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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快来看看....(不懂有没有人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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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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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蜘蛛消失然后出现在我梦里。电话停机了,没钱缴费,这三天,神仙也找不到我。下雨,屋子里湿润的空气是我最喜欢的,蘑菇茂盛的长在墙角,烟雾缭绕,我赤身裸体的躺着,从屋顶漏的雨水滴在我的肚皮上,冰凉,充满了罪恶感。有规律的坠落的水珠。
一天到晚,什么也没吃。背上很痛。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面蜘蛛的,可为什么被我看见。
董易伦在敲门,我知道是他,我预感是他。
赶快穿起睡衣,擦干眼泪。
他进来了,可是没有给我带吃的。他抚摸我的背,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被蜘蛛咬的。铁壳人面蜘蛛。
他大笑,你见鬼了罢。
我点头,倒在他怀里。人家都有一天没吃饭了。
他拍拍我的头,起床!换衣服!我带你去吃饭好吗。我点头,心想,他的睫毛为什么那么长,那么卷,真嫉妒。换衣服的时候,董易伦乖乖的背过身体,一边说,天哪,我们灵魂工程师就住这样的房子,还漏雨啊。今天晚上吃完饭干脆去我那里好了。
我换好衣服,装没听见。坐在床沿化妆,漏雨的地方我放了一个玻璃杯,杯子里是已经死去的玫瑰和扶桑,还有一只死去的蜻蜓。粉是要擦的,否则脸色蜡黄,难看。
董易伦的双手从后面环绕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喃喃道,化妆干什么,等下亲得我一脸的粉。
我的心跳的厉害,他的呼吸,他的睫毛,他的眼睛,回过头去,双唇堵住了他的嘴,他愣了一下,挣脱我。我笑说,趁我还没擦口红,KISS一下。
他笑了,诡秘的,搂过我。他的睫毛,象两只小手,他的嘴唇,甜蜜而霸道,他的舌,如蛇。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可以调动全身的激情,可以窒息,可以眩晕,可以下身湿润。
涂了口红,也就不再接吻,董易伦看着我化妆,一边问,待会儿你想吃什么?
我说,除了鸡肉和鸭肉什么都可以。
我只要吃鸡肉鸭肉回家就要吐,我无法解释。
拿了钥匙,正要关门,董易伦说,你把明天要化妆的东西拿好啊。
我说为什么。他笑着,很坏的家伙.
吃的是海鲜,又便宜又好吃,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我没让他喝酒,因为等下他要开车送我回家。
到了路口,我要下车。董易伦说,我一个人住。
我低头嗯了一声。
董易伦说,我家里没人。
我低头嗯了一声,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董易伦说,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我拉开车门,左脚点地。
董易伦拉过我入怀,你是我的。
眼泪掉下来。躺在他的腿上,车子开了,到他家里,所谓的都市流行的one night stand 终于降临到我头上来了。我,27岁,初中语文老师,悒郁,伤感,堕落的灵魂,终于轮到肉体了。
不知道屋子里接漏雨的杯子满溢了没有。人面蜘蛛在角落里藏匿,背上的伤口似乎不再疼。董易伦的家,是的,他的家……渐渐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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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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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我说,你爸爸妈妈呢?
美国。他关好车门,牵着我的手。
那你的兄弟姐妹呢?电梯从13楼往下下沉。
他搂着我的腰,吻着我的脖子,“还有我姐,她和姐夫在家呢。”
进电梯,我说,等下你姐不会来罢。
他假装生气,你这小乌鸦嘴。说完啄了我一下。
董易伦的家算是一般,一看就知道是单身的,房子凌乱,有女人的鞋子,他姐姐偶尔也回来住。
放水洗澡,我是浴缸里的鱼。滑溜,新鲜。我知道董易伦在偷看,我知道他已经动心,这是天性,我喜欢天性。门缝,门缝,门缝。湿漉漉的裹着浴巾出来――――拜托,那是电视里的。门缝消失的时候我开始穿衣服,穿他的灰色T恤,他一米八三,衣服刚好遮住我的屁股,性感不是裸露,性感是裸露和裸露之间的事情。
我的头发滴着水珠,有规律的坠落的水珠。
董易伦在看电视,招呼我坐着递给我一盒雪糕。我变得象小孩,在这个比我小1岁的男人面前吃雪糕,一勺一勺,象挖人的脑浆一样,把白色的奶油递进嘴里,吮吸,吮吸。他就看着,笑也不说话。
门铃响,董易伦道,“没那么巧罢,乌鸦嘴。”他叫我回房间躲着,我知道是他姐姐。
女人说话的声音,我从门缝里看见一个女人,下巴很尖,眼神锐利,披肩的长发,拿着LV的包包,一张比我还怨气冲天的脸高高的抬起。蓝色的丝袜。她看到我的鞋子和虚掩的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董易伦进来了,还有她姐姐。我正摆弄着董易伦的笔记本电脑,看天涯里的莲蓬鬼话,那个鬼,怎么这么可怜……
董易伦介绍着,这是唐果,初中老师。我新交往的女朋友。
然后介绍她姐姐,这是我姐姐,董蓝烟。
董蓝烟的眼睛斜视着看我道,你不是这么晚给我弟弟补习的罢。
我很尴尬,董易伦把她推出去道,姐,你别管我了。唐果是个好女孩!
啪!的一声,董易伦挨了一巴掌,好女孩和男人回来睡觉?她想去美国吗?休想!
我抓起包就走。
董易伦扯着我的手,对不起,她是这样的,不用管她,你在屋子里呆着,我马上来。尽管隔着门,我仍然可以听到董易伦的叫骂声,砰的一声响,门关了。
董易伦进来了,说,她走了。她不喜欢我和任何女人在一起。见一次,骂一次。
是你亲姐姐吗?我问。
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没事的,亲爱的。董易伦抱着我。
关了灯,我们紧紧的抱着,你是我的。他说。
陌生的肉体,终于慢慢的熟悉。在探索和被探索之间,我呢喃了一声,董易伦的舌尖冰冷,爱抚我的耳朵眼睛嘴唇乳尖,如冬天的雪花片片坠落掩埋覆盖我的尸体。年轻的身体互相拥抱,用肉体的摩擦解脱灵魂的空虚。
终于,我们两个人除了皮肤什么都脱了。
董易伦的身体很诱人,雨停了,有月光,从窗外进来,照着他的轮廓。表情很严肃,脸很英俊,小弟弟很大,我很喜欢。
他的它终于来到了我的边缘,我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大喊―――带TT!
我是个扫兴的人,不是吗。 董易伦开了灯,到处找TT,在抽屉里找到一盒没开封的杜蕾斯,用嘴巴咬开了,匆忙穿上。又上来了。
我很痛,我很痛,我真的很痛,不行了的,我是个老师,我是人面蜘蛛,我是要死了的。我尖叫着语无伦次的叫喊。
董易伦并未说话,并未停止,他的它冲了进去,顶着我的子宫。我安慰着自己,大口的呼吸,然而很快就窒息,他的舌头伸进来,象蛇一样纠缠我的上腭配合着他身下的有力的撞击。我的背后的伤口开始有节奏的磨破,流血。身体快乐起来,想飞,酸楚,涨痛,羞耻,快感。
董易伦呻吟着,在我听来,是最好的催情剂。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明天是否要上课,忘记了王府,忘记了道德,忘记了世界,我没忘记安全期。
30分钟后,我们象两条刚捞上来的鱼,全身是水珠。相视而笑。
60分钟后,我们象两只捞在岸上晒太阳的鱼,奄奄一息,相视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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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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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看着时间。入睡。董易伦累了,问他为何第二次不坚持完,他说,累了,留着明天早上再说。一把搂着我头放到他肩膀上,5分钟以后开始打鼾。
我也睡了,做了个梦。
早上又来,有了一点太阳,他的臀部,结实,优美。我的身体,白皙如雪。他顺利的进入我的身体,坏坏的笑着看我,它在里面也不动。
怎么了,我不好意思的低头。
他邪邪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否则我就这样一直不动了。”
我脸红道,你说什么嘛,讨厌!
我爱你。他说。
我爱你!我重复。
你是我的!他说。
你是我的。我重复。
两人大笑,原来笑场那么好玩的。我是你的,我终于轻轻说了一句。董易伦的它很持久,年轻的男孩子,通常缺乏经验,成熟的男人缺乏力量,这两点,董易伦都有。我很喜欢这样的放纵,虽然我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可是我喜欢,在我看来喜欢就代表一切。
终于精疲力竭。我们盖着被子相拥对望。太阳已经升起,到处是肉体的气息。我说,董易伦,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他坏意的把手放在我的胸上。
梦见我的前世发生的事情。梦见我去你家农庄偷东西吃,梦见你救了我。我把他的手拿开,他又放了上来。
董易伦道,真的?所以你才愿意和我睡觉?
是的。我说。
来世我也要还给你?他开始吻我。嘴唇埋在脖子之间。我的呼吸变得沉重,舍不得离开终于离开,我推开他,说,我要回去了,送我。
无语。
起床。
下车的时候,他说,我可以再给你打电话吗。我摇头,不要了。不要想起我。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的余光看见了一辆银色奔驰,是王府的,他守着我,开车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戴着墨镜。我打电话给王府,关机,疯狂的打,关机。买了食物,反锁自己,屋子里的水已经蒸发,雨停了,人面蜘蛛站在干枯的玫瑰上笑着。一个拖鞋底拍过去,脸烂了,皱成一团。
第三天,上课,三天不见,同学们似乎长高了。王然不在,问同桌,说是转学了,问转到哪里,说是上海。打电话给王府,未接听。
董易伦再也没有给我电话。也没有消息。
似乎断了线。
早晨,一边吃包子一边看报纸。
昨天,棠下同心公园池塘发现尸体碎块!在7月6日,广园东铁路隧道内曾发现一男一女头颅,两个头颅现场距离2公里左右,此次发现的是手脚等碎尸块.昨天上午8时30分左右,记者接报后赶到棠下同心公园,警方已封锁现场,公园外停放了两部警车,公园外聚集了上百名群众。
几位警察用竹竿和尼龙袋制成的简易捕捞器从池塘捞起疑似尸块物体,之后用红色塑料袋装好。透过公园外围栏杆,记者看到捞起的一块类似脚状的物体,估计由于长时间浸泡已经发胀,颜色惨白,切口处已发黑。微风吹过,这些物体发出阵阵恶臭,围观者纷纷掩鼻。
据记者观察,警察在宽约13米的塘面上捞起了七八块疑似尸块物体,而比较显眼的是四只手和四只脚,其余的则是一些骨头状物体,其中一只脚上还套着蓝色的丝袜。
上午9时20分,警察结束打捞,将尸体碎块带走。
据知情人士透露,池塘尸体碎块是负责打扫公园的阿姨发现的,早上6时许,她和平常一样打捞池塘里的垃圾,塘面上浮起的一些条状物体引起了她的注意,走进一看,发现很多人脚,随后还看见人手等尸块,顿时被吓坏了,待她回过神来,赶紧报警。
警方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残忍的杀人碎尸案。
看完后,我的包子吐了出来。是的,是王府派人杀了他们,是的。肯定是的肯定是董易伦和董蓝烟。没上课,我冲进他家,敲门。里面一个老人,问,找谁?
我说,董易伦呢?
老头笑了笑,关了门。
我踢门,大叫,开门,开门。
老头摆摆手,没这个人。我偷偷看了屋子里的摆设,完全不一样,里面堆放了杂物。
董易伦呢,董蓝烟呢?我的镯子呢?
蒸发了,忘记了。我继续作着我的初中老师,照样抽烟喝酒泡吧,我总是相信前生,今生,来世的,所以我相信缘分。
只是那个英俊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可是,这有什么要紧,我还了欠他的。
One night stand ,你前世欠了他的,所以要还,还一夜,放心,来生,他是要还你的。
冰冷的,紫色的,尸体,消融在春天的暖阳中。在尸体上,开满了昙花,昙花上,爬满了人面蜘蛛,昙花夜晚绽放。蜘蛛,人面灿然。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朵,荼靡、脆弱、短暂如同一夜情。
寂寞的夜里,飘忽的芬芳,指尖的香烟那么依赖肉体的存在,蓝色指甲油斑驳。口罩掩盖不了眼神的惊恐。
什么事情都会完的,是吗?亲爱的。我们的快乐和不快乐,都会结束。记忆中的苦难、离别,甜美,稚气,都是会慢慢淡忘。
终于,我不恨也不怀念。
这时候才让我流泪,因为我想不起了。
现在的生活,明天,从未敢想。喜欢寂寞,凑合着爱罢。
手腕上的玉镯柔和的绿色渐渐的散去,强求的笑容再也激动不了你的心,虽然枯萎,依然是固执任性的我。
看透了故事的结局,故事就没意思,哪怕是新故事,也猜到他的结局,越来越没意思。只有享受恋爱的男人女人都是幸福的。
所以,我只有依赖着你。我想你是存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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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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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消失在井底里的秘密
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阳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小孩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妈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奇怪,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小孩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阴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小孩,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小孩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小孩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小孩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你妈妈还睡着吗?”
小孩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孩,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小孩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你妈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小孩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工作,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漂亮啊,脸儿白得象雪一样,又有一股城里女人的味道,向我做了个万福,模样儿怯生生的。她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吧,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我的心里就想,‘难怪他从来不想家,难怪他两年也不回一次家,原来他在城里有了女人啊。'我的心里象刀割一样,他却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抽洋烟,看也不看我一眼。看见她娘俩安置好,他就马上又走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嫣,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心里恨啊,他这一走,又是音讯杳无。我恨那个女人,可是在人前人后,我却不得不做出一付贤良主母的模样。那个小孩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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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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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奇人怪谈系列之娃娃
“先生,这个孩子可是很脆弱的,您要好好爱惜啊!”
“会的,我会做到的。”
“那么先生请在这里签字,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就是您的了,请您按照约定的爱护她、关怀她,不然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是吧?”
“是的……没问题……”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打扰我睡眠的人。那个,我很熟悉。她是“妈妈”,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给别人呢?她不再爱我了吗?另一个,穿着昂贵的西服,五十多岁的脸依然保持光洁,看上去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他……就是“爸爸”吗?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有家了吗?太好了!
“水晶,这就是你的新爸爸哦!”“妈妈”很温柔的抱起我,我欣喜的看着她,我知道她懂。她笑了,重新给我系了一根大红色的缎带,理理我的衣服,最后在我脸上亲一口。“水晶是我最骄傲的孩子,没有其他人可以替代。”
“爸爸”把我接过去,仔细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忧伤,“爸爸”是在通过我看什么人吗?不要伤心,水晶会陪着你的!突然,“爸爸”把我搂得很紧很紧,让我脆弱的身体有些痛。但是,没关系的。“爸爸”是爱我的,水晶都不会痛,只要“爸爸”常常这样抱水晶就好了!
“那……这孩子……我就带走了。”
“爸爸”取下头上的帽子向“妈妈”行个礼,“妈妈”也微笑着点头,然后目送我们出门。“爸爸”抱着我上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们管这个叫车子,里面好舒服哟!透过窗子,我看到“妈妈”还站在那里,她还是很担心我吧?不要担心啊“妈妈”,水晶会很乖的!
好累啊,我闭上眼睛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好香好香……
“吱呀——”
嘈杂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子,走进一幢大房子。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吗?
“爸爸”抱着我把大衣脱下来交给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我知道,这种人他们叫他管家。那个管家看着“爸爸”,一副担心的样子。“老爷,小姐又不舒服了……”
话还没说完,“爸爸”就急急忙忙的捉住他的肩膀,用力摇着他。“珊瑚怎么了?医生来过了没?”
