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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境韜

　　作者：龔明俊
　　韓寒和陳丹青在一檔電視節目中語出驚人，稱老舍、茅盾、巴金等人的“文筆很差”，“冰心的完全沒法看”，隨之一片譁然。一篇題爲《向大師“潑污水”隱藏無知和虛妄》的文章說：“韓寒的言論透露著無知者無畏，充滿了逆反的文化心理：凡是你們擁護的我就要反對。筆者以爲，這種現象倒是應該引起注意。”(6月20日“文化廣場·場論”版)不少人將韓寒言論定位在“挑戰大師”了，於是，韓寒在博客上寫下博文《嚴禁發表個人喜好》，大有鳴冤的味道：“我覺得非常奇怪，我只是在表達我的個人審美和閱讀習慣，這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情啊，怎麽會有這麽大罪孽呢？”

　　可見，“批韓派”稱韓寒在“挑戰大師”，是誇大了韓寒言論的負面作用。最基本的事實是，無論從最初的電視節目，還是後來的博文，都可以看出他是在談個人的審美和閱讀習慣。韓寒博文，實話實說，沒有做作。

　　遭到批評，韓寒很驚訝：“我也明白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原來個人情趣上不喜歡某些作家的文筆和他的書，會是違背了道義傷害了民族感情和沒有修養啊。”電視臺放大了他個人的“情趣”，儘管如此，個人的情趣還是個人情趣，性質未變。倘若我們將韓寒的喜好，不自覺地理解爲他在號召、反對或打倒誰，那這只能是理解者主觀想像，與韓寒無關。如此，“攻擊”、“挑戰”、“潑污水”之類就跟韓寒沒關係，也是很不恰當的定性或評價。

　　韓寒的那些感言與文學批評不能同日而語，“擁韓派”也在片面誇大個人“情趣”。不少論者對韓寒的直率言論及其獨立精神大加讚賞，認爲這是對學院派批評家的嘲諷，是對商業利益驅動下評論的顛覆，韓寒可以讓當前的文化批評走出“某種困境”。言下之意，韓寒大可以拯救“陳腐”的文化批評，可以擺脫“商業利益”的驅動，建立新的文學批評新秩序。這些只是臆測。倘若順著這思路，韓寒就不是人，而是神，因爲，三兩句就能影響文學、文學批評，韓寒威力可謂巨大，那幹嘛不把他擡到文學或文化的神壇上？

　　隨便從王國維《人間詞話》中挑個例子：“溫飛聊之詞，句秀也。韋端己之詞，骨秀也。李重光之詞，神秀也。”也只一句，品評作家作品很有味道。韓寒們的隻言片語與王國維的比，只是皮毛得不能再皮毛的興趣表達。所以，韓寒的“文筆很差”之類，看不出有什麽水準，與我們說這女子是否好看一樣，見其表不見其裏，也像“我愛青菜”“你愛蘿蔔”，既無思想性，也無藝術性。顯然，只能把其言當閒談，如此罷了。

　　韓寒是作家，不是評論家。事實上，因爲個人喜好，接受或拒絕閱讀某些作家作品，是再常見不過的現象。若因幾句感言，因爲說的地方是電視臺，就認爲他是評論家，就會影響這個時代，或大加擁護，或大加炮轟，都顯得無聊、荒唐。

　　當前，要討論的不是韓寒們言論的是非曲直，而是評論者對韓寒言說背景、內容等信息瞭解多少，評價是否合適。不然，任何評論看似有理有據，轟轟烈烈，氣勢洶洶，原來都是子虛烏有。評論大師的權利人人都有，名人評論了，也要看他評什麽、怎麽評、有多大價值。無論贊成者還是反對者，都別爲其“名”所累，否則，你的評論就很可能陷入困境。

楊境韜

2009年5月5日《天津日報》登天津市武清區楊村第三中學龐峻峰〈高三感言〉：
　　說到高三，確實使身心疲憊的我感到有些“高處不勝寒”。
　　高三的日子似瓦罐裏的黃豆，一粒兒壓著一粒兒，沒有一點兒縫隙。
　　數學課代表抱了一抱卷子過來了：“抓緊時間做，晚自習收。”聲音不大，穿透力很強。英語老師要評講的單元練習，和物理老師要講一堂課的練習，還都沒做呢！看到堆積如山的作業，估計那“力能拔山”的項羽也不會豪氣沖天了。
　　月考、期中考、水平測試、聯考、期末考等等，只考得我心力交瘁，每次考後都爲自己丟失的每一分自怨自艾。真羡慕韓寒，他嘲笑我們這些人都在“穿著棉襖洗澡”，他走了一條與我們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以，韓寒不用考試。他敢於嘲笑考試。我自問，你有韓寒的膽量和文采嗎？
　　誰敢在60分的考場作文上讀“新概念”，寫初戀、罵應試教育、說這個世界其實很無奈？
　　當然，也許你敢，我卻不敢。
　　達爾文進化論說，自然選擇的結果是“適者生存”。
　　說起高三的學生，每一位都是“效率專家”。還在甜美的夢鄉中，鈴聲響起，睜開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好衣服，下床、穿鞋、疊被子、洗臉……如果起床的速度也設個諾貝爾獎，那些穿軍裝的肯定不是我們這些高三學生的對手。
　　下午放學，迅速去填飽肚子，吃飯狼吞虎咽之後馬上奔回教室，準備上晚自習。
　　學校總會出現“廁所危機”。有時進去半天都占不到一個位置，很是浪費時間。於是乎就有了以下節約時間的方法：進入廁所直往裏走，此所謂“險以遠，則至者少”。在等的時候，你可以站在兩個人中間，這樣你一下就有兩個目標了，看哪個人先起身，那你就用哪個廁位。看來，人的聰明也是“逼”出來的！
　　高三的生活很緊張很壓抑，很寂寞也很艱難，整日的伏案苦讀，三點一線的生活，沒了歌聲沒了歡笑，但我們每個人痛並快樂著：曾有過創造奇迹的豪情，有篤志好學的勤奮，不羡慕別人悠閒的生活，而是“爲伊消得人憔悴”跋涉於書山題海，一直爲還未到的那一天那一刻快樂著憧憬著激動著。沒有人敢放棄什麽，儘管都覺得自己很苦很累。
　　有人說草莽出英雄，富貴出“狗熊”。我並非出於草莽，也非出於富貴，不知我的將來會成爲什麽樣的“雄”。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坦然接受，我會一直擁有直面人生的勇氣，因爲至少我擁有希望，擁有青春！

楊境韜

吃書有時候也能理解成書癡。把書當飯吃的人肯定是個書癡。我是個愛吃的人，我是個既愛吃又偏食厲害的人，每當別人問起，我總會羅列出來一大堆不喜歡吃的東西，茄子、胡蘿蔔、大白菜、黃豆芽、蒜、韭菜……同樣在選擇吃書時也挑三揀四，比如說我就不喜歡看法律類的東西，對這些著作一想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和我對茄子的態度一樣，比如別人和我提起來紅燒茄子多好吃，我心裏就對茄子愈發反感，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來贊同的樣子。但是要我吃的話，沒門！這樣說不是對法律類著作抱有成見，而是我個人淺薄的偏好罷了。

   每每我準備開始讀一部長篇小說或者是一部古典歷史巨著時我就要提前做好多準備，像是過春節爲了吃一頓年夜大餐要提前做一個臘月的準備一樣，我要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穿舒服的衣服，最主要是有足夠連續的時間來仔細品讀，比如在學校的圖書館裏，有時侯是圖書館一進一出，一天就沒了。

大學對於我來說很過的愜意，每天無非是吃吃睡睡上上課，老師講的內容好比食堂的快餐，是每日主食，量大、單一、味道差。我是個從小內心叛逆不羈表面波瀾不驚的人。我的愛恨觀可以長年累月的保持下去，就像我和數學。我不喜歡數學，同樣數學也非常地不喜歡我，舉個例子來說明我在數學方面的能力從一年級到現在仍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形成了十以內加減都要掰指頭算的習慣，而且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了高中乃至現在，有時算7+5=？我會不由自主的看我的左手，再伸出來右手，肯定的回答12！因爲我的指頭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我一個一個摸過來的確沒錯。我向來不太相信我的腦細胞會準確的給出答案，要取得成功是要靠行動的，觸摸是個很好的方法……

  上小學時，我每日徜徉在童話書和小人書的世界裏，看安徒生看格林看豪斯，也看簡化版的《西遊記》、《紅樓夢》，甚至《金瓶梅》。某次，在鄰居--一個小學老師家我翻到了一本名字奇怪的書《金瓶梅》，上面寫著少兒讀物。我不知道當時爲什麽會有給兒童看的《金瓶梅》，現在回想一下當時書內容刪節的厲害，薄薄的一本只有百來頁。但是對於那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仍然是不容易消化的，以至於後來我和朋友提到小時候看過的書籍會有意避免提及《金瓶梅》，因爲他們會集體哄笑我早熟，我不想讓人誤解我在那個年紀就不很單純，但是當時我確實比一般孩子要早熟一些，當然不會是因爲一本刪節版的《金瓶梅》。那個時候的課外書是我的零食，我如饑似渴的想吃一切零食，長在樹上和草叢裏的、小賣鋪玻璃櫃檯下面的。
  
   我不喜歡吃自己家裏做的飯，就像我不喜歡老師教的東西和留的作業，加減乘除對於我可憐的腦細胞一種莫大折磨，它們總想安安靜靜的呆著但是往往被攆的上躥下跳。每當老師宣佈要叫人上黑板做數學題時，我的腦細胞“嗡”的一聲就炸了群，我的心狂跳不止，我的腿肚子直打轉，我的手腳冰涼臉色蒼白，直到現在我總是在想爲什麽越害怕的事情就越會發生呢？我的老師是神仙姐姐，總是很能善解人意，她施施然飄到我面前，點著我的腦門兒說：你，去做一下第二題。我腦子一片空白，在全班的寂靜無聲中挪到講臺，我不知道這十幾步是怎麽走完的，從老師點我開始我就開始失憶，忘掉了時間和地點，最重要的是把老師講的忘得一乾二淨！我顫抖著拿起粉筆不知道應該落在黑板的什麽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二題，我和題相對無言，他靜靜的呆在那裏，驕傲的存在，我在他面前變得很小很小。他展示著他的深奧，我卻門外漢一樣的東張西望，背後傳來同學細碎的竊笑聲，總有一些傢夥，在這個時候幸災樂禍。我口幹舌燥，腦袋飄飄像個氣球，不知道站了多久，“不會做就下來吧！下次聽講認真點！”老師不高不低的聲音讓我如臨大赦，我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一路都是同學意味深長的臉，我不知道用這個“意味深長”在三年級孩子的身上是否合適，但是我所看到的眼都是有內容的，或許夾雜著嘲笑、同情和幸災樂禍，總之意味深長。我又恢復了記憶，在我屁股挨到熟悉的板凳墊子的一瞬間。墊子是我媽做的，那時候大家都有板凳墊子，板凳有棱有角坐得久了，屁股上會壓出來一道橫著的紅印子，麻麻的。於是家長爲孩子準備了墊子，綴上兩根帶子綁在板凳上，這樣一來就舒服多了，墊子的種類很多，按性別可以分爲男生派墊子和女生派墊子。女生的墊子一般都比較好看，花花綠綠的。偶爾還有幾個更高級的用海綿做的墊子，坐在上面和坐在沙發上一樣軟軟的。但是我的墊子除外，我的墊子是我媽用我爸不穿的舊衣服改的，不是黑色的就是黑藍色的，拽著兩根長長的帶子，往往那些帶子是我爸的舊鞋帶兒。笨呼呼的樣子，連男生的墊子都比我的秀氣一些。爲這事我和我媽鬧了好幾次，每次我媽都說等用壞了這個墊子就給我做個花布墊子，可是這個諾言一直沒有實現，理由是我爸每年都有不穿的舊衣服。在很多個我當值日生的下午，空曠的教室裏只有我一個人，我撫摸著這些柔軟漂亮的墊子，挨個一路坐過來，享受著屁股下的溫柔。片刻的擁有讓我感到又刺激又滿足。於是小學年代在我一直憧憬著美麗的花墊子中慢慢流淌，像一條緩緩的河。我的記憶賴在那段日子遲遲不肯走，三步一停頓五步一回首。

   那些日子裏，我陸陸續續讀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書，我爸的《水滸傳》、我姥爺的《中囯共產黨員手冊》、我家櫃子裏發黃的前不見扉頁後不見末頁的小人書，主要是遊擊隊打日本鬼子、特務搞破壞之類的內容偶爾也有小兒女的愛恨情仇，還有就是裱在牆上和房頂的報紙，那時候晚上我被勒令早早上床，怎麽也睡不著的時候看見什麽就想讀什麽，瞥見房頂上的發黃的報紙，半懂不懂的看下來：***主席訪問日本，我國首次研發**標誌著我國……
   沒有任何挂念，連夢都做的很輕，真是沒心沒肺的年紀。書是我的零食，在平淡的日子裏每每出現新的讀物，我總是欣喜萬分，一口氣讀完。如同在夏日午睡後，醒來睜眼看見櫃子上放著一根巧克力雪糕（那時巧克力雪糕對於我們來說是稀有且高級的零食），瞬間，身體細胞都尖叫起來，一骨碌連滾帶爬撲向雪糕，生怕那是遲一秒會消失的海市蜃樓。愛讀各種各樣的字，路上散落的小紙片、牆上的塗鴉“王小二是王八蛋”、桌殼裏發現的小紙條，帶著邪惡的探求欲望夥同男生偷偷摸摸的翻看前排紮長辮子女同學的粉紅日記本，其實裏面根本就沒什麽秘密東西，是一首接著一首的：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之類的歌詞。
  
   寂寞的日子裏，書帶我走進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世界，我茫然闖進別的人故事裏，看著故事裏的人，他們生老病死，他們歡樂他們痛苦。慢慢的我也開始痛苦、歡樂，每一天的生活都是一種痛和快樂的混合體，他們互相糾纏，互相矛盾，相生相依。我的生活就在這樣的矛盾裏，時而遠時而近。

楊境韜

《西儒耳目資》校勘及其它（六、《西儒耳目資》的研究）
《西儒耳目資》刊出以後，韓雲、張問達、王征、張 芳分別爲其作序。王征、韓雲爲教中之人，推崇其書，或有所偏；但張問達父子與教會並無關係，亦爲之捐資刊刻，此書之被人重視可知。讚譽者如張問達“其書一遵洪武正韻尤可以昭同文之化，可以采萬國之風，可以破多方拗澀附會之誤，其裨益我字韻之學，豈淺鮮哉”[1]，及王征“先生一旦貫通，以西學二十五字母，辨某某爲同鳴父，某某爲自鳴母，某某爲相生之母。分韻以五聲，如華音，平則微分清濁焉。不期反而反，不期切而切，不替外增減一點畫，不法外借取一詮釋，第舉二十五字母才一因重摩湯，而中國文字之源，西學記載之源，畢盡於此”[2]。詆毀者如熊士伯“切韻一道，經中華歷代賢哲之厘定，固有至理寓乎其中，知道絕少。因其不知道，遂出私智以相訾 ，過已[3]”，及周春松“明季西人金尼閣竊等韻之餘緒，撰列音韻，究不過得其粗者！切腳下一字全不理會，幾類洞庭切。又讀字悉依中原音，切有依其國土音者，而古音切盡廢矣！於字母外，更造成字父孫之說，尤爲不典”[4]。
此書對當時的學者影響很大，刊行後，國外學者象Landregge、Dehaisne、Dfister等對其尤爲推崇；國內學者爲方以智、楊選杞、劉獻廷爲代表。方以智《通雅》之《切韻聲原》，極其推崇《西儒耳目資》。楊選杞《聲韻同然集》更依據金尼閣，自創宏聲字父十五、宏聲字母十三、中聲字父二十一、中聲字母二十、細聲字父三十一、細聲字母二十四，合成字祖三十一、大韻二十五。並按照金尼閣的音韻活圖，自作同然圖、宏聲圖、中聲圖、細聲圖。劉獻廷《新韻譜》，參以“泰西蠟頂話、小西天梵書，暨天方、蒙古、女真等音。” [5]但因“此本殘缺頗多，以非完書”[6]。附於存目，流傳甚少。故後談聲韻，少引其說。而“晚近談聲韻者，往往喜言西法，而國語統一運動，又複勃然而起。注音方法，數經研討，羅馬字母注音方法，亦在討論之列”[7]。故對其研究遂起。

