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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梦芸

《东方恐怖奇谈》~请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11/1/2010: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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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2-2009 05: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还睡着啊?”他看老头还没反应,不仅提高了声音,就在这时候,咯噔一声好象脚踢着了什么东西,他低下首看了看,由于灯光太暗,无法看得清楚。于是便掏出了打火机,叮,四周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他手拿着打火机,慢慢的弯下腰去照地上了那个东西。火光下,地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只人手,惨白的,枯萎的,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啊~~。白子夜大惊失色,顾不得夜深人静,猛拉门房的门,高喊着,老头快出来啊,手,手啊~~`”一边喊着,一边用尽平生的力气拉门。谁知一拉之下门哐啷一声,倒了下来,他一步冲到伏着的老头身边伸手就想拉他起来。不料老头竟随着这一拉倒在了白子夜的怀里,整个脑袋无力的朝后仰去,脸部正好出现在灯光下。白子夜借着门房的灯一看,发出了不像由人类发出来的惨叫,这是一幕极其恐怖的景象老头的半边脸仿佛被黑熊的利抓撕掉,眼珠也掉了出来,还顺下的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好象被嚼碎了。

    白子夜连连后退,倒着冲出了门房口。一边狂呼大喊,一边想去打开大门逃生但是,一看之下,他犹如全身掉进了万丈深渊。门呢?门到哪里去了?门竟然不见了。原来应该是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道砖墙!他感到自己整个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四肢收缩。不停的发出一阵一阵的寒颤。鼻子传来一股浓浓的味道。血腥气原来是那么浓,奇怪刚才怎么没闻到。周遭的黑暗处处透着邪异,偏偏那门房里的孤灯好象要照亮存身于黑暗中魔鬼的脸,不停的跳跃着恐怖就像最冷的冰水,慢慢的从他的脚底漫到了大脑他忽然清楚的意识到,今夜,在这诡异的地方。逃是没希望了,要活命就得冷静。对着砖墙,他猛吸一口长气,然后迅速的一个转身,背靠墙。面对着来时的楼梯。

    “白子夜,白子夜,今夜想要活命就得看自己得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停得为自己打气,双手不由自主得紧紧的握拳,刚才那极度的恐慌好象缓和了一点他站直了身子,略微的稳定了一下情绪。不如先去看看别的房客,危险时也好有个照应。他决定先上楼。看着地上的那只断手和老头因为被他拉倒的尸体正横在楼梯口。他大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很慢很慢的靠近着。当他移步到离那尸体最近的时候,猛得大喊一声,借着这声壮胆,他一下的跳过了尸体,直接跳上了楼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奔上了楼梯。这所公寓只有两个楼面,1楼就只有一个门房和几张接待用椅子。2楼有5个房间住着3个房客,除了白子夜外,还有两个大学学生。他又回到了长廊,灯依旧像鬼火般的闪烁,几扇房门都关着。他快步走到了一扇门前面,用力的敲了敲门。

