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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09: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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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情
这个故事是我的姐姐叶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曾经让我感慨了很久很久。
叶子长得非常漂亮,上海复旦的高材生,学法律的。其实我应该叫她一声叶子姐姐,叶子比我大三岁。叶子是那种非常有思想的女孩,性格独立坚强,非常善良,是让人一见就会喜欢的女孩子。
叶子是湖北人,父母都是政府的高官,但叶子没有一般***的那些骄纵。我其实最开始认识的是叶子的哥哥,后来通过她哥哥,才认识了叶子,我俩一见如故,还认了姐妹。
像叶子这么优秀的女孩,身边有很多追求者。但叶子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她忠实于自己的感情。叶子22岁的时候认识了林朗。林朗也是湖北人,只有大专学历,但为人踏实诚恳,两个年轻人一见如故,自然的便在一起了。当时,叶子家里反对得历害,她父母压根不能忍受一个只有大专学历的(其实我个人认为学历不代表什么啦,人好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大专也不错了嘛!呵呵)、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年轻人。
叶子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并且还如此的优秀。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叶子被逼得没办法,便和林朗一起来到四川。两个人初到四川的时候,生活过得很艰苦,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俩的甜蜜,每次朋友们看到他俩,都非常羡慕两个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而亲密无间的感情。
那时候我也就17、8岁,对爱情也正是无限憧憬的年纪,看着叶子和林朗如此甜蜜的爱情,心里是羡慕得不得了。叶子和林朗来到四川的第三年,便商量着结了婚。因为当时两个人婚事已成定局,叶子的父母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诚实踏实的年轻人。
叶子在一家公司做法律顾问,李朗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两个人的生活眼看着就好起来了。就在他们结婚第三个月,林朗被公司派到广西出差。谁知道刚去广西的第四天,林朗就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林朗的父母最先得到消息,当时就瘫倒在地,大家都不敢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叶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叶子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
那天晚上,林朗的妈妈就做梦梦到林朗了,在梦里,林朗再三告诉妈妈,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叶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于地,家里所有人全都瞒着叶子林朗出事的消息。
但是,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叶子一直没有问起过林朗的事情。没有问他为什么出差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就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终于有一天,家人们忍不住了,问叶子:叶子,林朗出差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叶子听了很奇怪的说:没有啊,林朗早就回来了啊!家人一听,当场惊呆了,赶紧追问叶子是怎么回事,叶子莫明其妙的说:林朗去广西的第四天就回来了啊!林朗的父母听了,老泪纵横,拉着叶子的手说:孩子,林朗已经去世了,就在去广西的第四天啊!叶子笑了,说:妈,怎么可能啊,林朗那天就回来了,只不过第二天又去美国了,这次要去半年,公司派他去学习的,那天还是我送他下的楼呢!
大家看叶子不相信,于是就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叶子,叶子一看家人的神情,知道这是真的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叶子醒来以后,就说了那天林朗回家的情况。叶子说,那天晚上11点多,林朗回家了,还带着当时的旅行包,样子很是疲惫。见到叶子,林朗很开心,告诉叶子,公司临时派他去别的地方学习半年,非常急,票都买好了,学习完了回来就能升职。
叶子也很高兴,只是很舍不得林朗,虽然都12点了,但是叶子还是仔细的帮林朗收拾行礼。林朗那天也表现得恋恋不舍,一直在嘱咐叶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加衣服,要好好吃饭什么的,叶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那天晚上林朗的表情有些悲伤,但她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原来林朗出。。事了。那天晚上就是来向她告别的,叶子还说,在之后的这一个月里,林朗还写过电子邮件回来,并且还在QQ上和她聊过天,所以她一点也没怀疑过什么。
叶子打开电脑,把林朗的信打开,还有QQ聊天记录,上面赫然是林朗的邮箱地址,还有林朗的QQ号,时间全是在林朗出事以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叶子说,她觉得林朗并没有离开她,她能感觉得到,林朗其实一直就陪在她身边的。
大家听了叶子的话,都惊异异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害怕。大家想着这对小夫妻,从此天人两隔,不由得都哭了。
林朗去世后,叶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很快的振作起来,重新投入了热情的生活中。叶子说,林朗不会喜欢看到她悲伤,林朗一定希望她活得好好的,所以,为了林朗,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叶子说,林朗从来就没离开过她,她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可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叶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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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09: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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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咒新娘(上)
一、轿帘上滴下的血
红红的喜炮,红红的轿,红红的新娘,红红的桥。
庄家娶亲,那排场几乎要惊动全城的人。一路上震天的鼓乐齐鸣,红纸金粉洋洋洒洒从城东辅到城西的街。
庄家是城里的商贾大户,庄家惟一的少爷娶亲,亲家自然不是等闲。
翁家,京城里退下来的大官,至于这官到底有多大,老百姓谁也不知道。庄家少爷结的这门亲,就是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
这强强联手的亲事,其排场,可想而知。
小城沸腾了,每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激动得仿佛喝了十蛊烈酒。
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能够寻得一点值得高兴的事,即使是为着不相干的人,自然也是有趣得很。英俊年少的庄家少爷凯渊,坐在雪白的红绸大马上,身后的喜轿描金流苏,透着那说不清的风流喜气,跟在轿两边的喜童,手中提着碧色的玉篮,扶轿走一步,便从篮里抓一把金粉红洒一把,空气里刹时飘满甜甜的香气,有好事的妇人立刻闻出那是京城最大的脂粉行“香流坊‘的最好脂粉,对庄家这样的排场,自是羡慕得连眼珠都红了。
喜轿经过的地方,人们争相伸颈,叽叽喳喳赞着庄凯渊的一表人才,猜测着新娘子的凤颜娇貌。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平地滚起来了。
两个扶轿的喜童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声尖叫,玉篮叭的一下摔在地上,篮里的金粉彩线却无故抛得老高,直冲上半空之中,瞬间风沙大作,只听一片慌乱之声。
这江南小城,平时虽然少晴,但也只有和风细雨,突然晴空一阵恶风,哪里有人扭架得住?
庄凯渊听到轿内的新娘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时,他的背上无缘无故出了一阵细密的冷汗。
他不顾风沙迷眼,挣扎着翻身下马来,直冲向喜轿。
说也奇怪,就这一刹那的功夫,那恶风竟然呼的停了,如果不是满地的金粉线狼籍和人们惊惶失措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奇景。
风,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从街尾至街头,滚滚而去。
庄凯渊顾不得那许多礼节,一边唤着新娘的名字,一边伸手急掀轿帘。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人手。
轿里同时响起了一个温软如玉的低声娇语:“别......”
一只雪白的小手从轿里伸出来,抓住了轿车帘的边,不让他掀开。
庄凯渊心里咯的一下,那娇软甜香的声音,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让他的声音瞬间也变得柔软如波。
“你......没事么?”
“嗯。”新娘无限娇柔羞地一声低应,引得少年郎心里如春花齐放,刚才因为恶风引起的不快已经迅速抛到了九霄之外。
迎亲队伍又出发了,人们重新活跃起来,两个喜童惊魂未定,但已有那下人飞快的送了新的玉篮来,小童也就咧着嘴笑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庄凯渊,他本是含玉出生,庄家又只得他这一脉独苗,自然少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风流习气。那桃红院的桃桃,碧香院的苇苇,周家小姐,黄家妹妹......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盼着做他家妇呢?然到头来,是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啊,迎娶从未见过面的翁家小姐,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七上八下的事情。
她可否美丽?她可否温柔?她可否会是让他归心的沉鱼落雁?
他心亦是没底的啊。
可是刚才那一阵风,那轿帘盖下的一瞬艳红,那柔弱无骨的莹白小手,那娇喃低软的声音,已让这猎艳无数的风流少年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美丽的小手与声音,她的主人也定会是个可人儿吧?
他嘴角含笑,甚至哼起歌来。
在冲天的锁呐声中,有火红的爆竹争相引爆自己的身体,漫天卷起的浓烈白烟里,跳跃着阵阵绝美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看到,在新娘火红的轿顶上,垂下来的金色流苏中,有一滴暗黑的血,正顺着丝绦缓缓流下,转眼间,无声无息的没入了风尘......
二、大宅院里的秘密
烛泪轻挑,柔光微摇。
幻似的红纱下,是新娘如玉低垂的面容。
呵,那一点点掀起,桃色的樱口,水漾的耳珠,碧蓝的蝶钗,云柔的青丝。
还有那,似烟非烟轻拂的深长眼睫下,两点比星更亮的眸,正低一低的,偷偷看他一眼,如最最可人的小兔一般,含嗔带羞。
凯渊的心在那一刹那被火燃着了一样,一种原始的狂野与喜悦涨满了他的双眼,几欲喷出。
唤一声新嫁娘,唤一声新嫁娘。
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更柔、更美、更媚。
啊,从此,这绝色便是他的妻。
他轻呼出声:“呵,你......”
他醉了,他狂了。
只待低吼一声,十六岁的沉香已经被温柔而粗暴的揉入了火热的胸膛。兰花帐下,红绣床,巫山云雨如烟般翻翻又滚滚,如大漠狂沙,又如惊涛骇浪,转眼落尽了一地红妆。
他把香汗湿身的她爱怜的裹在胸前,微哑的嗓子带着未尽的火苗低喃:“沉香......沉香......”
惊涛过后的她亦如雪色的小狐,软似无骨的被他包容着,仿佛惊魂未定的丝丝娇喘透着说不尽的楚楚可怜。令他爆裂颠狂。
这般的风流年少。
清晨,薄雾。
庄凯渊爱怜的握着新娘沉香的小手,站在祀堂大厅给老祖宗请安。
他实在是太得意了,得意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她的美丽,经了昨夜,她的好,只有他尽知道。
想到这里,他英俊的嘴角又挑起了一丝坏坏的笑,手不禁轻轻紧了紧她的柔荑。
一道森冷的目光蓦的制止了他的轻狂。
那目光,比冰更冷,比刀更利。
沉香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正看到正椅上那黑衣的如尸般森冷面目的老太太。
“任是谁家娇贵的女儿,进了庄家门,就是庄家妇。从今后,你的任务,就是尽快为庄家传下一脉香火,知道吗?”
“是,老祖宗。”她惶惶低头,却感觉他的掌,也在微微的抖。
午后,他睡了。
沉香提着裙,轻轻溜出房门,阳光正好,这偌大的园子安静得能听见头顶飞过的鸟。
在园里转过几圈,突然听得细细的语声,仿佛是两个丫环在说话。
“你说,她会不会很快怀孕?”
“呵呵,有我在,她当然会。”
“那她不是很惨?”
“是的,那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丫环?竟敢在园里说这些大逆的话,她们在说谁?!
翁沉香的背后突然密密的冒出一层冷汗,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背后盯着她的那种森冷感觉。
她突然走出花丛,走到那人语声的地方来。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阳光,白晃晃的照着地面。
没有人说话。一个人影也没有。
头上的环翠叮叮作响,没来由的,沉香在发抖。
三、谁是秋天的秋
夜,已经成了庄凯渊最期待的时刻。
不仅是夜,即使是白天,他也恨不能时刻与那娇娇的小新娘粘在一起,登峰云雨,天作之合。
初见时,她如那雪白的兔,柔顺可人,然而相处一久,竟发觉她如同那吸人的狐,风情入骨。她的眼、她的语、她的身、她那狐一般令人绝望的轻颤微摇,每一夜、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能让他与她抵死痴狂。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此迷恋一个妖精般的女子,简直可以不要性命。
他幸那妖精是他的妻
西洋小钟敲了七下,她坐在桌边,抿一抿香唇,咽下一块精致果脯,真甜。
她知道他要回来了,商铺里的事情,实在不能不去了,他终于恋恋不舍的去了一天,这是他们新婚以来分别得最长的时刻,还不知他要如何想念她。
她微笑了,那笑里,有着说不出的隐约的媚。
拈一枝碧蓝的钗,盘一头如云的丝,抿一个香艳的小嘴,染一抹橘色的眼妆。
轻轻一个旋身,那般的风流标致,迷死个人。她轻轻笑出了声。
凯渊几乎是闯着进屋来,一天未见,他已快要念死了她。
哦,那可爱的小狐狸,竟然妆着那样媚人的风情,在等他?
几乎来不及诉说那相思之苦,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香艳红纱帐。
恍惚间,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怀里的人儿,辗转着,雪一样的臂缠着他的颈,柔滑若蛇,风情万种的唤他:“少爷,哦,少爷。”
她唤他少爷,这称呼,真真让他意乱又情迷。
他陷着她,忘情的呢喃:“呵,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小秋,呵呵,跟了少爷我,以后,你不用再吃苦了。”
“嗯,小爷......”这讨人喜欢的小脸呵。
“小秋......小秋......”
夜凉,一点一点袭上身来。
他惊醒的时候,嘴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唤着“小秋”,清冷的夜风却一下子让他浑身凉透。
他惊极一声大喝。
身边的人儿亦是惊声而醒,惺松的用一双美目望着他,刚刚从被里伸出手来,又因为感觉到凉,而嘤的一声缩了回去。
他又惊叫了一声,同时几乎是用弹的姿势离开身边的人儿。
“小秋!你......你不是已经......”
“谁?谁是小秋?”她不乐意了,嘟起粉色的小嘴,很怨的望向他。
啊,是他的沉香。
他的心逐渐定下来,俯身过去,抱住她,任她委屈的往他怀里缩。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不,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她的骨,也已经锉成灰。
他相信,那一定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四、沉香是谁家的沉香
“少奶奶有喜了!”庄园里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四下传开。
“不错。”那古尸般的老太太把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腹部,面部露出满意的微笑。但那手和那笑,却让她有一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真快。”走在园里,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
她怨怨的望着他,如此不分日夜的粘着她缠绵,怎能不快?
他只是望着她坏坏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的忧伤。
入夜,她轻轻起身,推一推熟睡的他,没有反应,她轻轻走出房门。
她想要了解一个秘密。
夜,仿佛有着一团一团的黑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罩在其中。穿过拱门,走过廊桥,前面,是挂着血红色灯笼的祀堂大门。
她白天看过了,凯渊家的族本,就供在老太太坐的坐椅后的台上。
沉重的木门,吱的一声,缓缓推开一条缝,里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她打了个冷战,把身后的灯笼拿近,咬了咬牙,朝里面迈去。
举起灯笼,那一点晕红的光不能照到深处,偌大的祀堂,反而因此更加暗影重重。
沉重的门在身后吱的一下合拢了。
她的寒气,在刹那齐齐竖起。
她已经不能后悔。
她看见了,那正中的椅子上,隐隐绰绰坐着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森冷的声音,将她从瘫倒的境地徐徐拉回来,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沉香听出来了,竟然是老太太。
她仿佛一直坐在那里,从白天到晚上,根本没有动过。
她难道是一个活人?