而說到對《西儒耳目資》的研究，最早要追溯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主要介紹了書的作者、結構、音韻的主要內容，即五十字母與字父字母輾轉切字，及清濁甚次的問題。最後評價道“其國俗好語精微，凡事皆刻意研求，故體例頗涉繁碎，然亦自成一家之學”[8]。

而真正對《西儒耳目資》的研究始於30年代，主要集中於音韻（對《列邊正譜》都存而不論），對它的音系基礎主要分爲三種看法，每一時期均有其代表人物及代表文章：

一、北京音系說：《西儒耳目資》反映的基本上是以北京語音爲基礎的明末普通話，即官話。以羅常培1933年的《耶穌會士在音韻學上的貢獻》爲代表。此文詳細地介紹了《西儒耳目資》形成、特點、流傳、貢獻和影響等，並與利馬竇的注音標準進行比較，總結出了《西儒耳目資》的聲母、韻母、聲調音韻體系。

二、山西方言說：《西儒耳目資》所記的是明末山西方言。以陸志韋1948年的《金尼閣〈西儒耳目資〉所記的音》及李新魁1982年的《記表現山西方言的〈西儒耳目資〉》（未找到這篇文章）。他們提出的理由是金尼閣當時在山西記音，並在山西人韓雲幫助下完成，同時《西儒耳目資》中有入聲，而今山西方言中亦保留。前者的文章中分聲調跟清濁、聲母、韻類、入聲四部分對《西儒耳目資》亦做了較爲詳細的介紹。

三、南京方言說：《西儒耳目資》代表的是以南京音爲標準音的明末官話。現在這種說法比較被學術界接受。代表作較多。以楊耐思的1957《談〈西儒耳目資〉》（未找到這篇文章）、魯國堯1985年的《明代官話及其基礎方言問題——讀〈利馬竇中國劄記〉》、楊福綿1989年《The Portuguese—Chinese dictionary of Matteo Ricci ：A historical and Linguistic Introduction》（未找到這篇文章）、曾曉渝1991年《試論〈西儒耳目資〉的語言基礎及明代官話的標準音》、張衛東1991《〈西儒耳目資〉的記音性質》及楊耐思1992年的文章（未詳）。

他們首先反駁上述兩種觀點。

反對北京說，不僅從歷史形成上而且實際的語音材料也可佐證其當時還不可能處於漢語標準音的地位。明代北京還未在實際意義上成爲中心，至少在語言地位上是。且魯國堯在文章中以明末徐孝著的《重訂司馬溫公等韻圖經》中記載的當時北京話的語音系統中只有“陰、陽、上、去”四個調類，入聲已經分派到各調中，而《西儒耳目資》中仍完整地保留著入聲調。這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而反對山西說，也同樣有充足的理由。當時，金尼閣雖在山西記音，但在山西之前已有《西儒耳目資》的雛形，同時除了山西人韓雲的幫助，還有河南人呂維祺及陝西人王征等[9]。所以不能武斷地歸之於山西方言。此外，山西方言中仍有入聲並不能反證《西儒耳目資》爲山西方言，理由並不十分充分。

在這否定了前兩種說法之後，“南京說”登場了。他們最有力的一個證據是《利馬竇劄記》中記載的一事。利馬竇、龐迪我及一太監到山東臨清時，太監因故先走，“把他在南京買的一個男孩作爲禮物留給了神父們。他說他送他們這個男孩是因爲他口齒清楚，可以教龐迪我神父純粹的南京話”[10]。“南京說派”認爲，如果南京話當時有別有官話的話，那“龐迪我就沒有必要，至少不值得化力氣在一開始學中國話的時候就去學純粹的南京話”[11]。同時指出早在《切韻》時代，金陵音就已經取得了“雅言”的資格，《顔氏家訓·音辭篇》中論當時的標準音“獨金陵與洛下耳”，使得這個說法更具有歷史根據。

在這三種說法中，後兩者主要著重於對於音系基礎的探討，惟獨羅常培對《西儒耳目資》的內容做了極爲詳細的分析。在這之後少有人再做這樣的研究，基本上都局限於對其音系的討論。

作爲《中原音韻》和現代音韻的過渡材料，《西儒耳目資》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作爲一種可靠的音系資料，現代音韻甚至漢字討論中幾乎無一例外地提到它。

如早在1946年，陸志韋就曾發表《釋中原音韻》，用八思巴字漢語資料、《西儒耳目資》、《中州樂府音韻類編》等材料考訂《中原音韻》的聲類和韻類，提出《中原音韻》並非“今國語的祖語”[12]和《中原聲韻》音有入聲的著名見解。

王新華在《敦煌變文中—m尾字演變一例》中也涉及了《西儒耳目資》的資料。他發現“元周德清《中原音韻》中唇音字母的—m尾字已與—n尾合流，至明末金尼閣《西儒耳目資》中，全部—m尾字合入n尾已經完成”[13]。

借助這本書，我們可以比較方便地研究一些音韻及漢字的東西，所以至今這本書被利用的概率仍然很高，國內外對其的研究仍在原有的基礎上繼續著。

楊境韜

社論－政府有責任合理化網際網路互連費用
2009-05-26 工商時報 【本報訊】
    　亞當斯密曾經說：「同業如果相聚，即使講好純屬休閒娛樂，最終還是以算計大眾，或聯合漲價收場。」（國富論第1卷第10章）但是，日前一場網路服務業者（ISP）的聚會，卻以「聯合降價」結尾：許多業者同意上網費用可以聯合降價20％，只要NCC與公平會能夠糾正中華電信的不合理收費行為。

    　中華電信的HiNet擁有全國最多的寬頻用戶，因此吸引眾多的網路內容業者（ICP）租用中華電信的機房，並將自己的網站委託中華電信代管。如此一來，HiNet的用戶得到極大的便利，上網存取資料的速度飛快，畢竟網站就在同一個網路內。但是，HiNet以外的寬頻用戶就無此福分了，因為他們身在網外，除非這些用戶的ISP能與中華電信的網路互連（IP Peering），否則將難以享受HiNet級的待遇。準此，其他的ISP業者，例如台固、速博與有線電視的寬頻上網事業，為了提高服務品質即須付費給中華電信以求互連，而且該項費用聽憑中華電信訂定，並隨頻寬之增加而累進。

    　如此即產生兩項爭議，表面上是同業間的金錢糾葛，骨子裡卻是公平競爭與消費者的權益問題。所以，主管機關公平會、NCC與交通部絕對不能等閒視之，應有明斷是非之智。

    　第一項爭議是：中華電信對其他的ISP事業收取網路互連費是否合理？主張不合理的理由是：互連對彼此有利，所以互連應該互惠，亦即互相不收費；但是現在卻放任大網路對小網路收取互連費，顯然有失公平。

    　為了進一步說明這項立論的精神，可以虛擬一例：台北市擁有最多的消費人口，所以大型百貨公司都開在台北市；永和居民如果想到台北市消費即須經過福和橋，台北市政府因此想出一個財政妙計，就是對永和市公所收費，否則就拆福和橋。永和這邊當然不平，因為福和橋是雙向的，永和人會過橋去台北逛百貨公司，台北人也會過橋來永和喝豆漿；福和橋既然連結兩地，兩地就互蒙其利，所以互連就應該互惠，沒道理永和市公所必須付費給台北市政府。

    　上例清楚呈現互連卻需付費的荒謬性。但是，中華電信則辯稱：國際上，互連一向由小網路支付大網路費用，台灣應該遵守是項網際網路慣例。

    　第二項爭議是：如果互連要收費，至少也應該按照淨流量計算，而非依據頻寬計費；退一萬步言，如果非按頻寬計價不可，費率也不應該累進；但是中華電信堅持既得利益，始終主張必須依據互連的頻寬以累進之方式計價。

    　換言之，台北市政府竟然根據福和橋的車道總數，向永和市公所收費，而且第二個車道的互連費比第一個車道貴，第三個車道又比第二個車道貴，如此類推，就像所得稅一樣，累進收費。相對地，永和市則主張，互連若要收費，應按福和橋的車流量計算，如果永和去台北逛街的車比台北來永和喝豆漿的車多，看多幾許，永和即付台北幾許；如果反之，則互連費的支付方向就應該反轉，亦即倒過來由台北支付永和才對。

    　上例清楚呈現互連計費方式的不合理性。照理說，中華電信沒什麼理由好辯解了。但是，中華電信依然故我，上月甚至去函某一ISP業者，警告對方如果不按照規矩付費，就要縮減互連的頻寬，有如關閉幾條福和橋的車道。這是大網路凌霸小網路，台北市政府欺負永和市公所的行為。

    　ISP業者估計，他們從寬頻用戶端所收取的上網費，其中的五分之一用於支付對中華電信的互連費。所以，互連費用一旦合理化，就有偌大的空間可以調降上網費，最高降幅將達20％。面對上述爭議，公平競爭與網際網路的主管機關應當勇於任事，徹底檢討網路互連費用的合理性，創造一個公平競爭的市場機制，為寬頻用戶建構合理的付費基礎。萬一中華電信不肯，主管機關就應該介入調查、管制訂價。而當互連費合理化之後，如果ISP業者食言以自肥，私吞中華電信所放棄的利益，主管機關絕對有責任出面干預，窮盡一切可能，嚴懲重罰。畢竟，公平競爭所要嘉惠的，應該是消費大眾才對。

楊境韜

何不活用教育部學術網路2009-05-28【劉孔中】（作者為中研院法律所籌備處研究員）
    　日前電信業者與中華電信爆發網際網路互連費用的爭議，其實肇因於二大問題。第一，中華電信一家業者獨大，其他業者無法透過商業協商與其達成對等免費互連，因而受制於中華電信身為垂直整合獨占業者採取的「價格擠壓」策略。第二，攸關我國整體對外國網際網路連網成本與效率的台灣網路交換中心（ＴＷＩＸ，屬於業者自治性質），在中華電信HiNet經營之下只提供２Ｇｂ到ＴＷＩＸ供免費連接多方互連，因此成效不彰。然而各界除期盼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介入管制外，有沒有其他途徑呢？
    　在此不妨先檢視我國網際網路目前使用的情形，台灣網際網路有營利及非營利兩大系統，前者以中華電信HiNet為首，後者是教育部學術網路（TANet），中央研究院及各級公私立學校都是其用戶。然而實際的網路使用品質卻是一國三制：中研院的網路資源相較於各級學校，可以說是得天獨厚。而各級學校相對於一般網路用戶，又是好的太多。在網際網路整體環境不理想的情況下，台灣學術界目前似乎是覆巢下的「完卵」。教育部計算中心認為是「爭取」中華電信HiNet與TANet免費對等互連（中華電信HiNet仍保留每年檢討的權利），似乎以為中華電信HiNet是基於對教育機構的善舉或優惠。其實不然，而是因為TANet的用戶數足以與中華電信HiNet的用戶數抗衡，HiNet無法不與TANet互連，二者免費對等互連最為簡便。
    　值得深探的是，為何不活用教育部學術網路TANet的優勢？同時間接促進網際網路產業的發展？除了上述可以中華電信HiNet抗衡的用戶數、與之平等免費互連，並且在全國六點有機房（相較之下，HiNet只有一點），可以與主要ＩＳＰ多點互連。在此意義下，TANet其實等同於國際間通稱的Tier 1業者，可以對Tier 2的業者提供網際網路互連的服務，因此與中華電信HiNet產生競爭關係。
    　TANet要對Tier 2的業者提供網際網路互連的服務的前提，必須是從教育部獨立出來，可以想像的第一步作法是將TANet轉型為財團法人，就像當年前電信總局將台灣資訊網路中心ＴＷＮＩＣ轉型為財團法人。轉型為財團法人的以自有的預算，提供高品質的在獨立的財團法人組織形式之下，必需自籌財源，甚至轉型成公司？就像財政部及公民營金融機構共同出資籌設「財金資訊股份有限公司」，「面對市場自由化、國際化的競爭壓力，變更組織形態，提供更具彈性之營運服務」？並成立新的網際網路交換中心？在目前TANet不收費機制下，固然是提供一定的免費服務給老師學生，但是也會使得TANet的網路資網成為無管理機制的公共財，會有過度使用、效率不彰問題，是否可在不太商業化條件下，提升網路資源的使用效率，提升整體網際網路的品質？

楊境韜

我們都是愛虛榮的2009年05月28日　　阮直
　　設想一下，若果有人說你愛虛榮，你肯定不舒服，虛榮的帽子是沒人願意戴的。既然不願意戴，那麽我們能做到不接受別人送來的虛榮之名嗎？恐怕還是做不到。不漂亮的女人，也接受不了他人的真話——“你不是美女”；愚笨的人也願意聽到他人讚美——“你真聰明”。我們明明知道他人沒成本送的高帽不過是沒用的虛名，我們不也都心中癢癢地受用了嗎？
　　那些討巧的假話是讓人們舒服，這個舒服的部位就是人的“虛榮心”。目前我們還不能通過物理與化學的手段把“愛虛榮”從人體中剝離出去，無論是科學還是智慧對人的“愛虛榮”都無可奈何。
　　人的生命基因中就有洗不掉的“欲望”，這個欲望中就包含著“愛虛榮”，這也符合基督教的教義，人的原罪中就帶有愛虛榮這個“分子”。虛榮不是個好東西，可愛虛榮愛得恰到好處時，虛榮也不是個壞東西。人們是想用虛榮來滿足一下自尊的不足，可自尊恰恰又不肯與虛榮聯姻，這就時常讓虛榮在自尊面前反倒“沒面子”了。就像某些有了幾個錢的“僞貴族”，胳臂上愛挽一個有著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以爲這在朋友的圈子裏是值得驕傲的事兒，可他咋就沒想到這樣的虛榮並沒有給他帶來自尊呢？凡是覺得他真有面子的人，都不會是真有尊嚴的人。
　　人愛虛榮不是大毛病，但我們愛的虛榮一定是爲我們量身定做的衣服，穿著一件華貴的睡衣可以走出自家的臥室，但不能走出你家的大門。
　　當然，更多的虛榮不過是人們的一件外罩罷了，多一件少一件不影響人自身的魅力，可是不少人做不到不要。一次排名先後弄錯了，讓他一天都耿耿於懷，一次上鏡的時間他比同級人物少了兩秒就會把電視臺的人罵一頓，有人一不留神說走嘴道出她的名牌是“水貨”就被戴上“仇富”的帽子。
　　“沒有經過誘惑的人不能說自己純潔，沒有受過拷打的人不能說自己堅強。”只要不是腦癱患者都沒資格說自己不愛虛榮。就是沒有任何亮點的人生也不拒絕表揚。
　　要點兒虛榮，討點兒開心無大礙，但萬萬不可當真、玩大。