    “小张,小张,你在吗?”白子夜使劲的喊着,声音回荡在这幽暗寂静的走廊。连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来回答。他心里一阵的紧张和不安,又连忙走到了对面的一扇门,这扇房门就在壁灯的左下方。整扇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鬼气森森,门上的深咖啡色在灯光得掩映下深邃无比,就像通往地狱的入口。白子夜看着门,没来由得觉得身子越来越冷,他甚至怕一拍门后,门后会有一具尸体应门而倒。小林~~~~,声音像是垂死的人在呻吟一样。他为自己这声音也吓了一跳。门静静的,既没有小林的应门而出。也没有什么饿鬼忽然破门扑出。吱呀一声,这声音在这诡异血腥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刺耳,攫取人心。正是从小张的房门传来的,也就是从白子夜的身后响起。白子夜大喊着回头,只见那扇房门悄悄地向里面滑开,但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搁着了,只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就不动了。他用最大的声音喊着:小张,是你吗?“喊了半天也没动静。他壮了壮胆慢慢的走到房门处,伸出手去,轻轻把门往里推。一推之下,门竟然没动,白子夜再用力一推,门的底部好象粘着一些东西一样,缓慢而困难的被推开了。白子夜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里瞄了瞄,里面好象没有人。不禁朝房间里面走去,正跨入房间里的地面时,脚低竟一滑,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后便倒,趴,整个人重重的摔了一交。白子夜随手一撑地板之下想要站起来,手一碰地,却粘了一手的滑溜溜的,粘液似的物体。他把手凑近一看,血!!满手的血,似乎还夹杂着白色的浆液。他吓得边狂叫边连滚带爬的倒推着出了门外。谁知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乒”的一声巨响传自身后,白子夜忽觉劲风袭体,顾不得一地的血浆,连忙就地往边上打了滚。轰然一下,他回头一看,竟是小林的那扇房门仿佛被什么东西巨力震飞,倒在了他刚才坐着的地方。目光再往那边扫过去,不看则可,一看之下惊得魂飞魄散。小林,僵硬的站在门口,眼神青蓝,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而且还染满了暗红色的血。手里竟然提着一个人头,人头的颈项处还连着一点点的皮肉和顺着滴下的血珠。一阵风吹过,人头慢慢的转了过来,赫然是小张!!

    幽暗的灯光照在人头上却发出惨白色的光。小林怪异的发出似乎像笑得声音,嘴里仿佛正在咀嚼着一些东西。白子夜几乎是颤抖着扶着身后的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小林开始僵硬而缓慢的一步一步像他走来,妖异的蓝色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白子夜心中狂叫:救命。手开始沿着墙慢慢的往旁边移动。这时,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个似人非人的黑影正从他的后面无声无息的靠近。昏黑的走廊,死寂的安静,小林正慢慢逼近白子夜。白子夜看着小林,忽然一转身就想跑,刚一回身,呼,一个人从身后猛得用手抱住了他。不,这不是人。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具无头的尸体。啊~~~~白子夜惨叫一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向前一推,推开了尸体。然后发疯般得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用力把门顶上。寒意一股一股的冒上来,冷汗却从头上不停的流下来。白子夜用椅子顶住了门。然后怔怔的看着,等着门外的僵尸来砸门。等了一会儿,却悄然无声,但是他感到这种静却充满了异样的扣人心弦。心脏就像拉满了的弓,随时会因为声音的突然惊起而爆裂。忽然,他想起,何不从窗外逃生呢。连忙到了窗子前,准备用力把窗子打开,然后就从窗格里爬出去。正在开窗的时候通的一声,门竟然已经被撞开。他大惊回身,发现门外同时站着阴森森,眼发噬人红光的小林,他后面竟还站着两人。确切的说,只是两个残缺不全的人,无头的那一个,一定是已经惨遭毒手的小张,而另外一个,只有半边脸。他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门房里的老头!剩下的一只眼睛正狠狠的盯着自己。白子夜吓得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边不停的惨叫,一边半疯狂的后退。而三个半人半尸正毫不犹豫的朝他逼来。他一个踉跄,跌到了墙壁处,连忙把手往后面一扶,却好象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他百忙中回头一看,原来他已经退到了厨房门口,手正撑在挂刀的刀架子上了。已经被割出了鲜血。眼看僵尸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他随手操起一把菜刀,狂吼一声,连人带刀朝前杀了过去。血,不停的溅起,刀光不断的上下闪烁,仿佛这小小的房间已经成为了阿鼻地狱,人间屠场。他一刀又一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砍了多少刀。等他精疲力竭停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小林他们三个人已经完全被砍得血肉模糊。地上,墙上到处是碎肉,血浆。哈哈哈哈,我终于把恶魔砍死了。他狂笑着,高举着明晃晃的,血淋漓的菜刀。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这时,忽然有几道强光照在他眼睛里,伴随而来的,好象还有很多嘈杂得,模糊的声音。一时间,他什么也看不清了。他一手遮着光,一手将刀胡乱的在面前乱砍。声嘶力竭的喊:恶魔,来啊,我要砍死你们!!耳里又好象听见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却越来越模糊。那光,那声音让他恍恍惚惚,不知所已。杀出去,一定要杀出去。这全是幻觉,全是鬼怪造成的幻觉!他大喝一声,狂舞着刀,朝着光束最亮最多的地方冲去。一刹那间,他依稀的听见一个忽然清晰起来而又响亮的声音:开枪。紧接着就是,砰,砰,砰,一股极大的冲力将他撞起,撞飞。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痛苦。茫然间,他好象又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还有坐在他对面那个甜甜的女孩子小茹,那么的清晰无比。只是一瞬间之后,他感觉到他已陷入了无休止的黑暗中。

