我后来遇上的每一个新相识的人,只要听了靖的往事,总会很好奇。
我跟曦相约在粮食胡同的某间餐馆共进晚餐。昏黄的店内充满了烤肉的想起以及红酒的芬芳。我们相对而坐,彼此聊着生活。曦笑说台北的日常生活其实也没什么,有时候更会觉得单调了无生趣。其实,在哪一座城市生活久了也会这样的,不是吗?
宝贝,我记得你说过生活就是有时有节;
有激情有温柔有欢乐有愤怒有悲哀有起有落有高有低
那才是精彩的人生。
“如果你从来没有靖,那你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或许像条咸鱼吧?”
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靖的这段回忆。我从来不想修饰。没有她,我会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偶尔约约会,这不想是咸鱼吗?又或许有人会争议,认为咸鱼也可能拥有精彩的一生。我不否认。问题是:命中注定我遇见了靖,所以我真的无法体会那样的人生。
曦说:“真羡慕啊。至少好好爱过一回。人生也是值得庆贺的。”
然后,曦出其不意地说:“两年前,我离婚了。那天下班后,我一如往常地在公车站等候公车。我在街上看见她牵着另一个十分年轻的女生,越过马路。我尝试去追他。我想痛打他一顿。我想咒骂他。追了两个街口,我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们也根本不会发现我的存在。我居然有种释怀的感觉。”
这样的分开应该是最潇洒的吧?还是悲哀的呢?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部分,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
宝贝,是否因为这样?
我们的别离居然变得那么漫长。
就连呼吸也充满了痛楚。
即使无法释怀也得找个放下的阶梯。
走下了阶梯,再回首,自己也俨然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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