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3-10-2009 02: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紅紅
「當然是有一個故事的」清兒抬起頭望向詹姆士迪恩的海報,但
眼中似乎是遙望著遠方,聲音低沈了下來:
「紅紅喜歡夏天,尤其是頂著大太陽在院子玩,好亮好亮的感覺
,她總是開心的笑著,因為她知道爸爸喜歡自己的笑,自己是爸
爸心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不管工作有多忙,爸爸都不會忘記,中午會回家來看看自己,紅
紅總是耐心地坐在門口,等著爸爸的歸來,明亮的光線灑在自己
期待的眼神里,爸爸會奮力地抱起自己大聲地笑著,因為紅紅知
道自己是爸爸生命中唯一的動力。
媽媽常說在爸爸的心中自己總是位居第二,臉上有著嫉妒的神情
,紅紅總是笑得很開心。
媽媽懷孕了,爸爸告訴自己,紅紅從爸爸的神情中看到了他的滿
足與優越感,紅紅開始感到爸爸的愛似乎越來越遠。
弟弟出生了,爸爸開始少抱自己了,紅紅感到孤獨,弟弟一天天
的長大,但爸爸對弟弟的愛卻越來越深,紅紅越來越覺得爸爸不
再屬於自己,爸爸終於查覺了,有一天紅紅告訴爸爸自己喜歡玩
具車,爸爸眼中有著歉疚感,很肯定地答應了紅紅。
紅紅有了玩具車,她總是天天騎著玩具車到巷口去等爸爸回來,
爸爸看著自己總是帶著笑,但卻顯得漫不經心,似乎在他心中弟
弟才是最重要的。
紅紅越來越不開心,但卻越來越喜歡自己的玩具車,因為只有它
才是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明亮前院里已經不再有紅紅的笑了,
因為爸爸再也沒有在那里抱過自己,紅紅知道明亮而燦爛的笑
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弟弟一天天的長大了,喜歡纏著紅紅,但紅紅不喜歡弟弟,弟弟
歡坐在玩具車的後座,紅紅總是踩得很辛苦,但是唯有弟弟坐在
後座,爸爸才會摸摸自己的頭,甚至會很開心的稱贊自己,說自
己是個愛護弟弟的好姐姐。
這一天到了下午爸爸還是沒有回來,紅紅載著弟弟到了巷口,他
們不斷地等著,但是爸爸還是沒有回來,
紅紅知道爸爸在糖廠上班,因此只要順著鐵軌一定可以找到爸爸
,天突然暗了下來,遠遠的天邊開始響著悶雷,紅紅記得爸爸告
訴自己這是大雷雨即將到來的前況,但是紅紅絕不放棄,因為爸
爸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個人。
雨終於落了下來,斗大的雨滴掉落在她們身上,弟弟忍不住大哭
起來,紅紅很不開心,但只能安慰弟弟,但弟弟還是不停的哭著
,紅紅漸漸地感到不耐煩,鐵軌邊的黃土沾了雨水漸漸地已經松
軟,紅紅愈來愈踩不動了,但是她還是不愿放棄,一步步地向前
踩著。
『嗚 嗚 』尖銳的汽笛聲,火車已經來了,紅紅開始
心慌,她知道自己必須先遠離鐵軌,但是全身的力氣似乎已經慢
慢地用盡了,但輪下的黃土卻是越來越是松軟,火車已經慢慢的
接近了,聲音更是一次比一次猛烈,但紅紅卻移不開那個地方,
紅紅終於放棄下了車,準備拉開弟弟,弟弟尚小沒法自己走路更
沒法自己爬下後座,但紅紅也沒有力量拉開弟弟,弟弟的哭聲越
來越大,紅紅更是心慌,雨勢很大,當火車察覺紅紅與弟弟時,
想要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11: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啊 啊 』弟弟無助地向紅紅伸著手,紅紅看著火車慢慢一步步地接近自
己,驚慌與恐懼紅紅
只有遠遠地逃開。
『碰 』
玩具車在紅紅的身旁飛了過去,就在那時紅紅清楚地聽到弟弟大聲地叫著:
『姐姐,救我!』
世界似乎已經停止了,紅紅根本已經毫無知覺,等她回過神來時,爸爸已經出現在自
己眼前,他用力地搖
動著自己的身體,憤怒地狂叫著:
『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枉我將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你卻害死
了我兒子!』
紅紅看著爸爸,心一點一點地死去,爸爸的眼中不再有了慈愛,不 他根本不是自
己的爸爸,原來自己
根本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大雨還是不停地下著,紅紅的眼睛已經模糊,但她已經分不清楚是雨還是淚了,
但是她還是深愛著爸爸,只要自己能救回弟弟,爸爸一定還會再愛自己的,紅紅這樣
想著。
紅紅靜靜地望著玩具車,突然她居然發現弟弟仍然坐在上面,伸長著手大聲地叫著,
那個清楚而明晰的聲
音:
『姐姐,救我,救我!』
好多雙手不斷地拉扯著弟弟的身子,紅紅奮力地沖向玩具車,盡力拉扯著弟弟的身
子,這次紅紅再也不肯
放開,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再贏回爸爸的愛。
那個力量好大,紅紅感到力不從心,但這時身後卻有一股大力拉扯著自己,終於那些
手消失了,弟弟跳起
身來,走到自己的身後,紅紅往身後一看,一個奇怪的男孩露出了笑臉望著自己,弟
弟伸出手握住他的
手,兩個人面貌竟有幾分的相似,弟弟要求紅紅帶回玩具車,紅紅點點頭。
爸爸媽媽抱著一個無頭的尸體,說那是弟弟,但只有紅紅那根本不是因為弟弟就在自
己的身旁,但爸爸并
不相信自己,他根本連正眼也不肯看紅紅一眼。
弟弟跟在自己身旁,那個男孩卻住在溪里,每天都要回去,紅紅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她天天躲在房里,因
為弟弟和那個男孩會陪著自己,男孩說自己叫作明明,喜歡吃冰,每個星期六都會找
弟弟和紅紅去吃冰,
弟弟說只要玩具車在這兒,自己便可以永遠陪著紅紅,而且除了紅紅別人都不可以碰
玩具車,因為那是屬
於弟弟一個人的,紅紅漸漸大了,但爸爸再也沒有跟紅紅說過話,紅紅漸漸也不再有
所奢求,她只希望終
於有一天爸爸可以看見弟弟,他會知道紅紅沒有害死弟弟,弟弟就在這里陪伴著紅
紅,也陪伴著爸爸。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11: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紅紅小學時有個同學來看紅紅,紅紅不留意讓他碰了一下,弟弟很是生氣,當晚弟弟
就不見了,第二天那
位同學并沒有來上課,聽說當晚在浴室跌破了頭,弟弟告訴自己是自己做的,臉上很
是愉快,紅紅愈來愈
沒法控制弟弟,紅紅的三個朋友來看她,弟弟還說要跟她們回家。」清兒說到這里,
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色,望望慧慧。
「你是 說 你就是紅紅?」
慧慧滿臉恐懼地望著清兒,清兒的眼中閃爍的奇異的光芒,點點頭,慧慧滿臉慘白,
向後退了一步,說:
「別 別找我!」
「明知道她膽子小,你卻特別喜歡嚇她!」乾脆心中雖是惶恐,但終究保持冷靜,露
出了微笑看著清兒。
「弟弟 你說你喜歡誰啊?」清兒對著玩具車詢問著說,臉上毫無開玩笑的表
情。
「好了 好了,我看你大概真的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乾脆同樣心中害怕,
終於忍不住了,站起
身準備走了,清兒看看她們,說:
「謝謝你們來看我,我下周一會去上課的!」她雖是這樣說,眼神卻仍是不斷 地往
玩具車望著,小云看著
她,想起了樓下的男人,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她輕輕地說著:
「清兒,別怪自己,一切還是讓它過去吧!」
清兒看看小云,眼中有著淚光,但卻露出了笑容:
「走吧!我弟弟好像比較喜歡你呢!」
走下樓,伯母看著三人,三人道了別準備離去。
走出門前,小云卻聽到伯母似乎對著那個男人說道:
「都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清兒?」
「我 」以下的話小云并沒有聽到。
燦爛的陽光依然還在照著,什麼時候陽光才會照進屋內呢?小云不覺心中浮出
了這樣的疑問。
慧慧急速的走出大門,臉色依然發青,乾脆與小云對望著露出了微笑,跨上單
車準備走了,當要出巷口時,三人忍不住都向後望了一眼 。