楊境韜

天津日報 2009年6月9日 市高招辦權威指導高考志願填報
　　填報高考志願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考生和家長非常重視，招生管理部門、高等學校也很重視。考生填報高校志願的過程是個人興趣愛好和特長的表述過程，每位考生有表達個人專業意願和選擇理想職業的權利。考生填報的志願在招生錄取中是招生管理部門網上投檔和高校錄取的重要依據。因此，填報志願又是十分具體細緻的事項，填報志願是否正確、得當，會直接影響到錄取結果。因此，每個考生務必認真、謹慎，要珍惜這一權利，切不可草率從事。
　　填志願前應瞭解哪些信息
　　（1）要瞭解高校辦學條件和水平
　　從學校的隸屬關係來看，有的是國家部委所屬大學，有的是省市所屬大學，由於隸屬關係不同，其經費投入、辦學條件、招生範圍等都有所不同，辦學水平也有所不同。除了看隸屬關係外，還要從一所大學是否是“211工程”學校，是否是“985工程”學校來分析。目前在我國，30多所進入“985工程”高校都是出類拔萃的高校，而進入“211工程”的高校也僅有百所左右。此外，學校的師資水平和重點學科的數量，是學校辦學水平的直接體現。代表師資水平的數據包括院士和大師級人物的數量、作爲未來院士預備隊的“長江學者”的數量、博士生導師的數量等等。國家重點學科是經教育部對各個學校相同學科進行嚴格評審，將排名前一、二名的命名爲重點學科，由於重點學科周圍必然有一個高水平的相關學科群作支撐，因此，重點學科越多，說明這所學校的辦學水平越高。

　　（2）要瞭解各專業的內涵

　　選擇專業不能僅看哪個專業名字新潮、前衛、好聽，而應該對專業的內涵進行深入瞭解。在咨詢時一定要認真咨詢專業是研究什麽的，學哪些課程，將來在哪些領域就業，以往就業率如何，未來的社會需求怎麽樣，招生計劃多少，過去幾年的錄取情況，以及這個專業的歷史沿革，學科水平，所在學科是否具有碩士點和博士點，這個專業有哪些名師等情況。瞭解這些情況後，才能有針對地選擇專業。

　　（3）要瞭解近幾年錄取分數線

　　每個學校每個專業都有一定的分數要求，成績達不到分數線是不能被錄取的。但高校每年的錄取分數線以及各個專業的錄取分數線都不是在錄取前人爲劃定的，它是由這所學校在我市的招生計劃數、報考這所學校的人數以及報考這所學校考生的高考成績等多種因素決定的，是經過招生錄取這一環節自然形成的結果。報考的人數多於計劃數而且成績又高，那麽錄取後的最低分數線就會高，反之則相反。因此，以往的錄取分數線情況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4）要瞭解錄取的有關政策

　　高校每年的招生政策以招生章程的形式向社會發佈，填報志願前，考生要認真瞭解有關學校的招生章程，對其中錄取規則等核心問題加強研究和咨詢。錄取規則包括對進檔考生的專業安排辦法、接收非第一志願考生的分數級差、對加分和降低分數要求投檔考生的處理、有無相關科目成績或加試要求等內容，也包括專業培養對外語語種的要求、招收男女生比例、身體健康狀況要求等與錄取相關的要求。
　　填報志願需處理好的關係
　　（1）家長意願與考生志向的關係。高校的教學活動是分專業進行的，所以考生選報的專業可能會對自己以後的擇業和從事的工作有一定的影響。由於家長對此也格外關注，不經意間，往往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子女，而忽略了考生本人的志向，這是不可取的。在充分考慮考生本人特長、愛好、志向以及高考成績的前提下，全家共同協商填報志願是不錯的選擇。

　　（2）本市院校與外埠院校的關係。從招生計劃數看，外埠院校的招生計劃數占計劃總數的48%左右；從招生院校的所數看，外埠院校的比例占全部在津招生院校的90%以上。考生填報志願時應綜合考慮，採取內外適當兼顧的原則，不要只注重招生院校的地理位置，而忽略招生院校的學術水平、教學質量、就業去向等多種因素。考生“紮堆”報考本市院校和“熱門”地區院校，使這些院校錄取分數大幅升高，考生可能會因此失去一些錄取機會。在本科二批A階段或B階段第一志願報考外地院校的考生，如果院校線上生源不足，還可以享受降10分投檔的照顧政策，這項政策爲積極考慮外埠本科院校志願的考生提供了機會。希望廣大考生既積極考慮本市院校，又充分照顧外地院校；既積極考慮坐落大城市的高校，也充分考慮大城市以外的高校。

　　（3）院校與專業的關係。既能選擇填報自己向往的院校，又能選擇填報自己喜歡的專業，當然是比較理想的，也是我們共同的願望。然而，許多考生總是要面臨在理想的院校和專業之間選擇的矛盾，是院校志願重要，還是專業志願重要？對於這個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關鍵在於考生本人的志向和愛好。有一點提示供考生參考，就是在通常情況下，相對高分的考生偏重于選擇專業，相對低分段的考生偏重于選擇院校。

　　目前高校教育改革逐步從培養單一型人才向培養複合型人才轉移，高校的專業設置也在不斷調整，新增專業很多，原有專業不斷發展和完善，而且有些高校在招生時已不再分具體專業，而是按大類進行招生。因此，考生在選報院校和專業時一定要結合個人的成績，不可固執一端。

　　（4）熱門與冷門的關係。要客觀對待冷、熱門院校（專業），熱門院校裏有冷門專業，冷門院校也有熱門專業。今年錄取爲熱門專業，四年畢業後也許成爲冷門專業，關鍵是要看自己的興趣和今後的發展志向。

　　（5）個人願望與服從志願的關係。考生的志願充分反映了個人的意願，但是否填報服從志願則是考生不能忽視的重要內容之一，建議考生結合本人情況積極穩妥考慮是否選擇服從志願。

　　每個院校志願中都設置了專業服從志願選項，其往往被一些考生忽視。在近幾年的錄取工作中，有些考生的成績已經達到了院校的錄取線，但由於未達到所報專業的錄取分數，又未填報專業服從志願而被院校退檔，失去了錄取機會，十分可惜。因此，建議考生積極填報專業服從志願，增加錄取機會。

　　（6）第一志願與其他志願的關係。院校錄取工作是分批次進行的，每個批次內的錄取工作均是按照院校志願順序依次進行的。因此，選擇好每一錄取批次的第一志願就顯得極爲重要（去年我市本科一批和本科二批錄取新生中，第一志願分別占94.54%和85.71%）。

　　填報第一志願很關鍵，但並不意味著可以放棄二志願。這些志願的作用大小，很大程度取決於考生所填報的志願方案中，同一批次第一志願與第二志願是否存在從高到低、由“熱門”到“冷門”、降冪排列的“梯度”。如果關係處理的得當，將會大大提高志願的有效性，增加考生的錄取機會。

　　（7）院校第一專業志願與二、三專業志願的關係。同一院校志願的各個專業間也應有“坡度”，特別是要注意有些招生院校錄取工作中安排專業時採用“分數級差”、“專業清”的方式。在以往錄取中，有的考生其成績高於所報考院校的最低錄取分數，但結果卻未被錄取，原因是所填報的專業錄取分數都比較高，其成績並沒有達到所填報專業的要求，又不服從專業調劑，形成通常所說的“專業死檔”。

　　填報志願的程序
　　考生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通常可分爲八個步驟進行：
　　第一步：廣泛瞭解政策和信息。高考填報志願過程也就是志願信息的收集過程。一個較好的志願方案，一般須瞭解和掌握以下信息：招生政策、錄取程序、全市的報考人數、高等院校在津招生計劃數、考生所在學校近年來在全市高考中的位置、考生的學習成績在本校的排名狀況、與考生有關的招生工作時間安排（咨詢會、家長會等）、填報志願時間安排、擬報考院校的基本情況等。

　　招生信息的主要來源渠道：《統計資料》、《章程彙編》和各高校網站或咨詢電話、中學和區縣招辦、招考資訊網站（www.zhaokao.net）及本市的新聞媒體等。

楊境韜

　　第二步：估算高考成績。這是考生填報高考志願的重要環節和基礎。考試結束後，考生要認真回憶自己的答題情況（主觀性試題可在任課老師的指導下進行），對照《參考答案》估算自己的高考成績。通常採用的辦法有：區間法、逐步調整法和三步估分法等。

　　區間法：是先將正確無疑的試題打上分數得到一個最保守的成績；然後在總分中扣除肯定錯誤的試題分數，得到一個最理想的分數，那麽考生的實際得分應當在這個最高分與最低分區間中。這個方法一般適用平時成績較好的同學。

　　逐步調整法：此法是考生根據參考答案“從寬”估一個最高成績，再“從嚴”估一個最低成績，取二者平均值作爲估分成績；然後將此成績與自己平時考試、模擬考試排名相比，如果相近，則這個成績就可作爲考生的估分成績，如果相差較大，則重新確定最高分和最低分，直至接近本人平時考試排名爲止。此方法適用于平時成績比較穩定的考生。

　　三步估分法：第一，拿到試題彙編及參考答案時，先不要看《參考答案》，而是將試卷重新按自己考試答題情況重新復述一遍，盡可能回憶考試時答題過程；第二，對照《參考答案》，給自己復述的試卷打分（要注意高考按步給分，按點積分的評分辦法），拿不准的請教任課老師；第三，將得分與班上同學作比較，再進行微調。此法適用所有考生，一般用此法估分較爲準確。

　　第三步：擬訂初步志願方案。在初步估算本人高考成績、擬定個人專業志向和掌握本年度招生信息的基礎上，確定若干套志願方案。主要包括不同地域志願方案，不同院校志願方案，不同專業志願方案，地域、院校、專業組合的綜合方案等。

　　第四步：征得中學老師或有關招生機構人士的指導。將擬定的志願方案與班主任老師、中學領導及區縣招辦、高校招辦等招生機構專業人士進行溝通（充分發揮外腦作用），徵詢他們的意見，並對他們提出的建議和意見進行綜合分析。

　　第五步：家庭內部協商。現階段，絕大多數的考生都是獨生子女，因此，制定一個良好、滿意的志願方案，進行家庭協商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通常協商的內容主要包括：報考地點的選擇問題，院校、專業與未來就業、升學的問題，上學期間的費用問題等。填報志願是一個群策群力的過程，經過廣泛徵求意見和家庭民主過程之後，將初步擬定的志願方案進行排序。

　　第六步：依據初步擬訂的志願方案重點收集分析信息。按照排定的志願方案，進一步收集分析相關信息，如擬報考院校近幾年在本市的基本錄取情況（錄取最高分、最低分、平均分、招生專業、招生計劃、錄取分數的變化趨勢等），擬報考院校招生章程及招生專業有無變化、招生計劃有無變化及院校的咨詢情況（對今年首次在津招生的院校，要直接向院校咨詢），自己估算成績的調整，全市考生預估成績的總體趨勢（特別是與去年的比較）等情況。

　　第七步：確定報考志願。在充分收集填報志願的各種信息的基礎上，結合本人和家庭的實際狀況，特別是本人的學習志向、高考估分，最終確定本人各批次的報考志願（重點是每批次的第一志願）。

　　第八步：填報志願。普通高等學校招生錄取工作是依據考生填報的志願進行的。所以，考生一定要認真、規範、準確地填寫院校代碼、專業代碼等內容，文字、數字要清楚、工整，確保將自己的意願準確無誤地表達出來。

　　各分數段考生如何填報志願
　　現行的招生錄取體制是根據高考成績的高低來分批次進行的，除非考生的高考成績特別高，可以選擇填報自己最喜歡的院校和專業，否則，都會遇到一個如何合理填報志願的問題。這裏以本科一批上線考生爲例，從分數的角度來分析，供大家參考。

　　(1)高分段考生，名校優先。根據往年的錄取情況，高分考生一般報考名校的熱門專業，但也不要一定都報北大、清華及其熱門專業，還應適當考慮其他名校的特色專業。

　　(2)次高分段考生，重點大學、特色專業綜合考慮。這類考生在全體考生中是比較優秀的，填報志願時應綜合考慮重點院校及其特色專業，選擇聲望高、教學條件好、師資力量強的院校，這些院校和專業的綜合實力與畢業後的就業前景也是很不錯的。

　　(3)中等成績考生，兼顧學校和專業。這類考生處於中上位置，考生志願的選擇範圍較廣，但考生數量相對較多，容易形成紮堆現象。在開設相同專業的院校中，考生應根據統考成績和學校歷年錄取分數段盡可能地選擇那些有可能被錄取的學校。

　　(4)一般成績考生，專業優先。對此類考生而言，選擇好專業比填報學校更重要。專業的選擇不要短視，不要人云亦云一味地追逐熱門，考生和家長應從我國經濟未來5到10年發展對人才的需求，綜合個人特長等方面因素選擇專業。

　　(5)低分段考生，保上學。這部分考生雖然上了線，但成績處於下游，填報志願時可選擇報考那些歷年來上線情況基本持平或生源不足的院校，避開競爭壓力。選擇專業時要盡可能考慮和實踐緊密結合的專業。

　　(6)接近分數線而未達到分數線的考生，在填報志願時，可選擇報考那些歷年來生源嚴重不足的院校和專業，增加錄取機會。因爲按照有關錄取政策，本科二批院校(專業)在本批錄取控制分數線以上生源不足時，經招生院校同意，可適當降低分數提供考生電子檔案，由高校審查決定是否錄取。

　　具體填報志願時，還要根據自己的升學實力和綜合素質全面考慮，合理選擇。
　　填報志願應避免的問題
　　（1）家長意志。有的家長不顧子女德智體諸方面情況，也不顧子女志向與愛好，只從自身的經歷，或急功近利，或以“效益”定向，把家長意志強加在子女身上，使考生志願變爲家長志願。
　　（2）操之過急。正確定位，瞭解和掌握招生政策、信息，是填報好志願的基本要素。有些考生和家長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採用所謂“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動筆就填，草草了之，很難保證志願的有效性，這種方式是不可取的。
　　（3）定位不准。實事求是、量力而行是填好志願的基本原則和重要基礎，未找准位置就填報志願，往往有失偏頗，有的甚至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過高地估計自己的實力，會影響自己的錄取機會；反之部分考生和家長不瞭解錄取程序，爲了求穩而形成高分低報現象也時有發生。
　　（4）盲目從衆。報考熱門專業無可非議，但是盲目地亂擠熱門專業就是不可取的了。近年來，考生往往只重視“熱門”專業和就業問題，“名牌＋熱門＋不服從調劑”，已成爲許多考生填報高考志願的公式，但他們卻忽視了填報“熱門”專業的考生比較多，競爭也異常激烈，落榜的幾率會成倍遞增。
　　（5）填報志願沒有“梯度”。所謂有“梯度”，就是要有“差異”，可以簡單解釋爲不要在同一批次志願中連續填報類型相同、地區相同和層次相同（每年一志願率均非常高）的“三同”院校。一個沒有“梯度”的志願方案，其實際意義不是很大，會使考生錯失錄取機會。反之，每個志願之間存有“梯度”，就能充分發揮每個志願的作用，提高志願有效性。2008年某區理工類考生崔某，高考成績615分，本科一批報考情況：A類第一志願爲北京航空航天大學（A類院校，第一志願錄取最低分611分），第二平行志願分別爲哈爾濱工業大學（A類院校，同意錄取高分第二志願，錄取第二志願最低分620分），中國海洋大學（A類院校，第一志願錄取額滿）、天津財經大學（B類院校，第一志願錄取額滿）和蘇州大學（B類院校，第一志願錄取額滿）。該生在本科一批第二志願和第三志願報考的均爲歷年一志願率非常高的院校（即通常在第一志願就錄取額滿，很少招第二志願或第三志願考生），因而沒有起到實際意義，最後只能參加本科一批徵詢志願。
　　（6）硬闖體檢“紅燈”。在選報專業時，按照《普通高等學校招生體檢工作指導意見》，部分考生因身體條件的原因是受限制的，並在體檢時由體檢大夫做出了明確的結論。但在填報志願時，仍有一些考生存在僥倖心理，偏要硬闖限報“紅燈”。然而，即便你高考成績再好，這種情況也無法被錄取。2008年某縣理工類考生劉某某，高考成績534分，提前本科批次報考大連海事大學輪機工程專業，因肝功能受限被院校退檔，後被本科一批第一志願長安大學錄取。

