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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恐怖奇谈》~请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11/1/2010: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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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9 04: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梦芸 于 11-1-2010 04:11 PM 编辑

《东方恐怖奇谈》

听老程讲述一个个恐怖离奇的故事。
记住~!请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



故事  一 :拿锄头的尸体  (21/11:完)
故事  二 :食人树  (21/11:完)
故事  三 :小偷的第三只手  (22/11:完)
故事  四 :真假血咒 (23/11:完)
故事  五 :无绝镇(24/11:完)
故事  六 :复仇(24/11:完)
故事  七 :难忘暑假(25/11:完)
故事  八 :地狱之旅 (25/11:完)
故事  九 :幽灵汽车  (30/11:完)
故事  十 :人肉水饺  (30/11:完)
故事  十一 :网上真的有鬼  (30/11:完)
故事  十二 :真正的吃人凶手  (1/12:完)
故事  十三 :我的遗骸 (2/12:完)
故事  十四 :夜半歌声传出来(4/12:完)
故事  十五 :聊天室里的老山参(4/12:完)
故事  十六 :诡异寻爹记(5/12:完)
故事  十七 :第三具尸体 上(14/12:完)
故事  十八 :第三具死尸 下(14/12:完)
故事  十九 :鬼娃传(15/12:完)
故事  二十 :鬼宅奇闻(16/12:完)
故事  二十一 :保姆的鬼故事(23/12:完)
故事  二十二 :鬼妻事件(23/12:完)
故事  二十三 :尸裂怪物(23/12:完)
故事  二十四 :海中鬼域(23/12:完)
故事  二十五 :十大经典鬼事(23/12:完)
故事  二十六 :电视也诅咒(30/12:完)
故事  二十七 :石棺(30/12:完)
故事  二十八 :猫的故事(11/1/2010:完)



[ 本帖最后由 梦芸 于 4-12-2009 03:30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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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04: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一

拿锄头的尸体


  在小乡村教学的李老师,每天放学以后都要翻过三座山,走上十来里的山路才能到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把那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八千多遍。现在就是闭上眼睛也可以走个来回。

    这也许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只不过比往常显的黑了一些。同往常不一样的是,李老师的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踏实,总好像有什么要发生。可是他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李老师已经走了二十多年,可是奇怪的是他今天只在学校旁的山头上碰到过三个人而己,而且其中两个还是现在还是死人。那时的天还没有全黑。

    因为山太陡了,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滚下来了。死的时候很惨,李老师眼前不停的出现当时的情景。其中一人是趴在那里的,头颅却已经扁了,脑浆迸了周围一大片,红的,白的,有些还落在旁边小树的枝叶上,是那么的鲜艳。另外一个他连头都没有看到过,就只看到一具尸身。

    只不过李老师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虽然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天实在是很黑,以致李老师几乎都看不到路了,幸好他实在对这条路太熟悉了,几乎到了闭上眼睛也能走的地步,他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有树,知道哪里下坡。

    路上很静,静的有些吓人。平常那些吵人的虫叫声也都不见了。李老师只是急急忙忙的走着,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让他他感到很奇怪,他认为应该听到的是自己的角步声,可是却没有听到。

    李老师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很重,很急,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节奏。就仿佛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叹息后的尾音。他不禁的想到了死人时的呼吸。仿佛是回应着他的想法似的,他竟然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自禁的打着寒碜,李老师加快了脚步。他只希望早点回家去,回到那边山头的那幢小房子里,那里有他的老婆,有他的孩子,旁边还有好几百的村民。

    “喂,李老师,问个路好吗?”声音仿佛从地底下飘出来似的,是那么的冷。李老师脸色煞白,赶紧回头望去,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地上看看也没有什么。可是他回头要继续走时,他的前面已经站了一个人影。他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往后退了好几步,吸了好几口凉气,接着就大声的壮胆说道:“什么人?”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着的人却全无动静。李老师眯着眼睛,却又看不清,太黑了,他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请问奈何桥怎么走啊”,突兀的那团黑影问道。李老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又大喊了一声,转身就急忙的往回跑。因为那人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他想到一定是水或者什么滴在地上的那种声音,而且是从那人的嘴里流出来的,溅在了地上的。虽然他看不清,但他已经认定了溅在地上的一定是流出的血,因为他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拼命的往回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一点光,他知道那是一盏灯,砍柴人经常在晚上用来指引方向。看到了亮光,他的心镇定了很多。再回头望去,那人已经不在了。在无边的黑暗中,那一点光就是李老师整个的希望,没有什么比这点光更鼓舞人心的了。他奋力的向前赶去。

    他离灯光越来越近了,终于近到了可以看的清人影的地方。可是他却看到有人在那里拿着锄头不停的挖东西,另一个人吃着什么东西。他正想走过去,突然听到拿锄头的那个人说话了:“好,,,,,,,吃。。。。。。。。。吗,,,,,,,,,,?”那种声音让人发颤。而且声音就像是从地下传出来一样。李老师一下子就吓的楞住了。

    “我。。。累了。”说完竟然那拿着锄头的人竟然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这下子李老师更是心胆具丧,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的石像。借着灯光看去,李老师看见另外一个人的头是扁扁的,脸上挂满了脑浆,他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泥巴,一边用舌头吸着从头上滴下来的脑浆,笑嘿嘿的对李老师说,:你。。。。。。。来挖,我。。。。。。。。来吃。你。。。。挖。。。。。。我来吃,啊。。。。。。看着眼前就像是地狱一样的场景。李老师显然是被吓得有些呆傻了。这两人正是他回家路上看到的两个砍柴人,这两个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李老师不由自己的上前,接过没有头颅的人手里的锄头,在地面上不停的刨了起来。地上的头颅说道:“最。。。好。。。挖。。。大些。。。。"最里面还不停的在往外面冒血。李老师却不再害怕了,他挥舞着锄头不停的挖着。对地下的人说道:“我挖,你来吃。”此时他自己的音也和那些死去的人的声音一样。

    李老师在挖了一阵之后,竟然停了下来。问那个扁扁的脑袋的人说道:“好。。。。。吃。。。。。吗?”那个人看着李老师指着头说道:“好。。。。。。吃,吃,吃。。。。。。"李老师握着锄头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就把锄头不停的砸在自己头上,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就流了出来。他伸出左手从脸上把白色的脑浆放进嘴里啜溜着说道:"好。。。。。吃。”

    二十多年来李老师第一次没来上课,村民们沿着李老师回家的路去找,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发现了李老师的尸体,脑浆溅了一地,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把锄头。旁边还有一具无头尸体和一个脑袋被砸扁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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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1-2009 04: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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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05: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大侠 于 21-11-2009 04:38 PM 发表
谢谢分享。
没了?



谢谢支持。。。
还有很多。。。像这样的短篇故事。。。会继续更新上来。。。
现在,正忙着更新其他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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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06: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二

食人树

    请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老程不是忽悠你。

    忙碌了一整天的的“徐明”,终于完成了这次繁忙而辛苦的搬家过程。其实对于他这样三十余岁的单身汉来讲,搬家无非也就是打包一些行李,搬运一些轻便随手的小家具等等。他的新居位于市郊一处年久失修的老宅院。

    说实话,他也不想住在这种人烟稀少的贫困地区。但没办法,对于贫穷的他来说,目前也只有选择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房租与其它消费均是最低廉的。

    徐明,在这个年纪的男人当中,可以说算是比较失败的一个。他试着找过很多工作,可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也曾经将家中现有的房产全部做抵押,贷款做了一些商场营销之类的生意。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一贫如洗的他,至今只能随意在外找了份简单的体力工作,在市郊地区租了间简陋的住宅安生。

    没办法,还是要生活的。他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当月发下来的薪水。“这点钱不仅要支付房租,还要支付各种杂项费用,最后到底还能剩下多少呢?唉!看来今后的日子可难熬了!”他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

    当晚他在整理屋子的时候,无意中在前房主留下那个老式的落地柜底层发现一张破旧而发霉的地图。一时的好奇心使他拿起那张折在一起的地图,随手拍打清除掉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来仔细扫视一翻。

    此地图上表明的图案似乎就是这座老房子与周遭院落等景象。他认真的扫视着这张年代久远的地图,不时的向窗外周遭的景物打量着,忽然他将目光停留在了窗外不远处位于那堵年久失修的老旧危墙旁边的一颗老枯树。因为地图上似乎指明在这颗老枯树下一条隆出土面的树根旁埋藏着什么东西。因为在那张残破的地图上方清晰刻画着一个红色的箭头垂直指向那颗老枯树下。

    当晚他反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关于那张地图种种假想。“这张地图貌似很久没被人翻越过了。不然上面不会积了那么厚的一层灰。这个老式落地柜似乎也好久没被人开启过。但如此明显的地方,房东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为何就没有发现呢?地图上标明的地方会不会真的埋藏了什么东西?难道那里埋藏了某些宝藏?”

    想着,各种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影像在他眼前绕来绕去,夺目飞旋。

    “如果是这样,老子将来就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价值百万的名车,什么私人别墅,什么妙龄少女,老子想要多少都有!”他贪婪的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成为一个大富翁,身边金钱**滚滚不断。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恭敬三分。

    第二天,受到昨晚的梦境唆使,他更加下定决心,今天晚上要悄悄在那颗老枯树下挖上一遍。运气好了说不准真的会挖到什么古人埋藏的“宝藏”或“古董”之类的贵重物品。

    第二天傍晚,他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悄悄到邻居家借了一把铁锹,匆忙的吃了晚饭,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他不声不响的拿起铁锹来到位于院落边缘的那颗老枯树旁,在地图上所标明的位置焦急的挖了起来。今晚的天色非常昏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不知何时被一片突然出现的乌云牢牢的遮挡起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周遭草木沙沙作响。

    他依然凭借着手提灯微弱的光线在那里一锹接一锹挖着干硬的土地。挖了好长时间,他已筋疲力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脸颊不断向下滑落,可他却没有挖到任何东西。正当他有些失望之余,想停下手中的铁锹稍微歇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感到手中的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眼睛一亮,立即将旁边的手提灯拿过来向坑内照去,没错那的却是一个东西,仔细看来那是一个尺寸见方的金属箱子。

    “这里面装着的一定金银财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激动的想着,立即低下身子试着将那个箱子挪动了一下,那个箱子远远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沉重。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个硕大的铁箱子从深深的土坑内抱了出来。

    他将箱子抬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反锁上房门。在屋内暗弱的灯光下,他看到这是一个年代比较久远的金属箱子,外形酷似古时候一些财主专用来收藏“黄金”或者“白银”的那种箱子。这个箱子由于年代久远,而且长期被深埋与泥土之下,所以外表已锈迹斑斑,完全看不出箱子上面雕刻的花纹。

    箱子上着锁,但那把大锁同样也锈迹斑斑,看起来已不堪一击。他从橱柜中取出一把铁锤,重重的在封锁箱子的大锁上绵敲击了几下,果然那把大锁不出一会就脱落下来,他紧张的伸出双手,颤抖着将箱盖缓缓的掀开来。。。。。

    由于此箱子长期没被开启过,而且折页部位已经生锈,所以在他掀开的一瞬间,箱子发出“吱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就是一个厉鬼在夜间的恐怖呻吟。

    当箱子完全被打开之时,他看到在箱子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崭新的小箱子。小箱子的外观非常精美,四周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而且周遭镶嵌着华丽而夺目的玉石图雕。这个箱子同样上着锁。他小心翼翼的再次将小箱子从大箱子中取了出来,拿起锤子开始用力敲击封锁在小箱子上面的铜锁,但这个锁貌似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容易被毁坏。他敲击了许久可那锁依旧纹丝未动。

    就在他有些居丧之余,忽然眼睛无意中转向敞开的大箱子内,他看到在大箱子内静静的躺着一把钥匙。他激动的伸手取出钥匙,将其**束缚着小箱子那把锁的钥匙孔,顺时针旋动一周,不出所料,那把锁当即就被开启了。