“有的……咳咳……老爷,张医生来过了。他说小姐还是太寂寞,心情不好加上受了寒,不过没大碍。”管家抵住“爸爸”掐在他脖子上面的手,脸色通红。“老爷你还是去看看小姐比较好。”
“我会的,对不起啊老王。”“爸爸”把手放下,脸色恢复了,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然后,他抱着我给管家看。“我给珊瑚带回来一个玩伴,她一定会高兴的!”
“啊……好漂亮啊,老爷为了小姐真舍得花钱啊!”管家的眼珠子盯在我脸上,我在心里轻哼一声,我讨厌他这么直勾勾的瞪着人家看!
“那当然!珊瑚是我的宝贝!”“爸爸”这么说着,我好羡慕啊!我崇拜的看着“爸爸”,他也会一样疼我吧?象疼“姐姐”一样疼我,宠我吗?不过……我看了看房子,这里飘荡着很多的小鬼,它们看见我以后飞到各处去躲藏起来,偷偷从藏身之处探头看我。它们怕我,我知道!
顺着盘旋的楼梯来到一间屋子门口,“爸爸”推开门走了进去。“珊瑚,看爸爸给你带来了什么?”
我看着这房间,好美哦!墙上贴着浅蓝色郁金香的壁纸,天花板上悬挂着真正水晶制造的大型悬挂宫灯,地上铺着金丝银线织就的波斯地毯,到处是插着鲜花的花瓶和盆栽,光闪闪的家具看得出都是古董。正对面有一个大阳台,阳台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的蕾丝在同样海水蓝的蓝色窗帘边上飞舞,重重叠叠的蕾丝花边无处不在。连床上的枕套、被单都是,而那上面靠着枕头的黑发少女就好像一名公主,优雅而美丽。
可是……我皱起眉,不满意的看着飞舞在这房间里面的“东西”,它们不应该缠着“姐姐”!这些阴冷的低级灵,是它们让“姐姐”生病的!
“珊瑚,好点儿没有?”“爸爸”抱着我来到“姐姐”床前,坐下。
“好多了……”“姐姐”笑笑,看见了我,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爸爸,这是……给我的吗?!”
“是啊,这孩子很漂亮吧?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妹妹哦!珊瑚,给她起个名字吧!”“爸爸”宠溺的摸摸“姐姐”的头发,然后把我放入她的怀中。
我从宽阔坚实的胸膛转移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带着淡淡的药香、淡淡的花香的,“姐姐”的怀抱中。好温暖哦!我有点贪婪地拼命吸着从“姐姐”身上传来的味道,然后再一次在心里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保护“姐姐”!看见缠绕、没入到“姐姐”身体里的低级灵,我暗自冷哼一声,它们就全部被弹飞出去,不敢再靠近。
“咦?爸爸,我舒服好多哦!”“姐姐”抚着胸口惊喜的捉住“爸爸”的衣袖。
“是吗?”“爸爸”也是一脸惊喜。
看见他们开心,我就好开心!喜欢吗,“姐姐”?水晶会保护你的,你以后不会再生病了,你会开心吗?你会疼我吗?”姐姐”?
“一定是她带来好运的,爸爸!”“姐姐”高兴的在我脸上亲来亲去,让我好舒服,“姐姐”果然很疼我。“嗯……爸爸,就叫她幸福,好不好?”
“你说什么都好!”“爸爸”在我们俩脸上各亲了一记。哇!好棒!“爸爸”亲我了耶!我一定会的,让“爸爸”和“姐姐”幸福!首先……我看着飞在空中不安分的低级灵,哼,我要先除掉它们!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午夜的铜锤敲过十二下,古老的大钟在空旷的客厅摇摆着它的叹息,寂静地深夜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沉沉入睡。唯一在活动的就是那人类肉眼凡胎看不见的访客,它们无处不在的乱舞着,撒下一片又一片阴冷的毒网,把人类困住不许挣脱然后……加入到它们的行列中去。
二楼有一个甜美的灵魂,那是它们窥视的对象,可是现在它们只能看着沉睡中桃红色的面颊咽口水,因为她身边的“那个东西”睁着眼睛看着它们,而“那个东西”也正是它们的禁忌。
我躺在“姐姐”的臂弯中,睁着大眼睛冷冷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低级灵,淡白色的烟雾几乎塞满整间屋子,气温也越来越低。我瞄一眼温度计,红色的水柱已经降到快十度的位置。
轻轻的推开缀满蕾丝的被子,我坐起来环视周围被惊吓的灵,它们还真是敢再来啊!难道它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蠢灵!
不用再看也知道,在暗夜里出动的舔食者怎么会放过眼前的美食,而且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被我破坏了!而且这间房子的格局也不好,在这个都市的外围,属于鬼门的位置。只要灵它们可以趁着“姐姐”日渐虚弱的时机吃掉她的灵,那么整个城市的地灵就会被破坏,就好像一个圆。一处破,处处破!整个城市的人就会成为百鬼的食物,那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也是“妈妈”交代过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情!
轻轻一笑,我开始保护“姐姐”的工作,而且毫无顾忌。因为,我并不知道门外有人在偷看……
妖、妖怪!老管家披着毛衣捂着嘴,从钥匙孔朝着小姐的房间看去。里面黑漆漆的,可是那个……老爷带回来的那个水晶洋娃娃浮在半空中,她蓝色水晶雕刻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出幽幽的光,雪白的牙齿露在外面,大张的小口似乎在吸食什么,金色的头发也像美杜沙的蛇发一样飞舞着,几乎缠上小姐!不!他要告诉老爷去!他要保护小姐!
“真的会有这种事吗?你眼花了吧?”两个人来到珊瑚的房间外,对着锁孔看进去……
屋子里的我恣意的吸食着低级灵,不过这些不开眼的家伙越吃越多,怎么也吃不完!有一些还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姐姐”身边压住她的手脚,拼命想要钻进去,把她带走!做梦!我才不会让“姐姐”被你们带走呢!
老管家和主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水晶洋娃娃的长发突然向着与其说是睡熟不如说昏迷的女孩而去!而身为父亲的,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他最宝贝的小公主!抄起一把火钳,打开门朝诡异的洋娃娃身上砸去!“妖怪!滚开!”
是“爸爸”!他来救“姐姐”和我了吗?!我高兴的回过头,可是看见的是他脸上的厌恶。为什么?我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砸上我的身体,一阵剧痛传来,我知道……那是我身体碎裂的声音。我迷惑不解的看着“爸爸”,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告诉我,“爸爸”,我会改,一定会改的!别……不要我啊……“爸爸”……
“呃……这是……!”看着那个古怪、昂贵的洋娃娃变成一地的水晶碎片,两个大男人也是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洋娃娃那蓝色的水晶眼珠还咕噜噜的滚到他脚下。“好恶心!”
“老爷!”老管家看着老爷把滚入脚下的蓝色水晶球一脚踏碎,心底一阵寒战。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眼球好象在哭呢?是他太敏感了吗?
(既然都来了,就当我们的祭品吧——)阴惨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面,白色的烟雾渐渐显形,得意非凡!阻碍它们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人类真是愚蠢啊,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救星。那个灵魂……真是好吃啊!哈哈哈……
“什么东西……?”两个人抱在一起,看着好象被什么啃吃一样的珊瑚。明明没有东西,可是珊瑚的血色迅速消失,双颊凹下整个人的血肉好象被什么东西吸食殆尽一般,然后她的手脚被无情的扯下!布满蕾丝的房间此刻如同鬼域,少女的身体被渐渐显露行迹的灵、鬼分食。
两个老人害怕的相互抱在一起,本想夺回爱若性命的少女尸身,可是当门突然被关上的时候,他俩看见了众鬼眼中的饥饿还有杀戮之气……
“啊——”
鲜血,溅上了如同少女晶莹剔透泪珠的一地水晶碎片,另一只水蓝色的水晶眼珠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夜宴,血的夜宴。冷冷的反射着月光,水晶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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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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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恋童癖
世上有种生物叫做恋童癖,通常为雄性,现在桌边就坐着一只。
中年男人,稍有发福,如果根据热闹的路边不长草定理,他肯定很聪明。至少大家都会觉得这个男人比正在他身边舔冰淇淋的小美眉要聪明。
男人很兴奋,在路边捡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一些很龌龊的想法已经开始在他眼前晃动了。小女孩并不知道,她还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等着眼前的好叔叔带她去吃晚饭。
男人提议去吃日本菜,小女孩摇摇头,坚定的表示要去吃麻辣烫。麻辣烫?那地方通常人很多的。男人考虑了片刻,但是看看眼前的小女孩,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别人都会当是带着女儿去吃饭的父亲吧?
男人带着小女孩去吃麻辣烫,不到15元钱,就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菜。小女孩展现惊人的食量,把两份麻辣烫,一碗酸辣粉,一碗冷面迅速消灭掉。男人把稍微有点移位的下巴放回原处,告诉自己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子都很能吃,自己小时候一顿能吃掉6碗炸酱面呢。
走出小吃店,男人觉得是时候把小女孩带回家去了。可是还没等走到男人的车边,小女孩就扯住男人的衣角,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烧烤摊。
男人说吃太多会发胖,但是眼前的小女孩似乎还不知道减肥是怎么会事。
男人又说吃太多会生病,但是眼前的小女孩的表情说明她觉得现在不让她吃烧烤才会生病。
男人最后只能坚定的拒绝,但是眼前的小女孩拉开阵势打算大哭一场的样子使他迅速投降。
半个小时后,男人在其他食客惊恐的眼光中为小女孩支付了60个羊肉串,5条鱿鱼,3个鸡翅,10串鸡心,以及……,4个烤烧饼的钱。
小女孩终于老实上车,满足的玩起车上的装饰玩偶。男人发动车子,开始觉得身边的小女孩有点不对劲。
从这里到男人的家只要20分钟,车子上路6分钟后,小女孩兴奋的要求停车去吃路边的灌饼。并且表示,只要吃5个就可以了。
男人汗流满面,似乎看到小女孩天真可爱的皮下颤动着另一个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他停下车,带小女孩走到灌饼摊前,在小女孩欣喜的眼神中,买下10个灌饼。然后让小女孩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吃东西,自己头也不回的回到车上,飞快的溜走。身后传来小女孩贪婪的啃吃灌饼的声音。
男人驱车回到家中,在他从车库中走出时,发现地上蹲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比刚才的小女孩还要可爱还要年幼,而且男人曾经看到她和父亲在公园里玩,应该是走失了。虽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男人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小女孩活着离开他家。
他说要帮小女孩找爸爸,哭泣中的小女孩就顺从的跟他回到四楼的家中。
到家后,他告诉小女孩去洗脸。趁着小女孩在卫生间里洗脸的时候,他站在阳台上得意的点燃一支香烟。突然,刚搬来的邻居家的阳台上有一个娇嫩的声音兴奋的叫,“叔叔。”
他的心一颤,回头却看到晚上的小怪物正站在隔壁的阳台上向他挥手。他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另一个小女孩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跑到他的身边,好奇的看着对面阳台上的女孩,和身边微微发抖的叔叔。
男人一把抱起身边的小女孩,蹿回屋内,把阳台的门牢牢的关上,抱着怀里的小女孩走进卧室。
隔壁家阳台上的小女孩失望的垂下头,为什么好心的叔叔不理自己了。今晚如果不是遇到叔叔,爸爸妈妈在灌饼摊旁找到自己的时候肯定已经饿昏了。是不是叔叔觉得自己吃的太多了?没关系,今天找不到爸爸妈妈之前就是在医院里。医生说这是巨食症,很快就能治好的。到那个时候再去找叔叔和他家的小妹妹玩吧。
小女孩离开阳台,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附近的公园里看到过刚才叔叔家的小妹妹。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小妹妹正和另一个胖叔叔在一起,可是那个胖叔叔当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都是红红的血,两条腿只剩下白白的骨头。她想起那个小妹妹一边啃着那个胖叔叔的手臂,一边问自己要不要也来吃。她当时可以看到那个小妹妹血红的嘴里有一排尖利的牙齿,为什么今晚那个小妹妹的牙齿和我的一样了呢?
小女孩带着无数的疑问,向屋内走去。隐约听到隔壁的好叔叔家传出一个男人惊恐的嚎叫声。
身后,妈妈厌恶的说,“真讨厌,谁家的电视声音开得这么大?”
爸爸说,“好像是恐怖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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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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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红楼
我们家以前住在一栋叫“红楼”的房子里,这个楼建于60年代初,至今已有三、四十年的时间了。听老人们说这个楼以前是一个王公贵族的坟后来修盖的,在这个楼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红楼分三个入口(东西各一个,中间的入口已封死)共三层,一条长长的走廊,住户都住在走道两边,一楼厕所就一闲在东入口的旁边,二楼、三楼的厕所和水房都在两边的楼梯旁(西男厕、东女厕)。最使人感到害怕的是第一层,在夏天白天天气非常热,但只要你一走进“红楼”就会感到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迎面袭来,在外面非常光亮,而楼内就像进了防空洞,加上年老失修的墙壁和楼内的一些设施,立马会使人感到毛骨悚然。楼道里的路灯是声控的,长长的走廊、昏昏的黄色灯光一直通到一闲娱乐室,如果再踫到晚上晚点回来走这条走道就更加害怕啦!
我们家住在“红楼”的第三层,晚上没有事我也绝对不会下楼来。厕所、水房都在走廊的最尽头,每天晚上上厕所时走在楼道里都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舒服,记得在去年的一个晚上,两点多我起来上厕所本来是不想去但实在是憋不住了,没办法只好顶着头皮去上厕所,刚开始一切都好等我进屋后我没想开灯就黑着灯在脱衣服,突然看见门外(有门帘)走廊里的和对面屋墙上的灯光变成绿色的啦,而且光还不是直接照下来的是从厕所方向射过来的,映在墙壁上的当时我心里就一狰,但我就想去看清楚到底是我眼影看花了还是没有。于是我就向门口走过去撩开门帘眼前的光是黄色的,我马上又放下门帘。可怕的事出现了,灯光右变回了绿色,就向鬼片里地府的颜色。当时我差点没吓晕过去,马上飞奔到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这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没有再出现我也没有想了。第二件事也是在去年。一个秋天的早上10:00,我们家的人都要准备出门了,看我还睡者就把我叫醒,当时我醒了可我还想睡我就敷衍他们,直到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他们都出去了。直到他们出门后我也不知怎么了睡不着了,于是我就躺在床上。突然我听到我房门旁的饮水机前有三个人在叽里呱啦的讲话,但我怎么样去听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于是我就想起来看看是谁还没有走。这下可好了我动不了啦,当时从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在医学上来讲:这是人体神经系统没有恢复,所以醒了后身体动不了。再就是神学上说:这种现象是叫鬼压身。但我还是使用前种方法,我慢慢的动直到我能移动我的头了,我就开始慢慢的抬起头想看看谁在门口说话。就在这时我头突然一晕倒在一边晕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刚刚过了五分钟。(10:05)我二话不说飞快的离开了房间。之后我们家就搬家了,后来我跟以前的邻居说起这件事后他们说也踫到过这样的事情。以下两件事就是发生在田先生身上的:
1)田先生住在“红楼”三楼的厕所、水房旁边,据他所说,他住的房子也不干净。大约在两年前某一个晚上田先生在睡觉,突然不知怎么的醒来了,看见他的正上方飘着个身穿清朝年间的官府衣服的人一直在看者他,等田先生一定神那人又不见了。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2)大约在前面那事刚过一年不久的一个晚上,田先生和他的一个朋友想去娱乐室有点事。就去找管理娱乐室钥匙的人,管理员同意去开门就带着田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去娱乐室。但管理员只见田先生身后的朋友一直低着头在他们身后走也不主动上前讲话。管理员觉得有点奇怪,正想问个明白时见田先生和他的那位朋友已经在娱乐室里工作起来了,就没再多想啦转身就回房间睡觉了。田先生和他的朋友当天晚上并没有事。事后管理员问起田先生。
管理员:你那天晚上去娱乐室是几个人?是不是三个人?