楊境韜

天津日報2009年6月14日 一份珍貴的校樣——懷念王仰晨先生　　劉運峰
　　在我十餘年的編輯工作中，接觸過大量的校樣。這些校樣，大部分都在期刊或書籍出版之後處理掉了，而其中的一份校樣，卻讓我珍藏至今。這份校樣裝在一個檔案袋裏，很厚，每當我拿起它的時候，心中總有一種沈甸甸的感覺。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校樣，這是已離休的人民文學出版社老編審王仰晨先生（以下稱王仰老）在2003年“非典”期間親自審閱、修改過的校樣。而今，王仰老離開我們已經三年多了，這份校樣就如同一位無言的老人，默默地與我對話。每當拿起這份校樣，就仿佛看到了王仰老瘦弱的身影。

　　2003年的早些時候，我將自己幾年來學習、研究魯迅的心得彙集起來，編成了一本書，命名爲《魯海夜航》。那時的我，對於當時擁擠的圖書版式頗爲反感，又加之看到不少民國書的版本，突然萌生了一種“復古”的傾向。那就是也把這本書做成繁體直排，開本、版式一如民國書的樣子。

　　這一想法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並不容易，因爲負責排版的同志對這種版式並不熟悉，雖然在電腦中可以進行繁簡字轉換，但經常出錯，電腦無法識別簡體字中“一對多”的問題。第一遍校樣拿到手後，我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改不勝改，改來改去，我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正在這個時候，“非典”暴發了，由於我參加出國培訓的學校中出現了一位“疑似”病人，我們這些間接接觸者被“軟禁”在家中，不許外出。由於形勢日趨緊張，我便打電話問候王仰老。王仰老擔憂地說：“我們還好，只是不知道這場災難什麽時候才能過去。”在互道保重之後，王仰老問我在忙什麽，我如實相告並抱怨繁簡字轉換的煩惱。王仰老很支持我的想法，說：“你把校樣寄來，我幫你看一遍吧。”我既感到高興又不好意思。這份校樣讓王仰老看一遍，當然能夠減少很多差錯，而且會幫助我解決不少問題，但是，我又怎麽好意思去給一位年過八旬的老人增添負擔呢，何況又是在人人自危的非常時期。在電話中我有些吞吞吐吐，王仰老在另一頭說：“你客氣什麽，反正我比你有經驗。”我仍說：“那怎麽好意思呢？”王仰老有些生氣地說：“我這裏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好從命，給王仰老寄了一份校樣。爲了安全起見，我是用挂號寄的。這樣實際上又給王仰老增添了負擔：郵局是不管送挂號件的，要自己到郵局去取。可以想見，當時的北京，人們極度恐懼，跑一趟郵局要冒很大的風險。現在想起來，真感到內疚，很覺得對不起王仰老和他的家人。

　　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那份校樣用挂號寄了回來。我迫不及待地拆開，頓時有些吃驚，在350頁的校樣上，每一頁都有王仰老校改過的痕迹。仔細辨認，校樣是用兩種筆改過的，一種用鉛筆，一種用紅色圓珠筆。這說明，在半個月的時間裏，王仰老看了兩遍校樣。看到這密密麻麻的痕迹，我真是不知如何表達自己激動、感念而又愧疚的心情。

　　在這份校樣中，絕大部分都涉及繁簡字的轉換。我學過二十餘年書法，也經常接觸古籍，對於繁體字的認讀、書寫自信能夠做到八九不離十，不然的話，也不敢去做這樣一本書。但看到王仰老改過的校樣，我真是有些羞愧難當，因爲許多當變的簡體字我都沒有變過來。比如“於”變“於”，“注”變“註”，“個”變“箇”，“後”變“後”，“裏”變“裏”等，這些字在整份校樣中，大約有上千處，王仰老都一一爲我改正了過來。

　　王仰老還改正了我正文中表述不夠準確和存在的謬誤之處。比如，我對於魯迅所稱川島爲“一撮毛”時寫道：“‘一撮毛’是川島的綽號，大概與川島當時的髮型有關。”對於這種想當然，王仰老在旁邊加了一段注：“未必是綽號，因爲可能是魯迅一人這樣說；‘與髮型有關’，或與事實相去尚遙。”

　　對於我文章中的部分引文，王仰老也進行了核對。對於書中的一些表述，他也做了修改。我在提到1958年版《魯迅全集》第四卷《豎琴·前記》中刪除“托洛茨基也是支持者之一”時，說這是該版本“一個令人難以原諒的缺陷”，王仰老在旁邊加注道：“政治氣候使然，因不這樣就出不了書。”這句話給我很大的警醒，我們時常指責前人如何地不完善，如何地保守，而往往忽視當時的歷史環境。可以想見，前人是在怎樣的社會環境下生存的，我們實在不應該說三道四，得便宜賣乖。

　　王仰老爲人一向低調，從我和他有限的幾次接觸以及來往的十幾次書信中，他從來不主動提到自己所做的工作，這在校樣中也表現了出來。對於書稿中提到他老人家的地方，王仰老都一一進行了刪改。如在提到1973年版《魯迅全集》時，我在文章中寫道：“人民文學出版社派出孫用先生、王仰晨先生等老專家參加組織、調度和校對等工作。王仰晨先生等爲此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以至於回到北京後即因病休假。”王仰老在校樣中刪除了“老專家”和後一句話。實際上，這句話本可以保留的，這並不是我的杜撰，在《巴金書簡——致王仰晨》中，就幾次提到這件事。但王仰老不願意宣傳自己，我也只好從命。文中還有一句評價1973年版《魯迅全集》出版質量超過以往的各版包括後來的1981年版的話：“當時參與此事的王仰晨先生至今回憶起來，仍深感欣慰。”這也不是我的虛構，2001年12月在《魯迅全集》修訂的一次會議上，我在和王仰老聊天時提到1973年版，王仰老說：“我對這部書很滿意，我很喜歡。”但在校樣中，王仰老刪除了這句話，並注明：“雖是事實，但不宜在這裏說。”

　　我非常珍愛這份校樣。在這份校樣中，可以看到王仰老的認真、細緻，可以看到王仰老編輯經驗的豐富和處理書稿的從容、嫺熟，更多的是可以看出他老人家對一個無名小輩的關愛與幫助。透過這些細如牛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可以看到一個默默無聞、甘於奉獻的老編輯家、老出版家的胸懷和情操。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校樣，這是在“非典”肆虐、草木皆兵的環境中的一份校樣；這份校樣上的痕迹，來自曾經親手編輯過《魯迅全集》、《茅盾全集》、《巴金全集》、《巴金譯文全集》等里程碑式巨著的王仰老之手，來自第一屆“韜奮獎”第一名獲得者之手。我只能更加努力，不辜負王仰老的殷殷厚望。

楊境韜

2009年1月5日 “不折騰”
　　12月18日，在紀念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30周年的大會上，胡錦濤總書記作重要講話強調：“不動搖、不懈怠、不折騰，堅定不移地推進改革開放，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12月19日《人民日報》）“不折騰”三個字，如黃鍾大呂，高屋建瓴，撼天地，泣鬼神！雖然這是一句極爲通俗、淺白的坊間俚語，但是，在這種特別莊重的場合，由党的最高領導人提出，就被賦予了特別重大的意義，就昇華爲博大精深的執政興國理念。

　　“折騰”者，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亂來”、“胡搞”、“瞎掰”，“正事不幹窮搗蛋”。我們的國民曾經吃“折騰”的苦太久太慘了！凡是親歷新中國前30年的人，都不能不承認，此間除了有過短暫的斷續的相對的稍微平靜一些的時日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折騰”的熬煎中度過的。雖然新中國成立了，但是最高領導者的思想理念和管理方式卻延續戰爭年代思維模式和韜略戰術，依然沈溺和追求“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的造反和鬥爭的精神亢奮，向全民強制灌輸“階級鬥爭爲綱”意識，“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沒完沒了地製造階級敵人，無休無止掀起運動。諸如三反五反運動、肅清胡風反革命集團運動、反右派運動、大躍進運動、大煉鋼鐵運動、人民公社化運動、農村社教運動、反右傾運動，以至1966年夏爆發了十年浩劫——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蔓延不斷的運動製造了無可數計的冤案，傷害了無可數計的國民身心，剝奪了無可數計的無辜生命。僅反右派運動就有55萬人被無辜地戴上“右派帽子”，這是官方的數據，民間則有數百萬的說法。緊繼其後的1958年的整風社教運動竟然殃及大批中學生，僅四川一省就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高中畢業生因被誘發的言論而被打爲“反黨、反社會主義分子”，被剝奪升學的權利，予以變相勞改，其中有據可考的就有3200人。有些地方運動擴大到了初中生，被劃爲“反社會主義分子”的學生中年齡最小的只有13歲。（錢理群：《中國特色的“五七體制”》，《隨筆》2008年6期，10頁）這種對未成年人的“折騰”，直接間接導致若干生命的終結，更奪走了成千上萬孩子20年寶貴的時間，有學者稱其爲“搖籃謀殺”，很恰如其分。至於文革浩劫的罪孽，那就罄竹難書了。爲此，葉劍英元帥曾做過沈痛的總結：“文化大革命死了兩千萬人，整了一億人，浪費了八千億人民幣。”（摘自《往事——1966寫真》，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88年版）如此折騰來折騰去，無休無止，沒完沒了，人性都被折騰沒了，人心都被折騰死了，道德都被折騰光了，精神都被折騰空了，惟有現代迷信登峰造極，政治口號歇斯底里，經濟停滯不前，以至達到崩潰邊緣就是必然的結局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堪稱共和國歷史的“光輝拐點”，從此終止了“以階級鬥爭爲綱”的極左路線，“全黨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全會公報），結束了“折騰”的歷史，開始聚精會神抓經濟，全心全意謀發展，近年又把“以人爲本”、“科學發展”、“構建和諧社會”作爲執政理念，切實踐行。改革開放30年，中國經濟和社會事業之所以飛速發展，應該說都是“不折騰”的結果！

　　“不折騰”，又是党對未來的鄭重承諾。即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搞“鬥爭哲學”，都不循“運動邏輯”。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始終不渝地堅持和諧理念，把“親民、愛民、爲民、惠民”擺在第一位。這個“第一位”確立了，自然就不會發生折騰百姓的現象。再者就是要以史爲鑒，經常反思反省共和國的“折騰史”，尤其是文革浩劫的危害，警鐘常鳴，不走“回頭路”，永遠不讓悲劇重演。

　　改革開放30年，我們國家基本沒有“折騰”，所以取得了舉世公認的輝煌成就。只要我們更好地堅持“不折騰”的治國理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必將發展得更好更快。

　　讓我們爲黨的“不折騰”的莊嚴承諾鼓掌歡呼！□石  飛

楊境韜

十年：我終於可以取得本科文憑發表於 2009-7-6 14:31
    昨天，我第一次品嘗到：人立殘陽裏，斷腸聲咽。
　　從考場出來，一擡眼，下午尚留餘威的太陽，此刻正烈烈的看著我。我沒想到，脊梁骨卻升騰起陣陣寒意，那是一種涼透的感覺；若不是行人如織，我真想痛快的大哭一場。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我淚波滾動，但卻沒流下來的眼睛裏。
　 十年！用了十年的時間，我才考完法律自考本科。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我更可惜，可歎之人了。因爲正常情況下，兩年就可以完成！
　　在去考場之前，我特意洗了頭髮，換上剛買的高質棉白短袖，多年前在酒店的工作經歷，還是在我心中留下印記，曾有酒店女子說，我穿白襯衣更帥點。雖然，我現在不再少年青春，但還是希望自己永遠年輕。
　　我考了兩門，保險法和稅法，若考及格。我的本科算結束了，本科自考文憑也就拿到了。
　　我是最後一個交卷，在考場裏，我邊答題，邊思考自己人生，很慢。
　　若不是爲了律師執照，我是絕對不需要什麽本科文憑的，對我來說，專科文憑已經足夠。
　　我2007年通過國家司法考試，是享受了降低報考資格，按司法部規定，戶籍在降低報考資格地區的，可以用專科文憑報考。
　　我通過了司法考試，但卻必須完成本科文憑。進律師事務所的時候，主任對我有知遇之恩，並沒有因爲我的低文憑，將我拒之門外。後來他說，我去面試的時候，征服了他，他感到了我朝氣之氣質，或許，這是一個律師最必須具備的。
　　在律師事務所的時候，主任常問我，你呀，什麽時候才能完成本科呢？我總是笑著說，快了。
　　淡淡的回答中，我總是埋藏著太多的痛苦，無人能知曉。
　　若不是爲了我現在深愛的女朋友，我也不會費力考自考本科；我能從事的職業很多，比如，我有海關頒發的報關資格證，可以做報關員，然而，這些職業都不是長久之計。
　　記不清，多少次，我想放棄本科，我看見書本就頭疼，或許，我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可每次想起女朋友，那清麗的面容，醇醇的話語，殷殷的眼神，我又有力量了，畢竟，爲了將來生活，我需要這個文憑。
　　閒暇時，我常想：我的智商水平，也許我的智商很高；也許很低，低的可怕。
　　我當年，高中沒有畢業，爲了能參加高考，感受一下高考的氣氛，母親，花了1500元，幫我修改了會考分數，我花錢買了高中文憑，才走進高考考場。
　　我創下當年的第二記錄：數學150分的總分，我只考了八分。後來，老師告訴我，我的成績還不算全省倒數第一，因爲，有個考生，數學只考了六分。
　　應該說，高中三年，我沒有認真讀書，因爲厭惡學習。
　　在我讀高二時，失蹤近八年的父親，突然回來了。父親知道我的學習水平，在我即將參加高考時，對我說，他已經給武漢大學聯繫過了，武漢大學的戴禮彬副校長，已經允諾，只要我的高考分數上了400分，他就給學校打報告，批准降分特招我進入武大，院系任由我挑選。
　　應該說，400分，是非常低的分數。（九十年代，高考總分是750分）然而，由於數學的八分，我那年的總分才393分，和武漢大學擦肩而過。
　　平生有一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就是我從來也沒讀過大學，不知道，大學生活是怎麽樣的。
　　在我1998年的時候，曾有機會去讀重慶西南政法大學自考，可最後放棄了，畢竟，是自學。
　　應該說，我的現在成績，全部是自學得來的，從取得自考專科文憑，到通過報關員，到通過國家司法考試，每一步，都是自學的汗水。
　　但本科，卻是我一生的痛。
　　在1998年，我因故未去西南政法大學時，父親怕我從此沈淪墮落，就在那年的冬天，通過關係，幫我聯繫了部隊軍校特招名額，先去新疆特訓三個月，然後，選擇軍校就讀。
　　在1998年的冬天，我最終做出了抉擇：我告訴父親，我體質恐怕吃不消部隊的強度，而且，我厭惡軍人這個稱號；我還是選擇自學法律。
　　父親，非常生氣。我的堅持，最終走上了十年的道路，一回首，心驚難平。
　　在1999年的時候，我在重慶，考了四門本科科目，通過後，就放棄了本科，離開重慶。
　　那個時候，我的專科，已經通過自學完成。從此，社會浮沈。
　　就像，我1999年，我在那個大雨天，參加考試，看見道路上的積水，如瀑流淌在重慶起伏的梯坎上，我的心，如雨般浸透，淋淋不已。
　　在2002年，曾經經歷過一次慘痛的教訓：參加首界國家司法考試失利；談了次轟轟烈烈的感情，最終，因爲對方家人的反對，而無果而終。
　　那是我最青澀的年華，我卻給了傷心和淚水：那是我最青春的時刻，卻給了山水留戀，淒清佛台。
　　 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一年，太灰色
　　心情平復後，我去了酒店上班：也利用業餘時間，通過了報關員資格考試。然後，南下廣東。
　　我放棄法律，放棄本科，改行做外貿，現在看來，是種失誤；
　　在廣州做報關的歲月，是披曉霜，帶星月，早出晚歸的時令。然而，報關行當，太受國際市場的變化而變化，定單多，你的收入就豐厚；定單下滑，你就是清寒人士。廣東的外貿，早沒有了九十年代的如井噴發。
　　一場變故，我最終離開廣州；就像，我當年去的時候，一報關行經理說：你來廣東幹嘛，廣州不是遍地黃金，月收入豐厚，只是屬於過去。現在，初入行，月入兩千就很不錯了。
　　人，終於回到原點，卻只剩，無盡之感歎。

