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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oon9662

感人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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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罷了罷了,多想無益,多情女子薄幸郎,邂逅鳳光是那般旖旎溫軟,相較之下,今日的絕情負義更是冰冷堅硬,痛斷人腸。
  
  
    “負心的郎啊,你記得洞房花燭抱著我寫下的紅葉題詩么?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可憐我紅顏未老,你就如此絕情斷義,,,,相公,相公,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要躲我,你出來!你出來!”
  
    凄厲的尖銳痛楚直刺心頭,我一下驚醒,黑暗中,心在瘋狂絞痛,我忍不住在冰冷的地上翻滾起來,方明白原來又是一場夢魘,好冷啊,這不見天日的屋子;好恨啊,這羅衣不耐的徹骨冰寒。
  
    這屋子憋悶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日月晨昏,算來。。。也不知被關了多少時日了,自那夜,撞破賤人在那人的床上,第二日起,我就再也邁不出這地牢了。門,我推了無數次,冰冷厚重堅硬,絕非我一介弱質女流可以打破的機關。除了門之外,我爬在地上無數次黑暗中用手一寸寸摸索,希望能找到一線縫隙就是用簪子挖,我也要出去,可是處處嚴絲合縫,毫無破綻,我全無下手的地方。
  
    現在的我,即便那人見了,也真要如夢中那樣見了鬼般的驚恐吧,形銷骨立,蓬頭垢面,嫁他后雖然洗盡鉛華,不再華服嚴妝,可我一向自憐美貌,從未這么多日不梳妝。
  
     梳妝,我可怎么梳妝呢,我的鳳凰于飛梳妝臺、我的合歡如意銅鏡、我的玫瑰香粉胭脂盒、如今都被那女人霸占了罷。我那一櫥的衣衫,還有那定情的兩重心字羅衣,如今都穿在新人身上,婉轉承歡著那人的溫柔罷,誰又理會這潮濕黑暗地牢里舊人的凄涼嗚咽呢。
 其實,在見到那個女人之前,相公對我一直是很好恨好的。
  
     婚后三月,由于私奔時的一路驚嚇,顛沛流離,加上不慣粗茶淡飯,我大病了一場,瘦減了羅衣,瘦損了容顏,是相公,衣不解帶的日夜照料我;還記得我朦朧中醒來,相公一手執書、卻挨不住疲憊的在床邊打盹,俊秀的面龐在疲乏中露出幸福的微笑;還記得我病重迷離時,相公抱著我,滴滴熱淚打在我臉上,在我耳邊喃喃的對我說“小蘋,醒來醒來,我愛你我愛你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能沒有你。。。”;還記得那夜我終于沉疴再起,完全好返的我,一身鴛鴦繡裙依依站在帳下對著相公羞怯的拈帶微笑,他眼中的驚喜和激動,那一夜的風情呵,那一夜的恩愛,隔著這陰暗濕冷的空氣,都能觸摸得到的滾燙和燃燒。。。。。。
  
    黑暗中,新嫁娘般握住自己發熱的雙頰,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自我病愈后,那夜夜的顛鸞倒鳳,也沒有得到一絲決裂時的憐憫或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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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永遠記得那夜,我刺繡得晚了,放下繡花繃子走向臥房時,已覺得家中有些不同,雖然還是家徒四壁,可是處處透出些莫名的喜氣。我想走去問問相公,究竟有何喜事,卻在臥房外,清楚地聽到難以入耳的男歡女愛之聲,那女子嬌笑著呢喃著什么,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相公叫了一聲“心肝兒。。”便是不堪卒聽的呻吟喘息。我在窗外呆了半晌,聽得里面漸漸平息下來,我不怪相公見異思遷,男子三妻四妾原也平常。我只想見見,那女子究竟怎生樣的美人,能把艷名遠播的揚州紅樓封四娘比下去,能搶走封四娘的相公。
  
  我整整衣衫發鬢,鎮定的推門進去,里面云雨方歇的兩人,并未發覺我的到來。我走到床邊,猛地掀開鴛鴦錦被,衣衫不整的兩人,驚叫著抱著身子。相公一臉驚慌失措,叫到:
  
    “小蘋,你別這樣,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我冷笑著,指著那姿色平庸,驚恐讓五官越發難看的女子,不可置信:
  
    “不可能在一起?昨晚我們還在一起啊!你怎么如此的狠心?你就為了這樣的女子?她容貌風情哪有半點及得上我?你為了她負了我,是何道理?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那女子聽了我的話,拼命的撲上來撕扯我的衣衫,廝打我的臉,
   
    “你是什么野女人,跑來胡說八道搶男人,狐貍精,老娘不怕你,我打死你。。。”
  
    我站著,任由那粗俗的女人,抓亂了我的發鬢,拔下我的鴛鴦釵刺痛我的頭臉和全身,衣衫撕破了也不遮掩,我只是冷冷得看著相公,這就是你拋棄我背著我找來的女人,相公你不為自己害臊么?
  
    相公被我看得無地自容,一聲大喝,抱住那個女人,目光中竟有些可笑的勇敢,堅定地看向我,
  
    “小蘋,算我對不起你,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抵過所有么?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凄厲的哭叫讓自己都驚詫悲哀了,曾幾何時,我是驕傲的美艷的冷若冰霜的封四娘啊,如今卻為一個平庸女子,也成了要報復要憐憫的棄婦,我心痛難忍,掩面奔出去。身后傳來那女子的厲聲逼問,
  
    “她是誰?這個狐貍精是誰?”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何處,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個黑漆漆的地牢里了,用手摸周遭,都是潮濕冰冷的泥土和巖石。開始,我以為自己落進了獵人設的捕獸陷阱,直到有一次,我在閉目靜坐中,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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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師,這樣保險么,她不會逃出來吧?”
  
    “施主放心,貧僧有絕對的把握,只要經我封住的結界,遇人封人,遇鬼鎖鬼,就是大羅神仙,輕易也走不出來。”
  
    “那就多謝大師了,內子在舍下設了些素齋,請大師享用了再走吧。”
  
    “多謝施主,貧僧叨擾了。”
  
    聽著外面兩個聲音越走越遠,我咬碎了銀牙,濕漉漉的鮮血從嘴角流下。那個擔心地問她不會的逃出來吧,懦弱卻冷漠的聲音,曾經流離初定時,抱著我病弱的身子,愛憐的說過,“小蘋小蘋,我雖清貧,今生亦決不再讓你嘗跋涉之苦”。
  
    我掩面低泣,相公相公,為何如此絕情,便是不愛我了,也不用這樣鎖住我,就這么怕我攪了你的恩愛么?你到底是怕我,還是怕她呢?你怎么會舍得丟下小蘋呢,那個所有人眼中艷若桃李美得凌厲的封四娘,只是你懷中嬌弱不勝的小蘋啊,你怎么舍得用這么可怕黑暗的地方鎖住我呢?青樓中,聽多了男子薄情的故事,可你也不用如此狠心啊!
  
    哭泣中,猛然一陣壓在頭頂的轟轟雷聲,讓整個地牢都晃動起來,我站立不住,撲倒在地上,雷聲還是滾滾不斷的炸在頭頂,讓人頭皮發麻,我發間的鴛鴦釵又在刺痛頭皮了,尖銳的痛楚著。這樣 的雷聲,恐怕要閃電和大雨了罷。
  
    果然,霹靂的聲音傳進來,雖然看不到電光,但也想象得出那是怎樣的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雷暴。以前小小的雷鳴閃電,我都是縮在相公懷里的,如今經歷了無數場雷鳴,卻也覺得其實沒那么可怕了。
  
    隆隆雷聲和噼啪的電鳴之后,果然是瓢潑大雨的聲音,雨點噼里啪啦的打在頭頂。啊,不對!不對!我被鎖了這么久,我從來沒聽到過雨聲啊!
  
    抑制不住狂跳的心,爬過去,摸索著門,試探著推,一道霹靂的電光閃過,我看到了村頭稀疏的白樺林和高高低低的土堆。
  
  
    提著羅裙,在黑夜的雷電和暴雨中奔跑,從未有過的身輕如燕,我穿行在鬼火粼粼的白樺林,心中并不害怕。經歷那么久的幽閉呵,這自由的黑夜,也是如此親切美好。
  
    罷了罷了,把這鴛鴦釵還他,了斷這段孽債吧,我不恨了,也不報復了。
  
    我不僅是小鳥依人嬌嬌弱弱的小蘋,我也是勇敢的冒著尸沉揚子江危險私奔的封四娘啊,雖然我看錯了人,可是我的勇敢,我的驕傲,還在啊!
  