    当他再度掀开小箱子时,却惊奇的发现,在小箱子中居然还有一个更小的箱子。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一个工艺精致的礼品盒,上面没有锁。只是贴着一张类似封条的纸张。那个礼品盒只有普通首饰的盒子般大小,看来里面不会盛放什么贵重物品了。即使盛放着什么名贵的首饰,最多也只能盛放一个而已。虽然自己没能找到什么宝藏,但这两个古时候的箱子想必也能值一些钱。

    他失望的想着,将礼品盒拿在手中,并把上面的封条随手撕下,打开了礼品盒。盒内盛放着的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只是一颗类似植物种子的东西。那颗种子如同核桃般大小,但绝不是核桃,因为表面很光滑,而且在光滑的外壳上还有一个古怪的符号。

    “这到底会是什么种子?”他心中反复琢磨着。

    “什么种子会埋在这种地方?而且还装在了这些盒子里。看起来这些盒子至少有几百年没被人开启过了,但此种子却没有丝毫的枯萎迹象。”

    他虽然很失望,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感到很好奇。他想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种子能这般神奇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磨合,却依然可以保持原貌。他更想知道,这颗种子究竟属于何种植物类型,现在将它种到土中还能否成长发芽。

    于是他简单的将那颗不知名的神秘种子栽种到了此处老宅的后院。不出几日,在这个阴气森森的老宅后院中央,一颗青色螺旋状的植物芽体从干硬的地面拱出。

    工作繁忙的徐明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事情。转眼间,一年的光景就这样幽静的安然度过。那颗不知名的植物成长速度令徐明和周遭的邻居们都感到震惊,在短短的不到两年光阴,那个原本细小而干瘦的树苗,现已经长成了一颗粗壮高大的怪树。这棵树的外表很特别,黑紫色的树皮柔软而光滑,树枝韧性非常好,就算用双手大力去折也无法折断。片片茂盛的叶子是鲜红颜色,叶片间清晰的叶脉鲜艳如血,就仿佛人体柔嫩部位清晰呈现出的血管般,它如同有生命一样。

    而且在此树最上方,居然有着七个巨大的球状物体,它们貌似未绽开的大花蕾。它们分别以七条柔软纤细的树枝为支撑。夏天傍晚微风徐徐,茂盛而柔软的枝叶随风轻舞,顶方的七个巨大花蕾在晚风之中妖异的舞动着,远远看去,不禁会令人联想起位于远方的是一个正在向你招手的恶魔。然而更为奇怪的是,这颗神秘的怪树在夜间居然会发出明亮的夜光,其亮度足以在一个星月无光的夜晚照亮四周的一切景物。

    两人看了一会动画片,又看了当晚联播的三集动作武侠连续剧。转眼时间已接近零点。

    “困死我了,阿绵,你家有没有开水啊?我有点口渴。”

    “哦,好的,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喝的来。”阿绵说着打了个哈慈,缓缓起身向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惊得正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观看的白丽几乎跳了起来。她闻讯赶到厨房,发现阿绵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面部表情因恐惧而变得扭曲,娇小的身躯无助的颤抖着。白丽低下身子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轻声问:“刚刚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姐,我。。。我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刚才我在冰箱旁的窗子前看到了娇娇,她浑身是血,一双没有黑眼珠,流着血的眼睛在盯着我,好可怕!娇娇变成鬼了,她要来找我,她要带我走,我不想死啊!”

    白丽稳住情绪激动的阿绵,轻声来到位于冰箱旁边的窗前随手拿起旁边的拖把,猛然间挑开了窗帘,窗外什么也没有。

    “阿绵,我想你一定看错了,窗外什么都没有。刚刚你可能因为太害怕了,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白丽顿了顿轻轻拉起依然在颤抖的阿绵说:“你过来看看,什么也没有。”

    阿绵听了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果然窗外只有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阿绵这才松了口气。“哦,可能刚才真的是我发神经了。娇娇明明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看到她呢?”

    “好了好了,别提她了。我们进屋睡觉吧,今晚我和你睡一张床你就不会害怕了。”白丽安抚着阿绵。

    谁知,她们刚刚走过客厅就看到摆放在客厅角落的电视中正在播报新闻。主持人柔和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特别报道:一个小时之前,本市xx精神病院发生一起离奇血案。受害者是一名患有某种精神疾病的男性。与一小时前,在他自己的病房内遇害,凶手行凶手段十分残忍,当工作人员赶到时,被害人已经身首异处,而且头颅失踪。。。。。。。

    据被害人资料查明:

    性别:男

    姓名:徐东

    年龄:。。。。。。”

    此刻她们已听不清主持人说的是什么。

    “徐东也死了,怎么会这样?而且他的死状和娇娇一样。”阿绵惊恐而无助的自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二人同时一惊,阿绵缓缓的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她没有说话,似乎始终在听对方向她倾诉。而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也越来越惊恐。过了一会,话筒从她手中无力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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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06: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绵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无力的跌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眼神空洞而僵直的指向前方。

    “阿绵,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没事吧!阿绵,阿绵。。。。。。。”

    此时阿绵如同三魂出窍一般,木雕泥塑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白丽的右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但她依旧没有任何反映。白丽急了,忍不住上前抓起她的肩膀用力摇动起来。“阿绵,你怎么了?说话啊!阿绵。。。。。。”

    过了许久,阿绵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眼里颤出了泪花,表情更加惊恐而无助。

    “白姐,我们该怎么办?刚才的电话是徐东打来的。”

    “徐东!”白丽忍不住惊恐万状的惊叫一声。

    “是的,是徐东,他告诉我,我们都要死,因为我们吃了那天娇娇送过来的果子。吃了那个果子的人都会死,谁也逃不了的!白姐,我们该怎么办,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振作一点!阿绵,我们不会有事的。乖!我们回房睡觉好吗?”白丽牵着阿绵冰冷那只小手,一起来到卧室安抚着她躺下,然后自己睡在她身边。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依然没有入睡的白丽听到睡在自己身旁的阿绵似乎小声嘀咕着什么。

    “别过来!我没有。。。我没有吃。。。你别过来。。。”

    白丽见状立即起身摇醒了睡梦中的阿绵。阿绵醒过来之后,眼神呆滞的望着她。

    “白姐,我终于明白了,我明白了娇娇和徐东为什么会死。”说着她一把拉住白丽的手,焦急的接道:“白姐,我们快点去那个地方,不然今晚我们俩谁也活不了。”

    “这么晚了去哪里啊?”白丽不解的问。

    “就是我梦中去过的地方,我梦见那颗恶魔之树就在那里召唤我。”阿绵的神情如同梦幻般,眼神呆滞,行动迟缓,就如同依然在睡梦当中。

    这是阿绵突然起身迅速穿起衣服,来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把消防斧。转头对正在起身穿衣的白丽说:“白姐,我们必须尽快赶往那里,不然我们今晚一定逃不过去。”

    “喂,我说阿绵,你该不会疯了吧?现在是午夜凌晨一点啊,我们这是要去那里?现在就连的士都打不到。”白丽歇斯底里的喊道。

    “如果你不想死就快跟我走。”阿绵说着冷冷的转过头随手打开房门向楼下奔去。

    “等等我!”白丽迅速穿好衣服,紧追在阿绵身后。

    只见阿绵来到一辆停在路旁的一辆黑色轿车前,随手拿起一块路边的石头,砸碎了车窗打开车门。简单清理下车内残留的玻璃碎片,回过头冷冷的对后面紧追着她的白丽说:“白姐,你如果想活着,就快点跟我走。”

    “等等,阿绵你知道你这样是偷盗别人的财物,是在犯罪。”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下场和娇娇还有徐东他们一样,就快和我一起走。”阿绵依然冷冷的答道。

    无可奈何,白丽只好随同阿绵一起上了车。阿绵毁坏上面没有插钥匙的点火开关,采用两线对火方式强迫发动起来车子。

    她们二人的车子飞驰在午夜无人的大街上。

    “阿绵,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阿绵将车子开到了一个破旧的老宅前停了下来,阿绵跳下车,随即翻墙进入了这座鬼气森森的老宅。后面的白丽也跟随着她一同进入了那座老宅。她们二人一起来到这座老宅的后院,只见一颗散发着耀眼夜光的高大怪树呈现在她们二人面前。

    那棵树的上方顶着七个巨大的花蕾,柔软的树枝如同章鱼挥舞着的触手般在空中舞动。仿佛在向她们二人欢呼与嘲笑。

    身旁的阿绵突然操起事先带来的消防斧。大声对白丽说:“我们吃了它结的果实,所以它今晚不会放过我们,我一定要在它杀死我们之前,用这把利斧将它放倒。”阿绵疯狂的喊着,举起手中的斧头向前面的怪树冲去。

    “快回来,阿绵你这样是于事无补的,这么粗的一棵树你就是砍一个晚上也砍不完啊!”

    就在阿绵刚刚来到那颗怪树前,举起斧头刚要用力坎下去之时,后面白丽突然看到那颗怪树上方一个大花蕾突然低垂下来,在强烈的夜光照耀下,白丽清晰的看到那个花蕾瞬间绽开,仿佛就是一个怪兽张开了布满一排锋利牙齿的血盆大口扑向阿绵。

    在阿绵还没做出第一反映的瞬间,她的头就被吸进了那个花蕾当中,那个巨大的花蕾将娇小的阿绵提到空中,阿绵无助的在半空挣扎着,她颈部皮肤被花蕾边缘的两排利齿无情的撕裂,鲜血如同雨点般的从空中洒落下来。过了一会,阿绵的身躯从空中跌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与地面碰击声音。不远处的白丽定睛一看,此时的阿绵已经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

    僵持了好长时间的白丽,缓缓的清醒过来。面前的这个可怕的植物,始终没有向她攻击。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逃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这个怪物之所以没有吞掉自己的头颅,还要庆幸自己当初晕车,把之前吃下去的果实全都吐出来的缘故。真是万幸。”经历了刚刚那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血腥一幕的她。感到出了人生当中最轻松的一口气。

    就在她想转身翻过院墙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突然感到在自己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她猛然间转回头,居然见到浑身是血的阿绵正站在自己身后,阿绵手中握着一把正在不断往下滴着鲜血的利斧,对着她高高操起,瞬间向她颈部砸落下来。一声尖锐的惨叫霎那间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几个星期之后,一个牧师打扮的外国人随同一班人马来到了这座老宅院。他看了看这颗随风轻舞的妖异怪树,随手拿出了一本可兰经,将经书背面涂抹上一些胶水牢牢的贴在了树杆上。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不久就见这颗怪树忽然自行燃烧起来。冒出阵阵诡异的红色烟雾,和绿色的火苗。这棵树燃烧过程中,不时还发出阵阵类似恶鬼的呻吟嚎叫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最后这棵怪树被烧成了漆黑的焦炭。这颗邪恶而妖异的食人怪树,最终就这样被那位不知名的牧师打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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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09 01: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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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09 01: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三

小偷的第三只手

请别以为这只是小说,程千里。

    叶晓是个流浪儿,叶晓属老鼠,整日游手好闲。他不爱说话,是那种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工作的人。

    他是个小偷。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天傍晚,他本打算上一辆十分拥挤的客车去大偷一把,可是由于他身材瘦小,他使尽浑身解术也没有挤上那辆车,便上了一辆人不是很多的车,他上车后就找一个座位坐下了,他当时很困,刚坐下一会儿就睡着了,等他睡来时,发现车上只有他一名乘客,他向四周望了一下,路上没有路灯,什么也看不见,他问售票员说:“这里是哪里?”

    售票员低着头,不说话,喘着粗气,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似的。

    叶晓便又问了一句:“请问,这儿是哪里?”

    这时,车“嘎!”地一声停下了,车门自动打开了。

    售票员抬起头,大声对叶晓说:“到站了,还不快下车!”