田先生:没有!那天就一个朋友来我着里,就两人啊!怎么会有三个人?是不是你看走眼了。
管理员:不会,绝对不会,从你去我那叫我开门我就看见你们身后还有一个人站着,在去娱乐室的路上他一直低着头跟在你们身后走也不主动找你们说话,离你们还有点距离,开始我以为他不是你朋友,但看见他老跟你走就以为也是你朋友。但奇怪的是你们近娱乐室以后他就不见了。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坐下了,现在我感肯定地告诉你,那天晚上你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
从那以后田先生在也不敢在那栋楼里住了,没过多久他也搬出了那栋老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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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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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拒绝睡觉
梦
(一)
小青一改往日懒散的样子,很早到了学校。
同桌林开心地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人聊天,不用一个人上讨厌的早自习了。但是小青并没有说话,而是默然地看着林。她立即发现了她的苍白,脸色实在很难看。
“你发烧还没有好?”林问她,前几天小青因为感冒,几日未愈又感染发了高烧,所以一直在输液,但并没有见好转。
“没……”她皱皱眉,脸色更加苍白了。
林疑惑地看着她,觉得很奇怪,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没有什么事吧?”谁知小青一把握住她的手,颤抖地说:“林,我害怕,我做恶梦了,昨天作恶梦了。”
“不要着急,慢慢说。”林安慰着她。
小青开始讲述那个可怕的梦:她拿着病历,走向输液的地方,四周只有灰暗的灯光,走过了长长的过道,没有看见一个人,最后她还是进入了治疗室。很奇怪的是,这次给她输液的不是往常那个美丽的护士,而是一个很高的医生,她甚至看不见他的脸,只是感觉到那个医生的身上散发的寒气。
然后那个医生开始给她插输液的管子,做好一切后就出去了。这时她觉得很无聊,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本书,就随手拿来翻看。
书中是一些彩图,讲述的内容很奇怪,说的是人死之前的一段时间看到的景象。小青很好奇地阅读着,发现越往后面看,图案的色彩就越淡,到了后来简直就是黑白的了。
而她不知怎么回事也越来越紧张,看最后一页的时候,是一个医生手持一块白布,正盖向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她看得全身冰冷,而这时她突然发现这页的下角有排很小的字,十分不容易注意到。细看后她几乎不敢呼吸,那几个字一直在她的眼前跳动,仿佛几块巨大的石头向她飞来。
讲到这时,小青的面部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唇颤抖得厉害。
林一边拍打她的背,一边问她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其实林也很想知道。
小青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那几个字就是‘你已经无力再看下去了’。”林听到这儿也吓了一跳。小青继续说:当她惊愕地抬起头来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给他输液的那个医生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而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医生的脸,居然和书上最后一页那个收尸的医生长得一模一样。
说完后小青张大眼睛看着林,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下,她发现小青的眼睛无神而空洞。
一月以后有消息传来,小青在一次治疗的时候,惊恐地看着一个医生大叫着跑出治疗室。从此拒绝治疗,高烧一直未退,最终死在家中。
(二)
小青去世已经两个月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快忘了这件事情,可是林一直心有余悸,她是惟一知道小青那个梦的人。虽然她并不以为这个梦和小青的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她不能因此而分心,所以她尽量投入到学习中去,而且她的新同桌是班上成绩最好的静,这样很多学习上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请教静,这样林也就慢慢安定下来了。
而这几天,林发现静上课注意力一点也不集中,有时发愣,有时睡觉,这绝对不像一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
这天,英语考试的试卷发下来,林惊讶地发现静这次的成绩还没有她的分数高,要知道林的英语成绩一直是不尽人意的。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问静到底怎么回事。
静考虑了一下,低沉地说:“你发誓不说出去。我就告诉你。”林发誓。
“我怀疑我妈妈死了,而且是姜老师杀的。”林愕然:“这样的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哦。”她想起静的母亲一年前神秘失踪。
“真的,我做梦,梦见了。”静说得满脸认真。
梦!?林更加惊讶了。但是静没有发现她脸色的变化。开始讲述她的梦:一大早,静来到学校,很平静,和往常一样早读。不久就有人惊叫,大吼着:死人,死人。所有的同学一起冲了出去,立即教学楼被阻塞的水泄不通。静插进人群看见平台上有一具尸体。她窒息地发现这具尸体就是她失踪一年的母亲。当她还来不及哭,就听见姜老师开始斥骂学生:“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尸体嘛,全部回来上课。”大家觉得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姜老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回到课堂后,一个胆大的同学吼起来:“姜老师,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难道和你有关系?”这时静看见姜老师的脸色立即变成了青绿色,吼叫道:“你再说一次。”这个同学又问了一次。姜老师冲下讲台,手里拿着一把刀说:“她是我杀的,我还要杀了你”,那个同学就倒在血泊中了。
静一下醒了,注意,刚才所讲的其实是静梦中所做的梦,现在醒了,是从梦中的梦醒来,而静还是没有回到现实中去。
醒了以后,静一身全是冷汗,但是还是穿好衣服上学去了,当她来到学校早自习的时候听见果然听见有人大叫:“死人,死人。”这后发生的事情就和梦中的一模一样,但是当大家回到教室的时候,静立刻拉住那个胆大的同学,用哀求的神色说:“求你不要问姜老师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关系,我求你了。”那个同学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问题?”静颤动着:“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你不要问,我中午告诉你。”那个同学中午找到静一起吃饭,他们对坐着,静把晚上做的梦源源本本地告诉那个男生:“……当你问了那件事是否和他有关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成了青绿色,很可怕,很可怕的青绿色……”讲到这的时候,静发现那个男生的脸色苍白,一直盯着她的身后,她一转身就看到姜老师站在她身后,低沉地问:“是不是就我这个样子?”他此时的脸色正是可怕的青绿色。
然后静真的醒了,这次是回到了现实中。
但是自从这个梦以后,她就觉得姜老师很可疑,因为她妈妈失踪以前,姜老师仿佛特别喜欢去她家家访,但是后来更本就没有去过了。仔细想想梦中的感觉的确很真实。于是她越来越怀疑姜老师。
林屏住呼吸听完她的故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发现静地眼神也变得空洞,就像小青当时的。她预感到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不久,发生了一件轰动学校的大事,毕业班二班的数学教师姜兴文被该班的一个女生从五楼推下,当场死亡。该女生成绩优秀,很有前途。杀人动机不明,因其年满18岁,根据刑法,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三)
经过这件事情,林的精神濒临崩溃,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小青和静的梦魇。虽然林也觉得很费解:难道这两个梦和她们真的有什么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吗?但林还是认为这多半是个巧合。不过让她痛苦的是,班上同学议论纷纷,说是只要谁和林同桌,谁就倒霉,三个月内一个班上死了两个人,而且死者都有同一个同桌,当然会让人觉得害怕。
林装作不在乎地向班主任要求一个人坐,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相当差。
这时一个叫浩的男生主动要求和林坐在一起,很早以前就有人传说浩喜欢林,而林更本就不相信,因为浩看起来是相当冷漠的男孩,不像会喜欢上谁的样子。而浩这次的举动让林着实感动了很久。
还好和浩相处的几个月中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反而林还有了浩这个男朋友,精神也渐渐恢复了。大家也不再议论。一切看起来很好。
这天,琪琪一到学校就热情地向林打招呼。林也一脸笑容的回应她。
琪琪兴奋地说:“林,我做了一个梦,说了你不要生气哦。”林愣了一下,现在她有些害怕听别人做的梦了。但是还是勉强地说:“不会,只是梦而已,怎么会生气呢。”琪琪更加开心的样子:“我梦见你们家的浩拿着红色的玫瑰说喜欢上我,然后就不要你了。”她说着调皮地眨眨眼睛。
林舒了口气:“原来就这个啊,我才不当真呢。”她也开心地笑笑。
琪琪奇怪地说:“至少你应该假装生气呀,没劲。”然而不久,浩果然移情别恋琪琪。浩找到林说:“其实你知道,我一直很冷漠,生活仿佛全是黑白的,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充满色彩的女孩,可以渲染我,但是和你相处才发现,你更加的苍白,就像梦境一样,永远没有色彩。而且你的内心还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林久久愣在浩的话上,不是因为浩要离开,而是为那句“就像梦一样,永远没有色彩。”既然梦境没有色彩,那么小青说的彩图和静说的青绿色还有琪琪的红色玫瑰是怎么回事。林发现自己的头快炸了。
她找到琪琪,琪琪早就准备好了许多道歉的话,等待林问她的时候说。然而林却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那天梦中的玫瑰真的有颜色吗?”琪琪以为她受伤太深,才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事后回忆才想起梦中除了那束玫瑰,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色彩。
(四)
林心灵受到重创,神经已经恍惚了。她开始越来越害怕听别人讲述他们的梦,每当有人提起“梦”这个字的时候她就立即远离他们。以为只要不听到这些仿佛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转眼就到了暑假,学校要求补课,大家都抱怨,课补那么多,占据了大家不少时间,可是学校就是没几个成绩好的。
这一天林去补课,但是迟到了。走到教室才知道语文课突然改成了生物课,生物王老师年龄很轻,长得也很漂亮,而今天看起来更是迷人。很特别的是,讲台前挂了一张很大的帘子。王老师妩媚地对大家笑笑:“同学们,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种新生物,是我发现的。”说着环视了一下教室,然后指着天花板:“看,就是那个。”大家抬头看见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缠绕着一只蟑螂。
“只不过是蟑螂,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叫乔的女生问到。
“不是那只蟑螂,是那些很像棉花的生物。”王老师看了她一眼:“大家看这儿。”说着她拉开帘布。大家惊愕,空中吊着一个穿紫色棉布长裙的女人,仔细一看,其实不是被绳子吊着,而是被棉花一样的生物缠绕着,吸附在天花板,她的面部已经被这种生物覆盖。
王老师兴奋地说:“这种生物的特点就是把其他生物吸附起来……”
第二天,林很早到了学校,刚好遇见乔,她们一起走向教室。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天花板上棉花般的生物缠绕着一个人,林惊讶地说:“是昨天那个女人。”乔说:“不对,那个女的穿的是紫色棉布裙,这个穿的是白色。正说着,就看见那个女人飘了下来,落到林面前,一边笑着拨弄开脸上的生物,一边对林说:“你看我像昨天那个女人么?”而林却刹那血液凝结:这个人居然是乔。她立即转过去看身边的乔。却看到她阴郁的脸:“其实,我已经死了。”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梦。
她揩着汗水,大口喘着气,突然愣住了,刚才梦中,有色彩,而且只有那两条棉布裙子有色彩!!
第二天一早林忐忑地来到学校,但是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乔昨天夜里莫名死在被子中,经鉴定是窒息而亡。
也是这一天,精神病院接受一个新的患者,症状很奇特:拒绝睡觉。
那个患者就是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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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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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死鱼!!!
没有风,云压得有点低,稍微有点闷。六月五日傍晚,李平休假回到营地,想吃点鱼,所以三个人一起驱车去了渔码头。
傍晚的渔码头上人很少,挺安静,看来今天来买鱼不是一个好日子,所以,几个人兜了几圈一无所获。“回去吧!好象要下雨了。明天再来吧!”李平站在码头前沿和另外两个人说。他们看着脚下的海面,水里有一团浮动着的黑影,“鱼?”厨子老王问。齐会计看了看,不象,如果是鱼不会这么呆板。他找来一根竹竿,挑起来一看,是一个绿色的马夹袋,里面有着三条死去了的鱼,所有的鱼都一样大小,每条一斤左右,黑色的背,白色的肚皮,显然已经死去很久,发出一股恶臭味。老齐抬手一甩,又扔进了海里。三个人坐上车,嘀咕着,真是倒霉,大老远的跑过来,什么也没有买到。
李平开车,其他两个人颠了几下就昏昏的睡了过去。雨啪嗒啪嗒的开始往下落,天色很快的黑了下来。出了港区就是很偏僻的一条小柏油路,平时这路几天也难见个人影。远远的,李平就看见前面路边有人向他招手,似乎想搭车,他本不打算停,但转念一想,下雨,又这么偏僻,做个好事吧!
上来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低着头,看不大清面容。“去哪里?”李平问。“前面一座桥下。”女孩低声回答。“搭我的车你不害怕?”女孩没有说话。
天已经黑了,雨也越下越大。前面的桥不远,李平停下车,还未来得及说话,女孩说了声谢谢,就不见了。
“去什么鬼地方?这里方圆四、五里也没有人家。”齐会计嘀咕着。
到了营地,三个人吃了晚饭,洗了澡。十一点左右,老齐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有人敲门,是李平。李平手里提着一只马夹袋,“老齐,你看看。”
老齐拿过来一看,就是在码头见到的一只,里面躺着三条已经臭了的死鱼,黑色的背,白色的肚子,马夹袋的颜色也一样。“这不是码头上那只马夹袋吗?怎么在你这里?”老齐很吃惊的问。
“我刚才打开门的时候,就放在我门口。”
里面的鱼很臭,老齐把马夹袋扔到垃圾桶里后,陪着老王一齐去李平的房间。“就这里。”李平指着门前,“对了,开门的时候还看见三只猫。”
“肯定就是码头那只马夹袋?”老王问。
“没错,肯定就是。而且上面坏的洞也一样。”老齐很肯定的回答。
“这就怪了?”三个人抬起头,互相看了看,“想不通?”李平自言自语的说。
他们三个人留在营地看装备,本来就很冷清,发生了这么件怪事,不觉有点害怕。
李平起来得很早,天还在下雨,几乎没有亮。三个人昨天约好要再去码头碰碰运气的。他去敲老王的门,这么晚了还不起来,平时可不这样啊?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王从外面走了过来,好象没有意识到李平的存在,径直推门进了屋。李平在门口楞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看看。
老王坐在床边,看到李平进来,说:“刚睡醒!今天有点睡过了!”
“你不是刚进来?门口没有看见我?”
“你说谁?我刚听见你敲门才坐起来的啊!”老王一脸的茫然。
坐上车,发动了半天也没有动起来。“见鬼,又不是大冷天。”
李平坐在车上,两个人推了一百多米,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李平翻开前引擎盖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浓烈的味道,站在一边的老齐叫了起来:“血!”这才发现,车子油箱坏了,从里面流出血一样的东西已经在地上淌开,一大堆苍蝇蜂拥而上,不断的撞到三个人的脸上。
“不是血,是柴油。”李平这么讲的时候,苍蝇似乎也突然都没了。“帮我去房间拿我的工具盒。”李平抬起头看着两个人,两个人站在那里,表情怪怪的,似乎是被吓到了。老齐说:“我去。”
李平鼓捣了半天车子终于动了,叹了口气:“今天就不用买鱼了!我把车开到街上修一修再说吧!”
“真是倒霉!这雨什么时候停?”李平开着车自言自语道.
二、黑寡妇鱼
李平把车开到郊区的一家修理铺,本来就是辆报废的车,他捣鼓好了,主要是图出门方便点。
老板修车的时候,李平站在一边,随手点了一支烟,觉得吸入肺里火燎燎的难受。要么身体不好,不啊!可能昨晚睡晚了。
“小毛病,紧了个螺丝,钱就算了。”老板和李平已经挺熟了。李平随手递上去一支烟。“
“你的手好凉啊!是不是身体不大好,脸色也很难看!”老板随口说。
李平说了声谢谢就开车走了。他从车的观后镜里看了看,挺好啊!不象生病了,没有感觉啊!
