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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i~

<<百鬼夜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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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09: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二章 神的懲罰?地震來襲!

酒店門前,突然一陣急剎車的刺耳聲傳出。那接待過許哲的門童本想上前接待,可眨了兩下眼睛,才發現自己面前的是一輛輛威武的軍車。

沒有等他完全反應過來,所有的車門迅速的打開。整齊的士兵是用衝的離開了車輛,平端槍口做著瞄準姿態,如洪水般湧進了酒店大堂。沿路所有的人仿佛都在他們的瞄準器中出現過,任何過激的反應所引來的後果是悽慘的……

好在一切發生的太快,不管是迎賓保安,還是客人,全都是茫然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全部都趴下,不許動。”後進來幕冥幫他們做出了選擇,大堂中的一聲命令,所有人都是立刻的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大概平常人們都沒少看搶銀行的電影,所有人的動作格外的標準,做起俘虜來有模有樣。

“一隊由左側樓梯上頂樓,二隊由右樓梯上頂樓,三隊控制大堂,四隊封鎖檢查底下停車場,有任何可疑及時彙報。你們幾個跟我來……”幕冥全部的命令下達不過十秒,作戰步驟已清晰完備。

快步前進的幕冥單手輕提著手槍,帶著4人蹬上了電梯,戰鬥從現在開始……

“所有人最後一次檢查裝備,記得,別把目標人物當成一般的敵人,他擁有著異常狡猾的頭腦和敏捷的身手。注意每一個細節,不要忽略任何一點。目標如果反抗,第一時間的擊斃。”站在上升的電梯中,通過無線耳機傳達著最後的指示。

叮的一聲,幕冥到達了頂層,而由樓梯上來的士兵也幾乎是同時抵達。整整三十八層的高度竟可與電梯“賽跑”,已能知道幕冥的手下也不是泛泛之輩。

所謂的頂層其實也只有一間房間,華麗無比的雪白房門,將它與普通的客房區分開來。

20多名戰士在走廊上迅速展開,輕巧的步伐連貓看了都要膽寒,一點點細微的聲響也沒有,寂靜的可怕。

靠在房門一側,握槍的手變得更緊。一次深呼吸,看向了另一側的士兵,幕冥只用眼神交流,對方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抬起了三根手指,每一秒鐘減少一根,直到重新握成了拳頭。那名側靠的士兵剛想上前撞門,可房內的反應比他來的要快,也更猛烈……

“轟!!!!!”一聲沖天巨響,整棟酒店都在為之顫抖。火光由窗口湧出,十公里外一樣清晰可見。大樓一半樓層的玻璃窗戶都被這聲爆炸摧毀,無數的碎片如雨點般從天空落下。

再看走廊上,震撼讓所有的人倒在了地上,震得是七昏八素。

支撐著晃動的身體,幕冥站了起來。剛才英明神武的氣勢已經不在,全身滿是灰塵與碎屑,英俊的臉龐也被熏成了“黑人”。

天花板上噴鈴系統啟動,一場室內的雨沖刷著爆炸留下的廢墟。

“長官!長官!收到請回答!”耳機中部下顯得焦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沒事,監守自己的崗位,穩定局勢。”幕冥的聲音就是一種定心丸,本打算上來的部下又重新守在了自己的位置。

緩步的踏進了房間之中,原來金碧輝煌的模樣已經不在,房間中除了殘骸還是殘骸。

不管是指紋,毛髮,一切存在過的證據全被焦黑的碎片掩埋。

”許哲,我看你到底能躲到什麼時候?”由幕冥的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了這句話,下垂在身邊的手握成了拳頭,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而同一時刻,在遠處一條寬廣的馬路之上,黑色的旅行車正平穩的行駛著。

斜靠在后座車窗,許哲能清晰看見那曾經住過的房間發生的爆炸。大火燃燒了自己休息過的陽臺,遠遠看去就像一把火炬般引人注目。

“幕冥已經找到我們的房間了……比我預計的快了半小時……”許哲輕聲的說著,算是一種對幕冥的肯定。

“那小子看見廢墟一片一定是氣的跳腳。”鐵錘得意的笑著,仿佛很有成就感。

“必須想辦法快點隱藏起來,否則不用多久便會被找到。”耗子看見的東西則不同,從許哲的話中知道,那傢夥比從前更加危險。

“接著。”許哲翻找著車後的背包,將一個個黑色的物體拋給了同伴,就連開車的吳倩也接過了自己的一份。

“這是幹什麼?”單手握著方向盤,吳倩忍不住的問著。因為在自己的手中竟是一把烏茲微衝,大小與手槍差不多,可帶彈量與射速都是手槍無法比擬的。

“保護自己。”許哲的解釋再簡單不過。

“傻子,幕冥帶過來的可是部隊,拿得都是打仗用的裝備。你手上的也只算稍微好點的‘玩具’而已……”鐵錘不屑的說著,雖然自己已經是特別的拿了兩把,可還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沒辦法,為了更好的隱藏,不能攜帶更大型的槍械。要不然,憑老大那“彈藥丟失”的罪名,就是要火箭筒,許哲都不覺得有什麼困難。

“別太緊張,這是以防萬一,跟著許哲沒多大可能真正遇上他們的。”耗子安慰著車內的情緒,不過許哲卻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讓人相信的堅定表情。

畢竟自己是對付妖怪的專家,對付人的計量只是自己閒暇之餘的“選修課程”。

車一直行駛在非主幹道的小路之上,以閉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監控系統。

“就這裡……”突然,車拐進了一條小衚同中,一直默默不語的許哲終於下了“命令”。

吳倩毫不猶豫的踩下了剎車,有種小命握在許哲手中的唯命是從感。

逃避的四人下了剛買沒幾天的新車,背著大包小包跟隨著許哲開始在衚同中亂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來到了哪。只覺得身邊的景色已經脫離了現代文明的高樓大廈,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的模樣,有種歷史的滄桑。

很顯然,許哲不是帶著大家來參觀的。由一道出口離開了這錯綜複雜的衚同,面對的是條空蕩蕩的小路。

掃視了一圈,許哲的目光盯在了一件物體之上,不再變動。

“就是它了……”說著,許哲便向著自己看中的方向走去,那裏停放著一輛土灰色的麵包車。

“你早就安排好替換的交通工具了?!”吳倩對許哲的先見之明由衷的佩服。

“你當我是算命的啊?這是別人準備的車……”許哲可沒想過會被幕冥此級別的人追查。

“別人準備的?”就在吳倩還不明白之時,許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小巧的回行別針。

於是,就在大白天,在同伴的注視下,許哲表演了一場精彩的偷盜技術。

全程沒用40秒,堅實的車門便被鍬開,而且從外觀看沒有一點損傷的痕跡。

“你竟然偷車?!”吳倩無語了,也怪自己,早就該想到許者不會幹什麼好事情。

“上車吧,逃亡期間,挑剔也沒辦法。”鐵錘第一個上了車,耗子也是無所謂的跟了上去,好像良知早就從他們心中消失了?

無奈的上了“賊船”,吳倩剛想問怎麼點火,坐在一邊的許哲已經拆下了兩根電線打出了火花。也是在這花光之中,老久的引擎終於點燃。

駕駛著偷來的汽車,許哲一行人又開始了逃亡的旅途。

“聽著各位,現在開始,我們的對手不光是八歧了……”坐上了“新車”,許哲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許多,“由此刻起,行動步調改變,每隔3到24小時便必須或換,或搶一輛代步工具。而每次換搶的地點,必須是離上次車輛停放位置的兩公里外。

另外禁止單獨行動……”

“那上廁所怎麼辦?”吳倩並不是故意找岔,是真不知道。

許哲則很是嚴肅的靠近了身邊的女孩,用最認真的語氣說,“你上廁所,我親自給你站崗。”

“這些到都不是問題,我是在想還要逃避10天,能躲過去嗎?”鐵錘詢問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如果耗子的程式沒問題,最多不過明天,全城將陷入一片混亂,到時想找我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放心吧,我的‘作品’可不是一般人懂得欣賞的。”耗子是一萬個放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一條不過十幾KB的程式,已成功侵蝕地震局龐大的電腦系統,按照事先設定的模式修改著資料。

當天午夜十分,在地震局的大廳之中,唯一值班的是位新進員工。

單調,無聊的工作,不是幾個人會喜歡的事情。每天週而復始的流程,都是在跟一堆堆複雜的數據打交道,怎是一個鬱悶能夠形容?

雙腿交叉翹在寬大的工作臺上,靠著舒服異常的沙發椅,聽著傑倫的??哈喝。新進員工真有一種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的快感。

可這份安逸卻沒有保持多久,就在員工的腳邊,一枚本安靜的紅燈突然閃爍了起來。

提示的嘟嘟聲讓那聽的音調都變得怪異……

無奈的取下了耳機,打著哈欠的操縱起電腦。遺憾的是哈欠剛大了一半,就被所看見的東西給嚇了回去。

慌亂的拿起了身邊的電話,幾次話筒掉在了地上,而號碼也是按錯了不下十遍,最後才終於撥通給了局長。

“什麼事啊?”一看是局裏的電話號碼,已睡的局長也沒發什麼的脾氣。

“局……局……局長!”員工的頭頂都掛滿了冷汗,“大事不好了!”

“你快說啊,緊張個什麼?”局長就是局長,鎮定的多。

“數據顯示,地殼突然開始移動,地震正在形成之中。”擦掉了頭頂的汗水,員工彙報著自己知道的部分。

“在什麼地區,電腦預測為幾級?”局長明顯也緊張起來。

“地區為中部地區,而級數……電腦給出的結論為……十……十級。”就連彙報的員工自己都不敢相信手中的數據。

放下了局長,已年過六旬的局長,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還穿著寬鬆的睡衣衝向了門口。

“老伴,你穿件衣服啊,什麼事情這麼的趕?”溫柔的妻子拿著外套追到了門外。

“還有個屁的時間穿衣服,要死人啊!!!!”氣憤的大吼,局長衝進了樓梯,拼命向著總局的方向趕去。

等局長來到局裏之時,全局人員已到的七七八八,其中七七八八全是睡衣打扮。

工作的大廳之中已經是亂成一團,穿拖鞋的穿皮鞋的來回穿梭,手中全是厚厚的資料檔案。人聲鼎沸如股票交易市場一般……

負責的一名研究員發現了局長到達,兩步並成一步的衝到了局長的面前,不過十幾分鐘已經忙的滿頭大汗。

“小李,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局長嚴肅的問著。

“局長,這次是大動靜啊!從一小時前,WU HAN周遍的觀測系統便傳回了資訊,地殼運動突破了警戒線,而且運動速度也是成幾何式的增長。我們為此調閱了全部關於這地區近期的監測資料,運動真正開始時間為28小時前。可運動極為緩慢,時斷時續,所以沒引起系統的注意。現在推測,地震真正爆發時間為10日以後淩晨12點,而且將是目前有記錄在案的最大規模一次的地震。”小李的報告清晰切明瞭,可聽的局長都有些暈眩。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是神對人類的懲罰嗎?”下垂在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局長無奈的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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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10: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三章 “滅世”

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 因為許哲的投毒事件使得城市安靜了不少。已經是8點多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目數。

相反車流量則有所增加,離城的市民變的越來越多。

而在八歧的辦公室內,八歧也是難得的異常清閒,站在高大的玻璃幕墻前,欣賞著寂靜與充滿恐懼的都市。

因為大面積的中毒事件,創始集團在WU HAN城中的各個由人組成的部門都陷入癱瘓狀態。總裁自然也就輕鬆了起來,輕鬆的有時間品位那空氣中人類四散的恐懼。

這是一個妖魔肆虐最佳的氛圍,如果此刻將手下放出去, 它們應該會很高興吧?

依舊是沒有聲息,那和服的童子憑空出現在了八歧的身後,恭敬的低頭行禮。

“有什麼情況嗎?還是它們太過的興奮?”八歧知道最近自己雖然清閒了,可自己這忠實的部下卻忙個半死,光是要安撫一群嗜血的怪物就有夠他受的。

“大人神機妙算,下面的妖怪確實蠢蠢欲動,紛紛要求將‘宴會’時間提前。”對於大人的智慧,童子是由衷的佩服,不是什麼冠冕堂皇的馬屁,“不過屬下來並不是為此事,因為昨天收到了一條消息……”

“噢?如果是有趣的事情就說說看吧!”回到了自己總裁的位置之上,八歧微笑的如同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是,據眼線透露,前天從Z國上層過來了一批特種部隊,由頭號情報人員幕冥做隊長。”能查到幕冥的身份,已經可看出他們的情報網是多麼的恐怖,“而他們的目的正是追查本次投毒事件的兇手……”

“來抓許哲的人?有趣。”八歧似乎並沒有為許哲的安慰擔心。

“從他們行動的模式上看,說追殺更加確切。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是配備的戰場武裝,真槍實彈。”就是童子都能看出幕冥的目的。

“那許哲現在怎麼樣了?”隨便的問了問,八歧的樣子依舊輕鬆。

“正在奮力逃亡中……雖然幕冥的追蹤技術相當了得,可暫時兩人幾乎還保持著1個小時的‘追蹤時間差’。”這是從雙方的行動效率算出來的精準數據。

“是嗎?繼續監視,不要插手這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們現在的身份是‘觀眾’。”看的出來,八歧沒有幫許哲的意思。

“是……”雖然已經領到了命令,可童子轉身離開的步伐還帶著疑惑。

“童子,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句問吧。”八歧的心情確實不錯。

“其實只是屬下一點小小的疑惑而已……疑惑的是明明許哲代表著人類,竭盡所能的想阻止我們的宴會。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在拯救人類,可為什麼人類卻還是派出精英追殺他?同類相殘……”在妖怪的世界,這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也許妖怪比人更加的單純?