「還好沒人 」三人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浮出了這樣的想法。
走了一會,慧慧的眼淚卻流了下來。
「干什麼?」乾脆問道,但剛一出口卻已經明了了,因為自己的心中同樣也是相當的
沈重。
「沒 沒什麼?只是忍不住!」慧慧這樣說著。
「回家吧!」小云說。
「嗯!」三人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家竟是如此地溫暖。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12: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時夢是一種預兆
那時剛好下著雨,舅父獨自坐在冷巷。那條既暗又殘舊的小巷,委實陰森可怖。他是單身人士,住在四樓,鄰家是一家兩口的母子,據舅父說,那母子倆經常躲在家中,平時甚少外出門,性格古怪,但和舅父的關系頗好。母親年紀已老,七十有二,兒子才得二十四歲,還是一名啞巴。
就在當晚,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啞仔開門出來,舅父問他干什么,他用手語回應,大概是去買油。時間已近深夜,仍未回來,究竟他往什么地方去呢?不久啞媽出來問舅父,為什么他仍未回來,因已去了四小時。舅父說:「得啦!放心吧,他這么大個人,又孝順,總之不會做壞事啦!可能去他朋友家里玩呢,你進去睡一覺吧,他回來我會叫醒你啦!」但等了又等,已是凌晨一點正,此時舅父開始打瞌睡,而雨越下越大。頃刻之間行雷閃電,風雨如晦。在舅父睡與醒之際,忽然聽到一陣陣的悲哭聲,緩緩的腳步聲,就像逐步逐步由地下往上來似的。一步、一步、再一步,看見了,朦朧間,舅父看到一個胖子,酷似啞仔,心想:「啞仔終于回來了。」醒來,四周卻是空無一人,難道是他看錯,然而舅父真正睡著了。一會兒后,感覺到有人按他膊頭,說:「德叔,以后媽媽就由你照顧,我以后也不會回來了,求你代我照顧媽媽,拜托你了,多謝!」舅父聽了后覺得很奇怪:「這不是啞仔嗎?為何他會說話的?」在夢中看見啞仔剛剛被貨車撞倒,臥倒在冷濕濕的路面上,渾身是血。此際舅父頓時彈起來,然后望向對面馬路,不禁毛骨悚然,緩緩地閉了眼,接著便暈倒。直至早上八時正才清醒,立刻起來望向對面馬路,只見車來車往,和以往般,就像造了場夢似的。
他不知怎和啞媽說,走去啞仔屋敲門,敲了很久,終于開門了,但卻是空屋一間,一個人也沒有,但為何門會開?而啞媽在哪里?舅父嚇得連忙往樓下跑,不敢孤單一人留在此屋,著實震驚。一切一切也顯得撲朔迷離,就像夢境般,永遠僅存在腦海。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12: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來自午夜的問侯
天氣是在椰子入睡前開始轉變的。剛才還悶熱難忍,這會兒便開始電閃雷鳴。
這樣的天氣應該是很愜意的,因為一場暴雨就在眼前。涼爽的風透過窗子撫開窗簾,閃電在瞬間劃亮夜空。
然后,一聲悶雷“轟隆隆”巨響,炸碎了椰子剛剛感覺到的愜意。她的心里感到了
一絲恐懼----今夜只有她一個人,未婚夫橋到百里之外的白城出差了。
椰子抓起枕邊的電話撥一串熟悉的號碼,可等了幾秒鐘,卻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無法接通......”
椰子生氣的將話筒扔掉:在最需要他的時候卻......這時,窗外又一陣閃電,接著,一聲異常響亮的炸雷響起,“轟隆隆!!!”椰子感到身體一震,心臟像觸電一樣一陣痙攣,她驚恐得差點叫出聲來!
雨聲在瞬間響起來,涼意浸透了椰子整個身體。她本能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將薄薄的毯子緊緊裹在身上。又一陣風掀開窗簾,電閃將窗外的樹影印在雪白的墻上,張牙舞爪猙獰可怖!
椰子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心里一陣陣發怵。她顫抖著身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準備將窗子關好。
這時,又一陣風猛地掀開窗簾,閃電瞬間將房間照亮。就在那一瞬間,椰子從梳妝臺的玻璃鏡中看到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
椰子嚇得魂飛魄散,“啊”地一聲尖叫!----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橋!----可是,橋怎么會在這里呢?他應該在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啊!
椰子驚魂未定,下意識打開了燈。瞬間房間里亮如白晝。她看到除了自己沒有別人!椰子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梳妝臺,一切正常!
這時墻上的掛鐘敲響,剛好午夜零點!
椰子靠著墻,喘了幾口氣。她回想著剛才那驚恐的一幕,心想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一定是自己太想念橋了,想此刻橋能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又怎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分明是橋,她不會看錯。她與橋相戀五年,連橋在太陽下的影子她都能一眼辨出,何況是鏡中的影像?就算那影像只是閃電的一剎那!
椰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撲向電話開始撥號。可是,話機里仍然只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見鬼,真是見鬼了!平日里橋的電話一向都是開機的,怎么今晚?一陣恐慌襲上心頭,想起剛才的影子......椰子差點哭出來。
“鈴~~~~~~~”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椰子被鈴聲嚇得一哆嗦,她抓起電話,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椰子嗎?睡了嗎?”是橋!橋的聲音!一如往昔般溫柔。
“橋!我,我怕......”椰子像是溺水的孩子抓到了救生圈,“橋,你在哪里?外邊打雷,好響,我被嚇壞了!”
“寶貝,不怕,不就是打雷嗎?我還在白城呢,明天才能回去。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早些休息,好嗎?”橋的聲音聽起來很真切,只是有些空洞。可能是夜太靜了吧。
“橋,我剛才.....剛才打雷的時候,我,我看見你了!”椰子吞吞吐吐地說。
“不會吧!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乖乖的睡,好嗎?”橋的聲音依然溫柔,像是鎮定劑將椰子的心平靜下來。也許剛才真的是太緊張了吧。椰子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椰子,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事,我的心都會在你的身邊。椰子,我永遠愛你。”說完,橋掛上了電話。
此時窗外的雷雨已平息下來。一陣睡意襲來,椰子漸漸沉入夢鄉......
而第二天,橋還是沒能回來。警察來的時候,椰子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橋是在前一天夜里往家趕的時候出事的。風雨路滑,車子滑下幾十米的深溝......橋被送進醫院,但已經太遲了。他流血過多,終于在零點之前永遠失去了心跳......
椰子終于倒了下去。她醒來的時候,想起了橋最后對她說的話:“椰子,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事,我的心都會在你的身邊。椰子,我永遠愛你......”
椰子淚流滿面。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12: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網友講的真實故事——鬼救了我!