    清晨的阳光静静的,温柔的洒落下来。电线杆上的几只小鸟轻快悦耳的叫着,提醒着正躺在床上未睡醒的女孩该起来了。“恩,真讨厌!”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顺手拿起床边的遥控器,嘀,打开了电视机。“重大新闻报告:昨晚本市发生特大杀人案件。一名青年男子怀疑是因精神病发作。拿着厨房里的菜刀将所住公寓之2名同住大学生砍死,还追到1楼把看门的老人连砍几十刀致死。警方接到附近居民举报,赶到现场,该名男子疯狂依旧。为了自卫警方开枪射击,当场将该名男子击毙。“哇哦,好恐怖哦,”女孩想转台,但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她目瞪口呆。播音员的声音继续传来:后来警房搜查该名男子住处,发现他的名字为白子夜,本市居民。至于如何会发疯砍人,则需要进一步调查”啪,遥控器掉在了地上。不会的,这不是真。女孩顿时泪如泉涌,放声痛哭。原来这女孩就是一直暗恋着白子夜的小茹。

    几个月后。因为凶犯已经被击毙,而且距事后的调查,很可能是因为失业的原因。所以警方就做了结案处理。不再继续追究。而这所小公寓因为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再也没人敢来住而渐渐荒废。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当时警方在搜屋时曾发现一个石头做的小棺材,被当作了证物收了起来。而后来研究下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工艺品,所以就放入了仓库。但是没过了几天,它就神秘失踪了。由于涉及到警方的失职,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它是否是件邪物?是不是造成白子夜发狂杀人的真正的原因呢?已经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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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2010 04: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二十八



猫的故事


迷朦的黑夜,一声尖叫,一双凄伤的眼,一片血腥……一把菜刀熠熠发光。

    今天,是直媛的幸运日。她是这样坚信。不然,无所事事近半年,偏偏在今天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薪水颇丰的某高级商场营业员。对于她而言,抱着张中专文凭,软磨硬泡,大费周章,磨来的这份必须大专文凭才能应允的工作,简直犹如拾获上天掉下来宝物。

    也难怪,此时走在街上,嘴角从未平直过的她,突然手舞足蹈起来。

    这大概应了句广告词:“心情好,一切都美好。”现在,她一想到明天,穿起本市最漂亮的制服,然后月末拿到工资和奖金,就想高声歌唱。

    直媛家,离商场大概一公里远。从公车上下来,还得再转几个阴暗的胡同,才看见家门。她走在胡同里,未留意墙壁上已经生了青苔,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专心得心醉神迷,忽然“喵”的一声,猛的惊醒了她。

    即使再沉迷,直媛也知道,刚才的声音,是猫叫。只是她四下仔细观望,却未发现,猫的影子。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她惟有这么想,这么告诉自己。其实,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猫。从小跟父母一起生活,家里不许养动物,她心中又十分渴望有只猫咪做伴。于是,平常出门,只要听见猫叫,就非得把它找出来不可,然后逗它玩上几个钟头。可是现在,甭提猫,就连路人也不见半个,不得不放弃。