    “这里是哪里呀?我又没说下车!”叶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害怕。

    “这么多费话做什么,你到站了,快下车!”售票员有些不奈烦。

    叶晓挺生气,但又不敢发作,嘟囔着下了车。他站在地面上,四下黑漆漆一片,他有点不知所措,便转过身想问问售票员,可他转过身时才发现,车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叶晓又转过身,他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座黑色的别墅,别墅里灯光通明。

    叶晓心想,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看样子这户人家也算富裕,也不枉此行。

    别墅的院墙很高,也很长,叶晓利用自己多来精湛的神偷技术,轻松地翻过了院墙,穿过草坪、花坛、游泳池,终于来到了别墅的门外,他把身子贴在墙上,慢慢向前移动,楼房里的灯光清晰地照在草坪上,这时,叶晓发现自己脚下竟然立了一个牌子,牌子是木制的,上面的灰很大,他用手擦了擦牌子,借着楼房窗口的灯光,看到木牌上写道:欢迎光临!叶晓!

    叶晓万万没有想到牌子上竟然写有自己的名字,他吓得向后退了二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知道自己要来这里?

    他透过玻璃窗向楼房里面望去,楼房里很豪华,夺目的水晶吊灯,宽大的沙发,暗红色的地板……看样子家里没有什么人,不如进去看看!

    叶晓推开门,慢慢地走进了客厅,楼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静很静。

    他的脚刚踏到地板上,却发现地板上也有字,上书:请上楼梯。

    叶晓越来越觉得奇怪,他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是什么陷阱可怎么办,可转念又一想,都进来还怕什么。他于是便走上了楼梯,直奔楼上。

    他上楼后看到两个房门,在左边的那个房门上挂一个牌子:叶晓,请进!

    叶晓推开门,屋子右边里有一张大床,左边是一套高档的实木家具,屋子正南方是一个阳台。

    屋子里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他有点疑惑,这里本来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那些字为什么将自己指引到此呢?

    叶晓看到家具上有很多小的抽屉,以他当小偷的直觉判断抽屉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慢慢地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随着抽屉的拉开,他的眼睛也挣得越来越大了,抽屉里面竟然放着一枚蓝色的宝石,宝石的大小足有一块女士手表那么大。

    叶晓将蓝宝石举过头顶,那蓝色的光芒把他惊呆了,这时,他发现在原来放宝石的抽屉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手。

    “手!?”叶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想在,叶晓感觉到前胸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不敢确定是什么,但他敢保证,那一定是种东西在动,像新生儿的手一样在叶晓的胸前动着……叶晓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前,他伸出两只手慢慢翻开胸前的衬衣。

    天哪!这是一只手啊!一只从胸前长出的一只手啊!

    那只手和叶晓的其他两只手并没有什么区别,叶晓动了动那只手,那只手灵活自如,甚至比他本来的那两只手还要灵活管用。

    叶晓吓得坐在了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

    叶晓带着那枚宝石和他长出来的第三只手悄悄地离开了别墅,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了自己平时居住的房子,他回首望去,看到的是一条笔直的大街,已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叶晓回到自己的屋子,回到他那简陋而肮脏的住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应对将来的生活,也不知道这只手对于他来说是好还是坏。他又翻出那枚蓝宝石,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当他看到宝石下面的那个“手”字的情形,究竟这宝石和这手字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叶晓百思不得其解,他把宝石放在了贴身的一个小衣袋里,阵阵困意向他袭来,他慢慢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睡来时已是正午,肚子里很饿,便打算去买些东西吃,刚走到楼梯口,他便被人拦住了,叶晓抬头一看,原来又是大花猫那些流氓,大花猫用手指了指叶晓:“兄弟最近是不是又发财了,怎么老不见你的人影,能不能借兄弟几个钱花花?”

    叶晓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哪里?最近生意的确不怎么好做!哪有钱借给你们呀!”

    “没钱?没钱还出来混什么?”说着,大花猫伸手抓住了叶晓的衣领,叶晓吓得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这次又逃不过一次暴打了。

    这时,突然听到了“嘭”地一声,叶晓闭开眼睛,看到大花猫已躺在离他十米的街角上了,他低下头,看到了胸前的那只手,那只手伸得直直的,攥着紧紧的拳头。大花猫的两个同伙见到这个情景吓得撒腿就跑,一溜烟得不知了踪影。

    叶晓吃惊地动了动他的第三只手,松开拳头,活动了一下关节,“叶晓,我的功夫还不错吧!”

    有人说话,叶晓果真听到有人说话了,但不知道是谁。

    他再次将目光移到了那只手,他慢慢地把手掌伸到自己面前……

    他的第三只手上竟然长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

    叶晓很吃惊地看着那只手问“你怎么能说话?”

    “我不仅会说话,而且还有奇异的功能,我等你已经等了五百年了!”

    “五百年?”

    “你为什么要等我五百年呢?”

    “不要问这么多了,我就是你五百年前的前身!”

    “我的前身是什么?”

    那第三只手闭上了眼睛了,闭而不答。叶晓攥紧了拳头,微微笑了笑,他想,这只手这么管用,何不用他来偷东西呢?他决定自己要大干一场了。

    (三)

    自从有了那第三只手的帮忙,叶晓的神偷手断已经达到了无法预料的地步,他对金钱的欲望也随着偷盗的一次次得手而升级,那只手力大无穷,可以一拳将一个防范盗门击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一根铁管弄断,他可以穿透自动取款机,将取款机中的钞票一洗而空……叶晓那长出来的第三只手几乎是无所不能,叶晓家里的钞票也堆积如山,可是他却并没有挥霍一点,在外面,他还像平常的样子,穿着一件肮脏而宽大的T恤走在大街上,可谁也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千万富翁了。

    叶晓对于他得来的一切都有些怀疑,甚至是不可思议,他总有种预感,这一切似乎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他想歇一歇,屋子里的这些钱足够他花上几辈子的了,可是,他胸前的那只手却并不像他那么想,那只手总是对叶晓说:“这些和你的前生比起来还差得远了,差得远了!”

    叶晓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那只手,“我的前生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

    第三只手不语,闭上掌心的那只眼睛。

    叶晓睡觉的时候,第三只手就自己摊开一张全市的街区图,仔细查找下一个偷窃对象,等叶晓醒来时再去做案。

    终于有一天,叶晓在睡梦中被窗外哄鸣的警笛声吵醒了,他起床来到窗前一看,大街上正在驶过一排排的警车,连续半个月的提款机被盗已经引起了警务厅的高度注意,连电视台都播出了被盗情况,叶晓坐在床上,第三只手默默地贴在他的胸前,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叶晓讨厌第三只手的笑声,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第三只手摆布了,他不知道在那第三只手的驱使下,他自己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这天,第三只手又要求叶晓去偷东西,叶晓说自己很累,想改日再去,第三只手发火了,迎面打了叶晓两个耳光,“你知不知道我有今天已经等了五百年,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

    叶晓只好依了第三只手,继续偷东西,这回像往常一样,都是很容易就得手了,回来时是乘一辆大巴,人不多,可是叶晓没有座位,他只好站着,在他人身旁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的胸前放着一个皮包,叶晓盯着那皮包,手又痒了起来,他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老人的皮包中,他刚把手伸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皮包里面空空的,他刚想抽出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那伸入老人皮包的手已经被老人死死地抓住了,老人的手心很热,滚烫得像要把什么蒸发一样。

    叶晓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偷别人东西时被人握住了手,他的右手在衣袋中摸索着,忽然,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那块蓝宝石,他惊异地发觉那块蓝宝石的温度也在升高,滚烫伤得像要把什么蒸发一样。

    此时,叶晓发觉天忽然间黑了下来,大巴里只剩下了他和老人两个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旋涡,旋涡漫漫散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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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09 01: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百年前——明朝。

    一天,一个县令的太太生下了一个男孩,男孩一生下来就会睁开了眼睛,而且还用双手握紧拳头不放,县令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全生。全生聪明伶俐,五岁便已熟背唐诗三百首,但男孩却有一个毛病,总喜欢偷人家的东西,有一次连他父亲的官印都被他偷了。县令气得把全生一顿暴打,可这孩子还是不听话,还是偷东西。后来县令由于清政廉洁,官越做越来越大,直至做到了丞相。这时的全生也有二十几岁了,此时的全生早已不像小时候那样聪慧好学了,整日沉浸在睹场里,而且看到别人的东西比自己的好,就要想方设法把人家的东西偷过来,据为已有。

    丞相在官场中逐渐成一个大贪官,这样全生也更是浑金如土,有一日,全生在街上碰到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此后,他便寝食难安,下决心一定要娶这位女子为妻。他派人打探这位女子的出身,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他最喜爱的这位女子,竟然是当今的公主,公主有两上爱好,一是喜欢蓝色的宝石,二是喜欢吟诗作画。

    全生把自己想娶公主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如果想娶公主为妻就要考取状元,全生生性率直,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想,想做的事也觉得一定会做成。于是,他便闭门苦读诗书两年,一朝考中了状元。

    考中状元的他便求父亲到皇上那里为他提亲,皇上非常赏识全生,但更尊重公主的意愿,便约定全生在八月十五在岳阳楼与公主见面。

    全生决定送给公主一个见面礼,他知道公主喜欢蓝宝石,便决定送蓝宝石,可是他找遍了自家的所有珠宝,也没有找到一块可以看得上眼的蓝宝石,于是,他就问了很多人,在哪里可以找到上等的蓝宝石,他问了很多人,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最后,一个老人告诉他,世界上最上等的蓝宝石,就是当皇上的皇冠上。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全生只身闯入了皇宫,盗走了皇冠上的那颗蓝宝石,他将一个和那颗宝石一模一样的仿真品镶在了皇冠上,自始至终也没有被人发现,全生暗自庆幸自己的万无一失。

    八月十五那天,在岳阳楼上,全生把那颗他从皇冠上偷来的蓝宝石送给了公主,公主看到蓝宝石的时候惊叹不已,全生问公主对自己意下如何时,公主突然大笑起来,随后,全生感到脖子凉凉的,两把锋利的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公主大喝一声:“大胆全生,竟敢偷皇上的蓝宝石!”

    “这不可能,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全生大喊。

    公主背过身去,少顷,公主转过身时,全生看到的是一个老人,就是那天告诉全生世界上最上等的蓝宝石在皇冠上的那个老人。原来老人就是公主装扮的。

    公主说:“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打算嫁给你,便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全生被处以极刑,被挖掉了右眼,砍掉了右手,被流放到了西北,不久便死了。

    可是当公主兴致勃勃地将从全生那里拿来的宝石交给皇上时,却被告知公主手上的蓝宝石也是假的。公主有口难说,所有人都认为是公主换了宝石,从此,公主便疯了,谁也不知道那块上等的蓝宝石究竟到哪里去了?

    旋涡又转了圈,里面漫漫浮现出一些梳长辫子的人,叶晓觉得这应该是清朝。

    这的确是清朝,是全生死后一百年的清初。

    一个盗墓者挖开了一个古墓,古墓中根本就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具一只手的骷髅。

    盗墓者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骷髅的头,骂道:“穷鬼!”

    他的话刚说完,一颗蓝宝石从骷髅的口中滚落了出来,盗墓者捧起那闪烁蓝色光芒的宝石,惊喜万分。

    盗墓者把宝石卖给了一个商人,这个商人是个坏商人,以买卖人口为生。

    一天,商人从人贩子里买来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女,少女跪在商人面前请求商人放了她,商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少女整整在商人的家里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商人高价把少女卖给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少女临走时指着商人骂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商人把卖少女得来的银子拿到他家的密室中,放在那颗蓝宝石的旁边。

    商人拿起那颗蓝宝石,高高地捧在手中,这时,宝石突然发出了一股刺眼的蓝光。

    商人吓了大叫了一声,商人发现自己的衣服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商人的衣服破了,从里面长出了一只长着眼睛的大手,大手说:“做了坏事的人就会长出第三只手!”