網友講的真實故事——鬼救了我
七八年前在沈陽自己住過一段時間,參加一個學習班,在附近租了一個很舊的二室一廳中的一間房。二房東是一對南方來做小買賣的夫妻,整天吹得天花亂墜,實際上比我富不到哪去。媽的不提他們,一提就有氣。
我住進去第一夜就遇到鬼壓床,小時候常遇到,十三四歲之后就再沒有了,當時還覺得挺懷念的。住在那房子將近一個月,幾乎天天被鬼壓,壓到后來都習慣了,動不了就繼續睡。住了兩三天,我開始覺得房子不太干凈,屋子里有東西存在。也說不上害怕,什么都沒見到,就是一種很強的感覺,偶爾會看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門外或窗外飛速掠過去,要說是幻覺也不能這輩子就那一個月有吧?我八字輕,我家老人又很信這些東西,從小就給我帶什么長命鎖和怪里怪氣的銀鐲子,長大之后就收回去給后面的弟弟妹妹們去帶,給我換上一個護身符。我外祖家供狐仙,護身符是自家做的,里面裝的是一張符紙和香灰。我出遠門的時候還非逼我帶一包自家院子里挖的土和大米粒,我媽塞給我我就帶著,免得老人啰嗦。我從小在家里也經常遇到奇怪的東西,外祖說我家不會有邪物,也就不怕,沒人管,過一陣就好了。我那次也就沒管,仗著有護身符不會出大事,日子照過,也沒和二房東提起。
住到大約十幾天的時候那東西開始討厭起來,經常動我東西。開始是回家的時候發現找不到東西或者東西被移動過,我還曾經懷疑是二房東進我房間,和他們吵過一架,弄得很僵。慢慢發展到我一轉眼剛放下去的東西就不見了,我才覺得可能是那東西搗鬼。有人說遇鬼可以罵臟話,我家供的狐仙說起來和鬼怪也差不多,所以老人都說不要得罪鬼怪,有事好好商量。我半夜的時候就坐在屋子里自言自語像和那家伙聊天,大略說的就是我沒害過他別找我麻煩之類。聊了兩天還是沒效果,我就買了一些黃紙在房間找個破瓷盆燒了,還撒了酒。這次真行,再沒丟過東西。我那時候猜那東西是孤魂野鬼之類,也沒人供奉,開始可憐它,有空就放些便宜水果招它來吃。它吃沒吃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經常放些。
因為那次吵過,而且生活習慣也不太一樣,我和房東關系越來越差。學習班要一個半月才結束,我想忍忍就算了,也不理他們。誰知道有一天下午沒課我在客廳里看電視,那男的喝得半醉自己回來了,接著酒勁就找茬,還動手動腳。我脾氣差,他吵我就吵。這事沒敢跟我家里人提起,怕他們以后不放心我出門,反正那天是挺危險的,我力氣在女生里算大的,有時還和男人掰腕子,沒想到那男的瘦巴巴的力氣特別大,抱著我就不放,我根本爭不動他。當時真覺得完了,肯定毀在他手里了,拼命踢他打他,忽然這時候在手邊摸到一把水果刀,我拿著就架在那男的脖子上。看他像是醉了的樣兒,其實什么都明白,也不敢再動了,就拿話激我,說我要是敢砍他如何如何。說來說去他還是怕死,就先放手走了,我跑回自己房間鎖了門,然后打電話給學習班的幾個同學讓他們來接我,我把行李裝了。幾個同學住得離我那兒不遠,不到二十分鐘就過來,男同學還想要揍二房東,可惜他已經不在家了,我就搬到一個沈陽本地的同學家里(后來我同學還是找人整了他們一頓)。
離開沈陽后的某天才想起那把刀出現的很離譜,那是我自己的水果刀,房東曾經用它切水果然后不洗干凈弄得很臟,之后我就把刀放到自己房間里,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客廳的沙發上。我覺得是那房子里的東西幫了我一把,說不定他一開始搗亂就是想把我趕走。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哭泣的娃娃
初春,烟寒露冷,暮霭沉沉。
湘妃竹做的门帘,红木做的桌椅,香炉里熏香缭绕。
年轻的女店主坐在雕着精致花纹的桌旁,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清冷的河流,连绵的群山,以及漫山遍野的红色彼岸花,美得仿若一幅画,如诗如歌。
妃嫣走进这家名叫阅新堂的古玩店,便看见那美丽的女店主正拿着一枝笔,在一个娃娃的脸上不停地画,神情专著而神圣。
妃嫣轻轻走到她身后,看见那枝笔正在画它的眼,一双美丽含着秋波的眸子就在那笔杆轻动之间跃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双美到极至的眼睛,让人不得不叹服女店主的画艺高超,妃嫣紧紧盯着它,仿佛着了魔。突然,那双眼睛竟然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瞪着她,眸子里深邃得望不到尽头。
“啊!”妃嫣发出一声尖叫,向后退去,狼狈地靠在柜台上,一脸恐惧。
“怎么了?”年轻的女店主转过头,似乎并不惊讶,“发生什么事了吗?”
“眼睛!”妃嫣颤抖着伸出手去,指着那只诡异的娃娃,“它的眼睛动了……它在看我……”
“眼睛会动?”女店主露出一丝笑容,“它的眼睛是画上去的,怎么可能会动?小姐,你眼睛花了吧?”
妃嫣一怔,脸微微红了红,是啊,娃娃怎么会动?真是可笑。
店主觉出她的尴尬,话题一转,道:“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古玩呢?无论什么样的东西,本店都能得到。”
“我……我对古玩没有研究。”妃嫣直截了当地说,“只是进来看看。抱歉,打扰了。”说完便向外走去,却听店主柔声道,“请等一下,柳小姐。”
妃嫣一惊,转过身,看着那美丽却陌生的女子,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姓柳?”
女店主的嘴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抱起那只娃娃,递过去,道:“能来这里便是有缘,这只娃娃是我做的,就送给你吧。”
“送给我?”妃嫣满脸惊诧,看向那只穿着洋装一头短发的娃娃,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又浮上她的脑海,心中升起一丝恐惧,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不缺娃娃……”
“柳小姐。”女店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起来,穿过她的耳膜,在她脑海里回荡,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请带它回去吧,娃娃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即使你杀了她,她也永远不会背叛你。现在你最缺的,不就是信任吗?它应该能够满足你的愿望吧?”
柳妃嫣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伸出手去,将娃娃抱在怀里。
女店主脸上的笑更加诡异,她将红唇凑到妃嫣的耳边,妃嫣看到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就像一场消了音的电影,只剩下诡异的画面和死一样的寂静。
她几乎是逃难似地从古玩店里跑出来,手里还紧紧抱着那只娃娃,上了停在门外的黑色跑车。
“怎么了?”手握方向盘的年轻男子转过头,看着大汗淋漓的妃嫣,露出一道宽慰的笑容,“你的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
“我……我可能真的见了鬼了。”她抱着娃娃,全身颤抖,“表哥,快开车!立刻离开这里!”
精致优雅的跑车发出一声嘶鸣,两边的景色都向后退去,妃嫣直直地看着前方,面色苍白。
“这是什么?”年轻男子瞥了一眼那穿着粉红色漂亮洋装的可爱娃娃,道:“你家里不是已经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了吗?”
妃嫣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件令人恐惧的东西,她看了一眼那娃娃的脸,猩红的唇像是用血画成,漆黑的眼睛发出一种奇异的蓝光。她觉得胸口一片冰凉,毫不犹豫地将它从车窗扔了出去。
“怎么扔了?”年轻男子问,“还是新的呢。”
“没什么好可惜的!”妃嫣粗鲁地打断他,“别再提这个了。表哥,那件东西准备好了吗?”
年轻男子面色一沉,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道:“已经准备好了。”
“没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我是从化学实验室里拿出来的。”年轻男子冷声说,“班里那么多人,没人会注意。”
“很好。”妃嫣露出一道残忍的笑容,“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
跑车驶进一座黑色的城堡,这是一座极具中世纪风味的德国建筑物,全是用上等的青砖筑成,高高的楼塔仿若刺破天空。
管家老蔡和女佣小莲已经恭敬地等在大厅处,樱桃木做的长条桌上摆放着西式美味佳肴,烛台上的三只红烛在明亮的灯光下闪动微弱的光,玻璃瓶里的玫瑰娇艳欲滴。
“小姐,欢迎回来。”两个下人弯下腰,齐声道。
“恩。”妃嫣目不斜视,将外套脱下来,扔给小莲,转身坐上上座,拿起刀叉,表哥坐在她的旁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老蔡。”妃嫣将一小块牛肉放进口里,道,“宴会准备好了吗?”
