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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2-2015 11: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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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番外—隐门(二)
我苦笑道:“你有没有问过你学生,这个后门怎么找?”
白翌说:“不知道。他没说就死了。”
我愁眉苦脸地说:“大哥,找后门吧,貌似就三次机会?我可不想死得像ET啊。”
白翌没理睬我,他看这四周围,又看了看手表。
我也看了一下时间:“快,找六子,叫他找人来开门。现在还来得及。”
就在我话刚说完,就发现灯泡闪了一下,我仿佛听到了有房间被推开的声音,再看电脑我们居然这么都无法链接网线。我连忙打手机,但是手机却呈现忙音。白翌的手机也无法打通。
我抬头看着房间的四周,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但是这里好像完全知道我们的想法一样。这个工厂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白翌迅速从包里拿出一道复印纸,这些都是那孩子的简报复印件,他指着一则新闻说:“你看这篇报道。”
上面写着一个人忽然间失踪了,随后别人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又找到了他的尸体,而最诡异的是在他的尸体边上有一张十年前他来过此拍摄的照片,而那张照片因为曝光过度,后脑勺被开了花,而死者的脑袋的确也是被击中而身亡的。
白翌说:“找到启发了么?”
我叹着气道:“说明我们就算我们逃出去了,如果没有找到所谓的后门,还是会回来,依然会完蛋。”
白翌补充道:“孩子的尸体也是在工厂边上的花坛里发现了。他死的时候样子像是奋力往外爬。他三次机会估计是用完了。”
我扫视着房间道:“我们根本没有头绪。而且如果我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只要天亮不就得了?”
白翌却说:“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会有我们现在这的想法。但是我们就错过三次机会了。”
白翌翻弄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我们在一个铁皮箱内找到了一份类似是工厂平面图的图纸。
图纸非常老旧,但是我马上就发现这张地图是一个双层地图,也就是说这里有两层。第一个入口就是我们前面进来的位置,但是在地图的下方还有一个同样面积的工厂,在那里的同一个方向还有一个口子。在那里有用红色圆珠笔写的后门两个字。圆珠笔已经很淡了,就像是一个非常淡的印子。
白翌把地图塞给我,然后继续翻找铁皮箱,里面还有一盘光盘以及一个小型计算机。
在计算机上显示着“3”,我试图重新清零,但是无论我按什么按钮,这计算机都只有这个数。
白翌把光盘塞进我笔记本,笔记本马上就开始读取数据,最后我们发现这个光盘内全部都是工厂照片,有一百来张。
这些照片都是工厂过去的情况,包括开产、工作情况甚至还有发工资以及那位母亲所说周围居民到这里吃饭的照片。
我问:“这都是谁拍的?难道是哪个死掉的保安?”
白翌摇头说:“不对,这些照片的信息表明最晚的一幅是三个多月前的,最后一任保安在六年之前就死了,也就是说这些照片一直都持续着。”
我背后冒着寒气,我说:“有人一直都在给这个工厂拍照?见鬼了,这地儿早倒闭了。”
白翌点了点头,他说:“没错,就是这样的。你看后面的照片几乎都没有人,只有空场子罢了。而这张地图下面还有一个位置,我们必须要找到通往地下的方法。”
我问道:“那么三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白翌看着手表说:“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错误,对我们来说三次机会就是那个后门会出现三次,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只给我们三次机会。”
他话刚说完,我们就听到工厂内部发出嘎达一声,而后我们的门被自动打开一样。看来他是猜对了。
我摸着僵直的脖子,从外面吹来一阵阵冷风,我说:“不行,我还是觉得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外头肯定已经不对劲了。”
白翌没空搭理我,他依然在看那些照片,忽然他停了下来,他说:“这些照片都是有一个角度拍的。所以无论这里更换的事物是怎么样,这些照片的角度和位置都是一样的,那就意味着拍照的都在同一个地方。”
白翌对比了地图,他指着工厂其中一间车间说:“就是这个位置,这些照片都是在这个位置上拍摄的。”
我和白翌对视,我道:“也许那里就是通道。”
白翌说:“只有三次机会,如果我们错过了后门开启的时间,可能也会出不去。或者说就算出去了,也会像那个孩子一样死在这个厂内。”
我咬着牙说:“好吧,我们去找。”
我和白翌把所有的东西能带的都带上了,幸好我有所准备,还特地带了两把手电筒。随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但是白翌却站住了脚,我回头看了看房间号码。这间房间居然是103。
“我敢以我全家的户口本来保证,我们进来的时候肯定是109,你看钥匙。”
我探出手,钥匙的确是109的,白翌伸手接过钥匙,但是这把钥匙就再也打不来这间了。而前面我明明是用这把钥匙打开这间屋子的。
白翌把钥匙收进口袋,他打开地图说:“好吧,于是我们现在就算是在103,我们必须要走到另外一边去。”
怪事一直都在发生,我们感觉到这个工厂好像被某种力量所笼罩,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魔方大厦一样,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开始一定要是103呢?
我怀揣着这个疑问,小心翼翼地走过一件件封闭的房间,这里依然通着电,荧光灯下,我们看着车间的门号,白翌在转弯的位置画上了符,生怕我们会遇到鬼打墙这样的事情。
而我则掏出了身上挂着的桃木符,这个符是我用十年老桃木所刻的,上面的符箓则是用朱砂和黑狗血浸泡之下,在大伏天曝晒整整七天才用上的。要比那些所谓的开光符好用许多,而且价廉物美,只是做起来比较折腾人。
我和白翌都有防范,等待着那些怪事的来临,但是再一次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我们非常顺利的找到了拍照的那个位置点,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排锈的非常厉害的梯子和一个往下的通道,梯子一直通到下面。我敲了一下,那梯子就掉下一大块铁皮。
白翌看了看四周,这里的视角可以最大限度的看到工厂内部,照片上的那些生活照片就是在这里被拍摄的。也就是说这里曾几何时站着一个人,不停地扣动着快门,拍下了这个工厂的历史。我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忽然感觉到身后闪了一下快门,仿佛有人在我背后打了一下闪光灯。
而那个闪光的一刹那。我看到在对面几个车间的门口都站着一个人,那些人脸色苍白。他们死死地注视着我们两个,而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是在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翌摇了摇梯子,他说:“虽然生锈,但是主体部分应该没问题。爬下去看看吧。”
我不安心地拍了拍那梯子,的确,看上去有点破,不过爬两个人应该没问题,我道:“注意四周围的动静。”
白翌先我一步爬了下去,我们两人一先一后,梯子摇摇晃晃的看上去也没我们预计的那么牢靠,不停地有锈铁皮掉下来。而越往下就越是闻到一股怪味,非常之恶臭,就像是臭鸡蛋一样。
就在我们爬的差不多半当中之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最后我们便再也看不到上面的光线,我和白翌对看一眼,我们来的通道被人给堵住了,现在只有硬着头皮往下爬。
而那股腥臭的味道就在这狭小的通道内蔓延,越来越臭。我被熏得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终于我们爬了下去,就在我们站稳的那一霎那,我抬头发现我们前面是由那些金属管道内爬下来的。如果我大脑没有痴呆的话,这些金属管道都是平行的,也就是类似通风管道一样的存在,前面爬了至少有五分钟,而且一直是垂直的。
身边的白翌掏出那那只计算机,他给我看到:“你看,有时间显示。”
在这数字三的右上方,有一排小的数字,在不停地倒数。一共是11分46秒。
白翌看着计算机说:“也就是说这部计算机其实就是一个计时器,他给了我们时间,给了我们地图,以及入口的提示。的确像是一个游戏一样,他给了我们所有的道具,而目的就是让我们找到他所谓的后门?”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和上面完全一模一样的工厂。包括位置,车间号。
我对着门号说:“感觉和上面的一模一样。”
我们绕着工厂走了一小会,直到我们发现白翌所画的那些符,才确定这里根本就在原来的地方。前面像猴子一样爬了那么久的时间,怎么会还在原地打转,而白翌的那些府本身就是对付鬼打墙的。
我心中纳闷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有一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冲动,白翌拉住我说:“你听,脚步声。”
我竖起耳朵,发现的确在我们的边上有那种非常急促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奔跑一样。
这里的气味已经让人麻木,我更加介意的是越来越浓的迷糊的视线,我们的手电光线已经几乎无法穿透这些浓雾了。
忽然我发现在一间车间内好像有动静,我低声道:“里面有人。”
白翌伸手示意噤声,但是门却自动缓缓地打开了,在里面坐着好几个头上戴着白布的人,他们围在一个类似灵堂一样的桌子边上不停的抽泣,在桌子下面放着一个盆子,有人不断地烧着纸钱。而桌子上的相框内是空的,相框顶部装饰这一朵黑色的布花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这些人是给什么人在做仪式。在桌子上摆放着六个饭碗,像是贡品一样。我数了数人数,这里一共有六个人。
我们被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而那些人却犹如演话剧一样继续低声哭泣,低语着什么,好似根本看不见我。忽然其中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她朝着我们走过来,但是她从我们的身边走了出去,在那一刹那,我发现这个女人的眼角都是血,她的嘴唇也是紫的。
之后她便消失在了门口,随后远处传来了铁门拉动的滚轴声。白翌马上看着手里的计算机,那“3”字不停地在抖动,而时间却只剩下二十秒不到。
我大喊不好,居然这个时候出现后门,这不等于白白浪费一次机会么。我依然不死心,想要朝着那声音飞奔,白翌却没有动作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原本的灵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恍惚之间,远处传来铁门锁上的声音。而计算机内的数字,只有2了,而边上的时间依然在计算。而且比之前我们看到的时间还要少,只剩下了十分钟。
我急着跺脚:“浪费了,错过一次时间就会缩短。”
白翌却没在意这件事,他说:“你没有发现在那个女人走出来之后,这四周发生的变化么?”
我顿了一下,因为一直都注意着计算机没有在意周围的变化,白翌说:“当她出来的时候,这个仓库边上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发现这里忽然变了,四周还想堆满了货物和倾倒的罐子,地上还趴着好几个人。你过来。”
白翌把我拖到了角落里,我和他一样蹲了下来,我发现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多出来许多的湿抹布,他摸了摸地板说:“一开始这些东西都不存在。”
白翌居然还凑近地闻了闻,他说:“只是普通的自来水,没味道……”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随后拉着我走出房间,我们抬头一看依然是103。忽然远处又是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好像这里每一间车间都是103一样。
我道:“怎么又是这间屋子。”
他说:“如果猜得没错,怪事就是从这间车间开始的,或者说由这件车间结束。”
说完他掏出计算机一看,发现只有7分钟了。
这里的浓雾已经让我们看不清四周的情节,在毫无提示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找不到所谓的后门到底在哪里。地图对我们来说也没有用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说:“完了,那么重的雾,就算有地图也没办法找路。”
白翌他朝着雾气挥了挥手:“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随后我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像是鬼魅一样忽远忽近,而且非常的急促,有很多人奔跑一样。
我掏出脖子上的桃木符,咬破了手指擦上血。把它挂在了衣服外头。白翌说:“脚步声,这和那孩子写的一样。看来他在逃避那些脚步声。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道理呢。”
我顺着白翌的想法去思考,这些东西并不是普通的闹鬼撞客,这些道具,包括这里所出现的一切都有其目的。
就在我们陷入思考之中,周围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忽然四周围响起了一声声关门又开门的声音。声音凌乱得让人无法集中精神,使得我心中莫名的慌张焦虑,而后便又是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断断续续非常凌乱,同样让我们无法冷静下来。一种恐惧死亡的焦虑在我的心里不停的翻滚。
我拿着手电筒乱晃,在雾气中发现周围车间的门都在不停地重复着开关门,我和白翌都没办法继续保持镇定,简直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开始被迫地迈开步子跑。而心中那份恐惧和不安却越来越浓厚。
同时,这浓雾使我们根本看不见四周围的情况,就连门号都没有办法看清楚。我们只是感觉自己走过了一扇又一扇门。每走一次那些门就会打开再关上。我偶尔回头,却只能瞥见那六个碗和没有遗像的遗照框。那遗照和那孩子的遗照是一样的。只是这上面没有照片。每一撇过的门内都是一个灵堂,但是那六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白翌和我两个人不停奔跑,那些脚步声不停,我们就无法停下。而只要我们一停下来,那些鬼魅般的脚步声就会催促我们继续,折磨着我们的大脑。
在浓雾中,我非常担心和白翌走散,我尽量和他保持并排,他跑我也跑,他停我也停。白翌一直拿着手电照着这些车间,他一边跑一边说:“先找到工厂浴室,那里是离那个所谓的后门最近的地方。”
我喘着气看着四周,忽然冷不丁地从浓雾中又闪出了那个披麻带孝的人影,再看一眼,他们却又都不见了。
我有些泄气道:“我们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知道那个浴室在哪里啊。”
白翌看着计算机,他说:“不好,第二次后门要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们的后方又发出了铁门滚轴的声音。只要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便是那些脚步声最频繁的时候,我和白翌只能被迫狂奔。但是浓雾中我们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走到面前才发现这只是一间车间。车间内依然是那些场景,其中一个女人又走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我发现她的手上捏着一个碗。她走到门口把那只碗给敲得粉碎。那一刻,我感觉到雾气消失了不少,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冷静起来,我看了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伸出手指着远处,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像是发酵似地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浑身都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恶臭,于是我和白翌马上转过头继续跑朝着那个方向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我们只能徒劳地听着远处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而浓雾变得更加的浓重,我感觉身体有一次被这些白雾包裹着起来,我捂着胸口无法透气。此时我才注意到我胸口的桃木符的当中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这里的怨气居然大到了这个程度。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白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计算机说:“还有最后八分钟。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们必须要找到出路。”
我拉开脖子上的桃木符朝着远处扔了出去,桃木符划了一条弧度,落在不远处,而就在这条路上雾气终于变得稍微浅薄了一点,给我们开出了一条道。
我们发现我们所在的门号又发生了变化,我们依然在103的边上,之时这一次车间内里已经没有了那些披麻带孝的人影,也没了那个最后给我们指路的女人,只剩下五个碗以及那些犹如黑洞般的照相框。我们又回到了这里。
“好大的怨念啊。这个工厂怎么会有那么中的怨气。”
我话刚刚说完,那不远处的桃木就断成了两半,发出了噼啪一声脆响,边上的雾气渐渐地就向中间靠拢。
白翌说:“这里就是煞气所组成的,我们只是在重复着过去的场景罢了。”
我看着这些浓雾,这样的煞气已经浓烈到形成了白色的雾团,就算我现在有一整颗桃木都没用,依然会被这些煞气所折了。而现在的时间也不好确定,但这段时间内的阴气足够使这些浓雾把我们给困死。
我此时也明白,为什么就算熬过了夜晚,最后那些人依然会暴毙的缘故。这样的白色煞雾,就算是我闭气也没用,到时候神经完全被这里所控制,最后也会死在这里。
白翌说:“最后一次机会,最后八分钟了。我们得赌一把。”
我捂着嘴巴问道:“怎么赌?你准备怎么干?”