    商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没了呼吸,他被吓死了。

    叶晓吓得浑身发抖,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有一天自己胸前的第三只手会对自己下毒手。

    (四)

    旋涡漫漫合拢,回旋,又漫漫散开……

    旋涡中出现了一座大房子,叶晓觉得这房子有些眼熟,他记起来了,这房子就是叶晓找到蓝宝石的那座别墅。叶晓正有事奇怪,突然,旋涡变大了,变得越来越大,直至把叶晓吞没了。

    这时,叶晓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别墅的门口,别墅四周过往的人很多,他们都各自走各自的路,没有一个人看到叶晓,叶晓便径直走进了院子,整个院子里只住着一对夫妇和一个婴儿。

    男人总是早出晚归,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回来很多的钱,女人看到钱的时候便问男人钱是从哪里来的,男人说是他做生意挣的,女人没有再往下问,依然每天给男人做饭,洗衣服,收拾那座大房子。

    大房子是女人的父亲留给她和男人的,女人的父亲当时看到男人一表人才,而且还会做生意,总是拿回来很多钱,人又老实,便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给了男人。也把大房子留给了男人。

    有一天,女人终于忍不住了,问男人他每天拿回来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男人再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只好告诉女人,他是一个小偷,整日以偷别人的东西为生。

    女人知道真相后大哭了一场,再也不理这个男人了,要将他赶出家门,男人在外面敲门,可女人就是不给他开门,女人怀里的婴儿大哭不止。

    后来,有一天,男人说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求女人给他开门,女人给他开了门,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然后便扭头大步向大门走去,大门口正停着一辆警车。

    女人抱着孩子跑出了门外,可警车早已远去。女人走回房子时,发现婴儿的襁褓中,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叶晓决定上前去劝那个女人,可是不管他说什么,那个女人都看不到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中,谁也看不到叶晓。

    后来警察来了,封了女人住的房子,女人把那颗蓝宝石也留在了房子里,房子里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有带走。她走的那天晚上,那座房子莫名其妙地发生了一场大火,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叶晓跟随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因为这就是他的童年。

    女人以为别人缝补衣服为生,养着她的孩子。

    她们露宿街头,经常受到地痞流氓的欺负,孩子大了,却上不起学,孩子整日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孩子学会了偷东西了,像他的爸爸一样,偷来的东西给她的妈妈,还编造各种理由说是自己挣来的,直到有一天,孩子偷了一个富家子弟的钱,那富家子弟找来了一群打手来抱负,那些人追着女人和孩子,打得女人遍体鳞伤,幸好警察及时赶到,女人才没有被打死,女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小偷,不久,女人便死了。

    孩子依然是一个小偷,他没有什么好做的,他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偷。

    孩子终于成长了大人,一天晚上,他上了一辆巴士,他在巴士上睡着了,醒来时到达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走进了一所别墅,在别墅中,他找到了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在他拿到那颗蓝宝石的同时,他的胸前长出了一只手,那第三只手的掌心还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嘴。

    叶晓站在别墅里,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他站在那里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想到了过去,他哭了很久,很久。

    叶晓看到了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那只手轻轻地张手掌心,掌心的那只眼睛也在流泪,他听到了自己第三只手的哭泣之声。

    第三只手说:“一个人只有亲眼看自己伤疤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痛,才知道什么是对和错。”第三只手也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五)

    “到站了,到站了!”售票员在喊。

    叶晓这时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大巴里,他的手依然像握手一样伸在老人面前,老人问叶晓:“孩子,你需要帮忙吗?”

    叶晓摇了摇头。

    叶晓下了车,抬起头,他看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屋的窗子。

    阳光很足,直刺叶晓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一挡阳光,这时,他才惊异地才发现,胸前的第三只手早已不知去向,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袋,那颗硕大的蓝宝石也消失了,这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那第三只手真的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还是从来就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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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3: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四

真假血咒

请别以为这只是小说,程千里。

    请注意这是流传在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的故事,也许这个黑心的女人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老程只能说天道不公!

    虹又怀孕了。芊芊漫不经心的修着指甲说。

    什么?我一惊。这已是今年的第三次了,而虹的男友安,是那种典型的花心王老五,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

    她打算生下来。芊芊抬眼看我,美丽无瑕的脸庞渐幻化为虹的虚弱憔悴。

    早知便不该去那次宴会。我恨恨的说。

    虹便是在那次宴会上遇到了安。准确的说,我们三个,都是于此认识了安。

    温文尔雅的安走向我们这桌的时候,颇有几分踌躇。虹的温婉可人,芊芊的娇媚风情和我的高贵典雅……他会选择谁?

    他的手最终落向我,而我的目光,则落向虹。

    都带着微笑,他是试探,我是撮合。

    虹和安翩翩起舞的时候,芊芊早融入另一群热闹的陌生人。我摇头叹息,虹是适合娶进门的,而芊芊则只能做宠物养。如是的理论并不被远在澳洲的老公所欣赏,不过他还是批准了,他所不在的两年里,我找来两位好友做伴。

    虹和芊芊于是同时为可免掉两年的房租而喜出望外。

    卧在我温软的大床上,虹秀美的脸庞上浮出一丝笑意,结婚真好,她说,若找到合适的我立刻就嫁。

    切!芊芊却不屑,享受嘛,找个阔气的情人也一样可以哦。亲爱的比尔盖茨甜心,请给我一张更温暖舒适的床吧!她幸福的深呼吸,一脸陶醉。

    我和虹同时乐翻。我笑着一点芊芊的额头,人家要的是安全感,你不会懂的啦。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以为胡天胡地可以更久一点……没想到在安的狂轰滥炸之下,虹会那么快沦陷。

    虹提着大箱子上了安的宝马,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温存。香车美人,连我都心生艳羡。几时喜酒呢?我和芊芊都嬉闹,安却笑而不答。

    再见到虹,已是半年后。原本清秀的她出现在我面前,那一袭白衣,竟透出几分凄美,人淡如菊。虹?这么重色轻友,人间蒸发了这么久?我笑着一跃而起。握了她的手臂,才发现,那身子,虚弱的如一片落叶。虹?我呆了呆,一脸郑重的看沉默的她,出了什么事?

    那是虹第一次堕胎,是她自己去的医院。回了家,却看见另一双女人的鞋。虹什么都没说就冲出家门,一张脸庞苍白如纸。

    虹是个认命的女子,所以她在我怀里流尽了泪竟还是不听劝阻的要去挽回那颗男人的花心。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他们还未有那一纸婚书。

    那天,芊芊深夜归来,被扔了一地烟蒂,卧在沙发上幽幽长叹的我吓得半死,然后,两个人彻夜无眠,为虹的噩梦久久扼腕。

    虹没再回来,却打了电话告诉我,她第二次上了医院。声音平静如水,我小心翼翼地劝她道鸡肋难啃,她却笑笑说覆水难收。

    再笨的女人都会知道,一年内做掉三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后果。

    再傻的女人也不会和虹一样,死心塌地的坚守安那个三十六岁才能兑现的婚约。

    毫无道理!

    我冲向门外,芊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们那么久了都不曾解决,你这样和安对质,会有用吗?

    我转过身,看芊芊目若秋水。

    我有办法,芊芊精心涂完最后一个指甲,定定看着我说。

    血咒的传说,来自一个奇异的部落。未成形的胎儿,带着精灵的邪恶,游荡人间,报复毁灭了它们的父母。那个精通咒语的部落,便擅长用它们的鲜血来种下邪气十足的,血咒。

    芊芊不紧不慢的话,犹如一阵寒气,瞬间刺穿我的灵魂。那个部落呢?我硬着头皮问。

    流亡了。但我在一本台湾的命相书上见到过关于血咒的说明,看来有入台的一支。芊芊若有所思。

    看着我忧心忡忡,她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别担心——只是用来做个幌子。

    那夜,和老公的越洋电话粥里,我煲出这么一句,若用心是善良的,是否可以不择手段?

    老公迟疑片刻说道,也许吧。

    同时送两本精装册给虹和安是芊芊的主意。

    搬去陪在家静养的虹也是芊芊的主意。

    若非安恰巧要出差两周,他怎会如此欣然应允?

    男人在外拈花惹草,却容不得屋内藏娇红杏出墙。这正是芊芊的高明之处。

    昏黄的灯下虹一身慵懒依于床头,翻开精装本的扉页,安详的笑容却令我不寒而栗。

    书中字句,犹在眼前。

    “每日医院的上空,都依稀可辨流产胎儿的魂魄,凄声恸哭,萦绕不去。怨的是父母的狠心抛弃,痛的是生命夭折的血肉模糊……”

    忽然有了一丝悔意……纯善如虹,读到这段文字,是否会为失去的骨血而心如刀割?

    芊芊却在此时拉了我走出门去。我要的东西呢?她单刀直入。

    我默然取出一个小瓶,递给她,没敢多看一眼。想起妇产科那位朋友惊异的眼神,我只好支吾着说,是配药的需要。她是不会怀疑一个同事的,但我却心惊肉跳。

    小小一瓶鲜血,滴滴呜咽。不知来自哪个无辜的胎儿。

    你真有把握么?我免不了有些担忧。

    我只能一切按部就班,芊芊拧开瓶子,一丝血腥渗入空气,然后,渐渐漫开。

    双手合十的芊芊,虔诚而专注,令我情不自禁悄然退入树荫下。

    月色里,芊芊的美丽中却透着几分诡异,象一个修炼多年的妖灵。

    血和罪恶同在——听清了芊芊的最后一句咒词,我一个颤栗。

    结束了吗?我大梦初醒般。

    芊芊点头,大汗后的虚脱。

    只是做秀,又何必如此投入?我忽然不忍。

    然而,更令我不忍的,是虹。

    我和芊芊进屋时,虹已睡了,蜷缩的象只小猫,惹人怜爱的腮边,凝着两行清澈的泪痕。

    心酸的想,若不是芊芊坚持要二人都读到那关于咒语的一段,我真的不明白,为何还要虹脆弱的灵魂,去承受那不可承受之轻?

    只有读过咒语的人,才有作用么?我迷惑着问。

    惟有如此,才能令他们深信不疑,是为了挽留这孩子一条性命。芊芊如释重负。

    我不敢再问,背上的冷气,缠绕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身旁没了虹的踪影。我推醒芊芊,忽然一阵心虚。

    后院里,多了两座小小的土坟;虹的满面烟尘里,多出几分哀怨。未曾绽放的生命,凋落后会有灵魂吗?她认真的问。

    我和芊芊无言以对。

    虹于是痴问了一整天……直到漫天星斗下,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虹,那不是你的错,我低语。

    一转身,芊芊却不知去向。

    红着眼圈的芊芊出现时,手里举着一个巴比娃娃,为她悼念那安息的亡魂吧,纤细的手把娃娃依在虹的枕边。

    我想说什么,忽见巴比的眼睛瞪得好大,直愣愣的。我于是语塞。

    和芊芊静静陪着熟睡的虹,我问芊芊,血咒,对安,会起作用么?

    最迟明天生效,芊芊忽然自信。

    心情释放了一些,不知不觉困倦了。

    忽然黑暗里,巴比的那双大眼睛灼人的闪亮了,竟虎视眈眈。我一个冷颤,从假寐中醒来。夜色冷清。冷清中我去触碰卧于虹身边的巴比,却忽地一手粘稠,腥气直冒,我呆住了,巴比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滩血迹!

    披头散发的芊芊闯进来,洗手间真冷,她笑着缩了缩脖子,看到塑像般的我,她捂住嘴轻叫一声,敏捷的反应,收拾干净!

    我手忙脚乱的拿来了湿毛巾,还没碰到血迹,视线却先触碰到虹,初睁的眼中,目光清澈如水。

    虹自见到那片血迹后就没停了尖叫,除了她最初昏过去的片刻。其实我更宁愿她安静的躺着,远不如她醒来后眼神里的惊惧和手足的颤栗令人担忧。

    送她去医院,芊芊看看渐亮的天色,斩钉截铁。

    我扶着虹上了车,想编个谎言哄虹,却不知如何开口。芊芊一言不发,我注意到她匆忙而出时,甚至没来得及换掉拖鞋。她的拖鞋有点刺眼,绣着朵金色的向日葵。

    虹一直闭目养神。谢天谢地她终于停止了尖叫。

    下车的时候,芊芊带上了门,虹忽然被惊动了的似的睁开眼睛。上楼的时候,芊芊脚下一绊,向日葵滑落在我面前,我笑着捡了,扶着虹的手臂却一重,一声凄厉的惨叫,虹倾斜的身子急速从楼梯上滚落……

    虹顺理成章的失去她的第三分骨血,也顺理成章的失去了作母亲的资格。我和芊芊谁都不敢告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安在电话里说,要虹留下这个孩子,他一回来,立刻结婚。

    虹醒来时,失神的眼底布满血丝,她竟然只会说一句话,四个字。血,对不起……如泣如诉,如对夭折儿女的忏悔。

    芊芊的血咒毕竟生了效,又如何能埋怨太迟?