“是的,小姐。”头发花白略现老态的管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道,“宴会已经准备妥当,您随时可以请大老爷来。”
柳妃嫣的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神冰冷而残忍:“恩,把我的专用电话拿过来吧。”
“是。”小莲点了一下头,转身走进内堂,不多时便捧着一只老旧的移动电话走了出来,交给妃嫣。
这只电话是妃嫣的祖父留下来的东西,柳家大小姐一直将它用做联系家人。管家所说的大老爷是妃嫣的伯父,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这位亲戚就一直觊觎着柳家的财产,为此甚至不折手段。
妃嫣接过电话,拨通了伯父家里的号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小嫣吗?”
“是的,伯父。”妃嫣脸上的诡异笑容更盛,表哥吃着晚餐,用眼角斜着这个外表纯真内心狠辣的女子,握刀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
“那么,我就在家里恭候您了。”妃嫣道。
吃完了晚餐,妃嫣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是一间八十平米带浴室及卫生间的豪华房间,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高级化妆品。
妃嫣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精致的红色小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破碎的水晶吊坠,在淡红色的灯光下闪动奇异的光。
妃嫣的眼中透出一丝怨恨,这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从来不肯离身,爱护得如同自己的生命。可是就在三天前,却因为一场车祸,把这最珍贵的东西毁了。
那也是一个天气阴冷的早晨,伯父在这里住了一宿,刚刚离去,她便开着自己最喜欢的红色法拉利去城里开同学会。可是当她的车行到半路时,刹车却失灵了,她惊恐地看着四周不停晃动的景物,心里恐惧得仿佛就要晕过去。
但是,她最终还是挺住了,使尽平生力气从车上跳了下来。法拉利掉下了悬崖,在海中发出一声巨响,掀起一片巨浪。妃嫣看着像雨一般从天而降的带着腥味的海水,心中是深深的恐惧。
有人想杀她!
她保住了性命,但心爱的法拉利以及母亲的遗物却损坏了。她捧着破碎的带着母亲体温的吊坠,对着汹涌的大海发誓,一定要将凶手送进地狱!
至于凶手是谁,这还用说吗?
“妈妈。”妃嫣冷冷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饶了他,明天的宴会,就是他的死期!”
话音刚落。她便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刻骨的凉意,她转过头,只见那只已经被她扔掉的洋娃娃赫然坐在她的枕头上,头发似乎比刚刚长一点了,垂在了胸前,那两只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两道锋利的光。
“啊——”妃嫣发出一声惊叫,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女佣敲着门,急急地道,“小姐,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莲,快进来!”妃嫣尖叫。
“是。”门开了,小莲手中拿着扫帚跑了进来,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小莲!”妃嫣满面怒容,指着那只洋娃娃,吼道,“我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莲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也是吃了一惊:“这……这……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妃嫣的脸色狰狞得可怕,“你是干什么吃的?连有人进了我的房间都不知道,我还请你做什么?”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3 哭泣的娃娃
“立刻把它拿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它!”
“是。”小莲如获大赦,抱起娃娃便跑了出去。妃嫣虚脱地坐回椅子上,将水晶吊坠紧紧握在手里。
她一定要杀了他!任何觊觎她家财产的人,她都绝不饶恕!
深夜,柔和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熟睡的妃嫣身上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银色。
她紧闭着双眼,柳眉深锁,贝齿紧咬,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白色隧道里,一直在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心中笼罩着深深的恐惧,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要将她一口吃下。
救命啊,她在心中大声地叫,救命!谁来救救我!
没人听到她的声音,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像鼓点一样敲击着她的身体,令她全身颤抖。
这里到底是哪里?身后到底有什么?她不停地问自己,但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转过头看一眼。只能感觉到那是一个人,一个拿着刀的可怕的人,他要将她置于死地!
“不管是谁,快来救救我吧!”眼泪从她眼中汹涌而出,她想喊,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仿佛喉头堵着一块破棉絮,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塞回肚子里。
突然,前面现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穿着洋装,一头金色卷发的女子,她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深邃得仿佛夏夜广阔的天空,闪动点点繁星。
妃嫣一喜,连忙叫道:“快……快来救……”她话音未落,就硬生生地将下面的字吞了回来,停下了脚步。
那不是一个人!妃嫣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直勾勾地盯着它,那是一个娃娃!一个有生命的娃娃!一个被她抛弃的娃娃!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醒了过来。窗外已是大亮,风拂动淡蓝色的窗帘,将温暖的阳光放进来,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她松了口气,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才发现真丝睡袍已经被汗水湿透。
她转过身,想要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哪知却看见了那只娃娃,那只穿着洋装眼神深邃的娃娃,它坐在她的枕头旁,眼睛望着远方,背后的头发似乎又长长了,一直到了它的膝盖处,几乎要把它的身子包住。
妃嫣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从床上跌了下来,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它,仿佛那已经不再是一个可爱的娃娃了,而是一个可怕的恶魔,一个欲将她带入地狱的死亡使者。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我?”妃嫣颤抖着说,“你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娃娃并不会说话。
恐惧让妃嫣失去了理智,她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怒火在她心里燃烧。她站起身来,退到梳妆台旁,反手摸起水果篮子里的刀,紧紧握在手里,尖声大叫:“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这个恶魔!”
她向娃娃扑去,脸上的表情狰狞得不像人类,眼睛里是愤怒与仇恨的火焰。
“嚓”地一声,刀子插进了娃娃的身体,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响,倒真像是刺进了人类的胸膛。妃嫣双目圆睁,看着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娃娃的伤口里流出来,不多时便将它那漂亮的洋装染成血红,触目惊心。
“不——”她疯狂地大叫,将娃娃抱起来,狠狠扔出窗外,这个恶魔!它是死有余辜!
娃娃从城堡上摔了下去,红色的裙子迎着风飞舞。
妃嫣没有看见,它的眼睛里是满目的悲哀。
“啪!”她将玻璃窗户狠狠关上,双手撑着地板呼呼地喘气,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小莲在屋外道:“小姐,大老爷到了。”
妃嫣一惊,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一场死亡宴会。她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去转告伯父,说我马上就来。”
当妃嫣穿着一件粉红色长裙来到大厅的时候,大伯和表哥已经坐到了位子上,他是一个标准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身穿西装,啤酒肚微微隆起,脸上泛着一片油光。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嫣,”大伯柳定国露出一道难看的笑容,道,“听说你出车祸了?有没有受伤?”
妃嫣心中厌恶,嘴上却道:“多谢大伯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定国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在脸上擦了擦,笑得有些勉强。妃嫣冷笑,他怕是连做梦都希望她出事吧,真是虚伪得令人恶心。
“伯父,今天是我的生日,除了您和表哥我就没什么亲人了,所以想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妃嫣优雅地拉开椅子,坐上去,道,“百忙之中还麻烦您来,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柳定国摆了摆手,拿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她,道,“一家人,应该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妃嫣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只钻石吊坠,无数个剖面在灯光下闪动不同的光芒,色泽纯净,是上好的佳品。妃嫣冷冷地看着它,在心中道,即使再漂亮又如何?能比得上妈妈的遗物么?
“谢谢伯父。”妃嫣笑得很灿烂,就好象真的喜欢似的。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学到很多东西,例如虚伪。
“应该的,应该的。”
妃嫣不再多话,转头对坐在自己旁边的表哥道:“该上菜了,我吩咐的菜单都准备好了吗?”
表哥自然明白她所指为何物,放下手中的酒,微微点了点头,道:“当然,一件不差。”
“很好。”妃嫣唇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道,“上菜吧。”
“是。”身后的管家及女佣小莲恭敬地低头,转身退出屋去,不多时精致的牛排便送了上来,浓郁的香味令客厅的空气都变得诡异。
柳定国似乎并未察觉,兀自拿起刀叉,粗鲁地切下一片牛肉,放进油腻的嘴里。
妃嫣向管家点了点头,管家便打开一瓶红酒,将鲜红的液体缓缓倾入柳定国的杯子里。
“伯父。”妃嫣道,“这酒是父亲的珍藏,产自法国,已经在地下沉睡了六十年,是珍品中的珍品。您尝尝,是不是与别的酒不同?”