沉香支起身子,横下心来,声音颤颤的答:“我......我想来查一查,小秋是什么人。”
“小秋?你如何知道小秋?”
“凯渊夜里唤她的名字。”
“这样......”老太太突然阴阴的笑了一声,“那个*人,他还记着。”
稍停片刻,她的声音又幽幽传来:“你想来查族本!呵呵呵......小秋,在族本里是查不到的。因为,她只是一个*丫头,庄家的*丫头,根本不算庄家的人。”
沉香不敢应声,但她的耳朵,却时刻捕捉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是前年新进的丫头,长得有几分颜色,居然痴心妄想,勾引少爷。凯渊年少无知,竟然被她不小心得了手,还怀了个孽种,呵呵呵,幸好老天爷有眼,将她们母子都收了去,锉了骨,扬了灰,一干二净。”阴冷的笑声在大厅里飘荡。
沉香颤声问:“她,她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停止了,沉香屏住呼吸,耐心的等着。
“记住,不要问太多不该问的。比如,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谁。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追究。”阴冷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响在沉香耳畔。
血红的灯笼叭的落到了地上。
在昏迷前,她看见了那张永远不会记忆的、恐怖的、狞笑着的老妪脸。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9-7-2013 09:42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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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09: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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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咒新娘(下)
五、摘一朵野菊送给你
庄家有一个世传的规矩,每当世家男丁娶亲后产下子嗣,就必须去海外打理家族的产业。
庄家偌大的家业,其实真正的根基是在那遥远的夷国,穿过海、越过洋,总有源源不断的金银回来,只是,很少有男人再能回来。
庄家所有的新妇,都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白了青丝,暗了容颜,最快活的,也不过是那新婚时的一年几月。
也因了这个原因,到了这一代。一脉独苗的凯渊,更加躲不了这样的命运。
他的年少风流,无尽轻狂,终究也是饱含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忧伤。
因此,到了十八岁,即使他风流之名已经扬遍全城,在外不知多少莺莺燕燕红粉枕边,在庄家庄园里,他却始终是滴水不漏的恪守着礼节,绝不让把柄落在老太太手中,只因父辈的悲剧早已让他深知,能拖一时便一时,一旦有了子嗣,他那茫茫无归期的海外之行也将不可避免了。
再怎么小心,却终究没有躲过新来的丫头小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那提裙时一转身的娇俏,碎铃般细细的轻笑,秀眉轻轻一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调皮,唤一声“少爷”,甜软的声音,瞬间入了他的骨。
她是这死气沉沉的庄园里,他从未见过的轻灵美丽的生命。
秋日的阳光下,一身白衣英俊异常的他忘情的握住了她的手,云儿像轻纱一样披着整个大地,她就那样笑着,点燃了他的火,转眼压碎一地野菊。
也曾海誓山盟,也曾红袖添香,甚至也曾他让对那些墙外野花动过收心的念头。
更可喜的是,竟然没有人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阻拦他们的相恋,连老太太的眼神,也是如镜里的水,看不出一点喜怒。
于是,他忘形了。
直到小秋含嗔带笑的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
老太太没有表情的说,生下来吧,只要愿意,那就是你的孩子,她就是庄家的媳妇。
石破天惊。
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没有人阻拦他,那狡猾如鬼的老祖宗,料定了他,不敢要那孩子,不敢要她!
躲啊躲,躲到十八岁,却仍然逃不过这一关。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还是那样的云儿下,他对她说:“小秋,乖,拿掉他,我们不要他。”
他没有想到,只是个丫头命的她,却有比天还高的心,那曾经令他着迷的小小秀眉,那样紧紧的锁着,也不哭,也不闹,只是重复着:“我要他,你不要,我要。”
哪里能有她选择的余地?她要就是他要,他明白这个道理,那孩子一旦坠地,就是他启程的开始。
她甚至对他说:“少爷,我不怕那些家规,我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去那夷国,我也跟了你,你去哪里,我都带了孩子跟了去!”
他惊极,瞬间觉得她的可怖。
她,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那一代代传下来的家规,是可以更改的么?...
当然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阴森森的祀堂里,那如尸般森冷的老祖母轻搂着他,他头一次感觉她的亲近。
他喃喃的,向她求救。
她没有表情的吩咐下人:“把药拌在她碗里,让她吃。”
一言既出,他不敢迈出那大门一步,他的心里,有着冰凉的水一波波漫透。
那样烈性的小女子,她会挣扎吧?她会怨恨吧?她会叫他的名字吗?
三个时辰后,下人来报,小秋宁死不肯服药,喊着少爷的名字,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意料中的结局,却仍然有着不可承受的哀伤,他挣扎着哭泣,“我要去再看她一眼。”
那老祖母意味深长的按住他,吩咐下人,尸身抬进来,给少爷看。
他至死也不能原谅自己最后想见她一眼的冲动,他悔极看了她的尸身。
那头顶的大洞,那从头到脚的血,那曾经让他迷恋此刻却如鬼一般瞪着血目,那不是他可爱的小秋,那分明是厉鬼索命!
他惊叫起来:“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再也不要看了!”
他感觉老太太枯树一样的手落在他的头上,她一字一字慢极地说:“少爷说,再也不看了,抬下去,烧了,把骨头锉干净,洒到田里作肥,再也不要让少爷看到。”
六、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沉香要生了。
庄家上下一片忙碌,在这如死一般的庄园里,也许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只有少爷出生和少爷娶亲这两件事情可喜、可忙,其他的时候,都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凯渊不顾禁忌,执意要进产房陪伴沉香。
但是,他又一次后悔了。
那凄厉如死的惨叫,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切都令得他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沉香在半昏迷的剧痛里挣扎着,她的眼睛还在望着凯渊,只有他,能够让她有着继续的勇气。
在她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仿佛就在她生产的这一刻,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她却在泪眼朦胧里,看到视她如宝的那个男人在步步后退。
血...呕...够了...够了...
凯渊几乎站不稳。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就在他想要退出房间的那一刻,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世界突然间沉静下来,没有产婆的呼喝声,没有小丫头的奔跑,没有沉香的惨呼。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凯渊挪不开自己的步子,他像木偶一样被迫的,缓缓转过身。
所有的产婆和丫头都昏倒在地上,沉香似乎也昏了过去。
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从沉香双腿间蜿蜒出来的血路...中间...
有着。
那个东西。
那个在动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他笑着,她终于,又看到了他。
曾经,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妆着最甜蜜的社会容颜,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那白衣风流的少年郎,那含情带宠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疼爱、他的皱眉、他的拂袖,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
她是那样的爱着他,用死,也要爱着他。
“少爷...”吵哑的声音,从长发女人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那个东西,血污满面的女人的头,只是一颗头,因为从脖子以下,是一团血块似的蠕动的物体,她竟然唤他,唤他少爷...
他在那瞬间想起了小秋。
不,不是小秋,那不是小秋的脸,那张脸,于他是完全陌生的。
她朝他笑着,咯咯咯,沙沙沙,一点一点,爬向他...
那是,沉香生下来的东西...
他的喉像被人死死扼住了,只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和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可怕的回应。有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往下流。
“少爷...我是小秋啊...”那个东西咯咯的笑着对他说。
她爬过来,爬过来...
“少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从今以后,你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会是我,都会是我,咯咯咯...多好啊,你再也不用去海外了...”那个东西还在说。
不,不,不。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昏过去,结束这场恶梦。
那个东西突然停下来了,女人的头,血块一样的身体,蠕动着,转而向床上昏迷的沉香爬去!
他想喊,但是仍然只能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咯咯声。
“侍香,我来了,我们也是会再分开了,咯咯咯,你满意了吧...”那个东西的脸,渐渐俯近沉香的脸,暗黑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面上。
沉香的眼睛睁开了,那个东西,就俯在她的眼前...
七、花开两朵各香一枝
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是奇丑的女子,这是翁家上下一致对外守口如瓶的秘密。
但是她的贴身丫头侍香,却生着沉鱼落雁的貌。
最难得的是,沉香与侍香的关系不似主仆,倒似亲姐妹。
这倒不是因为沉香不妒,而是养在深闺,并没有哪个男人来评头论足,自然也少了那份针一样的心思,再加上,侍香虽然美丽乖巧,但对文墨一窃不通,而沉香则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两人如姐妹一般相伴长大,各香一枝,也是翁家的一个奇景。
有时两人一起出游,得那好事者远观,即使不小心看得真切,也只认为侍香是小姐,而沉香是丫头,因此,城里竟也渐渐传起翁家小姐才貌双全的话来,最后连城里商贾大户庄家也来为惟一的少爷提亲。
庄家儿郎庄凯渊,年少英俊,家底丰厚,是无数少女的梦中天子,那年上香时轿内一瞄,早已让一向心高的沉香倾心,心心念念,诗诗画画,早已经全部是他。
谁料,侍香为她博来的艳名,竟凑成了她的好姻缘。
她自然喜极,愿极。
碍得自己女儿的真容,翁家结这门亲,自然也是暗喜的。
然而出嫁前夜,却有着亲如姐妹的侍香,哭得如同梨花带雨。
“为何要出嫁?那男人,哪里会懂得你的好?”侍香带泪的眼,即使是女人,也不能不心动。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么?”她求。
而沉香的心,早已是飞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上。
她烦了,第一次拿出小姐的架子,把她赶出门去。
红红的喜炮已经响起来,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沉香,满颊发烫,她甚至已经忘记了侍香的存在,但是,侍香却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
“小姐,你真的要去么?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侍香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一跳,掀开盖头,拉着她的手,沉香轻叹:“等明年,也为你寻个好人家。”
“嫁人有什么好,那些男人,哪一个配得上我们。”她仍是哭。
沉香又烦了,大喜的日子,这丫头真是扫兴。
“小姐,带我去好么?”侍香最后一次哀求。
“出去!”沉香喝斥。
再不敏感,她也能知道相貌平平的自己,带着这样貌美的丫头出嫁,只会是祸害。
侍香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缓缓的,从头上取下那枝沉香送给她的金钗,突然准确的,朝着沉香的颈后刺进去。沉香不有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那样倒了下去,颈上金钗全没。
一点一点,脱下沉香身上的凤裙喜袄,为自己苍白的脸,扑一抹柔红的胭脂,抿一弯蜜色的小嘴,她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一笑,然后端端正正的,为自己,将那原来属于沉香的红盖头轻轻落下。
不多时,便有人进来,扶着她,一路喧哗着,上轿。
她听到老爷在问:“侍香这丫头呢?”
夫人答:“可能躲哪哭去了,这丫头,跟沉香感情好着呢。”
她在红盖头下,安安静静的笑,再好的感情,竟然也敌不过一个男人,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何许人也。
只是,她没有想到,掀开红盖头的一刹那,她望向那个曾经让她恨极的男人,竟然有着电击般的触动。
她赖上他,他的笑、他的眼、他的抚摸、他的低语。
他甜蜜的叫她,沉香、沉香...我的小狐狸,我的小沉香...
那样醉生梦死的感觉,竟是和沉香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的啊。
怪不得,沉香一定要出嫁,原来,这就是男人。
她决定了,从今以后,她就是翁家小姐翁沉香。
八、谁和谁永远不分离
“侍香,你没有想到吧,你刺死我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竟然飞出体外,我看着你把我的尸身扔进枯井,然后代我上了轿,你知道吗?我有多恨...”真正的翁沉香咯咯咯的笑着,贴在侍香的脸上,血污蹭满了她的脸,但侍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在半路上想杀了你,可是,我一个鬼的力量太弱,根本不能奈你何。”庄凯渊这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娶亲时的那阵怪风。
“可是谁知道,我跟着你一路来到庄家,竟然遇到了同样冤死不肯投胎的小秋,咯咯咯...”翁沉香继续在沉香身上爬动着。
“一个鬼不能报仇,可我们是两个不肯投胎的冤死鬼...咯咯咯,所以,我和小秋决定一起送庄家一份永远的礼物,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跟庄家在一起,庄家女人生下的孩子,将永远是我和小秋的结合体...咯咯咯,怎么样?我的样子好看吗?”沉香狂笑着,突然把脸紧贴在侍香脸上,“好看吗?好看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侍香的瞳孔,已经涣散了。
而与此同时,庄凯渊看到那个东西又转过了头,它开始朝他爬来...
“少爷,我来陪你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啊...”
咯咯咯...
沙沙沙...
三个月后,一个道士经过庄家大墙外,看到一股血气冲天。
他自言自语的轻叹:“冤啊...”
旁边的好事者经过,立刻神秘的拉住他,说:“这庄家人真邪了,一年前还风风光光娶亲呢,这会儿,庄家少爷和新娘子竟然一起疯了...啧啧啧,连老太太也突然死了,这么大份家业,你看看...”
道士走到门前,刚想推门,却又收回手来,微微一叹:“自己的冤孽,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吧...”
他转身飘然而去。
身后的大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的轻笑。
“小秋,今天轮到我做新娘了...”
“不要啊,让我做啦!少爷,你看我盖着红盖头的样子,好看吗?”
咯咯咯...