    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但我沉重,有可怕的十字架令我窒息。

    这窒息并非毫无理由。每次去探望虹,我都追悔莫及。

    我在电话里问老公,好心做了错事,是不是该罚?

    老公听了虹的故事,却忽然问,你说,芊芊那句咒语,是什么?

    芊芊从此早出晚归。一个月之后,便大包小包的搬了出去。送她时,忽然想起了虹,忽然泪下。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门前,我惊得失色。

    芊芊和安携手而去的时候说,他们的婚期定于下周。

    忽然惊醒了,看芊芊的不动声色。原来一切都是蓄谋,我无意间为虎作伥。

    那个关于血咒的传说……送出的两本精装书……巴比消失后遗留的血迹……芊芊的浓妆美艳绝伦,红唇如血欲滴。

    她最后在我耳边留下一声冷笑——虹不是一时失足,她不过又看见了卧房里的那双鞋。

    虹最大的错误,就是和我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话音里带着恨意,若不是她,安早已归我。他不是花心,只是左右为难。

    我脸色阴晴不定,芊芊竟笑出了彩给我看,宝贝儿,声音里妖气十足,现在,你什么都猜了出来罢,除了那个血咒,和那咒语。咒是下了,不过对象是虹,和她肚里的孩子。我有十足的把握,只因我是那部落的传人,但更需一个傻瓜来配合。

    无话可说,我想起了那六个字,血与罪恶同在,果真如此。

    忽然明白了老公为何要问那个问题,原来,他比我更聪明。

    亦更能懂得,血与罪恶,都是人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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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11-2009 07: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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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1-2009 10: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支持。。。。
我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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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1-2009 10: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五

无绝镇

请别以为这只是小说,程千里。

    这可能是世上最离奇的苦难遭遇,

    那天早晨,一只黑色的鸟儿从他的上空一掠而过,他没来得及抬起头来,只听见头顶上一声惨叫,就看见它直挺挺的落在沙滩的边沿上,死了,没一点声音。海水泛起厚厚的白沫,试图将尸体覆盖。他上前去捡起它的尸体,发现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海鸥,身体早已经僵硬了,半边翅膀伸展着,睁着双眼,用一种无奈的眼光对视着自己,使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绝望的眼神。”他断然的说道。他将它装进衣服口袋里,独自驾着一只木筏,就顺着海水走了。

    天气异常晴朗,几片透明的薄云在天空静悄悄的移动。他仰面躺在木筏上,双手枕着头,闭上了眼睛,也像一具等待海葬的尸体那样。他想起那些在上海街头,浦东江边徘徊的日子,想起最劣质的烟草和白酒的味道,想起昨天黄昏把自己所有的诗稿装进箱子,推进大海的时潮声,就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无比理智和正确的。他说:“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诗这种东西了,那么诗人就应该随着他的诗而去。”说完他就睡着了,飞鱼窜上木筏,落在他的脸旁,一点挣扎也没有就死去了,马上变得僵硬。

    当夜色犹如一幕黑纱般笼罩大地之时,他才醒过来。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花了两分钟来恢复视力,终于看见了海岸线上闪烁的灯火。

    “看来我走得并不远,还在这个世界上徘徊。”他说,于是他开始用脚扒动海水,让木筏加速朝远离灯火的方向冲去。这个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拂晓,他回过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任何灯光了,而且他自己也感到筋疲力尽。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他把落在木筏上那些被太阳晒得变了质的飞鱼的尸体吞下了肚,根本没在乎那究竟是怎么一种滋味。一连吞了三尾飞鱼,他感到胃里面就像撑着三根坚硬的石条那样难受,不过好歹不再那么饥饿。他把手伸进口袋,本想找支烟抽,指尖却触到了那只黑海鸥的尸体,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觉察到尸体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这种想法让他担心。他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借着拂晓微薄的光,他看见它头顶上的羽毛正在脱落,露出带满皱纹的皮肤,像一个年迈的老太婆的脸。

    “我知道,你并没完全死去,只是绝望让你开始秃顶了。”他重新把尸体装进衣袋,拿出一支烟抽起来。天地逐渐明亮起来,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那四周沾满了眼屎。他已经把一支烟抽完,裤子上撒满了弹落的烟灰。海面上荡着清早的鱼儿吐出的气泡,几只海鸟在天空中飞翔,寻找捕食的机会。海水蔚蓝一片,一直连到天边。

    “等我死了,你们会有一顿丰富的晚餐。”他说。他肯定自己有能力在黄昏到来之前满足它们的愿望,就又倒在木筏上睡着了。

    可是黄昏到来的时候,他仍旧醒了过来,发现木筏已经飘进了一片红色的水草之中,再无法往前一步。

    “我可没说过要死在这样倒霉的地方。”

    他抓住水草拖动木筏,想把它划出去。这是件既费力气也费时间的活儿,木筏就像行驶在沙滩上那般艰难。短短时间,他的手掌已被勒破了,淌着血,一沾上海水就钻心的疼痛。

    “我怎么能选择这么一个葬身之所呢?”他说:“但人不是在能死的时候就死去的,我要知道自己该死的时候才能死啊。”

    他没顾及疼痛和疲劳,手上更加用力的借助水草让木筏尽快摆脱这个不配葬身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他终于走出了那片水草区域,当他抬起头来擦汗水的时候,无意间又看见了海岸线上那片闪烁的灯火。“啊——”他惊叫了一声,眼光长久的陷入了迷茫之中。然后他再一次躺下去睡着了,再没心情看一眼清早的大海就睡着了。到这天黄昏的时候他也没再醒来。只是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一声巨响,但这声音并没能把他惊醒,他太疲倦了,要不是察觉到口袋里的尸体突然啪嗒起翅膀来,他是再不会醒过来的,说不定就那样成全了第二天早上鸟儿们的一顿丰富的早餐的愿望。在发觉那具尸体拍动起翅膀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一跃而起,完全像一个精力充沛的人突然察觉到巨大的危险逼近那样警觉和坚定。他听到浪淘在怒吼,头顶上空仿佛有一只巨大而无形的黑手正向下压近,让他难以喘息。白天晴朗的天气瞬间就变了,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临,风浪正在为它煽风点火,呐喊助威,一股试图摧毁一切的力量如同一个空目一切的狂妄之徒那样大踏步向他逼近着。

    他仍旧感到口袋里的尸体在拍打着翅膀,像一个毫无力量但又想尽力挣脱死亡线的人在做着最后近乎绝望的扭动。

    “我说过,它还没死。”他的声音马上被另一中似乎不可抵挡的力道粉碎了,这种力道正打算粉碎一切,湮没一切。这样的狂妄自大激起了他无穷的愤怒。他说:“我的死让我自己来选择!”

    巨大的浪淘筑成了一道银白色的水墙,如发狂的野马般冲过来。D匍匐在木筏上,双手拼命的抓住木筏,眼光坚定的望着冲过来的对手,好象一个坚信不败的角斗士。

    “人可不是能让——”

    木筏如一片轻盈的书叶般被海浪卷上了天空,在黑夜之中那匹银白色的野马的鬓毛上翻滚。大雨此刻从天而降,坚硬的冰粒打在D的肉体上只让他更加清醒,更坚定了他必胜的信念。他的眼睛一刻也没闭上过,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木筏,身体跟随木筏翻滚,像一个努力去征服一匹野马的骑士紧紧的抓住马的鬓毛那样。

    “——不是能被对手打败的。”他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喊出了口,他的声音那么沙哑微弱,却又充满了力量,像一个将军。

    风浪将他重重的摔进了海底,过了好一会儿才浮出了水面,他吐掉嘴里的海水,艰难的呼吸,然后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掠过辽阔的大海,一直传到海岸上,他看见海岸线上的灯火急促的抖动了一下。

    第一个回合过去了,他的身体没动,一只手仍死死的抓住木筏,另一只手伸进衣服口袋,接触到那具没有死去的尸体,说了一句:“我们有得选择,我从没认为过一个人能够死在别人手上。”然后他眨了一下刺痛的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第二个回合的来临。他确信它还会再一次发动进攻的,就像他确信能够赢得自己的生死一样。

    第二次攻击离第一次只有十分钟时间,他感觉到木筏剧烈的晃动了几下,突然一股暗力源自海底,把他直挺挺的抛向了天空。漆黑的天地间一声霹雳,一道剑光撕破黑幕,把天地生硬的切成两半。借着这道光线,他看见海面上飘满了奄奄一息的鱼儿,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我还在自己手中哪。”他想:“至少我还没到无能为力的地步。”这一次,木筏是平躺着落回海面的,连接木筏的铁丝被震断了。D感到一股腥甜的血气直朝喉咙涌上来,内脏也如木筏一般被震成碎沫在翻涌,头脑一阵眩晕,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但冰冷的海水让他立刻清醒过来了。

    “我说过,我的生死让我自己掌握。”

    他睁着血红的双眼,活像一头发狂的豹子。

    他的手中只剩两根木筏的残肢。

    “海鸥呀海鸥,我们都是快死的人,就让我们跟他们斗一斗,痛痛快快的死不是更好吗?生是需要战斗的,死也一样,不是吗?所以你千万不能死去,听听他们的吼叫,已经变得多么无力,多么愤怒,它拿我们毫无办法了,我们就快要胜利了,让死前的一刻来证明那些我们在生前没能证明的一切吧。那样才叫着完整的生死啊。”

    这一次他没有用手去证实海鸥的尸体还是否存在,因为他的双手不能有半点的松懈,他不能让对手有半点可乘的机会,但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它正在他的口袋里拍打着翅膀,这让他非常安心。

    过了很长时间,海面再没什么动静,只有冷雨哗啦啦的倾泻下来。天空的雷鸣和闪电也不再如先前那般震撼了。

    他用尽全力的吼道:“怎么了,退缩了吗?我可还有的是力量,有的是信心和勇气,来吧,可别让我失望,我可要嘲笑你的懦弱了。来吧,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来吧,来吧……”

    第三次进攻终于开始了,好象是因为听到这个大言不惭的垂死的人挑畔,方才激起了它的愤怒似的。

    他连同两根木头笔直的坠入海中,当他再一次浮出海面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完全胜利了,他征服了那个刚刚试图征服一切的对手,他赢得了自己的生死。海岸线上的灯火更加刺眼的闪烁起来。

    他两腿骑在木头上,望着远方的灯火,鄙夷的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如此兴奋呢?你们只是一群就知道嘲弄弱者攀附强者的无耻之徒罢了,你们的生死受赐于他人,你们虽生犹死。”

    他又开始用脚划动木筏,想尽早摆脱这些无耻之徒的赞叹和攀附,但他只划动了几下,就一头栽倒在木筏上,昏死了过去。

    黎明姗姗来迟,中午的时候他才醒过来,发现浸在海水中的双脚周围聚满了鱼儿的嘴,它们正在啃食他脚上的肉——一个胜利者在他半刻昏迷之间遭到的最惯常的侮辱。他的脚指头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早已经失去了疼痛。但他内心却升起了另一种巨大的疼痛和厌恶。他一脚把它们踢开,淌着眼泪吼叫:“你们有什么权利分享我的胜利啊,在真正战斗之时,你们不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吗?不是已经在静候死亡了吗?为什么现在比我还清醒得快,马上就赶来吞食一个真正的胜利者的血肉了?”