柳定国点了点头,将杯子拿起来,小小地呷了一口,在嘴里转了转,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道:“恩,不错……”
突然,她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沾满他雪白的衬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妃嫣,从喉咙里挤出一丝低沉颤抖的声音:“你……居然下毒……”
后面的话他再也没有说出来,妃嫣看着他滑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双眼圆睁,露出冷酷的表情,道:“伯父,抱歉了,请你下去陪我父亲吧。”
表哥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脸有些苍白,已经满是冷汗:“妃嫣,这个……怎么处理?”
“老蔡,小莲。”妃嫣低声呼道。
“是。”两个下人面无表情,弯了弯腰,道,“小姐请吩咐。”
“把这两具尸体运到山里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埋掉。”
“两具?”表哥脸上满是疑惑,“哪里来的两具……”
他的话没有说完,也永远都不能说完了,他倒了下去,面色青紫,双唇乌黑,眼睛睁得比柳定国还要圆,只是那眼睛里,似乎并不是只有仇恨。
“抱歉了,表哥。”妃嫣露出一丝浑浊的笑意,声音冰冷,“给我的车动手脚,你也有嫌疑哦,既然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想害我的人,我也只好一齐杀了。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的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哈哈哈哈……”
她大笑起来,这个计划太完美了,让表哥在伯父的酒杯里下毒,再由她亲自在表哥的菜里下毒,一箭双雕。即使以后谋杀败露,她也可以将罪责推到表哥的身上,自己置身事外。
反正,早就已经死无对证了。
突然,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她转过头,看着不醒人事的管家老蔡,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小莲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那刀上,沾着血。
这下子轮到妃嫣目瞪口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胆小羞涩的小莲居然会有那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行刀多年的刽子手,面对血有一种特殊的狂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会令他们异常兴奋。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妃嫣道,“我一向待你像亲妹妹一样,你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小莲用刀指着她,裂开嘴笑道,“好处可多着呢,我可以继承你上亿的家产啊。”
“继承家产?”妃嫣惊道,“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小莲笑得更欢了,“我是你父亲的女儿!”
“什么?”妃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哈哈哈哈!”小莲大笑,看似瘦弱的肩膀轻轻耸动,“我当然有证据,父亲在死前曾把我的血统证明书锁在瑞士银行里,并立下遗嘱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遗产。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却是刚刚知道,否则你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了。真可惜啊,四天前那场车祸没有要你的命,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说着,她举起刀,向妃嫣扑来,妃嫣惊呼一声,连忙闪开,那一刀就扎进了身后的椅子里。恐惧蔓延开来,令妃嫣脑中一片空白,她趁着小莲抽刀的工夫,转身便向里跑去。小莲将刀抽出来,瞪着她的背影,叫道:“别想逃,你是逃不了的!”
城堡的长廊里回荡起两种脚步声,一种惊慌而迅速,另一种沉稳低哑,不疾不徐,异常诡异。
“碰。”妃嫣用力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并以极快的速度将门关上,靠着门滑坐在地,目光呆滞,依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小莲是她的妹妹?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抬头望着雕刻着西式古典花纹的天花板,欲哭无泪。
父亲!你到底做过多少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事?你的心中可还有我们的位置?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母亲在世时整日以泪洗面了,表面光鲜,但暗地里有谁不是满腹心酸?这就是做豪门媳妇的悲哀。
突然,她的眼神定格在自己的枕头上,那里坐着一个娃娃,一个胸口流着鲜血的娃娃,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一直到了它的脚后跟。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还好好地插在它的身上。它的脸色已经由淡红变成了惨白,仿佛真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
妃嫣疯狂地奔向它,将她举起来,狠狠扔在地上,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她的声音凄厉异常,仿佛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受伤的母兽。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狂怒过后是一阵虚脱,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眼中已没有了神采。
“轰!”门应声而开,小莲手拿刀子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失去抵抗意志的妃嫣,脸上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姐姐,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妃嫣呆呆地看着前方,焦距却不知在何处。
“姐姐,我就送你去见爸爸吧。”小莲举起刀子,用亲切的语气道,“替我问爸爸好。”
刀子带着冷风向妃嫣袭来,妃嫣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是呆呆地看着刀子下落,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就在这时,小莲放肆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刀啪地一声掉落。妃嫣一惊,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己的妹妹扑到了她的肩上,然后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在小莲的背部,插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嫣红的鲜血濡湿了她雪白的衬衫,晕成一朵艳丽的桃花。
握着刀柄的,是那个金发的洋娃娃,她的头发已经和身体一样长了,在空中飞舞着,宛如一丛漂亮的水藻。
这个时候,古玩店那位美丽女店主的最后话语终于清晰地显现在妃嫣的脑海里。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记得,她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当娃娃的头发长到和它一样长的时候,你的愿望便会实现,永远都不会有人再危及你的生命,娃娃会守护你,她是为你而生。”
即使你杀了她,她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不——”
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硕大的雨点敲击着水泥地,为这个世界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雨雾。
妃嫣紧紧抱着那只被她所杀却救了她命的娃娃,在雨中狂奔。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激起一朵朵小小的破碎的水花。
这里是那条古旧的小街,街的两旁是古老的建筑物,但每间都紧闭着门,寂静无声,仿若死路。
妃嫣挨家挨户地寻找,她要找到那间古董店,她要修好这个娃娃!
她做了多么愚蠢又可怕的事啊,它救了她,她却杀了它!
前方便是长街的尽头,那里只有一条冷漠的水泥路。
为什么?为什么她找不到那家店?为什么?
她站在路的中央,茫然地看着雾蒙蒙的世界,意识开始模糊。她真的来过这里么?她真的在这里见过一家名叫阅新堂的古董店么?
她低头看向娃娃的脸,它的脸色更加苍白,但是它的眼睛却动了,直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眼神里满是哀伤和悲苦,仿佛要把她整个装进它的眼睛里,装进它的心里。
那是它看她的最后一眼。
然后它动了,将她推了出去。
一辆轿车疾驶而来,车前灯闪动着艳丽的红光,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可怖,仿佛是从地狱里而来,要将这个世上的生命都带走。
碰!