回营地的路上,李平突然决定要到昨晚女孩下车的那坐桥边看看。
桥的位置很偏僻,李平站在桥上,环视了一下,发现确实看不到人家。桥下停着一辆自行车,他这才发现桥下有人打着伞钓鱼。他走了下去,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人。
“这附近有人家吗?大伯?”
“没有,这里本来是刑场,谁敢住这里?”老人是外地口音。
李平觉得很疑惑,就告诉了老人昨晚女孩在这里下车的事情。
老人笑了:“那女孩是我女儿。昨晚我在这儿下捕蟹笼子啊!我倒不信这个邪的!”
正在说着的时候,鱼上钩了。提起来一看,和李平昨天马夹袋里看见的死鱼一样。老人把鱼从钩子上摘下来,随手又把鱼扔到水里。
李平觉得很奇怪,“挺好的鱼,干嘛扔了!”
“这鱼我是不敢吃!你不知道?这鱼叫黑寡妇,它本身没有毒,但是它和所有的鱼都能杂交,如果和河豚杂交的话,孵鱼就有毒。虽然,还没有听说吃这鱼死人的,但是我还是不敢吃。”老人停了一下,“再说,这鱼不吉利。所以我们渔民不喜欢的。”
李平决定往回去,路上又遇到了似乎是昨天搭车的女孩,披着雨衣,骑车往桥的方向赶。李平很清楚的看到,女孩牛仔裤的腿上绣了一只黄色的蝴蝶。
到了营地,他就到垃圾桶去找昨天扔掉的马夹袋,还在,打开一看:就是黑寡妇鱼!
李平抬起头的时候,昨天夜里看到的三只猫站在角落里,绿荧荧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老王和老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李平一个人呆在营地很无聊,加上昨日赶了一天的路挺累,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怎么会事?要么真的生病了?怎么好像硬生生的少了一个白天。
吃晚饭的时候,老齐过来叫他。虽然连中饭也没有吃,但李平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不过想了想还是去了。晚饭吃得很简单,就几个凉菜,三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胃口,李平几次谈到鱼的事情,另外两个人都有意识的把话岔开。“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再去渔码头。”李平说。
“还是傍晚去吧,那时候打鱼船出海回来,晚市的鱼便宜又新鲜。”老齐说。
“也好,那就晚上吧。”李平也比较喜欢早晚出门,特别是这几天,觉得早晚的时候人比较舒服。
吃好晚饭,李平看老王和老齐早早的睡了。自己不想睡,这么大的一个营地,空空的,死气沉沉,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他决定开车去附近的镇上兜兜。镇上有个夜市,人不是很多,都是卖些日杂用品。还有一个晚鱼市,李平主要想去看看鱼。
鱼市里的人也不多,李平逛了两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决定去日杂货夜市看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人的裤腿上一朵黄影子一闪,穿黄色蝴蝶牛仔裤的女孩?
“喂。”李平想上去打个招呼,开个玩笑。女孩回头看见他,脸上露出很惊讶的神色,竟加快步伐逃走了。
“你认识哪个女孩?”边上一个摆鱼摊的人问。
“不认识,她搭过我的车,所以我有点印象。”李平回答。
“外地人,命苦啊!就父女两个人,前不久刚死了父亲?”
“不可能啊?昨天我还见到她父亲。”李平叫了起来。
卖鱼的人表情怪怪的看了李平半天,正好有生意上门了,就没有答理他。李平还想问,见别人忙着,只好决定改日再来。
等出了鱼市,又下起了雨,李平也没了再玩的心情,“鬼天气,这鬼天气,真是见鬼的天气。”
回营地的路上,李平想着这两天遇到的怪事,很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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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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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冰柜里的鱼
六月七日傍晚,李平三个人又去渔码头。等到了那里,雨也正好停了。天稍微有点黑,有点阴凉,李平虽然穿得很少,但凉爽爽的感觉特别舒服。
不过,他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模糊,看东西都是影影绰绰黑乎乎的,心想可能白天躺床上看书看久了的缘故。
看了几个摊子,老齐和老王都不满意。其实是挺不错的鱼,鲳鳊、狗腿子还有海刀子。
老王说话的声音有点哑,卖鱼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也有点团,听在耳朵里嗡嗡的。李平觉得自己可能这几天饭吃得太少了,有点低血糖。天比较暗,加上耳朵里老是嗡嗡的响,李平有点想回去的意思。
“就买这鱼。”老齐叫了起来。
“好,不错。就买它。”老王也表示同意。
李平懒得去看,也就同意了。
等到了营地,李平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躺着的三条鱼,不是别的,就是黑寡妇。
“老齐,这鱼不能吃。”李平赶紧喊会计,“这鱼叫黑寡妇,可能会有毒。”
“没事的,我知道,从来没听说吃这鱼吃死人的,味道不错的,前几天你休假的时候我们还吃过。”
“我看还是扔了吧!就怕万一。”李平说。
“这样,我们剁一块喂猫,猫吃了没事,我看就没事。”厨子老王出来打圆场。
李平同意了,老王把三个鱼头剁了下来,扔给墙角的三只黑猫。猫吃了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老齐和老王互相看了一下,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鱼烧好了,李平对这鱼有点心理障碍,所以一口也没吃。老齐和老王吃了几口,说好吃好吃,但也没有多吃。
到了半夜的时候,李平觉得有点饿,就去厨房找点吃的。打开冰柜的时候,里面居然有几十条黑寡妇鱼,被剁了头的黑寡妇鱼。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老齐和老王居然就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怎么会事!买这么多这种鱼做什么?”李平问他们两个。
“我们喜欢吃这鱼,你看,鱼头都喂过猫了,都是没有毒的。”老王赶紧回答。
“你知道的,就象马鲛鱼,稍微有点毒性,吃了有点兴奋。吃这黑寡妇,很刺激。呵呵。”老齐也在一边补充说。
“这么多没吃完,今天干嘛还买?莫名其妙!”李平有点生气,说着就气呼呼的往外走。
到了门口,他看见那三只黑猫,冲着他张牙舞爪的叫。李平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见鬼!”
五、卖鱼人
六月八日又下了一天雨,李平决定再去晚鱼市看看,他想找那个卖鱼的人好好聊聊。
李平觉得不对劲,晚上的感觉不对劲,总觉得周围人影绰绰,可是想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还有就是有点胸闷,烟抽到嘴里火辣辣的不舒服!或许是连续几天阴雨的缘故,总觉得人浑浑噩噩的,就连自己说话的感觉都不响亮。
下雨,打鱼的人少,卖鱼的人少,来买鱼的人也,所以在鱼市来找人倒是很容易。
“小伙子,买鱼啊!看你的脸色,是应该熬点鱼汤补一补。”
“我的脸色很差吗?我怎么不觉得。”李平虽然一直相信镜子,可是已经不是一个人说他脸色差了,所以开始不得不相信。
“嘿,我骗你做什么?不买鱼就算了,我也用不着骗你啊!”
李平看了一下鱼摊,赫然发现,居然摊子上也摆着黑寡妇鱼。“你也卖这鱼?可能有毒的啊!”
“不买鱼就别在这里瞎叫,谁还敢来我摊子上买鱼,坏了我的生意!什么都不懂,叫什么叫?”
“这难道不是黑寡妇鱼?”李平指着鱼问。
“知道吗?这鱼学名叫黑鲳!去去,来捣乱啊?”
“我真的认识这鱼,叫黑……”
“我卖鱼的懂行还是你这个外地人懂行?黑寡妇鱼也叫黑鲳,专门和其它鱼杂交是不是?有毒的黑寡妇我是认识的,不要你来这里指手画脚的!谁吃这鱼死过?有毒没毒我们认识!”卖鱼的有点生气,打断了李平的话。
“听说味道不错,我也买两条!”李平掏出钱来,“那怎么知道这鱼有没有毒?”
一看生意上门,卖鱼的乐了,“很简单,看鱼的肛门旁边有没有两块象河豚鱼身上的黑斑。有就是有毒的,没有就是没毒的。不过,说实话,有毒的黑鲳真的很少,我打鱼卖鱼到现在有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只是听传说。”
“哦,对了,上次那个女孩的父亲怎么死的?”李平问。
“对那丫头有意思?呵呵,这倒对了,听说是食物中毒。”卖鱼的笑着说,“这丫头现在可怪了,每天都早晚来这里两趟,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兜,还就看黑鲳。你如果有意思明天我给你说说,今天她已经走了。”卖鱼的称着鱼和李平说笑。
“你上次说见过那女孩子的父亲,我想你是看到脏东西了吧!你看你的脸色,白得没有血色。我建议你买点黄鱼膏回去补补!”
李平付了钱,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小伙子你的手好凉啊!”
李平不觉得凉,只是觉得奇怪,他决定明天还要过来,找那个女孩。
回到营地,李平打开冰柜,把所有的黑寡妇鱼一条一条的查了一遍,还好,都是没有毒的。
“老齐,老王,这些鱼放心吃吧,都没毒?”
老王和老齐互相看了一眼,“你怎么看的?”老齐问。于是李平把晚鱼市上学来的经验又讲了一遍。
老齐和老王笑了笑,李平隐约听到老王说:“早知道,就不用买这么多鱼了!”
六、鱼的诅咒
六月九日,李平起得特别早,也没有和老齐他们打招呼就直奔鱼市去了,他要找搭车的女孩。
因为还在下雨,李平有点担心女孩可能不会来。鱼市有一个进口,有一个出口,因为是早上,所以人比晚上来得多。李平决定守在出口,所以他把车开过去停在那里。
阴天,天亮了也不觉得,李平做在车里保持自己不要打瞌睡,近来到了白天就有点提不起精神。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李平看到一个女孩出来了,没有穿牛仔裤,但是,就凭着身影,李平知道就是她。李平打开车门,冲女孩走过去。女孩看到李平,很惊讶,脚底的步伐又加快了。李平在后面追,喊了几次“喂”,女孩都没有理他。
李平就一直跟着,直到入了一个破烂的小巷,女孩才停下来,转过身,“你跟着我做什么?”女孩冷冷的问,但是说实话,长得确实很不错,这是李平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容。
“关于你的父亲。”李平说。
“我的父亲死了,你找他?”女孩回答。
“因为我见过你的父亲,就在你搭车到的那座桥下。”
女孩很吃惊,看了一下李平,低头思考了片刻说:“去我家再说吧!”
这是一个挺破旧的小巷,住的主要是外地来谋生的人,几天的阴雨,巷子里的路很泥泞,很难走。等到了一个棚子前,女孩拿出钥匙,把李平让了进去。
“你的脸色也很不好!”女孩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李平进了屋子,就看见放在屋子正中的黑框照片,黑框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李平见到的桥下的钓鱼的人。
“两天前我见过他,我想你一定也见过他!”李平盯着女孩问。
“我叫张红,他是我的父亲。”女孩喃喃的说,“他已经死了!”
这时候,李平听到一个小屋子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呜咽声,持续不断的很痛苦的呻吟声,就象风吹过空穴的尖唳的啸声,让人有点阴森凄恻的感觉。
“不要怕,这是我父亲。”女孩幽幽的说,“他无法上路,但是他不会害人的。”
李平有点害怕,虽然是白天也有点害怕,尤其在这么一个阴阴的小屋子里。他看了看女孩,面色有如纸张一样的惨白。
“因为这和一个诅咒有关,我父亲是吃黑寡妇鱼死的。”女孩开始低声的抽噎,“好几十年了,都没有人吃这鱼死过,自己钓的鱼,以前也吃过,怎么会知道这鱼有毒!”
七、不要回头
张红呜咽着哭诉,李平在一边听着,这才知道所有一切和黑寡妇鱼的诅咒有关。
原来黑寡妇鱼在传说中是很邪恶很淫荡的鱼,很久以前便有祖训不可以吃黑鲳,更留下了一个诅咒,凡吃黑寡妇鱼而死的人必须有守护神陪伴才能踏上去冥府的路,否则只能在阳间每日定时受毒发时痛苦的煎熬,特别是天气好的白天,毒发时,浑身上下,五脏六腑有如刀割,万锥穿心般的疼痛。但是由于其味道鲜美,而且渔民知道了分辨毒鱼的办法,所以人们并没有相信这个传说。张红家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她父亲就糊里糊涂的吃了鱼,而张红以前对这鱼就过敏,所以没有吃。她的父亲抢救了两天,后来还是死了。
“那怎样才能找到守护神呢?”李平问。
“必须要搞到有毒的黑寡妇鱼,只有吃了有毒黑寡妇鱼而死的黑猫的魂魄才可以陪伴亡灵。”
“所以,你每天都去鱼市找有毒的黑寡妇鱼?而且你父亲的魂灵也一直希望能再钓到有毒的鱼?”李平问。
张红点点头,“可是太难了,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本来这有毒的鱼就很少,而且渔民打鱼的时候就会挑出来扔掉。”
“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用河豚喂黑猫行不行?”
“不行,我试过了。这几天是下雨天,我父亲还好受些。活着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死了还要受折磨。”张红又低声的抽泣起来。
这时候,里面小屋的呜咽声停止了。张红说:“我父亲又出去了。”
“那你父亲的遗体呢?火化了?”
“恩。”女孩点了点头。
李平突然想一件事情,拉起张红的手就走,“跟我走!”
张红抽回自己的手说:“你的手好冷啊!”
李平笑了笑说:“不,是你的手太烫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和张红不顾下雨一路往停着车的菜市场出口走去。
上了车,张红问去哪里?“我们营地,怎么你害怕。”张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做什么?”
“到了就知道!你说会做什么?”李平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他松开手刹,挂档,踩油门,往回开去。
大约开了五分钟,张红低声的对李平说:“不要回头看!”
李平知道,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车的后坐上,坐着一个面容惨白而又憔悴的老头子——张红的父亲。
九、最后的亡灵
在路上,李平和张红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到了营地的时候,后排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老齐,老王。”李平下车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去仓库找人的时候,李平发现剩下不多的材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运走了,“怎么老齐他们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带我来做什么?”张红问。
“你说呢?”李平调谑的说,“你家老头子可是跟着来的。我敢做什么?”
“我可是很急的,别卖关子了?”
“当然是为了鱼了,但是不知道管不管用?”李平说。
李平拉着张红跑到垃圾堆旁,装着死鱼的马夹袋还在,里面的鱼已经被雨水泡的白胀胀的软基基的,恶臭无比,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几只苍蝇死在上面,“张红,你发现什么问题吗?”
“是黑寡妇鱼。”
“还有呢?你再仔细看看?”
张红摇摇头,“你看六月份了,一般的死鱼早就生蛆了!”
张红跳了起来,“对,你的意思说这三条鱼就是有毒的黑寡妇!”但是表情又很快的暗淡下来,“这鱼能行吗?猫会吃吗?”
李平说,“走,咱们去试试!”