  
    我壓住狂跳的心,掩住自己的氣息,走進那熟悉的小院,院角我親手種的芍藥,在狂風暴雨中搖曳掙扎,哀楚不勝。
  
    我走到臥房窗下,默默的拔下鴛鴦釵,放在窗臺上,靜默片刻,嘆了口氣,轉身欲走。突然聽到窗內那女人有些凄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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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聽,你有沒有聽到嘆氣聲?是不是她回來了?”
  
    我暗自搖了搖頭,我的相公,我的家,都已被你占了,你竟如此怕我回來跟你搶奪么?
  
    想走,卻又忍不住,想聽聽那人的說話。
  
    “沒有,你聽錯了,她已經病死好幾年了,被高僧做法封住墓穴,她的魂魄除了投生,再也離不開她的墳墓了。你別胡思亂想了,明天還要趁著雨后土松,下地種蠶豆呢,快睡吧。”
  
  
    我捂著嘴,在窗外猛退幾步,大雨潑頭再次澆下,我已經病死好幾年了?我為什么不知道?
  
    我不是病好了么?我不是好好的跟相公廝守了那么多恩愛纏綿的夜晚么?他不是一如既往的愛我憐我么?我怎么會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我抱著頭,死勁的想,被囚禁之前的一段日子,除了跟相公的閨房恩愛,我真的想不起什么了,似乎唯一的回憶,就是不斷的癡纏不斷的承歡。
  
    還有。。。我悲哀的發現,被囚禁這么久,我從來也沒吃過些吃食,難道我是真的死了?霹靂再次閃過,電光中我看到了自己的羅衣,赫然一身素白,正是裝裹的衣服,大雨中跑來,卻無半點沾濕,仍是衣履風流。
  
    我真的死了,我真的是死了,那些記憶中最真切的恩愛纏綿,竟不過是些倩女離魂,難怪夢里相公那般攆我走,那是我不能脫身時的噩夢,也是你的夢魘吧。可是你為何不告訴我呢,我也不會恨你這么久了。你根本不用找和尚封住我回來的路逼迫我去投生,雖然我想永永遠遠的跟住你,可是只要你說讓我走,我會走的啊,嫁你時日雖短,小蘋也可曾有過半點違拗么。
  
   我死了,你怎么也象死了一般呢,你是我那豐神俊朗、文采風流,不為三斗米折腰的相公啊,怎么象個粗俗的鄉下漢子,睡前念叨著下地種蠶豆呢?相公,你的詩詞歌賦呢,你的琴瑟簫箏呢?相公,相公。。。
  
  
    大雨迷離中,我渾渾噩噩的飄蕩著,不知不覺前方是座橋,橋這頭的棚子下,一個端著碗的老婆婆,正在向我招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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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唯美鬼故事《雪妃》