“原來是這個……”淡淡的笑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仿佛神在俯視眾生的角度發言,八歧的聲音很輕,“人類的世界並不是那麼容易了解的體系。在我們的價值觀中,只要能達到目的,殺人,破壞,甚至捨棄一部分的同類都是正確的選擇。

而人類,即便你做的是正確無比的事情,如侵害到一些特殊人的利益,那麼你便成為了‘惡’的代名詞。

生存在特殊的陰陽兩界之間,默默維護著兩者的平衡……

在被妖魔仇視的同時,也被人類所憎恨……

想在這樣的世界中生存,需要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就是異常堅強的心……”

雖然依舊不是很明白,童子還是恭謹的離去,繼續去準備自己的事情。

而在市政大樓市長辦公室內,一批高層行政人員,都是默默對著雪白的寬大熒幕。剛才的視訊會議由上層直接下達的命令,連給這些高官回話的機會都沒有。

上層只講了幾點東西,將大概的事情講了一遍。具體的行動方案現在就拿在各位的手中,全是厚厚一達的文件。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沒有幾人握文件的手不在顫抖著。

因為那些再直白不過的資料已經述說了現實的殘酷,那將在9天后到來的大地震,總持續時間將達到72小時。

WU HAN這座辛苦開發建設了數十年的現代化都市,將在這場地震中化為廢墟,什麼都不會留下。

就是地震局給這地震起的名字便能看出它的恐怖——滅世。

偌大的辦公室整整死靜了長達半個鐘頭,還是市長最先離開了位置,帶領著秘書去進行第一項工作,召開新聞發佈會。

按照上級的指示,地震的消息不允許透露半分,為的是避免民眾的恐慌情緒,造成不必要的人員傷亡與損失。

公佈的內容上級也已經擬定好了,只需要市長照著念誦既可。

基本便是說為了徹底清除這次全城病毒感染事件,將安排全城民眾暫時撤離出城。由大批消毒人員投放解毒氣體,中和病毒。

總的來說,也算是許哲幫他們找到了好的藉口,讓撤離民眾變的不是那麼的牽強。

全過程,由公安部門,軍隊負責安排,按照時間段與地區性組織疏散。以確保更高的安全性與效率性,務必確保九天之內全城不剩一人。最先轉移的便是醫院中的病患,還有老弱婦孺。

當市長的新聞發佈會一結束,死靜了許久的城市開始變得沸沸颺颺。大批大批的撤離車隊密密麻麻,原本空曠的街道已經是熱鬧異常。

這些是後話,現在且不說。

同時接到“滅世”消息的幕冥已經握緊了拳頭,本能的將這件事情也算到了許哲的頭上。

雖然不知道許哲是如何辦到如此大的動靜,可幕冥知道,一定還是許哲在背後搗鬼。

而許哲等人則是在汽車收音機中知道了撤離的消息,什麼消毒的鬼話根本騙不了許哲。大家都知道耗子的程式終於起到了作用,擔心了好久的“最後保險”啟動了。

由政府出面,幫助自己開始清空八歧那混蛋的“餐桌”,百鬼的夜宴將有史以來第一次面對吃無可吃,毀無可毀的尷尬境地。

想到這些,就連一直冷漠的許哲臉上也出現了若有似無的笑容,逃亡的旅途輕鬆了許多。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百鬼的計劃似乎正被許哲一點一點的瓦解。人類的未來仿佛又開始值得期待?

不管是各國的人類,各界的妖魔鬼怪,各教派的眾神,所有的目光正逐漸凝聚在這塊土地之上。

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人會在意,一架普通的民航客機緩緩降落在了羅馬國際機場。更沒有人會關心一位提著偌大行李箱的女孩……

對不起,可能還有一個人會在意,那便是檢查護照的一位中年男海關了。

坐在密封的小房間中,透過窄小的玻璃窗口,海關接過了女孩遞進來的護照。

仔細比對著相片與真人,女孩的樣貌讓這見多識廣的海關都不由的心中一顫。

該如何去形容那種震撼的感覺?白皙似冰雪卻比冰雪細滑的肌膚,烏黑似墨汁卻比墨汁生動的雙眸。一米60的身高算不上出類拔萃,可苗條有質的身段卻比那些純粹的衣架更加的吸引人。特別是那頭雪白的銀絲,雖然只在腦後扎成了簡單的馬尾,但那乾淨的顏色將女孩襯托的更加聖潔。這是任何染發藥水都無法達到的效果……

她是誰?海關從手中的護照只知道她叫神之宗.凝,國籍日本,現年19歲。

“好了嗎?”確實已等待了許久,女孩敲了敲防彈玻璃的窗戶,提醒著裏面的人。

海關此時才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凝小姐,你是日本人嗎?”海關是用日語發問。

“是的,有什麼不像的位置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孩連呼的氣息都能凝結起空氣。

“不是不是,請問您這次來羅馬具體想幹些什麼嗎?逗留幾天?”海關問著不變的問題。

“參觀旅遊,逗留9天左右。”女孩的回答標準的不願多說一字。

“最後一個問題,您對羅馬什麼地方特別感興趣?”海關努力讓臉上堆滿笑容,表現的更為親切。

“教廷。”當說出這個地名之時,女孩的感覺是那麼的冰冷,冰冷的不容任何人的靠近。就是站在身後等待的旅客都是不自覺的搓著膀子,微微顫抖。

回到紛爭的城市,許哲帶領著自己的同伴第四次拋下了車,整整步行了三公里來到了一個農貿市場前。

根本不容許他們有選擇的空間,只有一輛小貨車停在那裏。由車的成色來看,估計和瑪莉的年代有得一拼。

許哲都覺得自己偷車的手藝是種浪費,破記錄只用了3秒鍬開了鎖,和吳倩一起坐進了駕駛室。

至於耗子和鐵錘,遺憾小貨車只有兩個位置,剩下唯一能搭乘的便是後面臟西西的貨箱了。

好在貨箱是敞開的,否則仿佛拖過死豬的騷臭味能要了這兩人的命。

不管願意不願意,耗子和鐵錘還是和一大堆行李坐了上去,車緩緩駛離了上一個主人的家。

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白天普照大地的太陽不知道去了哪,空留一輪彎月高高懸掛在天際。

大概是最近都沒有工廠污染,天空變得格外的皎潔,一顆一顆星星真如鑽石般璀璨。靠坐在貨箱中的耗子與鐵錘,唯一的享受估計就是抬頭數星星了吧?

而許哲只是安靜的靠在半開的窗戶,任由風吹亂一頭的髮發。

吳倩不敢打擾許哲的休息,或者說自己也沒有力氣去打擾。連續兩天的舟車勞頓,就連吳倩都是疲憊不堪。

看見的東西都是越來越模糊,突然覺得方向盤一定比枕頭更加舒服……

“停車!”一邊的許哲嚴肅的喊著,代替吳倩踩下了剎車。

“怎麼了?怎麼了?”吳倩突然精神了起來,牢牢抓著方向盤左右的張望,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信號燈雖顯示的是紅燈,可正對的大馬路上卻沒有一輛車在穿行,空曠的很。

沒有給吳倩繼續詢問的機會,許哲莫名其妙的抬起手掌捂住了吳倩的嘴,更是關上了車頭燈。

整輛車頓時陷入了死靜的氣氛中,而這份死靜卻也沒維持上幾十秒。

當那頭頂的信號燈跳成了綠色之時,一長串的車隊由面前高速的駛過。

看姿態一點都沒有將紅燈放在眼裏……

也難怪,那迷彩的車殼已經顯示了他們的不同,更別說吉普車頂還裝備的機槍了。

他們正是在追捕許哲的特種部隊,正向著許哲丟棄的上一輛車趕去。

貓與老鼠的距離第一次如此的接近,許哲甚至看清了坐在第一輛車副駕駛位置上的幕冥。

就連貨箱中的鐵錘與耗子都摒住了呼吸,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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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10: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被追贴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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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09 10: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精彩了

快点加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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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09 10: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Yi~ 于 15-10-2009 10:01 PM 发表
被追贴的感觉真好~


小心给追到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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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0-2009 10: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65# mengkeat 的帖子

就是你啦~还好意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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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09 10: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Yi~ 于 15-10-2009 10:12 PM 发表
就是你啦~还好意识讲~



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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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9 01: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66# ~Yi~ 的帖子

讲到我们好像讨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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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09: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68# yahooyuki 的帖子

你们没有追债~
只是追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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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0: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四章 追擊!

直到最後一輛車由眼前駛過,許哲捂住吳倩的手才緩緩的放下。

“開車,用最平穩的速度離開,不要快,不要急,不要慌張。”許哲平和的語氣就是命令。

吳倩重新點燃了引擎,轉彎的駛上了幕冥車隊行駛的大道,不過卻是相反的方向離開。

一切好像終於過去,耗子與鐵錘長長的嘆了口氣。

“媽的,把人給嚇死了。三輛武裝吉普,一輛運兵車,一輛全密封電子資訊指揮車。這是追逃犯的隊伍嗎?打局部戰爭都夠了啊……”拍著胸口,耗子只覺得自己太受重視。

“幸好反應快,否則撞上可見鬼了,憑我們幾個還不夠別人一輪掃射的。”鐵錘都是感受到了恐懼。

可危機真的過去了嗎?坐在領頭吉普車中的幕冥突然的默然了。只因為心中一種說不出的鬱悶感,從剛才經過那個普通的十字路口後便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發強烈。

努力在記憶中搜索,搜索那個讓自己鬱悶的片段,於是那輛關閉了車頭燈的普通貨車清晰了起來。

腦海中的片段如同電腦鎖定般,將自己需要的畫面逐漸的放大,大到能夠看見漆黑的車廂內一張平靜的臉。燈光的局限讓路燈照明的車廂中,只有副駕駛位上人下半張臉的模樣。

那半張臉特別的便是太過的平靜,如果是看見自己如此陣容的車隊,驚訝,恐慌,什麼感情都應該有可能出現,可他是那麼的平靜……

“立刻掉車頭!!!”幕冥的怒吼把開車的士兵都給嚇到了。

打頭的吉普車是180度甩尾變向,向著已遠去的貨車加速衝了上去。

後面跟隨的車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本能的跟隨的轉向。

“還是被發現了嗎?”雖然很不想,可從車隊怪異的表現許哲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許哲!他們追上來的!”鐵錘敲著駕駛室後的窗戶,有些焦急。

“把這個先帶上。”說著,許哲將兩副塑膠面具遞到了車後的貨箱中,耗子和鐵錘都沒有多說,利馬的帶上。

“現在怎麼辦?”吳倩可從沒被部隊追過。

“用最快速度開車,努力甩掉他們,我們的命在你的手裏了。”許哲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還特別為駕駛的吳倩帶上了一副孫悟空的玩具面具,而自己則帶上了奧特曼的模樣。

沒有給更多吳倩提問的機會,搖下了一邊的車窗,單手握著上沿,一個翻騰,身體如蛇般滑出了駕駛室,許哲來到了車後的貨箱之中。

看看現在的鐵錘和耗子,一個是豬的臉譜,一個是阿童木的模樣。

“靠,他們追上來!”距離只剩下不到三百米,已經是在吉普車車頂重機槍的射程以內。

站在這空曠的貨箱上,鐵錘只覺得自己比靶子更明顯。

一屁股坐了下來,單手翻找著眾多的行李。

“許哲,現在到底怎麼搞?”連耗子也略微的緊張。

“射擊啊,又不是沒有給你們槍。如果讓他們的人從車中露出身子射擊,我們就死定了。瞄準他們的機槍臺與任何可探人出來的位置射擊。”許哲說話之時,繼續在眾多的行李中翻找著。

“媽的,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抱著破罐破摔的態度,耗子鬱悶的由身後掏出了“小巧可愛”的烏茲機槍,扣動下了扳機。

子彈如細雨般傾洩,打在吉普車頂之上,劈裏啪啦的響聲比過年的鞭炮更響,一時引的火花四濺。

雖然全車都為防彈處理,可激烈的震動與響聲還是讓駕駛的士兵條件反射的打轉了方向盤,一頭撞上了垃圾箱。

隨後的車輛見有人射擊,也沒管撞車的幕冥等人,徑直的追了上去。

“你他媽的躲個屁啊!!!!防彈的你不知道啊!!!!”幕冥是暴跳如雷,一腳將駕駛員從駕駛座上踢了下去,自己抓住了方向盤,發動了引擎急速追了出去。

“媽的還真能嚇唬人?”連耗子都沒想到小巧的機槍有這麼好的效果。

“我也來!”鐵錘甩手掏出了身後的兩把機槍,也不管瞄準沒瞄準,一整掃射。夜的恩賜讓槍口的火光都變的那麼嚇人。

車頂被人掃射,就是機槍手想還擊也無法離開防彈車體半分。而趁著鐵錘接班時間,耗子則換彈休息槍膛,直到這傢夥傾洩完畢便迅速的接上。

一時間,跟隨的車隊雖在緩緩接近,可卻無法還手反擊。

駕駛貨車的“孫悟空”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也不管車子會不會散架,只要能甩掉討厭的尾巴就行。

而翻找的許哲似乎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袋子,將一個黑色的袋子拿到了是身前。

拉開袋口,裏面全都是散亂的零部件。

“吳倩,把車開穩一點!”許哲深吸了口氣,帶著命令的提醒。

吊在脖子上的右手就當它並不存在,只用左手拿起一個部件拋到了半空。下墜空閒的剎那,拿起另一個部件接住,算是組裝。

重復著如此的過程,許者如同表演一般組裝著一袋子的零件,進行了一半,一把黝黑的槍體已經成型。

“快點小子!子彈快沒了!”換上了第五個彈匣,耗子頭頂全是冷汗。

將最後一部件光學瞄準鏡組合完畢,一把黝黑的AWP出現在了許哲的手中。

“你們該回家了。”放下了車後的擋板,趴在地面上的“奧特曼”架起了龐大的狙擊步槍,拉動槍栓,7.62MM的鋼頭子彈滑進槍膛。就是開車領頭追擊的另一輛吉普車司機,都是看的瞳孔放大……

可他的反應卻沒有剛才的傢夥迅速,許哲在車變相前扣動了扳機,子彈飛行的角度極為刁鑽,吉普車的右前輪聞聲爆裂,

整輛車都在橫向打滑,後面跟隨的車輛連明白到底發生什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同伴。

一場車禍需要什麼引發?也許只要一顆子彈……

“YES!!!”看著倒後鏡中撞車的畫面,吳倩都忍不住叫喊了起來。

可興高彩烈能持續的時間太短太短,短到只是歡呼的片刻,一輛呼嘯的吉普車從一般的樹叢中衝了出來,落在了貨車一邊窄小的空間上。

沒有給吳倩任何茫然的機會,旋轉的車頭狠狠撞在了貨車車腹之上。激烈的衝擊一下粉碎了車上每一塊的玻璃,貨箱中除了趴在地面上的許哲,鐵錘與耗子都差點被甩了出去,好在兩人及時抓住了車沿。

“他媽的,陰魂不散!纏你爸去啊!!!!”耗子氣憤的罵著。

透過駕駛位的側窗,能清晰看見那駕駛的人,幕冥一臉猙獰的模樣還真有些像鬼。

旋轉車頭,加速再打方向盤,吉普車又是毫不留情的給小貨車來上了一下,差點沒讓貨車完全的散架。

“車堅持不了兩下了!想辦法啊!”駕駛的吳倩咆哮的吼著,努力將被撞的搖擺的車重新轉回車道。可恨的是不管如何的加速,都甩不開馬力強勁的軍用吉普。

如此的狀態下就是許哲都無法正常射擊……

“耗子,鐵錘!過來幫忙!”許哲退出了槍膛中滾燙彈殼,填充進了新的子彈。而用嘴從剛才的袋子中,咬出了一把三十公分長的戰術匕首,和一卷黑膠帶。

不由分說,耗子與鐵錘趴了上去,按照許哲的指示忙碌起來。

“長官,脫離隊伍太遠了,隊伍那邊有十幾人受傷了。”坐在幕冥車中的通信兵顫抖的彙報著,可謂心驚肉跳。

“少他媽廢話!”又一次的續勢待發,幕冥沒心情管任何的事情。

旋轉方向盤,吉普恨恨的撞了上去,連貨箱一側的擋板都完全撞掉了下來。而同一時刻,一直趴著的許哲猛然站了起來,沒有等幕冥的車頭離開多少,發力躍到了半空之中,身體三百六十度的極限旋轉。

單手還握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和剛才不同的是右腳鞋底用黑膠帶纏少上了那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從腳尖突出,對付人當然是可怕的武器,可對付防彈的車,它好用嗎?