　　在2007年，我用專科文憑通過國家司法考試後，又一次需要，重新做法律，重考本科。
　　那年的深冬，我去了重慶，把1999年通過的的四門本科成績轉入成都：我放棄了法律本科已經整整七年。
　　幾年未去重慶，重慶變了，輕軌來了，高樓更多了，連招生辦也遷徙了，一種，悵然若失，往事變遷，人事滄桑的感歎，悄然而生，就像，那山城的霧一樣，濃濃漫縈在天空，最後纏繞在心上
　　寡淡！確也。畢竟，我的思想有消極的成分；濃嫣，確也。畢竟，現在我有了愛和目標，憧憬未來的天生本性，又悄然回來了。

楊境韜

2009年7月7日 爲勸退攤販不停“念”重慶“念叨隊”賽過城管
　　近日，重慶大渡口區松青路社區，有一支10人“念叨隊”，就像電影《大話西遊》中的唐僧，連續7天，每天花13小時，對著一群占道經營者不停念叨，直到其主動撤攤，搬進農貿市場爲止。
　　任務：勸走占道商販
　　“不要讓我看到哈，不然要來念喲。”日前早上，家住松青路社區錦天華園3棟4樓的周成芳站在小區門口大聲吆喝。68歲的周成芳，是該社區念叨隊成員之一，當天6時至中午12時，由她站崗，發現占道經營者，立馬上前念叨。
　　春暉路街道松青路社區黨委書記顔平說，一年多來，30家經營戶每天在小區外馬路兩邊占道經營，污水橫流，臭氣熏天，城管執法多次，仍不管用。一周前，社區決定：秘密組建10人念叨隊，每天分兩班，每班兩人，從早到晚，13小時內，輪流對30家占道戶念叨，力爭一周內勸服對方搬進農貿市場經營。
　　念叨，還是念叨
　　“像說快板和相聲一樣，不停地說。”周成芳打趣，第一天上崗，占道戶沒把她放在眼裏，照樣吆喝賣菜、賣水果。周成芳在附近借了一個小板凳，坐在菜販身旁，手拿一瓶水，不停地念：“在此擺攤，居民過路不好走？環境衛生要靠大家共同維護；農貿市場那麽好的條件還不去，笨喲……”
　　而近日，隊員方樺上前勸說一占道戶，哪曉得，對方一臉凶相，罵他是無賴，抓起一把菜“飛”過來，正好砸到方樺臉上，方樺也不惱，繼續念：“占道經營還傷人，不道德喲……”
　　攤販們搬家了：求你別念叨
　　“要瘋了。”在小區外馬路上賣菜的王富田說，上周一，以爲兩位居民來買菜，他趕緊上前招呼，不料，兩人走到面前，劈裏啪啦說起來。“起初沒在意。”王富田說，以爲兩人說一會兒就夠了，不料，對方說了一個多小時，“嘴沒停過。”感覺很彆扭，王富田心裏窩火：“菜都不想賣了。”
　　攤販劉大倫稱，上周是黑色一周，每天都有人來請他搬進農貿市場。“一說就是十多個小時。”劉大倫開始動搖：“在農貿市場賣菜也不錯。”攤販李鳳琴受不了居民天天來念叨，上周日，聯合其他攤主，主動向社區申請到農貿市場經營。
　　居民：念叨，比城管還管用
　　家住秀水麗苑2棟9樓的王樹成說，以前，城管多次執法，效果不明顯，連接幾個小區的道路上，仍隨處可見擺攤的。社區使用念叨法，大家都支持。“做了件大好事。”
　　顔平坦言，春暉路街道日後將擴大執法隊伍，採納勸說的方法執法。之前，仍暫時由社區組建的念叨隊堅持勸導。“要做到這一點很難。”顔書記說，念叨隊是臨時組建，沒有補貼，是否能長久堅持下去，心裏沒底。不過，爲讓居民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念叨隊將堅持到最後一刻。

楊境韜

美國人的葬禮上爲什麽可以笑
看過傑克遜悼念儀式的朋友不知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美國籃球明星魔術師約翰遜在致詞時談起了他和傑克遜交往中的一件趣事，那就是他和傑克遜兩人坐在地毯上一起吃炸雞。約翰遜講起這件事時，站在他身後的湖人球星科比笑了起來，而台下傑克遜的家人也笑了起來。
傑克遜悼念活動總體說其氣氛是哀而不傷，獻辭的嘉賓們常常讓觀衆發出笑聲，就如同波姬小絲引用的“微笑”歌詞一樣，“微笑，即使你心痛。（Smile, though your heart is aching.）”
在一種文化中，參加葬禮的上可以發出笑聲；而在另一種文化中，如果參加葬禮的人不表現的悲悲切切恐怕會被人們視爲大逆不道。
10多年前，我第一次參加一個美國人舉行的葬禮，回來後寫了一篇文章“葬禮上的笑聲”。葬禮上致詞的人大多是回憶逝者生前的往事，其中都會有人講起逝者生前的一些趣事，而這些趣事往往會引發參加葬禮的人發出陣陣笑聲。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葬禮，聽到逝者的生前趣事也自然的同他人一起笑了起來，但笑到一半，突然把嘴閉上了，感覺到人家去世你還笑，這不是幸災樂禍嗎。我當時趕緊看逝者家屬的表情，結果發現他們也在笑。
葬禮上的哭和笑是鮮明的兩極反差，但爲什麽在美國人的葬禮上發出笑聲不會被人們視爲對逝者的不尊呢？我向一些美國朋友詢問了個中的原因。他們告訴我，美國的文化本身很強調幽默，即使在葬禮上也會如此。人們講述逝者生前的趣事，能夠引起參加葬禮的人發出笑聲，這更讓人記住逝者生前的音容笑貌，留給人們更多對逝者美好的記憶。另一方面，斯人已逝，他能快快樂樂的進入天國，這不也是人們的期待和逝者本人的期望嗎？聽到這些，想想也有道理，也多少也有些理解了。
經歷了參加葬禮可以笑的這件事，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在參加完這個葬禮後，也感覺到心情不是那麽壓抑，對參加葬禮也少了些恐懼感。不過話說回來，在葬禮上讓我笑，我總是還有些心理負擔。
人總會離開這個世界，葬禮是其家人、親朋好友和相關人士送別最後一程的時刻。人們寄託哀思、緬懷其留給世人的一切、祝願其入土爲安。我想這是所有參加葬禮的人的一個基本心情。但爲什麽同樣是葬禮，有的葬禮帶給人們的是沈重，有的葬禮成爲吃喝的盛宴，有的葬禮留下的則是對逝者無限的思念和留戀。
其實現在有些葬禮已變形了，人們參加葬禮成了一種例行公事，場面大大小甚至超越了對逝者思念的意義。這種葬禮比的是誰的場面大、誰的參加的人多、誰的豪華。最後還要看吃飯的桌子擺了多少，葬禮最後成了飯局。此時此刻，在大魚大肉面前，有多少人會分得清他們是來填肚皮呢還是來真正的悼念逝者。
世界上所有的葬禮都會充滿悲哀，尤其是逝者親人流露的真情讓人難以忘懷。在當今名人的葬禮上，最催人淚下、最打動人心的當屬傑克遜女兒帕麗斯所留下的那幅畫面。在悼念活動接近尾聲時，傑克遜11歲的女兒帕麗斯走上台，淚流滿面地說：“自從我出生，他是你能想到的最好的父親。我只想說，我是如此愛他。”看到這裏，我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我當時就感覺到，這幅畫面將成爲當天悼念活動中最能打動人們心扉的時刻。隨後，CNN等電視臺不斷地播出這一畫面，將這催人淚下的畫面深深植入人們的心中。
人世間最寶貴的是真情，而真情是裝不出來的。我記得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說有一家的兒子不是孝子，自己和媳婦每天大魚大肉，日子過得香噴噴，而對老母卻極無孝道，每天殘羹剩飯就把老母打發了。等到老母過世，這個兒子成了大孝子，在老母棺材前哭得昏天黑地。沒有眼淚，就把鼻涕往眼睛上抹。這個故事讓我記住了幾十年，也讓我感受到，其實在葬禮上人們的流淚並不一定發自內心，也許是一種表現方式吧。而且現在有的葬禮，乾脆雇傭專業的“哭手”，大哭特哭，但真不知道，這種哭，是對逝者的懷念還是謀生的工具，對逝者家人而言，這種哭聲和“眼淚”到底是獻給誰的呢？
葬禮文化是人類最古老的文化，也是每一個民族不能缺少的文化。不同民族所形成的葬禮文化沒有好壞之分、也無先進與落後的差異，它只是一種民俗學的反映。葬禮文化的核心是對逝者的追思和懷念，這在那一種文化中都是最重要的。

楊境韜

賽珍珠與中國官話及方言
以寫中國題材的小說《大地》獲諾貝爾文學獎蜚聲寰宇的作家賽珍珠， 1892年6月26日出生於美國亞弗吉尼亞州，出生3個多月，即隨傳教的父母來到中國，在江蘇鎮江生活、學習、工作了18年。由於她是在英、漢雙語環境下長大的，所以她描繪自己在文化上具有雙焦點透析；她自幼酷愛漢語，熱愛中國，稱“中國官話是人類語言的精華”，一直宣稱漢語是她的母語，中國是她的第二祖國，鎮江是她的中國故鄉，還起了一個美麗的中國名字"賽珍珠"。
賽珍珠僑居中國近40年，自稱“講漢語像講本族語一樣自如”，說的漢語口語一定很溜，但賽珍珠說的是什麽方言呢？
筆者認爲：賽珍珠漢語的口音應該是“下江官話”。
明清以來的官話，廣義地說，是指廣大北方話區的方言，例如陝甘寧的話叫西北官話，雲貴川的話叫西南官話，九江南京鎮江話叫下江官話；狹義地說，官話就是以北京話爲代表的華北東北話，京腔京調的北京話則是公認的“標準官話”。
讀過冰心作品的讀者肯定有印象： “王先生是前清的一個秀才，曾做過某衙門的筆帖式，三十年來，因著朋友的介紹，王先生便以教外國人官話爲業”， 賽珍珠的父親賽兆祥就是一位傳教士，他精通漢語，在華輾轉傳教數十年。必定熟悉官話，所以賽珍珠也肯定會官話。
賽家保姆王媽是揚州一帶人，她是賽珍珠幼年的啓蒙老師，給賽珍珠講過不少民間故事，加上賽珍珠從小生活在周圍蘇北移民較多的山上，賽珍珠又酷愛聽揚州評話。衆所周知，揚州評話說書人說表語言分爲官白、私白兩類。官白用於區分和表現角色，摹擬不同地區、不同人物的語言(按角色的不同特點設計)，私白是揚州方言，用於敍事，表述人物內心活動，夾評夾議和插科打諢等。官白就是揚州官話，賽珍珠的鎮江話中必有揚州音。

賽珍珠的家塾老師孔先生是北京人，在賽家教授多年，因此賽珍珠學會北京話也是不成問題的。賽珍珠又在安徽宿州（宿州方言近天津方言，是天津話的“母方言”，詳見下文）、江蘇南京生活和教書10多年，合作者如龍墨薌（南京人），也應該受當地方言的影響。所以見過賽珍珠，並親耳聽過其講話的人都說她講話有南京口音或鎮揚口音，口音像周恩來；也有說像黎東方（歷史學家，揚州人）、陳光甫（金融家，鎮江人）的，這幾位來自“方言母語”的官話，不是“國音京調”。黎東方在回憶錄裏說賽珍珠能說“揚、鎮一帶的方言”，這是毋庸置疑的。

當代學者李世瑜通過實地考察發現，天津話與以宿州爲中心的江淮平原地區的方言最爲接近，而宿州地區的方言則與天津話非常接近。如周恩來是淮安人，他雖然在天津工作學習生活過，但他後來爲人熟知的口音並不是那時候形成的，而是他的家鄉話。這樣，他的口音爲什麽聽起來很像天津話就不難理解了。賽珍珠的中文口音惟一的錄音是她1942年在美國之音發表的廣播對華演講，肯定是用的官話，遺憾的是錄音檔案現藏巴黎，我們聽不到。
我們來看作者在1954年出版自傳《我的中國世界》（尚營林等譯，湖南文藝出版社，1991）中如何敍述“官話和方言”的。
“她們大多數人會講官話，因爲她們大都是隨家人從北方逃荒來到南方的。”（頁74）筆者按：這裏介紹的是上海當時的外來人口是官話區的。
她來自上海，不會講官話。我不懂她講的方言，儘管漢語是我的母語。（頁106）筆者按：這裏介紹的學生說的是上海、蘇州一帶的吳語。官話區的人士自然無法聽懂。
這兒的人都很風趣，不同於江南人。他們幸好也講官話（北方方言）。我只稍微糾正一下幾個發音，就能與他們順利交談了。（頁148）筆者按：安徽宿州說的是皖北方言，與南京等地的下江方言接近，交流基本無障礙。
家裏請孔先生來，本是要他教我漢語的，但他愛講，我愛聽，他那抑揚頓挫的北京話讓我入迷。（頁27） 按：孔先生是標準的“京片子”。
楊女士是我的中國朋友。她先是講英語，隨後又改講漢語。她以我們孩提時用的華北方言說。（頁42） 按：這裏的華北方言應該就是北方話。
雖然賽珍珠生活的時代已經有“普通話”之說，遺憾的是，賽珍珠由於立場等原因，但她在著作中卻始終沒有提及普通話。