夜未央。
  華麗的宮殿里正是歌舞升平的氣氛。
  琉璃瓦,白玉屏,金碧廳柱,錦緞御榻。驕傲的帝王高居在上,懷中緊擁著他嬌媚的寵妃。
  殿下的群臣也沉浸于歡歌笑語之中,早已忘了日夜,不知窗外錯失了幾度流年。偏偏有一人正襟危坐,眼神冷然地掃視過狂歡的眾人,妖嬈的舞姬,沉醉的帝王,視線堪堪落到帝王的寵妃身上。仿佛感應到男人的注視,身著華鍛的妃子轉過頭,迎上男人的眼睛。天生的麗質,精心的裝扮,柳眉高高挑起,幾縷黑發輕搭上誘人的眼神,眼底一顆小小的紅痣,微笑起來的雙唇帶著蠱惑人心的弧度,女人美麗得很妖氣。
  兩人的視線在頹靡荒廢的空氣中相遇,迅速地交纏之后,她笑得更加燦爛嫵媚,他依舊不動聲色。
  她,是帝王最寵愛的妃子——榮妃。
  他,是帝王最信賴的將軍——鎮國將軍。
  總是在多年后,他時時想起他們初遇的那一天,已是許久之前的往事了。
  記憶中有落天的飛雪和層壓的北風,少年的他在雪原上策馬奔馳,那般的少年意氣,暢快淋漓,卻在遇到一個迷路的女孩時嘎然而止。美麗的女孩,烏黑的發髻上繞著華貴的金色繩結,大大的清亮的眼睛,卻因為哭泣變得有些紅紅的,眼底一顆小小的紅痣,讓女孩平添一份超乎年齡的嫵媚和妖嬈。
  當時的他是前朝大將軍的長子——上官昭,而她是前朝帝王最寵愛的女兒——安平公主。
  就這樣不期然地,她闖進了他的生命,從此再沒有走出,像是書中描寫的雪妖一樣,一旦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他們就一輩子分不開了,直到彼此身心逝去。
  那個時候的他總會在清晨時分等待在她的行宮外,幫助這個調皮的公主溜出皇宮,共同暢玩在廣闊的原野上。春天的時候,草地上總是開滿了各種的鮮花。有丁香,有迎春,有月季,春風帶著草葉的清香掠過他們柔細的發稍,擾亂她的發髻。他總得幫她重新編結發髻,然后給她發髻上插上一支半開的月季,卻因為手拙每一次都把她的發髻變得更加混亂。可她從不怪他,她就頂著那樣亂糟糟的頭發,牽著他的手,坐在草地上,看著每一天的日落,看著那般的夕陽如血,看著逶迤開來的晚霞彩絹般的光影婆娑。
  有一天,她找到一根細細的紅線,挽住他和她的右手小指,連起來。女孩吃吃地笑著說,宮女們說被紅線牽住右手小指的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一輩子哦。
  女孩大大的眼睛眨動起來,泛著朝霞的光芒。
  那個時候的她總會撒著嬌讓父皇準許他進宮,兩個人在華墻麗宇中捉迷藏,一起去聽太傅講學,一起去聽老宮女講一些從未聽說過的奇異故事。也是在那時,聽到了一個傳說,說是古時候的女人臨死之前會把自己右手的小指切下來,送給自己愛著的人。
  那樣,他們的紅線不是斷了么?小小的她不滿地噘起了嘴。
  年老的宮女笑得很慈悲,公主殿下啊,人都死了,哪還來的緣分呢?
  她仍是不滿意,我才不會這么做呢,就算死了,我也要他一輩子都只記得我一個人。
  當時的他們,偷偷握緊了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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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平,安樂祥平,帝王賦予了他的女兒太多的期待。可是,年月流轉,人間偷換,只是幾年,皇家的氣數已盡。
  國歷112002年,敵國的軍隊長驅直下,以破竹之勢攻入京城。
  當他從千里之外的南方趕回時,宮廷已經陷落。曾經的輝煌和華麗都成了破滅的碎片,鮮黃的地毯上凝結著猩紅的血液,窗子上細細描繪的蘭草被戳了無數個窟窿。尸體,到處都是,宮女的,太監的,皇子皇女的,皇后嬪妃的,還有前朝帝王的,睜著不甘心的雙眼,至死都未合上。可是,沒有她。
  一個殘存的宮女告訴他,安平公主被敵國的帝王帶走了。本來她也應該和其他皇族們一起被殺掉,可是就在屠刀下落的那一刻,她抬起頭對著殺父的仇人,笑了。她的笑,沒有人能夠拒絕,那樣的嫵媚,那樣的誘人,嘴邊還帶著皇后被殺時濺上的一滴鮮血,美麗得妖氣,就是那一刻,她俘虜了君王。
  手中握著的紅色絹緞突地落到地上,上面繡著的金色的鳳凰折斷了雙翼,那是他專門跑去南方訂做的,想要為她披上的新娘頭蓋。
  再次相見,是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
  她是帝王新任的妃子——榮妃。
  他是帝王新任的將軍——鎮國將軍。
  她站在帝王身邊,目光緩緩地瀏覽過下面的群臣,笑得很是嫵媚,在看見他時,笑得愈發艷麗。他看見,她的眼睛沒有笑,那清亮的眼神已經不在,里面剩下的是媚惑,是冷酷,是仇恨。
  前朝的安平公主死了,剩下的,是今朝的榮妃。
  上官昭也死了,空空留下一個叫做鎮國將軍的人。
  他知道他的官位是她要帝王賜予的,這個官位正是為了守護宮廷而設,她要把他留在她身邊。他清楚地記得被賜予官位那一天晚上,皇家御花園的山茶樹邊,她冷冷地看著他,她說,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因為這是你欠我的,這是你們欠我父皇的!她扯下幾瓣山茶花瓣,狠狠揉碎了,紅色的液汁流出來,像握了一手的鮮血。他知道她恨他,她恨所有人,所有茍且偷生的人,包括她自己。
  他的右手不自覺地彎曲了,他不知道那根紅線還在不在他的小指上面。
  無論郊游出巡游樂宴會,帝王的身邊跟著的總是年輕嬌艷的榮妃,帝王越來越聽信她的言語。短短三年間,當初叛變前朝的臣子們大多都被榮妃以各種理由勸說帝王處死了。其中有一個將領當年親手殺死了榮妃的母后,被扣以莫須有的欺君之罪被處以凌遲之刑,滿門抄斬。
  行刑的當日,帝王帶著榮妃去觀看整個過程。受刑的將領一直哀嚎著,他瞪著榮妃痛罵,你這個妖女,我咒你不得好死!榮妃嬌嬌弱弱地哭倒在帝王的懷里,不住地顫抖,引發了帝王的憐惜之情,趕忙呵護備至,擔心她受不了這么血腥的場面。可他知道,她是如何越過帝王肩膀,冷笑著看著那個受刑的人凄慘死去的,她的眼中燃著烈火,比極品的牡丹更加妖艷的復仇之火。
  也有朝臣曾經進言,讓帝王遠離前朝的未除之根,莫讓后宮妃子干擾朝廷。第二天,一道圣旨,那個臣子被賜毒酒自盡。臨死前,臣子憤然留下遺書,上書,此妖姬一日不除,本朝無太平也。
  至此以后,妖姬的名聲傳開了,她成了前朝皇族留下的鬼魅,陰魂不散地吞噬著當今的朝堂。
  夜涼如水,檐下掛著的燈籠在秋風中流下紅色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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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站在寢宮外看守,這是他的職責之一。他天天看著帝王擁著她走進那帷幕低垂的宮殿,然后用午夜的冰涼麻木自己的知覺。也總是在午夜時分,榮妃會一個人走出寢宮,坐到離他不遠的欄桿上,黑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她的表情,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知道她是哭,還是在笑,他覺得冷起來。
  兩個人的空間,總用來彼此折磨。
  她沉默,他也沉默。有時她會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著他,并不說什么,只是伸手撫上他的眉頭。順著臉頰的輪廓慢慢下滑的右手潔白得近乎透明,微微顫抖著。月光滲進她的眼眸,在那一刻她變得脆弱無比,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映在她的眼睛里。他想擁住她,但是他的雙手無法動彈。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最后總會以她的離開來結束。他知道,等到太陽出來時,她就又是那個妖艷而狠毒的榮妃了。
  右手的小指突然疼痛起來,像被細細的線勒了進去,再進去。
  第二年的冬天,榮妃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公主,帝王大喜,下令大赦天下,連續一個月,宮廷都處于狂歡之中。榮妃抱著孩子,偎依在帝王身畔,笑得幸福至極。
  就在一天皇后到榮妃宮去做了例行的探視之后,初生的公主再也沒有了哭鬧聲,有人扼死了那個小小的孩子。榮妃看到孩子的尸體后就暈倒了,幾日未醒,好不容易讓太醫把她醫醒了,她又整日地哭泣,悲哀欲絕。帝王震怒了,不顧群臣的反對,把皇后打進了冷宮。
  長發披面的皇后被侍衛拖進冷宮時還在大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榮妃,你這個卑鄙狠毒的女人!
  沒過兩天,傳來了皇后在冷宮服毒自殺的消息,據說她死的很難看,眼睛都鼓了出來,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死之前還在罵著什么人。帝王聞訊,也覺得有些難過,厚葬了皇后。
  從此,榮妃成為皇后,從榮妃宮搬到了皇后居住的芙蓉宮。
  芙蓉宮內種滿了各樣的花,冬天時,庭院內開滿雪白的梅花。就在夜晚時分,他看見她穿著白色的衣裙坐在長廊的欄桿上,赤著兩只腳,在空中搖來搖去。看到他,她微微一笑,將軍大人,陪我來坐一坐吧。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坐到她身邊。她靠上他的肩膀,就像多年前一樣自然,她的長發垂落到他的手上,有些冰涼。
  你知道么?她死了,我的孩子死了。她喃喃低語著。
  是我自己把她殺了。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早已知道的答案卻在親耳聽見時有了真實的,震撼。
  她的脖子好細,好軟,我根本沒有用什么力氣,她也沒有掙扎……可是我知道,她在喊,她在叫,她說,母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榮妃說得激動起來,身體不住地顫抖著,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仿佛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抓住一根偶遇的浮木。
  皇后也是我殺的,她死之前還在罵我,她說我是妖怪,她說我不得好死。我是妖么?我是么?我是人啊……不是么?
  榮妃緊緊抓住了他的臂膀,深深看向他的眼睛,期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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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5: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沒有回答。
  帶我走,帶我走!昭!帶我走!幾乎是乞求的,她突然大聲地喊叫出來,紅色的淚痣顫抖著。他緊緊抱住了她,他知道他們的靈魂在慢慢腐爛,被蛀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空洞,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整體。他安撫著她,就像多年前每當她傷心時,他做的那樣。他說,我在這里,我在你身邊,冰洛,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
  猛地,她的身體僵硬了,她推開了他。
  冰洛?她重復。
  冰洛?她再重復。
  安平公主趙冰洛?她笑了。
  沒有冰洛,沒有……我是榮妃,我是皇后。
  沒有冰洛。
  她幽幽地轉身,走向芙蓉內宮。她的背影潔白纖細,柔弱而無助,芙蓉宮像是張開了大口的野獸,用黑暗將她慢慢地吞噬。
  他看不見她右手上那根紅線是否還在。
 歷史總是重復地上演,112009年發生的事情和112002年的事情沒有什么很大區別。
  沒有到六月芙蓉開放,邊疆叛亂,叛軍只在一月之間兵臨都城。帝王的荒廢早已使國力虧空,軍隊脆弱,即使關上城門也守不了幾天。宮廷里面已經哭鬧成一片,嬪妃,宮女,太監四處逃亡,曾經輝煌的帝王蜷縮在龍椅上,不住地顫抖。
  都城攻破后,鎮國將軍投靠了叛軍,之后又有許多臣子將士也投降了。叛軍迅速占領了都城,當場處死了帝王,而皇后,那個在民間聲名狼藉的女人,叛軍首領,下一任的新帝決定在登基那天將她處斬。監斬官一職,新帝當場就派給了前朝的鎮國將軍上官昭。
  新帝登基那天,天氣特別的好,陽光普照大地,池塘里的芙蓉爭先恐后地開放了。她從牢里走出來,穿著雪白的囚衣,烏黑的發披散在身后,覆著的是一個流年似水的影子。她被押解著,穿過大街小巷,她面容平靜,神態嫻雅,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參加一個宴會似的。人群有些騷動,有人向她丟石頭,看,就是這個妖女!石頭砸上她的額頭,幾絲鮮血,淌了出來,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來到刑場前,她看見了他,他看見了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緊緊交纏,誰都不肯移走目光,怕失去了最后的時光。
  就在那時,他想沖上前去,緊緊抱住她,帶她離開這里,就算賠上全家一百二十條人命他也在所不惜。然而,她比他更快地行動了。她猛地推開身邊的士兵,向他沖了過去,在圍觀人群的尖叫聲中,她拔出了藏在懷中的一把匕首,猛地砍下。
  一截斷指,纖白的,柔細的,右手的小指,落在了他的面前。
  趕上前的士兵捉住了她,奪過她的匕首,死死地壓住她。她的右手不住地滴著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衣袖。她抬頭看著他,突然地,大滴的眼淚落出了她的眼眶,滑下她的臉頰,模糊了那顆紅色的淚痣,落到地上混在鮮血之中,分不出她流下的是淚還是血。
  她的眼睛還是那么的清亮透明,眨動時,泛著朝霞的光芒。
  不知道后來是怎樣了,他忘記了很多事情,他只記得她的眼睛一直看著他,她美麗的頭顱離開身體時,也一直看著他。
  他知道她在對他說話。
  她說,忘了我吧,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
  紅線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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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七世賤命換你今生一愛

秦朝

  回憶,當追溯到兩千年前。。。

  我已記不清當時的容貌,只記得那時的心情。我與相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雖清苦卻分外滿足。相公辛勤勞作,只望能為我多添置新衫、首飾、胭脂和一切我喜愛的東西。我喜歡每天為他送飯時看著他雖辛苦卻快樂的樣子,看他健康碩大的汗珠滲滿年輕俊郎的臉,然后憨厚的笑著接受我為他擦汗的香巾。

  百般恩愛的日子過了一年又一年,我感動我的青春盡情釋放在相公的心懷,我深信神仙鴛鴦也不過如此。更不用羨慕高官厚祿,我只希望一生一世如此這般。

  人生走的最快的往往是最美的風景,快的甚至來不及回味。某天清晨我們象往常一樣早早起身,卻聽見門外吵吵嚷嚷,哭聲喊聲混成一片。相公剛開門想看個究竟,一根粗大的繩鎖突然套在了他身上。不知哪來的官兵在每家每戶的搜抓男丁,驚慌中聽見,這根根家庭支柱盡是被秦王贏政逼去修筑長城!