許哲證明瞭它的價值,直線下墜正落在了幕冥的車前蓋上,而右腳上的鋒利刀刃直直插進了車頭蓋上不過幾毫米寬的通風口中。

整個身體如同磁鐵一般吸附在車頭之上,黑洞洞的槍口也頂在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上。

7.62MM口徑的重型狙擊步槍,有足夠的衝擊力將子彈打穿什麼可笑的防彈玻璃,也連同打爆幕冥的腦袋。

這一秒鐘,幕冥的腦海是一片的空白,死亡的鐮刀已經架上了自己的咽喉,自己仿佛都能感受到它的冰冷。

可許哲並沒有如此的做,而是槍口自然的下移,頂在了車蓋之上扣動了扳機。

子彈貫穿過了鋼板,也貫穿過了引擎,通風口中頓時冒出了黑煙。

許哲則如事不關己一般,抽出了固定的右腳,借力一躍回到了自己貨車的車箱中。

已殘破不堪的貨車全速的向前衝著,而剛才洶湧的吉普車卻無力的停在路邊,車子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動力。

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最後還是以許哲的勝利告終……

顫抖的從車中下到了地面,幕冥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抖。

恐懼遍部了全身每一個細胞,找不到任何的藉口,幕冥確實被那隱藏在面具後的瞳孔嚇住了。那雙無光彩的瞳孔無聲的在對自己說,“別再追過來,我會殺了你的。”

不管如何的不甘心,許哲始終在自己之上,因為他已經拋離了屬於人類的脆弱,拋離了一切身為人的恐懼。

他就是妖魔……

一顫一顫的小貨車終於在拐過了一個彎後停了下來,引擎也是徹底的報銷。無數的白色蒸汽從車頭蓋下冒了出來,比桑拿的效果還好。

無奈的四人下了車,除了許哲,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啊……”感嘆的拍著胸口,鐵錘大口的喘息著。

“毀了他們的車,現在我們稍微的安全了一點。”耗子算是看到了好的方面。

“那種東西幕冥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一堆,而且這次受挫,他追蹤部隊的人數必然是成倍數的增長。下次追我們的可能就是裝甲車和坦克了,我們只會越來越危險,沒有安全可言。”許哲無情打擊著大家的好心情,依舊平靜整理著車上的行李與背包。

“難道真的要被他們追趕到死嗎?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普通民眾的安全嗎?!”吳倩不明白了,放聲的質問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覺得不公平也無可奈何,我們做的事情本來就不會得到世人的了解。跟後娘養的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可即便如此,總要有人來做……”許哲平淡的語氣表達的是認命,可卻感覺不到絲毫會死亡的氣息。

“算了算了,明天開始大遷移的規模將空前盛大,想像今天這樣的順暢追擊已經是很難很難了。”耗子打著圓場,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這些我倒不擔心,只是繼續偷車逃避太危險了,要是遇上了堵車,我們就玩完了啊。”鐵錘也難得的在思考去路。

“出來吧,你不是一直說要請我去你家喝上一杯嗎?我現在有空了……”突然,許哲莫名其妙的對天述說。

“呵呵呵呵,死鬼,到現在才想起我……”回答許哲是一串輕如風鈴的笑,一個婀娜多姿的人影從一條小巷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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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0: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五章 與惡魔的交易

伴著誘惑嫵媚的夜幕,從黑暗中走出的每一步都牽動著人的心跳,高根皮鞋與水泥地面撞擊的音符完全就是一首SEX歌。

越是靠近,昏暗的街燈讓來人的模樣越加清晰。

十釐米高的黑色皮靴緊緊包裹著纖細的小腿,讓人不由的羨慕它特有的“權力”。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大腿就是一種要命的“武器”,對於男人有著說不出的殺傷力。

只剛剛包住翹臀的黑色皮褲,好象隨時會爆開一樣。

而上身短小的露臍緊身夾克,似乎主人忘記了拉上拉鏈,深淵似的乳溝可以埋葬天下的一切。

“這女人是誰啊?”鐵錘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這是男人的本能。

耗子則是有趣的目光在吳倩與這女人之間遊走……

“看什麼?”吳倩不自在的裹緊了衣領。

“簡直就是女人和嬰兒的區別啊……”無奈的嘆息,耗子錶示著遺憾。

帶著勾魂卻絕不淫蕩的笑,女人直直貼在了許哲的胸膛之上,熱烈異常。

“死鬼,不走頭無路就想不起我啊?明明知道從警局出來後我一直都在默默跟著你,連聲招呼都從不跟我打。”輕浮在許哲的耳邊,小蝶的聲音帶著埋怨。

“切,放著自己的工作不做,一天到晚跟在別人屁股後面亂轉,你還真是不敬業的妓女。”吳倩不屑的諷刺著,對小蝶有種說不出來的討厭,或者說是妒忌?

“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女孩是妓女?”鐵錘是一百個不相信。

“丫頭,注意你的語氣,我可從來只賣身不賣心的。”這話從小蝶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理直氣壯,說完,又立刻回目看向了自己牽掛著人,“我的心可是一直都留著給你這死鬼啊,隨叫隨到,隨到隨‘快樂’。”

“原來妓女除了分賣藝賣身外,還有賣心這行當啊?”鐵錘不是諷刺,而是真的感嘆了。

“這位先生看起來挺健壯著,說話這麼幽默不會是童男吧?”小蝶雖趴在許哲的胸口,可一隻纖細的玉臂卻伸向了一邊的鐵錘。

“小心點喔,跟這狐狸精來上一次,三個星期別想走路,半年以內‘小兄弟’都將是‘默哀’的姿勢。”許哲的提醒永遠都是最有效的。

“我還是比較喜歡人……”鐵錘利馬閃開了小蝶的手。

“看,都是你把別人給嚇跑了,完全就是毀我的名聲啊!!!”嬌柔的女人裝成生氣,兩個小拳頭在許哲的胸口連續的錘著。

“呵呵,想不到許哲也有人愛?”耗子樂了,難得看見這樣的畫面。

“你們好了沒有,要調情到什麼時候?!我們還被人追殺呢!”吳倩忍無可忍了。

“聽見了嗎?我們正被人追殺呢?能幫下忙嗎?”許者也終於說到了自己的要求。

“沒有問題,給我半小時,現在就去殺光他們。”小蝶那微笑的模樣絕對不是再開玩笑。

“麻煩的是我不想他們死,否則我早自己動手了。”許者苦惱的模樣也不是在開玩笑。

“死鬼,殺又殺不得,那你想我怎樣?”小蝶是明知故問。

“你應該比我清楚,能讓我們在你家裏躲一下嗎?”這便是許哲剛才讓對方在自己身上亂抱的原因。

“雖然我喜歡你,可你總該給我一個收留你的理由吧?我可從來不養吃軟飯的小白臉喔……”輕浮的話帶著拒絕,因為不管自己有多愛面前的人類,妖怪的巢穴可不是那麼輕易能告訴別人的東西,“首先聲明,別用你那遙不可及的‘第一次’承諾,那是早就欠我的東西。”

“關乎你性命的情報,想要嗎?”許哲開出的條件真的有效果,本還在嬉戲調情的小蝶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退開了三步,成為一個可交談的距離。

“說來聽聽。”小蝶等著呢。

“9天之後八歧組織的‘百鬼夜行宴’將正式舉行,不光人類,妖怪也同樣會變成它們的食物。誰都跑不了……”這些秘密是不容許有太多人知道的重要資訊。

“怪不得我說這幾天你搞這麼多動作幹什麼呢?又是投毒又是被追殺的……”狐狸的智慧讓她很容易想明白一切,“好吧,情報很有價值,交易成立,跟我來吧……”

說著,小蝶轉過了身,向著自己出來的小巷走了進去。

“現在怎麼辦?”耗子問著許哲。

“跟著他吧,這是唯一的選擇。”說著,背負著背包,許哲第一個的跟了上去。

“你相信她嗎?”吳倩有點低沉的問著,表示著自己的不相信。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說這是唯一‘選擇’……”看的出來,許哲也不肯將自己的命交到妖怪的手中。

無奈四人就跟隨著這只風騷的狐狸,遊走在WU HAN的大街小巷之間。

途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只讓吳倩,耗子和鐵錘的雙腳發軟為止。

新黎明的光重新覆蓋了大地,預示著新一天的來臨。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人心情最好的時候,可徒步了半個夜的吳倩等人卻好不起來,特別是來到一座垃圾處理場……

“你住這裡?”耗子不敢相信,無法將美女和垃圾聯繫起來。

“有什麼好吃驚的?這些可是你們人類自己製造的東西。”小蝶不所謂的第一個跨進了這噁心的地方,向著一座座垃圾山正中的破舊工作室走去。

“走吧。”看許哲的樣子沒有半分的驚訝,好像什麼都嚇不到這沒心沒肺的傢夥。

嘆息的跟了上去,既然是逃亡也只有認命了。

跟隨著妖艷的狐狸,四人進到了四方窄小的工作室中。

可旅途並沒有在這裡結束……

只見這狐狸半蹲在了工作室正中的地板之上,單手輕撫過冰冷的地面,老久的水泥地板竟向兩側開啟,露出了一條旋轉的樓梯。

“參觀下我的‘皇宮’吧!”小蝶興奮的說著,第一個走了下去。

隨後的是許哲,吳倩,耗子和鐵錘……

上層和下層簡直無法用比較來形容,看清了全貌的吳倩等人全是倒吸了口涼氣。

因為就在間隔不過數十釐米的地面下,便是一間純白的巨大圓形空間。不管是那真皮的組合沙發,還是鬆軟絨毛鋪蓋的地毯,全是白的刺眼。

讓人無法想像在這房間的上房就是噁心的垃圾處理場……

“靠,這也太扯了點吧?”耗子環視了一週,這裡比想像的還要現代化。42寸的流媒體電視,鑲嵌式組合冰櫃,中央電腦控溫空調系統,戴爾原裝白金級電腦,全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東西。

“妓女有這麼好賺嗎?”鐵錘感嘆著。

“不,可如果做上三百年,這些也算不上什麼了……”小蝶並不當這是對自己職業的侮辱。

“好了,接下來的八天都在這裡度過,在宴會開始的前一天我們混進撤離的人潮離開這座城市。”許者的命令只用了幾秒便擬定完畢。

“你說怎樣就怎樣。”耗子已經興奮的坐在了電腦前開了機。

“我也沒意見。”鐵錘則直接衝到冰箱前翻找起食物。

“你呢?”許者是難得詢問起吳倩的意見,此時的她正坐在沙發之上發呆。

“我也沒意見。”雖然還是很討厭小蝶,可就像許哲說的,沒有選擇。

“你的手和肋骨的傷想好得快點嗎?”看著許哲懸掛在脖子上的右手,小蝶輕聲的問著。

“你有辦法嗎?”許哲知道她有。

“我有些秘制的草藥,對骨折效果不錯,比你們人類的要好得多。”這不是小蝶誇口。

“那謝謝了。”跟隨著小蝶一同進到了房間上藥。

偌大的客廳中恢復了寂靜,靠在沙發上的吳倩仰頭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幾天的奔走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可吳倩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並不是因為那討厭的狐狸,畢竟她也算是幫了大家,恨是談不上的。

讓吳倩鬱悶的是這一段時間的許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八歧在醫院中找過許哲以後,他就變了。

變得更加的冷漠與少言……

這不是說從前的許哲就是個嬉皮笑臉愛說話的人,只是這種轉變非常的細微,細微到不仔細觀察都發現不了……

許哲有事情瞞著所有人,吳倩只能想到這樣的答案。

可吳倩也同樣知道,當許哲不想說時,就是神都無法讓她開口。

真希望心中的不安只是自己的神經質,讓一切隨著時間流逝……

閉上了雙眼,疲憊的吳倩睡去……

而同一時刻,在地球的另一邊,一輛旅遊車載著滿滿一車的旅客駛進了著名的教廷城。

這世界上最小的城國佔地只有0.44公里,以教廷城墻為界,包括聖彼得廣場,聖彼得大教堂,教皇宮。

要說這拇指大小的國家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那便是天主教總部的盛名。

這裡是唯一一塊由天主教教皇統治的土地,施行政教合一的制度,統治達數百年之久。

濃郁的宗教文化,每年吸引著大批遊客前往這裡參觀,旅遊也成為了教廷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在導遊給車上的旅客介紹這國家的背景之時,車已經停在了聖彼得廣場之上。

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的旅客多半都是第一時間的舉起相機,記錄下難得的美景。

可最後下來的一位,卻對什麼無聊的景色沒有興趣。白髮的凝徑直向著一條僻靜的小巷走去,步伐很快,仿佛在趕約會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

穿過了小巷來到一處僻靜的死角,一個周身被紅布袍包裹的男人已經站在那裏等候。

如果是天主教徒,很容易認出他的打扮——紅衣主教。

“你來晚了,我們的交易是絕對秘密的,你的遲到就是想謀殺我們雙方……”看的出來,紅衣主教很生氣,也很膽怯。

“少說廢話,我要的東西呢?”凝的寒意讓這囉嗦的男人閉上了嘴。

用最快的速度,來人將一隻羊皮卷軸交到了凝的手中。

“我的錢呢?說好了一百萬美金……”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才發現她沒帶任何交易用的皮箱,“先就說好的,我只收現金,不要支票!”紅衣主教生氣了。

“錢不是問題,我只是懷疑你能否保守秘密?”凝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拉開了古老的卷軸,閱讀著上面的治療。

“你在開玩笑嗎?事情敗露我是必死。我以上帝之名起誓……”紅衣主教職業病似的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上帝?你以為他會為背叛他的人證明信譽嗎?”凝的動作快的無影,甩動的右手四指並攏,輕鬆的切開了那貪婪主教的咽喉。

血在濺上凝身前,她已轉身離開。

人類又一次在與惡魔的交易中得到了教訓,可總有些人學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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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0: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六章 夜宴前序曲

接下來的日子, 時間簡直可用秒來計算。

死氣沉沉的都市,在一批批撤離的人潮湧動下又恢復了生機。只是空氣中瀰漫的恐慌氣氛依舊沒有減弱分毫……

大概是殘存的些許動物的本能,讓人們心中還是格外的焦躁不安。

可不管如何,撤離還是在按照計劃進行中。

每天,沿江兩岸的大小碼頭都停泊著大量各種船隻,將擁擠的人流向著上游或下游運去。這些大部分解決的都是無車的中下層市民……

而有車的民眾則在政府規定的道路上出城,嚴格控制著出行車輛的數量與路線,避免不必要的堵塞耽誤時間。

在各個容易出現交通事故的路段,都有加派大量24小時的警力,出現問題及時處理,確保道路暢通。

至於火車與空中航線,則全部為運送病患與老弱婦孺使用。其中,為了這次大撤離,國家更是停下了半個國家的空中航班與火車列次,全面配合民眾,盡所有力量將運輸力提供給這座可憐的城市。

在WU HAN國際機場上空,常常是數十架各種型號的飛機分層次盤旋等候,當跑道一清空便迅速降落,快裝快走。

龐大的交通運輸能力,讓整場撤離忙卻不亂,多卻不雜。

用軍事學的角度說,世界史上就沒見過如此有效率的轉移民眾的案例。

一切都在緊張的進行著……緊張的不光只有人類而已,天空之中,生活在另一個空間的神靈們,都在聚精會神觀察著這場人類的浩劫將如何發展?

