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明朝末期,民不聊生,治安不靖,农民起义四起,李自成带领的义军攻进皇城北京;驻守边疆山海关的明将吴三桂不甘红颜知己陈圆圆被李自成所掳,冲冠一怒,向山海关外的满清(非汉族)借兵,打开山海关城门,让向来对中原虎视眈眈的清兵攻入北京,赶走李自成;成就了从公元1644年起,中国由少数民族统治长达267年的清朝十帝历史;后来康熙大帝拟撤三藩,吴三桂连同耿精忠和尚可喜,与清朝划清界限(断交?),竖立反清复明旗帜,但反叛失败,终为康熙剿灭。
再说现代版的清兵,在行动党及马华的争论中,清兵以“青”党为代表;这个“青”党以宗教教义为治国之本。双方对“青”党的代号,没有异议。
马来西亚建国初期,都是由马来人的巫统、华人的马华公会及印度人的国大党组成的“联盟”政府掌握政权;期间,巫统不断巩固和扩大其政治权力,马华公会与国大党的政治伙伴地位则不断受到削弱,逐渐蜕变成政治附庸。1974年间,敦拉萨在联盟党的基础上,组成了包含13个政党的马来西亚国民阵线,其中包括“青”党;这是马华公会第一次与“清兵”沾上边;当时的清兵并没有展示其坚贞的宗教立场,而马华公会刚在1969年第三届大选中惨败,无能发挥在联盟党内的制衡力量,虽有反对之建言及退出国民阵线之议,却只能靠边站,一切以巫统马首是瞻。华人对当时的“青”党认识太少,也着实不感到可怕。“青”党加入国阵,马华公会何曾扮演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角色?
最近,巫统联合“青”党一道反对美国让以色列建都在耶路撒冷(后来,“青”党主席临阵缺席抗议大会,反而是土团党马哈迪出席参加了)。行动党指责马华为什么扮演吴三桂角色,让“青”兵入关(加入巫统的抗议大会)?揶揄马华不敢退出国阵。
1977年,由于“青”党积极推进其浓厚宗教色彩政治活动,和巫统开拓政治势力策略相抵触,引发冲突,它被以巫统胡申翁为首的国阵开除了(不是吴三桂式反出朝廷);当时的霸权巫统在国阵内予取予夺,其他成员党的话语权形同虚设。
党员及支持者以华裔为主的行动党,虽然标榜多元种族政党,却被标签为对抗马来族群的华人政党;行动党的领袖为了协助马来女子而蒙罪下狱,坐了好几年牢,也无法改变马来社会(及一部分华人社会)对行动党的错误印象。为了在大选中获得更多选票,1999年(第八届大选)通过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行动党首次与“青”党间接合作,组成替代阵线,冀望借力“青”党赢取马来选票;当时对“青”党及其他回教党派的理念有所顾忌,才以回阵+民阵的方式团结在野党力量;可是,“青”党建立回教国的梦想、宗教信仰决心不移,加上无法打破华人政党观念的窘境,行动党在2001年退出(不是反出替阵,也没有和“青”党断交)替阵,反对党阵线因而宣布瓦解。
迨至2008年308大选,行动党再次与“青”党合作,联合公正党,与国阵单挑对垒,行动党第二次将“青”党推销给华社,赞誉“青”党中庸,结果将西马的马华和民政、以及东马的人联打得落花流水;留在国阵内的华基政党变成蕞尔小党,在国阵里更加没有话语权了;大选过后,行动党干脆和公正党与“青”党联合在雪州、槟城及吉打州当权执政;在霹雳州更推举州席位最少的“青”党州议员为州务大臣;连向来保护州内土地在吉兰丹执政的“青”党投桃报李,破天荒容许行动党党员申请州内土地;据说两党过从甚密的主要原因是“青”党有个开明又廉洁、年逾八旬的州务大臣;两个不同理念的政党竟然把族群信仰和命运建立在一个年长的智者友好关系上。2011年三党正式以“民联”名号缔结联盟。
2013年505大选,行动党倾全力为“青”党护航,将建立回教国伪称“福利国”,并以“不偷不抢不怕回刑法”为“青”党涂脂抹粉,让华人如痴如醉闻风起舞。行动党变本加厉和“青”党进行第三次合作。
众所周知,单靠华人选票是无法改朝换代的,世间也没有长生不老药,“青”党换了最高领袖,可兰经依旧是回教徒遵循的上苍意旨。“建立回教国”和实施“回刑法”在可兰经里的重要地位永不变更;扩大回教法庭的权限乃上苍赐予回教徒的使命。于是行动党再一次与“青”党断交了,却藕断丝连,在雪兰莪州尤为明显:州议会以2(行动党和公正党)+1(“青”党)方式操作,“青”党继续留任雪州行政议员,其他“青”党党员依然领取受委官职津贴。
为了与回刑法撇清关系,行动党的领袖把最近一次“断交”无限上纲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自比舍生取义高风亮节的“爱国忠臣”,殊不知行动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青”兵兜售给大马华社,到底是文天祥还是吴三桂?凡在华文独中读过文天祥的〈过零丁洋〉悲壮诗歌的中学生,必然会分辨忠奸!
作者:蔡维衍博士
(取自《南洋商报》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