楊境韜

http://cache.baidu.com/c?m=9f65c ... 1653&user=baidu   四川客家方言的分佈
（一）四川客家方言的流行情況
1、客家話名稱
四川的客家人自稱“廣東人”，把自己說的話叫“廣東話”或“廣東腔”。而其他的四川人則叫他們爲“土廣東”（同“真廣東”即“廣府人”相區別），稱他們的話叫“土廣東話”（同廣府人的“粵方言”相區別）。四川各地的客家話基本被稱爲“廣東話”，威遠稱爲“廣東腔”。“廣東人”在成都東山還說“土廣東”，在西昌黃聯說“假廣東”，“土廣東”、“假廣東”的說法是爲了與今粵省的廣東人相區別而産生的。

    客家人在成都東山部分地方，被湖廣人稱爲“山上的人”。這個稱呼在客家人看來有被人瞧不起的意味。黃土鎮的居民曾紹英（48歲）說，她丈夫羅龍輝（50歲）不會說湖廣話，他們到成都去的時候，她丈夫只能用廣東話跟她交談，她不准他說話，原因是別人聽到講廣東話，會像看希奇一樣地看著你，會說“山上的人來了”。在新都區三河鎮的湖廣人有時候也用“山上的人”代替“廣東人”的稱呼，因爲那裏的客家人住在三河鎮附近的皇恩寺（相距約2公里）、白寶寺（相距約三公里）和木蘭寺（相距約7公里）幾座山丘上。

2、東山客家話流行情況

成都東山地區是四川境內最大的一個客家方言島。客家話在這一地區普遍流行的情況，具有相當的代表性，由此可見四川全省客家話保存現狀之一斑。四川客家方言學者蘭玉英對這一地區客家話的流行情況作了深入的考察，現據考察所得，將客家話的流行情況區別爲以下幾種類型：

（1）“死廣東”  

在東山有少數客家人只會說客家話，不會說湖廣話，這類人被稱爲“死廣東”。這是帶詼諧意味的稱呼。“死”，表示不活泛，這裏指語言能力不強；“廣東”，以祖籍代人，意即語言能力不強的廣東人。在黃土鎮、洛帶鎮、十陵鎮、西河鎮等地都有這種人。其特點是：人數少，年紀大，年幼時沒有學湖廣話，沒有文化，一生差不多過著足不出戶的生活。就年紀來說，一般都是七、八十歲，像羅龍輝年僅50多歲卻只會說客家話的人極爲少見。

（2）對外人能講兩種話

過去有一種看法，認爲客家人在家裏講客家話，在外面對外人講四川話。事實並不完全是這樣。客家人在家裏講客家話，這是一點不假的；但對外人講什麽話，則要看外人講什麽話。在成都北郊的斧頭山下，有一個占地近3500畝的國寶大熊貓的天堂——熊貓生態公園，它又名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成都人把這個基地簡稱爲“熊貓館”。熊貓館即建在成都東山的客家之鄉——成華區青龍鄉境內。在該鄉進行調查時發現，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人，無論老年、青年，如果與他們談話的外來人操的是客家話，他們即以客家話應對，如果來外來人操湖廣話，他們便以湖廣話應對。這個現象說明，東山的客家人差不多個個都是語言天才，他們從小學習雙方言，兩種方言都說得很好。當他們不說客家話而說四川話的時候，你是難於判斷出他們是客家人的。在熊貓館的工作人員中客家人就有60-70人，他們都會講“廣東話”和“湖廣話”，在單位上班都講湖廣話，但遇到家鄉人就講廣東話，因爲覺得更親熱；回到家裏就講廣東話，因爲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她們的孩子小時候同時學兩種話，一位姓廖的大姐說她的女兒還會說普通話，在熊貓館裏當解說員。

（3）對家鄉人講家鄉話

東山的客家人當聽到人說廣東話時會把對方當成家鄉人。2002年6月，蘭玉英從同安乘車去黃土鎮調查，在車上買票的時候，用客家話問售票員車票多少錢，去黃土鎮要多久，售票員先前說的是湖廣話，聽到來人說廣東話後，他立即改口說廣東話。他說好久都沒有說廣東話了，今天見到了家鄉人，非常高興，所以說起了廣東話。熊貓館的廖大姐也介紹說，在外面遇到家鄉人就說廣東話，她們所用的“家鄉人”的概念也是指說廣東話的人。就東山內部來說，操東山任何一個地點的客家話可以走遍東山的任何一個客家鄉鎮並且會被看成是家鄉人。客家話在東山地區成爲了廣東老家人的標誌。

    （4）“拗腔”

在東山各鄉鎮，都有人數不等的湖廣人散居在客家人中間。這些湖廣人一般聽得懂部分客家話但卻不會說。東山客家話把說不好某種話的情況稱爲“拗腔”，把說話拗腔的人稱爲“南套子”，湖廣人擔心因爲“拗腔”而被人笑話一般不願意說客家話。解放以前東山客家人就與湖廣人通婚，湖廣籍姑娘嫁到客家人家做了媳婦，往往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跟著夫家的人說客家話了。今天在客家的腹心地帶仍然如此。劉國文是長期支持蘭玉英調查工作的發音合作人，他的妻子就是一個湖廣人，可是她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客家話。劉國文開玩笑說，要想說好客家話，最好嫁給客家人當老婆，要不了半年就行了。這個玩笑的背後反映了一個事實：湖廣籍姑娘成了客家人的媳婦以後，也會很快改變自己的語言習慣。

（5）蠶食狀態下的客家話  

東山客家方言處在湖廣話汪洋大海般的包圍之中，範圍正在逐步縮小，其態勢是從邊緣往中心蠶食，今天，成都市高速發展的城市化進程對這個客家聚居區的西面和西南面更是呈現出鯨吞之勢！陳世松曾指出：“解放以前，成都市區的客家方言區就在成都市區的邊緣，東出牛市口、北出李家巷就進入客家人生活的聚居圈。現在隨著市鎮建設的發展，牛市口、李家巷已成市區的一部分，而客家人的聚居區的邊線，則退至離城10公里以外的青龍、聖燈、保和等鄉鎮。”[1]商品經濟的發展帶來的與外界頻繁而廣泛的接觸、因客家老屋的被拆除住進單元式的樓房而改變的聚族而居的生活方式強烈地衝擊著客家人的語言觀念和行爲。我們已經注意到，一些年輕人的客家人對自己的孩子已不要求講客家話了，有的年輕人甚至中年人即使在家裏也不願意講客家話了。例如，在龍泉驛區同安鎮，有一個名叫羅友蓉（36歲）的客家人，會說客家話，她在鎮上做生意全操湖廣話，她丈夫也是客家人，她回家跟公公、婆婆和兄弟姐妹也全說湖廣話，即使公公、婆婆說客家話，她也用湖廣話應對，家裏人只是偶爾聽到她用客家話跟自己的親生父親說話。大家對她這種語言行爲都聽之任之，習以爲常。

   3、四川客家方言保存的原因

   針對客家方言離開大本營以後三百年之久還在很多地方保存下來的事實，過去有學者認爲客家話保存的原因是客家人一直恪守“甯賣祖宗田，不賣祖宗言”。我們認爲客家人對母語的熱愛並不是客家話得以保存的真正原因。

關於“甯賣祖宗田，不賣祖宗言”的遺訓。蘭玉英曾經懷著極大的興趣，擬定了以下幾個問題對這“遺訓”進行實地調查：

（1）爲什麽要講廣東話？

（2）對講廣東話阿公、阿婆或阿爺、阿娘或別的人有沒有什麽教誨？

（3）如果廣東人不說廣東話而說湖廣話老人們會怎麽看？

（4）聽說過“甯賣祖宗田，不賣祖宗言”的話沒有？

這項調查的目的是想瞭解東山客家人的語言態度，看他們是否在固守祖宗遺訓。接受調查的近百人，有居民、農民、教師、學生，分佈在洛帶、黃土、十陵、同安、西河各鎮，其中有洛帶鎮的86歲高齡但身體硬朗的林阿婆（她耳不聾，眼不花，記性很好），有洛帶巫氏大家族中最高輩分的66歲的巫士專，沒有誰回答被告知過這樣的話。最一致的回答是：廣東人家家戶戶都教自己的孩子說廣東話，父母教廣東話，小孩子就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顯然這是習慣使然。對於廣東人不說廣東話，有的老年人要批評說，自己的話都不說去說別人的話，嚴厲一點的會指責爲忘了祖宗。另有一句話“唔講廣東話冇得發變”很有意思，“發變”指發展變化，此話說的是不講廣東話處境不會有改變。這句話跟忘了祖宗有因果聯繫，不講廣東話，是忘了祖宗，忘了祖宗就得不到祖宗的保佑了，得不到保佑就只會受苦受窮了。

楊境韜

我們也還沒有從客家人的族譜中讀到類似的遺訓。“說有易，說無難。”我們並不排除有“遺訓”存在，即便有也只能說明客家人對語言的看重。在四川客家人的意識中，“廣東話”爲“祖宗言”是一個普遍而強烈的認識，他們對自己的母語有著深厚的感情這是不爭的事實，但這並不是客家方言在四川保存的決定原因，更不是唯一的原因。語言是人類重要的交際工具，一種語言或方言的保存或消失並不取決於人們的主觀愛好，而取決於它在交際中是否佔據優勢地位。對於移民的方言來說，其母語得以保存需要以聚居方式爲條件，因爲聚居的方式形成了一個由共同人群所組成的特定文化生活圈，某種語言或方言是維繫這個文化生活圈的紐帶，這種語言或方言就必然地在交際中獲得絕對優勢。以東山爲例，客家人靠近龍泉山聚居，在這個聚居區內他們具有人口衆多的絕對優勢。1946年，董同龢在調查中就說，有好多村鎮，十分之九以上的居民都是廣東人。今天在這一地區的十陵鎮、義和鎮、西平鎮、長安鄉、萬興鄉、黃土鎮、文安鎮、西和鎮、龍潭鄉、龍王鄉、洪福鄉、合興鎮、木蘭鄉、石板灘這些鄉鎮的客家人口比例仍在90%以上。在這塊差不多同爲廣東人的土地上使用、代代傳承廣東話，這是再平常不過的語言習慣。

客家人散居的方式無法保存客家話。三台縣的客家人是一個具有散居特點的

典型個案。來自趙長松的研究中說：“‘寧失祖宗言，不失祖宗田’等客家亮點，在三台客家人中是找不到的”[2]。當初三台客家人進入三台後已無可占可墾之地，他們要耕種土地，只有向湖廣人租佃和買入，由此形成了三台客家人居住上散居的特點。在和周圍的湖廣人交往過程中，客家話逐漸被當地的官話方言所取代，時至今日，僅僅能夠在三台客家人的親屬稱謂中找到一點點客家方言的影子。還有一個典型的例子。2004年11月24日，蘭玉英應邀參加了洛帶白居易樂陽祠客家文化成立大會，與會者除了幾位來賓之外，有近400位白氏宗親。來自金堂和青白江的會說客家話，而來自簡陽、都江堰和彭山的不管老少均不能說客家話。金堂和青白江的白氏客家人之所以會說客家話，就是因爲他們居住在東山這個客家聚居區裏，其他的散居白氏宗親，儘管知道自己的祖籍是廣東和平縣，但卻已經丟失“祖宗言”了。

4、四川客家方言的溝通度   

四川各地的客家話能夠交流，溝通度較高。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東山客話與隆昌客話、西昌客話比較接近，與儀隴客話的差別更大。2004年3月在儀隴舉行中國帥鄉客家文化論壇期間，蘭玉英用洛帶的客話與當地客家人作交流，雖能聽懂對方的話，但比較費勁。龍泉區博物館的劉世旭老師去西昌黃聯搞調查，用洛帶客家話跟黃聯客家人完全能夠交流，隆昌胡家鎮廖家灣的廖忠才今在十陵鎮政府工作，他與十陵鎮的客家人完全能夠交流，他感到十陵客話與他的家鄉話差別甚小。四川客話與閩粵贛不同地點客話的溝通度有別。與閩西的連城客話難於溝通，東山客家人普遍覺得跟梅縣客話不能很順利交流。洛帶的巫氏是東山的望族之一。巫氏家族中的巫士專介紹說，他於1998年去福建甯化老祖宗那兒祭祖，和寧化的客家人及前來參加祭祖的國內外的巫氏宗親交流沒有什麽問題。1999年，甯化巫氏宗親會會長巫盈才來洛帶，他在大會上講的話，當地巫氏族人能夠聽得懂。從儀隴客家人陳泰階到粵北尋根所記 [3]的文字中，知道儀隴客話與粵北客話完全能夠溝通。成都客家人白德興等人曾兩次回到廣東祖籍和平縣，他們跟和平縣的宗親完全能夠通話。四川客話之間雖然能夠交流，但各地的客話都帶上了不同的地域特色。一個原因是不同地點客家話內部相互影響不同，比如在儀隴是粵北韶關來的客家人居多，在東山是五華及其鄰縣的客家人居多，兩地的客家話所受到的祖籍方言的影響有差別；第二個原因是受到所在地西南官話的不同影響，東山的客家話明顯地受到了當地的強勢方言成都話的影響，儀隴的客家話則受到了當地的強勢方言儀隴話的影響。不同的影響在語音、詞彙和語法方面都有體現。各地的客家人對自己的客家話懷有執著的認識和感情，一般都以自己所操的客話爲標準客話。黃聯客家人說劉世旭的客家話不標準，而劉世旭則說黃聯客家人所說的客家話不標準，在成都東山保和的客家人也說洛帶的客家話不標準，這是很有意思的現象。

（二）四川客家話的分佈
1、分佈縣市

爲摸清客家方言的分佈狀況，四川方言學者作了大量的調查工作。四川大學教授崔榮昌1985年確定四川客家人和客家方言分佈爲26個縣市，1986年擴大到31個縣市。1993年進一步確定爲46個縣市：

（1）成都市  在市郊的東山地區           （2）新都

（3）金堂                               （4）雙流

（5）彭縣                               （6）新津

（7）溫江                               （8）簡陽

（9）資陽                               （10）樂至

（11）安嶽                               （12）資中

（13）威遠                              （14）內江

（15）隆昌                              （16）仁壽

（17）井研                              （18）彭山

（19）富順                              （20）南溪

（21）宜賓                              （22）高縣

（23）瀘縣                              （24）敘永

（25）合江                              （26）榮昌

（27）永川                              （28）巴縣  

（29）江津                              （30）南川

（31）蓬安                              （32）廣安

（33）南部                              （34）儀隴

（35）巴中                              （36）通江

（37）廣元                              （38）德陽

（39）廣漢                              （40）綿竹

（41）什邡                              （42）中江

（43）安縣                              （44）三台

（45）梓潼                              （46）西昌

另還有客家人居住的17個縣市：

（1）都江堰市                            （2）郫縣

（3）邛崍                                （4）樂山

（5）眉山                                （6）重慶

（7）璧山                                （8）涪陵

（9）墊江                                （10）大竹

（11）達縣                               （12）南充

（13）江油                                （14）綿陽

（15）漢源                                （16）雲陽

（17）會理[4]