在乎的除Z國本土的仙班,各教派的主神都在密切的注視中。

只因為在這場百鬼的盛宴之後,那遠古的大妖很有可能將會被再次的釋放。已失去神佛守護的人類世界無疑只有等死的境地……

所以,各國神靈們都在注視著Z方仙界如何化解這場危機,而Z方的仙界則都在注視著許哲的動向。

他便是被什麼神靈之間協議束縛後,人類唯一能做點什麼的希望……

可這“希望”,在小蝶地下的巢穴中卻什麼都沒有再做過……

每天的每天,除了看電視便是努力做著手臂的復健。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與閻王所定的協議,其實並不是什麼阻止百鬼的盛宴。而是搶在他們前面,找到那埋藏了數千年的軒轅神劍,歸還到神的手中。

但仔細看看許哲近一段時間的表現,除了努力阻止著八歧的計劃,關於劍的尋找卻連一點眉目都沒有,有夠奇怪。

不管奇怪不奇怪,時間都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距離宴會的舉行還有三天時,歐陽終於收拾乾淨了自己的辦公桌。

所有靈異調查科成員將和幕冥的搜查部隊趕同一班飛機,回到首都報到。

在去機場的路上,歐陽總是一臉笑意,似乎由為的高興?

當有組員好奇問起時,歐陽的回答是能看見一張有趣的臉。

一直到了機場的時候,大家才知道有趣的臉是誰。

只見幕冥跟死了爸爸一樣,安排著部隊陸續進入運輸機中。想想也是,來了幾天說是搜查許哲,結果也只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轉悠,就是真正交上了手,竟然也被他輕鬆的給打發了。

更可氣的是,這麼多天連一點證明肇事者為許哲的證據都沒有,等於白忙活了一場。

換成誰都會氣得說不出話吧?

話說回到巢穴之中,狐狸精的草藥果然和一般人類的藥劑不同。許哲不過敷了五天,右手臂上的夾板已經拆除,也可和正常人一樣的運動,只是力道稍微差點。

這幾天在密封的空間裏,幾人都算不上特別憋悶。反倒各玩各的,過的不錯。

當遷移到第九天時,偌大的城市已基本被清空。

這不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從早晨開始天就陰沉的很。一片片烏雲相互的掩蓋堆積,仿佛暴雨隨時都會落下一般。

這一天,閉開了幕冥追擊的四人終於重新返回了地表。

即便是身在垃圾場,所有人還是深深吸了口氣,微微有種刑滿釋放的暢快感。

算是贈品吧,小碟從一堆堆的垃圾間開出了一輛嶄新的血紅大眾甲殼蟲。

雖然和瑪莉同根生,但它們的價值與性能則差上了幾倍。

“上車吧,步行出城,我可不相信你們有那腳力。”自然的從駕駛座走了下來,小蝶難得穿上了一件長長的寬鬆牛仔褲,配著長袖的T恤,值得炫耀的本錢全在衣服包裹下。

不由分說,鐵錘耗子裝著行李,吳倩也是坐上了屬於自己司機的位置。

而許哲卻徑直走到了小蝶的面前,表情平靜如秋水。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許哲略帶疑惑的問。

“沒看見車只能座四人嗎?我討厭擠。”小蝶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其實早就不打算離開了,也早就知道夜行宴開始的時間……”許哲的猜測根本不需要證據,小蝶那微笑的臉已經說明瞭一切,“那為什麼要收留我們?”

“以為你笨的時候你聰明的可怕,說你聰明,可有些時候笨的讓人想笑。”輕輕為面前的男人整理著亂糟糟的衣領,小蝶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仿佛妻子為遠行的丈夫做著最後的檢查,“壞小子,當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店門前,我就知道你絕不是簡單的男人。

你的全身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可卻不明白為什麼,我還是忍不住的想靠近你,聽你說話,看你冷漠的臉。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愛情的存在,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全是生理需要和傳宗接代的動物本能。

但也只有你這連我歲數零頭都沒有的小子,能讓我產生‘牽掛’這種可笑的東西……”

“我……”如此赤裸的告白許哲聽的明白,可惜自己也許能處理一切麻煩的事情,惟獨感情方面自己是那麼的幼嫩。

“什麼都不用說,說什麼也沒有用。”不自覺的,那抓著衣領的手變得好緊,“你終究是人,我終究是妖,你就是我的食物。沒有人會跟食物談感情的,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要讓人知道我愛上了人類,我的名聲可全壞了,以後也別想在妖界中混了。

所以這次離開了,永遠不要再回到這座城市,永遠不要關心我的事情。也不要再試圖找我,也不要對我說任何的對不起。

喜歡你,是我賤而已……

滾吧壞小子,你的第一次還是留給你的搭檔吧……

不管你有沒有發現,你一直在默默的保護著她。也在因為她而默默的改變……

一切都說明,你終究是人……”

最後的幾句話,小蝶是趴在許哲的耳邊說的,模樣和平時的調情很像,可只有這一次,許哲沒有半分的討厭。

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緩緩的後退,離開了小蝶的身邊,進到了車中。

離開時都未看上對方一眼,留給小蝶的只有背影而已……

“他走了……心中的空虛要幾百年才能平復啊?原來世界上真有偷心的賊……”無奈的嘆息,帶著說不出的蒼涼。

可憐的狐狸轉過了身,回到了自己無人知曉的巢穴。

接下來也不知道有多少日不能出來?畢竟如果不想做為百鬼食物的替代品,適當的躲藏也是生存的一種法則。

許哲離開的這一路上沒有說什麼,只是會時不時側頭疑惑的看看開車的吳倩。

弄得吳倩全身都不自在的很……

血紅色的敞棚甲殼蟲沒有幾個拐彎,便駛上了離城的主幹道,加入到了密密麻麻的車流之中。

因為是最後一天的撤離,場面難免有些混亂。長長的車隊前不見頭,後不見尾,油門的指針仿佛是被釘在了10公里的標誌上一般。

“他媽的比烏龜爬的還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鐵錘有點煩躁了。

“還有16個小時,八歧給的時間就要到了……”許哲看了看車上的電子鐘,一下一下的跳動就像人類生命的倒計時。

“沒辦法,畢竟人數太龐大了,只能祈禱能撤離乾淨了啊……”耗子覺得不管是許哲還是大家,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極限。

許哲默默的不再說話,週遭一陣陣喇叭的轟鳴弄得人心煩。

把握著方向盤,在許哲注意自己時,自己也在小心翼翼打量著許哲。只見他的高爾夫球包一直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沒有放鬆過分毫,感覺不到半分危機已結束的徵兆。

一直到黃昏時分,車行駛到了數個離城的路口時,撤離的速度才恢復了正常。

面對眾多的路口,一時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哪才好。

當等許哲做決定時,他卻看著路邊一家農家酒樓。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決定去哪……”於是,車自然的停在了酒樓的門前。

伴隨著西下的夕陽,忙碌趕時間的絕不光只有撤離的民眾。

在八歧的臥室中,他也同樣的忙碌。

站在偌大的穿衣鏡前,八歧在細心的準備著。

一身雪白的燕尾禮服是專門請頂級裁縫定做的,精緻的很。好像要參加自己婚禮的新郎官般……

正在整理之時,那忠實的部下又是悄然的樹立在了身後。

“大人,宴會的整體工作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只等您的一聲令下。”童子恭敬的等候著。

“再等等吧,大天狗那邊還沒開始呢,再過幾個小時就好。對了,許哲他們呢?”這才是八歧最關心的問題。

“他們在今天早些時候已經離開了WU HAN,估計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宴會覆蓋的範圍。”關於許哲的情報,不用八歧吩咐,自己一直都在注意。

“這小子啊,原以為他真是一頭不知道死活的倔牛,想不到關鍵時候還是聽得進別人的勸告,害我好好的擔心了一把……”鏡子中的八歧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輕鬆,連扎領結的動作都快上了幾分,“走吧,我們一起去準備,準備這百鬼的盛宴,讓那些天上的傢夥看看。感受一下被耍弄的滋味,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地位並不是不可動搖……

因為我們來了……”

話語間透著說不出的霸氣,簡單的宴會在淡淡的幾句話中被昇華了。

到底即將發生什麼,連神都不知道……

“要開始了啊……”在日本,與這場盛宴仿佛沒有任何聯繫的一座深山之中,一位白髮老人獨自對著一塊巨石自語著,“大人,再過不了多久,您將重新獲得自由。大地將再一次領略我們妖的恐怖。您將統帥著妖界徹底侵蝕這被人類污染的世界。

您能感受到嗎?眾神都在因為您的力量恐慌,卻拿我們沒有辦法……”

突然,足有十米之高的巨石泛起黝黑的光,明亮程度的如同要吞食了天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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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0: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七章 離別的背影

蒼穹大地,烏雲籠罩,青龍般的閃電在雲中穿梭,時不時轟向地面,與高樓上的避雷針相連。遠遠看去都讓人不由的脊梁一抽……

是的,黑夜已經降臨,可也只有現在的夜,說不出的恐怖在其中蔓延,仿佛非要侵蝕乾淨了一切才會甘心。

這份恐懼,對於靈感高的人類來說是那麼的清晰,吳倩都是不自覺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因為飯館的人實在是多的要爆炸了,所以,許哲等人也只能在三層樓的屋頂上食用了。

側頭掃視還能看見撤離的車隊,幾乎已全部離開了城市的範圍。大家那與時間賽跑的生命似乎算是贏上了分毫?

因為是撤離的路上為數不多的幾家酒樓,所以不管它的裝修有多麼簡陋,不管飯菜中是不是摻雜了點什麼蟲子,這家的生意還是好的累死廚師……

“許哲,感覺到了嗎?”坐在對面的位置之上,吳倩語氣凝重的問著。空氣中那份清晰的恐懼,讓自己格外不舒服,可此時的許哲卻跟完全沒感覺一樣。

“時間差不多了,百鬼的宴會快開始了……但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妖氣釋放……是八歧那混蛋,他一個人的氣息……”端起了桌面的茶壺,為自己的塑膠杯中倒著茶水,許哲的語氣平和。

“你說當發現全城沒人後,那些妖怪會不會傷害其他周遍城市的市民?”這是耗子一直擔心卻沒有問的問題。

“是啊,這樣的話我們做這麼多不都是白忙活了。”鐵錘也反應了過來。

“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而來,他們是要在城市中找一把叫軒轅的劍,這是遠古便遺留在人間的神兵。而現在,這把兵器就沉睡在這座城市的某處。為了能救出被封印在日本殺生石下的九尾妖狐……”許哲緩緩述說的是絕對的天機,如此的坦白蘊涵著不為人知的意義。

“這就是你一直瞞在心裏的話嗎?”吳倩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當了解了許哲所有的秘密時,他也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搭檔了……

“並不光只有這些,我已經和天上的神有了協議,幫他們找回這把神兵,這樣我才能見到‘雪兒’……”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觸動了所有人的心弦,一些悲傷的東西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

“果然你還是沒有放棄……過去了八年,即便你從來不說,你還是沒有放棄……”耗子淡淡的嘆息著,是一份無奈。

“放棄什麼?”吳倩不明白。

“其實老大一早就跟我們說過,許哲加入靈異調查科全就是為了找雪兒的魂……”鐵錘並不想提這件事情的……

“正是如此,雖然我很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傢夥,可也只有他們能讓我見到我想見的人。”說著,許哲的茶壺移動到了其他人的面前,一一為自己的同伴斟著空空的茶杯,眼神第一次溫柔的讓人心酸,“我是不可能忘記那個人的,和她的記憶就像誰拿著小刀刻在了我的骨頭之上,每到夜深人靜,一幕幕都會浮現在我的眼前。

我欠她的不光是一句‘謝謝’,更是我的一條性命……

所以,軒轅神劍我必須拿到手……”

“你一個人找的到嗎?”耗子幾乎已能看出許哲的打算。

“確實,我辦不到。可八歧的百鬼會幫我的……他們如此龐大的陣容一定知道劍在何方。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從他們的手中搶過來就好。”平復的語氣,感覺是那麼的輕鬆,許哲好象在述說著吃飯一樣簡單的事情。

“你瘋了嗎?!!!!!真以為你自己是超人啊!有幾條命你都不夠送的!”吳倩再也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咆哮的怒吼著。

“沒有關係的,對於一個生命只有一年的人來說。完成自己的心願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嗎?”只有這一刻,許哲那淡淡的笑容透著悲傷。

呆立在遠地,吳倩不知道怎樣的話語能讓面前的男人改變心意,也不知道怎樣的人能讓這男人幸福……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你們回去總部跟老大報到。如果幕冥要追問你們的責任,就將一切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沒有證據他拿你們也沒辦法……”說著,許哲站起了身,走向了樓頂的出口。

在經過吳倩身邊時,許哲才些許停下了步伐……

“對不起,我無法為你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如果我們之間存在任何感情,就讓它在這裡結束吧……”默默的話語就是一把鋒利的刀,斬開了一切稱為羈絆的東西。

在許哲要去的方向,任何的牽掛都是能導致死亡的原因。

許哲走了,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花五萬買下了酒樓主人的一輛老久摩托。背著一直陪伴自己的高爾夫球包,催動油門,穿梭在車流之間,向著烏雲密布的城市衝去。

站在原地,吳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那個聽的人已經不在。

只有眼眶中的液體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會這樣的心疼?明明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明明只是工作上的搭檔。這種關係應該在許哲被開除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

那為什麼現在還會如此的痛?因為許哲冷漠的話?因為他那送死一樣的眼神?因為他離別時的平靜?

“我們也該回去了啊,要將事情彙報給老大……”是耗子最先做出了決定,離開了沒有一菜的餐桌。

“你們回去!”吳倩突然轉過了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梯,“怎麼能看著他去送死?!絕對不能讓他耍帥!”