  哭喊,奔跑,一路跌跌撞撞,追不回遠去的隊伍,有好幾次,我與相公的手快要觸到,卻被狠狠分開,換來一陣兇悍的鞭打和相公心痛的叫喊。

  入夜,一個人瘋瘋傻傻的回家,鞋不知掉在何處,雙腳已經血肉模糊。更痛的是心,它已被無情掏空,魂也抽走,跟隨相公去到無邊大漠。。

  此去經年,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之后的十九年,我已經記不得我是在怎樣的心情里度過,十九年來相公毫無音信,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而我更是朱顏已盡,生不如死,形同虛設。

  解脫的日子終于到來,那天清晨,積怨成疾的我再也下不了床。在遺憾和痛苦里閉上了雙眼。

  我黯然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她已經躺了一天一夜,我當魂歸何處?依然于故土還是追隨長風去到大漠黃沙將思念延續?正枉然,門嘎吱一聲開來,只見一個人蓬頭垢面,跌跌撞撞無力靠在門邊。當他空洞的眼注意到了躺在床上冰冷的我,突然如同雷擊一般奔跑過去,繼而放聲大哭。

  我也哭,只有我自己能聽見,陰差陽錯,陰陽相隔,只因為我不夠堅強,沒有多等他一天。十九年后的重逢,竟然殘忍到這般!!!

  來不及多想,我已經被兩個鬼差緊緊抓住,生死有命,由不得各種掙扎。我一步三回頭地隨鬼差而去。相公已無當年的俊美陽剛,可依然重情,聽到他震天震地的哭泣,我不舍,我心碎,就算能再握一握他的手,我也覺得此生無憾,而這樣一個心愿,卻隔我天遙地遠。

  在地府經歷了各種審判,我排著隊慢慢走向了奈何橋,橋上一老婦神色黯然,給過往的鬼一一遞湯。不喝的,被抽打到皮開肉綻,有的甚至被鬼差狠狠罐下。我失神的走到老婦跟前,無力的接過碗,那一瞬間似乎聽見相公還在我床邊哭喊,我遺憾這樣結束我的一生,我們的一生,想牽手,卻枉然。

  眼望著這碗將消除我記憶和痛苦的湯,我撲通一聲跪下,哭訴著:“我想保留記憶,來世再尋相公以續前緣~”老婦似乎聽慣了此類哀求,并不心動,而是一個手勢,兩個鬼差便前來灌湯,我堅持不喝,竟然將湯打翻在地,之后我得到的便是幾天幾夜嚴刑拷打。心力憔悴的我并不甘休,當他們再問到我時,我還是跪下,把頭磕到破以求保留記憶,他日再尋相公,哪怕就牽一次手。

  老婦也許心軟了,也許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于是她向我說明:“如果你要堅持再遇你相公,必須服從一些條件。從今世開始,轉世七次,而這七世里,每世必定為人,受盡凡塵哀苦;沒有美滿愛情,且死于非命,那你會在第八世與你相公重逢。如此殘忍,勸你考慮清楚。”此時我眼前出現的是相公的臉,想到我與他的昔日恩愛和此時天各一方的辛酸,我堅定了:“我要用七世賤命換得與他的一世緣!”

  沒有喝湯而過了橋,從頭到身體痛到無法形容。投生、出世,用執著換來的撕心裂肺天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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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漢代

  我出身在貧苦農家,日子過的倒也簡單清閑。變故是在十四歲那年父親在地里挖到一塊上好寶玉,晶瑩剔透,人見人愛。當晚我們商議著怎樣處理這寶貝并憧憬以后的富足生活。開心僅僅兩個小時,入夜一幫早有耳聞的強盜沖進我家,母親麻利地把我藏在灶臺下,轉身卻迎來當面一刀,父母被殘忍殺害,寶玉被奪。

  我只能沿街乞討最后當街下跪為賣身安葬父母。于是從此墜入青樓,用酸澀的淚水浸泡青春。沒有思想,沒有愛情,于二十四歲那年暴病而死。

  唐朝

  如此富足和安康的年代,卻容不下一個我。也許我的出生是個意外,父母再也養不起我了,便將我賣到皇宮。六歲便跟隨著大宮女們學習一切技藝。十五歲,聰明能干的我被選去服侍太子。日子平靜的過著,直到十八歲的太子妃進宮。也許是我的美麗讓她害怕,也許是太子對我的溫柔讓她 感覺到權利的飄搖。她竟然在四個月后就把我推入水井,并大聲驚呼我失足落水。。。

  宋朝

  不知是哪個昏官聽信了巫婆的話,要找童男童女每年祭拜河神換得風調雨順。祭拜,則是將童男童女安坐在草席上,向河中央漂去,慢慢的,人隨席沉,巫婆卻裝模作樣的念念有詞。沉入河里的我,來到人世才四年。

  元代

  十七歲,在雨夜救了一個病的厲害的俊郎書生,在我的細心照顧下,他很快恢復,并雄心勃勃一定要獲取功名娶我為妻以報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敢奢望幸福,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為他節衣縮食,存夠了盤纏給他上京趕考。一別兩年,沒有等到他回來。第三年我上京尋他,聽說他已飛黃騰達。我找去府上,只為見個面,沒打算多作停留。我的出現讓他意外卻多慮,也許怕我影響他攀龍附鳳,他竟然在名為給我接風的飯菜里下了劇毒。

  明朝

  兩歲患上眼疾,治療不當從此失明。父母于是對我百般愛護,讓我雖在黑暗里,卻能感受到生命的顏色。而父母的愛改變不了命中的劫數,十歲那年,弟弟出生了,不知是對父母的懲罰,還是對我的懲罰,弟弟天生弱智,長到四歲還不能說話,整天吱吱呀呀還盡添亂。一日父母出門遇到點意外事故耽誤了回家的時間。弟弟在家里亂串最后竟串到廚房拿出根尚有星火的柴。也不知道他觸到了什么,我被一陣濃煙嗆到快昏倒,繼而感到身邊極熱,我已感到大事不好,當房梁根根下塌時,我慌亂摸索著卻找不到逃生的路。。。。。。

  清朝

  出身名門,卻自由心切,十八歲那年不從父母之命遠嫁達官貴人,而是戀上一才子并與他互換信物私定終身。為了逃脫父母的安排,我與他決定遠走高飛,而有一天他突然患病,荒山野地無處尋醫,好在從小讀過藥書,便上山尋藥。救人心切,我大膽的嘗試各種野草,終于食到有毒草根,魂消荒野。

  民國

  舞廳臺柱,嗓音資色均動人,終于被一軍閥看中,不管我依或不依,向老板出了高價而將我帶走。在他家過的很悲哀,上面四房姨太輪流折磨我。軍閥在一次混戰中失敗而亡,四房姨太將家里東西分光各奔東西,只剩下管家和男丁們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我,后來竟然將我賣給日本人,不堪屈辱的我跳火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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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1世紀

  這一世,將是我的轉折,我想我就要遇到等待了兩千年的人了。這一世,上天對我終于厚道,我于八十年代出身在干部家庭,父母對我十分寵愛。現在,24歲的我在一美麗的南國城市生活自如,唯一的缺陷便是愛情。

  腦子里堆積著七世的回憶,有時候也讓我不堪重負,還好心情不佳的時候有個人能隨時被我欺負。他是明,公司一長期客戶,年輕有為,見到我卻太愛開玩笑,比如:“美女,怎么每天都心事重重的啊?你才多大,怎么感覺跟活了兩千歲似的。”然后我大吼,他便乖乖的送上圣代給我降溫。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有時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我兩千年前的相公?念頭突然被抹掉,當然不是,相公憨厚重情,哪象這小子,風情萬種油嘴滑舌。

  可是不得不承認明認真的時候也很迷人的。比如他寫的報告總是精辟到無可挑剔,他思考的時候我就是把上衣脫掉他都不會看一眼。

  跟他認識的時間慢慢長了,我們的關系還是不咸不淡,雖然他也常常試探性的表白。我沒有接受過他,卻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踏實和開心。

  “熏衣,你不給我機會怎么知道我不會給你幸福呢?”