沙沙沙...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9-7-2013 09:47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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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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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的三生三世
第一世
我曾是一只狐,在大约十几个轮回之前,我在空旷的原野上奔跑,身上火红的皮毛绚烂得象天边熊熊燃烧的晚霞,天赐给我一份与生俱来的美丽与灵动,这足以让我一生心存感激。
狐是很容易感激的动物,绝不会象人类那样,几乎得到了整个世界却仍然满腹牢骚。
第一次接触人类是在他们设下的陷阱里。
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世上有陷阱这种东西,那份残酷和阴险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范围,我就那么毫无准备地掉下去,在深深的冰冷的坑洞里跳跃,呜咽,眼睁睁地看着日薄西山。
绝望——这就是初次见面时,人类送给我的礼物。
我被装在一个笼子里,送往繁华而喧闹的集市,很多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偶尔驻足观望,一双双探询的眼睛里写满了赞叹和觊觎,渐渐地我明白了,他们是在欣赏我的皮毛,憧憬着将它剥下来,披在身上的样子。
人类真是难以理解,芸芸众生,只有他们认为披着异类的皮毛是种美丽。
我的情绪渐渐由恐惧变做漠然,我漠然得看着笼子外面一街的车水马龙,猜想将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把我带走,杀掉,而我将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成为他们裘衣上的一部分。
直到他出现。
那天他骑了匹雪白的马,在大群金甲卫士的簇拥下走过长街,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没有谁敢抬头望他一眼——除了我之外。
在我眼里他只是个长着漂亮黑眼睛的孩子,和其他人类的孩子没什么分别……也许更俊美些,却没什么本质上的分别。我好奇地望着他——掉进陷阱以来,我第一次有闲情逸致对什么事情感觉好奇。
这时我听见他说:“那个,拿来我看。”
我的目光遇上他的目光,于是我看见了他的微笑,纯净而暖洋洋的,阳光一样的微笑。
“就是她,拿过来我看。”他指着我说。
有人打开笼子,我出奇地平静——是他的微笑让我平静——任由他们将我送到他手里,没有半点反抗和挣扎。
“可怜的小东西,你是不是吓坏了?”我永远记得他的手指抚过我脊背时那层暖暖的温度,我本来已经冰冷的血液就是在那一刻重又燃烧起来。
“殿下……”有人小心翼翼地喊他,似乎是提醒他赶去什么地方。
他的眉尖皱了一下,厌烦的神情带着十足的孩子气。
“他们很讨厌,是不是?”他对我眨了眨眼睛。
不等我表示自己的赞成,他就从马上俯下身去,将我放在地上。
“走吧,回你自己的家。”他说。
自由如此突如其来地重又回到我的身上,我傻傻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转身,箭一般地疾掠开去。
我向着城门的方向奔跑,没有再回头,但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他微笑的脸庞。
还能不能见到他呢?
什么事情一旦和人类挂上了钩,就会变得很奇怪——我竟然因为重获自由而有了一丝惆怅了。
路在我脚下延伸,直通向城市之外属于我的高山和草原,对家的思念终于使我振作起来,加快了速度,象一片火云般在贩夫走卒们惊愕的目光中穿行。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死忌。
人类不能容许别的生灵如此大胆地在他们建起的城市里行走,虽然他们自己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予取予求。
更何况我是一只狐,一只在人类眼中象征着妖惑和邪异的狐。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来围追,阻挡,呼喊着,笑骂着,大街上顿时溢满了欢乐的情绪。
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可怕的欢乐。
他们如此意兴飞扬,是在享受一种乐趣么?一种我至死也不能理解的杀戮的乐趣?
我惊惶而茫然地逃避,渐渐感觉体力不支,终于在一个躲闪不及的瞬间,被一根木棍击碎了头骨。
我最终没能走出那座城市。。。。
第二世
我孤独的灵魂站在云端,随着高空里浩荡的天风游来荡去,从这里看人间,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渺小,就连眼高过顶的人类,也不过就象是爬了一地的忙忙碌碌的小虫。
可怜。我冷冷地笑了,但随即又想起那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的眼睛。
“来生你愿意做什么?”掌管生死的神问我,他是一个慈祥的老头,知道古往今来所有的事。
“可以选择么?”我问。
“人,或者是狐。”
我终于又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上,重新去做一只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掌管生死的神告诉我,这样才可以保留住一些前生的记忆。
我只是想记住那双微笑着的黑眼睛。
我不再象以前那样热衷于奔跑,而是喜欢站在高处,遥望着城市的方向,有时一望就是一整天,我坚信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会忽然向这边走过来,就象一直以来我时常梦见的那样。
后来有一天,梦境成了现实。
那个午后忽然有隆隆的雷声响起,震颤着向来平静的大地,我困惑地看着许多走兽远远地奔来,又从我身边仓皇地跑过,开始明白那并不是雷声,而是围猎者的马蹄。
山野中再迟钝的动物都明白“围猎”这个词的含义,他的另一种解释就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然而我没有逃,因为在即将转身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
他成年了,高大而力度十足的身躯再不是当年长街上那个有些瘦弱的孩子,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因为那双让我牵挂了一个轮回的黑色的眼睛。
我伫立在因恐惧而四处奔走的万兽之中,就象滚滚江河里一块岿然不动的石头,直到他和他的猎手把我们团团围住。
他在诸多惊慌失措的猎物中一眼就看到了我——大概是因为我身上那层过于耀眼的火红吧。然后他笑了,但不是我眷恋的那种阳光般的微笑,而是森冷的,带着些居高临下和漫不经心。
“拿弓箭来,”他说“那个是我的了。”
是听错了么?
我凝视着那双久违了的黑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些昔日的温和,然而我失望了,那双眼睛里除了我能看懂的骄傲和我看不懂的幽深之外,什么也没有。
很简单的,他只是想杀死我。
“这就是我守侯的重逢么?!”——如果我有语言,我一定会对他声嘶力竭地呐喊,但是我不能,我只是茫茫旷野上一只沉默的狐。
他以极其优美的姿势拉动弓箭,我注视着他扣在弓弦上的修长的手指,那手指曾经那么轻柔地抚过我的脊背。
我没有躲闪。
我听见铁弩锐啸着破空而来的声音,我听见箭尖刺入骨骼的声音,我看见血从自己的体内喷薄而出,洒落在已经枯黄了的草地上……
生命又一次离我而去。。
第三世
我重又站在云端,带了一脸一身的落寞,掌管生死的神抚着我的头,眼神悠悠地飞出老远。
“不明白么?”神说,“当年他只是一个孩子,而现在却已经是一个君王了……人类是最擅长制造陷阱的动物,人世间遍布的一个个陷阱足以让任何纯良的孩子变成冷酷的君王,这是连神都没有办法的事。”
我无言地伏在神的脚下,看着人间的一片田野逐渐由浅黄转作青绿,再由青绿变成浅黄。
我的黑眼睛的君王后来死于一场战争,那个冬日,他带领的军队在远离都城的一处山谷里陷入了叛军的重围——做为人,他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同类的陷阱。
我看着又一群鲜活的生命在这场毫无意义的厮杀中血肉横飞,看着他被一枝不知何处射来的冷箭贯穿胸膛,从马上栽下去。
我看着这一切——以一双刚刚出世不久的,狐的眼睛。
他静静地伏在那里,汩汩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残雪,我步履蹒跚地走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双黑眼睛睁开了,带着深深的疲倦望着我,我看见他的唇边泛起一抹微笑,一抹我思念了三生三世的纯净而暖洋洋的微笑。
“小东西,”他喃喃地说,“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呢……”
我的泪水在他呼吸中断的一瞬间夺眶而出——他终于又变回了那个我深爱着的长街上的孩子,然而却又永远地离开我了……或者说,是我永远地离开他。
来生我不想再做狐了。
可是不做狐,我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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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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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电话(上)
临终者的喉咙里,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重,蛇信子一般冰凉,令人不寒而栗。但郑晖觉得,只有在死亡时,他叔叔才是可爱的。这是因为,郑伯炎的死亡循规蹈矩,严格遵循着郑晖为他制定的程序。
床上,脸色苍白的老人费力地转过头来,抓住郑晖的左手指,一种冰凉沁入骨髓,令郑晖毛骨悚然。
老人喘息了一阵,然后奄奄一息、断断续续地对侄子说:“电话……一定……要接电……电话……”
老人哽住了,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他的手指痉挛地插入喉咙,似乎想把没说完的话掏出来。眼睛里的光彩涣散、消逝了。连同那些古怪的念头,他沉重地陷进枕头里。
是的,死!老家伙的死,能换来他的生。现在这老家伙总算听话了,甚至连停在鼻尖上的苍蝇都无力赶走。死!这就是他盼望的。他忍受了这么久,失眠了这么久,现在总算完事了。他应该赶快忘掉这一切。
满屋子的药剂气味,他的胃里翻腾起来,他忍住了,没有呕吐,感到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是的,应该忍住,应该想些美妙的事。例如现在,这具尸体应该是充满诗意的——尸体是通向巨额遗产的桥梁。
乐观地看,老人对自己后事的古怪安排对郑晖大有好处——因为他的要求是死后不许火化,不许解剖。可是另外一件事……
他想起叔叔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我复活了,会很虚弱,没有足够的力气打开墓穴。但是打电话的力气还是有的,我会打电话求救,你一定要接电话,郑晖,你一定要接电话……”
“我真不明白!”年轻人忽然大声喊起来,打破了老人咽气后房间里的肃静。“我真不明白,难道非要遵照他那古怪的主意不可?为什么他不能像别人一样被火化?我们可以遵照他不让进行尸体解剖的遗愿。可是,有谁会在坟墓里安装电话?”
“你叔叔生前德高望重,包括省里的干部在内,大家都尊重他的意愿,”遗嘱执行人说,“孩子,你叔叔在口述遗嘱时是清醒的,而且,他进行了遗嘱公正。我们相信他如此郑重其事定有用意,所以大家都愿意遵照执行。”
“见鬼,你们去尊重死人吧!”郑晖真想冲着李律师嚷叫,但他忍住了,心想:好吧,尸体是通往巨额遗产的桥梁,不火化的尸体是坚固的桥梁。
于是,郑伯炎的尸体没有被解剖,它完整地躺在棺材里。葬礼结束,你就将永远地躺在那里,躺在松杉公墓阴暗潮湿的地底。不火化又有什么用?所有生命都终将成为灰烬,无人幸免。条条大路通灰烬,不是火化,就是腐烂。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算给后人让了路。
还有一件事,也不重要。在郑伯炎的棺材里,靠近尸体右手的地方,安装了一部电话。
那天早晨,参加葬礼的人尚未到来,郑伯炎的坟墓前只有郑晖、公证员和一名电信公司的工程师。他们合力掀开棺材板,腐尸的臭味扑面而来,差点使人窒息。工程师面无人色,双手哆嗦着,俯身到棺材内,让电话线穿过棺材底部的小孔,接到电信公司的电话网。郑晖惊讶地发现:电话线、接线插座原来早就埋设在公墓地底。看来,郑伯炎早就开始安排后事,一切都已备妥。
事毕,在重新盖上棺材之前,郑晖摒住呼吸,眼睛却情不自禁朝棺材里看去。只见郑伯炎安然躺在里面,脸色苍白,略呈一丝灰色,眼皮紧闭,眼睛深陷,嘴巴微张,嘴里仿佛有种黑色的东西正在左右摇摆。难道,老家伙还不死心,还想说话?郑晖身上的衬衫被冷汗浸透了,黏乎乎的。他的心怦怦直跳,慌慌张张,只想快些把棺材板盖上。他移开了视线,却仍然不由自主地想象棺材里的郑伯炎坐起来了,尸体张着嘴,来咬他的手指。
“嘭!”的一声,郑晖的手指被尸体咬住了,他尖叫,拼命向后挣脱,一下子摔在草丛里。
“怎么啦?压伤手了吧?”原来,手指只是被沉重的棺材板压了一下。
该死的葬礼结束后,李律师来了,他打开文件夹,对继承人说:“郑晖,依照郑伯炎的嘱托,我有义务提醒你下列事项:一旦发生下列事实,你的继承权将立即被剥夺。一、拒绝接听郑伯炎的来电;二、更改你的电话号码;三、破坏通讯设施;四、不住在你叔叔原来的卧室内。”
郑晖感到无可奈何,因为他感到他叔叔并没有如他所愿,并没有安分守己地做一具尸体。即便在死后,那老家伙仍在用他古怪的想法折磨人;即便在地底,那死鬼仍有足够的力量控制郑晖的生活。郑晖觉得,自己还是严格遵守遗嘱的好。
现在,昏黄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着床头柜上的电话。郑晖感到昏暗的房间内有一种持续不断的低吟,声音含浑不清,但却无处不在,触手可及。由于前几天的担惊受怕,他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了,此刻,他开始脱衣服,并且自我安慰:“当然,鬼魂是不存在的。”
但他无法不去注意电话机,它就在手边,在他的视野内,在他的意识中。
“是的,故弄玄虚罢了,”他不断提醒自己,“老家伙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打电话的。”
他上了床,感觉着被窝里的温暖,左手攥着右手,发觉有个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劲。是啊,确实不对劲:他的右手热乎乎的,左手却冰冰凉。左手,被郑伯炎在临终前抓过的手,现在像死尸一样冰凉。他觉得这冰凉的感觉缓缓地渗透到全身。也许死者的灵魂附在左手上,现在来报复他了,也许不用多久,他就像叔叔一样,全身冰冷僵硬,躺在棺材中了。
“滚开!滚开!”他并不是在命令叔叔的鬼魂滚开,而是叫自己的胡思乱想滚开。他知道那些不过是幻想。
不管怎样,死人的手指是僵直的,它不可能拔电话。
他关上了灯。
“电话不会响,不会响!不可能响!”他一遍遍地说,忽而大声叫嚷,忽而喃喃自语。
被子里的暖意似乎一下子散去了,全身被黏腻的冷汗包裹。
他在等待,等待着电话忽然响起,命令他去完成一项可怕的任务。
电话似乎了解他的焦急心情,故意折磨他。天哪,他现在多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部电话。不离开这里也可以,但至少应该让他想想那些令人愉快的事,例如女朋友、电影、音乐、桥牌、昆虫、……甚至花岗岩也行。但荒诞的是:他必须呆在这里,必须想着这可怕的铃声。
“叮铃铃……”
它响了。
电话响了。
电话在他心里响了。在惊恐至极的时候,他觉得电话真的响了,他脸上的肌肉紧张地抖动着。床垫吱吱嘎嘎的声音又吓了他一跳。
他提醒自己:在医学中,这叫幻听。
因为怕听,才会听见。
电话真的不会响吗?他想起爱伦·坡的小说《过早埋葬》:“当墓门向外打开,一个白乎乎的物体嘎嘎作响地倒进他的怀里。原来那是穿着尚未腐烂的尸衣的妻子的骷髅。”
《圣经》上记载:耶稣说:“拉撒路,出来!”那死人就出来了,手脚裹着布,脸上包着手巾……
如果确实有过“复活”这种现象,那么,郑伯炎就有可能在坟墓中苏醒。他会像预先安排的那样打电话求救吗?他的死亡只是假象?