白翌朝着四周看道:“前面两次关门之前,我都感觉这些脚步声中有一个声音实际上不是混淆我们,而是引导。”
他看着计算机道:“真正混淆我们的是这些车间和位置。我们或多或少都在注意这四周车间的位置,而大脑有意识的避开那些诡异的脚步声。但是那些脚步声中有一个声音非常缓慢,而且很轻微,它和其他那种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不一样,而且当我们离所谓的后面越近,那缓慢的脚步声就越靠近,我们得闭着眼睛跟着那脚步声跑,我想反而能够找到。如果听错了就又混淆了。”
这个办法很疯狂,我想前面所有的人都不会那么干。他们都在躲避那些声音,而白翌却认为这声音是为了救我们?但是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后一次机会,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如果铁门的声音出现,那么也只有二十多秒的时间够我们折腾。但这二十多秒里面能够在这些浓雾中找到真正的后门么?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我咬着牙看着这些车间道:“听你的,赌一把。”
白翌撕开衬衫,他说:“我把眼睛遮住,靠听力来判别方向。你来带路。”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犹豫,但是想想以前遇到的那么多事情,我反而是越到这种程度,越是信任白翌,我拿过布条,把眼睛给蒙了起来,道:“我来,辨别声音的能力我比你强,带路就指望你了。”
白翌拉住我的手说:“行,接着我们就要走了。”
白翌和我要凝神倾听,那些让人焦躁不安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我屏气凝神,辨别着那些脚步声,果然在混乱之中我听到了那非常缓慢,但是很轻微的声音,我忙叫道:“左边,那声音在左边。”
白翌毫不犹豫,拉着我便往左冲,但那声音太轻,而且断断续续的,所以有的时候我根本听不见。那时我只能停下等待着声音的响起。
我发现只要那脚步声出现,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就会马上靠近,我的内心必定会慌乱起来,那些声音越嘈杂,我就会越是无所适从,心越来越慌张。原本所思考的一切都无法正常继续。我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极大的混乱漩涡,而我则要奋力地往漩涡的中心点跑,那里才是一切的终点。
所以此时我只有咬着牙,压制住内心的那份焦躁和恐惧,越是排斥脚步声,我反而就越是要辨别他们。直到我感觉那正确的脚步声离我们非常非常近了。
白翌拉着我一直都在跑,他没有说话,这样我才能够全心全意得去感受那些声音,我的耳朵就是我们唯一的保命符,而脚步声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忽然我感到右边不远处又一次传来了那脚步声,我连忙拉着白翌飞奔过去。而就在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在我的左边也有人,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跑。那双手冷的就像是冰一样。
我感觉我仿佛是在一大群人的中间,他们互相拥挤,推搡,最后我感觉不到白翌的存在,我几次都想要拉开布条,我捏着拳头,只能大喊:“白翌!说话!”
白翌回应道:“继续跑,不要慌,我在这呢。”
此时,从我的右手又传来了热量以及和左手完全不同的力道,我咬着牙,拼命的往前在我的身边仿佛有许多的人,我听到许多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还有哭泣的声音,他们也在拼命的奔跑中,那种恐慌的感觉紧逼的让人窒息。
这种慌乱的脚步声无形中增加了我对死亡的恐惧。就像是当年在河伯殿中一样,我回想起了当年的八苦鬼咒,回想起了那时的一切。那些恐怖的咒语再一次响彻着我的大脑内。
我摇着脑袋奋力想要摆脱这种恐慌,这是一种毫无目的但是却又无法放弃的恐惧,害怕和绝望交织在一起,我只是想要逃出去。但是我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白翌几乎等于是架着我在跑,他说:“凝神,我在这里,别放弃啊。”
白翌不停的喊,他已经不管这样是否会干扰我听到那些脚步声,他只是拉住我的手,从他手心传来的热量让我稍微安心一点。但是我左边的手却冰冷得像是在冷库里一样。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疯狂,它们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恐惧和坚持,就像是糖渍吸引蚂蚁似地紧紧地跟着我。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围绕在我的身边,我几乎已经听不到白翌的呼喊声,耳朵里充斥着那些鬼魅而又疯狂的脚步声。
但是,门到底在哪里?
忽然我只感觉到头顶一阵冰冷,白翌道:“这里是浴室,我们到浴室了!”
此时我只能听到水龙头冲刷的声音,这里已经没有了脚步声,但是那种恶臭的浓雾却丝毫没有消散。
没有了脚步声,我得到了片刻的安静。我觉得像虚脱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往下沉。我开始回想这里的事情,工厂,浓雾,脚步声声……还有那件神秘的103车间内的事情。但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他们之间的联系。
水龙头的一直冲着我的脑袋,我的脑袋疼的就像是要炸开一样,仿佛任何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我太累了,累的已经跑不动了。我缓缓地滑了下去,像是要晕过去似地。
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我就听到白翌又喊道:“门要开了,快跑!”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最后的铁门声又开始响起。我心里喊道:“二十秒,只有二十秒啊。”
白翌来不及在说什么,他拉住我就说:“快跑,现在别关心那些脚步声,我看到门了!跑啊!”
我回想着当初看的那张地图,那浴室的左面应该就是所谓的后门,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再出现什么幺蛾子,我们会错过最后的机会。
白翌没给我拉开眼罩的时间,他拉着我,两个人犹如短跑运动员一样狂奔,而脚步声也发了疯一样的跟在我们身后,那些声音让人无法辨别方向,你连左右都开始分不清楚。
但是我们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浪费时间。我咬着牙捂着耳朵拼命的跑。
那滚轴的声音越来越刺耳,我知道我近了。门就在前面。
当白翌拉着我拼命跑,我感觉到身后除了脚步声之外还传出了嘶吼和哭泣声,我想要回头,白翌拉着我道:“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就在最后一刻我感觉我仿佛从一个非常狭窄的通道内挤了出去,我和白翌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我整个人趴在白翌的身上,我颤抖地拉开眼罩,发现这里依然是工厂内部。
当我看到我居然还在工厂内之后我心仿佛停止了跳动,我道:“老白,我们好像还是……没出去。”
白翌也是猛烈的咳嗽,他抬头看着工厂,也没力气回答我的问题。
我闭上眼睛,我明明感觉我从门里挤了出来,怎么会还在工厂?难道我们错过了三次机会。那接下去我们会怎么样?
就在我不停胡思乱想之时,我又听到了大门滚轴的响动声,这声音已经让我大脑神经痛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往大门那里爬。
但是根本没力气爬,我想到了那孩子最后的死亡方式,他也是想要爬出去。
我伸出手了,感觉有人一把拉住。但是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耳边只传来了六子的声音
“安子,你别吓我啊!”
等我再回复神智之时,我已经在医院了。值班护士见我醒过来便叫来了医生,六子和白翌也跑了过来,六子刚刚挂断电话,他回头问我:“怎么样?安子你前面的样子可吓死我了。”
我捂着额头说:“就脑袋疼。”
白翌替我垫了几个枕头。随后六子说:“你们问完我之后,就下线了,我越想越不对,就找了合作方,合作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我说可能会出人命,到时候货也会出问题,他们才告诉我……”
白翌道:“这个工厂曾经发生过事故。对么?”
六子猛地点头,他反问:“你怎么知道?”
白翌说:“本来一开始我就在想找后门的理由。为什么非要找后门?最后我才想明白其实就是为了找出口。这个工厂的布局从风水角度来说是一个困阴阵,把本来困在里面的死灵活活的熬成了地缚灵,说白了就是想要升天都没有办法。”
我喝了一口水道:“所以当工厂一再因为闹鬼事件而不能拆除的时候,里面的地缚灵已经等到了极限,所以他们等于像是被点燃的炸弹一样危险。六子,这工厂到第几层?”
六子说:“就一层。你们说的没错,的确过去发生了事情,不过工厂把这事给瞒了下来,二十多年前这工厂发生了硫化氢泄露事故,有六个人最后被困死在里面,六个人居然都死在一个车间里,这也是一件怪事。后来那个工厂就一直都死人,来了一个所谓的高人,把所有的工厂车间都改了,说是可以困住那些死灵,但是依然死人这才被废了。”
我看着白翌,道:“还高人,他等于是在聚集氢气做炸弹呢。”
白翌问道:“是不是那个103车间?”
我这才明白那车间内的灵堂布置的用意了。六子不太明白,他则继续说:“据说是那个,当初其中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有三次机会可以逃出去,是个女的,貌似还是组长,她认为还有人在里面,就主动跑进去找人,进去了三次,最后一次没有出来也死在里面,后来六个人都在一个车间内被发现,而这车间其实里出口不远,也就两三米的距离,但是最后他们都没出去。”
六子说完,我们三人便沉默下来,这六个人那么多年来就一直都在工厂内寻找着出口,寻找着活路,但是无论他们怎么着都已经成了过去,而他们也只是由灵魂变味了厉鬼,一直徘徊在工厂内,因为没有逃出去的怨恨,所以便对那些在外头活得好好的活人产生了恨和恶念,想要他们替自己寻找那个渺茫的生机。
忽然我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面貌,她紫黑色的嘴唇,眼角的血污,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点也不让人恐怖,她守着其余的五个人,而又给那些误入工厂的人引导道路。就像当初她毅然决定返回再救那五个人一样。我想到了在最后关头那牵着跑的冰冷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却又柔软如玉。
我对六子道:“六子,找一下关于那六个人的资料,特别是那个女人的……”
六子莫名地问道:“你要干啥?”
我看着白翌,笑着说:“我要带他们找到真正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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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番外—蜂窝(一)
很多人对诈尸这一件事都抱着极其好奇,却又极其害怕的心里,大家把这样的矛盾心情统称为猎奇心理,因为人人都会死,而死后的事情却是人极其回避却无法不去面对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后面僵尸横行,“粽子”飘香的猎奇世界。
而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就连白翌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怵。按照他的原话就是:这事不能细想,否则就自己给自己添堵。
这事要从去年的入梅雨季节说起,那段日子,铺子有外单,我拖着放年假的白翌,一路北上,来到黄河分界之处的一个小城市,说是小城市那真是给足面子了,充其量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哪里的人过去多数以养蜂为生,甚至有祭祀蜜蜂老爷的习俗。于是我们被安置在离六子接头点不远的居民区内,给我们租了一室户的房子。
当天入住的时候,这小区就闹起来,我们凑近一看边上居然停着一辆消防车,而在街对面那边的小区好像出事了,我紧张地问;:“着火了?”
白翌也凑近往里看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哪家窗户冒出烟来。
白翌道:“不是火灾的样子。也许是煤气泄露了。”
此时终于从嘈杂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个比较清晰的词儿来:“又是野蜂窝。”
我问了边上的一个当地人,他们说:“蜜蜂引入蜂王,然后蜜蜂筑巢都是认窝的,如果出现野蜂窝那些家养的蜂王误入,一定会被那些陌生的蜜蜂给蛰死,造成损失。”
我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看了一会,发现事情却比较古怪,这栋楼里的人家都紧闭门户,没有一个出来看热闹的,只有消防队员全神贯注的摘除马蜂窝。手法相当精干快速。
但就算消防队麻利地收拾完东西走了之后。那里的居民依然没有一个开窗户的,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下,吓人的马蜂窝终于被捅掉了,照道理第一时间就应该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那栋楼却像是一个匣子一样密不透风。就算有人从楼梯里下来,也都一个一个脸黑的像是锅底一样。别人怎么问他们都闭口不提,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但是在这其中依然有一些流言传到了我们耳中。
“听说了吧,这栋楼也开始啦……”
“是啊,事情真多,你下家找好了么?这里不能住人了。”
“哎,城里的亲戚估计能住段日子,但是还是得找地方。”
白翌听到此处略微地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这栋楼好像有人刚死。楼底下有一大摊熏黑了的地,地上还有被踩烂了的花圈,路边到处都是马蜂的尸体。看着让人很不舒服,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古怪而已,和之后的事情相比,这样的古怪只是一个开始。
当天晚上,这个本该干燥的北方小镇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极大,就算再南方也是极少见的,而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楼道外有哭喊的声音,但被雨声刷的有些闷,我坐起身看了看窗户。窗户外头一片漆黑,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那毛骨悚然的声音透着雨传了进来。听上去倒是有点像是虫子的叫声。
就这样,那诡异的哭声和凄风惨雨折腾了我们一宿。第二天下楼的时候我才得知紧挨着那栋楼的17号楼也有人死了。门口摆着几个新的花圈,花圈被雨打湿了,红色和蓝色的纸花染在一起,显得非常恶心,我这才明白昨天那声音估计就是他们传来的。
居民区有人办丧事那是极其普通的,有人住的地方必定有人死。而且这种天气年纪大的很容易出事,我也没多在意,就在我匆匆走过那栋楼的时候,忽然我身后又传出了蜜蜂的声音,我以为蜂窝没整干净。而就在此时,忽然从楼里冲下了一个人,一下子把我撞得一个趔趄。他一个道歉也没有,就往最里面的那栋楼跑。跑到楼下就喊:“李国忠!”
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理他,看他激动的样子好像要找那个叫李国忠的人拼命。此时又来了好几个人一把拉住这个男人,于是这几个人开始互相推搡,甚至吵了起来。
“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别说了,老王,快回去!”
“不行,这事不能那么算了!”
“老王,够了……别说了!”
说着说着,这个冲动的男人就被其他人给拖走了。他走得时候还不死心得喊了一声:“这他妈的到底招了什么的东西来!你他妈的倒是说一句话啊!”
可是那栋楼依然像是一个铁盒子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准备走人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蜜蜂的声音,我甩了甩手,但是却并没有看到有蜜蜂。
而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发现有一扇窗户缓缓地打开了。窗户那口子上站着一个人,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摸样,而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好像也朝着我这儿看了一眼。而就在那一眼之后,我觉得耳根这里又响起了蜜蜂的声音。
之后的好几天内,我们开始忙着干活清点,闹马蜂窝的那楼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异常,虽然门户紧闭,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怪事发生,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边上的那栋楼,短短的两天内,有三家人在办丧事,门口一直都充斥着烧衣服的恶臭。这里蔓延着一种死亡的气味。
我把这事告诉了白翌,他说他也听说了,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对这事也不清楚,只知道仿佛每一栋楼都在交替着死人一样。每当有人死去之后那栋楼就会像是铁匣子一样密不透风,渐渐地大家都隐约的发现,这事情就像是病毒一样,如果说马蜂窝这种小事情,有人会乐此不疲得跑去凑热闹,但是只要牵扯到死亡,那么没有多少人会再有这样的热心了。
总之,我们来这第一天就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这里人口本来就不多,而大家都不热衷串门子,但是却对周围的事情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白翌和我也渐渐地被这种压迫和不安的气氛感染。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打破了这样怪异的平静。
其实这事很小,对面五号楼的水箱漏水了。
于是原本互相不相干的邻居都聚集在一起,大伙一起赶来抢修。但是当他们打开水箱盖子的时候,却被彻底恶心到了。
在水箱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蜜蜂尸体,不知道这些蜜蜂是怎么回事,总之一打开盖子,当场就有人吐了。
据说当他们把水箱里的水都放掉之后,一半的水池都填满了蜜蜂的尸体,在最底下的蜜蜂尸体已经烂了。拿老虎钳往地下一掏,一股无法言语的恶臭就直冲脑门。而且更加恶心的是,在蜜蜂的尸体种还溢出了许多乳白色的液体,见过的人说从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与此同时,死亡的速度则继续加快,甚至开始往外面蔓延了。同时会有好几栋楼同时发生死亡。这两天时不时可以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以及哭喊声,所有租房的纷纷表示要退房,原来户口在这里的也都极力的在外头找房子,留下那些年纪大的没有经济实力的只能天天烧香拜佛,祈求着丧门之事千万别落到自己头上。就目前来看,这破旧的小区也差不多走光了。
白翌觉得咱们也必须得走。我就回答他一句话:这必须的。
他看着有一户搬走的人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喷着饭吸着面条说:“和六子说一声,我们马上搬。”
他说:“我是指你对那么频繁死人有什么想法。”
我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说:“不知道,照道理不会那么频繁,也不像是传染病。有点像是……。”
我话没说完,此时六子刚刚从工地回来。晒得和奥巴马似得。他说:“哟,在吃饭呐,我还没吃呢。安子给我下面吧。”
我撇了他一眼,看了看钟说:“你还真会挑时间。”
他叹气道:“哎,忙呗。都忘了时间了。”
他呼噜呼噜地把面吃完,擦了擦嘴说:“哥们,我听说了,你们这里一直都在死人。要不然你们先走吧。这里我折腾的差不多了。”
我道:“传得那么开?影响很大啊。”
六子毫不客气地拿过我马克杯,喝了一口道:“就那么个小地方,搞死一个人都能传上半年,更何况一直在死人呢?对了,你们要不要知道我听到的事情?”
我不屑一顾地说:“你能知道什么?”
六子皱着眉头说:“要知道这事的确是有头儿可查的。”
我顿了一下,想到那半水箱的蜜蜂尸体:“那又怎么样?”
六子说:“刚开始第一家死人的男的忽然大半夜跑到马路上大喊大叫,最后被车子给撞死了。这是第一个开始连续死亡的事情,但是别人都没当回事,最多迷信的人说,是这家人的那个死人舍不得孩子,把他给带走了。”
我说:“然后呢?”
六子说:“但问题是,有人说他们看到那孩子奔跑的时候,眼睛一直逼着的。双手一直抱着脑袋。他脖子上有一跳红线。”
白翌敲着桌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重复道:“闭着眼睛?”