  “我心里裝著一個人,不過跟你說不清楚,算了別問。”

  日子又慢慢過去,公司開周年PARTY的時候,大家都喝了很多,夜深,明自告奮勇:“我要送熏衣回家,各位男士請把機會給我!”于是我被眾人塞進了明的車。

  不得不承認,我喜歡明了,他其實那么迷人,不論是外表還是內心。可是,那么厚重的記憶壓著我,我怎么能輕松的生活?那天也許是喝太多,我想讓自己好好發泄一下,或許是想暫時忘記,而安靜的享受和明的世界。于是我搶著要開車,說要飛的感覺。我瘋狂的搶著方向盤,明努力的一邊控制著方向一邊安慰我的情緒。

  也許是我用力過猛,也許那一瞬間明走神,方向盤被瘋狂扭轉,一道亮光襲來,迎頭而來的是一輛重型卡車。。。。。。

  醒過來時已在醫院,頭還昏沉,一時間痛的沒了方向。隱約聽見護士在談論:“男的可能沒救了,真好的男朋友啊,用整個身體去保護她,換了是我,死都值了。”

  我感到不妙,起身大喊明,受驚嚇的護士一邊安穩著我一邊指個我明的急救室。醫生從里面出來了,很平靜的看看我:“進去見他最后一面吧,回 光返照。”

  明安靜的看著我,溫柔的握住了我的手,接下去的“胡言亂語”將讓我永世難忘:“你等了七世,不就是等我這雙手嗎?為什么不握啊?”我驚訝而落淚,聽他繼續說:“撞車后,我就感覺自己在走一條路,沒有走過的路,路上我看到好多東西,我們錯過的東西。兩千前年,你錯過了一天,其實唐朝時,我是那個太子,宋代,我是與你同坐的男孩,后來,我是書生,是才子,甚至是軍閥,其實我們離彼此那么近,卻不能在一起,這便是世間最遠最遠的距離。。。這是上天的懲罰,懲罰我們生生世世不能在一起。”我哭成淚人,后悔萬千,難道我苦難七世,就只能如此握著明的手,送他離開人世?明心痛的看著我:“那,我也為你不喝孟婆湯,大不了再苦難七世,然后好好珍惜你,握著你的手不放,永生永世。”

  我握著他的手:“答應我,不要堅持保留記憶,那份痛苦讓我刻骨到現在,我不要你再去經歷。人世莫測,變換萬千,只要順其自然,有緣自然會見。”

  明微笑著合眼,我握著他的手,直到溫度不再。相公,太子,明,不管以后你是誰,我相信我能找到你,握著你的手不放,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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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來生,我再嫁給你

(一)

  有人說今生的夫妻是前世的冤家,所以才會在一世互相折磨。要不就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的說法呢。

  話雖是如此,世上的恩愛夫妻還是多得象天上的星星,可是象歌兒和靈子如此恩愛的卻真是少見。

  歌兒和靈子是他們夫妻間的昵稱,他叫楚歌,她叫藍水靈,可是她喜歡叫他歌兒,正如他喜歡叫她靈子一樣。

  他和她是別人介紹認識的,他和她互相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認定了對方是自己情感的歸宿,他和她將是彼此一生的牽掛。

  “歌兒,如果有來生,我們還會做夫妻嗎?”靈子嬌柔的問。

  “當然了,我們是生生世世的夫妻!”楚歌肯定的說。

  “可是,我聽說人死了以后,要在一個叫奈何橋的地方,喝下一位孟婆婆熬的湯,忘記前生的一切恩怨情愛才能再轉世投胎的呀!”靈子有些傷感。

  “傻靈子,那我們現在就約好,我們不管誰先死,一定要等著對方,然后我們牽著手一起過奈何橋,到時候我們絕不喝那位孟婆婆的湯,這樣我們就不會忘記彼此,來生,我們再做夫妻!”楚歌溫柔的擁嬌妻入懷。

  “嗯!”靈子放心的享受著丈夫的溫柔。

  類似這樣的談話在楚歌和靈子的生活中是時常發生的,兩個人你寵著我,我依著你,從來不會吵架,夫妻這么多年,連臉也沒紅過一次。

  時光慢慢的流淌,人總要老的,楚歌看著靈子漸漸的紅顏變白發.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依然是他第一天認識的樣子,是他永遠的靈子,就象他是她永遠的歌兒。

  他們的夫妻感情一直是兒女們效仿的榜樣,他們夫妻好到連兒女們都嫉妒!

  “你看爸對媽多體貼!”兒媳如是說。

  “你看媽對爸多溫柔!”女婿如是說。

  說歸說,楚家的兒媳和女婿都為能嫁到楚家的兒子和娶到楚家的女兒而自豪,因為他們家是有子若父,有女若母的。

  歲月無情,再恩愛的夫妻也難免一死!

  彌留之際,兒女們遵照楚歌和靈子的意愿,把兩人并排放在一起。楚歌和靈子要牽著對方的手,一起過奈何橋,這是他們早就約好的!

  “歌兒,記住我們的約定。”靈子微弱的聲音。

  “靈子,我不會忘記的,不喝孟婆婆的湯!”楚歌依然溫柔的聲音。

  兩個人放心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楚歌和靈子的靈魂慢慢的升到空中,他們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兒女們在旁邊痛哭流涕,而他們的臉上卻有著安慰的笑容。

  由于沒有了身體的累贅,他們的魂靈又恢復到了年輕時的樣子,他和她的魂靈相視笑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并沒有因為死亡而分開,下輩子,他們還會在一起。

  楚歌和靈子互相牽著手,一路上沒有碰到一個人,不,是沒有碰到一個魂靈。直到他們飄到了一座橋邊。

  橋的這頭有一間小小的茅草屋,茅草屋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從外面看不到屋內的情景。

  許是屋內可以看得到外面吧,他們的魂靈剛飄到橋頭,就從里面迎出一個白發婆婆。

  白發婆婆手里端著兩碗湯,向他們走來。

  “老婆婆,您怎么稱呼,這里是哪兒啊?”靈子嬌聲問道。

  “老身姓孟,你們就叫我孟婆婆好了。這里已經是奈何橋邊了。”孟婆婆慈祥的說,“看到了嗎?我手里端的就是孟婆湯了,到了這里的靈魂都要喝了我的湯,忘記這一世所有的恩恩怨怨,才能過奈何橋。你們快喝了吧。”

  楚歌和靈子雖然早有約定,可是孟婆婆就在眼前看著,怎么才能不喝呢?

  可能楚歌和靈子的緣分真的未盡,要在來生相守吧。就在他們為難之際,后面又飄來一個魂靈,孟婆婆止住那個魂靈,進屋去為他拿孟婆湯。

  正是好機會,楚歌和靈子相視一笑,已有默契在心頭!

  趁此機會,他們不約而同的把手里的孟婆湯倒在奈何橋下。

  等孟婆婆從屋里端出另一碗孟婆湯時,楚歌和靈子交到孟婆婆手中的是兩只空了的碗。

  孟婆婆微笑著點點頭:“好了,你們可以過奈何橋了。過了奈何橋,見過閻君后就可以等待投胎轉世了。”

  “謝謝孟婆婆!”楚歌和靈子飄然離去。

  由于兩人前生沒有任何惡跡,所以很快等到了投胎的機會。

  閻君看他們兩人一直手牽著手,心想反正他們也喝了孟婆湯,就讓他們一起投胎轉世,繼續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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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在一 個美麗的南方小鎮上,這一天,有一戶平凡人家發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這家的少婦生了一對龍鳳胎。本來這沒有什么稀罕的,可是奇就奇在這對龍鳳胎是手牽著手的,而且一生下來就會笑,鎮上的人都傳為奇談。

  楚歌和靈兒一出生就看到對方在自己身邊,開心得笑了。

  笑過之后,他們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天哪,他們現在居然成了一對雙胞胎兄妹!這……這可怎么好啊?

  “水云,謝謝你給我生了這么可愛的一對小精靈!”凌楓感激的對老婆說,凌楓是他們這一世的父親,在鎮上的中學教音樂。

  水云虛弱得笑了:“老公,那你給咱們的寶貝取個名字吧,我要女兒跟我姓哦。”

  “好好好,都依你。”凌楓寵愛的看著這一雙小兒女,“我是音樂老師,那兒子就叫凌歌吧,女兒跟你姓水,看她那這么小就靈氣逼人的,就叫她水靈吧。”

  “凌歌——水靈——好美的名字!”水云由衷的喜歡。

  楚歌和靈子,不,現在應該叫他們凌歌和水靈了,看著父母那歡喜的樣子,真是欲哭無淚。怎么會這樣呢?上天真是捉弄人啊,好好的夫妻弄成了兄妹,兩人發出震耳欲聾的哭聲!