不,不可能,今天早上打开棺材盖板时,他的脸已经变灰了。这种灰色是尸体腐烂引起的。一具能复活的尸体绝不会有这种脸色。
电话好像越长越大,以致整个房间里除了电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纯粹是心理作用,做贼心虚罢了。他自我解嘲。这老家伙整天谈论复活,如今又假戏真做,这些都给了他太强的暗示。
他蓦地睁开眼睛,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房里家具的阴影斑斑驳驳,幽灵一般游荡。
他打开电灯,电话仍在床头柜上。
又闭上眼。这回,床头柜上的电话飘浮起来,晃晃悠悠、跌跌撞撞。似乎一个隐形人拿着电话听筒,在房间里四处找人接电话。他用被子蒙着头,但没用,隐形人是无所不知的,他找到了他,站在床边,把电话高高举起,等待着郑晖接电话。
他还看见:此时,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在棺材里,郑伯炎正用惨白的指骨,按着电话键盘;按一下,他腐烂的皮肤脱落一片;按一下,他的指甲掉了;再按一下,他的发霉的皮肤粘在键盘上……
“不!不!”尖厉的喊声从他干涸得冒烟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不!电话不会响,绝不会响!”
“叮铃铃……”
它响了。
电话响了。
“这仍然只是幻觉。”他试图平静下来,于是坐起,睁大眼睛,盯着电话机,冷冷地提醒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他用冰凉的手抚摸面庞,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电话真的响了!
他毛骨悚然、魂飞魄散、意识空白,有一段时间,甚至忘了呼吸——时间停止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电话铃声,仿佛它会一直这样响下去。
他惊恐不安,太阳穴发紧,心跳停止,晕眩……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应该跳下床,夺路而逃。应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逃到哪里去呢?门外是无边的黑暗,如果有鬼魂,那么黑暗中更是鬼魂的天下,恐怖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理智,怀疑自己被莫明的幻像弄得快要发疯了,就暂时抛开铃声,一口气喝掉一杯水。
“叮铃铃……”铃声继续着。
“拒绝接听你叔叔的来电,你的继承权将立即被剥夺……”他记起遗嘱执行人的吩咐。自己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不就是为了那些该死的遗产吗?不管怎样,电话总得接。
他面如土色、战战兢兢,朝床头柜走了几步。他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汗水,眼睛一闭,抓起听筒。
“喂……”他听到自己几乎在哭叫。
“喂!你怎么睡那么死呢!”电话那头埋怨起来。
埋怨是好事,恶鬼可不会埋怨别人。
“有事吗?”
“我是人民医院住院部,你是郑晖吗?”
“是。”
“我现在通知你,请前来领取郑伯炎多余的医药费。”
那边已经挂断了,郑晖还拿着听筒呆呆地想:是啊,现在还早呢,人们还在上班呢!凡人的世界多好,繁忙、平庸而安全,没有出乎意料的事,没有意外的流血,不用谋划杀人,也不用害怕被杀。郑晖喜欢平安的生活,不过,他更喜欢一大笔遗产。
他挂上电话,想了想,又给李律师打电话。李律师说:“郑晖,你住在你叔叔的房里,这样很好。我们希望你严格遵守遗嘱。”
郑晖重新睡下。
是的,我住在叔叔的房间里,我睡在叔叔的床上。
叔叔曾经睡在这张床上,床垫的凹凸不平可以证明。可是,现在他睡在棺材里,那里再也不会被他睡得凹凸不平了。但是,他却留下了一份可怕、荒唐的遗嘱,这遗嘱居然命令郑晖接听鬼魂的电话!
该死的遗嘱!
忽然,郑晖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我去割掉那死鬼的舌头,让它讲不出话来,这样就不用害怕了。这可不算违反遗嘱,因为这样做不会破坏“通讯设施”。
夜晚,公墓似乎是无人看守的,谁会愿意在那鬼地方值班呢?他完全可以乘着夜色潜入公墓,把老家伙的舌头挖出来!
这好像有点疯狂,不过,只要能避免接听死鬼的电话,只要能消除恐惧,郑晖就愿意一试。
外面风很大,树影婆娑,扭动吟啸。
风变冷了,吹干额头的汗珠。他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隐忽现。他回过头,不时警觉地回望身后,想看看是否有人跟在后面,他可不想被人看到。天哪,他觉得自己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了,由于害怕,更由于将要从事的是一件从未有过的疯狂的事,他兴奋极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工作,如果让人看见,人家一定会以为他是疯子。
公墓外围杂草丛生,正好可以隐匿形迹。他背着工具袋,尽量伏下身体,大气不出地向坟地走去。
郑伯炎墓就在公墓的西北角。叔叔,我来了,你被囚禁在泥土下面,却依然想要控制活人的生活。
郑晖这样想着,浑身继续冒汗,内衣紧紧地粘在背上。除了风声与远处的犬吠,一切都静悄悄的。他脑中仿佛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说:“郑晖,你要坚持住,你会成功的。”一会儿,又是另一个声音:“算了吧,郑晖,你可能发疯了,你彻底疯了。”
打开手电,黑暗迅速向四周退去,他找到了郑伯炎的坟墓。他从工具袋中摸出镐头、铲子、铁锹、绳子。不错,设备齐全,像个专业的盗墓者。
他拿起铁锹。泥土很松,挖起来很容易。他汗流浃背,把挖起的土抛到墓穴四周。几十分钟后,铁锹碰到了硬东西。他用电筒一照,看到了棺材外面的大理石盖子。于是,他就朝旁边挖掘,坟墓外面的土越堆越高,而他则站在墓中了。
挖得差不多了,郑晖爬出墓穴拿绳子。他先用绳子绑住石盖,再爬出墓穴,用力拉绳。大理石板之间磨擦着,发出巨响。他想,我一定像个刚从地底钻出来的恶鬼。
盖板被拉开了,掉在旁边掘出的沟里。郑晖太累了,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嘴巴干涩。叔叔,你活着时没有安全,死了还是一样,这层棺材不再能保护你了。
只歇息了一会儿,郑晖就拿着镐头重新下到墓穴里。棺材钉很粗,却不是为防备镐头设计的。没费什么力气,就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棺材盖被撬开了。
一阵刺鼻的气味冲出棺材,郑晖后退了一步,他感到快要窒息了。他背靠着墓壁,仰头大口呼吸。酸气涌到喉咙口,胃在痉挛,猝不及防,他一下子呕吐出来。
穿着尸衣的郑伯炎会从棺材中站起吗?
他打了个冷战,就像刚刚做过一场可怕的噩梦,手抖个不停。提醒自己说:“记住,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要干下去。”
他把手电筒夹在腋下,蹲下来,双手抓住棺材顶盖,打开了棺材。慢慢地移动,手电筒光照到尸体上。
必须快些行动,否则,我的勇气支撑不了多久。
他从衣袋里掏出小刀,俯下身去。这时,一个问题涌上心头:割掉他的舌头,割掉以后怎么办呢?把舌头丢在路边喂狗?让苍蝇、蚂蚁啃掉?或者,他还可以再挖一个小坟墓来埋葬叔叔的舌头,在舌头的坟上树一块碑,上书“郑伯炎舌头之墓”?
想到这里,郑晖几乎抑制不住放声大笑的欲望。
也许,我真是疯了。
不过,不要割舌头了,不然我会再次呕吐的。
还有其它办法吗?他收起刀子,爬到地面上,从工具袋里拿出一个拳头粗的木楔和一柄斧子。把它们扔进墓穴。
他又下到墓穴中。现在,他和尸体面对面了,他甚至能闻到尸体呼出的死亡的气息。郑伯炎的脸然更暗了,透出一层绿荧荧的光。郑晖的手电照着那部电话,郑伯炎的手似乎不在安葬时的位置上,而是向电话靠近了一点。莫非,他真的曾经试图打电话?
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你将永远不能讲话了。看,这是你脸上的霉菌,它们将会吞噬你的皮肤,你的眼睛,你的舌头,你的衣服。你真是鬼的话,现在站起来呀!
我得小心,别去碰电话机。
现在,他把电筒光对准郑伯炎的嘴巴,那嘴巴紧闭着,似乎在嘲笑他。他用电筒头推了推死者的上嘴唇,死者笑得更厉害了。笑,让你笑!他拿起木楔,尖端对准死者牙齿之间,用力插进去。有轻微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仿佛是尸液喷溅的声音,又仿佛是死者在向他吐口水。
他操起斧子,全力用斧背砸木楔。一下、二下、三下……牙齿脱落的声音就像死者在咬牙切齿,尸液喷溅的声音就像死者在吐口水,这些声音让他发狂,让他充满了狂暴的、野兽般的力量——我不怕你,我就是要砸你,看你怎么样?我就是要砸你!
听到“嘎啦”一声,他终于住手了。听起来,死者的枕骨被木楔穿透了,这样,他的舌头应该已经被砸烂了吧。
盖上棺材盖,又填上土,他把墓穴恢复原样后,才感到肌肉很疼,疲惫紧张的肌肉在抽动不已。干这些活必须细心,毕竟不能毁坏坟墓里的电话机。想起刚才尸液喷溅的声音,恐惧突然又冒了上来,他打了个寒战。
回到家时,天都快亮了。由于疲惫不堪,他很快就睡着了。出乎意料,他睡得异常安宁,一个噩梦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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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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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电话(下)
第二天,他回想昨晚的行动时,得出的结论是:危险已经解除了,那死鬼再也不会来纠缠了。真是如释重负的一天,好几个月来,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愉快过。
傍晚又来了,昨晚那无比可怕的情景又一幕幕呈现在脑海。不过,他比昨天冷静多了。连尸首他都砸过,还怕什么呢!
他想看杂志,但思绪混乱,无法阅读,就看了一会儿电视。九点时,他困得直打哈欠。他真的太需要睡个好觉了。
睡吧,让电话见鬼去吧!越是怕听见,就越会听见。所以,不要怕。
这是个难得的安稳觉。他睡得那样踏实、深沉,以致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都没有吵醒他。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在迷迷糊糊中,他忘记了恐惧,拿起了电话:“喂!”
对方“嗡”的一声,那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对方的舌头烂掉了。
郑晖猜出了是谁,冷静地说:“你没有舌头,还打什么电话?安心做死人吧,死人应该为活人让路,知道吗?”他被自己的言词逗乐了,得意地哈哈大笑。
对方沉默不语,似乎一时语塞。
郑晖更高兴了,他说:“不服输你就来呀!我这里有的是木楔。哈哈哈哈……”
郑晖的笑声忽然停住了,因为他感到嘴里有东西在蠕动,这东西软软的,小小的,但是奇臭无比,而且这气味越来越浓烈。他用手摸摸嘴巴,只见一条蛆正在掌心翻滚。
再看,从电话听筒的孔里,蛆虫正源源不断地爬出来!它们爬到了郑晖手上,钻进袖子,沿着袖子爬上他的身体,往嘴巴、鼻子、眼睛里乱钻。郑晖明白了:蛆是从郑伯炎棺材里来的。
在电话线的那一端,郑伯炎的脸已经腐烂了,一只眼睛从眼窝里掉出来,挂在脸上,蛆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忙忙碌碌,身上粘满了尸液。这些蛆是从郑伯炎喉咙深处爬出来的,它们沿着他嘴里的木楔爬,爬到木楔顶端,再争先恐后地钻进听筒。沿着电话线,它们很快从死人嘴里到达郑晖嘴里。他感到极度恐怖,但无法尖叫,因为一旦张开嘴,蛆虫就向嘴里蜂拥而入。
电话听筒传出了声音:“现在明白我在棺材里安装电话的用意了吧?你不是想变成我吗?你不可能变成像我一样的富翁,却能变成像我一样的死尸。”
“哇……”
郑晖呕吐了,牵肠扯胃,他醒了。
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越是怕听见,就越会听见。所以,不要怕。
但是,劝自己不要怕的人,其实心里怕得要命。
他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恐怖的迷宫,迷宫中埋伏着嗜血的野兽,但是,他既不知道野兽在哪儿,也无路可逃。
他在床上坐起来,头脑中翻来覆去全是这些念头:自我安慰、鬼神幻想、心理学……最后,像昨晚一样,他满脑子都是电话机。
爆炸的电话机。
腐烂的电话机。
利爪的电话机。
塞满蛆虫的电话机。
鬼哭狼嚎的电话机。
阴魂不散的电话机。
今天,郑伯炎的尸体腐烂了,尸液流出来,在棺材里四处流淌。但愿,棺材里的电话机会在尸液的浸泡中损坏。
这样的话,电话的威胁不就完美地解决了吗?而且,不是我郑晖,而是你郑伯炎自己破坏了通讯设施。
只要能证明坟墓中的电话机坏了,那自己就不会疑神疑鬼了。看来,要再一次挖开坟墓,察看一下电话机。
不,不用到坟地去。打个电话就能弄明白。
对!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出击。想到这里,他重振精神。
那天李律师抄下的公墓电话的号码仍然塞在机座下面,他拿起机座,看见纸片上写着:
“松杉公墓郑伯炎57826573”
他拔了开头四个号码,脸颊麻木,被冷汗冻住了。拔第五个数字时,刚才梦中的情景使他不寒而栗,他抓了抓哆嗦的手指;拔第六个数字时,他的心瞬间接连跳了两下;拔第七个数字时,左眼皮跳得厉害。
现在,他要拔公墓电话的最后一个数字了。他的心跳停止了,眼睛瞪圆了,呼吸摒住了,他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机座。平时听话的食指,现在得竭尽全力才能控制,它苍白、紧张、害怕,因为它是生命,因为它也许会打开恶魔的大门——“3”。
有一瞬,听筒里毫无声息,他认为电话已经坏了。但他立即想到,如果电话坏了,就会有一个甜美的女声提示:“您好,您所拔打的号码……”刚想到这里,他就听到了清晰的“嘟嘟嘟”声。
棺材里的电话铃声响了!他能想像,在空荡荡、潮湿阴暗的墓穴里,这铃声是如此的突兀,它能把几十年来沉睡在地底的鬼魂全都吵醒。
“嘟嘟嘟……”
郑晖感到失望,公墓电话还没有坏。
“嘟嘟嘟……”
不只是失望,他还觉得头皮发麻,毛发直竖,他仿佛看见了棺材里的情形:只剩下白骨的手向前摸索着,一把抓住了听筒。对方是具尸体,我能说什么呢?