“喂!”鐵錘想去拉的,可耗子先一步的拉住了自己。

“算了吧,他們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只有十六歲的耗子,仿佛比鐵錘更加懂事。

“可搞不好真會死的啊!”鐵錘不想拿人命開玩笑。

“放心吧,別看許哲說的那麼絕情,當看見同伴之時決不會見死不救的。他的理解完全的錯誤,沒有牽掛的人才會放棄對生的渴望,只有擁有了牽掛,人才明白活下去的意義。讓吳倩去成為他牽掛的原因吧……”耗子的嘴角自然的浮現去了淡淡的笑。

奔出了忙碌的酒樓,跳上了那輛血紅的甲殼蟲車,沒有回去的道路,可卻有依路延伸的農田。也不管自己駕駛的是不是越野吉普,吊轉車頭,一頭衝下了農田,在泥濘的道路中加速,沿著許哲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在城中,八岐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環境下如同能傳出千里。

漫步于空曠的街頭,並不為冷清的場面而感到遺憾,嘴角始終掛著偌有似無的笑。

“大人,時間已經到了……”看著逐漸明亮起的路燈,一直默默跟隨在身後的童子輕聲的提醒著。

“是嗎?那就開始吧,我們的盛宴,百鬼的夜行。開始了……”輕輕的抬起了一手,只是豎起了一根手指直指向天。

頃刻之間,以手指為點,一道切割開夜幕的白光射向了天空,消失在了烏雲中。

本安靜的烏雲莫明的騷動,無數的青龍閃電劈向了大地,一時間雷鳴電光回蕩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鬼魂的悲鳴隨之而起,大地被一雙雙大手撕裂,那埋藏了許久的妖怪們怒吼著,從裂縫之中衝了出來。

這是被眾神捨棄的城市,恐怖的境地已不是人類可居住的土地。

各種妖怪奔跑穿行在城市之間,尋找一切能被吞噬的生靈。可惜大批的市民早被許哲安排的撤離出了城市,能讓這群饑餓的妖怪充饑的,只有一些空氣中游離的孤魂野鬼而已。

而一些原駐地的本土妖怪也成為了圍攻的對象……

雖然依稀的慘叫聲回蕩在都市上空,但大部分的妖怪依舊吃無可吃。

也正在此時,一個身影衝進了已無生機的城市,他的出現無疑是給這些妖怪打上了一針興奮劑。

那濃郁的靈氣,血肉的香味,根本就是要人命的誘惑。

和那些街邊小吃般的人類相比,許哲的級別就如同法國大餐。

焦躁不安的氣氛在妖怪中蔓延,越來越多的鬼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聚集。

一些在奔跑中的同類,為了這還未到口的食物都扭打了起來。

“不聽人勸的傢夥,終究還是回來了……”八歧的嘆息是發自心中最深的位置,有種徒勞無功的感覺。

而許哲卻將摩托的油門催促到了極限,向著八歧的位置衝去。

同樣的時刻,在一個被神暫時遺忘的國度——教廷,那一頭白髮的女孩站在了教皇宮前,默默不語。

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高懸的太陽,時間已到了約定的位置。自然的解開了發卡,一頭雪白的長髮披在了身後,比任何洗髮水的廣告更加的柔順。

美貌的女孩吸引了大門兩側站崗的衛兵,本該和木樁一樣動都不動的他們卻忍不住的吞咽起口水。

也難怪,凝的一身穿得是連體緊身全黑皮服,將那凹凸有質的軀體包裹著跟雕塑一般完美。高跟的皮鞋,讓只有1.60的身材高挑的要人性命。

邁著再平緩不過的步伐,凝徑直走到了緊閉的鋼鐵大門前。

“小姐,這不是您可以來的地方。”兩邊的士兵擁有了動的理由,用標準的英語勸阻著。

可凝卻完全跟聽不懂般,輕柔的抬起了一隻纖細的手掌,印在了鋼鐵大門之上。

沒有等士兵發出第二聲警告,巨大的門頓時被雪白透明的冰層覆蓋,仿佛置身於北極中心地帶一樣的寒冷。

不用一絲的力量,只是微風撫過,鋼鐵大門瞬間的崩潰。無數晶瑩的碎片四落著,如同一場鑽石的細雨。

“不想死就快滾……”凝的語氣很輕,可身邊的士兵聽見了。那刺骨的寒意讓他們呆立在了原地,不敢靠近這女孩半步。

跟沒事人一樣,凝踏著地面的冰雪碎片,走進了唯有忠貞的神之僕人才能進入的土地。

門外大街上的眾多遊客,紛紛舉起了相機DV拍攝,好像看什麼熱鬧一樣。

直到激烈的槍聲響起,他們才懂得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尖叫的逃竄。

一個人,或者說一個妖的力量,震撼了這天主教一個教派的聖地。

神遺棄了人類的說法變得更加清晰,可人類卻還是會因為生存的本能拿起武器。

眾多的白衣護衛從宮中衝了出來,手裏端著現代化的槍械。而後出來的紅衣主教們,手中卻只握著十字架與聖經。口中不停念叨著除魔的咒文。

“射擊!”也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吼叫,射擊聲頓時連成了一串,回蕩在這宗教的上空,如同對神的諷刺。

“可憐的人類……”凝在嘆息,嘆息間依舊是只抬一手,長開了五指仿佛是在對子彈說著不。

這些金屬的鐵塊也仿佛聽見了她的聲音,在距離凝不過三米時全部的定在了空氣之中。

一輪的射擊直到彈匣傾空,所有人才茫然的發現不對,可換彈的動作卻不敢怠慢。

可惜他們沒有了繼續射擊的機會……

無數懸停的子彈被堅冰覆蓋,變成了一隻只的冰錐,突然加速向著相反的方向射去。

那些射擊者反被穿成了柿子,釘在墻壁上的每一隻冰錐全都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該看看怎麼去找我要的東西了……”平靜的由身後拿出那交易的卷軸,凝踏進了教皇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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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0: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八章 神之血液,隆基努斯之槍!

側靠在長江大橋橋沿之上,看著綿綿江水由橋下安靜的流淌而過。雖缺少了黃河氣勢磅薄的奔騰,卻是悠悠千里連綿不斷。

如果將兩條河比做生命,黃河追求的是轟轟烈烈功成名就的精彩人生。

那長江便是安安靜靜但快快樂樂,波瀾不驚的幸福人生。

兩者間沒有誰對誰錯,取決的都是追求的人而已。

“許哲啊許哲,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真是複雜……”站在寂靜的橋頭,八歧嘆息的自語著。

“大人。”一旁的童子小聲的提醒著,那引擎的轟鳴已近在咫尺。

“知道一定會來找我,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啊……”整理了一下雪白的衣領,八歧走到了大路正中。沒有等待多久,那老久的摩托,加速的駛到了面前不到百米的位置甩尾停下。

熟悉的人影由車上跨下,更為熟悉的一隻妖怪由其身後飛撲了上去。

濃郁的食物氣息已經蒙蔽了它對危險的本能的恐懼,撲上的妖怪張著血盆大口,半米長的獠牙仿佛能輕易的刺穿鋼板。

可惜他連品嘗些許許哲血的機會都沒有……

微微的一側身,手中似魔術般抽出了那把暗紅的桃木重劍。一個由下向上的輕提,妖怪的咽喉被整齊的側向切開,黑血如噴泉一樣湧出。

許哲全身頓時被粘稠的液體籠罩……

如此的畫面依舊無法讓這些妖怪學乖,追擊而來的它們擁擠的向前衝去。

“他是我的,都別惦記了……”八歧的話語說起來輕的像玩笑,卻讓這些饑餓的傢夥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迫於無奈,饑餓的傢夥們只能從許哲的身邊拖走了已死妖怪的屍體,一時間哄搶的撕裂啃食。

特殊的妖術使得它無法化為美麗的“焰火”,而變成了一堆噁心的肉塊,餵養著同伴。

有句話曾說過,能馴服獅子的人並不勇敢,只有能馴服饑餓獅子的人才算是王者。

相比之下,八歧一句平常的警告所換來的效果要更具力量。

“怎麼?聽說你不是離開了嗎?現在又回來找我,想我了嗎?”八歧帶著不變的笑臉,有禮貌迎接著面前冷酷的人。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說,軒轅神劍在哪?”帶血的劍鋒指向了遠古的大妖,許哲的表情異常的嚴肅是質問的口吻。

“回來這裡就是為了這把劍嗎?你不覺得自己是否太狂妄了點,跟我來要東西。”無形的妖氣釋放,就是那些在許哲身後哄搶屍體的妖怪們全都是驚恐的後退著。

可許哲卻依舊屹立在原地,沉重的背包丟在了地面,自顧自得脫下了身上的衣物,赤裸的蹲在了背包邊。

“你想幹什麼?”八歧好奇的問著。

“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鬆的給我,如果一定要打,那麼就動手吧。反正我們的一架根本無法避免……”許哲看的很淡,不知道看淡的是生死,還是八歧的力量。

“這就是你在我給予了你無數次生還機會後的回答嗎?”八歧的語氣雖保持著平靜,可插在褲袋中的雙手抽了出來,握成的拳頭都在顫抖。

童子不自覺的退後了半步,跟隨了八歧已不止幾百年的時間,自己還從未見過他像今天一樣的生氣。

生氣的是不管自己做了多少的讓步,多少的努力,對方卻完全的不領恩情。

這不是對自己的辜負,而是徹底的未將自己放在眼中的表現……

“我的命不需要任何人賜予,它也不屬於我,現在的呼吸只是為別人而保留著。為了見那個人,軒轅神劍我是要定了。”一件一件由背包取出了怪異的護甲。

黝黑的表面無光卻流動著暈澤,霸道的靈氣從包中拿出的一刻便震撼著全場。

和八歧的妖氣一樣,震的眾鬼焦躁不安,紛紛退縮著。

當許哲重新屹立在大地之上時,一身黝黑的戰甲緊密的包裹著全身。

無法將他比做威武的騎士,因為騎士沒有他那冷酷的眼神。

也無法將他比做魁梧的武士,因為許哲沒有那龐大的軀體,可意識卻如岩石般堅硬。

看那戰甲的模樣,絕不是現代工藝可以鍛造出來的東西。全石制的材料每一個菱角,每一寸的關節,全都是手工雕琢而成。

最厲害的是胸口一隻盤旋的黑龍圖,更是透發著淩厲的皇者霸氣。

“秦皇石甲?!小子,以為穿上它就能和我抗衡了嗎?”八歧鄙視的哼著,可心底卻是由衷的感嘆。

此甲的來歷並沒有幾人知曉,就是妖界中也只有少數的大妖知道些許。

傳說Z國古代秦皇,為死後可萬世受人供奉,命眾多平民與工匠大興土木修建秦皇陵墓。而當談到屍體腐爛的問題之時,無數的能工巧匠都傷透了腦筋也找不出可行之法……

恰巧當時,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墜落在了荒蕪大地之上,眾臣陪同秦皇前去查看。

只見,滾燙的隕石周身散發黑色光暈,每每靠近便讓人噁心頭暈,全身顫抖。

眾臣勸說此為不祥之星,懇請大王速速回宮。

可在秦皇眼中,他卻比天下任何一顆寶石更加璀璨,即便靠近也只覺得周身通暢舒服無比。便在此石之前仰天長笑,立刻命眾多工匠全力打造此石,用其鍛造出一副陪葬戰甲,作為自己死後的衣物。

於是這件鎧甲陪同秦皇屍體整整埋葬了兩千多年,直到考古人員秘密發掘出來為止。

當時前去發覺的科學家們全都看傻了眼,只見秦皇陵中,威武的皇帝依舊坐在龍椅之上,不管是皮膚還是毛髮都未受歲月侵蝕分毫,宛如活物一般。

當時的身上便是穿著這一身秦皇石甲……

可當研究員搬運屍體之時,一不小心弄掉了石甲一部分,整具屍體瞬間化為了飛沉,消失不見。

古怪的現象深深吸引了科學家的好奇,於是便偷偷隱瞞下了鎧甲的事情,留為自己研究。而只發佈了一些兵馬俑的陪葬品做為調查的結果。

最後,當然是被許哲用非常的手段弄到了手中……

之所以讓許哲對這鎧甲產生興趣,並不是它那精湛的工藝與悠久的歷史。

只是那淩厲的靈氣,根本不是人間界中該存在的物體。秦皇一時對永保軀體不壞的貪念,成就的便是一件屬於人類自己的“神甲”。

輕閉著雙眼,每次的吐納都是一次代謝。用每一寸皮膚,每一根毛髮感受著鎧甲的靈。

這是無法被人體吸收的存在,可也同時無法被一般的靈性攻擊所損毀。

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劍,抹去了上面妖怪那噁心的黑血。又是一指放在嘴邊……

“大人。”看見了許哲這熟悉的動作,童子語氣顯得異常凝重,不自覺的又上前了半步。

“給我站在原地不要動,這是他所期望的戰鬥,那就給他公平的單打獨鬥好了……”說著,八歧卻意外的縮回了一隻手放在了褲袋,空留纖細的右臂自然的下垂著。

五行禁咒,許哲目前唯一掌握的火炎符……

一切都賭在這技法之上……

同一時刻,在那歷史悠久的教皇宮中,入侵者的恐怖力量已不是人類可阻攔的存在。

即便反抗從凝進入後,每一分鐘都未停止過,但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惟有屍體一片片倒在華麗的地板之上。

死亡的過程很安靜,凝出手也很快。

沒有太多血留成河的場面,被她殺死的人全都是全身冰霜,瞬間死亡,而靈魂也沒被這妖怪少女吞食。

不知道是她根本不屑這些人類的低微靈力,還是她的仁慈?

不管如何,按照著羊皮卷軸上的標識,凝很輕鬆的來到地下的一間房間。

這是他們最後的堡壘,因為臃腫教皇就在這裡,一個環形的空間中,衣著華麗的教皇跪立於正中的圓形祭壇前,雙手緊握著胸口的十字架,念頌著神的頌詞,祈禱著什麼……

而十幾位追隨的紅衣主教則圍在祭壇外,成圓形同樣在祈禱。

可顯然他們沒有教皇那般的虔誠,當凝白髮的身影出現在入口時,所有的主教全都縮到了橋的一側,緊緊的依靠在一起。嘴中的祈禱頌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唯一整齊的便是身體害怕的顫抖……

沒有任何的交談,凝甚至沒有看這些膽怯的信徒,徑直的走到了祭壇正中,屹立在教皇的身邊。

“我是來找東西的,交給我,你可以不死。”凝並不同於其他的妖怪,享受殺戮的過程。

今天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上面安排的任務,所以她的承諾是值得相信的保證。

“上帝的恩澤賜予了個生靈平等呼吸的權力,和平的共存才可得永生。你的惡行終將接受懲罰……”那張蒼老的臉,慈祥的目光中,擁有太多對神的敬愛。可卻沒有對惡魔的恐懼,做著和自己身份相符的反應。

“可惜我不是天主教徒……”輕微的嘆息,纖細的手臂抓住了老教皇的衣領,硬生生將比自己重上數倍的人提了起來,“我也沒有太多的耐心……說,我要的東西在哪?”