六子看着我们说:“对的,接着就开始不停有人出现死亡,不过后来大多数都是自然死亡,什么心脏病啊,脑溢血啊。”
他话刚说完,我们就有听到了那熟悉而又刺耳的救命车鸣笛的声音。
我赶紧追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六子说:“哦,就前面我进来之前,你们隔壁那栋楼的人在往外头搬家,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听了一会,嘿嘿。”
我若有所思的听着他的话,忽然侧过头看着窗户外头,发现不知道何时我们的窗户下居然也有一个蜂窝了。
白翌和六子站起来朝他手指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在我们这栋楼的死角,又有一个榴莲大小的蜂窝。但是那蜂窝地下不停的在往下滴着乳白色的液体。液体吸引了许多蜜蜂。
于是我和白翌决定明天就回上海,六子事情也办完了准备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仨个人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节约成本在这里住一宿。然后第二天坐火车回去。或者说我们三个人都对这里都产生了一种好奇,决定再住一晚看看,而这份好奇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而那天晚上又开始下雨,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却毫无睡意,外头除了大雨刷刷的声音之外,就在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但是我们三个人看着电视剧里的肥皂剧,一点都没有想要去睡的意思。
电视里放的片子又土又狗血,最后我们还是把话题扯到了连环死亡上。
六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说:“你们说为什么这里会连续死人?听说过去这个小区都很正常。”
我首先开话道:“按照这里的风水,肯定没问题,不是那种什么非常凶险的地段。也就是普通中的普通,不会出现暴发户,也不会什么出现什么妖诞的事情。”
六子听完之后,看了看白翌,白翌却只是闷头抽烟,我敲了敲他,他才抬头看着我们,他说:“一般遇到这类事情只有三种可能,一种就是小安说的风水极差,坐落在于空亡之位。第二种就是这里有某种阵法,因为多了一些东西,那块地方成了一个局。利用某些隐秘的东西形成了特定的气场结构。导致此类事情发生,比方当年的失魂桥便是其中一种。而最后一种就有人搞鬼,那就比较阴险了……因为这就是人为因素。”
六子摸着脑袋说:“这里既然没有大富大贵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那么谁吃饱了空没事来这里搞一票啊?搞阴谋搞到贫民区来?”
白翌没有接话,六子的吐槽其实很要道理,但凡下降做法基本都有所求,而且这类的东西的风险很大,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们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而外头的雨居然也停了。这下天气更加闷热,就像有人掐着你脖子似得。六子说他有点闷,想要开窗户。
我也实在憋不下去了。这个小屋子连空调都没装。
我推开窗户,外头刚下过雨,风还是有些的。瞬间我就觉得稍微舒服了些,我点了一个烟想要换换气儿。但是忽然我发现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我转过头看着对面的窗户,发现有一个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我,看不清五官,但是那么杵着一个人的确也有吓人,但是我发现好几个窗户边上都站着一个人。他们笔挺挺得站着也不像是欣赏夜色的。像是假人一样的杵着。
在漆黑的夜里,每栋黑乎乎的大楼中总有那么几扇窗户是亮着的,而在每一个窗户边都站着一个人影。就像是纸片似得贴在这窗户上。
我忽然意识到那些楼都死过人,我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我连忙回到屋子,六子和白翌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他们。
六子忽然说道:“哦,对了,据说那些死人在死前都说看到过以前死掉的人……”
我后脖子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人,但是正常人会那么站着么?
白翌的想法估计和我一样,他掐灭了烟头说:“去看看吧。”
六子不太情愿,他说:“三更半夜,咱们去哪里?”
我看着窗户外说:“就是那亮着的住户。”
我们选择离我们最近的去,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六子问我怎么办,我看了看他们,本能地用手用力一推,那扇门居然就开了。
屋子里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也没带手电,但是当我走进去的下一秒,我们马上就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里面不停的嗡嗡作响一样,我头皮瞬间发麻,傻在了当场。
六子当场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白翌挡着,估计撒腿就跑了。白翌见状一把把我往后来,随后连忙把门关上。
我被白翌那么一扯,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我结巴道:“我操,好多……好多蜜蜂啊!”
白翌摇头道:“不,不是蜜蜂,如果是蜜蜂,你前面那么没头没脑的往里冲,还不成猪头了。”
我被他那么一说也是一愣,对啊,我至少在门里停顿了好几秒,直到白翌反应过来把我拉走才完。如果是普通蜜蜂,早就蛰我了,但是我却一点都没被蛰到。
白翌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这门,他说:“这样的状况,里屋已经没有人了。”
我撑地而起,拍了拍衣服:“我肯定看到有人。”
就在我们三人沉默之时,我们听到在屋子里却传来了有人咳嗽的声音,这简直就像是给白翌前面的话一记耳光。
我朝着门内喊道:“有人么?”
我们三人屏气不语,等着里屋的动静,六子说:“看,果然没有人吧……估计前面我们……”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随后便有人说道:“谁啊……”
我本来那么一问也只是给自己壮胆,但真的有人回答了,我到着实被吓了一跳。白翌最先反应过来,他问道:“请问,你是这屋主么?”
那个人嗯了一声,我清了清嗓子,问道:“前面突然冲进来非常不好意思……”
那人打断了我的话,他说:“有事么?我要睡了。”
我一下子没话接,六子拉着我就往后退。白翌又说了句打扰了,走错房间了,也更着下楼。
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越想事情越古怪。白翌也不再说话,他这样个样子有点吓人,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想到了什么。
我问道:“老白,这事怎么回事?那屋子里居然还能住人?”
白翌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发毛,他说:“你确定说话的还是人么?”
我被他这一问,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翌转向看着六子,六子也被他看得往后退。白翌说:“好了,你小子别瞒了。这事你知道多少,再不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倒霉。”
六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这事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白翌冷笑道:“你不知道?会那么巧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这里正好出了这样的事情?”
六子整个人往下一沉,他非常严肃地说:“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真的不知道!”
六子让我们先进屋,他把门窗都关好了,开始告诉我们,在一月前的事情。
六子在一年前就接到了这笔生意,这笔买卖谈的很妥当,签了合同。但是没想到就在签合同后不久,对方就死了。而且那个人就是死在这个小区内的,而他为什么回来,又是怎么死的六子都不知道。六子本来是想把这笔生意给私自扣下来,一年来都没什么岔子。但是没想到前不久,那个已经死掉的人居然给六子打电话,六子当场就吓了一跳,那人让他赶紧来一次这里。让他继续完成合同上的生意。
六子觉得事情蹊跷,但是他又怕那个人真的没死,那黑单子的事情传出去他名声就完了,于是一来二去他又不敢直接告诉我们,又不敢一个人来。变着法子把我们骗到这里,但是就在我们入住这里之后,六子就再也联系不上那个卖家了。但是流程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他这两天一直都想要联系上,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卖家早就火葬了,墓地都被扫了好几次了。
于是他彻底郁闷了,又觉得这事不能和我们说。否则铁定被我们打死,的确那时我很想要抽他两巴掌,他到处打听一番后,觉得走为上策,所以马不停蹄得赶过来,叫我们跑路。
六子一脸很痛苦的样子,他说:“我真的知道的也不多啊。钱我也打到他给的账号了,等于这次我完成了承诺,也不能算我有啥过失。”
白翌没有理他,反而看了看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白翌说:“你觉得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气得半死,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说:“我感觉这里被人动过了手脚。”
六子蹭地跳了起来说:“谁会那么干?整我们三个?”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一不是风水极差之地,二没有奇怪的建筑和构造。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白翌看着时钟,他说:“那么我们走还是不走。”
六子连忙说:“走!快走!这里太诡异了!”
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不一定有用,你走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是觉得死在火车上比死在这里强?”
六子张大着嘴说:“不至于吧!怎么会那么吓人。”
我憋着一口气提不上去,白翌见我一副要踹人的样子,他补充道:“小安的意思就是,现在我们可能都已经中招了,这就像是病毒一样,就算走了我们也不能摆脱。”
六子还想要狡辩道:“但是很多当地人都走了。”
我咚地一下坐在凳子上说:“你就保证他们不会死?”
六子彻底懵了,他拿不定主意,我看他这样也觉得于事无补,于是开口问道:“先睡一会,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查这事。总之逃是没用了。”
但是,我错了,如果当天晚上我们就连夜逃走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可那时,我并不知道。
就在我躺下准备睡一会的时候。我耳边又响起了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我本能地朝着天花板胡乱的抓了一把。但是这一次我感觉我抓到了蜜蜂,那一瞬间就像是你半夜瞎摸下一把,居然拍死了烦人的蚊子,我连忙起身开灯。但打开手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我手里根本没有什么蜜蜂,而是一滩血迹。我再看了看我的衣服上居然都是血迹,这么一滩血着实触目惊心。
白翌连忙起身,他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我匆匆找了一张纸巾擦着手,脱掉了T恤说:“我听到有蜜蜂的声音,随便一挥手,就成这样了。”
白翌朝着房间四周看去,连个苍蝇都没有,他打开灯说:“你先睡,我守着。”
我道:“怎么可能再睡得着,这里太古怪了。六子不知道又搞了什么事情。”
六子也没睡着,但是也不想起来,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我们三个人都分别睡着的。直到第二天十点,六子的手机响了,我们才被吵醒来,
白翌催促着我们快点走,他说他可能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但是六子这个时候居然浑身缩成一团不停在抖。
我和白翌大吃一惊,连忙把他翻过身,六子脸色惨白,咬着牙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不停滴摆动着双手,像是胡乱拍打着什么。
白翌见状立刻咬破了手指,在他额头画了一个符,而我马上操起边上的白酒。直接往六子的胸口抹,他的胸口瞬间就冒了白烟,六子冷得缩成了一团,白翌看着我脸色煞白,因为发烧,浑身已经使不上力气,但是思想却非常清楚。我道:“这个是人的阳气被大量抽离的情况。”
我捂着六子的胸口,六子稍微显得平静一些,但是还是瑟瑟发抖,直喊着冷。白翌说:“应该早点走,现在是真的走不掉了。这个符不知道能帮六子撑多久”
白翌让我看着六子,他猛然拉开窗帘,昨天还不算很大的蜂窝,今天已经巨大无比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围绕着它。
白翌朝着蜜蜂画了一个符号,那个蜜蜂就像是蚂蝗见到血一样涌了过来。敲击着玻璃发出啪啪的声音。
白翌连忙把那符号擦掉,那一刻我冷汗就下来了,原本的发烧也被这一幕下的浑身发冷。这些蜜蜂的举动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它们对人的阳气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如果说普通的蜜蜂以花蜜为饵食,那么这些东西则是以人的阳气作为饵食。
我大骇:“难怪会死人,就是被这些给催死的!”
但是此时我和白翌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原本我们认为这只是邪术,但现在看来来直接导致有人陆续死亡的原因是人的阳气被这些蜜蜂给吸走了。问题来了,如果不是人为,这些蜜蜂是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
但此时六子的状况越来越不好,而我自己的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虽然我想要瞒住白翌,但是白翌也发现了我的状况,这下他是真的着急了。而同时我也纳闷为什么白翌就没有事情呢?
白翌尴尬地朝我干笑道:“你忘了,我其实早就死了的人……”
我这才想起这事,而我的状况要比白翌更加复杂,因为在彻底断气之前我又活了过来,总体来说我完全保留所有活人拥有的一切,比方说阳气。
白翌意思他要到外头去,我看着六子这样,实在不放心,白翌说六子现在这样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治,只有靠他自己能撑多久是多久,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出事情的源头,说不定还有办法。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我又看到在对面那栋楼内出现了人影,他一闪而过,由一个窗户迅速地窜到另一个窗户,速度非常快。
我指着窗户说:“影子……”
白翌想要单独冲出去,我心想这样不行,我看着六子越来越惨白的脸,心一横把我身上那枚朱砂放在了他的胸口。我在他的边上把剩余的白酒都浇了上去,随后割破了手把自己的血淋在了他的额头上。当我血一流出去,我就觉得身体冰冷无比,而血在六子的额头居然冒出了白烟。这种现象就是阳气被急速蒸发的现象。
我胡乱的找了一块毛巾包了手臂,硬是咬牙也冲了出去。
当我冲出去之时,迎面就撞到了一个人,我定眼一看居然就是当初撞到我的那个。他见我这幅样子,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像是明白什么,一把抓住我的手,居然还抓我受伤的手!
他说:“你们……你们也中招了?”
我没空搭理他,急着去找白翌,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说:“我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跟我来!”
我的确不动了,因为再别他捏下去,我就得痛死了。
他拉着我就往前走,一边跑一边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又不能告诉他我们是被骗来的,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个问题,拉着我就往前跑,他的样子有些疯狂过头了。
跑到小区内,这里的居民早就走空了,要不然就是门房紧闭。总之这里差不多就是一个死区,一点活人的生气也没有。我问道:“是不是这些蜜蜂来了之后,才闹人命的?”
他倒是愣了一下,他说:“怎么可能。我们这里过去干过蜜蜂养殖,这里很多人到现在还有蜂箱养蜂,隔三差五消防队就要来清除一次野生马蜂窝。这有啥不正常?”
蜜蜂很常见!所以当地人都不会把这些蜜蜂和死亡联系起来!即使看到了水池内的蜜蜂,他们最多也就是恶心。但是大量的死亡和诡异的蜜蜂难道就一个人都没有产生疑问么?
我问道:“你们没有想过就是那些蜜蜂搞的鬼么?”
男人他苦笑道:“蜜蜂怎么会让人死掉呢,而且我们这里蜜蜂一直都有,很多人家都靠它们吃饭,那么久了也没什么事啊。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忽然找到了其中的关联点,的确蜜蜂一直都在,但是现在的蜜蜂和过去的肯定不一样,当地人没有想到这一点,那是因为蜜蜂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不会去怀疑,但是我必须要找到这个转折点。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倒觉得我对这件事走入了误区,他好心地告诉我:“其实这事情都是李国忠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我们这里不会死那么多人。”
李国忠就是那个前几日他在喊的那个人。他继续说:“李国忠是本地人,很早以前如果你听到有人谈论他那绝对是夸他,他是我们这个小地方第一个发财的。后来据说他前几年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修了这里的一些房子,这小区就是他给开发的。不过你也看到了房子不咋地。一开始也没什么,但是那老家伙的一个亲戚住进来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他死了之后,他的一个儿子也被车撞死了。”
他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六子所说的事情,他们说的好像是同一个人。但是我还不能确定,毕竟这里死了太多人。
他说完我们也已经走到了那栋楼下,那栋楼已经走空了,按照那男人的说法,这个栋是死人最多的。
他看了看我,意思是要上去。而此时白翌也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他见到我身旁还有一个人也为之一愣。他马上拉住我的手:“绝对不能上去。”
那个男人没听懂,其实我也没听懂,白翌只能解释道:“我去看了其他的地方,所有的死过人的房间都有大量的蜜蜂,那里估计已经彻底成了一个蜂巢了。它会大连吸收人的阳气。”
男人摆手道:“楼道里很干净,没有蜜蜂。”
白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他喘着气说:“不是楼道,而是房间,这里只要死过人的房间都是蜂巢!而这些栋楼里有一个房间就是蜂后。”
男人没有明白我们的话,我只能耐着性子把蜜蜂和死人之间的关系和他说了一遍。他也找到了其中的问题:“我们这里很早就有蜜蜂了呀。”
我终于觉得他找到了关键点,我道:“对,就是问题出在这些蜜蜂是什么时候变异的!”
他终于沉默了,仿佛过去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点似得,我真的感叹这个地方到底是民风朴实还是大家真的对蜜蜂都太习以为常了。居然根本没有想到它们,不过后来我回想此事,才发现这其实是非常让人毛骨悚然的一个问题,当你习以为常的一个事物,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改变。也许到死你都不会觉得那个事物有所改变,事物如此,人亦如此。
但是问题还在,到底是什么引起这个可怕的变异,最后导致整个小区成了一个死亡漩涡的呢?