嘟嘟嘟。”声音忽然停了。现在,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对方接电话了。
“喂。”对方只说了一个字,但这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啊!”郑晖对着话筒,失声尖叫。
“神经病!”
神经病?对方火气很大,却似乎并不邪恶。
他不禁满腹狐疑,就问:“你是……?”
“你找谁?这里的号码是57826673。” 对方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仍然一肚子牢骚,“叭”的一声,挂断电话。
打错了?他全身瘫痪,蹲在床边,好久才缓过来。看来只得再打一次了。第二次,他加倍小心,反复对照键盘的上数字,再一个个拔下去。
这回绝对不会打错。如果再打错,那我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是得了妄想症。
“嘟嘟嘟……”
棺材里的电话响了,一定是的,绝对是的。他仍然提心吊胆,不过经历了上次打电话的恐惧,他平静多了。
“喂。”对方又接电话了。
但是,对方不可能接电话。郑晖不是疯子,他打电话的目的是证明公墓电话坏了,他根本不想与鬼魂谈心。
但是,公墓电话接通了。
只有一种解释——
承认吧!
承认自己打错了吧!
承认自己是个疯子吧!
但是,对方开口了,它的声音苍老、缓慢、沉着、清晰:“这里是公墓,我是郑伯炎……”
郑晖感到脚下的土地塌陷了,他跌入了无底的深渊。在跌落的过程中,无数的魔鬼向他张牙舞爪,耳旁呼啸着鬼哭狼嚎。这时,电话中也传来一声长长的、响亮的、持续不断的哭声,这声音像悲鸣、像威胁、像哀嚎,像狞笑,这是魔鬼的狂欢,也是人类的末日。郑晖被声音吸引住了,他甚至没想到要扔掉电话,他昏头昏脑、踉踉跄跄。郑晖看到郑伯炎从电话里钻出来,叫着“还我眼睛!还我眼睛!” 用尖锐的、残破的指甲剜他的双眼;郑伯炎又叫着“还我牙齿!还我牙齿!”用他被木楔打光了牙齿的嘴巴啃他的嘴唇。他们的嘴一接触,就有亿万条蛆穿过郑晖的喉咙,掏空他的五脏六腑。郑晖的手在空中狂舞,力图驱赶扑上来的恶鬼。
为了鼓起勇气,他一边赶,一边朝着电话听筒歇斯底里地叫嚷:“不,我不相信。鬼……鬼只是我的幻想。郑伯炎,你已经死了!你活着时,我能用慢性毒药谋杀你;你死后,我能把木楔钉进你嘴里;现在,我仍然能够杀了你……”他用听筒砸玻璃上扑下来的魔鬼、窗口跳进来的魔鬼、墙内闪出来的魔鬼、床底钻出来的魔鬼……电话线断了,他还在砸;听筒碎了,他还在砸;手指骨折了,他还在砸;撞得鼻青脸肿了,他还在砸……
第二天,在医院,郑晖的手脚被四根皮绳牢牢捆绑在病床上,他眼神呆滞、胡言乱语,一会儿失声尖叫,一会儿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医生、护士出去后,李律师带进来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老人对意识模糊的郑晖说:“不管你能不能听明白,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是郑伯炎的老朋友,公墓电话的分机,装在我的房间里。昨晚接电话不是鬼,是我。希望你快点康复,这样,我们的电话录音就是法庭上的证据。”
走出医院后,他对李律师说:“我对你说过,不要怀疑郑伯炎安装公墓电话的用意。他身患绝症,厌倦生活,正好借助侄子的毒药来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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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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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电话打自己的号
不要以为我问的是傻问题,我的意思是指你会不会用你用的电话号码打回这个号码。照理上是打不通的,但如果是打得通的話,你就要小心,因為你可能命不久矣了...
我有一个关于这个传闻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听呢?事情是这样的,我有個朋友有天晚上大約11:00,她一時貪玩用自己家里的电话打回给自己。第一次她打就打不通,她又试了打第二次,没想到真的给她打通了。她说她听到好空洞的声音,好象是在山洞里那样,又有水滴的声音。她很害怕就赶快挂线了。
第二天她就和我讲了这件事情,我不太相信,因為我当天在自己家里试过,但都没有通。
第三天我回到學校見到我的朋友,她面都白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肯说,。直到大約l吃午餐的时候她对我说,说昨晚有个女生打电话给她,我问她,那女生为什么打电话给你,我朋友又问电话里的人是谁?那女生竟然说的是我朋友的名字,就是我朋友自己。她听着听着就记起那个背景声音,是一个空洞的声音,她很害怕就立刻挂了电话。
我朋友就特别害怕,就问我怎么办。我就安慰她,说估计是有人乱打电话,开玩笑捉弄你。但我看我朋友那个样子,又不像是说谎。我安慰了她一阵子后,她要回家,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就立刻打电话给我,她答应了我就离开了。到了那天晚上,我朋友颤抖地打电话给我,说那个电话里的女生说要她的命。她就哭啊,说不知道怎么办好,那天晚上她特害怕得要命。
第二天她就没有上学。我打电话给她,她说自己生病了,我放学立刻就去找她。因为她家人都回大陆了,所以我就去她家陪她。我问她,那个电话是几点打来的,她说两天晚上都是11点。到了晚上11点,电话真的响起来,我朋友吓得缩成一团,说什么让我接电话,我当然不想接,因为那时我也很害怕,但我心里也想弄清楚是真还是假的,就去接了。
我当时接了电话就整个人傻了,因为背景的声音果真是一个山洞的地方。我“喂”了一声之后,有回音,就想挂线,没想到突然有个声音说:“你做什么这么多管闲事?!”之后,就有好多的回音,当时真的特别恐怖,但是我认出来那个声音,竟然是我朋友的声音!我马上挂线,我朋友问我怎么办好,我吓得差点哭出来,我把刚才的事情对她说了,我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就一直这么哭。
我和我朋友都不敢在那房子里呆,就到楼下的便利店等到天亮。之后我打电话给男朋友,因为他认识一个人是道士,没过多久我男朋友就带了他几个朋友来。
我男朋友其中一个朋友大约30几岁,其于的都是20多岁的。我和他们再上回去我朋友的家,我朋友死活都不肯进去,她特别害怕。那30多岁的男人说,这东西很厉害,他自己都怕自己收不了。他进去没多久,就指着那个电话说:“那东西是从这上来的。”我听了之后心都寒了,从头到尾我还没对他说过事情的经过。
那男人在中指夹了一对筷子,又用黄布遮着双眼,叫我们都到房间里呆着,我们所有人都进了房间。那男人说:“你们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千万不要出来,就算是地震都绝不能出来。过得了今晚,大家都没事。若果过不了,也无能为力了。”他再三吩咐千万不要出來,除非是天亮了才可以。我们当然都不敢出去,大家都非常害怕。
大约到了11:00点。我朋友突然全身颤抖,脸都青了,胡言乱语,没有人能听得明白她说什么。她突然整个人弹起来,就要冲出去。我们立刻把她按住,我们好几个人合力按都差点按不住她,外面又特别的吵,就像打仗一样,声音特别恐怖,好像很多人在外面一样。我们只能用床单把她捆住,她变得特别恐怖,脸都变形了,大声都叫嚷着。
透过门底缝看见外面有很强的绿光,一会又变成红光,外面特别吵,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大约到了2点,果真整个房子都震起来,外面有人不断的敲窗户,我和男朋友都吓得不敢动,他朋友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房间突然变得好冷,大概10度左右。
(当时是夏天)等到4点左右,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爆炸的声音,特别响,之后外面就完全静下来。我朋友就晕了过去,但天还是没有亮,我们都不敢出去,等到5点左右,天开始亮了,但是我们仍然留在房间里,谁都不敢出去,直到那个男人叫我们:“你们可以出来了!”出去后,整个厅都乱七八糟的,真的可以用地震过后来形容,最可怕的是那个电话整个都碎了,满地都是碎片。
那男的说:“现在没事了,事情已经结束了,叫你朋友把这碗东西喝了就没事了。”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说我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说估计我知道了,也吓得不敢知道。但我最后了解,原来那晚不只一个鬼,是超过20个!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敢再追问了,之后我朋友大病一场,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就没事。
这件是是千真万确的,大家一定要相信啊,要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晚上11点用自己的家里电话打给自己,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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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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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同事
1年半以前,在一家小型私企工作,这样的单位的特点就是,今天在你身边的同事明天就可能收拾东西走人,一般大家还没什么了解就成了陌路。
在这家公司呆了1年,也算是个“老”员工了,所以对新来的同事总是比较关心。
新来的同事姓张,小张是个比较内向的小伙子,与别人交往很吃力的样子,没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低着头好像自言自语,热心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于是我主动跟他接近,帮他协调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小张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有时候会请我去他家玩,他一个人住,家里干净整洁,跟我那个狗窝似的房子真没法比。小张告诉我是他妈妈帮他整理的,我很奇怪,怎么这么大人了他妈还整天来给他打扫卫生不成?
那个周末,我在家里加班,这个项目催的急,虽说没有加班费,也不知道奖金什么的啥时候跟我有缘,但是工作还是要做啊。咦?U盘不见了?!天哪!。。翻箱倒柜一番,想起来了,昨天去小张那里,落在他家了。不行,新改动的code都在那上面,去拿!
外面的日头大的吓人,加上刚刚下过雨,一出门衣服就粘在了身上,“倒霉!”我暗骂着,栏了一辆Taxi,直奔小张家。
小张的家是那种老式房子,一层6户,并排着,门上都有玻璃窗,用各色的纸或者不干胶贴住,走廊也是阳台,有点像过去工厂的单身公寓,大概是他的父母给他的吧。来到小张房门口,哇~门缝里一阵阵的凉气吹到我还穿着拖鞋的脚上,好舒服。
咦?怎么里面很热闹的样子,我没有敲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小张的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嘈杂的人声,有老有小,七嘴八舌的在聊天。
晕,看来他一家子人都来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超大的TX,大裤衩,拖鞋,唉~真是失算。
不管这些了,敲了敲门,“咚咚咚”。。。。。
里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又敲,“咚咚咚”。。。。。
等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我正用准备好的比较乖巧的表情准备向开门后见到的大家打招呼,可是。。。
只有小张?
我越过小张的身体向他后面看,没人!?
小张把我让进了屋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我四处看着,“我U盘昨天落你这儿啦,你见着了没?”
奇怪,两居室的房间只有小张自己而已。整个屋子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天哪,是不是我热昏了。
小张没注意我脸上的不自然,帮我找到了U盘,我的心利马又回到我那赶不完的程序上了,道过谢拿着U盘就往家奔。
刚走到楼下,想起来,应该顺便要他的文档看看,转身,又奔上楼。再次来到小张门前,正准备敲门,又是那声音!
又是好多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仔细听听,好像是小张的父母在说他什么,还有小张自己的声音在辩解着什么,还有其他一些人的声音,反正都是他的亲戚啦。
可是刚才看过里面根本没有人啊!
小张家门上的玻璃窗是用一张旧的挂历纸贴着的,好像很久没换过了,我在上面找到一个小洞,把脸贴了上去,透过小洞向里看。
虽然模糊,但是依然能看到屋里的情形,而且正好看到小张侧背面对着门坐在藤椅上,光着膀子,可是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小张自己,上身不停的随着各种声音抖着。
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说了一句,“爸,妈,别吵了,我同事来了。”
“他怎么知道?!”
我正不知怎么办好,他身子已经转过来了。。。
只见他的胸前,腹部,竟然长着好几张脸!!有老人,有小孩,每个表情不同,其中老的一个正在说着“哎呀。。先不说了,赶快请人家进来啊,大热天儿的”
小张笑着冲着门口我得位置“蓝,你来了,给你介绍我得家人认识。。嘿嘿嘿嘿。。。”
这情景太诡异了。。。。
我不知道怎么跑回家的,头昏沉沉的。。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公司里同事告诉我,小张辞职了。。。。
补记:后来我查过各种资料,知道有一种叫人面疮的肿瘤,这肿瘤有眼睛、有鼻子、也有嘴!嘴里也有牙齿。也有舌头,等于说生出一个人头,所以叫做人面疮,但是像小张这样生了满身,而且个个有思想会说话的却不曾听闻,这个谜团,恐怕只有小张自己才能解答吧。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小张,不久我也从那家公司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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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0: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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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 绵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带着温暖的感觉,在这山清水秀的田地里,有一个小的不能在小,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村落,虽然是平凡的村落里住着平凡的人,倒也享受着人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宁静生活,男耕女织、祥和温馨,嫣然一个世外桃源。
但这里最美丽的颜色不是蓝天上的白云,也不是那青山上缓缓的溪流,而是陈家那发贯青丝,面似桃花的可人儿,随穿的是青衣罗衫,并未施的半点脂粉,但只是那水水的大眼睛和那甜胜蜜糖的笑容,已让村里的人都赞叹,李家妮儿俊美!
他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幼边一前一后围着村子山上山下的跑,现在也成了个英武挺拔的少年郎,两人也从一前一后变为携手并肩的去看山上采野花,背靠背潺潺的溪水边数星星。
在她17岁那年,他说,他要上京,不管能不能考取功名,都会回来的,回来我们就成亲,问她会等他回来吗?她说,不管怎样都会等他,不管溪水断流、四季停摆都会等着他,他说无论怎样会受她一辈子。他走的那天,她对他说,只要你心中有我,我总会在你身边,把她把心爱的玉佩挂在他的身边,说是能保佑着他,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转眼春过秋来,迎着漫山遍野的金黄他回来了,但等他的只有噩耗,他走后不久,她就一病不起,尽管吃下的汤汤水水把她罐成个苦人,但病情非但不见半分气色,整个人日见憔悴下去,在弥留见,她仍轻呼着他的名字。现在她就葬在后面的坟岗之中。
他听完并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她会回来的,她永远都在我身边。从此,他没每天都在后面,在她的坟前默然的流着泪,日日夜夜,累水浸的她的坟上的土一直是湿的,七七四十九天,他从流泪到泪干一直到眼睛里滴着血,他哭瞎了双眼,人也瘦的像具骷髅,村里人担心他,上山去劝过他无数次,都一次次被他撵下去了,那夜,村里人听到山上传来他的呼喊,他喊这她回来了,回来了…………..