猫确实不吃,三只黑猫虽然吃惯了生的黑寡妇鱼头,但是对这堆烂肉无动于衷,但是似乎对李平很感兴趣,不断的对李平张牙舞爪。
“有了,用新鲜的鱼拌着给猫吃。”李平说着就去厨房,拿出一条黑鲳,剁成几块,把臭了的鱼肉塞进肉里。张红又端着去喂猫,猫闻了闻,开始嚼了起来。
老齐和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他们的身后,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平。张红回头看了一眼,李平发现张红把身子不断的往他身上靠,不断的哆嗦,面容顿时失去了血色。只听张红在他耳边低声的说:“我们后面的两个人,是和我父亲一起推进太平间的。”
不等李平说话,三只黑猫疯狂的叫了起来,有如婴儿的啼哭,撕心裂肺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不断的往上跳跃,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倒下,抽搐了一会,就不再动荡。
张红哭着喊了一声父亲,就只看到六股旋风在空地上盘旋了一阵后散去,营地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张红抓着李平的手,不住的颤抖,“你的手好冷!”张红说。
“不,是你的手太烫。”李平回答。
李平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情了,他知道老齐和老王再也不会回来,他要去打个电话,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休假回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办公室。打开办公室,他看到老齐办公桌的传真机上有一张传真,拿起来一看:
“……李平在六月四日休假归队的途中不幸遇车祸身亡,其所负责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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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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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七月十四 去年七月十四,我喝了三瓶啤酒,象往日一样在街头游荡,因为独自一人在外多年,无人提醒我各种日子各种忌讳,早就忘记还有七月十四这一天。
百般无聊,昏暗的街头一家电影院上的霓虹灯照着黑板上几张海报,几个暴露的女人在海报上摆着各种诱惑的姿态,我蹒跚的走了进去。
买票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把票扔给我,眼睛还不自主的白了我一眼,就象施舍一个可怜的乞丐,哎,我本来就是一乞丐,一个企求孤独不要来临的乞丐!
走进漆黑的放映大厅,站门口望了望银幕上晃动的人影,好象是个国产片吧,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有人在上面动我就可以打发时间了。
黑暗我很快适应了,我打量着巨大的空间,零碎的坐着七八个人,我走到中间占住了一个理想的瞌睡地点,在银幕和酒精的催眠下朦胧的进入了导演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镇清风夹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把我从朦胧中唤醒,一个女人悄悄的在我前排坐下,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因为她走过来的时候面孔隐藏在长发的阴影下面。
不偏不斜,正坐在我的前面,我不免有些恼火,心想这么大的地方干吗坐我前面挡住我,要不是女的我肯定要开骂了。
黑黑的脑袋总在前面慌动,我对她苗条身材的好感在一点点消失,我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一句,说:小姐,麻烦你脑袋让让,我看不到屏幕了,前面的的女人没有回头,嘿嘿的笑了,在空气中回荡,有点让我心慌:你笑什么!?
“我挡住你了吗?”她轻轻的回答我。清脆的笑声象铃铛一样,我在想象她的样子,要是同声音一样美妙多好。
“真的挡住了!?”她的声音尖锐了点
“真的挡住了!?”“真的挡住了!?”她没回头却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有点刺耳,我不免有点慌张,做贼一样的看了看远处的其他电影观众,他们好象对我们的对话没有感觉。
“真的挡住了????”声音分贝开始提高,我感觉在四面八方回荡,我很是慌张,双手赶快捂住耳朵,龟缩在椅子上。
我看见她抬起了右手,肤色苍白,兰色静脉血管在皮肤下隐约可见。
苍白手抚摩着漆黑的发,突然,开始使劲的拽自己的头发,还在疯狂的说:“挡住你了……挡住你了……!”
我吓呆了,傻棱棱瞪着眼睛的看着一丝丝的头发在飞扬……
“扑哧……”,漂亮的脑袋象只皮球一样被自己的手从脑袋上拽了下来,暗色的液体从伤口喷涌而出,,冰凉的喷洒在我的脸上。那只手轻松的一挥,黑忽忽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的落在我的双腿中间,我终于看见她的脸了:没有鼻子,只有黑漆漆的空洞,没有眼珠只只有眼白,苍白透明的面孔皮肤下无数无名的蛆虫来回拱动,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随着蛆虫的涌出开口说道:嘿嘿嘿嘿,这样不会挡住你了吧?……
“啊……”我象个娘们一样尖声大叫,因为我实在没别的办法表达我内心唯一的念头,鬼!…鬼呀!……惊恐的我从椅子上弹起,黑暗中连滚带爬的向后排狂奔;后面几排零碎的坐着几个人,我一把揪住靠走道坐着的那个男人,惊慌的喊道:鬼、有鬼!他好象没有反映过来,只看见他的小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呆呆的盯着我,我拼命的摇晃他喊道:真的有鬼!!
在我摇晃他的时候,“咕嘟”一只黑忽忽的东西从他眼镜下落到了我手背上,仔细一看,是只眼球!我一下棱住了,“咕”,又一只落了下来,然后是鼻子、耳朵、牙齿……象我小时候摇树上的枣子一样纷纷从他的面孔上脱落,最后是整个头!咚咚,落在地上象木头一样清脆。
我的心落进冰窟,傻傻的一步一步倒退着,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重心一偏,象只沙包一样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一凉,有点湿湿的,感觉疼痛无比,我忍着巨痛翻身一看,是个女人倒在走道中间,就是刚才买票的售票员!眼睛象死鱼一样翻着白,七窍流出的血在地面上染了一大片暗红。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刺激了,眼睛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缓缓恢复了,眼皮被某种光线刺疼,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路边的小巷中,该死的酒精,该死的恶梦、我想我又喝多了……
夜还是那么黑,可是头顶的路灯却在黑夜中发射着妖异的光芒,昏暗而莫若……,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腰酸背痛看了看周围,空巷无人,拐角处有团火光在跳动,一个老婆婆的背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纸灰在空中四处飞扬……隐约的听见她在唠叨:天地皇皇,阴阳各边,莫挡路呀……莫挡路呀……莫挡路呀……
我突然笑了,原来今天是鬼节哦,低头看看手表,哎呀,过零点了,赶快回家!突然有人轻轻的在后面说:麻烦你让让,挡着我了。“哦”我边应边侧过身体,发现路灯旁站着一个人,光头反射着灯光,没有五官,只是四个黑漆漆的洞在凝视着我…………
啊……啊……,我尖锐的惨叫在城市上空回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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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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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短篇鬼故事集之鬼篇(编辑中,勿回)
大三的时候,我开始在快餐店里的打工,打发一些空余的时间,又能挣一点外快。
那个时候真得好玩啊,每天打工时和同年的男女孩们嘻嘻哈哈、快乐无比,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和忧伤。
只有一个时候会让人感到有点感伤,就是当你看到每天晚上来收垃圾的女人。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骑着三轮车来收店里的垃圾。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但相貌和祥,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
店里的垃圾都是事先装在袋里的,女人先要从袋里面将有用的纸品分类出来,有时还会将没吃完的食物和饮料分装留下,最后才将垃圾袋拿走。每当她从袋里面拿出一份较完整的食物或大半未喝尽的饮料时,她的儿子总会发出快乐的欢呼。
我是一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伤感的事情。那个时候晚班上得多,我总违反店里的规定,刻意将原本没卖掉该丢弃的食物装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给她和她的儿子。她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既让人高兴又让人难受。
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她都会准时骑车来收垃圾,清点一个小时,十二点左右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来,有时是她老公来,一家子虽然日子过得辛苦,倒也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完后,都快十二点了,店员告诉我收垃圾的还没有来,我有点奇怪。因为除了下大雨外,他们一般都不会不来,而且每天垃圾若不能及时清理,物管部门要罚款的。
又等了一会儿,已经十二点一刻了,店员跑来告诉我:“那个女的来了,可没蹬三轮车来”“哦,是吗”我一边嘀咕道,一边抽身往外走(我们的垃圾通常是放在店后面的楼道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衣服的颜色哪里是油污),脸上还有很多的污垢,相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只不过今天更奇怪的是,她只身前来,既没带她的儿子也没蹬三轮车来。看起来,她脸上还有点血污,头发乱糟糟的,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
“你是怎么回事?”我一边打量,问道:“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来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一早我老公骑车直接来拿”她回答道。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必须拿走,不然要挨骂的”我嘀咕道。
“知道,知道”她一边说道,一边抽身上楼去取垃圾。这时我才借楼道昏暗的灯光发现她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只能垂在肩膀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她的样子根本无力扛走一个垃圾袋。
“你什么了,摔了一跤吗?”
“过来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不要紧”
“晚上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把人弄伤重了可是件麻烦事”
“是啊,不容易啊”她用一种很小象叹气又象是哭的声音回答道。
看来她确实搬不动,我叫来几个店员把放在楼道里的垃圾全部搬在大楼背后的场地上。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四十了,必须要锁门了。象以前一样,我从店里拿出用纸盒装好的食物,找没人的时候走出来。
“这个拿走”我说道
“谢谢”她说道“我吃不了也拿不动,还是放在你哪里明天我老公拿”。这是她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那一眼至今难忘,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分明留露出难以让人察觉的绝望。这个时候一阵莫明的阴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起,不禁让我打起了寒颤。
往回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在昏暗的织光路灯下,一个女人正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分着垃圾,我不由得叹息一声,锁了门回店去了。那个夜晚也怪,风特别的大,锁上防盗门的时候,里边的木门被一阵狂风突然吹得“碰”一下关上了,让人的心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我急冲冲的上楼,换了衣服回家。上床睡觉,可一晚上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女人在昏暗了灯光下,孤独无助的在分装垃圾,让人心寒不已。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就被店长逮住狠批一顿,问我昨天垃圾为什么没收,我只好把昨晚的情况讲了一下。心里抱怨道:死人,说好了第二天早上老公来取,又甩我死耗子。今天要让你说清楚。
到了打烊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那女人还没来,我有点生气了,扔掉了原本给她装备的东西,心里骂道:等会要你好看。
当时针快指到十二点时,一个骑三轮车的身影终于出现的后门的路口,当走近时候,我看清楚是她的老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近前,我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咋个回事嘛,你老婆昨天晚上说你今天早上来收垃圾,现在才来,你看一下几点了”一甩手,正好十二点。
他完全懵住了,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我老婆昨天晚上上路的时候被货车撞死了”,听着他呜呜的哭声,我张着的嘴半天没在合拢。直到我看见他左臂上缠着的黑纱,确信他没有耍我,才好不容易换了一口气。
这時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吹起了一股冷风,
“砰―――”
一声猛烈的关门声,内侧木门又被关上了。
“吱嘎――――
路灯柱上的白炽灯正在风中左右的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看著自己搖晃的身影,我赶紧跑回店里,混身哆嗦不已。
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十二点过后,没人敢走太平洋全兴店的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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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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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见死不救的下场~~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更宽广,暗淡的街灯断断续续的延伸到看不真切的远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孤独打动着我,想必,除了我和钟表,这世界已经熟睡了!还有一个月,在同样的月圆之夜就是我的生日。不知那天的月是否能像今天这般圆满,皎洁,美的妖异!
离学校不很远了,我狠狠的咂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很纯熟的将烟蒂弹了出去,一阵轻风卷着它,它旋转着,燃烧着,竟飘了很远,落地的时候它跳了两跳,然后一头扎到什么液体里,灭了!那液体红色粘稠,竟是鲜血!我竟看到了惨剧,一个红衣服的女生倒在地上,血从她的额头和嘴角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裳和长发,一张原本清秀的脸也被恐惧和痛楚扭曲,不知道她在这已躺了多久,虽然她还没死,因为她的手在抽搐,胸口还在轻轻的起伏,但实在伤得太重,以至于不能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表达她的意思,她的眼睛睁着,仿佛还定格在惨剧发生时的一刹那!我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她大概是没有救了!我很想救她,但是没有车,也没有电话,如果在运送她的途中她死了。如果这不是个意外。
如果……每一个如果发生的话,都会很麻烦,死者亲属的纠缠,道听途说的言论,想到这些我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起身时我瞥到那鲜血中的烟蒂,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去怀疑!我小心的捏起它,将它裹在卫生纸里,转身时,却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也许,她也意识到我要走了,本无力的眼神变得绝望和愤恨,因为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血从她嘴里涌出,她的动作慢慢淡下去,慢慢平静,但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脸上移开!狼狈逃离了的我不安的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张沾了血的脸和愤恨眼神老在脑子里浮现!她此刻怎样了?但愿能有个好心人将他救起,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些!如果不幸她死去,只希望她的冤魂不记得我的样子,早早去投胎好了!为了让自己尽快睡去,尽量去想些无关的事情,然而眼睛一闭,那双眼睛就望着我,似有似无,她冰冷悠长的声音说“本来你可以救我的,为什么丢下我?”睁眼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点了一支烟,卷了被子紧紧的靠在墙角,这样,让我感到安全了很多。舍友都睡了,很静!我却很想听见他们的鼾声,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立的,外面似乎刮了很大的风,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借着它往上爬,我正准备拉上窗帘,忽然,走廊的灯灭了,风竟嚣张的刮开了窗户,连同树叶和一股阴森的气息窜了进来,“文玉关窗户呀,风好大!”没有反应!他们今天都中了邪似的,睡得好死!我壮了壮胆,打着抖把窗户关了,就在我关上窗户的一刹那,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冷笑声,那声音如此清晰的钻入我的耳朵,那么真实而且充满了怨恨,完了,她进来了!虽然风已经停住,可宿舍里血腥诡异的气息却更浓!我知道,当我回头时,我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鬼,然后她会带着那可怕的笑容,用那双白皙的手掐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痛苦的伸长舌头,突起眼球,直至死去……我没敢再想,怎么办?面对一个超自然的鬼,我能给她一记腾空后摆吗?对了!鬼大概是怕亮光的,我想起枕下的打火机,于是闭上眼,转身,摸索着向自己的铺那边走去,心里面祈祷“千万别碰到什么东西,千万别……”短短的几步路,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膝盖碰到了床边,我松了一口气,正欲寻觅枕下的打火机,耳边忽的一凉,她竟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我顿时头皮发麻,鞋也顾不得脱,跳上床去,用被子紧紧裹住头,此刻,我能为自己做的,只有这些了……
慢慢的轻轻的,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把被子往下拉,那嘲弄的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似乎是直接传向我的大脑,哪怕我将耳朵堵的多么严。我抗拒着,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睁开,那鬼就在我的面前,却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可怕,似乎还很美,她柔顺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恬静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和骄傲,那眼中尽是温柔,那嘴角还带着笑容!我有些痴了,几乎忘记了她是鬼,几乎忘了所有的恐惧!
“我美吗?”
“哦?美……”
她笑意更甚,由轻轻笑变得得意,最后竟近乎疯狂!
“那现在呢?”只见她的脸变得煞白,额头裂开了口,血从里面缓缓流出,慢慢的染红了她的眼睛和脸庞又湿了她的头发,她白皙的手扬起,也许她就要开始她残忍的报复,强烈的恐惧让我无法忍受,它化作愤怒,我大声斥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是个倒霉的人,你在我燃起希望时离开了我,虽然你比那些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强了许多,但你扔下了烟蒂你记得吗?那上面,沾了我的血!不然我怎么能轻易的找到你?来吧,我带你去体验,去尝试等待死亡的感觉!”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是对将毁在自己手里生命的怜惜,大概,鬼也是有感情的!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着那双零下100度却很柔软的手牵着,穿过门,像风一样飘离地面……
街道上依旧冷清,灯光依旧昏暗,星辰和月亮都很美,炫耀着闪烁着,也许真的每一个星上都有神灵,但他们高高在上,让每一个人仰视,而他们却看不到我,看不到这个即将消逝的生命!
我落地的地方很熟悉,那血迹仍在,只不过代替她身体却是白色的轮廓线,“我听到了朋友和亲人的哭声!”她忧伤的说“在我找到平衡之后,我要去见她们最后一面,大概不能陪你了!” 我目光呆滞,什么也没说,可能也说不出来,甚至怀着期待,想看看迎接我命运的到底是什么?