那个男人他没有再说上去,他蹲在地上闷头抽烟,我看他的腰上还系着白布。看样子他的亲人也死了。
他说:“如果你们非得说有什么古怪,那么就是今年入春以来,一直都在下大雨。下完之后我们蜂箱内的蜜蜂就会大片大片的死掉。死掉之后的蜜蜂尸体我们都扔了……”
他忽然抬起头说:“不对!尸体我们不是扔了!我们是把尸体给埋了!”
原来初春的时候这里下了好几场大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蜜蜂也因为下雨大量死亡。蜜蜂的尸体被当地人就近掩埋在土里。
白翌马上问道:“带我们去那里看!”
他指着那栋楼后面说:“就在后头。”
我们绕过那栋房子,后面是一块荒地,面积大概就是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荒地的对面是一个大片野草林子。我们一踩进去就觉得这里的地非常湿,就像走在泥浆里似得,而后面的草白翌蹲下身捏了一把土,他说:“你们看,这土地好潮湿啊。”
果不其然,这土地就像混合了许多糨糊似得粘稠。那个男人也跟着我们蹲了下来,他说:“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最多就是地有些发黑,湿也没办法,这段日子天天下雨啊。我们也都不在意。”
我捏着手里的泥土,忽然想到:“对了,我们屋子对面的那个马蜂窝也滴下这种白色的液体。”
男人同时也喊道:“那水箱地下也有着恶心的东西!”
白翌拍了拍手里的泥土,他说:“这些白色的粘液其实就是蜜蜂吸取人类阳气的蜂蜜,六子真的是命大,他有救了!”
说完他就催促我们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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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2-2015 11: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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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02:01 AM 编辑
第669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番外—蜂窝(二)
到了楼下那四层小楼的一脚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白翌看着马蜂窝,看着我骂道:“叫你以后还听那小子的鬼话,每次都把你卖了,又我出力来抵债,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说完他认命地眼一闭,伸手就要摘蜂窝。
男人大惊,这样赤手掏蜂窝的事情,大自然界也就狗熊那么干,从没见过有人那么干的。他想要靠近看个究竟,我一把拉住他说:“放心吧,这些蜜蜂不蜇人!”
白翌徒手拌下了一块蜂窝,里面都是白色的乳液。他弄干净了里面的蜜蜂,然后交给我说:“拿上去冲水喝给六子喝,你们也喝。”
我们回到房间,六子额头上的符咒已经很淡了。血也几乎蒸发殆尽。他整个人的嘴唇都是紫色的。笔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心道不好,赶紧捏了一块就往六子的嘴里塞。然后白翌连忙冲了一杯,给他灌了下去。六子慢慢开始恢复了意识,但是依然很虚弱。他颤抖的指着窗口说:“有……有东西要爬进来……”
他话说完就又晕了过去,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知道意思,但是看样子六子这条命是捡回来了。我和那个男人也硬着头皮喝了一杯这恶心的蜂蜜,味道还是酸的,比醋还酸很多。恶心归恶心,但是真的管用,喝完之后我觉得那种浑身乏力的感觉顿时好了很多。
六子足足躺了半个多小时才醒过来,虽然依然半死不活,但是总算思路清楚了。
我扶着六子坐了起来,把最后那点可怜的蜂窝冲水给他喝,他闻了闻那味就皱眉头。我一挑眉道:“别嫌弃,靠它你才能捡回一条命。”
六子听到此言,也是无奈,闭着眼蒙头喝了下去。喝完他就猛的咳嗽,不过听到他有力气这样咳嗽了,我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拉住我的手说:“这里有鬼啊!”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蜜蜂造成的,说真的这非要解释可以用变异来形容,但是六子却说他见到鬼了。我看着白翌,白翌让他把话说下去。
六子说起他昨天晚上他一直都没睡着,到了后来感觉也有些发烧,浑身觉得力气都被抽掉了。
他躺在床上,心想第二天就算走不动他找人抬也要离开这鬼地方。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敲玻璃窗,咱们租的房子是在四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大半夜忽然有人敲窗户那也极其毛骨悚然,加上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更加让他心惊肉跳。
他想要喊我们,但是喊了好几声我们都没反应,我和白翌对看一眼,的确到了后面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睡像死猪一样。
六子说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人在推玻璃窗,虽然窗帘拉着,但是他依然大气不敢喘一声,他盯着那厚实的窗帘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接着他觉得有一个人脸的轮廓出现在了窗帘上,很快他发现在窗帘上出现了许多的人脸轮廓,就像在这窗帘的后面有许多人站着一样。
那些轮廓越来越多,而窗帘也不停的抖动,六子说有很多人在推来窗帘,他就一直都在等,但是过了很久,那些人依然靠着窗帘,并没有闯进来。六子实在憋不住了,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胆子比猫还要小的家伙哪里来的勇气,他摸索着下了床,推了推我们,发现我们根本没反应,他居然径直往窗帘哪里走去,猛然的一拉窗帘。
他就看到那巨大无比的蜂窝,他的心脏差点骤停,不过他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站在门口。心惊之余也稍许呼了一口气,但是他那口气还没吐完,低头朝着窗栏下瞄了一眼,这一瞄吓的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窗栏下躲着许多个人头,那些人头缩在门栏边上抬头看着他。这些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小孩子,但是无不例外的是他们只有人头,没有身体!
这一下他彻底吓破胆子了,他猛然拉上窗帘,逃到了床上,蜷缩着不敢出声,而此时窗户外又响起了那鬼魅般的敲击声。
六子说着说着,又开始抖了起来。
而我听到这里已经找到了一些关键词,我看了一眼白翌,果然白翌点了点头说:“这里被下了降头。”
那个男人和六子同时问道:“降头?”
白翌说:“没错,而且是非常厉害的降头。”
降头术其实古而有之,传说玄奘西天取经,因为忘记帮助千年龟精问何时修成正果之日,乌龟精一怒之下,一个翻身经书落入天河,有一小部分的经书被冲散,而这些经书中就有一类是降头术的源头。
过了很久传入中国云南,形成了独有的邪术,与湘西蛊术并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其实降头二字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其邪术的方式和作用,降乃是手段,头则是对象。也就是说所谓的降头术都是有其目的的,他在内陆发展极为隐秘,融合阴阳之道,辗转流入日本,成了日本阴阳道咒术中的一种。百鬼也行之中就有一种怪叫做飞头蛮,而在降头术中它被叫做丝罗瓶。
在这里我并不想要为降头术写一份论文报告,我只是要说的是,这玩意就是用来害人和控制人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邪术。
我道:“如果六子没看错的话,他看到的就是丝罗瓶。”
六子虽然对阴阳之术不是非常精通,但是平日里毕竟与此类事物打交道,所以当我一说出丝罗瓶时,他马上就明白了。其实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那降头术中最为诡异的飞头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北方的小城内看到在东南亚的邪术。
那个男人却根本没有听明白,他打断我们的推论,他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翌反问道:“师傅,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白翌那么一问,那个师傅倒是一时间无法说下去,六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降头术是人下的,这里有一个非常难对付的降头师存在着。而那些飞头蛮都收他驱使。而这位大叔虽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是整个小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却坚持留下来。这其中的确让人不解。而且为什么他的阳气没被吸走呢?
那个男人他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腰带上的白布说:“我老婆走得早啊,就留下一个女儿给我,但我女儿两天前刚走。如果头七她回来……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这……”说着男人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有些尴尬,不过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死过人的家里反而会比没死人的太平,因为死过人之后其家属的阳气一定会弱于那些没有丧事的家庭,而那些噬魂蜜蜂也就不太会注意他们,就像花蜜浓厚的花朵,肯定比那种没多少花蜜的花吸引蜜蜂。
白翌站了起来,男人对他摆了摆手说:“本来我就觉得这事很奇怪,但是大家都不敢说,我们这里小地方,人迷信,觉得谁说谁就倒霉。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没搬走的也差不多死光了,留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其实我也想干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到下面找老婆女儿去。”
白翌看着男人,他说:“师傅怎么称呼?”
男人说:“我叫江成,你们叫我老江就行了。”
白翌看着老江的脸,他坦白说:“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降头术,我怕你女儿可能没法升天。”说完他看了看我,继续说:“所有因为这些噬魂蜜蜂而死的人,都没法升天。”
老江猛的站了起来,他急得没办法,老实本分的老江居然噗咚一声给我们跪了下去。他拉住白翌的手臂说:“三位啊!既然你们能看出其中的名堂,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我女儿死的可怜了!别让她再受苦了。”
我们三人连拽带拖的把老江扶了起来,老江的情绪很不稳定,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六子连忙给他灌了好几口那酸蜂蜜。
虽然有点缺德,这些阳气很可能就是那些死人的,但是如果不补充说不定我们也会完蛋。到时候就只剩下白翌赤手空拳对付那个神秘的降头师了。
白翌说:“如果真的要搞清楚,我们只能去那刚开始出事的楼,它是所有事情的开始,这个降头是以蜜蜂为载体的,而这里被转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蜂窝体,每一个死过人的人家就是蜂巢,蜜蜂不停的吸取人的阳气,然后幻化成蜂巢,这些蜂巢则继续转化更多蜜蜂成为噬魂蜜蜂。只要这里还有活人,这个术法就不会停止,而最后的这些阳气都会被这个降头师所吸收。那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源了。你们这里是北方,会那么多的雨水那也是阴阳之气转换所造成的。”
但是,他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白翌问道:“当初消防队处理下来的蜂窝怎么处理的?”
老江低头现了一下,他说:“好像是烧了。哦!没烧掉,消防队说过有人要这东西。”
六子疑惑的问道:“有人要?这东西谁要?”
白翌看着我,我笑道:“降头师要!”
老江连忙打电话到了消防队,这里的地方少,本来就只有这些人,而他们经常要来收拾马蜂窝,我们从这消防队的口中得知的确有一个人每次都会来问他们要马蜂窝,他们觉得也无所谓就都会给他。那个人也很够意思,每次都能换到一条好烟。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换取好烟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居然就叫李国忠!
六子听到这个名字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道:“李国忠!那个人已经死啦!把我忽悠来的就是他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全都集中在这个李国忠身上,他是喊六子来这里的人,而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他死掉之后开始出现诡异死亡的,同时他又收集了这些蜂窝。
李国忠肯定有鬼,但是问题是他的确是一个鬼,因为他已经死了。连六子都找不到他,我们能干什么。
没想到白翌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道:“我们可以逼他出来。”
说完他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没错,他的“收成”在我们手里!
我和白翌把那个巨大的马蜂窝收了下来,拿刀砍了好几块,装了好几个袋子。我们守在屋子里,六子很不厚道,他偷偷的藏了一些蜂窝块,他声称是以防万一。
于是我们四个人围在桌子前,桌子上堆满了那种撒发着腐酸气味的蜂窝。等着那个已经死掉的李国忠还魂回来收“粮食”。
在期间,我又给老江普及了相关知识,比方说一些咒术的由来,以及降头术和茅山术法的区别等等。他听完之后点着头说:“你们三位一定是法师吧!看到我们这里有难才来救我们的!”
瞬间,我们就成了光芒四射的救星法师,我不得不感叹他们真的很淳朴!
到了傍晚,又开始下大雨,这次雷雨下的惊人,轰雷阵阵,天黑的和半夜似得。六子看着像是快要塌了的天说:“这雨比前几次都大。”
老江说:“是的,我也没见过那么吓人的雨……”
我们一直以为这样凄风惨雨下,那个恐怖的死鬼降头师李国忠会突然出现在闪电中,但是我们一直等到半夜。依然只是下雨,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六子产生疑惑,他说:“李国忠会不会……根本不在乎这些蜂窝啊。”
我看着白翌,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如果他不在乎这蜂窝,那么他为什么要干那些事呢?
快要熬到了十二点,我害怕我们又会遇到那种突然睡着的情况,白翌想到了一个很绝的方法,他把蜂窝放在了炉子里不停的加水烧,然后他关闭所有的房门,这里就成了用这些阳气组成的桑拿房。可以说我们这里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就连毫无灵感能力的老江都觉得口干舌燥。
这个方法简直就是在昭示着李国忠快来找我们吧!
六子大口大口补充着水分,我们四个汗流浃背。但是外头凄风惨雨,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六子说的丝罗瓶也不见一个。
就在这样的动静里,忽然又传来了凄惨的哭泣,老江说那声音里好像有他闺女,他想要出去看看,我马上拉住他说:“现在别处去,发生任何事情都别动,我们这里其实最安全!”
老江又坐了回去,哭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便安静了下去。我们依然不敢动,而时间很快就要到1点了。这个时候是十二个时辰中的丑时,如果要说的话,那就是所有时辰中最阴寒的日子,很多人都发现一些病危的人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咽气的。
白翌闭着眼,他靠在椅子上像是闭目养神,偶尔抖动的眼皮表明他没有睡着。
我关注着四周围的动静,我们特意不拉上窗帘,只是把窗户关住,而大量的水真气却把窗户蒸得一层水蒸气。看不见外头的情况,我坐在白翌的边上,看着四周围,忽然我发现那层灰白色的水蒸气窗户上一点点出现了一个黑圈,我看着那黑圈逐渐变大。
忽然那黑圈变成了一张脸,那张脸贴在玻璃上死命的瞪着我们。
在玻璃其他的地方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知道那些怪东西来了。
白翌按住我他说:“别紧张,这些只是试探我们的。我们要等他们后面的那个人。”
丝罗瓶拼命的那脑袋敲击着玻璃,像是要破窗而入,白翌冷笑着用白色的蜂蜜在玻璃上画了一个符咒,那些丝罗瓶便像是失去方向一样在窗户外头乱晃。
忽然我们房屋中的阳气一下子弱了下去,我转头一看老江居然把煤气给关了,那炉子上的火一灭,窗户马上就被狂风吹开。外头的暴雨狂风顿时就往里面灌,而里头的阳气却也被这雨是所冲撞。阴阳两股力道不停的碰撞,在我们的周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而在远处的房屋中我们只看见最远处的那栋房子亮着灯光。
白翌靠近我说:“他想要引我们过去。”
我说:“老江怎么会这样?”
就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六子突然喊了起来,他道:“你们快看老江!”
此时他痛苦的捂着脖子,他瞪大着眼眶看着我们,他的脖子忽然自动出现了一条血痕,捂着头,闭着眼睛痛苦得喊:“蜜蜂!好多蜜蜂!要蛰死我啊!”
六子吓的急忙往后退,我和白翌大惊,他这样的状态是已经中了降头,他的头如果从他的身体飞出去,那么他也会成为丝罗瓶。实际上他就会死。
白翌回头看着窗户外头,那些脑袋都急切地等着房间内的阳气耗尽好冲进来,我连忙飞奔过去把煤气打开。往里面又撒了一大把的蜂窝。
老江痛苦地捂着头,因为房屋内的阳气让他无法马上变成丝罗瓶,但是他这样等于是最痛苦的状态。
而如果我们熄灭了炉火,窗户外的这些东西就肯定会一拥而上。
老江痛苦的看着我们,白翌盯着窗户外头,他说:“你看!人影!”
在远处的一栋房子中我们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从一个房间移动到另一个房间。速度之快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了。白翌看着六子,他说:“你一定要保证炉火不能灭!一定要顶住!小安和我来!”
白翌带头一个劲地冲出了门,我们冲到楼下,看着那个人影从一栋大楼飞速转移到另一栋。按照他的速度,我们根本没办法逮到他。
白翌说:“不管了,凭运气。现在我们就去他的那间屋子,无论他怎么肆虐,他一定会回到那个房间!那是他的蜂巢!”
我点头同意,抹了一把脸,跟着白翌飞冲最里面的那栋房子,还没跑到我们就听到非常惊人的蜜蜂声音,因为视线太黑,我们不知道这栋楼里到底有多少蜜蜂,但是光听声音就让人不敢前进。
我和白翌停了下来,忽然前方一下子亮了起来,整栋楼的灯都打开了。我们发现在楼道中就站着一个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看不清他的长相,他猛然朝着楼道内跑去。
自然不用多说,我们连忙追了上去,但是出乎我们所料的是,在大量的蜜蜂声音里我们没有看到一只蜜蜂,这里空荡荡的楼道内只有满地的花圈和纸钱,告诉我们这栋楼过去充斥着死亡。
我们一口气跑了三层,还有两层楼就到顶了。但是我们却根本没看见有任何的人影。就在我们以为跟丢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我和白翌紧张的盯着后面,直到楼梯口出现了六子。
我忙问:“不是叫你顾着炉子嘛!”