“仁慈的主啊,請懲罰著邪惡的魔鬼,讓人間感受您的仁慈……”教皇的祈禱現在上帝是聽不到了。

只是一個眼神,臃腫的教皇瞬間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冰體結晶。凝輕輕的放開了手,冰塊落在了地面之上,一條生命就在眾人的眼前變成了碎片,引得所有的紅衣主教不由的一顫。

“你們還想繼續跟我談經論道嗎?還是告訴我東西在哪……你們傳說中的聖物——隆基努斯之槍。”凝的話揭示出的才是“百鬼夜行宴”真正的目標,另一件能劈開殺生之石的神兵。

說到這件兵器,它的歷史比軒轅神劍更加廣為流傳,幾乎稍微有點閱歷的人類都知道這把聖槍的由來。

傳說當年耶蘇在受難之中,最後奄奄一息的被釘于了巨大的十字架上。

一個名為隆基努斯的士兵拿起了手中的長槍,戳向了耶蘇的腹部,一時間鮮血濺滿了鋒利的槍頭。

死而復活的耶蘇成為了上帝,成就了千萬的信徒與自己的教派。

而這主神的血,也鍛造了一把恐怖的神兵——隆基努斯之槍……

安靜的祭壇之中,一位顫抖的主教根本沒有思考什麼,緩緩的抬起了一手,指向了凝身邊的祭臺。

此時,凝才真正將目光集中在了這怪異的建築上,一個巨大杯狀的一米高水臺。水臺正中裝著的卻並非清澈的聖水,相反的竟是一池鮮紅的血液。

根本不用任何的考慮,因為死亡面前的人類總是那麼的誠實,剛剛殺死教皇的手直直插進了血池之中。

過去了三秒,帶著濃郁刺鼻的血腥氣息,一把半米長的槍頭跟隨著手臂一同的被帶了出來。

頃刻之間,由槍所釋放出的強大靈壓,震得凝整只手臂都失去了知覺,那些顫抖的主教們也停止了恐懼。

因為全都倒在了地面之上,窒息而亡。

“這是聖槍,還是魔物?”即便手臂全麻,凝依舊帶著自己的勝利品與疑惑離開了這血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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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9 08: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停!!!我要看!!!加贴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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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9 11: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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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九章 動怒!

這是怎樣的世界?無數高樓的聳立,堅固水泥鋪設的道路,街邊的垃圾筒……

好像到處都是人類留下的痕跡,證明著世界就是人類生存的土地。

可卻沒有人知道,之所以人類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擴張,只因為神與魔幾千年來對大地都沒有統治的慾望。

人所謂的家,其實都只是一個夾縫。在神與魔間窄小的位置發展,並自封為世界的王?

如果有人看看現在的景象,一定會為這幼稚的想法而恥笑,或者茫然?

站立在大地之上,手握著桃木重劍,許哲的呼吸一絲一毫都可清晰分辨。

而就在身後與兩側,各個街口,一隻只醜陋猙獰的妖怪緩緩的爬了出來。在這漆黑的都市中,各種顏色發光的瞳孔提供不了照明,卻能讓人心中發毛。

數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直到成半圓包圍的將道路堵塞為止。

全城的妖怪都被剛才同類的血與許哲的靈氣所吸引,就像看見了火的飛蛾,因為許哲的到來而興奮異常。

各種毫不整齊,毫不相同的叫聲回蕩在空氣之中,仿佛一群沒教養的觀眾在加油吶喊。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一隻妖怪敢靠近許哲十米以內,於是怪異的以許哲為點,成半圓的在十米之外聚集。

不光是八歧的警告起了作用,許哲此時由呼吸中透露出來的靈強,已充分的證明,他不是普通的人類。甚至列入妖怪的行列,也不是一般妖怪可比擬的程度。

秦皇石甲更是將這事實烘托的淋漓盡致,皇者霸氣,誰與爭鋒?!

遺憾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未讓八歧有什麼改變,就是眼神中也沒將許哲看成過對手,一秒鐘都沒有……

所以當許哲用帶血的手指,在寬大的劍脊上書寫那恐怖的符咒時,八歧依舊是單手插在褲袋中靜靜等待許哲的“傑作”完成。

周圍不管是猙獰的目光,貪婪的目光,還是八歧輕視的目光,全都無法左右許哲的心。

雙手緊握劍柄,沉重劍鋒垂于地面之上。

鮮紅的符咒如氧化反應般的變成了黑色,而暗紅的劍卻變得異常明亮,是熱血一樣的赤紅。

大地都在微微的顫抖,本一隻只猙獰的妖怪此刻卻是格外的焦躁不安,一些金係妖怪已是滿頭大汗,精神恍惚。

天地之間,火之靈在為許哲的符咒而興奮,就像一場屬於它們的宴會正盛大召開。

而寬大的劍身便是它們的舞臺……

可惜舞臺似乎太小,許多靈氣已凝成實質,圍繞著許哲周身如氣體般的散發。

看見這一目,包圍的妖怪們又是不自覺的全部退後了三步。

其實它們的退卻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拖行著赤紅的大劍,一身黑色戰甲的許哲衝向了大橋之上屹立不動的八歧。

在許哲的眼中,只有他是自己的敵人,也只有他阻礙著自己與雪兒的相見。

“等我,我來了……”輕聲的述說,被堅實的步伐與劍拖行地面的聲音所掩蓋。可八歧卻聽見了,也正因為聽見了,心中才會有些疑惑。

如果是對自己說的,那語調太過的哀傷與虧欠,如果是對別人說的,那個人是誰?

赤紅的劍已膨脹到無法比擬的境地,拖行在地面的劍鋒自然而然的切進了堅固的水泥地中,分割這混凝土的東西起來跟劃過豆腐一般。

周身飄渺的紅霧,現在則如氣浪一樣向四週吹襲,仿佛一場紅色的風暴。

不過百米的距離,對於許哲來說也就數秒的問題。

相隔三米,許哲突然身體極限半蹲發力躍起,赤紅的大劍也從混凝土的地面中抽了出來。

宛如寶劍出鞘,劍鋒刺耳鳴叫。身體在空中回轉,甩動的重劍加速,空氣中拖出一圈赤紅的光暈。

面對轉瞬已到的攻擊,八歧只是輕抬起那只垂在身側的右手,張開五指。

“當!!!!!”一聲渾厚巨響貫穿天際,仿佛兩劍交鋒。

實則為許哲的劍峰撞上了八歧掌間窄小的結界,連對方寒毛都未傷。

可許哲卻無退卻之意,雙腳重新落地,力由下生,本已定在空中的赤紅大劍猛的又是一次發力。

強大衝擊硬生生將八歧給掀離地面,倒飛了出去。

沒有半分停留,許哲緊跟的衝了上去。

劍走偏鋒,每每揮動拖出絢麗光暈,一輪比一輪更快,一次不一次力量更為強勁。硬逼著八歧節節倒退,腳與地面的接觸沒有超過0.1秒的時候。

頃刻之間,兩人已你進我退達百米,來到了寬闊的大橋橋面之上。

全過程只在數十秒,許哲揮劍百次,八歧則始終單手抵擋。

全都是讓人膽寒的傢夥……

又是一次雙腳剛觸地,許哲的劍峰就如鬼魅般跟到。可這次八歧並沒有再退的打算……

張開的手掌收為二指硬接,竟將赤紅劍刃夾在了其間,不管許哲如何發力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極限的高溫對於八歧的身體仿佛沒有任何的影響,連面容都沒有變過。

相反,雖依舊雙手握劍,可許哲卻在激烈的喘息,滿頭的汗水如雨的落著。

好像他才是真正被逼迫的人……

“需要休息一下嗎?你的肺活量和心跳都達到了極限,體溫也因為聚集的火之靈迅速升高,帶著脫水的症狀。繼續下去,不用我動手,你自己都能殺了自己。”八歧平靜的警告,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你不是臭屁的魔神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你仁慈個屁啊,帶上念珠你也成不了佛,放過我你一樣要下地獄,混蛋。”將寬大的重劍從八歧指間抽了回來,退後了兩步,許哲的眼中依舊未放棄戰鬥的慾望。

“不懂得珍惜生命,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浪費,你……”話未說完,看似奄奄一息的許哲猛然由下向上側提劍斬過,帶著一片不屬於自己的血灑向了天空。

一道由左腰部一直延伸到右肩的巨大傷口開始躺血,八歧雪白的禮服被染成了紅色。

血的味道刺激了後方包圍的妖怪,看自己的主人受傷紛紛都想湧上分撕了可惡的許哲。

最先想動的便是童子,看他的臉已是咬牙切齒。

可所有妖怪都沒能移動上一步,因為八歧掏出了那只一直放在口袋中的手,對著所有妖怪做著不要靠近的手勢。

無聲的命令伴隨著奔騰的妖氣,震的所有妖怪不敢上前。

眼神在悄無聲息中改變,原本還屬於人類的部分被完全的剔除,一對棕色的瞳孔,現在卻如同黑夜般的顏色。

輕用一指抹著自己胸口的血,放在了口中。味道是那麼的陌生,因為從未品嘗過自己血的滋味。

“三千年了,你是第一個讓我流血的人類。”此時的八歧,說出的話比北極的風更刺骨。

如果剛才還有些許對許哲的欣賞與迷戀,現在剩下的只有看螞蟻一樣的蔑視。

“也是第一個殺你的人!”揮動著還帶血的劍,也不給八歧任何休整的時間。鋒利劍鋒直刺向咽喉,就是空氣都被加熱到滾燙的地步。

遺憾的是,劍定在半空之中,距離八歧暴露的咽喉不過十公分的位置。

即便許哲用盡全力,也無法將劍再推進分毫。

“看來你依舊不明白,力量這種東西不是可拿尺衡量的存在。世界上有級別之分,你始終跳不出人的界限……”說話的瞬間,許哲硬生生被震得飛出十米有餘,本一直緊握的劍也隨著慣性被甩了出去。

在天空之中旋轉了幾週,直直插在了混凝土的地面之上。

失去了人的掌握,五行禁咒也失去了全部的意義。聚集的火之靈在消逝,隨著風迅速的散去。

暗黑的符咒重新變成了血的顏色,而劍也恢復了暗紅。

一切好像都恢復了平靜,除了許哲外。

支撐著已疲憊不堪的軀體,搖晃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即便身上的鎧甲完好無損,可鮮紅的血自然的從唇角流了下來。

朦朧的雙眼,看見的物體都是同樣的模糊。恍惚的四處尋找,尋找著自己的劍,邁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步伐,向著地面之上的桃木劍走去。

不過八歧卻先一步的站在了劍的面前,再輕鬆不過的將劍抽了出來。

“這是你一直認為可以再戰鬥的理由嗎?”八歧平靜的問著,可就在許哲的面前將這千年的靈物折成了木屑,就像折斷一根樹枝一樣輕鬆,“現在你憑什麼再和我打?”

“告訴我,軒轅神劍在哪?我要得到它……必須得到它……不能不得到它……把雪兒還給我!!!!!!!!”渺小的吶喊對於天地來說沒有任何的力量,因為他是那麼的渺小。

一個人的悲傷改變不了任何的東西,除了自己外。

“為什麼就是不讓我見她?!為什麼都要阻止我?明明該死的是我?明明我能看見靈魂?可就是不讓我看見她,不讓我聽見她的聲音?也不讓我死去?!神也好妖也好,全他媽的要折磨我!都去死,給我去死!!!!!”許哲已經失去了一切,沒有什麼再值得自己珍惜的了。包括這條性命……

兩指合併抹去了嘴角的血,用最快的速度在左臂之上繪製著充滿憤怒的圖案。

即便構制的線條全都一樣,可八歧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頃刻之後,那流逝的火之靈重新的聚集,可形成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

如果剛才的它們只是在興奮的舞動,現在則連自身都在一同的燃燒。

它們在憤怒,它們在怒吼,它們在因為許哲的情緒而沸騰。

許哲決不是第一個會用五行禁咒的人,可絕對是第一個完全駕禦天地之靈的人。

再看許哲那只漆黑的左臂,血書寫的符咒融進了鎧甲本身。而赤紅的護甲表面卻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飄舞的火光足足有三米之高。

也正是如此,讓八歧的臉上出現了認真的表情。

“要出本體了嗎?許哲……你比我想像的要強……”淡淡的話語就是對許哲的稱讚,是發自心底的聲音,“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臨’出來!”

呼喚帶來的是巨變,以八歧為點,一面直徑十米圓形術之陣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明亮的圖案與古代的文字全都說明瞭它本不該在這裡出現。

“大人動真格的了……”張大了嘴巴,遠遠的望去,一絲冷汗滑過了童子的額頭。

“做為對你的肯定,許哲,我讓見見我的真相……也讓你明白,人與神之間的力量級別的不同……”清晰的圖案在蔓延,銀色的線條,爬滿了八歧的全身,“八歧蛇之中的‘臨’——磐石之蛇。”

說著,寬大的鋼架橋面開始顫抖,好像虛假的地震成為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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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章 神的駕臨

駕駛著小蝶贈送的甲殼蟲, 沿著地面上的輪胎印,向著許哲的方向衝去。

不管引擎的聲音已經如死前的悲鳴,不管底盤是否已經被撞得亂七八糟,也不管鮮紅的外殼被骯髒的泥巴變了一個顏色。

吳倩始終將油門踩在底部,為的是不被許哲這混蛋甩掉。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吳倩已經習慣了如此追逐許哲的背影,做著他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成為累贅也好,會挨罵也好,就是無法看著他做送死一樣的事情。

這是吳倩心中的聲音,也是支援自己前來的力量。

而在橋頭之上,仿佛被烈炎包裹的許哲低垂著頭,沒有人能知道他的表情。

面對著神級的大妖八歧大蛇王,始終沒有退卻的意思。

那在八歧腳下的術之陣引導著地面的震動,突然,八歧緩緩倒退,離開了巨大的術陣。此刻仿佛憑空出現一般,一條直徑十米的巨蛇從陣中衝出,周身灰黑的表皮不是鱗甲而是堅固的岩石,就是血盆大口中的兩顆獠牙,也全是一米長的堅固磐石組成。

要說唯一不同的便是,巨蛇兩顆燈籠般大小,血一般通紅的雙眼,仿佛只要被它盯住就無逃生的機會。

而現在,它正牢牢瞪著二十米開外的許哲身上,根本沒對這陌生的土地產生任何的好奇,貼著地面直衝向了瘦弱的許哲。

張開的大嘴別說是一個人類,就是一輛賓士的火車也能毫不費力的完全吞下。

“咿呀!”根本沒看接近的怪物,並不是害怕,只是沒放在眼中。左手緊緊握住了還在燃燒的右手腕,奮力前踏一步,堅實的地面碎裂。

揮動右拳卻充實了雙倍的力量,帶著熊熊的烈火與衝來的巨大蛇頭交匯。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都在為之狂顫,就是大橋屹立了數十年的橋墩都被震落下了無數的磚塊。一些巨大的鋼材摔進了水中,激起爆炸般的恐怖水花。

轉眼再看橋面之上,由八歧繪製的術之陣中衝出的“臨”,一頭撞上了許哲燃燒的拳頭。

雖然那瘦小的身體被硬生生推開了十米有餘,地面上也留著雙腳滑行拖出的碎痕,可許哲卻沒有倒下,也在這十米之後未再退過半步。

手上凝聚的烈炎沒有熄滅,反倒變得更加猛烈。

緊咬著牙齒,血卻從牙縫中滲出。許哲全身都在顫抖,可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就在面前的血盆大口,隨時都有要了自己性命的可能。

“還在死撐?看你能撐多久?”八歧的嘴角出現了一絲邪惡的笑。

“滾開!!!!!”同一時刻,一聲屬於人的咆哮從妖怪群後傳來。

被八歧與許哲的力量震撼,萬千妖怪們全都看傻了眼。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一輛泥巴色的甲殼蟲衝進了妖群之中。