    直媛叹息一声,继续向前走。

    “喵。”又是一声,仿佛是特意的呼唤。而且,这声音比上次诡异,这胡同宛如突然被封闭了,猫叫声空荡荡的回荡着。且,这猫叫声尖锐,令人感觉悚惧。

    直媛这次确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绝对不是幻觉或错觉。听声音,是来自身后,她霍地转身,空荡荡的巷子别无他物。她怔住,怪了,莫非又是自己听错了。待她回过身子,却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猛的向后一跳。一只猫,居然鬼使神差地出现于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那里,几秒钟前,明明是没任何事物的。

    那猫,是一只黑猫,俨如冬天里漆黑的天幕,不见任何鲜亮的色彩。只是,有时阳光照耀在它的毛发上,会发出刺眼的亮光。那亮光,绝非普通的反射。

    它不再叫,用爪子优雅的抚摩脸旁。它的身体,约莫一尺长,瘦骨嶙峋。可怕的同时,却拥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高雅。直媛看得怔怔出神,心神完全被它所吸引。那猫猛的抬头,双眸犹如珍贵的宝石,淡淡的绿色,透明,仿佛能轻易看穿人的心思。

    “喵。”它从容的坐着,再度呼唤直媛。直媛迈着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黑猫,俯下身子,温柔的抚摩它。黑猫乖巧地闭上眼,十分享受的样子,用舌头舔触直媛。

    直媛睁开眼,她感觉自己是平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被褥散发着非常熟悉的味道。她的手掌放在额头,赫然发现,这不正是自己的家吗?她倏地起身,房间一片黑暗。此时,已经天黑。

    她听见猫叫,下意识的望过去。

    只见,不知是下午看见,还是梦中看见的黑猫正坐在窗台上。它原本是在观望月亮的,见直媛醒来,便转头冰冷的凝视她。

    这一刻,她有太多的疑惑。比如,怎么回家的,这只猫又怎会在这里。这一切,仿佛是记忆中一段彻底根除的片段,任凭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或许是最近找工作太疲累的关系吧?管他呢,既然想不起,何必再去痛苦的回忆。

    左右,我从小到大喜欢猫,如今总算独立了,也该偿还自己童年时未完成的愿望。

    直媛微微一笑,抱起黑猫,下颚温柔的蹭黑猫的额头,软软的毛发与皮肤接触,非常舒服。

    她开了灯,房间总算明亮了。周围,除多了只莫名其妙的黑猫外,再无任何变化。这倒令直媛觉得安心。肚子饿了,想必这瘦小枯干的猫也饿了。于是,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吃剩的刀鱼,放进一小盘子里,给它吃。

    黑猫真古怪,就连进食的姿态,亦十分高雅。

    直媛自己泡了方便面。她知道,从古至今,黑色一直被人们看作神秘、恐怖、罪恶与死亡的象征。然而,又有许多动物与黑色结下了不解之缘,因而受到人们的厌恶。就好象乌鸦,黑色的猫,它们在国外,一向被人视为邪恶巫师的化身。在中国,人遇见黑猫,也是不吉祥的征兆。但是,直媛从来不信这些,这一点倒是像现代女性。

    想着想着,忽感腿上阵阵温暖。原来是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自己腿上,不停撒娇。直媛用双手捧起黑猫的脑袋,笑说:“管他呢,我就是喜欢你。”思考一阵,“你黑得这么有个性,干脆叫你黑妹吧!虽然这名字没个性,不过你可不许生气,大不了,我以后想到好名字,再给你更换。”

    黑猫满意的喵喵叫,嘴似乎在笑,笑得如此诡异。

    清早,直媛给黑妹准备了一天的食物,然后匆匆出门。今日,对她来讲,可是个大日子。不但要去公司报道,亦同时宣告大半年的失业生涯,终于结束了。

    她能找到工作,七分幸运得归功于她的美貌令人怦然心动。也正因如此,有个接待员临时告病假,找不到其他人选,经理急得额头上尽是汗珠。为今之计,惟有在众营业员中,挑选一位还算过得去的员工去撑撑场面。

    无奈之下,直媛隆重登场,把气质优秀的营业员制服脱下,换上红色旗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随经理到大门口,像个娃娃似的站着。待经理交代完毕,转身走后,她瞪大眼睛,喃喃埋怨:“该死,我明明是营业员,干吗非得来干接待员。你怎么不来干!?”