2、四川客家方言區的劃分

四川是個大省，四川客家方言分佈非常廣泛，科學地分片還有待於以後艱苦而深入的全面調查以及與閩粵贛客家方言的橫向比較。就目前幾大客家方言點所處的位置來說，我們姑且做出下列的劃分：

（1）    川西東山片；

（2）    川南內江片；

（3）    川西南的黃聯片；

（4）    川北的儀隴片；

（5）    川東的榮昌片。

這樣劃分四川客家方言有下面兩個方面的考慮：

第一，各地客家話的祖籍方言有別及整合以後的面貌有異。客家人的遷徙具有同族同籍同遷一地落業定居的特點。從祖籍方言來看，東山客話與儀隴客話的祖籍方言明顯不同。儀隴客家人的祖籍以粵北韶關居多，在整合中起主導作用的是韶關話，所以今天的儀隴客話跟韶關客話最爲接近；而東山客家的祖籍方言以粵東長樂（今五華）的居多，在整合中起主導作用的是長樂話，所以今天的東山客話跟五華話很接近。

第二，四川各地點的客家話受到了不同地點的官話方言的影響。客家方言來到了四川以後，在不同的縣市被當地的官話方言包圍著生長，它的使用者還學會了當地的官話方言，與當地官話方言的接觸和被當地官話方言包圍的結果，是更多地受到強勢方言的影響。

下面僅以東山客家方言到達東山以後的情況爲例，來對上述兩個根據略加說明。

客家方言到達東山面臨著兩個方面的變化：一是與先進入成都平原的、使用人口衆多的湖廣話接觸，一是進行內部的整合。東山客家方言與湖廣話之間的接觸在詞彙上表現得尤爲充分。“架勢”、“鰱巴 ”、“打光董董”、“扌定 子”、“豁豁”、“棒客”、“隨在”、“請了”、“張視”、“龍門陣”、“直見”、“當屁疼”、“閉殮”、“橈片”、“髈”、“扯疙瘩”、“倒拐”、“孤人”“估倒”、“籇竿”、 “快當”、“諳倒”、“默倒”、“院壩”、“齁包兒”、“癩疙寶”、“扯噗鼾”、“打呵嗨”、“女襄女襄 ”、“木石木  木石木   ”、“私娃子”等本是西南官話的詞語，它們已經從成都話的通道進入到東山客家方言中。就後者來說，今天東山客家話內部具有的非常大的一致性便是整合以後的結果。“與人類移民方式有關而形成的語言或者方言，在後來到達的大部分地區有較大的一致性，真正明顯的差別往往是在它的本土。”[5] 據族譜記載，東山客家人來自于廣東長樂（從族譜稱地名）、梅州、惠州、興寧、河源、連平、翁源、和平、永安、龍川、程鄉、海豐、陸豐，江西的龍泉、龍南、崇義、上猶、安遠等地。就目前學界的調查研究來說，上述地區某些點的差異是很大的，比如廣東梅縣與江西上猶縣社溪鄉之間的音系相差就不小，其間的懸殊在今東山客家話中是不存在的。

客家方言內部的整合及與四川官話方言說法的滲透情況，在本章第三節中我們還將講一步談到。整合與滲透的改變給東山客家方言增添了新鮮血液，促進了東山客家方言的發展。
[1] 《西部大開發與客家文化》，載《四川客家研究通訊》2002年第1期40頁。
[2]《三台客家人研究》，載《四川客家通訊》2003年第1期 26頁。
[3] 《粵北尋根問祖記》，載《四川客家通訊》2003年1期59頁。
[4] 崔榮昌：《四川方言與巴蜀文化》頁171—172。
[5] 藍小玲《閩西客家方言》10頁，廈門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

楊境韜

楚越古語與惠州俗話  作者吳定球  作者單位；惠陽市物業集團（原載于《惠城文史資料》第十六輯）
（一）拓荒惠州的先民中有古楚越人，這一古遠的史實，既可證之以日漸豐富的有關出土文物，亦能從惠州民間那古老而又神秘的傳說和巫俗中窺知其一二。當然，至今仍存活于惠州方音俗話裏的好一些楚越古語，同樣也給我們提供了有力的佐證。經傳中關於楚語的記載，最早的，大概要算是《左傳·宣公四年》裏面的一則：“楚人謂乳穀”，意思是說，楚國人的方言是把餵奶叫做穀的。“穀”在這裏顯然是名詞動化，其作名詞，原意當是指乳房。而且，根據專家的考證，這個“谷”，其實是古越語（張正明《楚文化史》第100頁注引）。惠州坊間有句很粗俗的話，叫做“人衰肢鼈烏，衫爛出古”。“  ”讀如普通話的“念（niàn）”“  古”，惠州方言對於乳房的俗稱。這裏，古、穀聲同，指義亦同。惠州人有時又叫乳房爲“阿補”，小孩子吃奶則叫“食阿補”，補與穀亦聲近，當爲穀之音轉。所有這些，當然不是一種巧合，它正是楚越古語積澱在惠州方言底層的具體表現。有趣的是，雖然惠州人對女性乳房每稱爲“  ”或“   古”，而不像北方人那樣叫做“奶”或“奶子”，但他們卻又往往稱母親爲阿奶甚或奶婆。坊間蠢漢與人吵架，講粗口“問候”對方的母親，使用頻率最高的一句就是“屌你阿奶”。同樣是這句粗話，廣州人謂之“老母”，客家人謂之“阿娓”，唯有惠州人謂之“阿奶”，確實頗爲獨特，值得注意。奶，古亦作你（nǎi）。你字在古楚文化區域的青銅器上曾被廣泛地使用。但許慎的《說文》卻未見收錄，這說明，在漢之前“你”還只是流行於中國南方的方言，未登書面漢語的“大雅之堂”。直到三國時期，它才出現在魏·張揖的《廣雅》裏面：“你，母也”。後來，宋輯《廣韻》則又進一步說明：“你，楚人呼母也。”由此可見，惠州人的呼母曰奶（你），原也是淵源有自，極之古遠。若說楚越古語曾對惠州方言有過深刻的影響，這無疑又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再舉一例。東漢袁康《越絕書》卷三有這樣一段記載：“越人謂人‘鎩’也。”也就是說，古越語是稱人爲之“鎩”的。“鎩”(shā)在這裏，當然只是一個記音字。對此，張永言《語源小紮》曾有所論述，認爲唐李賀《黃家洞》詩“官軍自殺容州槎”之“槎”，作爲動詞“殺”的賓語，在漢語中似無適合的義訓，它應該就是上述古越語中用來稱呼“人”的那一個記音字：“鎩”。按槎音chā，與鎩聲近，同音之字，往往形體雖異而意義實同（符定一《聯錦詞典·凡例》），張氏此說，不爲無據。清王琦《李賀詩歌集注》就曾引宋元間吳子正注曰：“槎，或蠻稱民之辭”。民、人二字，于古同義，所謂“稱民”其實就是“稱人”。又清吳汝綸亦釋曰；“槎，土著之稱”，換句話說，“槎”是用來稱呼土著的。容州地處兩廣交界，在唐代，其土著即爲百越之裔，稱人爲槎，自是古越蠻語。 僻處嶺東海隅的惠州，亦爲百越聚居之地，“呼人爲槎”的這一“古越蠻語”，同樣也可以在惠州方言中尋覓到它殘留的蹤迹。例如，惠州近郊佘客兩話混雜的地區，就有一句諧音歇後語，叫做“客家佬釣黃鱔——來蛇（佘）”。原想釣黃鱔，卻來了“佘”，佘者，人也；“來蛇”，意謂有人不期然而至也。後又擴大詞義，凡爲意料之外的動靜，皆謂之“來蛇”。“佘”（shè）在這裏，不僅與槎、鎩聲極相近，指義亦一樣。也是在上述地區，若問“誰人”，客話謂之“哪人”，佘話則說“奈佘”。據聞，在福建一些地方的客家話中，稱男人爲“丈夫佘”，稱女人爲“阿娘佘”，稱小孩則爲“囝仔佘”（詳見羅美珍、鄧曉華《客家方言》）。毫無疑義，這都是作爲百越一支的佘族曾經聚居閩粵沿海一帶所留下的歷史印記。它和現今福建的佘山、梅縣的佘坑、海豐的羅 以及惠州的窯  這些地名一樣地古老，一樣真實地印證著那一段極爲古遠的百越源流史。筆者甚至懷疑：現代粵語中謂引渡者爲“蛇頭”，偷渡客爲“人蛇”等等，這個“蛇”的本字亦應爲“佘”，它的原義是指人，確切地說，是指那些被中原漢人稱之爲“南蠻”的人，多少含有一種賤視和醜化的成分。惠州城區居民每以自己說的惠州話爲正宗，近郊本地話等則屬語音不正而被嘲爲“蛇聲蚧氣”。殊不知，正是這“蛇聲蚧氣”，依稀勾勒了惠州先民們那原有的音貌。它經歷了歷史長河的淘洗，逐步積澱，而成爲現今惠州方言的底層。凡名皆有由來，決非無緣無故，人們把它稱爲本地話，這“本地”二字，其實也就已經很能說明這個問題了。

（二） 漢·揚雄《方言》，是中國的第一部方言詞典，它錄載了不少流行於兩漢時期的楚方言和越方言。雖然，歷經二千餘年，這當中的絕大部分在現代漢語中已經銷聲匿迹，卻有一些至今仍存活于惠州人的口語之中。筆者此前曾多次涉及，但尚有未盡之處，宜於此再作補充，以證楚越古語與惠州方言確有極深的歷史淵源。

一曉百曉
     漢揚雄《方言》第一：“黨、曉、哲，知也。楚謂之黨，或謂之曉”。顯然“黨”和“曉”在當時爲楚方言。晉·郭璞注曰：“党，解寤貌。”這當然也是一個記音字，本字或應爲今之“懂”。至於“曉”，郭氏未及，但可于惠州方言中覓得印證。惠州話是至今仍用“曉”來表示知、懂、會、能等意義的。這裏有句俗諺，叫做：“一曉百曉”，意指一理通而能明百理，庶幾近乎普通話之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在近郊，又有諺雲：“曉食無曉做，無系好新布”，曉者，能也，會也。無系：不是。新布：媳婦。強調評判媳婦的首要標準並非臉蛋漂亮，而是食要節儉，做要勤力，可見鄉下人的實在。城區還有這樣一首童謠：“打掌仔，打哇哇。有就食，冇就罷。孬去人家門前吊，吊得多，人曉話。”在惠州話裏，於遠處以目光相乞謂之吊，“以言糾正人之行爲謂之話“（《博羅縣誌·方言》）。這是在教誡小孩子不要眼巴巴望著別人吃東西，否則就會被人議論和譏笑。寓教于歌謠，培養良好的行爲習慣從娃娃抓起，亦可見這一方風土人情的淳厚。

篾篾屑屑
     揚雄《方言》第二：“木細枝謂之杪，江淮陳楚之內謂篾。”晉郭璞注：“篾，小也。”篾亦通蔑。揚雄《法言》：“視日月知衆星之蔑也，仰聖人而知衆說之小也”，蔑與小在這裏互文同義。按，惠州方言極言物之微小不足道者爲“鼻屎篾”，“鼻屎”即鼻垢，是對“篾”的形象說明，意雲像被挖出來的鼻垢那樣微賤，含義正與《方言》所指相同。惠州話又有“篾屑”一語，它是“大方”的反義詞，含慳吝小器，錙利必較，難拔一毛之意。程度嚴重的，便重言爲“篾篾屑屑”。凡爲人處世具有這種性格特徵的人，惠州人就會譏其爲“篾屑鬼”。“篾”在惠州方言中的這種種用法，當然又是古楚語之遺了。

神搭脈
    揚雄《方言》第十：“南楚以南凡相非議人或謂之脈”。又雲：“脈蜴，欺謾之語”。晉郭璞注：“中國相輕易嗤弄之言也。”這一條，張友仁《博羅縣誌·方言》有引述，指博羅話譏人之一無所知謂“脈姐”，又說，這脈姐亦即“脈蜴”之意，今福佬語多用之（詳見第359頁）。按“脈姐”一語，許是筆者孤陋寡聞，惠州話今似未見，但街頭巷尾卻常聽到一句罵人的話，叫做“神搭脈”，又或是“神神脈脈”。在惠州話裏，性情古怪而近乎“  線”，謂之“神”；心智不清，懵懂無知，則謂之“脈”。兩者之間再著一“搭”字，是言其兼而有之，可見此語的含意，其實是頗具“攻擊性”的。而當中所用“脈”字，即如揚雄《方言》所載，是兩千餘年前聞見于“南楚以南”的土語，淵源的古遠自是不言而喻。

流周溜周
     揚雄《方言》第十：“媱，遊也。江沅之間謂戲爲媱”。這裏，江指長江，沅當爲湖南沅水，這一帶，戰國時期正是楚之屬地。又，張友仁《博羅縣誌·方言》：“出外遊行謂之遊，亦謂  地方。《集韻》：  音廖，往也。”按，“  ”、“媱”二字，義同音近，實爲聲之相轉。惠州口語亦常用“”字，如說“一班細佬哥（意爲一群小孩）在門口  ”，則“  ”有嬉戲之意，倘若是“坐飛機去北京”，那麽，便應理解“  ”爲旅遊了。記得兒時，慈祥的房東伯母有句告誡小孩的口頭禪，謂之：“只好打單吊，孬同賊仔  ”。“打單吊”，意爲獨自一人；“賊仔”，泛指品行不端者。“  ”在這裏，顯然又被引申爲接觸交往。甚而至於，男女之間相好，亦可謂之“  ”，如二人拍拖時日不短，街坊婦女便言“渠兩家  抛好久”，倘若又不幸分手，則又謂“  無成”，等等。另外，小孩子遊 若是漫無目的，四處逛蕩，惠州話則又叫做“流周溜周”。這“流周”或“溜周”，是叠韻詞，而“雙聲叠韻之字本無一定，倒順皆通”（陳子展《楚辭直解》注引清人俞樾語）。“流周”或“溜周”的倒轉，便是“周流”。這“周流”一語，《楚辭》裏常見，例如，在屈原《離騷》裏就曾出現過三次，大概也是當時楚地流行語。其一雲：“覽相觀於四極兮，周流乎天餘乃下”。詹安泰《離騷箋疏》：“周是遍，流是行，周流是遍行的意思。”這與惠州話的“流周溜周”含意正好相同，真可謂“原汁原味”。又，周流又作“憀流”，如《漢書·揚雄傳》：“乘雲霓之旖旎兮，望昆侖以憀流”，唐顔師古注：“憀流，猶周流也。”又或作“憀流”，“九流”等。這其實也都是惠州話“遊憀”的倒轉。朱起鳳《辭通》指出：“憀、摎、樛九皆與周音近，遊字古與流通，行字又與遊通，此所由輾轉通假也。”或許我們也可以說，惠州話的“遊  ”、“流周溜周”，也正是從古楚語中輾轉通假而來的。