六子说:“没用!那炉子不管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涌了一大堆蜜蜂来,然后……”六子做了一个脑袋飞掉的动作,我心头一沉,说明老江已经不行了。
六子手里拎着一大袋的蜂窝,难怪他敢冲出来,原来仗着这手里的东西。还没有等我缓过劲头。六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大喊道:“楼梯上有人!”
我们三人又开始追着那人狂奔,终于走到顶楼我们发现这里只有一扇门,整层楼都只有一户人家,我想起老江说过,这里的小区就是李国忠建造的,那么他肯定会给自己安排一栋最好的。而这层楼就都是他一个人的住处。
白翌试图推了推大门,那门没上锁,一推就打开了。屋子里灯火通明,房间装修的非常不错,墙上放着古董字画,壁橱内摆放着股东。
六子说:“那家伙是一个老国学。生意做的大,据说还是书法家协会会员。”
我们进入房间,古董茶几上摆放着好几个刚刚沏好的茶,在高档音响中缓缓传来古琴的音乐。这种悠闲安逸的感觉和外面那凄风惨雨,妖异四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们三人进入这个房间,只有一个感觉,这里一直都有人在住!
此时从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哈哈的笑声,声音非常爽朗,一点都听不出阴霾的感觉。
屋里道:“三位久等了!商先生我们又再会啦!”
六子一听这声音整个人抖了起来,他低声问道:“李先生?”
屋里又是一阵笑声,他笑意不减地说:“你们是不是很害怕呢?不过不用害怕,商先生我原本只是想要惩罚你的不诚信,所以准备给你一个大大的惩罚,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带来了两个厉害的人物。天意啊。”
六子不敢回话,白翌开口道:“这些降头就是你搞的鬼吧。”
里屋沉默了,随后便是一阵叹息:“的确,这和降头的原理是一样的。我也没想到会促成今日的情景,不过既然天意如此那老朽自然不可违啊。”
我见他装神弄鬼,一副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态度,就觉得这个人肯定是阴险歹毒,我捏着拳头问道:“这里也算是你的老家,你何必把自己家乡人弄成这样?他们又没有得罪你!”
李国忠倒是气不喘,话不抖,非常平淡的说:“这我没办法,因为我需要养蜂。”
白翌问道:“养蜂?你该不会是……”
李国忠又是一阵笑声:“没错,别人是蜂农,我也是,只不过我养的蜂是以人的阳气为蜜而已。在我眼里这里就是一个蜂巢。”
我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那个人沉默了,他没有回答我,四周只有那古琴悠扬的声音,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着六子说:“商先生,你应该得知我已经死了的消息。”
六子控制着情绪,他保持冷静地说:“没错,我的确得知这个消息。但是看来您老玩了一个金川脱壳之法。”
那个人听到六子的话,便哈哈哈大笑,笑的几乎气都喘不上来,他断断续续的说:“金蝉脱壳!好,好!哈哈,你居然说我是金蝉脱壳!”
说完那扇紧闭的大门缓慢的打开了。而在里面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蜜蜂,数量之多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在这里生活!
李国忠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金蝉脱壳!”他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那满屋子的蜜蜂猛然聚集起来,瞬间形成了一个人形。这个人形无比的熟悉,它就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影!
人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们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蜜蜂就是那个李国忠!我们一退再退。
“李国忠”却走到了茶几处,他拿起了茶杯,那茶水顺着人体滴落在地毯上。他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然后说:“你还觉得,我是金蝉脱壳么?”
我张大嘴看着那个人形, “李国忠”看了我们说:“对,我的确动懂得降术,因为我需要这个小区内的阳气来补充我自己的活力,否则我就会消散。”
“李国忠”说:“我是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了这个屋子里。但是我的不孝子们只知道抢遗产,根本不管我的尸体,我就被放置在他们过去放置蜂蜜的仓库里,何其凄惨,然后第一只蜜蜂过来,接着第二只……然后所有的蜜蜂……我的尸体被蜜蜂蛰的体无完肤,我恨呐!但是我发现我离开了自己的尸体,我能动了……对!我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他们火化,但是他们却一点都没注意到我。我成了这些蜜蜂!这些蜜蜂就是我!”
他看了我们,之后继续说:“但是我没有办法一直保存着身体,早晚我会消失殆尽,我不想死,这很正常,就像你们知道的一样,我是一个降头师,我需要把这里变成我自己的蜂窝,然后继续活下去。”
白翌冰冷地说:“如果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你就会去其他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句:“我不想死。”
白翌说:“所以你需要那些阳气聚集的蜜蜂,对么?”
他说:“没错,就是这样的!”
白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六子,他说:“你看我们和你根本没有关系,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麻烦,你也知道我身上根本没有阳气,只要你保证我们能够活着离开,我们就把这些蜂窝给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我猛然回头没想到白翌会想到这样愚蠢的方法,怎么可能会放我们离开,如果给他等于是自杀。
李国忠倒是嘿嘿一笑,他说:“可以,反正这里也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价值了。”
六子连忙冲到白翌边上,他低声说道:“你傻啊!给他不是助纣为虐么!”
白翌摊了摊手说:“那么怎么办,我们也要活命啊。”
我在边上不说话,那团人影却把头转向我,他说:“小兄弟你呢?”
我看着白翌,又看了看六子,我说:“行,只要你遵守承诺,这些蜂窝就是你的。”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他说:“好!识时务!那么你们把蜂窝放到茶几上。”
白翌拿过六子手上的蜂窝,六子还不肯松手,我在身后暗暗的拉了他一把,六子这才痛苦地闭上眼睛,放开了放蜂窝的塑料袋。
白翌把蜂窝放在了茶几上,“李国忠”猛然变了形态,化为蜜蜂就围了上去,而就在那一瞬间的变形中,白翌看到了在蜜蜂中那犹如拳头大小的蜂后,他猛然冲了过去,单手捏住了蜂后,就听到蜜蜂中传来了李国忠痛苦的喊声:“你!你居然敢诈我!”
白翌瞬间抽回双手,他手里捏着蜂后,“李国忠”没有办法形成人形,满屋子的蜜蜂。白翌拳头一握,就听到吱的一生,蜂后就被他捏死了。那不成形的蜜蜂到处乱飞,但很快就一个一个落在了地上,满屋子的蜜蜂尸体。
白翌连忙用水冲手,六子还没高清怎么回事。他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
我也紧张的要命,我说:“先撤吧,回头再告诉你。”
我们三个人连夜逃到了火车站的招待所,轮流洗了一个热水澡,喝下了一半瓶白酒之后,我们才算缓过来。
六子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
白翌摆了摆手说:“我太累了,你让小安说吧。”
我点了点头,道:“其实白翌一开始就没准备和那鬼东西妥协。他的目的是让那鬼东西自己暴露蜂后,它们之所以要吸收那些蜂窝里的阳气,其实就是为了要给蜂后提供养料,只要蜂后一死,它肯定也会完蛋。”
六子点了点头,说:“我懂了……那么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看着白翌,白翌点了点头,意思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才说:“非要解释的话,我觉得用诈尸来形容是最为接近的。”
六子啊了一声,我继续说:“很简单,因为诈尸是让尸体”活”过来,动物们自带的弱电流可以激化尸体,而它的诈尸却是让蜜蜂代替他活过来,而根源就是那一口怨气,如果这口怨气消散那么自然蜜蜂人形就不会存在,但是李国忠是一个降头师,于是他懂得用阳气转换为动力的方法,这才有了小区内连续死亡的事情,而当初水箱内那些死亡的蜜蜂就是阴阳转换下淘汰的次品。他还别出心裁的把一些死人制成丝罗瓶。真的是非常阴毒,所以如果不是白翌用这方法,我们肯定也会中招。”
六子说:“那么,传说中他死了之后,他的儿子捂着头闭着眼的情节和老江的样子很相似,莫不是他把自己的家人也变成了丝罗瓶?”
我叹了口气:“估计就是这样的,这些丝罗瓶等于护持这那些噬魂蜜蜂,说真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他本来只是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尸体,但是因为接触到了蜜蜂,而怨气依附在蜜蜂身上,蜜蜂是有很强的社会群体性,于是单一的个体化为无数的群体,他就是蜜蜂,蜜蜂就是他……”
六子叹了一口气说:“那么他现在算是彻底完了,我们没事了吧?”
白翌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他说:“李国忠是完了,但是……”
他抬头看着我,我明白白翌的担心,虽然李国忠完了,但是那些可能会让尸体产生变异的蜜蜂却没有灭尽,而且也无法灭尽,那些蜜蜂中到底还残留多少李国忠的魂魄,那些魂魄最后会不会再一次变成李国忠,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只知道,在那个地方已经是一个死亡的漩涡,那些蜜蜂他们会吸走人类所有的阳气,直到把周围同化成死亡地狱。
白翌再一次睁开眼睛,他说:“至少现在他彻底完蛋了。”
我和六子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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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2-2015 1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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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回到正题,几时有新菜上?我好想念LZ...的故事啊!! .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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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0: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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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番外—不动的指针(上)
我整个身体像是坠落到深渊一般,随后被一声响雷惊醒,我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大雨脑袋一下子涨的要命。我感觉前面好像做了一个什么梦,但是当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那个梦就像是空气中的烟雾一样消散殆尽。我只记得最后一句话:还会回来的……
我看了一眼时钟,6.36,而六子此时居然不在了,整个铺子就剩下我一个人,大门却是敞开着的,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家底厚不怕偷,我那么一觉睡下去别人把铺子给搬空了都不知道,但是最近的确累坏了,连续赶工导致我睡眠极度不足,就像前面只是想要稍微小憩片刻,但是没想到却实打实的睡沉了。
我检查了一遍,家当也没少,这才安心地坐回沙发,待我把沙发边上的台灯打开之后,我注意到在桌角的咖啡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字迹虽然很潦草,但是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的笔记。
我因为缺少睡眠头还是有些疼,而且这鬼天气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我正打算就这样关店休息的时候,不知何时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和白色衬衫的女人已经站在店里,她浑身湿透了,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又一道惊雷把她的脸照的煞白。
她的样子不像是顾客,我走到她边上:“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店里的那个挂钟,过了十秒她才像是忽然惊醒似地说:“是这里了……”
她打了个激灵就直接冲了进来。我还没缓过神她就跪在了地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连忙把她拽起来,她的手冰得吓人,现在是夏天,而她的手臂却冻的发青。
她狠狠地甩开我,自顾自地趴在地上翻了起来,最后居然在沙发的地下翻出了一个闹钟。我并不记得我们有这样的东西,此时她终于看向了我,她声音有些嘶哑道:“我也见过你……”
透过灯光,我看清了这女人的脸,她的脸属于比较秀气的那种,脸庞略微消瘦,但是苍白的吓人,早几年被美女搭讪,我说不定还会雀跃一下,而今我就求老白别在边上。
她像是虚脱了似的坐在了地上,忽然她一把拉住我说:“你得和我走。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看着外头唰唰的大雨,再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精神病”,我推开她的手说:“小姐,我看我还是替你叫警察吧,你是不是走散了?”
她手里哆嗦地拿着那个闹钟,看了一眼四周围说:“不是的,你要和我走,必须要和我走,还有一个人,对,马上他会来的。只要…等隔壁开始拉铁门,他就会来!”
我一脸纠结的看着她,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正常人,我想要打电话给警察,她好像马上就明白我的意图,一把拉住我说:“你一定要相信我,还有一个小时,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必须要和我走!”
她几乎半个身体趴在我的身上,我的手又不敢碰到她,只能不停的往后退,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我惊愕地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比我想象中要大许多,她拉住我的手臂,我连退后都退不了,只能用手挡住她说:“你有话好好说,什么一小时,别动手动脚的,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我现在更加坚信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她一边哭一边和我拉扯,最后干脆伏在我的胸口开始放声大哭起来,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同时,隔壁果真响起了铁门的声音,我就听到头顶冒出一声寒气逼人的声音:“你们在干吗?”
我回头一看,还真的被这妞给说对了。
白翌打着伞站在外头,他冷冷地低头看着我们,此时那女的真的有些惨,她身上湿透了,衬衫也褪到了手臂上,胸口白花花的一片一览无遗。此时还趴在我身上,她看着白翌,神情更加激动。
白翌的脸色已经没法用难看来形容了,我连忙说:“你别误会!她突然冲进来就要翻东西!”
白翌把雨伞放在桶里,他冷冷地朝我们看了一眼,我发现那女人还抱着我呢,我立马使劲推开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对白翌说:“老白,你得相信我,这女人是精神病,她脑子肯定有问题!”
白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感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再说下去他估计就要一言不发的把我干掉了。而此时这个女人突然又想拉白翌,白翌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冲了上去,我赶紧一把把她给拽了回来。女人力气大的出奇,我几乎用了吃奶的劲才把她给拖住。
那女人指着白翌的脖子说:“你还记得我么!我按照你说的来了!你得帮帮我!”
那个女的见他不答应,显得非常焦急,白翌看了她几眼,冷漠地道:“我不认识你。”,她噗咚一声又一次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我们,过了好几分钟她的眼神才有些生气,她咬着嘴唇说:“那么,请你们帮帮我,跟我走吧。求你们了!”
白翌终于开口说话:“你要我们去哪里?”
女人说:“去这个地方。”
她手里捏着的是六子那张便条,白翌说:“去做什么?”
她捏着地址的手在颤抖,她说:“救我的命,也是救你们的……”
白翌和我对看一眼,我问道:“什么意思?”
她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要赶上那辆车。否则就再也打不到车子了。”
我和白翌都没有动作,她见我们不搭理她,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表,这块表我看着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我自己的手表。
我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居然一模一样,连磨损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她把手表扔给我,我发现这手表已经被摔坏了,玻璃都裂开了,而指针停在了六点三十六分。
她说:“如果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做,你们会在一个小时内死掉。我是来救你们的。”
我和白翌对看一眼,白翌说:“你能说的详细一点么?”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说:“来不及了,在车上我再告诉你们。”
她见我们还是没动,便一把拽着我们两个往外走,白翌看着我说:“先去看看。”
我随手拿起了外套和手机,关上了铁门便和他们一起往外走,果然就在我们刚走出巷子,一辆出租也刚好转弯,从车里下来了两个人,那个女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随后我们也钻入车厢,那个女的坐在前排抱着双臂拼命的颤抖,她好像害怕极了。
司机非常疑惑地看着我们三个人,女人颤抖地递过地址说:“去这里。”
司机点了点头说:“哦,上高架,挺快的。”
女人拢了拢头发说:“一定要尽快,我们赶时间!”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转过头说:“那是一个展览厅,我好像被里面的什么东西给盯住了,对,是一个男人,一个很古怪的男人!他要杀掉我们所有人,后来我在逃命的时候遇到你们,你们告诉了我那个铺子,又告诉了我必须要按照这个时间完成这些事情,否则就没希望了……我现在都是按照之前你们说的顺序来做的。”
女人说的语无伦次,我们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白翌却说:“在这个展览中,你……见过我们?”