    她不喜欢接待员这个职业的原因实在太多。光站着与鞠躬不说,不准随意走动,不准仪表不端,不准私下聊天,单论大半天的亲切和蔼地微笑,以及反反复复的你好再见,都够遭罪。她忽然很想家,真想立即飞奔回去,抱住黑妹诉苦。

    直媛的人际关系处理的相当高明,是以才几小时的功夫,就跟另一位接待员邹丽变得无话不说,俨如一对相互寒暄的好姐妹般。

    次日,那个旷工的接待员仍在生病中。直媛惟有无奈的顶替。

    午饭时,邹丽说:“直媛看今天的晨报了吗?”

    “我一向懒得看文字。怎么,有什么国际大新闻吗?说来乐乐。”

    邹丽白了她一眼,“乐?我保准你听完这个新闻,连饭都吃不下。”

    直媛不相信的笑,“有这么夸张吗?告诉你,我中学时候一边看恐怖电影,一边吃西红柿。”

    邹丽哼了一声,“昨晚,在西区安生街发现一具死尸。”

    “死尸嘛,有啥大惊小怪的。世界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关键是,这个人被分成好几块儿,而且脑袋给插了好几根细钢条,脑浆都出来了,还有……他的眼珠子还被凶手挖走了。”

    直媛傻了眼,委实惊呆了。没错,世界上每天的确要死数十人,谋杀后碎尸也屡见不鲜。只是,像这次凶手般心狠手辣,杀人手法近乎变态的,还是首次听闻。莫非凶手与受害者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然,用得着把人家碎尸万断,用以泄愤吗。

    直媛还是很天真。她已忘记,变态杀人是无须任何理由的,之所以才被称为变态。

    “哎,还吃得下吗?”邹丽刁滑的问。

    “当然。”

    自从听说了那次变态杀人碎尸案后,看过报纸张数屈指可数的直媛开始留意此案的调查进度。但是,警方多日来,并未有所突破。因怕难堪,以及对警界造成不良影响,警方对此案的调查进度守口如瓶。

    只是,报纸对此案的报道却未曾停止,频频曝光,指责警方办事不利。可是,变态似乎故意与警察作对,杀人上了瘾,又仿佛特意向警方挑战,比一比究竟是兵本事,还是贼本事。

    短短五天,又三人相继遭遇不幸。

    他们的死状与第一人相同,碎尸,头部插了许多细钢条,眼珠子被挖了出去,没有半点反抗过迹象,仿佛安安乐乐的死去。而且,案发地点今天在西区,明天在东区,后天却又到了东区。变态凶手反复更换地点行凶,好似刻意耍花样。墙上,地上,鲜血淋漓,五脏紊乱。而且,他的作案手法近乎完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警方根本无从着手追查,感觉即诡异又棘手。并将此案暂时定名为失眼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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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2010 04: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处事发点,墙壁干凝的血迹,似是什么图形……是猫的脑袋!