一辆卡车呼啸着开来,难道……她松开了我的手却融进了我的身体,“我”慢慢的向马路对面走去,那车焦急的鸣着喇叭,我无动于衷,步伐依然优雅,忽然那车似乎变成了野兽,它咆哮着疯狂的朝我扑来……我飞起来又沉沉的落地,在那白色的轮廓线里,分毫不差!额头的血缓缓的流着,痒痒的也烫烫的!我能感觉到我内脏里的红色液体在翻涌在澎湃,最后它们迫不及待的从我嘴里淌出,然后冷却,凝结!我很想把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但我做不到。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吃力,片刻间疼痛的感觉也麻木了。我想,我就要死了!
这时,有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我看见依偎着的一对情侣,那男的我认识,常一起打篮球。他会救我,一定会!活着多好呀!也许当我下次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只是个梦,我还是健康的鲜活的!
那男人焦急的四处看了看,“妍妍,你看着他,我去叫车。”那长的不错的女生一把将他拉住,“快走吧,别管闲事!你没见他都快死了?”“闲事?”那男人嘀咕着,却是被那女生拖着,终于还是走了。
我无比的愤怒,我想挣扎起来去痛斥他们,却是喉间一甜,然后什么也看不见……
我站了起来,木然的看着自己尸体安静的躺着。好笑!我竟也成了鬼!一个除了活过来外无所不能的鬼!我的心情无比快意,我想,我的生日还是要有人陪的,那个叫妍妍的女生不难看,就是她了,我冷笑着,像风一样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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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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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鱼村水鬼
暮色行近,一艘大船停泊在海中间,船沿上围着一群人。站在高处一点的那个男人是渔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长。在挥挥手平伏了人群的喧闹之后,村长举起了右手朝地上一指,高声道:“把这两个奸夫淫妇沉入海里!”……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声凄厉的喊叫仿佛要撕开人的胸膛,久久不息的余音如同冰冷的海水渗进到人的血液骨髓里,一张被凌乱长发遮挡,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扭曲得令人心寒。在挣扎中两只猪笼在翻动中从大船上掉进了大海,刹时把平静的海水搅开了一阵剧烈的水花,接着从水底扑扑的腾上来一连串白色的水泡,倾刻又回复平静。
海其实不是平静的。在永远见不着光线阴暗的水层下面,有水草随着暗流如水妖一般猖獗地舞动,倾吐着百年千年不变的怨毒。
相比之下,映着桔红朝霞光泽的海面总是令人感到美好。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渔村里便有渔船沐浴着金光扬帆出海了。
这个渔村只有百十户人家,祖上是明朝时候从福建一带迁来的,民风一直都很淳朴。清朝光绪年间村中有两户人家给自己的孩子订了娃娃亲。女方叫徐灵儿,男方叫张远惠。两人成年之后,便由家中主持着完了婚。婚后的日子本该幸福美满,不料有一年张远惠驾船出海,竟遇上台风不幸身亡。徐灵儿年轻守寡,终究奈不住寂寞,与村里的未婚青年徐佰暗暗地来往。不想一次好事竟让村人无意中撞见,事情被捅了出来。这无意等于在村里掀开了捍然大波,村长惊闻这样的苟且之事不免震怒万分,即刻令人将两人擒来,拷问一番,即行村规,将其浸了猪笼。
海水一如既往地拍打着岸边。
梁小明看到夕阳从海平线的那头一点点地消失,然后转瞬即来的黑暗便吞没了这个海边的小渔村。听得见海鸥在头顶偶尔盘旋过而发出的叫声,在沉闷的潮声里显得有些凄厉。夏夜的风裹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迎面扑来,不远处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就好象是在海水中漂浮的红灯笼。
梁小明的女朋友阿芳在不远处呼唤他,并沿着沙滩朝他这边漫步走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梁小明都会与女友出外度假。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过了今年,按照双方家里的意思,他们俩就该结婚了。
阿芳的步伐由走渐渐变成了跳跃,最后一下抱住了阿明。阿明张开双手环住了阿芳,俩人的步子开始往海里退去。在不由自主的呢喃声中,阿芳感觉到海水漫过了自己的腰;在不由自主的喘息声里,阿明看到海水泛起的光映上了阿芳的脸。他俩的激情在这刻无法抵挡的温柔里陶醉,最后又象巧克力一样融化进幽深的海水里。
一九九五年盛夏的某个清晨,村长徐叔在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从城里来的阿明小两口竟一宿未归。
村子地处偏僻,很少有城里人来此地度假。阿明刚来,徐叔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开朗的小伙子,因此邀请阿明上自己家去住。老伴去世好多年了,与阿明年纪相仿的孩子工作在外地,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虽然村里人都很尊敬他,但是徐叔的生活不免显得太寂寞。与阿明俩人吃晚饭的时候,徐叔的心情一直很好,一连喝下了好几杯的酒。久违的开心过后,徐叔建议俩人去海边走走,自己却因为有些不胜酒力,早早地睡了。
徐叔心里有些不安,早饭顾不上吃,便去了海边。沙滩上的脚印被一夜的潮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沿着海滩寻找了一圈的徐叔依然孑然一人。转眼已经近了午后,心急如焚的徐叔确信阿明两人已经消失在海里。徐叔回村里叫了不少人出来,纷纷上了自家的船出海搜寻。一天很快过去,大家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次日,彻夜未眠的徐叔又领上一些人出了海。船在水里慢慢地行进,船铉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细绳,绳子的另一头奇怪的系着一只西瓜,任其在海面上漂浮。村里原来有老人传言:西瓜可以帮助寻尸。于是徐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大早让人在船上系上了西瓜。这时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这只西瓜上,时间仿佛变得静止了。过了良久西瓜任不见动静,却没人敢张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徐叔起身点燃了三柱香,插到船头,表情肃穆,迎空拜了一拜。
船在海上游弋了好一阵子了,大家都有些动摇,有的人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看!”一声带着颤音的惊呼又将大伙的注意拉了回来。只见刚才那只西瓜随着船到了这一片海域便突然无声无息地往海底沉去!“快,快!”“跟着西瓜下海!”徐叔话音刚落,有两个水性极佳的小伙扑通一声钻进了海里。不大会工夫又从海里冒出头来:“徐叔!在!在!……他们……在水里……找找到了!”
阿明和阿芳现在双双躺在了村中的祠堂里。徐叔站在他们的面前,神色有些悲伤。嘴里喃喃地道:阿明啊,是我害了你哇……徐叔从眼眶里掉下几滴浊泪,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徐叔在叹息中脚步蹒跚慢慢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苍老。祠堂里亮着昏暗的灯光,还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的烛火,莫非他们就这样安息了么?
不知道为何,徐叔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奇怪?怎么阿明两个人就这么突然死在海里了呢?那天晚上也没有大潮,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平静。徐叔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耳边明明吹过的是风,可听起来总像是有人在冥冥中幽幽地招唤,阴森森的。
夜已深,徐叔躺在床上,好象是睡去了。这个时候只有祠堂中仍旧亮着灯火,被乌云遮挡的月亮也隐去了光明。风声不止,树叶沙沙,黑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恍然间,竟有火光在夜色里穿梭!近了近了!竟是朝着祠堂方向走来!门吱呀一声打开。猛然一声惊叫:哎呀!堵住门槛的不是昏暗的灯光,是梁小明的身子!直立着,脸色苍白,脚下竟还不停地滴着水,已经湿了一大滩。来人大骇,吓得倒退一步,手里的灯笼也失手掉在地下。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缓缓地,冷冰冰的:“——徐——佰——徐——佰——”火光一晃,阿芳出现在阿明身后。头发披散,目光炯然。僵持间突然发出尖利的镊魂的枭笑,双手放在头上,缓缓的把自己的头拧下,放到来人的面前。来人哪经得住如此恐惧之事,扑通倒在了地上。
天色渐明。祠堂围了不少的人。因为大家一早发现,阿明与阿芳离奇的不见了。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叔赶来了。他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支使人去了镇上报了案。镇上很快来人了。是两个年纪稍长的警官,一个马来人一个姓何。在询问了一些详细情况后,又现场勘察了一番。入夜之后,两个警官就在村中徐叔家住下了,说是一切等明日再说。
砰砰砰!有人敲门!谁呀?屋里有人问道。屋外边没人回答,仍旧只是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哦!是你小子呀!怎么也不吭气呢?吓我一大跳。”徐平雨望着门外的徐子风,“打牌来了吧?正巧,我也睡不着,要不把阿云和阿军叫来?你进屋等着啊!”不一会,徐平雨领着两人进屋的时候,徐子风已经在桌子前坐好了。摆好了一切阵势,几个人议论了一下今天村里发生的事后,便开始了牌局。徐平雨道:“阿风,你昨天怎么没来?怪没意思的。去哪了?”阿云打趣道:“他小子肯定去找相好的去了,哪记得起咱们来啊!哈哈!”阿军也说:“阿风,你阴沉着脸干什么?这里又没人欠你钱。怎么不说话呀?”
外边忽然起风了,不一会又下起了大雨。盛夏的雨来得猛,一声滚雷在屋顶炸响,把几个人骇了一大跳。妈的!阿军骂了一句。闪电交加,树影在一刹那的电光中显得有些狰狞。哎呀!屋里进水了!徐平雨停下了手中的牌,正待起身。却突然眼盯着徐子风。噫?你的手怎么在滴水啊?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个人也朝徐子风的手看去,滴答滴答,桌子已经湿了一小块了。阿军有点好奇,伸出手指轻轻地沾了点徐子风手里滴下来的水,放到嘴里舔了一舔,“咸的?”阿军突然神色一变,猛然僵住,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半晌,抬头看看徐子风,徐子风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冷酷,并且浑身开始滴水。阿军这时一把推翻了桌子,后退了几步,手指着徐子风:“他!他!鬼上身了!”一听此言,大家一时手足无措,赶紧跳开。徐子风站起身来,嘴角无声地裂开,露出血红的嘴,目光望出窗外。“徐灵儿,你来——”这一声招唤穿透了雷雨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清晰。阿军只听得血管暴缩,头皮发麻,双脚竟不听使唤,三个人一时愣在了原地。未曾等他们反应过来,有身影破窗而入。三人定睛一看,竟是阿芳!阿芳形如鬼魅,与徐子风欺身前来,刹时阿军与徐平雨不经意间被他们双双掐住咽喉,两眼暴突,转眼已经倒下。阿云一见此情形,双腿仿佛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夺门狂奔。边跑边喊:“闹鬼啦!闹鬼啦!”大雨滂沱,阿云在慌不择路中一连摔了几个跟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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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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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叔家仍旧亮着灯。阿云狼狈不堪地冲进了徐叔家,砰一下把门关紧。顿时摊在了地下。徐叔与两位警官还在屋子里低声商量着什么,见阿云如此阵势都围了过来,扶起了阿云。阿云压抑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手哆嗦着指向门外:“闹鬼了!闹鬼了!阿军……平雨他……们都完了!鬼上了徐子风的身了!”一闻此言,徐叔和老马,老何都紧张起来。阿云又接着说:“徐子风还莫名其妙的管叫死鬼阿芳叫‘徐灵儿’,刚才我听着听着腿肚子就老不听使唤了……” “徐灵儿?!”徐叔恍然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徐灵儿?……对!对!族谱中记载,曾有个叫徐灵儿的女子,与青年徐佰偷情被沉入海中之事。村里自古只发生过一件这样不光彩的事,所以徐叔很容易地想起来。莫非百年之后两个冤魂又俯上人身索命报复来了么?徐叔越想越惊,越想越怕,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老马与老何不清楚内情,可看徐叔的脸色,知道也好不到哪去。连忙把随身带的枪掏了出来,将子弹推上了膛。 雨势不减,并越下越大。 门外传来咆哮声。 两只鬼竟匿声而来。 徐叔发出命令:快!将桌子抬来,把门堵上!几人没有丝豪犹豫,迅速用桌子堵住了门。随后又用其他的重物堵上了窗户。四人围成一圈,退到屋中间。老马手平抬着枪,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窗方向。阿云冷汗汨汨,不停地打着牙战。突然一下猛烈的撞门声!砰!整个屋子都好象晃了一晃,屋顶沙沙地有灰掉下。砰!又是一撞!桌子被撞得退开了。快!顶住!徐叔反应过来,抢上去用力顶着桌子。“老马!你守着!”阿云与老何也同时上去顶着桌子。又是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一时没了动静。阿云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住地喘气。老马也刚想松一口气,冷不丁窗户传来一声巨响,窗子已经被撞破,两个身影同时从黑暗的户外跳了进来!阿芳与徐子风!口里淌着涎水,眼睛血红,仍在不住地喘息,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可怕。“还我命来!——”阿芳扬起两手,一步步朝他们逼近。说时迟那时快,老马回过神来,扣动了手中的枪,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阿芳的身躯。阿芳猛然震了一下,脚势却未缓。徐子风嘴里呼嗤有声,喷出的腥气几乎把徐叔几人逼到了墙角。阿云看见阿芳的身子中弹处裂开了一个大洞,死鱼般的肌肉已经翻了出来,还隐隐透着暗绿色。阿云几乎临近崩溃,口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来。“徐——灵——儿——,我们复仇了——”沉重的声音带着一腔怨毒,弥漫在空间里面。徐灵儿发出刺耳的狂笑,叫人不禁毛骨悚然。懵然中徐叔想起了什么,朱砂!就在身后的墙上挂着!徐叔朝后看,伸手取了过来,扔给了老马。“朱砂弹!”老马接住之后,霍然明白,连忙低头退弹。徐灵儿这时已经到了眼前,老何挡在老马前面,却被徐灵儿一口咬向了咽喉。徐叔想上去分开老何,只见徐佰双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往前一拽,一张血口暴张,似乎要将徐叔一口吞下。徐叔死命用手挡住他,头低着,不敢直视他的脸。阿云面对如此情形,想帮忙又帮不上,想逃跑又硬不下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老何就快不行了,徐灵儿松开了老何,把脸转向了阿云。阿云心一缩,紧紧地抱成一团,不住地哆嗦。徐灵儿的手冰凉,已经触到了他的喉咙,阿云把两眼一闭,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时徐叔大叫一声,将徐佰推出几步远。自己却也因为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下。徐灵儿闻见动静,回头一瞧,怒得眦牙裂嘴,狂甩了一下头发。徐叔想爬起来,又踉跄着倒下。紧要关头,枪声响了。在徐灵儿的胸膛上又炸开了一个洞!接着开始冒雪白的烟,并吱吱作响。随着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徐灵儿滩在了地上。徐佰仰天一声悲呼,闪电般地欺上前来,拍去了老马手中的枪,两手直直地插入老马身体,将他顶在了墙上。老马睁圆了双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腿脚还兀自蹬了几下。枪,就掉在离徐叔不远之处,徐叔挣扎着捡起了枪,用尽气力抬起,对准徐佰开了一枪!又是一声沉闷的撕吼,徐佰倒了下去。两手仍旧朝天直竖着,一股白烟腾起,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浓浓的腥臭味,久久不散……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阿云从昏迷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揉揉发痛的眼,他看见徐叔躺在屋子的中间,老马和老何也分别躺在了地上。屋子的地上漫开了不少的水,只是不见了阿芳与徐子风,他们象是凭空蒸发了一样。阿云站起身来,走到徐叔身旁,使劲摇了摇徐叔。徐叔紧紧闭着双眼,隔了好一会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是阿云,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阿云似乎仍心有余悸,抱着徐叔突地哭出声来。徐叔伸出手拍拍阿云,无言地笑了。 海风漫过这个古老的渔村,象一只柔软的手抚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百年的时光只是其中的一个停格,再多的留恋,也经不住抚过后落寞的凋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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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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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它...一直在身边
过去讲鬼故事时,每次我都习惯情不自禁地说些感悟类语言,不过这次会少很多,因为这次的遭遇我完全无法作何感想。它实在是太怪异了,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心惊胆颤。但是,这故事并不因此而显短,下面请看。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
一周前的一天,那个夜晚,大约十点钟,被众多文件压迫得在劫难逃的我终于搞定一切,刑满释放了。这是我第一次延迟下班。所以比我轻松多了的同事们很没义气早已全部走人。我一个人打着呵欠走出所在的办公室,锁门。
然后我要搭电梯下楼。我供职的这家公司规模不算小,因此每次我要用到电梯这种小范围的交通工具时都会有满足和自豪感。毕竟对一个年轻女性而言很难得。
也正因公司面积丰满,所以夜深人静,自己一人慢慢在内部行走时,会有强烈的孤独感受。很不舒服的滋味。现在的我不幸要品尝。
电梯就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想到走进那封闭的小空间,我竟有了点安全感。这么胆小真是可笑。所以说环境会影响一个人。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那怪声音。
啪,嗒,啪,嗒……
就在身后,跟着我。我听声辨位,下了如此判断。
这其实也没什么。虽然已很晚了,但是我说过,我们公司很大,虽然我这个部门的人都下班了,但别的部门还有同道中人和我同病相怜同是风雪夜归人,不足为奇。
而且,这一层楼又不是我们部门独占鳌头。所以我毋须在意。
这么想着间,我已进了电梯,当我习惯成自然地按开关要把电梯门关上时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舍人为己——我忘了后面还有一位乘客。于是我立刻转身想将门再度开启,于是很自然地,我通过正迫不及待与对方做亲密接触且已即将严丝合缝的电梯门造成的正收缩的空间向外看了,我估计会看到急急忙忙跑来的那位。
我什么人也没看见。
这时,电梯门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重新拆散了,以至于我有了更宽广的视野,我彻底没看到任何人。
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赶紧又躲进电梯的怀抱,电梯门终于相见恨晚地吻合了,开始下落。
下落过程中,我开始想刚才的事,很快这样说服了自己:我乘的这电梯旁还坐落着另一孪生兄弟,我素未谋面的那人一定是去那里了。我恰好没看到。
这样的解释狂合理。但被吓一跳后我还是久久不能安定,竟无法抑制地考虑起了刚才的声音。
对啊,啪,嗒,啪,嗒……我问你,这是什么声音?