第二天,人们在山下找到了他的尸首,人已经瘦的走了样,双眼只剩两个黑洞,人是从山上摔了下来,村里人抬他上去坟岗准备下葬,发现她的坟已被扒开,人们都说他疯了,将他葬下的当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有人说听见后山传来他凄厉的叫喊,次日,村里找了几个胆大的年轻壮丁上去看个究竟,只见他的坟里空无一物,从此,村里人都不敢去后山,每夜只听到传来那令人毛发站立,胆颤心寒的叫喊声。后山变的寸草不生,溪水也变成黑褐色,村里人终于惶惶不安,请过和尚道士来做法仍无济于事,幸好只是村里人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一日,一个去山下捡柴的人拾着那玉佩,叫到村中长者手里,长者捋着半银白的须髯,若有所思,过后,村里找了个年轻胆大的青年,上山将玉佩与她的棺裹一并葬进他的空坟之中,从此,虽然村里人还是对后面充满惧意,不敢踏上半步,但后山却从此安宁太平。
许多年后,两个16、7岁左右的娃儿,一男一女,笑着闹着来到后山那清澈甘甜的溪流边,小女孩说山上的野花好看,男孩便带着她来采的,这后山漫山遍野开满了各种颜色和知名不知名的花儿,他俩采累了就在一棵桃树下休息,她说,大人说这有鬼的,你还要来,你不怕么?他说,怕,但你喜欢的花这才有,怕也来!她听后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臂。
男孩忽然觉得树上有什么反光好刺眼,转身观瞧,原来这并不是一棵树,而是两棵树缠绕着,像藤一样的缠绕着,是那么紧密那么和谐,树上开满了粉色的桃花,映的整个数上都是粉色的,花瓣不时的飘落下来,树上一个树枝的稍头,竟挂着一块玉佩,随着风轻轻的晃动,映着太阳一闪一闪,那反光便是玉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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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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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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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游
我这是第几次从这里醒来了。我站在巷子尽头有点茫然。这是一条黑黑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巷子,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我都不知道自己梦游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外走,脚下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这见鬼的地方我是怎么走过来的,连续几天从这里走出去我都习惯了。
等回了家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我都不明白了,那么多年前患的梦游症这几天怎么又出现了?还有家明,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他了,他从我们住的地方消失了,什么痕迹也没有,我们的爱情真的到头了吗?早知道就不和他吵架了!
突然身子一沉,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还好摔到了一个大大的东西上面,没有摔伤,我爬起来,懊恼的骂了一句。手上潮湿的,糟了难道受伤了,我伸手一看,尽管这里没有什么光线我还是看到了满手的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我低头看脚下的那个大大的东西。
隐约辨认到那是一个大大的黑色编织袋,有血?那是````我忍住恶心感和恐惧想拔腿就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让我停下脚步,我慢慢解开那个恐怖的编织带,一只手,惨白的伸了出来。啊!我尖叫,可是那只手上的戒指怎么那么眼熟```难道难道``我不敢在看下去了,转身跑开。恐惧``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也终于明白家明为什么消失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到我身边。司机伸出头来,小姐上车吗?我点点头,坐上了车。一路上司机的嘴巴就没有停过,扯东扯西。
小姐,知道南苑小区出大案子了吗?
我抬头,我家那个小区。
嘿,那有个男的疯了,说是杀了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尸还没有找着```他还在不停的说啊说啊,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睛开始流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我左手的那个漂亮的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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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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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头布
傍晚七点,我坐在公园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天眼看就要黑了,家明怎么还没有来。路边一直有小孩在玩游戏,但是我却一直注意着那个瘦瘦的低着头的小男孩,他穿着蓝条纹的T恤,一直和小朋友玩着一个很老的游戏,剪刀石头布。
我微微一笑,不禁想起我和家明经常用这个来让谁决定去哪吃饭。。但是这个小男孩很奇怪,和别的孩子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一直是出石头,玩的久了大家都知道只出布就可以赢他,很快小朋友觉得没有意思就纷纷走开了。我看他低头默默站在那很可怜的样子,就走近他。
“小朋友,姐姐告诉你,玩这个游戏不可以只出石头,要会变才能赢才有意思,知道吗?”
“可是,姐姐,我手上拿着东西呢。”他低声说。
我低头看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的确象拿着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那就把它扔了吧!姐姐跟你玩剪刀石头布。”
“好吧```”他幽幽的开口,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他手上掉下来,滚到我脚边,我低头借着路边的灯光一看,这``这个血淋淋的东西是``
“姐姐,”小男孩抬起了头冲我阴森森的笑道,“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
我赫然看见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没有眼珠的窟窿里冒着绿色的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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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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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来的故事
我们的父母大多数都当过知青,当知青一般都是在乡下地方,我的妈妈也不例外,我妈妈下乡的时候很年轻,好像还不到20岁吧,不过她下乡的地方却还不错,离家不远的一个叫刘家河的小村子,并且相对来说,那个村子还很富足,我妈妈直到现在还怀念她下乡的地方,直说那里民风纯朴,村民们都对她很好。
我妈下乡住在一家姓杜的人家,因为和我妈同姓,那家主人对妈妈特别特别好,在那个年月,居然能够每星期保证让我妈吃上一次肉。我一直怀疑我妈怀念的不是刘家河也不是那的人而是那一星期两次的肉!
妈妈平时在那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可干,最多就是帮这户姓杜的人家在菜地里浇浇水啥的,大多数的时候她们都是几个知青在一起唱唱歌聊聊天。
有一天,我妈正和几个知青在村口坐着聊天,就听到村里有人喊:大家快来看啊!我妈和几个知青一听有热闹可看,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正巧,就是我妈住的那户姓杜的人家。原来,老杜(这家的男主人)在地里挖红薯,挖到一处土地的时候,觉得触感有异,好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于是便一直往下挖,结果挖了不到一米深,居然挖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于是便叫了村里人一起来看这件奇怪的东西。这个怪东西的样子很奇怪,大约高50厘米的样子,白色的,非常明显的是一匹马的样子,马身上的毛都看得很清楚,马尾巴甚至是在动,马背上骑着一个人,那个人的一只腿已经跨上了马背,动感非常强烈,好像马上就要骑到马背上去了似的!
其实要说这么一件土做的东西,就算是维妙维肖,大不了就是件古董,也不至于大家这么稀奇,大家稀奇的是:这个东西不是人做成的,而是无数的白蚁紧紧团在一起,组成了这奇怪的东西。大家都在说,老杜家要出贵人了,可惜的就是这个白蚁组成的人骑马的塑像,那个人还有一只腿没有骑上去,如果挖出来的时候,是这个人整个的骑在马上,老杜家指定会出现大贵人。
时隔二十多年后,我妈说起这事,就说,老杜家代代都是农民,没想到在他儿子那一代,真出了个贵人,老杜的二儿子在一个镇上当了镇长,这对老杜家来说,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妈说,这肯定和那次挖出来的白蚁塑像有关。
再说件稀奇的事。
我爸爸一直从事冲洗照片的生意,在市里开了一家相片冲印店,因为是老店,质量服务都很好,家里生意一直也都不错。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在我爸的店里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件稀奇的事。
一个老农民到我家店里站了很久,最后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问我爸爸:你们这里能够出去照相吗?我爸爸说:当然可以啊!您要照什么?去哪照?那个老农说:我想请你去我家照,我家就在XX镇。我爸一听,也不是特别远,谈好了价钱就跟着老农去了。
直到下午,爸爸才拿着相机回家。一回家,就跟我们说了一件事情。原来,爸爸随那个老农民去到他家以后,老农民非常神秘的从家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爸一看,是一个足有手掌大的贝壳。
当时我爸就乐了:大爷,您让我照的就是这东西啊?我爸乐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贝壳虽然个头非常大,但也不至于专门请人来把它照下来吧。
老农一听我爸的话,就急了:年轻人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件宝贝!说完就把贝壳打开。我爸一看,就惊呆了!只见贝壳里贴着壳的地方长了一个东西,大约的物质类似于珍珠,但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东西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观音像!观音手拿柳枝,脚踏莲台,身上的裙衣飘飘,眉毛弯弯的,眼睛是闭着的,嘴唇微张,简直就是维妙维肖。我爸伸出手一摸,完全就是长在贝壳里的,根本不是人工做得出来的。
老农民说,这个贝壳是他在河里摸鱼里摸到的,看着贝壳这么大就捡回家,没想到打开以后,居然在这个贝壳里发现了如此神奇的观音像。于是才请我爸来照相的。我爸曾经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实际上很像是珍珠,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形成珍珠的时候长成了观音的样子。
那天,我爸照了好多好多照片,那个照片我也曾经看过,还拿过一张到学校给同学们看,后来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实在是很可惜。我还记得那个观音像的眼睛是紧闭的,我常常在想:如果晚一些打开贝壳,里面的观音像的眼睛会不会是睁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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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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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无价
我非常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猫小狗,那天看电视,报道有个小姑娘非常有爱心,喜欢蛇啊、蜘蛛之类的动物,她还说,人类以自己的审美去喜欢动物,看到蛇、蜘蛛长得难看就不喜欢,第一个反映就是把它们弄死,这样是很不公平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当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喜欢它们。
但是我相信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前年,我家附近发生过一件事情,更是让人感动。
我家住在城市里一个老式的居民小区,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收入不高的平民百姓。隔壁楼里住着一位李奶奶,已经快80岁了,独居在一套小楼房里。李奶奶老伴去世得早,她辛苦的把三个儿女拉扯大,可是到了晚年,三个儿女却很少回来看她。李奶奶养了两只猫,一黑一白,这两只猫,一直陪伴着李奶奶。因为我家也养了猫,所以有时候我奶奶就会给李奶奶家送一些猫食过去。这件事是奶奶告诉我的。
前年冬天里的一天,大家发现李奶奶家的两只猫叫得非常历害,简直已经影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了。大家都知道这两只猫是李奶奶的宝贝,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这两只猫就像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叫,整整叫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邻居都受不了了,于是去李奶奶家敲门,希望她能管管这两只猫。结果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
邻居张大妈以为李奶奶出去了不在家,也就算了。结果到了中午,有人突然发现四楼李奶奶家的阳台上出现两只猫,两只猫站在阳台的边上,其中一只黑色的猫,突然纵身往楼下一跳,直接摔在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当场就死了。
大家吓了一跳,都在楼下叫:李奶奶,你家的猫掉下楼了!结果没听到李奶奶的回答。这时候,张大妈觉得不对劲了,好像从昨天早晨就没有见到李奶奶,今天早晨她去敲门,也没听到李奶奶在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大家赶紧打了110。
结果民警赶到把门撬开一看,李奶奶躺在客厅的地上,已经是人事不醒了。大家赶紧把李奶奶送到医院,原来李奶奶突发心脏病。不过很可惜,送到医院时,李奶奶已经不行了,最终离开了人世。
大家回想起那两天两只猫反常的一直叫,是不是在向邻居们求救呢?大家都说那只黑猫跳下楼,就是要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因为门锁着,猫也出不去,最后才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通知大家。虽然李奶奶最终还是去世了,不过大家想起慈祥的李奶奶和她家那两只可敬的猫,心里都觉得非常感动。
还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楼下。
我家住6楼,二楼的尹大爷家里养了一只八哥,非常可爱。每次只要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卖声,那只八哥总会捏着喉咙说:公共场所,禁止嗓音!大伙一听到这,都会乐个不停。八哥平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说:李爷爷,我爱你,就像八哥爱吃玉米~李大爷对这宝贝八哥喜爱得不得了,天天给它吃好的喝好的,每天都带着它去公园散步。
四川人过年,都喜欢做一些腊肠、腊肉,等着过年的时候食用,李大爷家也不例外。去年过年的时候,做了好多的腊肉香肠,晾晒在阳台上。
结果有一天晚上,李大爷家的香肠腊肉被人偷去了好多,最可恨的是,那小偷居然还留了一张字条:李大爷,今年的味道没有去年好,希望继续努力!这可把李大爷整得是哭笑不得。据大家分析,这一定是熟人做的,可是这点香肠腊肉啥的,丢了也没办法报警,李大爷只好自认倒霉。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有一天李大爷带着八哥去楼下散步,在一家茶馆看人家打麻将的时候,突然那只八哥对着一个正在打麻将的小伙子说了一句:香肠腊肉好吃吗?李大爷一看,是隔壁楼的小周。
小周一听八哥的话,脸都红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八哥又对着小周说: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在李大爷怀疑的目光下,小周脸红得更是下不了台,估计是自己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的对李大爷说出了实情。原来,正是小周悄悄爬上李大爷家的阳台偷了些腊肉香肠吃。
他也没有恶意,就是嘴馋,没想到,居然被八哥认了出来。这件事传开以后,大家都说这只八哥实在是太可爱了,李大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李大爷说,那天八哥说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八哥说这么复杂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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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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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佛像
这个故事依然和妞妞的妈妈有关。
呵呵,虽然我没见过妞妞的妈妈,但是从妞妞的嘴里,我知道阿姨一定是个善良勤劳的女人,我很喜欢她,这个故事发生在妞妞出生的前一年。
79年,绥化还不是很富裕的一个地方,(呵呵,好像那时候富裕的地方都比较少吧。)妞妞家住在平房,厕所离家走路得走7、8分钟。有一天,妞妞妈妈下班,骑着自行车经过离家最近的一个厕所时,就去上厕所,免得一会还得出来,大冬天怪冷的。
她刚走进厕所,就发现厕所与厕所相隔的墙上不知是谁搁了一座弥乐佛像,佛像雕刻精美,似玉非玉,妞妞的妈妈一见就非常喜欢。她本来想把佛像拿回家的,但又怕是哪个粗心的人不小心忘记在这的,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妞妞的妈妈总觉得把佛像这样放在厕所非常不敬,于是就把自己带的纱巾取下来,把佛像放在上面并且包好。走的时候,她还恋恋不舍。
结果她骑上自行车,走了不到100米,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里。一抬头,就看见那尊弥乐佛正对着她笑,不知道怎么的,刚才那座佛像居然出现在雪地里,还绊了她一跤。妞妞的妈妈觉得是这尊佛像与自己有缘,于是高高兴兴的便把这尊佛像请回了家。
佛像请回家以后,妞妞的妈妈细心的收拾了一个柜子,又把佛像擦拭得干干净净,把佛像放在柜子上,还供上了水果与香火。这样过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每一天,妞妞的妈妈都会上香,非常虔诚。
那年年底,妞妞的妈妈就有了妞妞,家里人非常开心,农村虽然不富裕,但生活还是比较宽松,家里人对妞妞的妈妈照顾也非常细心。一家人都在猜是男孩女孩,大家都希望是个女孩,因为家里已经有一个男孩子了。
结果有一天晚上,妞妞的妈妈做梦,梦见了那尊弥乐佛,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往她怀里一放就不见了。妞妞的妈妈低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心里开心得不得了。醒了后就对家人说,这次是个女孩。结果不久后,果然妞妞就出生了。这下,妞妞的妈妈更是喜爱这尊弥乐佛了。
84年,妞妞四岁,有一天,妞妞的爸爸妈妈有事情要进城去,便让四岁的妞妞和10岁的哥哥自己在家。妞妞的妈妈进城去办事,路过一家商店,偶然从镜子里又看到了那尊弥乐佛的影子,她感到很奇怪,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仔细一看,真是家里那尊佛像,并且佛像的手指向东方。妞妞的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东方,突然反应过来,她家就在东边,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结果她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家。
回家一看,果然出事了,原来是妞妞突然发了高烧,一个劲的哭,送到医院一看,居然是出水痘了,但是因为送到医院及时,妞妞一点事也没有,没几天就康复了。妞妞的妈妈回家后对佛像上了香表示感谢。
96年,一天早上妞妞的妈妈起床后,突然发现佛像上不知道是谁给罩上了一块红布,问家里人都说不是他们弄的,妞妞的妈妈就琢磨着难道是家里有喜事?结果果然,下午哥哥就打电话回家说他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了。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从79年到现在,那尊佛像一直在妞妞家,偶尔会给妞妞的妈妈一些提示,有一次妞妞的妈妈去庙里,对一个老和尚提起此事,老和尚笑着说,那尊佛像一定是和她有缘,所以才会来到她家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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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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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盆
小时候大家都应该看过聚宝盆那个动画片,还有关于聚宝盆的传说,嘿嘿,要是真有聚宝盆就好了。。。那我一定要变好多好多钱!呵呵,今天给大家讲个聚宝盆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前面提到的家里有狐仙的妞妞讲给我听的。
妞妞是东北人,八十年代的时候,妞妞家在绥化效区,家里开了一个养殖场,专门养殖海狸鼠,这是一种皮毛可以卖钱的动物,好像是从国外传过来的,我记得那几年,连我们四川都有好多人养海狸鼠,(呵呵,不知道这三个字写对没有。)虽然事实证明在后来,大多数人都吃亏上当,但在当时,确时也成为了一种致富流行。
妞妞家的养殖场不算小,大大小小的海狸鼠养了大约能有三百只左右,在院子的中央,有一口大水缸,里面全是妞妞的妈妈装的喂食海狸鼠的饲料,平时呢,大缸都是用一大块木板盖住的,这样是为了防止鸟呀、老鼠什么的偷吃的,每天喂了海狸鼠以后,妞妞的妈妈都会把饲料重新添满。
其实刚开始养海狸鼠的经济效应还不错的,养的人少,还有专门的人来收皮毛,妞妞家里还是赚了些钱,可是过了一两年,养的人越来越多,收皮毛的人却越来越少,这个生意渐渐的做不下去了,于是妞妞的妈妈便决定不再养海狸鼠了。做好这个决定以后,妞妞的妈妈便把所有的海狸鼠低价处理掉,并且把所有的笼子也拆掉了。
就在拆笼子的那天晚上,妞妞却无意中发现了妈妈的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天已经很晚了,院子里该拆的笼子都拆得差不多了,海狸鼠也卖光了,只有院子里那口孤零零的大缸还摆在那里,妈妈却不让人动。
晚上吃过晚饭,妞妞出来上厕所,却发现妈妈站在院子里,对着大水缸自言自语。妞妞仔细一听,发现妈妈拿着一柱香,跪在水缸前,嘴里念道:谢谢大仙这两年来对我家的照顾,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我家里也不做这个生意了,大仙不用再来帮我了,去帮帮别的需要帮助的人吧,真是太感谢了!