完全用衝撞的撞開了一條道路,在無數妖怪眼前衝上了橋頭。

那聲吶喊許哲不會陌生,從不好好聽話的搭檔,從不讓自己省心的人,伴隨著引擎轟鳴的追來了。

也因為她,許哲緊搖的牙齒松了下來,手臂上纏繞的火炎也縮小了許多。

看見了如此的景象,八歧的臉上沒有高興的表情,反倒因為許哲怒火的熄滅而氣憤。

衝擊的蛇減少了力量,落在了地面之上,向著術陣的方向回縮著,沒有因為許哲力量的減弱而追擊。

甩尾的將車停在了一邊的路上,吳倩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許哲的身邊。沒有任何的語言,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揮動著纖細的手臂一耳光扇在了許哲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量,連磐石巨蛇都能抵擋的許哲,卻被這一耳光抽得退開了三步。

右臂上的火焰也完全的消逝,暗黑的火炎符又恢復成了血的顏色,失去了繼續凝聚天地之靈的力量。

“為什麼打我?”換許哲鬱悶了,氣憤的吼著。

可當看見吳倩的表情時,一切的話也沉進了心底……

她在哭,清秀的臉龐上滿是苦澀的淚水,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之上,與自己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無聲的抽涕帶著說不出的痛苦,只因為許哲真的丟下了自己,只因為許哲獨自去面對如此的怪物。

雖然自己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雖然他深愛的並不是自己。

但吳倩無法說服自己丟下這傢夥不管,看著他前來送死。

他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牽掛的人……

“你真的那麼想見雪兒嗎?為什麼想見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如果她愛你,你覺得她願意看見你為她遍體鱗傷的模樣嗎?為什麼你無法學會珍惜自己?為什麼你一定要自做主張?!你也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也在關心你的死活!我不要見你死!!!!!!!”所有的話伴隨著眼淚一起的吐出,吳倩已經忘記了什麼許哲的三大忌諱,只知道自己心中的聲音。

可許哲的反應卻前所未有過的大,憤然前衝向了哭泣的吳倩,用的是生平最快的速度。

不過並不是擁抱,卻是大力的將她推出了三米之遠。

而在吳倩落地之前,是親眼看見那顆巨大的磐石蛇頭撞上了許哲的腰係。整個瘦弱的身體被加速成了導彈的模樣,直直飛出了二十多米,翻滾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沿途一路全是許哲四濺的血……

倒在被撞碎裂的冰冷地面,許哲在抽搐著,口中的血不停伴隨著咳嗽湧出。即便一身鎧甲依舊完好無損,許哲卻已是奄奄一息。

“所以說最討厭男人女人在一起……”造就如此場景的“臨”又在緩緩的回縮,八歧鄙視的看著茫然的吳倩,“全因為你的出現,讓本來異常強悍的許哲內心變得軟弱。我好不容易提起戰鬥的興趣全被你給打擾了……

你是該死的,所以攻擊你是正確的。

不過同時,你又是那麼的幸運,許哲的‘善良’救了你。

遺憾的是他的善良無法救你兩次……”說著,那帶著許哲血的蛇頭張開了大嘴,瞄準了坐在地上的吳倩。

“走啊……”用盡最後的力量,許哲用最微弱的聲音叫喊著。

為什麼她聽不見?她被那雙血紅的蛇眼嚇傻了,就像那些被蛇盯上的獵物,失去了全部反抗的能力。

這一次,磐石之蛇直衝上天,就像一根百米長的石柱,突然傾斜墜落俯衝向了可憐的吳倩。

和許哲不同,這脆弱的女孩連八歧一下的攻擊都抵擋不了。

“不!!!!!”許哲悲鳴的喊叫著,帶血的手伸向了吳倩的方向,只想再推上她一把。

就和八歧說的一樣,他無法救吳倩兩次……

可神卻能……

伴隨蛇頭落下的不是那張恐怖的血盆大口,一道白色的光仿佛射穿了濃密的烏雲,從天而落,正好在那蛇頭之上。

“轟!”一聲比剛才許哲撞擊“臨”更巨大的響動震撼著大地,更多的鋼架落進了滾滾江水中。

一切發生太快讓人反應不過來,只見本要襲擊吳倩的蛇頭重重摔在了她面前的地面之上。即便大地已經完全的碎裂的不成樣子,可吳倩是毫發無傷。

而在蛇頭之上,一個白色的人影正站在其上,他應該就是那道滑過天際的光。

仔細看看,這個人影並不陌生,一身雪白的長袍,一頭短短的黑髮,還有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雪白麵具,以及面具一旁清晰的繁體“黑”字。

正是地府中曾經接待過許哲的黑無常……

“怎麼?天神們終於背棄了‘觀望’協議,下界來‘考察’了嗎?”八歧諷刺的笑道,可沒因為黑無常的出現有絲毫的懼色。

“她媽的,一條‘蚯蚓’你拽個屁啊?再叫老娘炒了你下酒。”叫罵的聲音並不是黑無常發出,而是一個半蹲在許哲身邊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皮服,嚴密的包裹著每一寸肌膚。雖沒有小蝶吳倩那種凹凸的身材,可這女人卻精瘦的很,有種東方古典美人的骨感美。只是嘴巴臭了點……

只見他小心的將許哲在地面放平查看著傷勢,要說她是誰,其實也很好辨認。

在那黑色長髮披肩的頭頂上,貼著一個漆黑的面具,面具一角也是用繁體書寫的“白”字。

“黑白無常兩大護法都來了,又怎麼能少了你的份?”八歧已感覺到了那個甚至壓倒自己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果然,仿佛憑空變出了一般,在許哲的身前,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那一身黑紗布料的連衣蕾絲洋裙,配上小巧的黑色圓頭皮鞋和到膝白長襪,還懷抱著一個洋娃娃?

如果不說,絕對沒有人會將她與地府統治者——閻王聯繫起來。

“八歧,想繼續‘玩’嗎?我有空了,要不要我來陪你?”撫摸著洋娃娃金色毛線的頭髮,少女那特有的動人嗓音如此的說著。

“呵呵,閻王大人,你們現在過來算些什麼?這好象是我們和人類的遊戲,沒有你們出手的餘地。或者說你們神之間的協議都是屁話?又或者說你們想回復從前神,人,魔共戰一世的景象?”八歧的話語越到後面越是冷酷。

“少在這裡他媽的嚇唬人!”白無常不爽的衝到了閻王的身邊,氣憤的罵著。只因為許哲正是自己的朋友,這人類的小鬼格外的惹自己喜歡。

“八歧,神的協議我們從沒有忘記過,所以現在明明我可以擰下你八個腦袋,可我沒有這樣做。還在這裡冷靜的和你談……”閻王的眼中也是難得的出現了憤怒。

那救了吳倩一命的黑無常,一閃的出現在了閻王的身邊。

“要我向你致謝嗎?”失去了黑無常的固定,已受傷的臨緩緩的縮回了八歧召喚的術之陣中。大橋一下子又顯得空曠起來……

而眾多的妖怪與童子都是迅速的趕到了八歧的身後,不過全都是自然繞過著三個恐怖的天神。

“帶著你的手下滾吧,今天饒你一命,別讓我再在Z國的土地上看見你的出現。”小女孩閻王是用的命令口吻。

“如果我說不呢?你將會破壞協議的為救人類與我開戰嗎?”八歧可不怕這種恐嚇,畢竟所謂的神都已被自己編制的繩索套緊。

“那是一定會的,可許哲卻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他是跳出了三界的生物,你可以當他是人,我也可當他是‘神’。為保護同伴出手……我有最充實的理由要了你的命。”閻王嘴角的笑是那麼的邪惡。

而八歧卻是臉色死靜的陷入了沉思中……

場面一步步向著失控的方向發展,就連一直掌握局勢的八歧都不知道如果真打起來該如何收場?

自己雖萬千部下在後,可除了童子之外,其他的傢夥全都是最低級的妖怪垃圾。對面前的三神來說,他們連讓自己出手的價值都沒有……

正關鍵的時刻,八歧懷中的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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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09 1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一章 悲哀的真相

這是一通只有來言沒有去語的電話,八歧靜靜聽著對方的述說。

全過程維持了三十秒,直到八歧合上了手機收進了衣服內。

“喂,既然你們這麼討厭我,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不過希望你們明白,這不是說明我怕了你們。用不了多久,比你們想像的還要更快。我們會回來的……回來毀掉這裡的一切……”八歧在笑,是得意的笑,因為電話是天狗打來的,說的是他的手下已經拿到了隆基努斯之槍,現在都坐上了回日本的飛機。

百鬼夜行宴,其實就是一場眾妖與天神之間的“捉迷藏”。將所有人與神的目光集中到軒轅神劍之上,則遺忘了另一把可解九尾封印的兵器——隆基努斯之槍。然後加派少量強兵,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出真正想要的東西,將神的阻撓減到最少。

很顯然,他們的計劃相當的成功。不管是兵力的配置,還是扮演“迅雷”的人員,選擇的都是毫無瑕疵。

屬於天主教的神靈,也是在教廷被襲擊後才知道百鬼的算盤,可惜為時已晚……

在八歧宣佈退兵之後,身後的妖怪們逐漸的退去,消失在比夜幕更黑的空氣中。

寬闊的橋面上,只剩下了一切的策劃者八歧與他的部下童子。

“怎麼還不滾?想我們請你吃飯嗎?”白無常不爽的罵著,已在揉捏著發癢的雙拳。

“走當然要走,不過有個人我也要帶走。”說話之時,八歧的目光一直盯在地面上的吳倩。

而吳倩只覺得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胸口,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莫名其妙的飛到了半空,加速的向一點飛去。

等停下來是,後頸已經被真實的大手抓住,身體完全懸在了半空。

雖然不能看見身後的人,可由手掌傳到身體每一個細胞中的恐懼,都在告訴自己一個名字……八歧。

“按你們的說法,許哲是‘神’所以我不能碰,可這個女孩應該是純種的人類吧?”八歧那邪惡的笑,就是對神的諷刺。

“發開她……”做出回應的不是神,而是一個更加虛弱的聲音。支撐著顫抖的身體,帶著一身的血跡,許哲重新站了起來。

這樣一個動作已幾乎消耗乾淨了體內所有的力量,激烈的喘息也無法彌補什麼。

“她對你沒有任何的意義,放了她……”沒有了一貫的強硬,許哲的語中第一次帶著乞求。

因為自己能看見,吳倩在顫抖,她很害怕,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著轉。

“沒錯,她對我沒有意義,可對你有……別以為辜負了我對你的‘欣賞’就能沒有損失。你傷害了我的感情,我捏碎你的心……這是‘公平的交易’。”說著,單手提著顫抖的女孩,八歧在後退,一步一步的退著。

“放了她!王八蛋!有本事殺了我啊!!!!!”咆哮的聲音帶出了胸中的淤血,許哲只是前衝了三步,衝過了神為自己建起的人墻,便無力的再次倒在了地上。

“殺你?我更願意折磨你……”這是八歧的回答。

“吳倩!”許哲最後的呼喚,顫抖的吳倩在這一聲呼喚後停止了顫抖,因為許哲並沒有忘記自己,“相信我……不管你被帶到哪,變成什麼樣子,我一定會救你回來。傷害你的不管是神是妖還是人……我會要他們全部付出代價……相信我……”

思維已經在自己的承諾中漸漸的模糊,冰冷的地面變得更加的冰冷。

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依稀間,吳倩點頭哭泣的“恩”了一聲。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許哲已經無從得知。當第二次睜開雙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閻王與黑白無常沒有離開,而是將許哲送到了空曠的醫院之中,為其包紮起了傷口做了簡單的治療。

睜開雙眼,出現在眼前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一邊的輸液瓶正滴答滴答往身體中輸送著透明的液體。

今天的天氣不錯,透過開啟的窗戶,陽光灑進了病房中,讓房間變得更加溫暖。

真的好安靜啊……

除了自己的呼吸,什麼都沒有……

沒有了吳倩趴在病床邊的熟睡,沒有了吳倩沒完沒了的嘮叨,沒有了吳倩問不完的問題……

沒有了她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身影再也無法從腦海中逝去。

只因為虧欠她什麼嗎?

“你醒了?”突然,緊閉的房門被由外的推開,一身護士裝的白無常推著醫療車走了進來,看那模樣還真和護士沒有兩樣,只是更加的美麗而已,“不要亂動,你全身骨骼碎了一半以上,肺與胃臟都有內出血的症狀,需要好好的調養。”

“我的搭檔呢?”許哲的聲音很虛弱,可白無常聽見了。

“來來來,我給你打一針,不要亂動,我可是第一次當護士。”微笑的取下了輸液管上的注射口,將一針管的藥劑注進了許哲的體內。

“是不是被八歧給帶走了?”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許哲繼續的問著。

“真的抱歉,雖然我們都不想看見八歧得意的樣子,但神的協議就是協議。我們能鑽協議漏洞救你,可卻阻止不了八歧帶走你的同伴。畢竟她是百分百的人類生命體……”看著許哲無神的瞳孔,白無常只有愧疚。

“和你們沒有關係……是我沒用……”那輸液的手握成了拳頭,許哲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我沒有能力保護她,是我自己的過錯。全是我……總是我……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為自己受到傷害……”

“你還是要這樣自責嗎?”由開啟的大門,閻王走了進來,“即便是神,也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這便是力量的極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做的很好還會有人受到傷害嗎?”許哲無法用如此的說法騙自己,即便在雪兒死去後,自己無數次如此的對自己說。可心中的罪惡感,沒一分一毫的減少過……

“不管如何,上面對你的行動很是滿意。人員的傷亡被你減少到了最小,我們的機動反應得到了各界神的稱讚。而現在上帝則成為了笑柄,自己的老巢被百鬼這些傢夥端了,還丟失了聖物——隆基努斯槍,他是沒辦法坐視不管的。上面的意思是,你不用再管百鬼的事情了。一切都會有天主教那邊的傢夥處理。”閻王的話如果當成安慰,看看許哲木納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任何的效果,“作為對你的獎勵,上面已經決定讓你見那個你一直思念的人……

也告訴你一些關於你的‘真相’……”

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許哲的瞳孔頓時瞪大。不管自己的傷勢有多重,雙手顫抖的支撐上半身坐立了起來。

“你在開玩笑嗎?我們的約定明明不是找到軒轅神劍?”許哲不敢相信,目光都有些恍惚。

“其實軒轅神劍一直都在神的掌控之下,而且你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給我們‘找到了’……

具體的內容還是讓你等待了八年的人告訴你吧……”說著,閻王對門口點了點頭。

一直守侯的黑無常走了進來,不同的是身後跟隨著一個許哲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人。

一件雪白的寬肩羊毛上衣,袖子依舊很長,一雙纖細的小手只露出了可愛的十指。下身是那條粉紅色的格子百折裙,搭配著黑色皮鞋與白襪子。

一切和那天一樣,雪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八年的變遷沒有讓那張美麗的臉上出現一絲的皺紋,她還是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清純……