    他扯下身上的衣服的残片把脚包好,又从口袋里拿出黑海鸥的尸体,将它放在木筏的前端,流着眼泪对它说:“你看,我们生活在怎样一个世界啊,他们只知道在战斗胜利之后吞食你我的肉。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们还没到死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D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沙滩上了。他的脚上还裹着布条,周身都是伤痕,嘴角和眼睛周围凝固着海水中的盐泽,火热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看见黑色的海鸥静静的躺在不远的沙地上,圆睁着两眼,半边翅膀伸展着,头顶上露出羽毛脱落后剩下的皱巴巴的皮。

    他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腿已经断了,站不起来。他只得用左手捏住断了的腿,右手胳膊撑着身体向前爬动。

    他把黑海鸥僵硬的尸体抓在手里,微笑着说:“至少我们还在一起,但不能就这样死去,你瞧我这个样子,腿已经断了,浑身是伤,还没有一件完整的衣裳。而你也秃了顶,样子太难看了,就这样死的话,那叫什么胜利呢?还是等等吧,最后的胜利近在咫尺。”

    他重新将它纳如口袋,朝沙滩边沿的树林里爬去。

    在树林里,他找到了一些蘑菇和细嫩的树叶,他将它们统统塞进枯竭已久的胃里,用手擦去溢出嘴角的绿色的叶汁,顿时感到精力充沛。然后又用嘴和手剥下树皮,,借助三根树枝夹固断腿。这样,他才勉强可以站起来,四周看了一看,估计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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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1-2009 10: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可能是一个荒岛,是时候想想今后的事情了,我们的战斗还没完哪,可不能轻易置生死于不顾。”

    他开始了借助两根简单的拐杖行走的艰难旅程。走得再慢也不过了,因为那条断腿完全是在地上拖动,而且他也还没适应用这样的“三只脚”走路,那两只拐杖就老是跟他的右脚缠到一起去。这样,在四个小时的行程中他至少摔倒500次,手上的伤口本来已经被海水凝固了,现在又破开来,淌着血,打湿了半截拐杖。被鱼啃掉的脚指头恢复了知觉,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以至到天黑的时候,他走了还不到半里路。

    他在一棵大得罕见的老树下面停下来,准备爬到树上去过夜,以防夜里野兽的袭击,因为他身上的火柴早已经不知去向,而不能升堆火来防范野兽。这爬树的事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当初把木筏拖出水草还要困难得多。幸好这棵老树够大,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树,简直就可以说是一座楼阁,加上树杆凹凸多枝,他才终于爬了上去。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气温徒降,变得跟北国的严冬一般。他躺在树槽里面,双手抱在胸前直打哆嗦。

    “这样下去我会冻死的。”他想。于是他摸索着想从树上爬下来,可当时什么也看不见,脚底下一滑,他就整个人滚了下去。

    “我的右脚竟然没断掉。”他颤抖着爬起来,开始用手里的拐杖刨土,因为地面上还保留着白天阳光留下的余温,他打算挖个土坑出来。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工程,又没有其它任何可用的工具。这样,他的土坑刨得勉强能容下一个人的身体了,他就在里面铺了一层枯树叶,再把自己的身体放进去,又在身上铺了厚厚一层枯树叶,身上就觉得暖和了许多。可是刚躺下不到半个小时天就亮了,太阳穿过树叶,投下火热的光,气温迅速回升,他又只得赶紧把自己从“温床”里拖了出来。要不然就会被蒸发掉。

    “他可不是在捉弄我吗?好吧,我们走着瞧,这是个不错的玩笑。”他沮丧的说道。

    这一天,他希望证实一下这里是否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岛,所以毫不停留,又拄起他的拐杖,口袋里带着那具黑色的海鸥的尸体上路了。正午的气温升得那么高,走起路来就像行走在沙漠里一般,人能够清晰的看见气流的粒子在空中游动,树木和石头像蒸笼上空的水气一样晃动。他感到又饥又渴,但仍旧只能以树丛里的蘑菇和细嫩的树叶充充饥。

    “这可不是一般的美味。”他贪婪的汲取树叶中那略带苦涩的汁液,做出一副正在享用一顿真正的美餐那样的满足。“想象力是多么重要呀,它是能支配生命的。”他说。

    话虽如此,但每次一看见兔子或者松鼠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他仍然禁不住会想象自己正坐在火堆旁边,静静的等待着一块烤得半熟的油腻腻的兔子肉。所以他一见到小动物总免不了吞两口口水,这种习惯会一直延续到半个世纪后他死的那一天去。但此时他并没有能力享用那样的晚餐,所以就禁止自己朝那方面想。

    “人一旦只去奢望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就会顿步不前,一事无成。”他在心里这样警告自己。有一次,他把自己隐藏在树丛后面,试图逮住一只正在靠拢的兔子,但当他朝猎物扑过去的时候,那只兔子却一跃而起,从他的头顶上跳了过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这一扑还差点刺瞎了他一只眼睛,他就再不敢朝那方面奢望了。

    “我已经如此残缺不全,再少任何一样东西就必死无疑了,我得等腿好起来。”他对死去的海鸥说。可他的腿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相反,因为不停的走路,腿的断处已经开始红肿溃烂,只要稍微挪动一步就痛得没办法,这再一次让他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第六天中午,他走进了一片灌木林,低矮的树木长得不留半点空隙,连路也找不到,他的行走就更加困难了,他甚至不再去想什么“最后的胜利”了,认为自己当初想象的“咫尺”的战胜也只不过是一句可笑的狂言。他开始不停的说:“这是怎么一个世界呀?他不让任何人有梦想实现的一天,他完全在欺骗生存者嘛。”他似乎又陷入了六天以前站在沙滩上那样的绝望之中,那种绝望只是让他如何尽快的离开人世。他的步子显得巍巍可岌,身体软弱无力,信心勇气全无。

    突然,他感觉到脚下一虚,身体徒然下沉,重重的跌进了一土坑里面。虚弱和绝望趁机夺走了他唯一一点清醒。

    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又大又深的坑里,这是猎人为猎物挖的陷阱,井壁上已经长出了草芽儿,说明已经存在很久了,也证明这里并非无人居住。他现在虽然身处绝境,反倒感到心安起来,这一发现让他再一次一扫绝望,重新升起了必胜的信念。

    他背靠着井壁坐着,仰头望了一下那一方天空。断腿直挺挺的放在面前,另一条腿盘曲着,他清楚的知道爬和挣扎都是徒劳,倒不如节省体力,静静的想出一个出去的办法。一连几个小时,他移动也没动,可他的信念却从没如此坚定过,甚至充满了喜悦。

    可怕的黑夜终于来临了,气温下降到了让人瑟瑟发抖的地步。他把身体卷缩成一团,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匀畅,以减少体力和热量的损失。这样熬过了几个小时,他就慢慢地失去了知觉,眼睫毛和嘴唇上凝结了一层薄冰,头脑一片空白,昏昏欲睡。到了下半夜,寂静如水的空气突然爆炸开来,他全身一抖,张看眼,看见一道闪电正划破长空,黑云下沉,暴雨随之而下。

    “嘿——”他裂开嘴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下吧,下得把这陷阱装满,我就可以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大脑仍旧清醒着,感到放心。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可是坑里的水只能淹下人的膝盖。他失望极了,把头耷拉在肩膀上,气息微弱。

    “瞧,我们并不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提示,上天是不会主动搭救一个人的,最多也就给你一点提示罢了,这就够了,剩下的事就该你自己去想法子找机会了,我们已经胜利过一次,不愁没有第二次。”

    他扑下身体去喝了两口泥水,又靠在井壁上,闭上了双眼。雨后的太阳不再那么毒辣,照在人身上如同三月的阳光那样宜人。

    他下午睁开眼睛那一刻,觉察到生命犹如一股泉水般正从自己的肉体向外溢出去,无法抗拒,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但不是绝望。他又扑下去猛喝了几口泥水,突然感觉到头顶上空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双贪婪的眼睛,这双眼睛正满含犹豫的望着他。然后它沿着陷阱的上边沿转了一圈,既不舍,又恐惧。他马上升起了希望,他用拐杖支撑着站起来,把手朝它伸去,他看见它的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伸了伸脖子,想把鼻子凑下来闻一闻,马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狼牙。可是陷阱实在太深,那只鼻子顶多能凑到离他的手一米远的距离,又“嗖”一下缩了回去。

    “来吧,看看我打不打得过你。”他满脸渴望的说:“我现在需要血和肉来充饥,你也一样,可要得到它们你我都值得拼一拼,不是吗?”他似乎有十二分的把握能杀死那匹看上去还算健壮的老狼。

    那匹灰色的老狼并无跳下去的意思,因为它并没断一条腿,也并无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身处顺境,养尊处优让他不敢冒险,以至于面对这样一个体虚力弱的人也只能做眼巴巴的守望,而无可奈何。

    它仍旧沿着井的边沿打转,但又不舍离去。他重新坐回泥水里,从它的眼光中他已经知道他渴望的战斗不会来了。他只是仰着头,用眼睛盯着它的眼睛,试图激励它,挑畔它,他还是希望来一场战斗,或者说希望在战斗中死。

    他们一直对峙到日落,老狼完全失去了耐性,就拖着尾巴走开了。他大叫了一声,一头栽倒到泥水里。

    当人们用那个刚刚抬过死人的木头架子把D抬走的时候,他还处在昏迷之中。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有许多人,他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朝着一个未知的神秘小镇而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茅屋的稻草床上,有个小孩子坐在他的身边,正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脸。孩子的胳膊上带着黑色的孝套。

    “这是什么地方?”他惊疑的问道。

    “无绝镇。”孩子稚气未脱的声音传出这样两个字让人震惊不已。

    “什么?”

    “无——绝——镇——”

    “我该不是死了吧?”他没管孩子的话,他想他也许在戏弄他。

    “我爸爸才死了,他们在埋爸爸的路上把你抬回来了。”孩子眨着眼睛说道。

    D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口袋,叫起来:“我的天哪,我的黑海鸥呢?它到哪儿去了?”

    “它飞走了。”孩子伸着脖子,手指着门外回答道:“我看见它飞走的,它的头是红色的。”

    “胡说!”他大声的叫道:“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飞走呢?再说,它的头顶上是没有毛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更加肯定自己正遭到这个孩子的戏弄,所以异常愤怒。

    孩子被他的声音吓住了,扔下他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再没告诉他这里叫“无——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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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11-2009 10: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六


复仇

请别以为这只是小说,程千里。

    有时候小小的一件事也可以惹动一场风暴。人还是要善良一些。

    现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讲述着一些做人的大道理,以排解我内心的苦闷。他是学心理学的,现在正为一家外资企业做培训讲师,难怪他的嘴巴总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他惬意地陷在沙发里,吐出一圈飘渺的烟雾,带着高雅而矜持的微笑,盯着茶杯说:“你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其实人活着就应该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

    刚开始,我认为他说的还是有理的,倒能听进去一些,后来就烦了。我总是这样没耐性,他的话在我听来,像音乐符号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记得找他可是费了我两个月的宝贵时间,从那天在公交车上认识他之后,我就强迫自己一定要牢牢锁住他的样子,否则我这一生都会不安的。当然,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人,他们的样子,我都铭记在心。总之,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

    还好我是跑业务的,擅长调研之类的活计。起初当我确定先从他入手时,就后悔了,空跑了一月有余,其实在这个城市里找人本来就像大海捞针。还好我并没有半途而废,在一个星期前,老天不负我,一次去会见一个客户,回来的时候,在大街上看到他了,当时我的心情激动极了,好象拉到了第一笔生意。

    从第一眼起,我就敢确定,我苦苦寻觅的人就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两个月之前,他嘴角浮出的得意笑容以至于我至今仍怀疑,他看起来十分富有,却要和工薪阶层去挤公交车,我想不明白。

    “喂,你在听吗?哦……好的,我们继续……”他微微欠了一下身,又吐出一口烟。

    那天他一直在左右张望,像在等人。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十分拘谨地迎上前,像是面对一个高傲的客户。

    “您好。”我装作坦然地伸出右手。

    他看了我一眼,当然没有认出我来,显得很惊讶,以为我是他一时想不起来的客户。

    “您是——”

    “哦,我是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代表,您有兴趣听我为您介绍……”我像陌生拜访一样开始了开场白。