这时候妞妞发现水缸里窜出去了一只黄色的小动物,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妈妈对着那只小动物跑掉的地方还一个劲的作揖。妞妞感到奇怪极了,就去问妈妈,结果妈妈这才告诉了妞妞一件神奇的事情。
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妞妞家刚养了海狸鼠,饲料就放在院子里的那口大缸里,结果有一天,就发现有一只黄鼠狼在偷吃饲料,这可把妞妞的爸爸气坏了。结果就要打死这只黄鼠狼。妞妞的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看见那只黄鼠狼两只小眼睛一个劲的转,吓得浑身发抖,一付可怜样,心就软了,就劝下了妞妞的爸爸,把这只黄鼠狼放掉了。
结果这只黄鼠狼跑出院子时,就在院门口,居然对着妞妞的妈妈作了一个揖,这才跑掉。就在第二天,妞妞的妈妈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天早晨,她起来喂海狸鼠,打开水缸,发现昨天舀得只有半水缸的饲料居然是满满一水缸!
妞妞的妈妈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没有加饲料呀,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她又舀了半缸的饲料喂了,故意没有将饲料加满,结果第二天早晨,她起床一看,半缸的饲料居然又是满满的一缸!这下妞妞的妈妈真是好奇极了!难道她家的水缸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吗?可是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她谁也没有告诉,这个善良的女人很知足,她也并没有把钱呀,米呀什么的放进水缸里,她觉得一定是有神仙在帮助她,如果太贪心的话,神仙就不会再来帮助她了。这样神奇的情况整整两年,妞妞的妈妈连家里人也没有告诉过,这两年,养海狸鼠的饲料钱就省了好几千块,妞妞的妈妈非常感激这个不知道是哪的神仙。
(55555,如果是我,一定会想那是个聚宝盆~嘿嘿,看来我还是太贪心啦!)直到妞妞的妈妈决定不做养海狸鼠的生意了,那天拆完笼子,才会对着水缸说出那些话。结果没想到就看到水缸里窜出了一只黄鼠狼。妞妞的妈妈这才想起两年前的事。她坚信是那只黄鼠狼来报恩了!
妞妞说,她其实并不太相信是黄大仙来帮助她家的,她说说不定是她妈妈编个故事来骗她的,我倒是很愿意相信是那个知恩图报的小黄鼠狼为了感激妞妞的妈妈才来到她家帮助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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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11: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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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望四楼
这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故事~据说看到的人都会无故失踪~被害人仍找寻着替死鬼....
有天,某学生放学习惯抄小路回家,路旁杂草丛生,显得有点死静。那条小路几乎看不到其它学生的身影,小路旁很少有住家,只有少许几栋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那名学生放学回家又抄那条小路回家时,在某栋建筑物四楼的其中一个窗户里,都会有一名女生站在那里,往下低头站看着ㄊ,而那女生每每都会流露出一种非常怜悯、无助的神情。
起初学生是觉的奇怪,他又不认识那名女生,她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着他呢?一天、两天、三天...日子就这样的过去而那名学生也养成习惯,每当他放学又走在那条小路上,他都习惯往四楼看,看那女生是不是又站在那窗口看着他呢?当然,没有一次他不看他的。
这天放学,学生又像平常一样抄小路回家,那女生也准时在四楼窗口看着他。回到家,学生换上便服在家里翻起放在桌上的报纸。翻着翻着,突然被一大幅的报导竣El引住。
报导上写着:某富家千金遭歹徒绑架、囚禁,至今警方仍无法找到千金的下落,下落原因不明。学生一看完报导,直觉那名千金该不会就是四楼窗户边的那名女子吧!!然怪那女生每每都用那么无助的眼神看着ㄊ,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窗户...『对了!一定是她!』学生慌慌张张套了见外套便往放平长经过的小路奔去,一心只想救出那名女孩,也忘了应该要先报警才对!他单枪匹马就直奔囚禁那女孩的地方。来到门口,学生猛按电玲:『快开门!快开门阿!』但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来应门。学生急了,他开始用力的敲门:『快开门阿!快阿!!』一声又一声的撞击着门板,依然没有响应。
于是学生试着摸着门把,轻轻的转动着ㄊ....果然,门没锁,就这样被学生打开了。学生悄悄的进了屋内,四周暗暗的,好象没人住。走到客厅『咦?!』什么多没有嘛!学生心想。客厅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屋子看起来隔外的大,显然是空屋。学生开始看向女生平常可能站的那扇窗户。天阿....!!!!怎么会是这样!!
窗户前的确是那女生的背影,ㄊ依然还是待在窗前....始终没有离开过....只ㄅ过他是双脚离地,吊在窗口,ㄝ就是---每天和他对眼相、用那非常怜悯、无助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已经....已经上吊死了!!尸体还随着风轻轻的左右摇摆着......难怪她会每次都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情...看着他...到此学生已经吓到说不出半句话,跌坐在地上对着那女生尸体的背影。
此时,不知哪来一阵强大的怪风,竟然能够强到把那女生的尸体竣Ej转过来,就在同时,低着头的尸体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慢慢的…慢慢的...女生得头已经完全的抬起来,脸上还泛着青光....他对趴在地上的学生阴险的笑.....此时学生已经支持不住『啊~~』趴在地上....
幸好他没因此而昏过去,他努力地移动着双手,朝着大门前进,就快爬到门口时,门忽然『砰』的一声,硬生生的把他关起来....从此学生便失踪再也找不到.....而据说,吊在窗口那女生是某学校的女学生。
因ㄊ和男友分手后,在伤心之余的情况下,ㄊ跑到这栋空屋上吊,失踪那学生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但是后来有警方到空屋去调查却什么也没发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事后仍有人有看过四楼会出现那个女学生,千万不要和那女生对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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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0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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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家
这个故事是我住在北京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楼下的几个老太太闲聊听来的。
我们总是听说,去世的人如果不是死在家中,在去世的第七天,他一定会回家的。今天我们就说一个回家的故事。
05年,我搬到了北京右安门附近。老式的居民楼,紧临街边,交通也算是方便,附近比较繁华,菜市场,超市,学校,配套设施非常齐全。我家对面是北京的一个比较大的小区,叫开阳里,听说是属于经济适用房。小区很大,都是一些20层左右的高楼。
有一天,我下楼买菜,回家时走到楼下,看见一群老太太坐楼下晒太阳,无意中听她们说起了前些时候发生在开阳里的一件事情。
开阳里的正门就在我家住的楼的正对面,小区保安据说是24小时巡逻,右安门派出所就在附近,治安也是非常不错的。小区有一个新来的保安小林,这个星期轮到他值夜班。
小林非常负责,值班的时候不像一般的保安就坐在屋里看电视,他值班的时候,一般都是四处查看有无异常情况。一天晚上,小林巡逻到小区后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短发女子坐在小区的门口哭。
小林很奇怪,就上前问这个女子怎么了。女子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说:我找不到家了,我要回家。小林一看这个女子这种情况,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个女的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但小林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于是就说:你家在哪?看看我能帮你不。
女子指着小区里面说:我家就在这,可是我找不着了。小林这下更确定这个女子智力方面有问题,心想是不是哪家住户的亲戚,智力有问题,一不小心走丢了的。于是小林就说,这样吧,派出所就在附近,我送你去那吧,明天我再在帮你打听下。女子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小林就带着这个女子往派出所走。派出所在小区前门出去的马路对面,小林便带着这个女子从后面往前门走。大约走了三分钟左右,这个女子就惊喜的说:我找到了,我家就在这!说完便小跑着往那幢楼房跑去。小林看着这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洞中。
这件事过去后小林也没再多想。第二天一早,小林正准备下班,就看到小区里有灵车开了出来。并且有业主把花圈摆放在了小区门口。原来是小区里有一家人有人去世了。一大帮人捧着死者的遗像神情悲痛的往小区门外走。
小林无意中看了一眼遗像,吓了一跳,那个死者的样子和他昨天晚上见到的女子非常像!小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于是悄悄的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死去的女子一个星期以前在天津出了车祸,当场就去世了,遗体直接在天津就火化了。小林出了一身冷汗,昨天正是死者去世的第七天,第七天正是人们常说的回魂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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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13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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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蛛
我只是一普通的蜘蛛,一只环宇中既丑陋又卑微的生物,而我又是一只不平凡的蜘蛛,因为我把蛛网结在了西天雷音寺的廊檐下。每日里我听的是僧人们念经的阵阵木鱼与片片梵音;亨用的是普天下的善男信女的香火供奉。慢慢地,我也开始有了灵性,我也能悟出一些堪为艰深的法理。
终于,有一天,佛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和我的长进。佛问我:“蛛儿,普天之下汝以何物为最贵?”我慎答:“余窃以为天下万物皆不足为贵,贵者只两件一曰已失去,一曰得不到。”我为我的答案深感自豪。
佛却说:“蛛儿,你错了。”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佛要出去云游了,佛走之前交待我,让我好好的参悟,他回来仍是要问我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好像是一千年罢,佛回来了。
一见我,佛就问了我:“一千年了,你想的怎么样了?”我不语。我不知我上次的答案有何不妥。佛笑了笑便不再理我了,我想佛是恼我了。于是,我便仍在那里忙着吐丝织网,闲暇时学习佛理。转眼又是一个千年。
有一天,观音大士从我身边经过,可能是行得急了些,一滴甘露从她手中的杨枝叶上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就停在了我的蛛网之上。甘露的宿命是化雨,去滋润人间万物,我的网只是它作片刻逗留的地方。它是那么的晶莹夺目,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感到自卑。我不去与理会它的存在,因为它最终是会自动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的。又是一个漫长的千年,它始终没有走,只是这么静静地陪伴着我,无声又无息。
终于,有一天,一阵长风,从我身边刮过,把它带走了。它走了以后我开始明白原来它来之前我所拥有的除了寂寞以外别无其它,而它走了,留给我的只是无尽的孤独。
生命中有很多东西也许终我一生我也无法拥有,然没有就没有,我也不会为此而感到有任何的遗憾,遗憾的是有一些东西拥有过却终又失去。我越来越无法平复那一种被称作孤独的感觉。
尽管我每天都让自己很忙,可是孤独就像是毒药,贯穿我的肢体百骸,让我倍受熬煎。终于惊动了佛。佛说:“蛛儿,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去吧,红尘之中自有你另一翻气象。”我沉沉的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噪杂的声音,有人在打我,我忍不住痛,张开了嘴,我有了我作为蜘蛛时所没有的声音和眼泪。
耳边响起的是我的哭声洪亮而悦耳。就这样,我成了林太师的小千金-林珠儿。是的,是那份我无法与之抗衡的孤独将我推落于这万丈红尘,也许会找回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也许会万劫不复,谁又知道呢?我想,佛是偏爱我的,否则他不会让我仍保有我作为蜘蛛的记忆。
我要找我的甘露,那个默默守护了我一千年的甘露,我要他永远陪在我身边将我内心所有的孤独与寂寞杀个灰飞烟灭。我的父亲是朝庭的太师,他与先皇是连襟,也就是说我的母亲与太后是嫡亲的姐妹。我的兄长与姐姐也都是富贵中人,我们家出了两个驸马,三个王妃。佛是顾念我的,他让我生在这么一个钟鸣鼎食之家,让我得到了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爱。
我长到了十六岁,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甘露,我怕我会像上次那样,在不知不觉中错过。命运终于还是将我与甘露拉在了一起。太后五十华诞,我获准与母亲一同出席皇家寿宴。
这个宴会比我想像中的要大的多。因为是太后大寿,所以不仅是皇家的人,所有一品大员的家眷们也都来了。皇上还请了新科状元前来吟诗作赋。我想,我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艳了,许多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感到恐惧。是的,我想我是美丽的,可这份美丽是为了甘露才展现的。
我的眼光在人群中寻找,我想找到甘露,家规甚严,我几乎足不出户,所以我要抓住机会。我的眼睛终被一双明眸所吸引。是的,没错,就是他,我快不能呼吸了,当那个让我在雷音寺里不得安生的明亮又一次呈现在我的面前时,就是他,新科状元——甘露,连名子也没改。他在不停的忙,忙着为太后写诗,他的身边有好多女子,她们都是公卿王候之女,她们的眼中都流露对他的向往。