脚步声,有人自作聪明地说。对,我也会这么想。
但想仔细些,脚步声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不是这样?有分别吗?我开始混乱,刚才进电梯前匆匆一听,没有特别留意,只觉得有点异常。现在认真思考,越觉不是想太多。且短暂的记忆最不准确,只会令我不断丑化它。
这怪怪的感觉伴我到了底层,走出电梯时仍挥之不去,我特地留意了隔壁的电梯,它阴森冰冷地静默着,无人使用,刚才我也没见有人出来。
这里是底层,走过大厅就出公司了。我环顾,一个人也没有。
那人一定中途下梯了,他的目的地和我不同,那我们碰不到就不足为奇了。
为什么想这么多?应该是我那时太心虚吧。所以拼命找借口自我安慰。
心虚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好,我告诉你们……我真的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虽然平时是乐观坚毅的女强人,其实很胆小,很疑神疑鬼——很正常啊我是女性嘛,况且当前的时间地点人物——只有我一人——都太够气氛了……当然,也是从小到大古怪题材的影视文学作品接触多了,断断续续的恶性积累鬼鬼祟祟地潜伏心里等待发作。此时触景生情身临其境终于爆发共鸣了。相信你也有过类似感受。
不过,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因为自己神经过敏而闹了笑话,为一些其实很无聊的事物而害不必要的怕。太幼稚了。
我尽量不再去想,快步走着。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光亮就是给人勇气和希望的天使,走在光明里就安心了。遗憾是很快,我就和保安人员打着招呼,走出了公司。
宁静的夜路,寒冷的天气,注定了我的厄运。
和我作对般,我再次听见了那声音!
刚才脑中的胡思乱想把那声音渲染得太过离奇诡异,这下有机会仔细辨认它的平凡,推翻自编的恐怖因素了。也许最终结果会令我哑然失笑。
我仔细判断,我深知这声音该是什么与地面相触的产物。那该是脚步了?脚你个头。谁的脚步声是这样?人一生听到最多的声响之一就是脚步声,我相信我还不至于认错吧。我听的那声音是一下轻,一下重的,一下硬,一下柔软。奇怪的组合……而且虽然由远趋近,却实在不像正常的移动声。那有点像……跳,对,一下,一下,好像什么东西在后面跳?而且跳得很稳,很沉……我想说的是,这声音很死板。
说它是跳,还是不够贴切,因为声音不和谐。跳的话怎么会有一前一后的不同声音?难道那人不止一双脚吗……
我开始化身为竞走运动员。那声音一直紧跟着,很近,好几次我都怀疑它要超过我,但一直没有。它像一个死结,牢牢捆绑了我的神经。
听得多了,我感觉“啪”的声音和“嗒”比起来,似乎更响一些……想不通,想不通……根本猜不透!
你会说,BC啊你,猜什么猜有什么好猜?回过你尊贵的脑袋看看不就得了?
说得不错,这是很简单的。我为什么不这么做?你知道,我实在怕会看到令我不愉快的事物。如果说刚才在公司里还那么心惊肉跳实在失礼,那这会儿名正言顺了吧。设身处地易地而处你为我想想,也许你还不如我呢。
所以,我宁死不回头,专心埋头匆匆赶路。
猛然我想起,不能排除那是某某心术不正的案犯正要对我下手!!这么一想我才有了强烈要回头的欲望,正好步到一路灯下,在光照范围内我慢了下来,使尽吃奶的力把胆壮起,微微地向下后偏头,偷看。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影子。
正确说,只看到影子的头部。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到全身。但我看到,那影子的头部在前移,一颤一颤地前移,头不时高,不时低。伴着这动作反复的,就是那奇怪的声音!
我又想起自己想过的“跳”的说法,冷汗冒起。勇气从每个毛孔外泄干净,再没胆完全回头面对现实了!
我只知道,以那种方式赶路是快不到哪里去的。为什么那人要这样行动?刻意的?还是自然而然?
直到家里,那声音和影子都粘住不放。走进家里,回身关门的一刹那我咬牙向外一瞥,什么都没有了!影子,或声音,从这时起一齐消失了。
但它们却驻扎在了我心深处。一整晚我都做着恶梦,影子和怪声,霸占了我的睡眠。
白天我变得恍惚。可想而知。我觉得那声音还在缠着我,当然实际上没有,它好像害怕阳光和白昼,于是收敛了。而我整天都一蹶不振。
我开始害怕黑夜。我想,今晚会不会又遇到那样的事?
于是我化恐惧为力量,把全副心神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一方面要暂时忘记不快,一方面为了早些下班,别重蹈昨晚的覆辙。
同事惊讶地看着干劲冲天的我,其中一个说再这样下去我准能拿到本月奖金。他们还猜测我大概失恋了。
付出总有回报。今天,我在下班前就结束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很高兴地获得了一个和大家一起准时下班的机会。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位男同事步了我的后尘。
我想,他会不会有和我相同的遭遇?
看着已黑的世界,胆小的我卷土重来。夜是喜欢光明的人永远的死敌,我们不得不感谢爱迪生。
几个要好的姐妹约我去逛街,推托不过,我妥协了。走在人多的地方起码还能沾多些人气。
我真的该交个男朋友,让他保护我了。不知我的奇遇是否长期单身而导致的神经衰弱?
冬夜是冷静的。起码热不过九点。温度与热闹程度成反比。我和姐妹们适可而止分道扬镳。
又只剩一个人了,于是那不安的感觉马上及时赶来陪我。
街上已没有人群这个概念了,但好在不是没人,虽然三三两两稀稀拉拉一盘散沙,但起码给了我慰籍。让我感到自己不是势单力薄,我还有同胞。今晚的归途应该更好走。
我这么想这么走着,霎时,脚步声响起!
啪,嗒,啪,嗒……熟悉得像多年的老友。
我顿时失声惊叫,引得几个路人侧目,有个和善的还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全身发抖。在那人和我说话的当儿,那声音停了。我知道它还将继续萦绕。
我身后有人吗?我怯怯地问那位仁兄。
没有。连个鬼影都没有。他笑着说。怎么,你怕有坏人骚扰?
没有……他这么说,他就站我身边,这让我有足够的本钱正大光明地回头看。我回头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我那本来已在嘴里严阵以待就等我一声惊叫然后破口而出闯世界的心脏失望地抱怨着顺着食道官复原职了。
[ 本帖最后由 shireen 于 10-8-2009 01:02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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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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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因此高兴,刚才我确实有听见!昨晚那脚步声!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我牙关打战着问那位先生。
没有啊,怎么了?他问我,大概是看我对他挺有好感似的,他看来很乐意为我效劳。
我不敢说我究竟怕着什么,太无稽了。我奇怪他为什么听不见?声音在宽敞宁静的大街上显得十分刺耳啊!难道只有我能听见?有人来到我身边,它就躲起来了?
我送你回家吧。那位男性温和地征求我的意见。我马上拒绝。虽然他不像坏人,我也确实需要人陪,但我实在不希望在被莫名其妙的事物困扰的同时,再摊上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拒绝完我转身就走,像甩辫子那样把那人甩了。
现在,我正面对着刚才一直不敢回头的方向。我要从另一条路回家。
那个男人无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走了。
恢复成独身状态的我才走没几步,脚步声又传来了!果然没有离开!
我以自己的立足点为圆心,原地慢慢转身,又换了个方向,发现它始终不离不弃,只在背后。
我像昨天那样,颤栗着,低头后偏,偷看身后,又看见了那个一高一低动着的影子!还是没看见全貌,但似乎那“物体”肩膀挺高的……我冲动起来,加大回头的幅度,这样我就能完整地看到猝不及防的它了吧!不,随着我的动作,它也敏捷地移开了。它紧跟着我却又回避着我,随着我的行动而行动,始终在背后。我们成了风和树叶的关系。它向我展示的,永远只是不完全的一角影子。
我跑起来,听见声音响了,显然,它快步跟了上来……我快疯了!
一辆出租车开过,我毫不犹豫地截住,上车。
车在动,声音仍在响,在我耳边。身后的景物迅速退下,它怎么还能跟上我?捂耳,没用。
和昨天一样,声音和影子一直跟我到家。
下车时,司机的目光十分复杂,我知道我在车上的离奇表现令他好几次忍不住要改变路线开去精神病院。
进了家门,一切才静下来。略松了一口气,很快又为这死般的沉寂而难受,这时,无声不一定是最理想的环境。我整个人被压迫着,透不过气。
又是一夜恶梦。
次日的我憔悴得无法上班,但忍受了整晚独自在家的痛苦后实在无法继续。我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公司。
连苛刻的上司也为我带病坚持工作的精神所感动,立刻当场作了有关金钱的承诺,我知道,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升职。
同事们对我都很关心,纷纷询问我为何一夜之间判若两人。我沉默是金。
我含蓄地问了昨晚留得较迟的那位同事有否怪遭遇,他给了否定的答案,并对我的问题表示了不解。
那怪事只针对我……
就这样,连续一周我都被它抓着,逃不掉,连个模糊的概念也没有。
我曾以为是撞鬼了,这已经是很惊涛骇浪的推测了,然而又不像。因为我看得见影子,鬼有影子吗?可要连鬼都不是,还会是什么呢?比鬼更难捉摸!
我的精神被折磨得很差很差,只有请了大假。反正即使不做事,深受我感动的老板还是体贴地照发工资。
那时起,它开始放肆了。不止黑夜,不限场合,我都明白感受着它的存在!我感觉,我们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我们越来越接近了,几乎,我要被完全渗透……
我真的躲不过。无论用什么办法。我甚至请了法师之类人帮忙,无功而返。
实在受不了时,我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你出来吧,到底要干什么就痛快点干了吧,不放过我,也让我死得明白些!
现在,我日夜颠倒,很没规律。梦里有它,它是个模糊的存在,无论现实还是梦幻。偶尔还我片刻安宁,我也能感觉,它从未离开。
比如,我起床,走出房间,脚步声和影子就出现了。久之,我已有点麻木。可是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只能看见影子的头部。它的行动这么奇怪,简直倒像我的影子一般。
我在一个黄昏醒来。家里没食物了,我无精打采地上街去买,它陪着我。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对它的恐惧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深。谁能对这样的现象释怀?何况除了我,没人听得见脚步声,没人看得到影子。就没人分担我的恐慌。
近来,我觉得它离我越来越近。除了声音更清楚外,好几次我都看见影子多多少少从后边延伸到了我的前方,细长细长的,一颤一颤的,能看到的部分越来越多,神秘在慢慢解除。不耐烦了?说不准,我很快就能看见它的全貌了!
现在,我行动时就能看见影子,真的又近了些。今天的我看着这大约三分一的影子,若有所悟,它,它好像……
这啪,嗒,啪,嗒的声音好像是……
我强烈感到,我在贴近答案!是什么?我努力捕捉这思路,我快可以弄清它的真面目了!随着时间过去,它给我的提示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今天,谜底就要揭开了!
我忘情,投入地想着,我感觉自己是黑暗中走的人,此刻看见了亮光!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脚步声清晰响亮得太异常了,就像有一个人,从背后向我冲上来了!我也看到影子暴露的面积越来越大,从头,到肩膀,上半身全露出来了,啊!!我知道它是什么了!这声音,这动作,这形态!影子完全超过了我,脚步声也跑到了前面!它们完全穿过了我,冲得如此之快!它离开我向前去了?不,我感觉,它完全嵌进了我体内!影子,声音,和我重合了!!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许多人的叫声,危险!!他们这样叫着,我猛然回过神来,天!我竟走到了马路中央?天!一辆大型集装箱车……
然后,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啪,嗒,啪,嗒……声音在继续着,我看着前面在移动的影子,一高,一低,一颤,一颤。
我的一生改变了。严重车祸。左脚高位截肢,在拥有假肢以前,我只有一条右腿,和一副拐杖,它们是我走路的工具。
右脚先着地,啪,脚底和地面沉重结实的一声触碰,两边的拐杖点地,嗒,清脆而生硬,“嗒”比“啪”更加响亮和整齐。
影子,背着光,走在我前面的影子,我的影子。辛苦地移动着,肩膀似乎很高,当然很高,腋下撑着拐杖啊。整个人一高一低的,当然,残疾人,这样才能走路。
啪,嗒,啪,嗒,这样的组合,是脚步声吗?当然是,奇怪的脚步声,和影子。
我遇到的真的不是鬼,鬼没有影子。我究竟遇到什么?它究竟是什么?最后那一刻,我感觉它漫上了我,真的,我们并在一起了。这一切是否我的幻听幻觉?还是命运对我的暗示?不要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是受害者,我无法有个合理的解释。你有吗?
我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影子和声音,不祥之兆?也许吧。从那天到现在,它一直在身边。
[ 本帖最后由 shireen 于 10-8-2009 01:0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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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12: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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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吓人软件的恐怖作用
放暑假的某一天,我如常的没什么事干呆在家里上网玩QQ,突然有个网友对我说:“我现在这里有个很刺激的东西,你要不要。”由于我当时并不知道有吓人软件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她会吓我,因为平时我们都谈的很好,我就马上接收她发给我的东西想看个究竟,起初我还以为是什么照片之类的,因为以前我都只是接收网友的照片,但是这回我看到她发给我的是一个文件,因为扩展名是EXE,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收下了,不用几分钟,文件都传送完了,我马上点击它,只见一大篇文章出现在电脑屏幕中。
于是我就阅读,文章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曾经有个美食家尝遍了天下的美食,但是有个人突然对他说:“有一种东西你绝对没有试过。”那美食家诧然了心想:“我作为一个美食家尝遍了天下的美食,有什么东西我没吃过啊!!!”于是就问那个人是什么东西他没吃过,那人就说:“人肉!!!!”然后紧接着说:“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啊!!”那美食家起初听到了有些吃惊,但后来有想了想:“的确啊!!我尝遍了天下的美食,好象就是差这一种东西!!!”