  很快凌歌和水靈就出滿月了。鎮上的人都知道凌家生了一對怪小孩,自從剛生下來笑過一次,哭過一次后,就再也沒有笑過,也沒有哭過!大家都說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什么妖怪轉世的。

  不管鎮上的人怎么說,怎么看,凌楓夫妻倆從不放在心上,還是怎么看自己的孩子怎么好。

  可是,有一天,奇怪的事發生了。

  那天是星期三,凌楓上課去了,只留水云一人在家看孩子。水云不過去了趟衛生間功夫,再回到房間時,剛要推開房間門,突然聽到屋內有人說話。

  “歌兒,我們怎么辦?”是一個女孩哭泣的聲音。

  “靈子,別哭了,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一個男人安慰道。

  水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房間里除了兩個孩子沒有別人啊。她立刻推門進去,聲音立刻消失了,可是她驚異的發現,方才在兩頭放著的孩子,現在跑到一頭去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難道是凌楓回來了?可是水云找遍了房間也沒看到半個人影。再看看孩子,沒什么異常啊。

  凌楓回來,水云就把事情迫不急待的告訴了凌楓,凌楓卻不以為然,

  “一定是你聽錯了。”

  “沒有,我肯定沒有聽錯。而且就算我聽錯了,那本來在兩頭放著的孩子,怎么會跑到一頭去了呢?”水云堅持道。

  “說不定是你記錯了呢?”看到水云如此堅持,凌楓也有些動搖了。

  “說這些都沒用,明天,我們假裝出去,然后……。”水云在凌楓耳邊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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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凌楓好象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正常上班去了,但是出門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一進門,就發現水云正神情緊張的在臥室外等他。

  兩人在臥室門外附耳細聽。過了一會,臥室內果然傳來了說話聲。

  “歌兒,媽媽出去了,我到你那邊去吧。”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嗯,過來吧。”一個渾厚的男中音。

  “歌兒,我們現在成了兄妹,我們該怎么辦?我們還有機會嗎?”

  “唉,本來以為牽著手就可以不用分開,沒想到……現在卻弄成了兄妹,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男人聲音里透著無奈。

  “那我們要怎么辦……?”女孩開始抽泣。

  “靈子,好靈子,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心里就更亂了,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會有辦法的,啊!”男人安慰著。

  “可是,不會有辦法的啊,不管想什么辦法,也不可能抹煞我們是兄妹的事實啊……嗚嗚嗚……”女孩終于哭出聲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等我們長大了,我就帶你走,找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兄妹的地方,我們永不分開好不好?”男人的聲音里有無奈有心疼還有焦燥。

  凌楓夫婦倆相顧失色,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真如鎮上的人所說,是一對怪小孩,他們再也聽不進去了,推門闖了進去。

  說話的聲音嘎然而止。

  可是——可是——剛才放在兩頭的一雙兒女,現在赫然并排躺在一起,凌楓和水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徹底傻眼了。

  看著曾經如此可愛的一雙兒女,現在卻看他們象妖怪一樣。不行,不能這樣任其發展,一定得想個法子解決。聽說附近山上的慈云庵中有個叫枯梅的老師太,對于靈異的事情很有研究,去 她試試,說不定她會有什么法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凌楓交待妻子看好孩子就向慈云庵出發!

  慈云庵就在山腰上,是一座挺古老的建筑,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了。門前有一棵兩人摟的大槐樹,環境非常優美,不過凌楓可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他徑直走上前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尼姑,凌楓向她說明來意,就被帶去見枯梅師太。

  枯梅師太是個很慈祥的老尼,一個人住在一間草房中,她聽凌楓說了事情的經過,決定去見見那對奇怪的孩子。

  凌楓和枯梅師太一起回到凌楓的家時,水云正神情緊張的盯著孩子,看到凌楓回來了,才松了口氣,整個人都癱了下來。

  枯梅師太手持一個非常漂亮的水晶球,把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然后把水晶球放在他們中間,那個水晶球飛快的轉了起來,凌楓和水云都看不到水晶球有什么,可是枯梅師太卻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她對凌楓夫婦講述了這兩個孩子的故事,把他們兩個嚇得臉色鐵青。

  “你們不要著急,也不要害怕,這件事情也不是全無解法了。造成這件事情的根由就是這兩個孩子投胎轉世時沒有喝孟婆湯所至,孟婆湯是具有迷魂遺忘功能的。解決的辦法就是趁他們現在還小,再給他們每人喝下一碗迷魂湯就行了。迷魂湯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只是——”枯梅師太說到此一頓。

  “只是什么?師太您有話盡管直說,只要能讓我的孩子和正常人一樣,我夫妻絕對不會虧待了師太的,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師太的大恩大德。”凌楓以為師太是要錢呢。

  “哎——凌施主誤會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兩命呢。”枯梅師太有些不快,“我所擔心的是,迷魂湯雖然可以讓他們遺忘前生,卻也并不是全無破綻的,他們喝了我的迷魂湯,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前生的事,可是也許不一定哪一天,他們還是會想起來的。”

  “那沒有可以一勞永逸的法子嗎?”水云不甘心的問。

  “沒有。”

  “那好吧,好歹試一試吧,總比毫無辦法強。就請師太給孩子們喝迷魂湯吧。”凌楓無奈的說。

  “這是兩包迷魂藥粉,一包熬一碗,給他們喝下即可。阿彌陀佛,施主,貧尼只能做到這些了,剩下的就看兩位施主的造化了。貧尼就先告辭了。”枯梅師太合什告辭。

  “多謝師太。”凌楓送枯梅師太出去。

  “施主請留步。”

  送走了枯梅師太,凌楓夫婦倆急忙熬湯,兩個孩子似乎知道什么似的,頭扭來扭去,好容易才喂了進去。

  喝下迷魂湯的凌歌和水靈果然忘記了自己的前生,變得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健康的成長。

  看著一雙可愛的小兒女漸漸的長大,凌歌夫婦心里滿足極了。

  說也奇怪,雖然他們兄妹忘記了自己的前生,可是依然顯得比別人家的兄妹關系要好得多,兄妹倆兄慈妹恭親愛異常。

  十八年過去了,凌歌已長成一個英俊瀟灑的小伙子,水靈更是人如其名,水靈得不得了,是鎮上有名的美人。兄妹倆都已由父母作主與鎮上的大戶人家訂了親,但這并不是凌歌與水靈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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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0-2009 06: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們倆沒有別的朋友,只是兄妹倆一起玩耍,日則同出,夜則同息。

  凌歌夫妻看在眼里,欣慰的同時,心里卻不禁有一絲的擔心。

  這天晚上,凌歌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一個似夢卻顯得那么真實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的前生,他看見自己前生和妹妹是一對恩愛夫妻,并且看到了那如膠似漆的夫妻生活。

  第二天,凌歌告訴了妹妹昨夜那奇怪的夢,才知道原來妹妹也做了同樣的夢。他倆如醍醐灌頂,終于想起了他們前生,和這一世的來龍去脈,這才明白自己原來糊涂了十八年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們曾經是那么恩愛的夫妻啊,可是他們沒有告訴父母這件事。

  兄妹倆再也無法和從前一樣坦然的面對對方了,水靈看著凌歌就淚流滿面,凌歌看到水靈這樣子就心如刀絞。

  他們鬧著父母和那兩家大戶人家退了親。

  凌楓和水云知道,他們夫妻擔心了十八年的事終于發生了,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他們前生的事,所以才會這樣的,也許是命該如此吧,唉,既然是命,那就隨他們去吧。

  鎮上的人知道了凌歌和水靈退親的事,這可算有了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你們知道嗎?凌家的兩個孩子都退了親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居然兄妹倆 同時退親,這也太奇怪了吧?”

  “喲,你還不知道呢?聽說啊,他們兄妹是前世的夫妻,到這一世來應劫的,凌楓曾經請過慈云庵的枯梅師太幫他們破解,可還是沒能破解得了。唉,真是冤孽喲。”

  “說不定啊,咱們這個鎮上會有有傷風化的事發生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話真是一點不假,原來鎮上的人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凌楓夫婦倆再也想不到事情遠比他們想象得嚴重,凌歌和水靈從父母躲躲閃閃的目光中猜到了外面的傳言。

  看著父母痛苦的面容,想著外面滿天飛的流言,再想想沒有未來的未來,兩個心再也承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他們崩潰了。

  “歌兒,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水靈滿臉是擦不干的淚痕。

  “靈子,你放棄了嗎?你確定你放棄了,不要再爭取了嗎?”凌歌痛苦的問。

  “是的我放棄了,再怎么爭取都是圖勞的,無論如何也改變了不了我們是兄妹的事實。”水靈痛哭失聲。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選擇永遠的離開吧,離開這個讓我們不堪的世界。”凌歌痛下決心。

  “嗯,我愿意隨你到另一個雖然不美麗,可是卻能讓我們不再痛苦的地方去。”

  在一個美麗的黃昏,正是夕陽西照的時候,凌歌牽著水靈的手來到鎮外一個美麗的小河邊,西照的夕陽照在河面上,閃著金色的鱗光。也照在凌歌和水靈的臉上,那兩張美麗的年輕的臉上閃著圣潔的光芒。

  “靈子,你想好了嗎?只要我們邁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凌歌問水靈。

  “歌兒,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我們邁出這一步,就等于遠離了痛苦,就等于離幸福越來越近了。”水靈鄭重的回答。

  “那好,靈子,我們走。”

  “歌兒,來生——我再嫁給你!”