我不吃醋,我乐意让我的爱人成为众人追逐的对像,我自信,只有我才是他这一世宿命安排的妻子。我是那么的优秀,我坐在那里只是静静注视着他,而他也发现了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的存在已深深震撼了他。我俩目光交会时他对我笑笑,接着便又埋头写诗。公公将他写的诗一首一首呈给皇上和太后,由两位品评后让宫女就着曲牌唱。我听到了一首:仙姬何事离瑶台,三步一徘徊。只因人间王母寿,天上人间舞蹁跹。
我知道,那一定是写给我的。我正沉浸在自已编织的美梦中幻想着,太后的内侍柴公公走到我身边带我去见太后。自我懂事起就没见过太后,她老人家对我似颇有好感,慈爱地轻抚我的手,一直在眯着眼笑。她还把她的小儿子湘王爷介绍给我,湘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湘一直在偷看我,他是那么的羞涩而不善表达,尽管他贵为小王爷,受到宫内上上下下的宠爱。
华宴是何时结束的,我已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喝了很多的酒,有点醉了。我好高兴,因为我找到了他——甘露,他就是我这一世的快乐和生命,十六年的生命,直至见到他的那天才算有意义。
我毫不隐瞒地告诉父母我对甘露的感情。如我所愿他们并不反对,父母是爱我的,他们甚至见不得我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我想做的事,只要不致太荒谬,他们总是会同意的。
第二次遇见甘露是在京城郊外的白马寺,母亲是陪我一起去乞求我的好姻缘的。刚一入寺主持方丈便告知甘状元正陪太夫人在上香,隧引我们相见。母亲陪着甘太夫人闲聊,她们支开了我和他。
我知道,母亲一定是想和甘太夫人说我与他的事。我的心底泛起了一阵阵的愉悦夹杂着几丝莫名的兴奋与羞涩。他陪着我在寺内放足,后面是一大群的仆僮。他就近在咫尺,而我几乎窒息。
他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言必称小姐,我有些恼他道:“叫我蛛儿罢!蜘蛛的蛛,我叫你甘露哥哥行吗?”他问:“这样不妥吧?”我尔莞一笑:“你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叫我的吗?”他被我弄糊涂了。
“你以前是在心里这么叫我的,那时我是雷音寺廊檐下结网的蜘蛛,而你是不慎滴落于蛛网上的观音大士杨枝叶上的甘露,是你陪了我整整一千年,后来你跟一阵风走了,我便开始了孤独,孤独让我坠入红尘,中断修行也让我再一次碰到了你。”我只是想让他找回作为甘露的记忆,这样我就可以听他亲口告诉我,那一千年的陪伴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的表现让我失望。他在笑,那样子好像是一位兄长在听小妹妹梦里的呓语。我听到“碰”的一声,那是我心碎的声音,他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了?抑或是甘露根本是没有心的?我在心中向神明祈求。
“你的想法太浪漫了,有这等才情,你的诗一定写得不错。”我开始绝望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我入红尘为的是找回我的甘露,而眼前人分明就是甘露,可是他却没有了甘露的记忆。
他似有意捉弄我,取笑说:“你说你以前是一只蜘蛛,可你长得是那么美丽,一点儿也不像嘛?你比它好看,何止上万倍。”这本是名恭维的话,却让听这话的我感到痛。
我开始认命了,我真傻,甘露的命运是去泽被苍生,我的网终不是他真正的归宿。我慢慢离开他,带着绝望的悲怆道:“它日吐情丝,夜织情网,终致深陷,难以自拔,尔等须眉却嫌它丑陋而取笑于它,想它不过只是痴情些罢了。”甘露啊!甘露!你终究是无心的,我想。
我终于走到了回廊的尽头。我抽了一支上上签,这是对我莫大的讽刺。方丈亲自为我解的签,还说我三月之内必有红鸾禧,还说这禧会应在第二年的春天。母亲还在高兴,而我已经意识到了,不会有什么禧了。
三个月后宫里来了人,一家老小摆起了香案跪听圣旨。冗长、雅致而又晦涩的措词无非只是表达一个内容:太后把我许给了她的小儿子湘王爷,明年春天大婚。那时我便是湘王妃了。这无异于是一声霹雳,如果说对甘露的失望是一把利刃,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太后的赐婚就好比是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砒霜,我情何以堪?等待我的也许只有一个结果——伤重不治,毒发身亡。我神思恍惚,小婢搀着我,我浑身冷汗淋漓,摇摇欲坠。
只听见依稀是父亲的声音他欲挽留公公用膳。公公笑着拒绝了:“太师,您太客气了。我这不还得去甘状元那里宣旨!对了,您老还不知道吧!洛王爷的小郡主长风小姐早就看上状元了,央太后做主。
太后说了这事得问状元自个儿,没想到状元一见长风郡主就应了太后。这不,今儿就去宣旨下月完婚。”我再也受不了了,公公还没走远,我的整个人就倒了下来。我只依稀听见众人手忙脚乱的忙着,叫着,乱作一团。那情形就如同我出世时。我想我快要走了,要回雷音寺去了。
甘露最终还是跟着长风走了,在这世上我已找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了。走吧!别再痴缠下去了,不属于我的终究不属于我了!我对自已说我开始做梦,梦里佛对说我:“傻蛛儿,你又何必对甘露耿耿于怀呢?甘露陪了你一千年,那是因为它要等长风,它只有与长风在一起才能遨游环宇,润泽苍生,他的存在才有意义。而于你他是无心的。”
我求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引我回去吧!我还是愿意做廊檐下的蜘蛛。”
佛想了想道:“你若执意要回来,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尘缘还未了。也罢,给你三日之期,三日之后我便来渡你。”樵楼更鼓打了三下,我醒来了。令我惊诧的是,湘正在冲我笑。羞涩的笑容难掩满面的疲惫。
他只轻声讲:“对不起,联姻之事应该及早告诉你的。”他的笑容让我心疼,我在心里默默的向他道歉,我不能成为他的王妃了。丫头们见我醒了忙说:“小姐,你可把湘王还有我们大家吓坏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湘王一个人不吃不喝守了你整整三天三天夜。小姐,快点好起来罢!”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心中竟又有些不舍了,离开这里所有的人,他们一定会伤心的。还有生我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将会是何等的伤心?然我已没有勇气再苟活在这人世了,我的生命是为了甘露,现在既然没有甘露那就连命也不要了罢。
湘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事道:“忘记甘露好吗?让我来代替他给予你这一世的幸福吧!知道吗?蛛儿!我可是等了你有三千年了。那次在母后的寿宴上我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你是那么的聪慧稳重,一如当年你在雷音廊檐下的绝世风范。
我便是那默默等了你三千年的雷音菩提树下的一枚小草。我日日仰望你,想让你看到我的存在,而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从来就没有发现那个渺小的我,可是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我在默默地等你。可是在你的心里自始自终就只有甘露一个。
好不容易甘露被长风带走了,而你却仍放不下,于是佛让你来一遭红尘俗世,我恳求佛让我与你同行,佛答应了。
佛说我们是有缘的,所以我信了,好不容易甘露走出了你的生活好不容易我说服了母后让皇兄颁旨,可是你却还是放不下甘露。……”他说不下去了。我开始感到震憾,三千年的等待,我不曾给过他半点承诺,他却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抱怨。“蛛儿,请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留下来陪我一起朝朝暮暮不好么?”他握住了我的手,而我的心在抖,我原本是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的。
三天很快就到了,我本应顺了佛的指点义无反顾的将我的元神抽离我的肉体的。可是我的耳朵却分明听到一阵悲怆的哭声。“蛛儿,你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是吗?这没关系,只求你别走。我可以不娶你,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让我天天看见你就行了。别走好么?”不知为什么我犹豫了,好像是被什么所感动。他抱着我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就是铁石人儿也会落泪。我的父母一边哭一边还在劝慰他,接着他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抽出了佩剑,嘴里喃喃自语:“好吧!蛛儿,你既执意要回雷音,我便追随于你,无论你魂魄去向何方,哪怕是上穷碧落,下到黄泉,还是天涯海角,湘,我一定奉陪。”说着便要举剑自刎。
佛说:“蛛儿啊!湘可是等了你三千年,你是放不下他的吧!回去罢!趁现在你还走得不太远。你这个样子,我既是渡你回雷音,终究也是枉然的。”我的元神又重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只是轻轻动了唇:“湘,不要,我回来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王妃,做你一生一世的王妃,来酬你三千年的等待,不好么?”只听“哐当”他手中的剑落地了。他紧紧抱住了我,我们相拥而泣,还有我的父母。是的我要是知道我的离去会让那么多爱我的人痛不欲生我是不会这般任性地想要走的。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曾经失去的和我们所得不到的东西都不足为贵,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才是最珍贵的。我曾求甘露而不得,而今明白,甘露的珍贵是对长风郡主而言的。他曾陪了我一千年这就够了。现在我应该珍惜的是湘予我的爱!
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个永恒的主题:当今的我们是如何选择的?我以为人世间最疼苦的事应该是:他就在我身边而我却不知道他爱我,然又有多少爱是可以重来的呢?珍惜现在罢!珍惜每一份别人给予你的爱吧!要明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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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9-7-2013 01: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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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 蕉
杰是在海南当的兵,热带地区气候是非常好的,他们宿舍外面是一排一排的芭蕉树,长得非常茂盛,绿油油的大叶子,每到果实成熟的时候,还会结出芭蕉,居然味道也非常不错。
杰的宿舍有一个河南兵,是从农村来的,人非常老实。用杰的话来说,是非常傻。。。。。男兵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这也难怪,一群20出头的小伙子,平时在一起不聊女人又聊什么呢?
这个河南兵姓尹,人老实,长得却很难看,杰他们常常取笑他说他这辈子想找到老婆除非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而小尹每次听他们这样说,就非常生气,但也不敢反驳。他越是这样,大伙就越爱取笑他。那时候好多男兵都有女朋友,每次收到女朋友的信,大伙都羡慕得不得了。只有小尹,在部队两年了,从来没有人写过信给他。
可是这个月,大伙都感觉到小尹变了。怎么说呢?感觉小尹变得神采飞扬的,经常傻笑,杰他们都感觉这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呀?可是奇怪的是,照样没有人写信给小尹,小尹也从来不出部队,每天晚上总是很早就睡了。大伙渐渐发现,小尹越来越瘦,整个人气色非常不好,每天出操也是没精打彩的样子。
结果有一天,大伙起床出操,小尹却没有到场。这下大伙更奇怪了,小尹每天可是最早起床的一个,今天是怎么了?于是班长就让杰去看看。杰回到宿舍,看到小尹躺在床上,他以为小尹睡过头了,便过去叫他。谁知道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推,小尹都没有反应。这下把杰吓坏了,把班长叫来,大家才发现小尹整个人都昏迷了。于是大家便决定送他去医院。谁知道在搬动小尹的时候,却发现他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而红绳的另一头,居然是系在宿舍窗外的芭蕉树上!
大伙把小尹送进医院,小尹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出小尹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他身体状况很差。小尹从医院回来,在班长的追问下,这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二个月以前,小尹听到战友们聊天,说起如果睡觉前把红绳系在手上,另一头系在芭蕉树上,晚上就会梦到芭蕉仙子来和他约会。其实说这句的战士当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小尹却当了真。当天晚上他便找来了红绳照这个办法把绳子系好。结果连续七天,小尹不但没梦到美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结果就在第8天晚上,小尹果然梦到一个女人。女人在梦里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来陪你吧。从那天开始,这个女人天天都会在梦中与小尹相见,并且夜夜。。春宵(汗。。这是杰的原话)
后来小尹也渐渐的觉得不对头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于是便悄悄的在睡觉前把红绳解开了。没想到,他还是照样梦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说,她很喜欢小尹,希望小尹能一直陪着她。这时候,这个老实的农村小伙才开始害怕了。出事那天晚上,他系上红绳,想好好的和这个女人谈谈,谁知道刚睡着,就梦到那个女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对他说:你想摆脱我,可没这么容易,这么多天了,你以为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吗?结果小尹第二天就一直昏迷了。
大伙听了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倒是他们的班长,一个土生土长的海南人,却说,在海南真的有这样的传说,不过没人会傻到去试的。班长是个急脾气的人,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战士,当天就把他们宿舍外的所有的十几棵的芭蕉树连根拔掉,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说来也是小尹运气好,居然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梦到过那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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