    因为失眼凶杀案成为本市一大悬疑,一时之间市民变得诚惶诚恐,生怕一个不幸,明天也支离破碎,双目消失。更有甚者,只要听到碎尸二字,便闻之变色。

    直媛倒是无所谓了,她自小便出奇的胆大,勇气胜过男子。除了由营业员变为接待员,生活并未产生什么改变。但是,黑妹的习惯却令她困惑不已。这猫似乎有专门收集玻璃球的习惯,且总把从外边叼回来的玻璃球放进专门的玻璃罐里。这些玻璃球与普通的不同,色彩皆斑斓。全部堆起来,陆离绚烂。

    “还有猫喜欢收集玻璃球的吗?这些特别的玻璃球,黑妹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直媛百思不得其解。她有个坏毛病,一旦遇见解不开的问题,向来都是点到即止。

    黑妹很爱干净,每天清早,直媛睁开眼睛,总能看见它在认真地整理毛发。

    唉!接待员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我,才干了这么几天,就觉得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站久了,双腿都快麻木了,腰酸背疼的。倘若再不把我调回去,我干脆趁早辞职算了,不如回去干我的服务员。直媛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愁眉苦脸的算计着得失。也难怪,接待员的工作,她委实吃不消,刚刚一星期,便出了一对黑眼圈。她又想,这两天又接连死了两个人,已经六个了,几乎一天必须死掉一个。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凶狠呢?

    树的枝桠于风中拼命的摇晃。直媛停住,微微仰起脖子,见一片枯黄,偶尔凋零两三片,落在脚边,头发上。秋天来了。

    她买了猫粮,进家门后,黑妹叫了一声,端坐在门口。“饿坏了吧?”她抱歉的笑,然后把猫粮倒出来,擦擦地板,倒在床上便沉睡过去。待醒来,电视却不知怎么打开了。正在播本市新闻,而且报的是失眼连环杀人案。

    新闻小姐说:“就本市截止今天发生的六起失眼凶杀案,一直都如迷一样。今天,我台请来一位昨晚黄先生被害前一刻,目睹凶嫌跑进黄先生家的丁先生。下面,我们有请丁先生为大家讲述一下凶嫌的特征。”直媛倏地起身,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画面。只见,主持人右边坐了位模样和蔼,白胖胖的男人,丁先生。

    就是他发现了令数百警察都为之苦恼的凶手吗?那他还能活命,也真是奇迹。

    丁先生仿佛惊魂未定,是被迫来到电视台做访问的,所以表情极不情愿。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的说:“其实,我距离凶嫌大概有十米远。所以,没太看清他的样子”他用手帕不停擦汗。

    新闻小姐笑着说:“丁先生,那您可以大概描述一下凶嫌的特征么?”

    丁先生又吸了口气,忽然表情变得扭曲、惶恐,宛如看见了极其恐怖的画面,仓皇说:“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而且……而且……他走在黄先生家狭窄的围墙上,步伐就像……就像飞一样,手中拿了把菜刀。他走的很快,好像一道光。”

    新闻小姐听到这,都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那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应该是男的。”

    “您看见他的模样了么?”

    “他……。眼睛是绿色的。”丁先生说完,慌张的跑出直播间。

    新闻到此结束。现在,知道的,只是凶手一袭黑衣,步伐如飞,手拿菜刀,眼睛是绿色的。

    “这么害怕还来干什么?他不怕凶手杀了他吗?看来电视台为了提高收视率,不惜高成本贿赂了。”直媛自言自语,无意间看向黑妹。它坐在身旁,却目不转睛的凝视电视。

    夜越来越深。夜半两点钟。

    一双淡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怪光。那是只黑猫,黑妹。它孤傲的站在一户人家院子的围墙上,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一把刀刃向上立着的刀,低头,全神贯注的凝视院子里面。

    这院子,隔着墙,发出一阵阵的怪声。

    这声音,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是……是刀在砍骨割肉的声音。并且夹杂着毫无感情,冷冷的声音,杀!杀!杀!杀……。

    黑妹忽然从墙上利落的跳到马路上。突如其来刺眼的光,它猛的转头,只见一辆装着集装箱的大卡车,飞快的向这边驶来。车上的司机,以为此时如此偏僻的街道,不会有任何人,所以放心的超速行驶。但是眼前一亮,史料未及,面前居然蓦地出现一只恐怖的黑猫。他急忙踩刹车,可是车子怎能停下来,惯性的冲了出去,撞毁路边悬崖上的围栏,翻滚的坠入深海。然后是“咣”的爆炸声,海面一片火光。想也不必想,定然是车毁人忘。