由窗口吹進的風,調皮的弄亂了她披肩的黑髮。

依舊是用兩指,將亂掉的烏絲理到了耳後。

許哲相信,時光真的能夠倒流。因為那一天,那最美的雪兒就站在那裏,證明自己如此的說法。

大概是看出了許哲的激動,閻王悄悄的帶著黑白無常離開了病房。由外輕輕的關上了門……

“你變瘦了……”最先開口的還是雪兒,這一聲問候,許哲已經不知道在心中幻想了多少遍。

“你……變漂亮了……”尷尬的許哲臉紅了,沒有事先預料的激動萬分,還是和八年前的高中生一樣的羞澀。

“是嗎?可你卻憔悴了許多。八年了,你過的很苦吧?”說著,那一雙烏黑的雙眸中自然的浮現出了淚光,依舊是那麼的深情,依舊對許哲充滿了迷戀。

“都過去了,現在就好,以後能在一起,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這大概是許哲一輩子中,最自然的一次告白。

八年了,一切的等待在這一刻變得那麼值得。

拔去了身上每一根輸液管,扯掉了一切的束縛。即便還是特別的虛弱,可許哲卻走下了床。

向著雪兒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直到張開了雙臂,將那思念的人抱在了懷中,抱的好緊好緊。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終於再也無法支撐,眼淚滑過了許哲一直思念的臉龐,滴落在了他的脊背之上。

這一刻,許哲才發現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並不光因為雪兒一直垂著雙手沒有回應自己的擁抱,也因為自己能如此真實的將她抱在懷中。

不自覺的後退開了兩步,許哲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惶恐。

八年除魔師的生涯讓自己本能的覺察到其中的不對。

“你是什麼?為什麼我可以抱住你?”許哲驚訝的就是這一點。

按照常識,人死之後也只有靈魂體存在於世,如是轉世重生,也不可能擁有前世的記憶與容貌。

而能以意識體在世界存在,又擁有肉體的生物。除了神外,就是妖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雪兒哭泣的搖著頭,眼神是從沒有過的愧疚,“其實我並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月神——嫦娥……”

如此的秘密,足夠震撼許哲這顆脆弱的心。忍不住的倒退了好多步,直到坐在了床上,許哲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切都是仙界的安排,一切都是為了有一個人可抵擋妲己的人存在。我並不想的!”雪兒的哭訴沒有說清楚任何一件事情。

卻只讓許哲明白,自己是被玩弄的笨蛋。

故事要從神寓言妲己將重新在人間復活開始,一時間仙界忐忑不安,神心惶惶。

因她的力量,在數千年前已得到證明。當時要不是有子涯仙人助周王擊敗了這外界而來的妖怪,人類有沒有未來還是問號……

更無奈的是,各界眾神籤署著觀望協議,又致使大家都只能看著她甦醒而無能為力。

於是,由神暗中創造跳出三界生物的計劃便產生了……

全過程為先由仙界選出一神,隨便找點理由罰其墜落凡界,輪迴成人,接受情劫。

然後是選定一本該死於意外的生命體,由半神半人的神出手,幫其跳出生死輪迴,逃出三界束縛,成為神安排在地面之上可使用的“卒子”……

“嘿……嘿嘿……”坐在床邊,許哲笑了,可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高興,只有說不出的悲傷。

悲傷的是自己萌動的愛情,最後也成為了別人利用的工具,心中的罪惡感與對愛的執著便成為了被操縱的引線。

到頭來,什麼可笑的不被神掌控的存在,卻無時無刻不被神所算計著。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為什麼一定要選我做你們的卒子?全Z國十幾億的人,為什麼是我!!!!!”許哲無法控制的怒吼著,隨手推翻了床邊的醫療車,金屬的器皿灑滿了一地。

高高的輸液瓶摔在了地上,透明的液體緩慢的擴散著,晶瑩藥液上倒影著雪兒哭泣的臉,和許哲痛苦到扭曲的面容。

“因為你是最特別的,沒有人比你的素質更好。”很明顯雪兒被許哲的激動嚇到了。

“說啊!我哪好了?!我比誰都堅強嗎?我有健壯的身體嗎?還是我他媽該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許哲剩下的只有憤怒。

“因為你是子涯仙人唯一的轉世生命體!你的體內是子涯仙人的靈魂!”

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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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10-2009 12: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二章 虧欠的東西

走廊上,如墳場的夜一樣寂靜。

靠在墻邊的三人沒有離開,也沒有任何的交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空氣都被完全的凝固,讓人窒息。

不過還好,在地府中是不存在空氣這種東西的,因為死人不需要呼吸。所以從他們平靜的表情便能知道,沒有什麼好讓他們難受的存在……

大概雪兒進去了一個鐘頭,緊閉的房門才由內緩緩的被推開。

那臉上還掛著淚的女孩痛苦的走了出來,依舊是禮貌的關上了門,如同關上了許哲的心一樣。

“他好點沒?”閻王第一個先發問了,即便表情沒有波瀾,可語氣中還是流露著在乎。

“沒有用的……”無聲的嘆息,雪兒搖著頭,輕輕拭去臉上的淚,“從知道自己是神的‘玩偶’後,他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靠在床上,不理會我。

不管我如何的道歉,解釋著神的本意,他始終無動於衷。

和我認識的許哲已經完全的不同了……

八年前他是那麼的善良,純真。即便被同學做了傷害的事情,甚至故意捉弄,他也會淡淡的一笑了知,從不記仇。

可現在……

他的眼中沒有恨,沒有激動,甚至沒有屬於人類該有的感情……”

“這也是應該的,自己茫茫碌碌尋找了八年,孤獨了八年,被騙了八年。別說是人,就是神啊妖的估計都崩潰了。”靠在墻邊,護士裝的白無常冷冷的諷刺著。只因為許哲所受的傷……

“白,注意你的語氣,你面前的是月神嫦娥,是一級神靈。”雖然只是小女孩的軀體,閻王的話依舊充滿震撼力。

即便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白無常聽話的閉上了嘴。

“大人,我們出來已不少時間,地府那邊的情況開始有點混亂起來了。”黑無常冰冷的彙報著下面的情況,他的意思閻王明白。

“你先回去吧,這裡由我們看著就行了。最多還過兩天,Z國政府便會解除地震警報,市民也將返城,到時候我們便會回去。”閻王吩咐著具體的工作。

“是。”辦事效率,說話簡潔就是黑無常的優點。只見他的腳下頓時浮現出一副黑色術之陣,整個身體自然的沉了下去,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好了,嫦娥仙子,您先去休息吧。今日先讓白在這裡看護,明天也許許哲的心情會好一些。到時候再安排您來安慰下他,讓他慢慢的接受這個現實。”閻王難得的用上了敬語。

“恩。”禮貌的點了點頭,雪兒緩緩的向著走廊的出口走去,一路總會忍不住的回頭張望許哲的房間。大概還在期待許哲會衝出房間,對自己大喊“不好走!”吧?

當空曠的走廊上只剩下了這兩個女孩,白無常困惑的走到閻王的身邊。

“大人,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神要進行這麼殘忍的計劃?即便是想要跳出三界的束縛,也並不只有這一種方法吧?為什麼一定要選感情為突破口?”白無常一口氣將自己憋了許久的問題統統拋了出來,關於神對許哲的操縱,自己只比許哲早知道不過幾個小時。否則自己也許不會對這可憐的孩子太多的關注了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我們需要的不光是一個跳出三界的人,而是一個強大的跳出三界的人。人類這種生物是極不穩定的生命體,自身存在著太多的七情六欲,束縛著他們的思想,控制著他們的行為。正是這樣的原因,選擇感情為突破口是唯一能開啟埋藏在他身體中力量的鑰匙……”說到這裡,閻王的面容如鐵般的冰冷,眼神中透著一分說不出的憤怒與無奈。

“埋藏的力量?大人,他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嗎?”白無常已漸漸感覺到,事情比自己原先想像的更加複雜。

“錯,他的身上沒有一件是普通的東西,靈魂不普通,軀體也不簡單。隨著時間的推移,感情的激化。他會越來越表現出自己的不平凡……可能發展到最後,他會成為比九尾更危險的角色,迫使上面的傢夥即便違背眾神的協議,也會親自下凡殺了他……”白無常知道,自己的主人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所以讓自己這幾千年都未呼吸過的身體窒息般的難受,“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必須讓他接受現實,接受自己神之使者的身份,成為我們的夥伴。”

說完,閻王也是沿著嫦娥離開的方向離開的走廊,具體的看護工作留給了白無常來幹。

因為所有人裏面,除開欺騙許哲的雪兒,白無常與他的關係最好。在地府中不下十幾次的打交道,這一對人神的組合是最親密的。

而當重新回到病房時,白無常也第一次覺得許哲是那麼的陌生。

雖然從前許哲的眼中總會藏著淡淡的悲傷,可現在他的眼中卻什麼都失去了,如同一具死物,感受不到活著的氣息。

看著地面上亂七八糟的景象,可以想像當時的他是多麼生氣。

一個念頭,雜亂的地面被瞬間收拾乾淨,破碎的輸液瓶連同藥劑一同的消失不見。

坐在了許哲床邊的椅子上,白無常不知道說什麼開始交談?說怎樣的話能讓這顆人類的心不再難受?

“想吃水果嗎?”思考了半天,最後只想到了這句話。

抬起了雙手,白無常空空的掌心中,一手出現了一隻蘋果,另一隻則握著鋒利的水果刀,悠然自得的削起皮來。

“從前在地府只擅長拔人皮,削蘋果皮還是第一次,削得不好見笑啊!”白無常的玩笑換成別人絕對是冷顫不停,可在這裡許哲依舊沒有反應。

“其實不就是被人耍了一把嘛,何必這麼認真呢?看看你身邊的同齡人,哪一個不是把感情當快餐,哪一個不是把女人當玩具?想開一點什麼也都過去了。大不了我給你在地府裏挑個最可愛的女鬼,安排她投胎成最漂亮的美人,還讓她專心不一死去活來的愛著你,你也就等個十幾年就能‘用’了。到時候老夫少妻,羨慕死人不償命啊。”白無常削蘋果的技術就和自己講笑話的技術一樣——爛。

“白……能幫我一個忙嗎?”突然,就連白無常自己都沒有料想到,許哲既然開口說話了,不過空洞的眼神還是沒有變化。

“沒問題,只要你開口,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我都去給偷。他奶奶的,不就被壓上五百年嗎?孫悟空挺過來了,我就不信我不行。”拍著胸脯保證著,白無常笑的像朵花。

“殺了我……用你手上的刀……瞄準我的心……只要一刀就好……”這是第二次,許哲帶著乞求的口吻。

房間片刻陷入了死靜……

“你真的那麼想死嗎?”笑著的白無常臉冷了下來,恢復了神的威嚴。

“活著對我來說已沒有任何的意義,生與死有區別嗎?”許哲是真的不知道。

“是嗎?人類總喜歡用死來解決問題,有句話不是說一死百了嗎?可卻不知道,死後還有另一個世界,每一個人都要因為自己在世做過的每一件壞事受到懲罰,哪怕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踩死一隻螞蟻。十八層地獄天天爆滿,等著受刑的人都是派著長隊的下油鍋上刀山,多少自殺的人是哭著喊著後悔死的這麼早,當時自己為什麼不就咬咬牙,挺一挺,多活個幾十年。你認為你在世間做過的壞事能下多少層地獄?就你現在的情況,把十八地獄迴圈光顧上300年,也無法彌補你所犯的罪。”白無常的話沒有半分恐嚇的成分。

“比起欺騙……地獄有那麼可怕嗎?”許哲的問題白無常無法回答。

“那吳倩呢?她又到底是犯了什麼過錯?因為你被八歧那混蛋帶走,可能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你對她的承諾,她對你的相信,全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嗎?”白無常的話擁有著力量,如同一激重錘,砸在了許哲將死的心上,讓這麻木的人似乎找到了一點活下去的意識。

從這一刻開始,許哲又沒有再說過話,白無常也是靜靜在一邊削著自己的蘋果。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直到夜又一次統治了大地,許哲才又動了起來。

可這一動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拖行著自己沉重的背包,穿著病人的服裝,甚至一肩下還夾著拐杖,許哲離開了醫院。

伴隨著昏暗的街燈,向著仿佛沒有盡頭的路走去。

白無常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後,看著許哲笨重的一步一步的離開,自己的臉上也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可對於他這樣的舉動,不是沒有人疑惑的。

就在前面的一盞路燈下,閻王與雪兒都站在那裏,如同一直在等待許哲一般。

“你想自殺嗎?已你現在的傷勢,沒走出WU HAN就要跟我‘報到’了。”看的出來,閻王那張幼嫩的臉已露出生氣的神情,“白,我不是叫你好好看著他的嗎?”

“我看了,可他不聽我的。”白無常是一副無辜的模樣。

“不要走好嗎?至少也等傷養好再離開。”雪兒在乞求,仿佛從見到許哲開始,眼眶便沒有停止過濕潤。

換成八年之前,別說如此小小的要求,就是要自己去死,也許許哲都會答應雪兒的要求。

可惜也正是在被欺騙的八年後,許哲被冷漠包裹,冷漠杜絕了一切的聲音。

由這思念的女孩身邊走過,許哲的眼中再沒有一絲的留念。並不說從前的愛都是虛假,也並不說八年的尋找都是遊戲。

只是結果太過的殘酷,殘酷的讓人連呼吸都會痛苦。

一直當許哲由身邊走過了許久,雪兒才反應過來。不能怪她遲鈍,只怪許哲的目光太恐怖。

即便如此,雪兒還是毅然轉過了身,追了上去,由後緊緊抱住了許哲的腰係。

流淌的眼淚溫暖著許哲的脊梁,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著,無法控制的停下了步伐。

“對不起,我知道說什麼都無法彌補我對你的傷害?可就是恨我,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這是埋藏在神冷酷的心底,一些最真實的話。這一刻就連雪兒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月上的嫦娥,還是人間深愛著許哲的雪兒。

“我沒有一刻憎恨過你……”仰望著天空中懸掛的明月,許哲在笑,笑的是那麼幸福,“從認識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目光只圍繞你移動,我的心跳只為你加速。我甚至感謝神將你賜予在了我的身邊……

即便憎恨,我也只會憎恨自己的無能,沒能力保護你,讓你成為了神的棋子。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奮力的搖著頭,許哲的深情就像一副鏡子,照拭著自己有多麼的醜陋。

“這是從前就虧欠給你的東西,今天還給你……”說著,許哲輕輕掙脫開了雪兒的懷抱,由身後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畫筒。而從畫筒之中,取出的是那副自己為雪兒所畫的油畫。

雖已過去了八年,畫依舊不變的就是美。

許哲畫中的人,是自己心中最真實的雪兒,也是雪兒最美的時刻。那就如同照片,定格了一瞬間,一剎那永恆的美……

“獻給從前最美的雪兒,在我心中,你已經和這副畫一樣,在八年前的那場車禍裏定格。你對我的愛,我對你的虧欠,也只定格在那一刻。這一次相見,我見的是月上嫦娥,是美麗的仙子。而不是我那個對感情羞澀的人間女孩……

我們的故事,結束了啊……”許哲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幸福的笑,晶瑩的淚滑過了冰冷的臉龐,許哲第一次讓人看見自己的淚水,是在回味八年前的一切嗎?

拿著屬於自己的畫,雪兒的手都在顫抖,心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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