  凌歌和水靈手牽著手向河中央走去,在河水即將漫過他們頭項的那一剎那,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座金色的圣殿,那是屬于他們的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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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0-2009 03: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鬼的網戀

2000年的8月12號!夜里12。00點5分!她和往常一樣又來到電腦前!打開電腦!看到了留言!老婆我好想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了? 我是愛你的!她的眼淚流下來了!她也一樣的愛他!她每次想鼓起勇氣和他說她是個沒有生命的人!可是她沒有!她怕失去他!更怕傷害他!她難過悲傷!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哪個她愛的人!坐在電腦前呆了一個小時眼淚把鍵盤都流濕了!她真的很愛他!她和他相愛了兩年!兩年雖然不算長
可是兩個人感情達到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說不出的感覺!他曾經也和她說過!老婆和你在一起有一種感覺!說不出的感覺!她和他都為自己自豪!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可是偏偏天有不側只云!哪個!2000年的5月6號!晚上!她來到了電腦前!看到老公早以在等她了她很開心的和他聊天!不知不覺的3個小時過去了!她該下線了!因為她和朋友約好的跟朋友去迪吧玩!快要遲到了!她和他說了!拜!然后匆匆的出去了!她在門口拉車的時候!突然一輛出租車猛的開過來啊~~~~~~~`一聲的慘叫!她倒在血泊中!當人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晚了!為什么???她才19歲!19歲啊!老天真的好不公平!可是他不知道她的出事!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在電腦前等她!等了兩天她都沒出現!他急了留言留了很多很多!8號的一個夜里!1。005分她出現了!然后頭項跳動起來了!他連忙點收發信心!看到的是!老公!兩個字!他問她問什么兩天沒來上網!她說朋友過生日去跟朋友玩了、!沒時間上網!他信了!就這樣他和她還和以前那樣天天愉快的在網絡上!終于有一天他說他要把她領到家見他的父母!和他家人說他要和她定婚!她慌了!上帝!怎么辦????她愛他!更不想失去他!可是現在讓她怎么回答!她沉默!呆了!他的頭象跳動起來!問她怎么拉??不愿意嗎???不不不她愿意!可是她知道不可能的!她不愿意在傷害下去了!她知道遲早會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樣的痛苦!她終于說了!他呆了!他沒有驚慌!他只知道心涼了!心碎了!
他好想看到她在說一句、!老公我在跟你開玩笑!可是沒有始終沒有說!他知道了是真的!她曾經和他說!如果我是個女鬼你還愛我嗎??他說!愛不管你是什么鬼我都愛你!我永遠愛你!她說我真的是鬼!他以為她在開玩笑!可是現在他信了!他崩潰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有點接受不了!他的心碎完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一個城市了!我要是和你一起!你就不會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你更不會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大喊著!上帝!他瘋了!她看到了!她的眼淚流下來了!她知道她傷害他了!她只要在他面前消失那樣也許他會好點!就這樣!她無聲的消失了!他拼命的在網絡里找她!可是一次一次的失望!他知道了!他明白了!可是他更痛苦了!她從此在他面前消失了!可是他還是忘不了她!他在網上登尋她!一直都在尋找!她看在眼里!她有一次的流淚了!可是她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會在他面前出現了!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在尋找她!她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在網絡里流浪!這是個殘酷的結局!無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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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0-2009 12: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紅顏未老