女人看着他用力的点头,她说:“你果然记得!你果然还记得……”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司机很疑惑得看着我们,白翌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但是这个女人明显见过我们,而且她可以准确推测出这辆车的到来,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样。”
我点头道:“没错,她前面还很准确的说道你来的情况。但是我拿一户口本发誓,我没见过他。”
白翌看着女人说:“我也拿我媳妇的户口本发誓,我也没见过她。”
我们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她浑身都湿透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司机估计见我们几个太古怪了,干脆用最短的时间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随后飞似的的开走。要是按照平时估计还真的没有那么快,我们三个人来到了一处小型展览馆的门口,这里是一栋仿西方风格的建筑。在建筑的门口有着钟表展览海报。
白翌看着钟表突然张开了嘴,他说:“你看,所有的指针都是同一个时间,六点三十六分,和那个闹钟的时间是一样的。”
女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大门,随后我们发现在大门里好像还有些人,白翌说:“的确,这里不太对劲。”
他看着自己的手表,现在的时间却是七点十二分。也就是说离那个女人和我们说的死亡时间还有二十四分钟,之后我们可能会挂……
就在我们纠结时间的同时,这个女人已经像是梦游一样朝着大门走去,我和白翌来不及仔细思考,只能一起尾随女人进入大门,里面的冷气开的相当足,简直就像是一个冰窟似的。整个大厅只有一个巨大的壁钟。在时钟上面有许多的的闹钟,密密麻麻的镶嵌在这个壁钟内,这些闹钟的样子和女人在我铺子沙发下发现的闹钟一模一样。
但是我们却没有看见钟表走动,这里安静的像是一个时钟的坟墓一样。好像什么都静止了一样。此外,我们之前明显感觉到还有人在这里,但是走入之后却发现偌大的一个展览馆一个人都没有,没有检票处、没有游客、没有保安,只有我们三个人。前面那些人影好像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女人身手极为矫健地攀爬上去,她盯着那些镶嵌在壁钟内的闹钟看去,随后快速地拧下其中一个,她全神贯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完全不顾我们二人,随后她从那个壁钟上面卸下了一个完整的闹钟,随后女人快速地把我铺子里找到的那个闹钟又放了进去,我不知道她干嘛要多此一举,她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再她封完之后原本不动的巨大壁钟,开始缓缓的摆动着巨大的钟摆,时间又开始动了。
她小心的抱着那个闹钟回头看着我们说:“可以走了,我们上楼。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我拉住她说:“你到底带我们来干嘛?”
女人划过一丝很古怪的眼神,她指着白翌说:“还有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得抓紧!如果来不及一切还会再从来。”
又是重新来过,我想到了那个被遗忘的梦,我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女人说:“从6.26分开始算起,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一个小时里面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想要杀死我们的人,在他杀了我们所有人之前抓到他。”
我皱着眉头说:“如果没有找到呢?”
女人痛苦的看着我说:“还会再来一次,要么我们杀了他,要么他杀死我们。只有这两种结果。”
我不太相信她这些话:“你怎么知道?”
就在女人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在二楼忽然传来了玻璃碎了的声音,接着就是大块玻璃落了下来,我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整个人往后倒,白翌同时快速的把我们拽到身边,就在我们倒地的同时玻璃就落在了地上,我赶紧用手臂挡住女人的头部,避免她被玻璃割伤。
我被这一幕吓得直冒冷汗,我抬头看着白翌,白翌也是喘着粗气,他抬头看着二楼,二楼楼梯的玻璃围栏落下一大片。但是这样的玻璃如果没有外力猛烈的敲击的话是绝对不会碎落的。
难道说这里有人想要杀了我们?女人口中那个古怪的男人?
女人从我怀里钻了出去,她的腿上还是被割了一个口子,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根本没有理睬伤口,她喘着气说:“他还在这里!他想要杀掉我们!”
我问道:“他是谁?”
女人回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他是一个鬼。”
随后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得走上楼梯,深怕楼梯会不会突然也塌了。直到我们安全上楼之后,我们发现这里进入之后便是由各种柜子组成的展柜,很容易在其中迷路。
白翌用手挡住了女人的前进,他说:“别轻易进去。”
女人点头指了指他胸口,说:“我知道,你有办法。”
她接着补充说:“‘你’曾经带我进去的。”
白翌低声一笑:“真有意思……”
说完他拿下呆在胸口的朱砂锦囊,在地上用朱砂设了一个符咒。
我看着符咒,再看看这周围的展馆,我发现这女人所说的事情准得吓人,那么对于她所说的关于我们死亡的预言,到底会不会发生。还有她说的那个鬼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露脸。
此外,我也隐约地感觉到那个女人好像心神不宁,她不停的往地下的大厅看,但是见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马上就回过头来。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但是她所说的内容几乎一分不差的都在发生,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也许在十几分钟之后我和白翌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但是这件事到底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怪诞得就连一丝一毫的头绪都抓不住。
白翌设下了一个阵法,防止可能会出现的鬼打墙,我们三人走进了展区,这里的到处摆放着那种古董时钟,有些钟表做的非常华丽,镶嵌着许多的宝石,但是这样贵重的展览居然连一个看门的保安都没有,这点让我非常不舒服,好像我现在还在做梦一样。
白翌看着展柜,而女人则一直都在找寻着什么,我拉着白翌的胳膊说:“还有五分钟就到一小时了,这个女人说我们可能会死。但是她说的鬼却一直都没出现,这里虽然怪诞但是却没有危险的感觉。”
白翌摇了摇手指,他指向那些钟表说:“你看这些钟表都指着同一个时间,和她手里的那个时钟的时间一模一样,都是6.26分,说明时间对于这里的定义非常重要,还有就是这里应该有门卫,到了这个时间点展览也应该停止开放了,但是我们却那么轻易的就就来了。只要跟着这个女人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她仿佛会把所有现成的东西放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
此时女人没在意我们的谈论,她见我们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她那种惨白的脸在这样展灯的照射下显得越发阴森,她说:“你们快点跟上来,时间快到了。”
我看着她,试探地问:“你说的那个男人呢?我们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她有些焦急,她往回向我们走来说:“会找到他的。”
白翌开口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找到他?如果他是鬼,既然你都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女人说:“我当然是为了救你们!”
白翌看了看我,说:“如果你没有带我们来,我们根本不会进来,你不是等于把我们再带入危险么?”
女人没有回答我们,她安静的看着白翌的眼睛,她摇头道:“你们不明白,如果不带你们来这里,我……”
女人刚想要说什么,但是忽然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一样,她恐惧的盯着我们,随后转头就跑看,我和白翌连忙也追了上去,但是突然白翌拦住了我,他指着地上说:“你看!”
我发现在这个空旷的展馆的地上居然多出了很多个人影,但是我们没有看到人。那些影子不停的在地上走动,有的则停留在了展柜的边上。我们踏过那些影子却全然没有感觉。
白翌说:“这些影子有些怪,像是在绕圈走。”
他话那么说,但是这里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没有人。
白翌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三十四分。”
白翌喃喃道:“只有两分钟就到一个小时了。”
我看着展馆深处,拉着白翌奋力的往前冲,我们只能听到女人在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却怎么都找不到人。而那些人影不停的绕圈,仿佛我们置身在一个有人群所组成的巨大漩涡之中,我急速奔跑间感觉好像身边真的就有许多的人,他们好像都是一群参加葬礼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佩戴者黑布和黄花,他们的眼神说不出的阴郁和诡异,好像参加的葬礼让他们感觉到十分的不安,我撞到他们之后,他们非常鄙视地看着我,甚至我可以听到有人对我大声的喊駡,但是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只有在荒诞的梦中才会出现的情况。
就在我和白翌急于寻人的时候,忽然所有的时钟全部都响了起来,几百只钟同时发出响声,直接把我的耳朵震得生疼,那种吵闹的声音就像是酷刑一样刺激着我的耳朵。白翌一把拉住我,我根本听不见白翌在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直接往通道的深处冲去。
我和白翌两个人不停的在这一群嘈杂的响声之间穿梭,吵闹的声音,还有又真实又虚幻的人群,在其中我们不停的奔跑,我仿佛感觉这里好像不是一个展览厅,更像是一场葬礼的现场,那群人围着一个圈不停地绕着走,就在我穿过那些古怪的影子,到达它们的中心点时,跑在前面的白翌忽然收住了脚步,就在我们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发现在我们的面前有一个东西在摆动,就像是另一个巨大的钟摆。
靠近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女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吊在了二楼的管道上,脖子被吊钩卡着,不停的往下滴血,声音有点像是秒钟。
我和白翌都怔住了,但是我们没办法把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放下来,我急的想要上去,从上面把她放下来,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我发现在那些纵横交错的排气管上好像有一个人,他趴在那些管道之上看着我们,我只感觉那个人微微的动了一下,那个女人就掉落在了我们的面前,随后那个人便消失了。
白翌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他用手捂住了女人脖子上的伤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女人还没有咽气,她艰难地用手指着我们的身后,随后张了张嘴,但是那些吵闹的钟表声让我们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她伸出手艰难地把白翌拉近她的脸,开口说了些什么,但她说的又小声,而四周围吵闹成这样,白翌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终于所有的钟声在同一时间里停止了,随后那女人就断气了,我错愕得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简直就不像是真的,我觉得我还在做梦,我用力的拧了自己的手臂,非常的疼痛,我低头看着白翌,白翌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个假人一样,我觉得那个女人的尸体也像是假的一样。
我朝后踉跄了好几步,白翌捡起落在边上的时钟。我看了时钟:“她说什么?”
“她说还会再来一次……”
白翌刚说完,我们就听到在大厅处又传来了一声像是女人尖叫的声音。女人就这样睁大着眼睛死去了,我想要给她闭眼,但是怎么都无法闭上她的眼睛,这个时候我发现到她的手上多出了一个塑料套环,我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尸环,也就是说这手环上会标明尸体的姓名。
上面写着女人的名字,叫殷楚雨。还标明了死亡时间:6.36分
白翌蹲了下来,他摸了摸女人的手说:“已经开始僵硬了,这不像是刚刚死掉的样子。她死了有些时间了,身体也冻得像是石头一样。”
我站起来道:“她死了很久了。”
白翌说:“她的钟呢?”
我发现钟落在了不远处。我想要去捡,白翌拉住我说:“小心,我来。”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时钟靠近,我跟在他的后面准备随时掩护他。白翌弯下腰捡起时钟,当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只钟上之时,我感觉我的脖子被人猛然勒住,我无法移动,我用眼角的余光扫着身后的那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难道说那女人说的男人真的存在?我挣扎着向白翌伸出手,但是他却直直的站着,过了两秒他才向我冲了过来,就在他冲向我的那一秒,勒着我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我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白翌把我拉了起来,我说:“你怎么愣住了,看清那家伙长啥样了么?”
白翌皱着眉说:“没有。”
我不明白得看着他:“那么近距离你居然还没看清?还是他带着面罩?”
白翌的眼神很古怪,他说:“不,我没有看到有人。”
我楞着看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种差点把我脖子给拧断的力道居然他会说没看到人?那么难道是我大脑的幻想么?
幻觉,我愣住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开始怀疑的看着四周,四周安静的像是一个坟墓,除了钟表以外,只有我们和那具女人的尸体,我低头看了看那具尸体,她还是睁大着眼睛躺着,双手保持着向前挣扎的样子,她的脸上居然迅速的出现尸斑,原本俏丽的脸孔变得非常狰狞,但看上去像是在邪笑一样。
白翌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样,这个女人马上死后,你就感觉到有人要来杀你,那么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顺序。”
我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白翌拿着那个闹钟,他说:“首先你先看到了那个女人,我比你要晚,所以那个所谓的鬼首先杀的是你,如果你死了之后,那么才会轮到我。”
我捂着额头感觉脑门一阵抽疼,白翌向我走来,我居然不自觉的朝后退去,白翌叹了一口气说:“你别怀疑我,我知道咱们现在感觉什么都是不真实的,我也觉得自从那个女人进入店铺之后,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你现在看一下时间。”
我看着他,他把那个时钟提给我,上面的时间显示的是六点三十六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你再看看我们的时间……”
我举起手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还是六点三十六分。
我不敢置信得看着手表:“时间倒退了。”
白翌看着四周,他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白翌把钟放回了女人的身边,他看了一眼女人,脱下衬衫盖在了她的头上。
我想要报警,但是却被白翌拦了下来,他意思我们先回去,等到明天再说。
回到铺子,我和白翌都惊魂未定,而六子则是一脸疑惑得问我去那里了。他说他去买了晚饭就见铁将军把门,我人也不在了。
我把我们的经过告诉他,他说绝对没有什么闹钟,他不收这样的东西。
六子皱着眉头说:“不过我出去的时候,隔壁那老头说看到有人进来过,接着马上又离开了。像是贼似的,所以特别叫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少东西,幸好没少东西,安子,咱们可得小心点,家底薄,禁不住贼惦记啊。”
我说:“这能怪我?你出门不会锁门么?”
六子哎了一声,说:“得,得,咱们都小心点总没错,不过你们遇到的那事也太玄乎了吧。到底咋回事啊?”
我和白翌都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但是没头没尾也没有办法查。
第二天我和白翌就又来到了那个展览馆,但是那里根本没有展出什么钟表,也没有发现什么女人的尸体。
这一切就像是我和白翌做的一场噩梦一样离奇。
我也觉得很可能真的只是一场噩梦,而那个女人其实也真的就是鬼魂而已。白翌却没有说话,他对那此事情闭口不提,仿佛不愿意提起一样。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最后对他说了什么,反正绝对不单单那些,但是白翌却不肯说。他只是说这件事如果能够过去就过去了,不能过去可能真的会很麻烦。
随后过了一个月,也真的就再也没有什么怪事,我也差不多忘记这件事情,或者就像有些偶尔会遇到怪事的人一样,只有在闲聊的时候会把它当做谈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事情远没有结束,或者说它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那天我休假,窝在家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很嘈杂的声音,我喂了好几声,忽然在电话那头传来了白翌的声音:“你快点出来。”
我道:“我操,那么大热天,出来干嘛啊。”
白翌说:“还记得那个带我们去钟表展览馆的女人么?”
他那么一说,我仿佛大脑被电击了一样,那些事情像是放快镜头一样在我大脑内闪过。我担心问道:“怎么了?”
他说:“来铺子。”
说完电话就挂了,我赶紧抓起外套冲到了铺子,原本我以为白翌会等在铺子的门口,没想到到了店门口只有我一个人,六子也不再,我拿钥匙打开铁门,就发现那原本被白翌留在女尸身边的闹钟和纸条居然稳稳当当的又放在了桌子上。
而店铺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东西,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已经遗忘了的那种不安又钻进了我的大脑。我想起来白翌说过这事过去了就算完了,如果没过去将是一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我就知道这事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我给白翌拨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占线。我挂点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样东西。忽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闷雷的响声,随后便是倾盆大雨,室内的光线一瞬间暗了下去。
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又拿手机给白翌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次倒是打通了,我赶紧把事情和他说了,但他却说根本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沉默了很久,他说:“我马上来,你在店里不要离开,谁叫你走你都不要走。明白么?”
我不踏实地问:“包括……你么?”
手机那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随后手机就挂了,我不知道白翌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引我出来的肯定不是白翌,那这个又会是谁呢?
我坐在昏暗的店铺,时间慢慢的移动,唯一不会改变的只有那只闹钟上的指针,它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没办法把它扔掉,它肯定还会回到这里。
我把它小心翼翼得拿了起来,发现它真的非常的普通,也就是几十块钱一个的,它并非是机械钟,而是装电池的。我打开电池槽,发现里面没有电池,在槽内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回来吃饭,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这上面的字条和那张地址的笔记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女人写的。
就在我像是着魔了一样不停的回想着那天的情景之时,忽然大门口的珠帘发出了莎莎的声音,一个苍白的手撩动着那些珠子。我就那样盯着门口看去,那女人真的回来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那种独特的香水味,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出现。她应该已经死了,不,看她的尸体她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但当珠帘全部拉起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却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一个穿着灰黑色雨衣的男人。雨帽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他的下巴。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口中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鬼,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很像大雨中的幽灵。他是来杀掉我的么?
他缓缓进入大门,把雨披脱掉,站在门口足足看了我两分钟,才慢慢的走了进来,他指着那张纸说:“对了,就是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他的声音很轻,走路也几乎没有脚步声,我看着在桌子上的两样东西又看了看他,他走的很缓慢,他继续说:“她果然来过这里……”
我依然没有回答。
他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我感觉他的脸有些熟悉,但是怎么都记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他朝我苦涩地笑道:“看来你被她盯上了,小兄弟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么?以你现在的线索应该没有办法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男人示意他可不可以坐下,我点了点头,他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十指交叉地放在大腿上,低着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开头,先说明我的身份吧,她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试探地说:“死了……一个多月了吧。”
男人说:“不,已经死了一年了,但是她却可以走到你这里来,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我苦笑道:“难道因为她是一个鬼魂。”
男人发出了轻微的笑声:“鬼魂?没错……”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示意他要不要,他摇了摇头道:“你请便。”
我抽了一口烟,看着桌上的时钟说:“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时间都停在了这个点上?”
男人看着时钟说:“这个代表她死亡的时间。她不停的重复着她死之前的痛苦挣扎。幻想出我会杀死她。”说完他陷入了沉默。
我紧接着问:“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有我的手表!”