妃嫣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漂亮的娃娃被汽车压了个粉碎,它的头飞起来,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她的怀里。
娃娃的头发还是那么美,长长地绕着她的双手,但眼睛已经不见了。那两只用毛笔画成的眸子已经被雨水化掉,从眼眶里默默地流出来。
那是娃娃的眼泪。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上最亮的星,是父母牽掛的眼睛
初冬的一天,我到邊陲小鎮采寫完稿子往回返,已近午夜時分。
崎嶇的山路上看不見任何車子和行人,只有車燈照成光怪陸離、陰陽怪氣的樹影、巖石和山體迎送著我。
突然,啪嚓一聲,車子叫了起來,車燈突然熄滅了,車子滑向路邊停了下來。
“真他媽倒霉,車完了。”我罵了一句,急忙下車看出了什么事。四周一片漆黑。
從來不曾一個人呆在黑夜里。周身立即被陰森森的氣團包裹起來,汗毛孔沙沙地一根根豎立起來,魂魄透過毛孔徑直向黑壓壓的樹叢里竄,開車時世界的精彩與迷人瞬間換化為無名的孤獨與恐懼。陣陣冷風偏又吹起來,刮肉疼骨。我急速鉆進車里,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我想起小時候,母親是絕不容許我一個人在夜路上走的。如果天黑需要出去,母親就會立即找出那把上了銹的手電筒,把我的手死死牽住,生怕我丟了似的,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母親說:“小孩家一個人在外面走,會被鬼抓去的。”
總以為自己已經成年,對什么都無所謂,而此時,才發現自己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在這無人的荒郊野外,我多么需要抓住象媽媽一樣有力的手。
“找個人家呆會,哪怕就一小會兒。”面對漆黑一團,仿佛有無數妖魔鬼怪正在伸出奇形怪狀的手來抓扯我,這種念頭更加劇了我內心的孤獨和恐懼。
我簡直就是往上爬,感覺像是到了山巔,衣服、大腿、手臂通過絲絲的陣痛告訴我已被樹枝刮的體無完膚。
我站在山巔往下看,一條白帶伸向遠方,那是河。遠遠望去,河邊綴著一大朵桔黃色的燈光。
盡管知道這樣很不禮貌,我還是迫不及待地敲開了這戶農家的門。
一對老年夫婦,同時出現在門檻兒。他倆頭發花白,背彎得很厲害,瘦得讓人看著可憐,目光卻很和藹。
“大爺大媽,我車子壞了,可以在您二老這兒借住一夜嗎?”我不好意但終于逼迫自己張開口,這樣的老人,平時在城里我連看一眼都懶得看。
“孩子,這大冷兒的天,凍壞了吧?快進來!”兩位老人拉扯著把我讓進屋。
屋里,我看見炕上已經鋪好了兩雙被子,父母也是住這樣的炕。
“快喝點水暖暖身子吧。”老大媽走到地桌上,打開暖瓶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給我。
我有些激動。原以為這戶人家肯定會緊閉大門,然后把燈關了,再把門加上一道鎖。他們為什么這么坦誠和信任我,不怕我是一名罪犯,不怕我會干出什么可怕的事來?我急忙接過水杯,只喝了一口,一股熱流已溢滿全身。
“謝謝您二老!”我真誠地說。
“沒凍著吧?”老大爺俯身摸著我的頭,那親切的勁頭就像小時候我的父親一樣。
“孩子,你住炕頭”,老媽媽上炕把一套被褥快速拉到坑梢。
“不,我坐這兒就行”,看著他們老倆口把僅有的兩套被褥讓給我一套,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睡不好,況且,我能呆這里,不挨凍受怕,已經是意外的收獲了。
“快脫了睡吧,你這孩子,明天還得趕路呢。”老大爺過來死死地拉我上炕。
禁不住大爺大媽的勸說,也是怕他們睡不了,我急忙脫了鞋子鉆進暖烘烘的被窩。
冥冥之中,聽他倆嘀咕:
“天涼了,你還沒墊新鞋墊呢。”老大媽的聲音。
“不用,舊的就中。”老大爺的聲音。
“等我把冬兒的鞋墊衲完了,再給你衲一雙新的,你那老寒腿啊,吃不了寒。”
“都給冬兒吧,我沒事。”
“哎!不知冬兒的媳婦知不知道冬兒怕著涼,現在城里人不興穿棉褲了,那怎么能暖和呢?要不,我再給冬兒他補條棉褲?”
“把咱倆兒的棉褲拆了,給他做一條。”
“那你的腿,冬天能受了嗎?”
“我硬實哩!”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朦朦亮的時候,我一骨碌兒爬起來。老大媽正在拆棉褲,身邊放著一大羅鞋墊。
“大媽,你一夜沒睡,真是對不起啊!”我心里很慚愧。
“不是你的事兒,我慣了。孩子,沒睡消停吧?”老大媽倒有些欠疚地問。
“大媽,我睡的真香,比在家里睡的都香!沒有你們啊,我非得凍死在路上。”其實,我想說嚇死,但自尊讓我改了口。
看著她在拆棉褲,我感到有些可笑,正像昨天他們說的,十年前城里就不穿這些了。拿到城里,他兒子也一定當累贅,還不撇了,又便宜揀破爛的了。
忽然想起得趕緊回去寫稿子交差的事,我急忙告辭。我不停回首致意,直到老大媽從視線里消失。
自己在不幸中遇到萬幸,心情好多了,僅用一天的時間就把需要幾天才能寫好的稿子寫完,還受到主管的稱贊。
心里得意勁,就別提了。興奮中,想起前天晚上遇到的兩位老人,那可是我的恩人呢。
我買了一大堆滋補品又來到秀水河畔。
我沿著河岸反復搜尋了幾次,都沒找到那戶農家。
只是,在河岸不遠處,立著兩座墳,墳邊放著那天我看見的一大羅鞋墊和一條暫新的棉褲。
我一下子省悟過來。那天晚上,我一定住在兩位老人的墳上了。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身子,完好無損,渾身還有股使不完的勁兒。
不知為什么,一向見墳怕得要命、躲得遠遠的我,看見那兩座墳,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我的眼睛停落在那羅鞋墊和棉褲上。它們外面罩著一層黑色棉布,盡管很普通,但很厚實,很干凈。兩位老人對話的聲音在耳畔清晰響起來,我的心驀的變得異常沉重。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許,就在同一天晚上 ,母親一夜未眠,在昏暗的燈光下為我衲著我要拋在垃圾堆里的鞋墊和棉褲。我用顫抖的手猛的拾起鞋墊和棉褲,緊緊地貼在胸口,父母在嚴寒中積聚的體溫汩汩流進了我的血脈。
我就靜靜地看著鞋墊和棉褲。我不認識冬兒,但我知道,當把鞋墊和棉褲交給他時,以后的每個冬天, 他都不會感到寒冷。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和冬兒一樣幸運,無論父母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天堂,他們都像天上最亮的星,用始終如一的關切的目光永遠牽掛、祝福著我們!
人類父母之愛正匯成滿天繁星,盡灑光輝,恩澤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我—— 一個曾經在漆黑深夜無家可歸的陌生人,擁有一個遠離恐懼和孤獨、充滿溫暖和關愛的家。
從此以后,沒有星星的黑夜,我們再也不會恐懼,那是親生父母害怕我們遇寒而夜以繼日趕制鞋墊和棉褲的日子,可能他們坐在家里,或者在天堂里熬夜,這時,天下的父母就會來到我們的身邊。
星光燦爛之時,我們就會聽見父母在用一閃一閃的目光向我們詢問:“孩子,你冷嗎?我做的鞋墊和棉褲合身嗎?”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4-10-2009 0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用一生等一個深藍色的約定
小的時候,明亮溫暖的下午,她會站在他家的窗下,高聲喊著他的名字。然后他會從窗口探出小小的腦袋來回答她:“等一下,3分鐘!”