想尝遍天下的他从小就有一个理想就是长大当个美食家,同时也铸造了他倔强的性格,于是他下定决心想品尝一下人肉到底是怎么味道。
有一天晚上,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在家中,他就上网,他老婆就看电视,他就问他老婆:“老婆,你现在老是都看电视,不如过来上一下网吧??”老婆听后手拿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台,只见今晚好象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就过来了,见到老婆过来了,他马上就让了位,由于天气比较热,老婆只穿个背心,只见老婆皮光肉滑的,就想起了那天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于是不管那么多就找来一条电线把她老婆给勒死了 ,然后就。。。。。。。。。。。
过了几天,他遇到了他那个朋友就说这回我可是实现了我童年的理想了!!那朋友可能忘记了他那天那个玩笑!!莫名其妙的听着。可是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那美食家每天晚上回到家中,总感觉到他老婆好象还在家里面,但是他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习惯上的感觉,由于很累,他草草的冲了凉就睡觉了,深夜时分,他发了个梦,他梦见他老婆脸色惨白,颈部非常明显的有一道血印,站在床头望着她,由于发了这个可怕的梦,我马上就惊醒了,并连忙往床头望去,发现并没有发生这可怕的事,心想可能是自己做贼心虚吧!!!
整个故事就是这样,我以为看完了就没事了,但事实并不想我想的一样,我看完了故事继续上网聊天,可是突然一个脸色惨白的,颈部有明显血印的女人头像从屏幕中弹出来,并配有一声怪叫 ,把我吓个半死,我连忙想删除掉那个文件,可是那个女人头怎么都弄不掉,一直在屏幕中看着你,我连忙我把电源都拉掉了!!
由于这次经历,我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连晚还经常发噩梦,我居然梦见那个女人头像一直在电脑中望着我,我拉掉了电源也不起作用。
我想不会像贞子那样从电视屏幕中爬出来吧!!我现在狠透那个吓人软件,我在此申明我这篇不是鬼故事,我想告诉读者,千万不要轻易接收来历不明的软件,要不然可能会把你吓出心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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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01: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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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残酷的童话·初夏的黑气球
第一次看到那个卖气球的小女孩是在初夏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时候阿钰正在看书。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坐在巴士站牌边看书,她喜欢那种阳光照在身上和书页上的感觉,身下的坐椅温暖而明亮。
阿钰的镇子是一个很小的小镇,几乎每个人都互相认识,车也少,人们总喜欢骑着自行车悠闲地来去,享受最暖和的阳光和最新鲜的空气。
那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阿钰从没见过她。但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阿钰就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住了。她站在街的对面,有一双很大很幽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和漆黑的眸子混合在一起,闪着黑珍珠一般迷人的光芒。她的皮肤很白,身上穿着一条像睡衣般的白色裙子,迎风飘动的裙摆滚着色泽明丽的蕾丝,就像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天使。
但她手中的气球却是黑色的,刺目的黑色,就像她黑夜般的眸子,和她长长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长发融合在一起,葡萄般飘在她的身后,白色的线汇成一捆,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阿钰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却像刀一样刺进她的心里,仿佛那一瞬间被剥光了衣服,看得彻彻底底,看尽了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秘密。
她突然想要逃离,手中的书被她握得扭曲,光洁的纸皱出一条条丑陋的折痕。
这个时候,一对母子从长街的尽头走来,那是一双漂亮的人儿,母亲束着长发,白衬衣明丽而朴质,孩子短发明眸,一张秀气的脸蛋纯洁而天真。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缓缓地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声清脆的嗓音,都仿佛洪流一般,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令温暖在每一张脸上晕染、蔓延。
待两人走得近了,卖气球的女孩突然开口,说,请问,要气球吗?
那是阿钰第一次听到女孩的嗓音,甫入耳便惊为天人,清澈而透明,就像夏日里的薄荷。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她和那只伸过来的手,眸子里瞬间有一丝微光闪过,然后他笑了,笑得如先前一般的纯,一般的甜,迫不及待地接过气球,向母亲撒娇道,妈妈,妈妈,买给我,买给我。
女子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她拍拍男孩的头,说,好呀,妈妈买给你。
阿钰看着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幕,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暖和爱意,像在看一场木偶剧,演绎着别人的故事。
阿钰。
一个温柔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青然。
青然是个男孩,一个很英俊很帅气的男孩,喜欢穿“耐克”的运动衫“耐克”的球鞋背“耐克”的背包,眸子明亮而温暖,像初夏午后的阳光。在凝华学园里,只要他的眼光扫过,就会晕倒一大片女生,他在球场上的身影,永远是女生们追逐的对象,而阿钰忧郁略带幽雅的淡粉色身影,却是他追逐的对象。
青然喜欢阿钰,是整个凝华学园公开的秘密,从高一开始,青然几乎天天送阿钰回家,不管刮风还是下雨,烈日还是天阴,他总是站在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走在夕阳中,不管她是多么的冰冷多么的不耐。
因此阿钰几乎成了凝华学园高中部所有女生嫉妒和憎恨的对象,为她的冷漠,为他的痴。
阿钰没有回过头去看青然,当她再次集中精力望向街对面时,那对母子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那卖气球的小女孩还站在原处,眼神依旧毫无表情,身后的黑气球微微涌动。
那一瞬间阿钰有些茫然,刚刚那一幕在她的记忆里变得好遥远,她不禁怀疑,方才真的有对母子从这里经过么?他们真的买过小女孩的气球么?
阿钰。青然站在她的身后,毫不介意她的冷漠,脸上依旧洋溢着开朗的笑,看书看累了吧?我送你回家。
阿钰再次见到那对母子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她本打算仍然到站牌旁看书,但当她经过一栋临街的公寓时,看到了那充满了恐惧与鲜血的一幕。
当时她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步子缓慢。突然之间,空中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不禁抬头,看到一团黑色从公寓其中一个窗口跃了下来,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平行于公寓的直线,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妖娆而艳丽的红花。
那是阿钰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摔下来的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部肌肉扭曲成不可想象的形状,圆睁的眼,微张的嘴,发皱的鼻,都涌出了鲜红的血液,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狰狞血痕。
阿钰愣在那里,良久不能回过神来,只能看着年轻慈祥的母亲从公寓大门跌跌撞撞地奔出,头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脑后,发疯似地扑到小男孩身上痛哭,哭声沙哑,已经不像人类的嗓音。在他们的身后,阿钰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气球,黑得像小女孩的眼睛,轻轻地往上飘,打着缓慢的旋,升入万里无云的晴空,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说话声、议论声越来越大。阿钰想要尖叫,想要将心中所有恐惧和震惊都吐出来,但她却叫不出来,就像有团棉花塞在她的胸膛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实,直到喘不过气来。
阿钰到站牌的时候青然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她,说,你怎么了?
阿钰没有回答,坐在长木椅上,像丢了魂,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和她惨白的脸映在一起,更显如云似雪。
青然着急了,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阿钰依然无语,眼神空洞。
青然沉默,良久,他突然抓住阿钰的手,拉着她便向大路的尽头跑去。
阿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一头碎大随风飞舞的青然,说,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儿去?
带你去看件东西!青然转过头,脸上是盎然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激荡开来,蔓进阿钰的心里,让她感到一丝融融的暖意。
小镇的尽头是整片整片的农田,山青水秀,晴空万里。
阿钰一直认为油菜花是世上最俗气最平凡的花种,不仅名字俗气,连果实做成的东西也俗不可耐。但当她看到那片油菜花田的时候,却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动,明亮的黄色从他脚下开始,一直蔓延到山的尽头,然后再继续蔓延下去。初夏的阳光照在花田上,明黄的花朵异样的耀眼,随着微风翻起一道一道的波浪,从山的一边蔓延到山的那一边,周而复始。
青然大声地吆喝着,紧紧握着阿钰的手,拉着她在花田里飞奔。他爽朗的笑声激荡在浩瀚的山原,每一声都敲在阿钰的心里。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没有一点力气,筋疲力尽地倒在花丛里,周围是混合着泥土的花香,清淡,纯雅,充满了农村质朴的气息。
青然说,怎么样?现在开心了吧?
阿钰没有回答,轻松地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嘴角带起一丝温柔的笑。
好久了呢?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畅快地跑过了呢?她已经不记得了,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都像是一场梦,那么那么遥远的梦,遥远得好象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过了几生几世。
如果她可以爱青然,该有多好啊。
那一瞬间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耳边青然的唠叨变得好遥远,却那么亲切。她努力挣开眼,想要压制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却看见了一团刺目的黑色。
阿钰一惊,双眼圆睁,看着那只纯黑色的气球缓缓地从花田中升起来,摇摇晃晃地往上升,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气球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如同无数双圆睁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一直穿过她的衣服,穿过她的肌肤,盯进她的心里。
顷刻之间黑气球已经铺天盖地,将蔚蓝的天空遮成了一道黑暗的天幕,向她压来。
阿钰尖叫一声,像受了炮烙一般从地上跳起来,没命地一阵猛跑。不要!不要!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她尖声呼喊,恐惧像藤蔓植物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疯狂地蔓延,每一个毛孔,每一个指尖,每一根头发都仿佛在颤抖。她又好象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个天昏地暗的晚上,在那个没有一丝星光的夜里,她第一次那么地接近死亡。
恍惚之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她惊慌失措地乱踢乱蹬,嘶哑地狂叫,头发随着剧烈的震动狂乱地舞,重重扫在抱她的人脸上。
阿钰!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看着我!是我!熟悉的嗓音,温柔的语调,让阿钰充满恐惧和疯狂的心刹那之间安静下来。睁开眼,阿钰看到了那张俊美满是阳光的脸,那么的那么的暖和。气球的阴影在一瞬间散开了,阿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和他紧紧相拥。他的手很温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每一句安慰的话语都让他感动不已。她真的很想对他说,为什么十年前,我没有遇到你?
天色已经晚了,青然什么也没说,背着阿钰往回走。他们走的路上有紫色和白色的小花,三三两两的榕树绰绰约约,长街的尽头是一片林立的高楼。
阿钰靠在青然的背上,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小时候妈妈晒过的被子。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青然的头发在傍晚的阳光下变成了好看的栗色,晃亮了阿钰的眼。那是她第一次那么强烈地希望这条回家的路,能够就这样永远永远地走下去……
再次见到卖气球的女孩是在两天之后的清晨,阿钰捧着厚得像砖块一样的《莎士比亚全集》到城西公园里看书。那里有一座很美的喷水池,每天早晚七点,汩汩的泉水便会从安装在池底的圆筒里喷出,在空中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阿钰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把一只黑色的气球卖给一个落魄的青年。那青年穿着十年前流行过的皮夹克,一双黑皮鞋像是好几年没擦过,上面粘满了污秽的泥土。
落魄青年从女孩手中接过长长的白线,目光呆滞地往树林走去,渐渐隐入茂密的树林里,黑色的气球也不知所踪。
阿钰想要冲过去告诉他那是会把人带向死亡的气球,想要从他手中抢过白线,扔回给那个穿白衣像天使一样的女孩。但她无法挪动脚步,两条腿仿佛灌满了铅。
小女孩抱着气球,眼神冰冷,两人就这样对恃着,落魄青年消失的森林腾起几只雪白的飞鸟,扑愣愣地冲上天空,在水兰色的苍穹下划出刺目的伤口。
冷汗顺着阿钰光滑而洁白的脸颊落下,在她粉红色的领口晕开一朵朵淡淡的小花。
她说,你是谁?
我是天使。女孩轻启朱唇,露出一排白得像骨头一般的贝齿,我的职责,是散播不幸与绝望。
她转过身,抱着气球一步一步向草坪的尽头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里,轻轻盈盈,没有一丝重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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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9 01: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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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虫子
你尝试过被千万只虫子爬满身上的滋味吗?告诉你,我尝试过。记住千万不要学习我的做法,要不…………——————题记
我是一个大二生物系的男生,所以对一些个解剖等医学的知识颇有研究,就连教授都感觉我是一个栋梁。可以为以后的医学事业做一些贡献
,但是在哪次解剖之后。医学对于我的意义可能不只这些了,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哪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班上的同学依旧按照平常一样来上解剖课程,但是今天不同,而是解剖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但是有人会问
,死都死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但是你试过在一个还有着体温的人的旁边动刀子来切割哪个人的肉的感觉吗?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平
时我们一般是只切割用福儿马磷浸泡过的尸体,这样的尸体身上会发出一股十分刺鼻的气味,所以我们来解剖的话也会十分的从容的,但是今
天却是切割这样的人,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做,我们刚刚进解剖室教授让我们带面具。(一般在解剖尸体的时候都有面具)这时我们感真的是一
种挑战了……但是我不知道刀子一下去我的噩梦开始了……
解剖课马上开始了,其实我们这个医学的学习专业的人很少,只有10个人,而且有7个女生,所以只有我们这些男生一勇当先的份了,但是我
的两个好哥们却不敢上前面去,因为他们看出来这个人刚刚死,而且体温还没有下去呢?这样和解剖一个常人一样,他们那里有这样的勇气,
我只有是打头阵的份了,因为我是在这里学习最好的学生,教授那么的器重我,我怎么能……咳……我这时候拿起了手术刀,来到了哪个死人
的旁边,这是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那样的感觉,怎么说呢?是我做的很好?呵呵,反正是上完了,我也下课了!
我把课程上完了,很成功,但是唯一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切割肠子的时候,因为这个人是患急性肠炎死的,所以肠子里面不免会有一些虫子,
但是我们解剖的才不管那些呢,我把他的肠子十分仔细的切开了,那个虫子的汁液也崩到了我的脸上的面具上了,但是应该算很成功,所以在
解剖完了之后教授也很欣慰的笑了笑,但是他却没有开口表扬我,甚至在我上课的时候话也没有说一句,这个不是他的个性啊。因为我们这个
教授是很认真的,就是有一点的偏差他也会检查出来给我们纠正的,但是这次他没有或许到很奇怪,但是教授也没有什么表示,我们除了顺从
没有其他的表示方式了……
晚上我回到了寝室我的哪两个哥们把我叫住了,问我今天有什么感觉?我说和解剖平常尸体一样,但是他们却有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我!看
的我毛毛的,他们在也没有说话了,离开了。
晚上我在床上躺着回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心理还是有一点的疑惑,因为我在解剖的时候可能是力道大了,所以那些个汁液也在我的哥们
和教授脸上留下了印记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有成千上万只虫子来找我了,它们一个分裂成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无休止的分裂下
去,这时有一个断了的虫子来到我的身边,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我只说是教授让我这么做的。但是它们却
没有为难我,只是看了看我,离开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第二天是这个噩梦的结局了,因为我的同学和教授全死了,而且是脸部溃烂的
很严重的那种,而且他们的脸上全是那些个虫子,其中有一条还是断尾的。只有我没有事情,难道是它们故意的放过我了?这是我知道为什么
了!因为哪个虫子的汁液没有到我身上!不!应该说是肉体上,我应该感到庆幸,或者应该是感伤吧?我说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虫子会放
过我一次。不会放我下次…………
尾声————朋友们,你实验过让虫子支配你的生活吗?你的朋友让虫子咬死了你会有怎么样的感觉呢?不要告诉我!我讨厌那些虫子!那
些杀死了我朋友的虫子,但是我在这里奉劝各位,也不要惹这些虫子,因为你如果惹到它们的话,我不知道它们会怎么报复你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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