捧捧聳聳
   揚雄《方言》第六：“聳，欲也，荊吳之間曰聳。”又說：“中心不欲，而由旁人之勸語，亦曰聳。”按，此條亦爲張友仁《博羅縣誌·方言》所引用，指出博羅本地話也是“以言發動人之興趣謂之捧，謂之聳”，而“捧聳即慫恿”（見第387頁）。細加考究，這“慫恿”實亦爲“南楚”之語。《方言》第十：“慫恿，勸也。南楚凡己不欲喜而旁人說之，不欲怒而旁人怒之，或謂之慫恿。”清錢繹《方言箋疏》：“慫恿，單言之則曰聳。”現在的惠州話，通常也是單言曰聳，又或曰捧的。如說“捧佢去”，或說“聳佢去”，翻譯成普通話，就是鼓動、竄掇他去做某一件他原先沒想到去做，又或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對於這種搖唇鼓舌、點火煽風的行爲，若旁人見之而又不以爲然，則會指其爲“捧捧聳聳”。這當然多少帶有點貶損的意味，近乎普通話說的“教唆”、“挑動”。聳之此用，在古代的一些章回小說裏有時也可以看到。如明代的《醒世恒言·李汧公窮途遇俠客》有一段寫道：“房德原是沒主意的人，被老婆這般一聳，漸生疑惑，沈吟不語。”考作者馮氏夢龍，籍貫蘇州，此正是戰國吳越之故地，文中的“這般一聳”之“聳”，想當然亦應爲當時吳越市井口語，而被馮氏搬進了小說。可是，他又何曾料到，於數百年後，千里之外，那嶺東惠州的方言裏頭，也仍有這般一“聳”的呢！

楊境韜

爲漳台族譜對接，他們赴台參訪交流，歸來收穫良多——來源： 閩南日報   2009-06-17     海西看臺
　　“根系兩岸，族譜見證。在臺灣尋找涉漳族譜的日日夜夜，我們處處感受到臺灣無處不‘漳州’，感受到臺灣漳籍鄉親對家鄉的深厚情誼。”6月14日下午，在辦公室裏，市政協學習文史委主任塗志偉翻看著這幾天跋山涉水在臺灣拍攝的珍貴資料照片，疲憊的臉上溢滿興奮之情，“由市政協領導帶隊，漳州市閩南文化研究會18名成員于6月1日赴台，攜帶《漳州姓氏》、《漳台族譜對接成果展概覽》和新編修的《漳州錦繡莊氏族譜》、《詔安東沈村沈氏族譜》等，就漳台族譜對接展開‘尋蹤之旅’。”參訪團在一座座肅穆莊重的祠堂廟宇裏，在一條條佈滿滄桑的舊鎮老街上，在一處處落寞冷清的古厝故居中，拍攝了一組組唐山過臺灣的珍貴鏡頭；進祠堂、看廟宇、查古迹、翻族譜，追尋著一個個漳州先民在臺灣開發拓墾的足迹；與漳籍鄉親泡山茶、拉家常、話鄉土、聊民俗，考證一個個漳台關係的確鑿證據與史實。直到6月12日深夜，才結束12天的尋蹤之旅，風塵僕僕回到漳州。談起此行見聞感受，塗志偉話語滔滔——

　　宗親交流見證兩岸

　　血脈情深

　　此次臺灣行，參訪團不僅幾乎跑遍各個“小漳州點”，還先後在臺北、台中、台南、高雄、宜蘭舉行各種形式的宗親會和姓氏研究團體會談交流會。

　　“交流中溢滿漳台血濃于水的情誼，溢滿期待族譜對接的激動之情！”塗志偉介紹說，在臺北，參訪團一行與臺灣沈春池文教基金會和臺北市文獻會就海峽兩岸族譜研究進行座談交流。參加交流的有臺灣目前私人收藏族譜最多的譜牒研究專家廖慶六等學者。大家探討如何將兩岸姓氏族譜研究資源與成果進行分享與活化，搭建交流的平臺；在台中，臺灣姓氏研究學會拿出所有收藏的包含記載漳州先民遷移臺灣開墾、繁衍的族譜，《臺灣源流》雜誌社的主編林永安、許明鎮和臺灣姓氏宗親也贈送了一批姓氏相關資料；在高雄，客家的11個姓氏宗親的理事長與參訪團成員促膝交流，打開客家文物館收藏的族譜與大家分享。

　　他們把珍貴的族譜

　　送給我們

　　“臺灣親人們不僅盛情邀請我們到他們家做客，還把自己珍藏的族譜無私地送給我們。”塗志偉說，按照以前，每個宗族的族譜一般都由族長等輩分高的人收藏，平時秘不示人，只有30年要修族譜時，才會召集本族的人一起來修訂，修完再收起來，流落到民間的數量有限。而這次在宜蘭陳永瑞家裏，老人把他收藏多年的一大批厚厚的原裝族譜資料慷慨地送給漳州的親人。回想起那幕情景，塗志偉仍感動不已：當時看那一本本族譜磚頭厚，疊起來有近身高。老人連連交待，人在臺灣，根在大陸。兩岸的族譜對接，他盼了多年，“希望這些族譜能儘快跟漳州的族譜對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體系。”

　　在台中林氏家廟和張氏家廟，老族長也鄭重地把一本原裝族譜送給了他們。台南的佳裏鎮番仔寮即漳州裏和海澄裏的祖先來自海澄，雍正十二年（1734），原籍漳州府海澄縣楊、陳、謝三姓先民渡海到台南縣佳裏鎮墾屯定居，楊氏的族譜僅有一本，但一聽漳州鄉親要來，台南縣蕭壟社北頭洋發展協會理事長楊振侖不僅捧來了記載著楊氏先祖遷台的《台南縣佳裏鎮番仔寮楊氏族譜》，還帶來了剛剛複印的500多頁族譜送給他們。

　　仙塘村的塗姓和臺灣親人

　　對接上了

　　此次臺灣行對參訪團來說還有一個特別的收穫：“詔安縣仙塘村的塗姓跟臺灣的塗姓宗親對接上了！”塗志偉激動地說。

　　原來，康熙二十年（1681），詔安橋東鎮仙塘村的塗遠、塗剛直、塗述帶著6房18個宗親奉帶天上聖母像渡過黑水溝，到臺灣樸子市大槺榔開墾。這次詔安塗姓正要續修族譜，塗志偉到臺灣之前，受詔安塗姓宗親委託，就帶著族譜到臺灣尋親了。在嘉義縣樸子市，當大槺榔的大鄉里、大葛裏的塗姓宗親知道漳州鄉親到來時，便放鞭炮，用最高禮儀迎接這些來自祖籍地的參訪團成員。整個村子的宗親嘩啦啦圍了一圈，拉著塗志偉的手問長問短，眼淚橫流。裏長塗鋒良激動地說：“找到漳州的親人一直是他多年的想法，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了，真不敢相信。”當場，雙方換族譜，翻開各自族譜的記載進行對接。塗志偉還當場撥通仙塘村黨支部書記塗榮國的手機，讓漳台兩位村裏長現場互通電話。“兩人都很興奮，互邀要來做客。要把朴子塗姓宗親的具體情況記載在新修訂的族譜裏。”

　　希望能幫我們找到

　　漳州親人

　　尋找到祖籍地是許多遷移臺灣漳籍人士多年的想法。在臺灣的12天中，每天有很多鄉親或拿來族譜或拿來資料，希望參訪團成員幫其圓夢。

　　朱一貴是長泰縣方成裏亭下社人，康熙六十年（1721），朱一貴等人組織領導臺灣農民起義，後遭清廷鎮壓。參訪團深入高雄縣內門鄉鴨母寮朱一貴的居住地時，內門紫雲宮主委陳聰賢先生帶來了他多年編寫的一大疊朱一貴的事迹材料，希望參訪團成員能幫助查找祖先的具體祖籍地，讓兩岸後人早日相聚；在南投縣魚池鄉日月潭邊，參訪團成員路過一小店時，店老闆得知他們都是漳州鄉親，格外親切，說自己是江夏黃姓，先祖就是從漳州遷徙到臺灣的，還捧來了上一輩珍藏的族譜。這位店老闆表示，他以後要帶著這本族譜到漳州尋根，希望參訪團能幫他找到先祖的具體祖籍地，能對上譜。

　　在尋找各個“小漳州點”的過程中，參訪團深感兩岸同胞血脈相連，也深感臺灣無處不“閩南”，無處不“漳州”。在澎湖縣，他們找到銅山館，這是個關帝廟同時也是東山籍班兵會所和漳籍移民經商的會所，找到漳籍的張百萬故居；在彰化鹿港這個泉州人的聚集地，他們在一條小巷裏找到南靖宮；在阿里山，他們看到嘉義縣紀念阿里山神的吳鳳祠，在臺北宜蘭雪山隧道口的高速路即蔣渭水高速路旁，看到蔣渭水紀念碑，在臺北和台南公園，分別看到紀念連橫的劍花亭和紀念碑，在台南縣，看到林鳳營、劉氏祠堂……一切的一切，說明漳籍先人的足迹遍及臺灣，在臺灣的奮鬥得到認可，漳籍移民對先人寄託了深深的懷念。

楊境韜

臺灣變拮据了，但這從臺灣人的收入上看不出采，臺灣人的收入看上去依然很高。臺灣初人社會的大學畢業生平均薪資(以下貨幣單位除特別標明均爲人民幣)如下；研究生八九千元、大學生7000元、專科6000元，三五年後能達到上萬元，有專長或者升爲主管收入會更多。臺灣重視專業技術人員，證券經紀人、鑽井工、採礦工程師、石油精煉工等專業人士月薪都超過2萬元。事業單位員工月薪2萬元以上，薪資最高的航空駕駛月薪5萬元，薪資最低是各類服務人員，如餐飲服務員，加油站服務人員、收銀員等月薪都不足5000元。
　　　　年輕的臺灣記者剛參加工作收入折合人民幣不到1萬元，資歷深的記者能達到兩三萬元，但對比臺灣的高物價，卻要精打細算。在臺灣，最低基本工資接近4000元人民幣，這是有關部門綜合各項物價確定的維持基本生活必需的錢。據統計，臺灣10％的家庭，平均月收入在基本工資以下，長期難以溫飽。20%家庭去年儲蓄不到200元，你就知道臺灣的窮人有多少了。

消費全世界排17
　　　　臺灣一家出版社的高先生說；臺灣人的收入雖然高，但生活水平並不高，因爲臺灣的消費價格比內地任何一個城市都高。“臺北米貴，居大不易”是很多臺灣人的口頭語。根據瑞士洛桑管理學院近日的報告，臺北的物價指數在全世界排名第17位。臺灣的消費昂貴，與歐美很多城市不相上下。
　　　　臺北物價貴得嚇人。去臺灣做過學術交流的趙女士告訴記者：臺灣幾個大城市並非想象中那樣繁華，剛到臺北甚至會感到失望，心想“這裏就是臺北麽?”但一消費起來就會發現，這絕對不是內地。在臺北的路邊小店吃一碗普通的牛肉面要合人民幣近30元，麥當勞漢堡在臺灣是20元人民幣。在一家小吃店吃早餐：小籠湯包10個70元、蝦仁燒賣一屜60多元、棕子15元一個。搭公交4元人民幣起價。
　　　　去臺灣旅遊過的王小姐也告訴記者：內地便宜的東西，臺灣全都貴；內地貴的那些世界名牌在臺灣會稍便宜一些，但誰家過日子總用名牌啊!臺灣惟一便宜的是夜市賣的小吃，一份才10元人民幣一大碗，但總不能天天吃那些東西。
　　　　高先生告訴記者：臺灣，一般的大米1斤要10元-20元人民幣，豬肉20元1斤，雞蛋10顆盒裝要10元，便利店易拉罐可口可樂5元。過去蔬菜還很便宜，最近惟一便宜的蔬菜也開始漲價，大白菜每公斤批發價5元至7元。真不知要怎麽過日子?再說其他生活成本吧!買一份報紙10元，買兩本一般的小說大約120元，一罐嬰兒奶粉1KG裝130元，叫一份外送的8寸小比薩大約100元，男士在髮廊剪發加上洗頭髮約需150元。賺同樣的錢，甚至在內地賺得少一些，生活得都會比在臺灣舒服。臺北的生活成本至少是上海的3倍。上海有5元錢的盒飯，同樣的盒飯在臺灣，30元錢都買不到。
　　
　　　　在臺北買不起房
　　　　“我的薪水也算中產階級，但在臺北，我連廁所都買不起!薪水永遠比不上物價。臺北的房價太貴了。”何先生感歎道。
　　　　因一地難求，即使臺北市房價最低的區，要買35坪(約100平方米)的房子，總價都要1000萬新臺幣，大約每平方米2．5萬人民幣。稍微好點的區，舊房子每平方米五六萬元不在話下，沒有500萬人民幣想都別想買房。新建的房屋價格每平方米達10萬元，昂貴者甚至高達每平方米二十幾萬元，想買新房子，最少要準備1000萬元人民幣。臺灣所謂的白領階層，每月平均收入2萬元人民幣，想憑個人實力在臺北買房子，平均要18年不吃不喝才買得起。
　　　　目前在上海長寧區擁有兩套房的台商嚴先生說：如果用相同的資金在臺北買房，只能買一套二手房。由於進入臺北市的門檻很高，臺北的年輕人想買房，只有以時間換取空間，通常會先在房價較低的臺北近郊買房，日後再慢慢換進臺北市裏。
　　
　　　　滿街摩托車是一景
　　　　趙女士告訴記者：在臺北街頭，最讓我吃驚是摩托車的敷量之多，其普及程度就像內地的自行車。
　　　　記者瞭解到：因爲油價攀升、停車成本昂貴，很多臺灣人從經濟出發放棄了開汽車。摩托車是臺灣普通民衆的基本代步工具。資料統計，臺灣現有的摩托車數量巳達1400萬輛，平均不到兩人就擁有一輛摩托車，臺灣“人均擁有摩托車”和“每公里摩托車密度”均高居亞洲第一位。
　　　　何先生告訴記者；在臺灣，養車成本很高。在臺北加一公升汽油大概7元人民幣，臺北市路邊停車12小時要10元停車費，在臺北黃金路段的車位都要60萬元到100萬元人民幣不等。買一台摩托車只要1．2萬元人民幣，比汽車便宜，也更省油，停車容易，臺北街面也較窄，摩托車來回穿行也方便，不受塞車困擾。所以，臺灣的交通工具中最常見的就是摩托車了。
　　
　　　　中產階級淪爲“新貧一族”
　　　　 高先生告訴記者：中產階級辭職回家種田這樣的事最近臺灣媒體報道過，他們辭職回到農村生活，一是因爲城市生活成本太高，另一方面也想在農業上創業。最近幾年，因爲産業升級問題，臺灣的傳統和高科技企業，紛紛外移或倒閉，應變不及的中產階級淪爲“新貧一族”。加上物價上漲，大家普遍變窮，中產階級這個階層正在縮水。最近大家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麽都漲，只有薪水不漲。根據權威機構的調查，在物價高漲中，臺灣人的薪水跟5年前比竟然沒漲!更糟的是失業率上升。今年7月，臺灣的失業率再創新高，超過10萬名剛畢業的博，碩士和大學生失業。大專以上學歷的畢業生，現在是“兩成未就業，一成靠打工過日子”，依靠父母生活的“啃老族”在臺灣逐漸流行。如果這種經濟狀況繼續下去，臺灣高學歷的新貧階級會越來越多。
　　　　近兩年，臺灣保險公司的保費收入占GDP14%，居全球第一。臺灣媒體指出，這除了顯示臺灣民衆對人生更有規劃外，對未來充滿不確定感，也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