但她通常會等5分鐘以上,因為他會躲在窗簾后面,看著她在開滿花的樹下一朵一朵的數著樹上的梨花。當他看到分不清哪個是花,哪個是她的時候,才會慢吞吞的下樓去。她看到他,會說,你又遲到了。然后,他們就開始玩辦家家,她是媽媽,他是爸爸,卻沒有孩子。
她把掉下來的花瓣撕成細細的條,給自己的小丈夫作菜吃。
上中學的時候,她和他約定每天早晨7:00在巷口的早餐鋪見面。她總是很準時的坐在最里邊的位置,叫來兩根油條。7:10分以后,他拖著黑色的書包出現在有些寒冷的陽光里。懶散的表情。臉上有時隱隱可見沒擦干凈的牙膏沫。她看到他,會說,你又遲到了。然后他坐下來開始吃早餐。她把他臟臟的書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把粗大的油條撕成細細的條,給他配著熱騰騰的豆漿喝。
高中畢業典禮那一天,他們去了一家婚紗店。她指著一套婚紗對他說,她好喜歡那套婚紗。他看那套婚紗,它不是白色,而是深藍色的。藍得有些詭異,有些憂郁,就像新娘一個人站在教堂里,月光掉在她如花的臉上時,眼中落下的一滴淚。
然后他輕聲告訴她:“等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把它買給你。”
大學他們分居兩地,當她打電話詢問他的信什么時候會到的,他常常回答她大概3天以后。而她接到信的時候,已經過了7天。于是她會在回信里包上新鮮的玫瑰花瓣,然后寫道,你又遲到了。
她把日記撕成細細的條,夾在信里寄過去。她想如果他細心的把那些碎條拼起來,就可以讀到她在深夜對他的思念。
畢業以后,他們有了各自的工作。有一天他說要來看她,于是樸素的她第一次化了妝,匆匆趕去車站。她看著空蕩蕩的鐵道,覺得那是些寂寞的鋼軌,當火車從它身上走過,它會發出絕望的哭聲。
火車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她看到他變的比以往更加英俊,只是眼中少了一分懶散。接著她又看到他的身邊有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子,他介紹那是他的未婚妻。
她只是說了一句,你又遲到了。
那天晚上,她把他寫過的信撕成了細細的條,讓一團溫柔的火苗輕輕舔拭著它們的身軀。
他結婚那天,也邀請了她。她看到新娘是如此的美麗,穿著一套潔白的婚紗。那婚紗白得十分刺目,像是在譏諷她的等待。沒有人發覺她在暈眩。
第二天她就搬去了一個小城市,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她決心要從這個世界里蒸發,從他的生活里蒸發。
他像大多數都市里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樣,經歷了事業上的成功,失敗,離婚,再婚,再離婚,再結婚,喪妻。在他的生命里路過了許許多多的女人,她們有些愛他,有些被他愛,有些傷害了他,有些被他深深的傷害。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當他恍惚記起曾經那個站在開滿鮮花的樹下一朵一朵數梨花的小女孩時,自己已經是七旬的老人了。
他尋訪到了她的訊息,他認為自己應該帶一點見面禮給她。后來,有人告訴他,她一直都沒有結婚,她似乎在等待一個約定,只是這個約定的期限不知是在何時。于是,他知道自己該買些什么了。
他花了很長時間去尋找一件深藍色的婚紗,他的確找到了很多件,只是沒有一件像當年那套一樣,有著孤獨新娘在月光下的第一滴眼淚感覺的深藍色婚紗。終于,他從香港一位收集了很多套婚紗的太太手里買下了那樣一件婚紗。
那位太太聽過他們之間的故事后堅持不收錢,但他,還是付給了太太55元錢,那剛好是他們結下等她嫁給他他會買這套婚紗送她的約定之時,直到現在已經有55年。
他帶著那套深藍色的婚紗,匆忙趕到醫院。他從不知道自己70多歲的身體居然可以跑的這樣快。但是時間是最作弄人的東西,在他懷抱那堆深藍色的輕紗踏進病房的那一刻,她停止了呼吸。
他覺得這一幕是那么似曾相識,只不過不同的是,她不能再對他說一句,你又遲到了。
她一直都在等待約定的期限,盡管他總是遲到。
但她從沒想過,那最后一個約定的期限,就是她一生的時間。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6-10-2009 05: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生我是你的貓
前生我是一只貓。和很多貓一樣,從斷奶我就離開了疼愛我的媽媽,來到了主人的家。
主人家里只有兩口人,主人和小主人,女主人呢?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沒有女主人。后來,小主人告訴我,“媽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主人不愛笑,天天悶悶的,但貓的感覺是不會錯的,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我。他經常把我抱到 女主人的照片前,自言自語,“葉,你最喜歡貓,可是我一直沒有讓你養,我真的不是一個體貼的丈夫,你,還怪我嗎?你看,這是我們的貓,我叫她小葉,你喜歡嗎?聽說貓可以引渡死者的靈魂,你,會不會從小葉的眼睛里看到我們?”每當這個時候,主人的眼睛里就會有一種水滴落在我柔軟的毛上,后來,我知道,那叫淚。他還經常把我抱到懷里,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他說這些話時,眼神總是很深很深。
小主人是個淘氣的三歲小男孩,他也很喜歡我,但,喜歡的方式和主人不一樣,他總是抓我的毛或用東西打得我到處跑,我有點怕小主人,好在,每當這時,主人就會上前阻止,然后把我抱走,主人的懷抱真的是好溫暖。
我就在主人溫暖的懷抱里一天天長大了,成了一只漂亮的妙齡女貓,姣好的容貌讓周圍的男貓們趨之若鶩,但,我不喜歡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對他們沒有感覺。直到有一天,我有一次面對主人深邃的眼神時,我明白了,我迷上了這眼神,愛上了自己的主人——一個人類!
不可能有回報的愛是痛苦的,但,我寧愿在這痛苦中沉淪。我瘋狂地迷戀著主人,遠離了其他的貓。白天,我癡癡地在窗前等候他的歸來,晚間,我匍匐在他的腳邊。我知道擁有他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夠天天看見他的眼神,蜷縮在他溫暖的懷抱。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以為,我會就這樣一直陪他到老……
那一切來得那么突然,讓我至今心有余悸。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夜,主人和小主人都睡著了。我睡不著,借助貓類的本能,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沖到主人的床上,對他大聲地叫,他沒有理會我,“小葉,很晚了,不要鬧。”
“不行,”我在心里大叫著,“快起來呀!”可是,他們聽到的,只是“喵——嗚——”。
主人有一點生氣了,“你今天怎么了,不要鬧!”
怎么辦? 他們必須離開家!我突然跳上床,對準小主人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小主人大哭起來,“啊——,爸爸——”我回頭就跑,他們追著我一前一后出了房門,這時,一聲巨響,地震了,主人居住的房子倒了下來,主人和小主人都嚇呆了,沒有看見一塊大磚頭正砸向小主人的頭,顧不得多想,我飛撲到小主人的頭上……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6-10-2009 05: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作為舍身救主的靈貓,閻王允許我今生做人,于是,我成了這座城市中的一個平凡的女孩——紅葉,是我的名字。由于前生的功績,孟婆沒有注意到我潑掉了手里的湯,我要記得他,我要去找他——作為一個有權愛他的人。
可是,我找不到他了。當我終于大學畢業時,他早已失去了蹤跡。又是幾年過去了,我終于放棄,嫁給了一個酷似他的男人,一個愛我入骨的男人——毅。
命運是不是總是捉弄善良的生靈?婚禮的花車旁,我看到他了。他,已經年過半百,而且,是我丈夫的父親——我,竟然嫁給了小主人! 那一瞬間,我崩潰了。為什么? 我已經沒有淚,心如枯木,我,聽從命運的安排。
一廂情愿的婚姻只維持了一年,我還是決定選擇離開,不僅僅是因為沒有愛,而且,我必須每天面對他——作為兒媳。我是不是已經變了?為什么我會受不了這前生夢寐以求的朝夕相對?做人,真的比做貓難太多、累太多。
我離去的那天下著小雨,毅把我整理好的東西放到出租車上。從他深邃的眼中,我讀到了愛。但我還是走了,義無反顧。
“紅葉——,你,小心身體,晚上不要熬夜,記得鎖好房門。”上車的時刻,我聽到了毅的叮囑,仿佛我只是去旅行,那一瞬,我心里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離開了我愛和愛我的兩個男人,生活變得那么茫然,我不知道,將來會是什么樣,前途,變得那么渺茫,我曾經試圖找過他,但,拿起電話,卻沒有勇氣說出想說的一切。做人的顧慮,真的太多太多。
再次見到毅是在他父親——他的葬禮上,他死了,死于癌癥。躺在床上的遺體安詳,平靜,一如當年睡著了的樣子,但,再也沒有那暖和的被窩和溫暖的懷抱。我,欲哭無淚。
前來吊唁的客人都走光了,我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只溫暖的手搭上我的肩頭——是毅。半年不見,毅變了很多,眼神中那種深深的哀傷打動了我,那,一如當年的他。“可以陪我坐坐嗎?”我點頭。
冬季的黃昏,公園已經沒有什么人,毅和我坐在長椅上,“他走得很突然,不過,也許對他是一種解脫,幾十年了,他一直在懷念母親,現在,他們應該團聚了吧。”
“……”我無語,毅提醒了我,母親,那才是他一生的眷戀,那種深深的眼神,那種我所為之癡迷的眼神不屬于我,也從來就不屬于貓咪小葉。我呆住了。毅,默默地看著我。
“我知道在你心里,他不只是我的父親,從第一次在婚車前你看著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但,我也知道那以前你們不認識,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么。”
面對那酷似他當年的眼神,我流淚了,積壓兩世的淚水傾瀉而出。我給眼神的主人講了一個故事——一只貓咪的愛情。“你覺得我荒唐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信嗎?”我輕輕地問。
“我信。”毅堅定地回答。“原來,當年救我的是你,怪不得,我會在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似曾相識,讓我刻骨銘心……可是紅葉,你有沒有想過,你迷戀多年的眼神和懷抱既然永遠不能屬于你,你為什么不能放棄你的執著,去尋找屬于你自己的眼神和懷抱?前生的愛戀一定要折磨今世的你嗎?”