血是什么滋味?要親口嘗過,才會明了。唇邊詭艷的血一滴滴遺落,像極了淚,同樣是一種不甘心的意味。
血是苦的,印在衣上、桌上、墻上、地上,化不開的離恨滲上新鮮濃烈的嫉妒,混合成腥黑的詛咒。柳郎,我飲盡你的血,方知我愛你之深。從此你便長伴我身,不離不棄。你想逃?再也逃不掉了。
二十六年前,當你娘指著我娘隆起的腹部笑說“生女便作我柳家的媳婦罷”,那一刻已圈定今生的糾纏。
十年前,鵝毛翻飛的冬日,八抬大轎裝滿兩家人的喜悅和長輩們的情愿,把我迎進你的家門。透過大紅的花轎幕簾,我看到了雪,白茫茫的,鋪天蓋地,厚厚地壓住心頭。白色使我眩暈,意外的,在這寒冷中手心竟有了汗。
河邊楊柳的枯枝上,有一只烏鴉,冷冷地盯著我看。那時我便有預感,這一去,就是不歸路了。可二八年紀的我,眼里只有春天,何況于這良辰吉日,怕個什么?那不快一掠而過,如擦面的風,忘了。
春宵一刻,曾經滄海。齊眉舉案,相敬如賓。郎有才女有貌,怎么也會恩愛一時。還記得,你親手為我妝扮,梳成靈蛇髻,折枝花露濃,拂云橫煙眉,唇染萬金紅。
只是有一天,你忽然看厭了我的容顏。閑話家常時,發現窗外春光明媚。
于是又一抬花轎喜洋洋蕩進你柳家高高的門檻。插上房門的栓,我將所有喧囂隔在一邊,慢慢取出壓箱底的嫁衣。摸上去依然如新。而它,只需艷麗那一日,奪目那一日而已。
對鏡,畫眉。
如新月,如垂珠,如柳葉,如遠山。輕掃入鬢,青絲滑緞,只可惜容顏無人看。
你瘦了。我撫臉長嘆。未老恩先斷,又怎堪橫眉冷眼對殘年?
可憐,少夫人不會生。
窗外仆傭的嘆息,一聲聲刺我的耳。為薄情賦上合情理的注解。
纖娘,你不要怪他,他是長子啊。
婆婆苦口婆心。她的鬢角微白,面容富態祥和,端茶的手由于整日浸潤羊奶,顯得光滑細膩。
這些都是最好的胭脂水粉。纖娘,你也該好好打扮,別讓他的心野了。
太遲了。那紅艷的麗彩,已不屬于我。
雖生我傾國傾城無雙貌,卻不敵殺人歲月頃刻老,便拖著多愁多病單薄身,來擋這無邊日月慰寂寥。
時常看到一個老嫗,白發蒼蒼,縮成丁點的身軀如倉鼠四竄,涎皮賴臉纏住人討東西吃。據說,她是柳郎曾祖妻妾中活得最長的一位。我聽聞他曾祖做過高官,名重一時,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老嫗昔日嫵媚豐姿。
十年彈指過——你娶妻七房,始終無子嗣。但,罪永不在你。道士說,這宅院有股邪氣,符咒遂貼滿目之所及。婆婆念經,以為能夠超脫,能夠解救。
點燈時,你經過我的房間,總見我在鏡前枯坐。又一道細紋,如敵人,嘲諷地向鏡中的我撇嘴。我無言,追你遠去的身影。夜色模糊了我的眼,那個背影寂寞而修長,煢煢獨立。你低頭鎖眉,微躬著身,穿過長長的回廊。猙獰的假山與糾葛的藤蔓瞬即把你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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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0-2009 12: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少爺每日去逛牡丹樓。亂嚼舌根的人如是說。
少爺最愛聽紅嫣的戲。添油加醋的人如是說。
老夫人罰少爺跪東門。幸災樂禍的人如是說。
少爺要為紅嫣去贖身。通風報信的人如是說。
我默默地聽,有淚,暗暗劃落。
纖娘,柳家絕對不能娶一個戲子進門。絕對不能。婆婆拍案而起。
再幾日,婆婆忽然大病。她已夠老,到了該生病的年紀。我端茶送水,其它幾位夫人噓寒問暖,鶯鶯燕燕坐滿一屋芳菲。你垂手立在一旁,殷勤萬分,婆婆卻反復念叨,要你賭咒發誓。于是你沉默不語。
纖娘,替我看緊。你不能讓她進柳家的門。不然,我死都不饒過你。
婆婆的手終于松了。你哭紅的眼,冷冷地瞪我一下,絕跡而去。
一次酒后,你沖到我的房間,抱住我痛哭流涕。以為你回心轉意,你卻說,紅嫣是你此生最愛,非娶不可。一時,我忘了身份,仿佛是你的娘,任愛兒胡鬧。我說,既然如此,你娶她也罷。
喜新厭舊,莫非是世間男兒本性?低眉凝視,燭淚拖著疲倦的腳步,爬過漫漫黑夜的寂寞。
你不該是個怨婦。小叔的臉在搖晃的燭火下,添上一抹動情的曖昧。
小叔,你醉了。
他突然雙臂合抱,死死箍緊我,身體的熱流燒出我久別的紅暈。整條背脊倏地竄上酥酥癢癢的醉意,細貼地熨平每分因怨而生的褶皺,仿佛一跤跌在棉花垛里,一寸寸,陷下去。
小叔,你不能。
啊,百骸俱散了呀。一條蛇在體內肆意游走,狂亂不安的心該責怪誰?一時靈魂出竅,忘了來路歸途。
他有他的紅嫣,你,就隨我吧。
小叔的笑,年輕而有朝氣,想到當初的柳郎,一時貪看,我竟癡了。
此后沉淪,不知今夕何夕。便也無動于衷地,看你抱得美人歸。但每日,對鏡,貼花黃。我為誰容?誰又悅己?
纖纖!你……你在干什么?
柳郎!我驚叫,猛力推開小 叔的身軀。好冷。拉住繡花被角,遮掩難堪的心。你奔至我面前,雙眼的血絲縱橫交錯,充滿怒火。一個耳光響了,逼出我兩行清淚。我死死盯著床板,那雕花的故事,刻的莫不是楊貴妃慘死馬嵬坡,潘金蓮浴血靈位前?
靜默。等待將至的暴風雨。然而你眼中的憤怒,是在意么?勾出我淡淡的喜悅。
“噗!”
血。為何有血?
我摸摸唇邊,赫然發現指上一片猩紅。再看去,小叔鬼一般立在你身后,匕首的光一閃即沒。我驚得忘了喊叫。
你的眼像被凍住了似的失神,回轉頭,喉嚨勉強發出含混的聲音:“五弟……”
小叔冷笑,一腳踢去,一座青峰轟地塌了。
不顧一切撲上前去,我撫你臉,心痛這措手不及的悲劇。可你卻仍是狠心,用盡最后一分力氣,甩開我的手。
你去了。眼睜得很大,合也合不上。
凝視你眉間眼梢,未知你最后那刻,心里想起的是誰?若是我,你心中定是寫滿恨字,正如我心。可,若不是我?
寧愿你恨我,也不要你想起別人。
木然地穿戴整齊,我跪下,抱起你身子,把你的頭枕在腿上。細細瞧去,如我初嫁時那樣俊秀。這一刻,你在我懷里,我已不恨你了。孽緣啊,前生是我欠你,抑或你欠我?來世又輪誰還情,誰還淚?
俯下頭,我輕輕地吻上你的唇,碰觸中聞到死的氣息。輕輕地咬開你的頸。血是暖的,如酒,燒我的喉,燃我的心。我的淚,滲在血里,苦的血便有了澀的味。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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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0-2009 12: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抬頭。小叔已不見了蹤影。由他去吧。他只是過客,而你是唯一。縱然我,不是你的唯一。
我所在乎的,竟要了你的命。莫非這亦前定?!
當捕快沖進房時,我仍埋首在一片血污中,心神失覺……
曾想就這樣去了,也好。
死不過瞬間的痛,聊勝這生時漫漫而至的苦。但披頭散發跪在刑場,我的心抖起來,驚恐望向身邊被縛的囚犯。死灰死灰的臉,難道我亦如此?
坦胸的劊子手炫耀地陳列他的寶刀,刀光晃眼,白喇喇地反射人間僅有的溫度。
我,是誰?為何在此?這一生,僅為情愛所困,去了,不甘心啊。
觀者盡是不屑。細絮碎語,我這沒有臉面的女子,頓成千夫所指。亂發里看去,人頭涌動,那些個大好頭顱,未來不知花落誰家。各安天命吧。曾經的我,亦是看戲的人。卻終陷入命中的局。
死后,你愿作什么?
蝴蝶。你呢?
露水。
朝來夕去,何苦呢!
露水夜夜都來,我不覺短命。
可艷陽一出,便化了。
那便是它最美的一刻。
——柳郎,原來我臨死時,記起的,是七歲時和你在關帝廟許愿的事。你已化作蝴蝶飛走了嗎?
早知如此!
忽地,瞥見熟悉的一張臉。不,是兩張。不由得全身血脈賁張。
紅嫣。小叔。
她俏臉霜寒,他眉眼含笑。看我的目光,卻都是慶幸。
手起,刀落!
我的驚呼淹沒在人群的歡呼中。
撕心的痛在頸上劃出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熱辣辣的血急急噴涌而出。流過,流過,我眼睜睜看血匯成河,在地上扭曲地顫抖汩動。
柳郎,你的魂,也會飲我的血嗎?
我恨哪——幽幽蕩蕩,一縷魂魄郁在尸體上空,久而成形,化作厲鬼,在空寞的街道徘徊。
穿過重重樓閣,我進到小叔的門內。金鉤玉帳,他寬大的臂膀,緊摟著另一份妖嬈。長發下,紅嫣的笑勾魂攝魄。這樣一個女子,難怪兩個男人,都為她棄我而去。
可如了你的意?小叔修長的指繞過她柔滑的青絲。
只怕你心疼纖纖吧。紅嫣朱唇輕啟,送出的都是“媚”字。
她怎比得上你?小叔輕慢的笑撞在墻上,發出古怪的鳴聲,震得鬼影飄搖。
這冤魂憤怒狂躁,沖啊,撞啊,迎擊圈套的主人。可每分力氣,都飄在空中,無著落的。
怎能忍下這口氣!
你道行太淺了。驀地里,一個鬼悠悠地對我笑,晃在我前方的半空。就憑你,殺不了人,只是白費力氣。
我要報仇!這念頭鮮明得像剛破殼流出的血。亮得刺目。
你的心還不夠狠。去吧,去收集人間的怨恨嫉妒,自私殘忍。等煉就了“恨”與“狠”,你的三魂七魄才真正有力量傷人。
我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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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0-2009 12: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以為復仇很難,修煉的日子會很長。可一個月后,我的爪已尖利,我的舌可勾魂,我的發能纏人。這世間可供我殺人的銳器,原來很多。便擇一良辰吉日,來到熟悉的庭院。
吃吃的笑從小叔房中傳來。
一下、一下、一下。每一梳,都極盡恩愛,漸漸盤起芙蓉髻。我森然立在小叔身邊,看他指間流淌過的愛意。
好看么?比我大哥梳得如何?小叔問得像個負氣的孩子。
紅嫣像是料不到這一問。默了半晌。他沒給我梳過 。
剛想出手的我,在半空停了停。然而席卷來的恨與狠,終讓我無形的爪透過仇人的胸。小叔看到胸口赫然破出的大洞,笑容頓凝成僵硬的石。紅嫣還沒來得及尖叫,玉頸已被我的長發死死勒緊。
該死的,都死了。一時間眼前空洞。我漠然看兩個魂靈冉冉在面前升起,它們弱小無力,不及我輕輕一擊,只能帶怨離去。
那個臭皮囊,原本也該丟棄。只是,我竟舍不得她的容顏。
完整地剝下那層人皮,晶瑩剔透,映在燭光下,有誘人一吻的沖動。忍不住,拭凈所有血跡,我以黛畫眉,胭脂暈染,活脫脫一副好模樣。
提起這人皮端視。爭得頭破血流,只為你。我去得不明不白,也只為你。
然,這傾城的貌,不曾讓你活得更長久。更不曾,讓愛你的人活到白頭。
如花笑靨,終是禍水紅顏。
我捧著這畫好的人皮,嗚嗚哭了起來……
氣若游絲,這個男人陽氣已盡。
記不清他的名字。張生?王生?李生?太多過眼煙云。世間男子,既愿多情,便莫怨我無情。
魂魄脫殼而出,又到畫皮的一刻。人的軀體,終是要用舊的。縱是這千嬌百媚身,亦禁不住歲月風刀霜劍。一筆、一筆,惑人如此容易。如宿命也可一筆畫出,我定要看它個究竟。
久了,愛上這般模樣,雖也曾視作仇敵。我明白,冤鬼,做不長。始終有天,要去投胎,或者魂飛魄散。是否我該忘了恨,不再做個惡鬼?
“紅顏愿不老,紅像牡丹吐,天天也在等未到,獨個勾劃我眉毛。紅顏未敢老,仍像牡丹吐,即使有日天地老,未老的是我未來,未老心未老。”后人如斯唱道。
怎知那萬千對鏡描摹的女子,不是我等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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