男人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上去很呆滞,但是却让你有一种无法移开视线的魔力。
他靠近我说:“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我抽着眼角说:“我根本没见过她,也没有去过那个展览厅。”
他往后靠去,随后说:“你见过她,否则她不会找到你。”
我看着他说:“你为什么那么说?”
他说完站了起来,说:“你要不要再去一次那个展馆,这一次我会告诉你,你们到底是怎么遇到她的。”
我被他那么一问,心理真的开始躁动起来,我很想要知道,但是白翌电话里的话却又把我拉回了冷静状态。
我猛然吸了一口烟,随后说:“我得等我同伴来再说。”
他看着门口说:“当然,他也必须要来。而且很快他就会到。”
于是我们两个就相对而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礼貌性得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后坐在沙发上猛抽烟,我们就在也没办法找到话题对话了。
雨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就像是那天一模一样,门口又传来了拉铁门的声音,随后白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看了一下表,居然又到了那个点,6.26分。
男人站了起来,走到白翌的身边,他说:“好了,我们上路了。”
白翌看着他,他开口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和她一样我们就不奉陪了。”
他摇头道:“不,不一样,我想要让停止的时间继续,并且告诉你们真相。”
白翌站起身来,他说:“那么好,我们走吧。”
我连忙说:“不行,你在电话里说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现在怎么又要走了?”
白翌看着我说:“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不一样。”
男人看了一下时间,他说:“我们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她。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再重复一次。这是她定的规则,我们必须要遵守。”
我皱眉道:“如果找不到呢,她已经死了。”
男人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他淡然地说:“如果没找到,那么她还回来找你们,到时候依然是重覆一次,但是上一次死的是她,下一次也许就是你们了。”
我捏紧双拳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男人苦涩得笑道:“因为她已经死了一年了,这一年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牵连进来,你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时钟,他说:“车要来了,先上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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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0: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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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番外—不动的指针(下)
我看了一眼白翌,白翌点了点头,随后我们尾随着他一起出去,大雨磅礴之间我们再一次看到一辆出租拐入小道,接着依然从上面下来两个人,男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我和白翌进入后座。
男人递过地址说:“去这里。”
司机点了点头说:“哦,上高架,挺快的。”
他摸了一下头发,说:“一定要尽快,我们赶时间!”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笑了笑。
接着同样的路线,也是同样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展览馆,记得在女人死亡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个展览,而现在我们又一次看到那张巨大而怪诞的海报。他看着那张海报,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连雨伞也不打就走向了大门,我和白翌跟上他,和他一起进入了展厅。
男人拿着从铺子里带出来的闹钟,他矫健地爬上了那个大壁钟,和那个女人一样,他取下了一个同样的闹钟,把这个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禁止的壁钟又开始摇摆起来。
此时白翌拉住我道:“你看那里!”
我转头过去,在地上的不远处还有一件白翌上次留下的外套。白翌走了过去捡起外套说:“难道尸体还在这里?”
我回过头,男人已经走到我们身后,他手里又拿着一个闹钟,看着我们说:“这个时间就是她出事的时间,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抢救她,但是最后还是无效死亡。所以这一个小时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生与死的挣扎。”
他用力得捏着手里的闹钟,表情非常的痛苦。
我心想闹钟的电池槽内都会有一张纸条,既然已经换了一个,那么这一次我们看看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里可以打开,上次有张纸条,我们看看这会里面有什么?”
男人顿了一下,他打开电池板槽,里面没有一张纸条,但是却有一包东西。我发现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我想要看仔细一些,但是没想到男人像是扔炸弹一样的把那包东西扔得很远,随后他痛苦的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像是要哭但是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女人尖锐刺耳的笑声,是那个女人的笑声。
白翌说:“好像是鼠药。”
男人捂着肚子干呕,他抓着我的手臂,眼神非常的狰狞说:“她在这里,你们要小心,她会杀掉我们所有人。”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眼神和那个女人的眼神非常相似,那种极度害怕到疯狂的眼神。
他踉跄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挂钟上的时间,自言自语地说:“找到她,在她没有发狂杀死我们所有人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她。”
白翌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男人往前走,我走到他身边,他小声对我说:“你要小心,我觉得在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从他们这个怪圈中摆脱出去。”
我认同地点着头,和他们往楼梯上走,我想起了上次那玻璃碎裂的情况,不禁抬头向上开去,但是这里的栏杆却并没有损坏。难道被替换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楼梯,我抬头看着二楼的栏杆,忽然我听到在楼上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有人被勒住脖子拼命挣扎一样。我们三人走上了楼梯,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人。
就在我停住脚步之时,从我的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回头,在楼梯的扶手上居然有一个、一个地出现了血手印。血顺着栏杆滴落下来,我倒吸一口气,推着前面的两个人快点走。
我感觉那个女人想要把我们引上去。这个地方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冷,就像那个女人给我的感受一样。一种死亡的危险在这里弥漫开来。
我对白翌说:“这里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阴森了。”
白翌说:“因为那个女人的怨恨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的。”
我问道:“她真的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白翌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可能性很大。我们得帮助这个男人找到他的妻子,也许他真心的忏悔会让她安息。”
我点头道:“所以我们要保重这个男人能找到他的妻子,而且还不能被她给干掉?”
白翌点头道:“没准,所以我们得保证他不死。”
我没信心地说:“谈何容易,我们能不死就不容易了。”
我们两个人干脆一左一右的护着男人,而他的表情则越来越痛苦难耐,在地上我们发现有许多杂物,有化妆品,也有首饰,甚至还有衣服,他盯着那些东西说:“这些都是她用的……”
我们越往里走,杂物应就越多,我们脚踩在这些东西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看的出这个女人的生活应该蛮舒适宽裕的,这些东西都很高级。
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她就像是要折磨这个男人一样一直都告诉他她就在这里,但是她就是不现身,她像是一只猫一样得玩弄他。
渐渐地,那些衣服和物件开始变得又脏又乱,上面出现了血迹,到最后这些东西都开始腐烂,而那种浓臭的血液从物件中蔓延开来,我捂着鼻子说:“好臭的味道。”
男人却像是找了魔一样往前走,他的脚踩在那些血污中丝毫没有知觉,就在我想要拦住他的时候,四周围开始产生红色的血雾,腐臭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我强忍着干呕的冲动跟着男人往前冲,同时我还要注意男人边上白翌的动静,走了没有几步我就无法看清四周围的景象,好像一切都在红色的雾气中慢慢淡去。
我伸手想要拉住那个男人,对他说:“别走了。”
男人没有理睬我,他像是找了魔一样往里走,此时从浓雾的深处传来了女人低声说话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是爱你的,我也知道你曾经爱过我,虽然现在你恨不得我去死。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解脱了?”
男人痛苦的摇着头但是没有停下脚步。越往里走雾气越浓,最后我除了红色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只听得见女人的笑声,笑得像是疯了一样。
“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这地步,如果会像现在这样,我宁可这辈子都没有认识你,更别说嫁给你。”
“你爱那个女人,她比我更加适合你,对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谁更爱你呢?但是你却讨厌我,讨厌得想要把我杀了……把我给杀了……把我给杀了……”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对话,忽然从深处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你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你从来就不会多为我考虑一些,所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在你杀了我之前!我要杀了你!”
我拉着男人的手臂说:“别再往里了,太危险了。”
男人深深得叹息着,但是并没有说话。
随后又一次归为死寂。
我心想,估计是这个男人利用吃饭为理由,毒死了自己的老婆,她老婆化成了鬼来报复他。如果是这样的,那么这个女人的怨气也只有他的丈夫才能消弭,但是管用么?
男人推开了我的手,他朝着深处走去,我来不及抓他,只能更着他往前走。但是他跑得太快,我实在找不到人,随后我想到了在男人边上的白翌,他到现在还没有发声音,我不免心头一颤,我连忙对着边上喊道:“老白,你还好么?”
但是却没有声音,我又喊了好几声,我想要去抓他,但是我拽到的胳膊突然变细了,白衣是穿着短袖出来的,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我拉的是一个穿着衬衫的手臂。我大脑马上闪过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臂!
我连忙放开,慌忙中直接摔到在了地上,我发现地板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但是我一手摸过去感觉非常的滑腻。我想那些血还在,我往后退去,右手不知道何时摸到了一只脚,一直穿着高哥鞋的脚,我几乎一瞬间跳了起来。
我连忙对着血雾大喊:“喂,老白,喂!你们在哪里啊?回个话啊!”
我找不到他们,这个血红的环境中只有我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我慢慢只能鼓足勇气往前走,我警惕着任何可能有的动静,深怕遭到毒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害怕已经麻木了,而极度的恐惧让我大脑没办法思考问题。我就像是一个惊弓之鸟一样无所适从,而我更加担心白翌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我担心这小子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叫喊声。我连忙朝着那个地方奔了过去,而在急速奔跑的过程中我的余光扫到了边上,我发现在雾气中有一个人影一直都站着,但是我来不及考虑,直接冲了过去。此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没有时间接电话,只是拼命的往前冲,但是无论我怎么跑,都无法找到白翌。
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往里面跑,我抬头往前看去发现是那个男人,他朝我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拼命地呼吸保持镇静,我说:“怎么回事,白翌呢?事情解决了?”
男人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往我这里走。走的非常缓慢,他的脸也变得极其苍白。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忽然就跪倒在地,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刀,血不停的往外流。我把男人撑了起来,男人痛苦的扭着头,我回头看过去,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那个女人,她原本浅黄的连衣裙上染满了鲜血。她朝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后马上消失在了展柜之间。
我说:“你……你挺住啊。”
男人摇着头,吵闹的钟声让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一把抓过我的脖子凑近我的耳朵,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她要杀死我们,她会杀死所有人……要在她杀死我们之前,杀了她,杀了她!”
就在那一瞬间四周围又响起了各种钟声,而浓雾也马上就消散了。他拉着我的手,随后便咽气了。
我把男人的尸体放平,我发现他死去的位置好像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随即所有的钟声又停止了,这里恢复成了那种死一般的静寂,我忽然想到白翌还没找到,那种强烈的不安让我每一根神经为之一颤,我朝着空旷的展览厅内大喊,但是依然没有人回答我,我来不及处理男人的尸体,我现在必须要马上找到白翌,然后带他离开这里。
但现在白翌依然连影子都没见着,我担心他已经遭遇不测了,我越跑心越慌,那种的不安就越强烈。我在那些展柜之间不停的穿梭,忽然我看到有一个闹钟滚了过来,我转头发现,原来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展览区。
进入后我发现这是一个餐厅的摸样,桌子上的菜已经腐败了,撒发出一阵阵恶臭,而这儿一半的空间都堆满了闹钟,在地砖上有用血写的五个字:全部都杀死。
霎时我看到在那玻璃的反光中出现了一道浅黄色的人影,这里不宜久留,我必须要尽快找到白翌。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在地下居然有一摊血迹。血一直延伸到了我的脚底,而那种死亡的恐惧也随着血液侵蚀着我的心脏。
我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翻开闹钟,越翻那些血液就越多,我的双手就越颤抖,终于在里面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手臂,我发疯似地挖着,直到我把白翌整个都翻了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死了。
白翌居然死了!
我颤抖着把他抱了起来,在他的脑袋上有一摊血迹,鲜血还在往外冒,我喃喃着:“还在流血,还有救,还没有死……”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必须要救他。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费力的把他背了起来,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害的我眼睛都没法看清前面的路,我发狂似地往回跑,而我背后的白翌就像是石头一样的重。我不停地和他说:“老白,你他妈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搞成这样?”
他没有回答我,不管我怎么骂他,他都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的背上。
“你他妈的千万别死,知道么?你到底给我哼句话。”
我开始骂他,不停的骂,最后开始求他争口气,不要出事,我只想要救他,现在必须把他送到医院,也许还有救?如果他死了我会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
我只能背着他往外走,此时手机又响了,我根本没心思接听,我只是想要把他救回来,我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办法,我不能去考虑他会不会死,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死。
我带着他疯狂地往回冲,忽然我的大脑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闪过了一句白翌在一个月之前所说的话。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样,这个女人马上死后,你就感觉到有人要来杀你,那么我觉得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顺序。”
“首先你先看到了那个女人,我比你要晚,所以那个所谓的鬼首先杀的是你,如果你死了之后,那么才会轮到我。”
就在我大脑里闪过那几句话之后,我急速奔跑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收住了,就在我停住脚步的那一瞬间,我的脖子被一双手给牢牢地勒住了。
随后那个力道越来越大,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艰难的想要转过头去,从我肩部后探出的脑袋根本不是什么白翌,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她依然保持着死去时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我想要拉开她,但是怎么都拉不开,她就像是巨蜥壁虎一样趴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想到白翌说过,杀人是有顺序的,谁先遇到找到他们的人,谁就会在那个人被杀之后,首先被盯上。而白翌是第三个遇到的人,那么这个女人在杀了自己丈夫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死了,才会轮到他。
但是太迟了,我翻着白眼,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根本没有办法推开她。
我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力气,就在我等死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了白翌之前所画的符咒,也许是因为用朱砂所绘的符咒能够抵抗这个诡异的空间,这个符咒我知道,只要再改一下就可以变成伏魔咒,我艰难地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擦掉下面的部分,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完成了一个伏魔咒。
我就听到我的背后一声怪叫,一瞬间背后的重量消失了。我也不敢回头,我不知道这个符咒能困多久。只得极其狼狈的往楼梯下冲出去,简直像是飞似地逃到大厅口,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挂钟,在挂钟上的闹钟此刻都变成了那两个男女的脸,他们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愤恨。
在楼上就充斥着男人和女人尖锐的叫声,一边嘶吼一边疯狂的怒骂。
我不敢再停留,再下去我就真的出不去了,但是白翌到底在哪里?
当我刚想要返回,忽然手机又响了,我心想的确要告知外人这里的状况,我接起电话,没想到居然听到白翌的声音:“你在哪里?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大喜过望,忙道:“我在找你,我刚刚躲掉那个女的,也许你说得对,只要我不死,你就死不掉。”
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白翌千载难逢的粗口和痛骂:“死个屁啊,你他妈的快给我出来。你死了我也不会死,我压根没进去!你快给我出来蠢货!”
我一时接不上话,就在我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透过展览柜的反光看到身后又出现了一抹黄色,我连忙挂掉电话,二话不说用尽一切力气往外冲,我没敢回头,但是她肯定还跟着,终于在最后,我几乎整个人就像是躲炸弹似地飞扑着出去。
而就在外头我看到拿着手机,一脸要扑上来揍我的白翌,以及不明状况的围观群众六子和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人,我指着身后,白翌看了一眼时间说:“一个小时过去了,安全了。”
我抬头看着他们,问道:“你……你不是在里面么?”
他一把把我拉起来,然后拽着我的衣领说:“不是叫你别走开吗?”
我感觉他抓我衣领的手都在抖,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六子开口道:“哎,安子,这次的确老白一直都在担心啊,他不是让你别离开铺子么?”
我捂着额头说:“但是是老白他自己……”我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看着白翌说:“那人不是你?”
白翌气的手抖的更厉害,他说:“当然不是,我不是说了么,这件事别再参合了。我怎么还会主张带你去呢?”
我实在不明白,根本摸不着头绪,六子见再下去白翌估计就准备揍我了,也连忙查收阻拦,他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我们要拦出租的时候,我看到一辆从我们面前疾驶而过的出租内有一个女人,她穿着浅黄色的裙子和白色的长袖衬衫,她朝我看了一眼,车子便急驶而去。
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白翌看着手机,他说:“先回去。”
等我们回到铺子,六子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递上一支烟,我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说:“他是谁?”
六子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个小偷。”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六子说:“你还记得一个月前隔壁大爷告诉你有人进来过么?”
我点了点头,六子继续说:“他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来塞东西的。那个东西就是那个闹钟。”
六子朝着那小子说:“你他妈的老实交代,否则我剁了你手!”
小偷哆哆嗦嗦地说:“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去那地方捎点东西贴补贴补家用,呵呵,但是没想到东西没偷到,包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多了一个破闹钟,之后就有一个女的来找我,带我回到那个地方,哎,真叫我命大没死成,后来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就找了一个道上有点门道的兄弟帮我出个主意,他让我把这灾星闹钟塞给别人,于是我就……”
六子插话道:“于是他就塞我们这儿了,他妈的这小子不安心就时不时来我们这里转悠,正巧被我逮到,我才知道这事。”
白翌也点了一支烟,他看着店铺外头,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抽了一口说:“你遇到那个女人了?”