我抬起頭,毅的眼神那么深,一如他當年,不,那不同,毅的眼神,屬于我,以前,我怎么從來沒有發覺?還是,有什么蒙住了我的雙眼?
“給我一個機會,”毅輕輕地說,“讓我給你一個同樣溫暖的懷抱。”
我看著毅,無語,輕輕地,靠在那屬于我的懷抱中,那懷抱,很溫暖……
原來,學會放棄有時比執著一生更能讓人獲得幸福……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6-10-2009 05: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宿命輪回
第一日
徐菲說,一個人在最累的時候,能有一個愛人肩膀可以依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上了一天的班,整個人已經垮了一半,一坐上歸家的公交不到一刻鐘就呼呼大睡,這算不算累?
我一睜開眼,離家已經只有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我慢慢地把放在車窗外的視線移向了車內,一張帥氣的臉“緊貼”著我的額頭,距離不過兩公分。
我竟把帥哥的肩膀當作了家里的枕頭。偶正滿臉尷尬,他已經微微啟開他的笑容,離家還有一站路,我匆匆地扒開人群跳下車,哎,下一站就是終點站,難道偶丟臉還要丟到家門口去?
第二日
5點三刻,準時到中轉站,載偶回家的777路公交乖乖巧巧地在我身邊停下,我興沖沖的跳上車,車上還剩下一個空位,就在帥哥的旁邊。
坐不坐?我遲疑了片刻,終于咬咬牙,低頭走過去,一屁股蹭進坐位。
他似乎根本不認得我,依然板著一張臉。
我的心跳也慢慢緩了下來。
一個小時多一刻,車輛到站,我睜開眼,昨天的故事重演了,他的肩膀還濕了一大片。我恨不得一頭扎到車底下去,可惜,這個功能偶還沒有開發。
..........
第N日
徐菲說她從不相信緣份,但是偏偏狗屎運被我撞上了。
這是嚴重的妒忌心理。
其實從第N-M日起,我一直在刻意趕這一時刻的這班車,因為他。
但是我們從未說過一句話,偶雖不屬于外向之人,但還不至于內向到跟不敢跟人家說一句話,只是那一堆堆的口水擺在眼前,勢必第一句話必是對不起,這是關乎面子的問題,所以我一直沒說。
對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令偶遐想了N-4日,原來,他根本不是偶“鄰邦”,我看見在終點站下車后,重新坐上777路的另一班車,那是要出發的。
現在我還在偷偷地笑,就在他的肩上,我并沒有睡著,傍晚睡覺不一定會成為一種慣性,但是在下班后有一個肩膀可以依賴會。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睡著,今天是第N天,可能也是最后一天,因為,車出了車禍。
當時我正在偷偷地幻想我們的以后,我忘了,不是所有的事物都能發展到以后,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去談以后的。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車禍,我知道時,我已經死了。我站在車外,看見自己倒在那里,第一次不是通過鏡子看見自己,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
我到處找他,可是沒有找到。
我轉身慢慢地離去,原來鬼也是有眼淚的,我流了很多淚,沒有一滴落到地面。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6-10-2009 05: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1日
我徘徊了一天,原來鬼可以在人間徘徊七天,從早晚到現在,我在家里徘徊,一遍遍地看著親人,怎么看也看不夠。
現在,我在777路車站徘徊,然后,看著它在我身邊停了下來,我慢慢地走了進去。
他就坐在那里,面無表情,他是否有為我悲傷過?會否為我難過?
車子很空,他旁邊的坐位也依然空著。
我慢慢走了過去,象以前一般蹭進坐位,把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這次,肩上沒有留下我的口水,我知道,即使我流了,這個世界也不會留下我的痕跡,我靠得很小心易易,坐得也是,我怕我太用力,我的身體會穿越這個世界。
這是我第一次坐公交沒有買票。
第N+7日
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我近近地貼著他的臉,我知道,他根本意識不到我的存在,但是已經夠了。今天的車開得特別快,我真希望它永遠不要停下來,還有兩刻鐘,我就該走了。這七日我的眼里每天都只有他,今天我才發現,車里站了數個人,卻沒人坐我坐的這個位置,難道他們看得見我?
時間一分分過去,最后一分鐘,車子上來兩個年輕的女孩子。
咦,那里有兩個位置,怎么沒人坐,我們快過去。一個女孩發現新大陸般喜叫。
我低下了頭,她們在說我,不對,為什么是兩個位置?
我正想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已經一把攥住了她,說你找死啊,你知不知道,以前這班車,每天都有一對男女朋友坐這個位置,都是這班車的這一時刻,七天前一次車禍,兩個人都死了,經常坐這班車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這個位置是他們的,沒人敢坐。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也是同樣的表情,我看見他的淚水掉下來,沒能掉到地面。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我原本以為我至少還可以跟他說一句話,就在他掉淚的那一刻,屬于我們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6-10-2009 05: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鴛鴦釵
夜寒露重,荊棘密布,衣長難度,一雙曾被那人拍掌贊“果然是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小腳早被刺棘扎破,已是鮮血淋漓,沾連鞋襪,寸步難挪。但是我不曾停下腳步,我要找到他,要問他那心中輾轉了千萬遍的問題,否則我就是死,也不甘心啊。
寒霧中野鴉喑啞,如同婦人凄慘的哭墳,讓人心寒膽戰,那人那人,為我云鬢插上鴛鴦釵時曾愛憐的說過“小蘋,你自幼閨閣嬌養的女兒,我雖清貧,今生亦決不再讓你嘗跋涉之苦”,如今那人卻何在?可知弱質女子深宵奔波的尋找,只為了一個答案。當日的鴛鴦釵還在發間,移動一步,頭皮都被生生扎痛;為何你說過的不離不棄,卻如夜風飄散,我不甘呵我不甘!
白楊林下,閃過那瘦長的青布衣衫,那熟悉的背影,那人的氣息呵,顧不得雙腳疼痛刺心,瞬間奇跡般的有了力量,飛身閃過去。
“相公,相公。。。”
夜霧中朦朧模糊的俊秀眸子,恍恍惚惚的看向我。
“相公,我是小蘋,你要躲我到幾時?”
那雙曾溫柔憐我病重憔悴,不勝痛楚的眸子,突然的瞪大,驚恐不安讓俊朗的眉目扭曲、猙獰而丑惡:
“小蘋?你怎么回來的?你早該離開了!你走,你走,不要回來找我!”
“相公,你怕了么?你不是要關我么,你為何如此狠心,我做錯了什么?我并未阻止過你娶妾,你為何還如此絕情的鎖起我?那個牢房好冷好黑,我好恨,我好恨啊,莫非真為了那個女人?”
那人的臉再度痛苦抽搐起來,
“小蘋,算我對不起你,求求你,你走吧,不要找我了。。。。”
“相公,我不怪你,我只問你,她比我美貌么?她比我賢惠么?我雖出身煙花,可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自從嫁與你,我可有半點有違婦德?如今鳩占鵲巢,我有家回不得,你為何關我鎖我,必欲除我而后快?相公,我不甘,小蘋不甘啊!”
當日我是揚州城內最美的歌姬,十三學得琵琶成,初試啼聲,艷驚四座,便一舉成名。揚州千丈軟紅塵,朱簾十里,誰不知紅樓封四娘是第一等風流妙曼人物?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章臺上青樓艷幟高張,無人知道出身農家的我,多想往回到那茅檐草舍卻安寧簡單的日子。鈿頭銀篦擊節碎 ,血色羅裙翻酒污,三年的花魁悲歡,眼看在煙花風塵沉淪,本以為就此再無出路,直到那日廟會。。。遇見了這前世的冤孽。
|
|
|
|
|
|
|
| |
本周最热论坛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