    “对不起,我还有事。”他显然不耐烦了,打断了我的话,一个劲儿看表。

    我有些丧失信心了,就像碰到过的绝大部分客户时的样子。如果换成一年前的我,大体也会像他一样的。后来在我有些低三下四的恳求下,他才和我互换了名片,十分的不情愿,好象他的名片是金子铸的。当时,我心里乐开了花。

    “喂,你睡着了吗?如果你认为目前的工作很难做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换了工作,这对你会有很大帮助……”

    我强直着上身,让他以为还在听他的高谈阔论,脑袋却早被一团糨糊填满了,歪了又歪,险些睡过去。那当然是件极不礼貌的事情,我只好强打精神望着他,好在我不必坚持太长时间了。

    认识他的一个星期后,我便把他约到家里来,从名片上得知,他是学心理学的,我便谎称目前的心情糟糕透了,想听他的一番高论。当然,报酬是必不可少的,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令我意外的是,他欣然应允了,我猜他一定是个乐于表现自己的主儿,尤其还是在他的专业方向。他一定兴致勃勃地抱着把我说开化的目的而来的。

    现在,他终于坐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我期待以久的事情,应该高兴才对。他还在唾沫飞溅地讲着,说着,好象有一大堆学生在听。可是我的厌倦他却没有觉察到。

    “够了!”我突然一声大吼。

    他的嘴巴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我,烟从指缝间悄然滑落。他决然不会相信,绅士味十足的我会说出这么不礼貌的话来。我不去看他,眯着眼望着窗外。

    夕阳如血!对,是血!就像两个月之前,躺在手术台上的她所流出的血……

    半年之后,曾经坐过培训讲师的位置换成了一个医生,姓丁,鼻子上架着黑框眼镜,像个科研工作者。而我仍旧坐在对面,听他为我下的诊断。

    “你一定是最近生活没有规律,造成神经紊乱,失眠多梦……”

    丁医生要比那个培训讲师僵硬一些,在沙发一直挺着身,极其认真负责地为我讲解,即使我说过不必太过拘谨,到我家可以尽情放松之类的话。他是我最后一个目标,加上他一共四个人,只要今天一结束,我就可以彻底放松了,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禁泛出微笑。他当然无从察觉我的阴谋,仍在说着一长串的专业术语,像春天绵绵的细雨。

    窗外,天近黄昏了,如血的夕阳恋恋不舍地即将沉落山那边了。我的眼中满是暮色,像涂了血。

    “丁医生,你对最近发生的三起凶杀案有何高见?”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地问。

    他表现得十分惊愕,大概以为我真的有病,“呃……我认为凶手太残忍了,简直是变态……”他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意思,真的像为一个病人解释病因一样。

    我十分快意地笑着,让他莫名其妙。他接上被我打断的话茬儿,像复读机一样喋喋不休。而我则站起身转到了他的身后,捧起沙发后的陶瓷花瓶,当然是赝品,我端详了一阵,然后对着他的后脑砸去。他连叫都不叫,倒在了沙发上。也许他是话说多了,以至于连重击之下都不能让他分神。

    我“嘿嘿”狞笑了一阵,放下花瓶,伸手抓起他的头,看到他的后脑流出一些血,暗红的血,很快就把头发凝结在了一起。

    本来我想象对待以前那三位一样的,把他绑在椅子上,等他清醒之后再动手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怕夜长梦多。

    我走到卧室,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一边在掌心擦了擦,一边到了客厅,先拉住他的双腿,一直拖到空地上,却见他头部流出的血在地板上抹出一道红色的印痕,像是粗毛笔蘸红墨汁描出来的。

    我让他仰面朝天地躺着,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眼睛有些潮湿。她的笑容是那么令我心醉,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突如其来的变化,如果那些乘客能让给她一个位置,恐怕现在——我揉了一下眼皮,伸手慢慢解开了他的外套纽扣。里面是衬衫,摸起来很光滑,是高档材料做的。一般搞科学研究的穿得都很邋遢,他倒是例外。再里面就是有些发白的皮肤了,我用手按了按,很柔软,带着体温,脂肪层很厚,日常的营养一定很好。

    我紧紧握住刀,在他的肚皮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雪白的皮肉立时翻卷出来。由于刀口很浅,加上肚皮肥厚,只渗出少许的血,使切口的光泽很艳丽,像绸缎。我的手停止了继续下去的动作,眼前浮现出她因痛苦而扭曲苍白的脸,还有那一颗颗滚滚而落的,豆大的汗珠。

    我是多么心疼呀,却又无能为力。

    当时她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想出来散散心,我竟然答应了。上了公交车之后,我就后悔了。座位都满了,她又大腹便便的样子,应该去坐出租车的。我们只好站着。路凸凹不平,公交车在不停地颠簸。

    走了几站后,她突然拉住我,脸色很难看,悄悄对我说:“……我肚子好痛,怕是要生……”

    我一听就慌了。车刚过一站,距离下一站还要一段时间。她果然坚持不住了,已经弯下身去,满脸虚汗。我心疼地扶住她。

    “我想坐一会儿能好些。”她痛苦地呻吟道。

    “各位,谁能给我妻子让个座儿,她已经有身孕了。”

    没有人应答,有座位的都把头扭向窗外。

    我急了,嚷道:“求求各位了,她真的需要一个座位,只一个座位……”我像饿疯了的野兽一样叫了半天,依旧不见响应。她的身体弯得更重了,像枯萎的野草,而我的心同样在下沈,如同入水的石块……

    “师傅,能停下车吗?”

    “不行,必须到站点才能停车!”

    车终于到站了。我把她送到医院不久,她就走了。

    我接到死讯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欲哭却无泪。在我最后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出奇的平静,脑中仍旧清晰的,就是我问过的有座位的那四个人的样子。当然,今天躺在我家地板上的这位丁医生,就是其中之一。我真对自己超强的记忆力钦佩不已,否则我怕真对不起在天堂的她。她不会怪我的,我看到照片里的她正对我微笑呢。

    我收回思绪,刀锋再次伸向了他的腹部。从刀际发出的“沙——”声,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我想起了用剪刀裁纸时的感觉。

    腹腔完全打开了,一股热热的腥臭直扑脸面,有些温柔的感觉。我不禁想起她的手轻抚我的脸,也是这样的温柔。

    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压制着没有吐出来。直到现在我仍在抱怨,第一次解剖培训讲师时,竟然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

    突然,我浑身一颤,虽然没有看到,可是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睛睁开了。我忍不住去看他,果然见到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我。我记得他是闭眼的,立刻觉得脊背一阵冰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费力地把呼吸喘均匀,伸出手去盖他的眼睛,脸上却是冷汗淋漓,生怕他突然张口咬住我的手腕。还好,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盯着他的腹腔,肝肠脾胃乱哄哄的,刀上布满血污和油脂,手上也沾染不少,黏糊糊的直叫我恶心。我并没有像前三次那样继续下去,突然没了兴致,憎恶地扔了刀,跑到水龙头前,用力地洗手,又打上厚厚的一层香皂,手上仍旧油腻,放在鼻孔下,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我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游戏,除了能满足我变态的感受外,还能带来什么呢?能把她带回来吗?我闭上了眼睛,眼角处凝着泪光。

    忽然,我感到脖子吹上一股温热的气流,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感到呼吸困难,竟然一点也不能动了。

    透过镜子,我看到还未死去的丁医生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刀,那是我曾经给他解剖用的。我感觉到后背一片温热,我知道那是裸露在外的肠子,他“嘿嘿”狞笑着,满嘴的血腥气,嗓音嘶哑,说:“让我给你做解剖……”

    腹部突然一麻,我低头一看,刀已经扎了进去,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我看到她在我面前微笑呢,甜甜的,“我们就要见面了……”

    我带着同样的微笑倒了下去……

    “我每次经过这里,都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好象什么发臭了。我也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怕出什么事,就叫了‘110’。”

    这是一个月之后,我的一个好心的邻居对警察说的话,“我真担心他是不是出了……”门已经开了,他和警察已然走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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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1-2009 01: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
我喜欢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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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1-2009 03: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大侠 于 25-11-2009 01:15 PM 发表
谢谢分享。
我喜欢故事五。



谢谢你。。。。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小故事。。。可以看看这个帖子

《他的亲身经历之异怪讲谈》
http://cforum3.cari.com.my/viewthread.php?tid=1792591&extra=page%3D2

我还会放一个新的帖子上来,专门是放那些小小短短的鬼故事,请期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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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1-2009 04: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七


难忘暑假

这是妻子小时候遇到的故事,老程偷偷的让大家分享一下。可能不是很恐怖,但是绝对真实。

    还记得国小五年级那年的暑假,爸妈怕我一人在家无聊,就帮我报名参加了“小朋友音乐研习营”,活动的地点是在桃圆的“卧龙岗”,一共四天三夜的时间。于是我抱着期待与好玩的心情,来到这个陌生又新奇的地方。

    一到现场,就有好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亲切地招呼我们,带我们识环境。我们活动的地点是在一所国小里面,晚上就住在学校六人房的宿舍里。后来,营长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分了组,一共五组,一组有六个人:组员不仅白天的活动要在一起,晚上也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和组员们很快就混熟了,尤其是有个叫林莉的女孩子,我们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第一天的活动告一段落,吃过晚饭后,营长宣布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顺便整理一下周围的环境。浴室就设在寝室里面,大家也都陆续洗好了澡,只剩下林莉因为和大家聊天舍不得走,一直拖到快十二点才去洗澡。

    那时,大家都已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却听到林莉慌慌张张地从浴室里冲出来的声音,惊醒了我们,只见她神色慌张,喘着大气,我们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林莉用颤抖的声音抵声地说:“我觉得窗户外面好像有人在看我。”

    “有吗?”大家纷纷起床跑到浴室查看,但除了那盏光秃的灯泡和墙上的毛玻璃,什么也没有。大家纷纷安慰她,可能是初次来到这儿,心理有点不适应所造成的错觉。

    林莉惊魂未定地耸耸肩说:“大概是吧!”

    于是大家又爬上床,关了大灯只剩一盏小灯泡,房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林莉和我都是睡上铺,她睡在我的对面:整个夜里,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口里念着呓语。不久,我也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大概两,三点,我被阵阵的尿意给弄醒,心里嘀咕着:没事干吗睡觉前又喝了那瓶饮料,害我现在想上厕所。。。。。。。实在很不愿意下床,可是又憋得很难受,没办法,只好下床了。

    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准备爬下楼梯时,却被跟前的景象给吓得缩了回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我隐约地看见有个“人”在林莉的床边走来走去,不!应该是“飘来飘去”;因为我们的床铺离地有两公尺高,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身高!我只看到背影: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好像不断地注视着林莉,身体却荡来荡去。。。。。。

    我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用棉被蒙着头,深怕“它”发现了我,整个人抖得好厉害,害得我厕所也不敢去,一直躲在棉被里,只听见鸡啼,才用半滚半爬的方式飞奔到浴室,差点就闷死在被窝里。

    这件事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林莉;看她昨晚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怕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吓得不知所措。一整天下来,我和林莉都是一副没睡饱又若有所思的样子。吃完晚饭,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一齐走到教室外的长廊,她睁开红肿的双眼疲倦地说:“昨天晚上我好像都没有睡着过!”

    “真的呀?是因为洗澡的事吗?”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等到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挤我,和我抢床睡。我以为是我在做梦,就没理它,后来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确定我很清醒,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觉得好像。。。。。。好像有人在看我,就像我在洗澡的时候一样,我好害怕。。。。。。”说到最后,林莉几乎要哭了出来。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人”在看她,甚至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睡。这时我只好赶紧安慰她,“有。。。。。。有什么好怕的?我么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人气那么重,怎。。。。。。怎么会有事呢?这大概是你的梦境吧?”我有点困难地说出这段话,心跳却越来越快,整个人也笼罩在不安的情绪中。为了不增加恐怖气氛,我只好继续隐瞒昨晚所见。

    为了表示我“够朋友”,我拉起林莉的手,很“阿莎力”地对她说:“这样好了,今天晚上,你来我床上和我一起睡,我八字比较重,我八字比较重,我保护你好了!”