    而刚刚的路上,是给压成一滩肉泥的黑妹,脑浆迸裂,四处喷洒。

    直媛在梦中梦见黑妹正在残忍撕咬一个人,把那人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她猛的惊醒,感觉汗已浸透睡衣。她急促的喘息一阵,打算去喝杯牛奶压惊。可是,她赫然发觉,身边秋风呼啸,寒冷极了,且右手里面感觉湿湿的。

    天呐,这哪里是家,分明就是别人家漆黑的院子。

    眼前是什么?是一具尸体,他的腿和胳膊都已被分解,而且腿被分成好几块,散落着。鲜血淋得枯草仿佛有了新的生机。那人趴在地上,扭着头,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直媛,似乎可以看到他死前的诅咒与怨毒。他,他不正是几小时还在电视上活生生的丁先生吗?

    直媛吓得心中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悚然地向后退。她的双腿已经瘫软,早已无法站力。所以,只能连滚带爬,踢乱了脚下整齐的细钢条。

    她感觉左手拿着沉重的东西。是把在月光下熠熠发亮的菜刀,刀身仍在滴血。她慌乱的撇开菜刀。又去看右手紧握的东西,是一对眼珠子,由于紧张,已经给捏得变了形,还能看清扩大的瞳孔。

    直媛无比惊恐,奋力尖叫一声,丢开那对眼珠子,发狂似的向外跑。

    三更的街道,一个女子,面目扭曲,趔趄着身子,努力往家跑。身上的黑衣,处处是浸透的鲜血。她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去想,此时,她惟有一个念头——回家。即使她想了,又会有结果吗?她怎能想象得到,连续作案的变态杀人狂,竟是自己。更不清楚每晚,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些受害者的家,将其杀害碎尸。仿佛梦游般。她唯一了解的是,自从那黑猫来到来以后,实在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终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家。打开家门的一瞬间,她一下懵了。一向熟悉的家,居然面目全非,墙上,地上,全是血脚印。黑妹死了,一切障眼法消散,出现了最真实的真相。直媛闭上眼,泪流,只想尽快趴到床上去。可是,脚下一滑摔倒,又好像踢翻了什么东西。她回头看去,原来是黑妹用来装玻璃球的玻璃罐。

    其实,那些哪里是什么玻璃球,却是一颗颗干了的眼珠儿。它们四处滚动。顷刻间,房间内响起了猫叫,一声声的回荡,一声比一声尖锐,最终变得杂乱无章。

    直媛要离开这里,于是,她拼命向外跑。可是,任凭她如何用力,偏偏打不开门。

    面对恐怖的猫叫。她终于屈服了,失去了所有勇气。抱着头,缩卷身体,瘫软的躺在门口,喊叫,求救,痛哭。身边,阴魂不散。

    直媛疯了。

    三日后,案子终于查明。警方认定直媛是七宗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欲将其立即逮捕归案。但是,直媛消失了,从这座城市彻底消失掉了。

    傍晚,海边的渔民向公安局报案,说从海里打捞出一具女尸。警方匆匆赶到,尸体安静的放在沙滩上,因浸泡太久,身体早已肿胀得不成形状。而她的眼珠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经过最终核实,确定此人是失踪的直媛。

    警察们立即面面相觑,惶惑不解。

    夜半两点,冷清的满月映照于海面。汹涌的海水中,有什么东西渐渐走上海滩来。先是脑袋,然后是强壮的身体,是个中年男子,也正是那次压死黑妹的司机。他与从前惟一不同的是,眸子变成了淡绿色,嘴角挂着诡异恐怖的微笑。他粗壮的手臂,抱着一具陌生的女尸,没有眼睛……

    黑猫却仍然存在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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