    林莉苍白的脸庞这才浮起一丝笑容。

    晚上,林莉和我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才进入梦乡。隐约中,我感到林莉的身体不停地在动,原本已经很狭嗌的空间,这时候显得更拥挤;不仅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嘀咕。

    为了不吵醒其他的室友,我低声地叫她,我想她一定是在作噩梦,叫醒她可能会好一点。可是任凭我如何唤她,她就是没清醒过来。她脸上的肌肉紧绷,表情似笑似哭的,让我不禁回想起昨晚的景象,有想到林莉的话,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头顶。。。。。。

    我甚至也有了和林莉一样的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我越想越害怕,只好拿被子蒙住头,只听到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隔天早上,睡我斜对面床位的小娟神色惊惶地跑来找我,语带紧张地说:“昨。。。。。。昨天晚上,你和林莉一直在说梦话,好吓人,我被你们吵得睡不着,就睁开眼睛看到底是谁在说梦话,没想到却看见。。。。。。看见。。。。。。”

    小娟越说越恐惧,我也跟着害怕起来,难道她也和我看到相同的东西?于是我追问她:“你看到什么?”

    “我。。。。。。我看见有个人在你们的床边走来走去,穿白色衣服,长头发。。。。。。”

    这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身旁的林莉吓得把脸盆掉在地上,人也抽搐了起来,哪里喃喃念着:“好可怕哦!原来真的有人在看我,是真的,是真的。。。。。。”

    这时候我也丢失了主张,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掉,可是又不能临阵脱逃。最后我们想出的办法,就是告诉带我们这组的大哥哥,请他来保护我们。

    于是我们三人嚅嚅地向大哥哥报告了我们所看到的现象“他听完之后就拍拍我们的肩头:这个听起来有点恐怖。这样子好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们在寝室里到十二点,因为我们不能在你们女生的房间里过夜,大姐姐们也不住在这里,所以只能这样,好不好?对了,这件事不要让其他的小朋友知道,免得他们会害怕,知不知道。”

    我们只得点头,祈祷最后一天晚上赶快过去。

    到了晚上,大哥哥来到我们的房间和我们聊天,不知情的人还拉着他,要他说鬼故事,我们五人则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害怕午夜的到来。最后,没办法,十二点后大哥哥还是得离开了。临走前,还交代我们安心睡觉,他们会在外面巡逻守夜。

    经过三天的疲累煎熬,不一会儿,大家都进入了睡眠状态。林莉也睡回自己的床,她似乎睡得比较安稳一些,不再像前几晚的辗转难眠。

    到了半夜,我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惊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惊异的感觉又垄上心头,好像有人正在瞪着我看。我徐徐地睁开双眼。。。。。。天啊!我被跟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昏过去。每个人都在翻来覆去,嘴里发出叹语,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床边都飘着好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好像还有老人和小孩,相同的都是白色衣服和悬空的身体!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瞎的。我就整个人瑟缩在床的一角,浑身颤抖,期盼黎明赶快到来。。。。。。

    天一破晓,我赶紧从被窝里窜出来,大难不死似的猛吸新鲜空气,恨不得把氧气吸光,也吸干昨晚的恐怖记忆。这时,我却发现每个人都早已醒来,相同的动作却都是紧抓着棉被,表情惊惶地在床上呆坐。

    林莉几乎是用半哭语气问:“你。。。。。。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这时,每个人都拼命点头。经过了一番描述,大家看到的“东西”几乎都一样,不同的是,每个人都只看到其他五个人的床边有东西,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床边有“人”。大家情绪都陷入了紧张恐惧之中,有人早已恨泣起来,甚至嚷着找爸妈。

    后来我们六个人一齐向营长报告,才知道,原来“卧龙港”后面是乱葬岗,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可怜的是我们这几个小女孩,林莉回去还收了好几次的惊,甚至敏感到了一听到“岗”字就害怕的地步;我呢,只能说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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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1-2009 07: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  八


地狱之旅

这是老程自己经历的一件事,信不信由你。但不要被老程的胡言乱语吓住。还是那句话:请别以为这只是小说,程千里。

    明天就放暑假了,我们宿舍几个人决定今晚出去庆祝一下。我们找了一家酒吧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就过去,酒也喝了不少,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该回家了,于是我们一起离开了酒吧。

    我是本地人,可以直接回家,不像我的舍友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赶火车。。我回过头来想要跟他们几个道别,可是这才刚出酒吧,这几个小子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跑得还真快。好,不理他们了。地铁站就在不远处,我决定坐地铁回家。带着七八分的酒气,我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地铁站走去。

    进了地铁站,刚买好了票,就听见列车进站的声音了。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站台,列车刚刚停定。真是太幸运了,刚好赶上。我一个箭步就跳上了列车。带着醉意的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当时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着七八个等车的人,但竟没有一个人跟我一起上车,而车上也没有人下来!而且即使我注意到了也已经太迟了,因为我刚一踏进列车,我身后的车门立刻就关上了,这辆列车就好像特意来接我似的……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这些。我上的这节车厢大概坐了一半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坐下来,酒气上涌,我顿时头昏脑胀,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列车报站。哦,正好是我家那个站呀。我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走出了列车。我出了列车后。一回头,那辆地铁列车竟已经开走了,无影无踪,真是快的离谱,而且好像也没有人跟我一起下车。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呢?哦,对了,当然是回到地面上去了。可是正当我要找楼梯上去时,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楼梯!这下我一下子呆住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我想这里应该是一个没建好或者废弃的车站,列车停错了吧?但我立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可笑,第一:列车停错的机会很少,而且刚才明明报站了,要下错也不应该只我一个吧?第二:这条路线的地铁我也坐过很多次了,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废弃的车站”。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车站,发现这个站台很小,前后不过三十米左右,两边尽头都是一堵墙,如果不看两边的铁轨,这里就像一个密封的长方形盒子。在我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站台的那边尽头有一个穿着地铁工作人员制服的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我又惊又喜,立刻走过去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但当我走到离他背后不到3米时,我突然感到很不对劲,一股深深的寒意丛他的背后透出来。我知道这下我可能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我后退两步,摆开架式(我还是学过两下子的),问那人道: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他吓得连退了五六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见他整块脸都是烂的,血肉模糊,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洞,里面流出来暗绿色的液体,鼻子跟嘴巴根本看不见,但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他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大叫一声,爬起来转身就跑,但跑不了两步,就到尽头了。我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看着那个东西一步步向我逼过来。我想,这回死定了。就在这个时候,铁轨的远处射过来一点灯光,接着一辆列车驶了过来,在我身边停下开了门。真是救命稻草啊,我想也不想,立刻冲了上去,列车立刻就关门发动了。我回头透过车窗看到那个东西站在铁轨旁边,用脸上那两个洞盯着我,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挥着手在跟我告别!奇怪,被我逃了他还那么高兴?这时我感到身后的气氛有点不对了,我慢慢转过身去,发现十几双眼睛正盯着我,不,那不是眼睛,只是眼球,里面没有眼珠子,全是白色的!正在我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穿列车员衣服的人站了起来,——当然他也没有眼珠子,脸上还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乘坐——地~~狱~~列~~车~~!”

    不,我还没死,怎么会这样?我豁出去了,我大声喊道:

    “你们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呢,你们抓错人了快点停车,放我出去!”

    那列车员说:

    “你错了,你已经死了。”

    “死什么死,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眼珠子,我还没死!”

    “你怎么知道你还有眼珠子?”

    “……”

    列车员指着车窗的玻璃,说:

    “你看。”

    我转过头,看见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我,竟然没有眼睛!我颓然地坐在地上,难道我真的死了吗?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办?对,我要让这辆列车停下来,不能让它开到地狱去。这时那帮没眼珠的怪物以为我已经相信自己死了,没有留意我。我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车头驾驶室冲去。他们愣了一下,那个列车员大喊了起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幸好这里离驾驶室不远,我跑过了两节车厢,就看到了前面驾驶室的门竟然开着,同时我也听见了后面几十个“人”追过来的脚步声。我一下子冲进了驾驶室,反手就把门关上。这时我才发现这个驾驶室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从前面的车窗看出去,只看到那条漆黑的,通向地狱的铁轨。怎么办?外面撞门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几拳把车窗的玻璃打碎,咦,怎么不觉得痛呢?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已经死了,那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我清楚地感到我跌落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我真的死了吗?突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脸:

    “喂,小伙子,怎么搞的?睡着睡着自己丛凳子上掉下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蹲在我旁边在叫我,他有眼珠子,太好了!刚才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这时,列车到站了,听到列车员的报站,原来已经过了我家两个站了。我也顾不得酒气上涌,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列车。还好,这里有楼梯。我急急忙忙地走上楼梯,准备出站。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呀,我应该坐回头车回家才对啊。都怪喝了酒,人都不清醒了。于是我转身又走下站台。下到站台,我发现怎么还有一个向下走的楼梯呢?哦,对了,下面是地铁二号线。坐二号线到我家更近啊,于是我又向下走去。走完这层的楼梯,我赫然发现下面竟然还有楼梯继续通向下一层!怎么会这样?这时我突然想起二号线跟一号线的交汇处根本就不在这个站!我转身想走回上面,可是通向上面的楼梯已经消失了!就在我身后不到三米处,站着那个穿着地铁制服,正块脸烂掉的怪物,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转身想跑,发现我面前只有那向下走的楼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跑下去。也不知跑了多少层,我心里想着:这一定是梦,我还没醒呢,等一下醒了就没事了。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只见“他”又站在楼梯的尽头,仍然是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

    我转头向回跑,心里拼命想:没事的,没事的。跑了几步,我脚下一滑,“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在楼梯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似乎撞过,还有点痛。我问旁边正在忙这忙那的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

    “你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皱了一下眉:

    “你呀,喝醉了,自己在地铁的楼梯上走着走着摔了一跤就晕了。是路过的好心人把你送来的。”

    不会吧?我竟然在地铁站走着也能梦见被鬼追杀,真是搞笑。这时,医生走进来了,

    “先生,你没事了,跟我来办一下出院手术吧。”

    我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就在我回头想再看一下漂亮的小护士时,却看到了她的脸由满脸可爱的微笑一下子变成死灰色的毫无表情,分明就是一个死人的脸!我再回头看医生,只见他已经站在病房门口正对的电梯里了,一手按着电梯,脸上是我熟悉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医~~院~~!”

    我觉得我要发疯了,这个梦怎么还没完啊。

    “救命啊!”

    我低着头一边跑一边喊,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医院的,反正我再抬起头来时,四周是一片荒郊野地,还哪有什么医院。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条公路。远处开来一辆出租车,我截停了车子,问司机道: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

    哪里?是B市啊,可我是住A市的啊?我也顾不得想我为什么会在B市了?我对司机说:

    “那你载我到A市吧。”

    坐上了车,身上又痛又累的我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我听到司机说:

    “先生,到了。”

    我醒过来一张开眼,看到车外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接着就从倒后镜里看见了那张烂掉的,阴森森的脸。“他”转过头来:

    “欢迎来到——地~~狱~~城~~市~~!”

    我推开车门就跑,只见这里每一个“人”都跟地铁上的一样,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色,没有眼珠子。它们一起向我逼过来,很快我被它们逼到一处墙边,无路可逃了。我背后有一扇门,我毫不犹豫推开门进去,却一下子愣住了:这里不就是刚才我和舍友一起喝酒的酒吧吗?这时,后边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一只手抓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手向后一挥,想把那只手甩掉,却甩了个空。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趴在酒吧的桌上,睡着了。坐在对面的小文微笑着对我说:

    “老程,怎么这么快就醉了,真是差劲啊。”

    太好了,终于醒了。

    我刚张开口想要回两句,突然,我发现,小文脸上的笑,怎么那样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小文举起手中那杯血红色的葡萄酒,等一下,小文从来都不喝葡萄酒的啊。

    “欢迎来到——地~~狱~~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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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1-2009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八很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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