我皱着眉说:“不,我遇到了他的丈夫,不过她的丈夫被她给杀了。”
白翌抽烟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我说:“也就是说,找你的这次不是那个女人?”
我点了点头,白翌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我问道:“怎么回事?”
白翌掐灭烟头说:“那个女人死之前说的一句话除了她还会回来之外,就是说‘要在他杀死她之前杀了他’,这就是她最后的那句话,我以为她还会再来。”
我回想着那女人一脸狰狞得趴在我背上的样子,浑身一个哆嗦,道:“那她还回来么?”
白翌不敢确定地摇着头,六子踢了一脚那小偷说:“你还知道什么?说!敢瞒着你行不行我可以让你分成四份在苏州河的四个岸上?”
小偷一脸委屈得说:“真的不知道,知道我还拿,那我不是脑残么?几位大爷,你们可要……可要明察秋毫啊!”
我看着那小偷的眼神闪烁不定,总觉得他还有什么没说,但是他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他给分尸了。
六子见状,也没了下策,便只得先放了那小偷,但是警告随叫随到,他如果敢离开上海,六子就找人剁了他老婆孩子,虽然不厚道,但是这倒真的吓住了那小偷。
白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那个男人也是在那个时间点被杀的吗?”
我顿了顿说:“没错,他还是在那个时候被干掉的。非常准时。”
白翌看着我,他说:“这次可能有些麻烦,如果那个女人不出现,那么我们就算躲过去了。”
我皱眉问道:“如果她出现呢?”
白翌说:“那么也许这一次就真的不是只有她死那么简单了。”
我闷头抽烟,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怕那个诡异的闹钟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就像是恐怖片里的特定元素一样。
白翌说先回去洗个澡压压惊,这事随后慢慢的查,但是我们接下去就像前面前一次一样,查无下文,那个地方也没有男人的尸体,也没有钟表展览。
但是我知道,那个女人她一定还会回来。
随后的一个月,我一直都在不安中度过,我随时都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身影,她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人群中,偶尔是俏丽的模样,偶尔是那狰狞的样子。总之她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无时无地的跟着我。
就在我精神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其实当我看到信封上的笔记时,我就明白了,又是这个女人的笔记,我内心有些颤抖,除了不安之外居然还有一丝兴奋,这非常让人难以理解,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最后还是找到我了。
我以为她会给我写一份关于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没想到我唯一看到的只有三个字:杀了他。
我把纸捏成一团,扔进了纸篓。我扶着额头有一次想到了那两个人的死状,目光有些呆滞。我给白翌发了一个消息:她要来了。
就在我发完短消息那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了闹钟的滴答声,我打开门,那只老式诡异的闹钟停放在门口。时间刚好停在6.36分。
我拿起那只闹钟,随后听到楼梯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我守在门口看着已经昏暗不清的楼道,楼道内本来是有感应灯的,平时只要轻微的咳嗽一下,它都会亮,但是现在脚步声越来越响,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慢慢地从黑暗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脸,她还是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苍白、清秀、但是我这一次却隐约的在他那苍白的脖子后发现了一块青紫色的尸斑。她看着我,指着闹钟说:“是这里了……”
我看着闹钟,把它递给了女人说:“你又来了……”
她一把夺过闹钟,说:“你果然还记得我,再等一个人,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我看着她,她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她到底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悲哀的摸样。其实她已经死了……
她时不时地看着闹钟,又看着楼下,她自言自语道:“快了,他快到了。他到了我们就走,好嘛?”
随后感应灯终于亮了,白翌跑了上来,看得出他收到我消息后就跑回来了。她看着闹钟,说:“时间到了,我们上路吧。”
在没见到她之前,我有一百个理由直接把她轰走,但是当她看着时钟的时候,我总觉得她非常的可怜,她看着闹钟并不单单是急迫和害怕,在那眼神中有一丝说不出的眷恋。
这一丝眷恋,让我的心动摇了。我知道这样很傻,但是这个女人她眷恋着这个世界,她想要活下去的心愿很强烈。其实她只是不想死而已。
她拉着我们的手说:“再帮我一次吧,求求你们了……”
白翌看着我,我却充满了犹豫,最后白翌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说:“走吧。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女人看着白翌,白翌的眼神让我感觉有意思冷酷,他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女人哭着点头说好。我们下了楼,不出我的所料,外头依然是磅礴大雨,随后是那辆出租,我们上了车,之后的一切和前两次一样,女人痛苦而恐惧的抱着手臂,她一直都在呐呐自语。
我们下了车,那个仿佛像是幻境中的展览馆又出现在风雨中,我们进入展览馆,女人把壁钟上的闹钟替换下来,时间又一次启动。
她看着我们,眼神变得复杂而疯狂,她说:“这是我们的时间,我们要找到他。”
白翌冷冷地开口道:“然后呢?杀了他?”
她看着白翌,捏着闹钟的手颤颤发抖,她的声音也几乎变调了:“是,杀了他,在他杀了我们之前。”
就那一刻开始,我仿佛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声叹息,随后是凌乱的脚步声,女人抬起头,她看着二楼的展览馆,随后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白翌看着女人的背影,他拉住我说:“我们走吧。”
我问道:“去哪里?”
他指着门口说:“离开。”
我看着女人的背影,她此时已经冲到了二楼,她回头看了看我们,最后她捏着那个闹钟冲了上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道:“我们……”
白翌拉着我的胳膊走到壁钟处,他说:“我们没有办法,你觉得你能阻止吗?”
我皱着眉道:“但是这个女人死后,那个鬼魂就会来找我们。别忘了你说的那个顺序。”
白翌看着壁钟,他说:“是的,其实他们唯一能够绑定我们的只有顺序,如果他们一方死去,那么接下去按照她见到人的顺序,那些人就会依次被杀掉。被男人,也可能被女人,因为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周围的人都卷进去。”
我问:“那么为什么你还要答应来这里?”
白翌说:“因为我们必须要摆脱,但是我们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所以只能救自己。”
他看了看时间说:“距离一小时不远了,但我们还有时间。”
说完他就开始从壁钟那些闹钟中看过去,他说:“这些闹钟中只有一个是可以控制我们这一次的时间,我们要找到它,然后打碎它。这样我们就能够摆脱他们。”
就在白翌盯着那些闹钟看的时候,二楼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听到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白翌拉住我的手说:“别上去,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正确的。”
我抿着嘴说:“怎么找?”
白翌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闹钟中那个唯一走动的指针的就是。”
那些密密麻麻的闹钟几乎每一个都一样,至少有一两百个。整个巨大的壁钟四周都是闹钟,白翌盯着那些闹钟看,我看着手表,距离女人即将死亡的时间越来越近,如果她死了,那么接下去那个鬼魂就会盯上我,随后是白翌。
但是女人的死去几乎是定局,她没有办法逃过已经成为事实的宿命,因为她只挣扎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咽气了。
就在时间到达的那一刻,我忽然看到那个女人整个人从二楼摔了下来,她像是一个塑料人偶一样摔在地板上,血从她的身下溢出来,我连忙冲上去,女人拉住我的手,此时四周所有的钟表再一次响起,女人抓住我的胳膊,她说不出话,只能拉住我的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真的不想死,但是我没有办法让时间倒转,在这重复的时间空间里,女人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她早就死了。
下一秒,所有的闹钟都停止了,女人松开了我的手,颓然的倒下。我马上就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就在我的附近,虽然我看不到他,但是下一个他要杀的就是我,我连忙站了起来,女人倒在地上,她快速的僵化,变得丑陋不堪。
我连忙转身,果然在我的身后站着那个穿着雨衣的男人,他身上都是雨水,他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斧头,上面还有血迹。他朝我走了过来,猛然间他举起斧头就朝我的面门劈来,我一个矮身,抓住了他的手臂,我用胳膊掀掉了他的帽子,他的脸已经腐烂不堪,一半已经是枯骨了,杀红的眼疯狂地盯着我,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没多久我就处于下风,我知道我坚持不住,一个翻身,直接滚到了边上,男人一下就朝着我砍来,速度奇快,我连忙闪开,但是手臂还是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剧烈的疼痛让我从这似幻似真的气氛中明白,我很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男人疯狂的朝我看来,我只能咬着疼痛不停的往外跑,而就在我即将要跑出去的时候。但是我居然被那个该死的闹钟给绊倒了,它原本并不在这里啊。
男人举着斧子,猛然朝我劈来,而就在那一刻,我又一次听到了闹钟的响声,男人的动作停止了。他就像是雕像一样保持着举起斧头的姿势。
白翌一把拉住我,他手里拿着一个走动的闹钟,随后和我说:“快走!”
我和白翌跑了出去。这是我们第三次狼狈的从这个死亡展览馆逃出来,我真心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会不会有那么幸运。
白翌和我跑了至少二十米,才从恐惧中缓过来,我捂着手臂,手臂的伤口告诉我,如果运气不好,可能我真的会被杀死。
白翌手里捏着那个走动的闹钟,他说:“就是这个了。”
我喘着气说:“里面难道有电池?”
白翌打开闹钟的电池槽,里面没有电池,依然有一张纸条,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博客的IP地址还有密码。
白翌捏着纸头,他看了看我说:“先处理伤口。”
我虽然很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的确需要处理一下伤口,等我们从医院包扎回来,已经将要十二点了。但是我们一点都没有睡意,我们快速的打开电脑,发现果然是一个博客,而最后更新的时间已经是去年了。
我们打开第一篇博文,上面写道:真开心啊,阿琳居然送我礼物了,嘻嘻,但是怎么送我闹钟呢,真不吉利耶,算了,看在他那傻兮兮的样子,原谅他了……
我们发现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博客,她记录了和这个男人的感情史,他们从默默无闻的个体户,最后成为家产千万的有钱人,但是随后的博客女人再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快乐的文字,有的只是不安、痛苦、伤心、而我们看到最后的留言就是:他最近不太正常,看我的眼神也让我心寒,我知道他动念头想要杀我了,我已经不是他的最爱了。我不想死,我不能让他把我杀了,我要先动手……把他杀掉……
之后便再也没有博文,我们关掉电脑,看着那只不再走动指针的闹钟,白翌说:“这个男人也许也是他妻子杀死的。他们在同一个时间点被对方杀死,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扭曲的恐惧。”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
白翌看着我说:“把这个闹钟埋了吧,就当是这两人入土为安了。我相信至少他们不会再找到我们……”
我低声道:“我觉得他们其实都不想让对方死去……”
我看着那个破旧的闹钟,它的指针不在走动了,仿佛它完成了它的使命,其实它只是一个便宜货,和展览馆中的那些豪华的钟表无法相比,但是女人只有在看到它的时候,眼神才会那么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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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0: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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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番外—残瓦之丧(一)
北京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它的特别在于风水,有人说过,北京很讲究风水,但是我却觉得,如果没了风水便没有了北京城。
风水,是北京城的命脉。
这个观点,被我的北京朋友所承认,但是这次我北上的目的并不是来领略京城风光的,而是被一个电话“引”来的。
这事儿要追溯到一个月之前。
那天我工作特别忙,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我的手机,于是用座机打了过去,而手机果然响了。但是接起电话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北方口音,声音有些闷,看样子距离有些远。我以为我的手机被人偷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手机里只传来一句话“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我心里纳闷,我忽然想到早上匆忙把已经没有电的手机留家里了,所以手机应该是关机状态。
这让我背脊一冷,我心里一边纳闷那这个女人怎么会接手机,一边按了一下重播键,果然又有人接了,接电话的依然是一个女的,但是她说她这里是明十三陵博物馆的研究所。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我把这事告诉白翌和六子,他们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座机和手机的位数相差那么多,怎么都无法用拨错号来解释。
随后的一个月内,我并没有收到任何奇怪的电话,手机也一直带在身边。我想也许真的是忙糊涂了,渐渐这件事也被我淡忘。
可是就在几天前,我终于又收到了定陵研究所的电话。
“请问,您是一个月前打电话来问我们有没有打你手机的那位安踪安先生吗?”
“好像有这事……怎么了?”
“抱歉,万分冒昧,您,您能不能来一次北京?”
我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她压低声音说:“请您来一次北京,我们的领导要见您,请您放心,机票什么都由我们来订,您只要过来就可以了。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带一位陪同者。费用一样有我们来支付。”
我有些莫名其妙了,我说:“这事我被搞糊涂了,再说我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不是研究所的,就因为一通电话你要让我特地来北京,这是不可能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理解,那么能方便给一下邮箱吗,我发一个邮件给你,您看过之后就明白为什么我们会那么急迫的想邀请你来这里一次。请您一定要看,它关系重大!”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你有不明白,请打这个电话。”
说完她报了一个电话号码,我记下号码之后把邮箱报给了她。果然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一份邮件,这份邮件里是一段录像,录像是斜的,看起来特别的累人。画面很暗,像是一个地下室,接着是有好几个人在里面走动的声音,忽然听到一声很刺耳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放倒了,随后画面突然提高了,可能是有人拿起了摄像机,接着视频开始不停地晃动,前面好几个人,这些人不停的朝着一个隧道内奔跑,隧道的尽头有一个类似于大门,越往前越暗,最后视频等于一片漆黑,我只能通过声音辨别他们,他们有男有女,喘息的声音非常混乱,突然就听到一个女人非常惊恐地喊道:“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
随后视频便被掐断了,我突然回想到这段话就是我在电话中听到的,难道说这个视频就是一月前那个女人的录音?
我对此毫无头绪,想到了客服说如果我想要了解详情,可以打那个电话号码,我拨通了电话,这次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您好,我是安踪……”
那头打断了我的自报家门,他说:“我知道,安先生,你就是那一个月前打电话来的人。谢谢你能打电话给我,这说明你已经想要了解这件事了,我希望你能拨冗来一次北京。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明十三陵的研究所成员,敝姓茅,叫茅丁延。”
我舔了一下嘴唇,说:“我对这件事还不了解,抱歉,我没办法就那么来你那儿。”
茅丁延有些犹豫,他说:“这……我能够理解,那么你方便长时间接听电话吗?”
我回答他:“没事,您说。”
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还希望您能够保密。”
我心想我到现在什么事都不知道,倒是被你们搞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我答应道:“您说吧。”
他说:“这件事我们也没有想到,我们工作人员接到你电话之后,我们的确发生了一件事,我们……我们有人被困在了定陵的地宫内,等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窒息而死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我当初和她一起进入了地宫,发现了关于地宫的一个秘密。我想要向上级报告,但是没想到她……我只找到了一个照相机,照相机内就有这个视频,好像是她活着最后的讯息,但是你会收到消息,我们实在不清楚为什么。”
我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一个月之后才打电话给我?”
他口气略显迟疑地说:“这,也许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你了解关于定陵的传言?”
我表示不知道,此时他更加迟疑了,最后他说道:“好吧,我希望接下去你听到的这些事情请不要对外透露。如果您透露出去我也不会承认的,那是我宁可辞去职务……”
我再一次表示我不会说出去的,他这才放心道:“这件事要从1955年那份报告说起……”
关于定陵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很多人都去过,那是国家唯一批准挖掘的帝王地宫,最先提出要挖掘研究明十三陵的几位学者都是文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郭沫若、沈雁冰、吴晗、邓拓、范文澜、张苏等,虽然与此同时当时任文化部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考古研究所副所长夏鼐都强调要取消挖掘行动,但是最后还是进行了挖掘,这也注定了这个百年皇陵之后的风雨飘摇的命运,这件事一直都被低调处理,所以外界知晓并不多。
挖掘的过程曲折非常,但是依然在其中找到了许多珍贵的文物,此外万历皇帝和两位皇后的尸体已经彻底腐烂,只剩下头发和骨骸保存完整。当时挖掘之后,墓道内的壁画栩栩如生,但是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精美壁画全部都氧化消失。据说在墓室门口两边壁画中,绘画的除了接引童子之外,还有两组古怪的绘画,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关于墓室内的诅咒,这个地宫会对那些开启墓穴的人进行诅咒。而诅咒的方式就是壁画的内容,但是还没等研究人员仔细勘察,那些壁画就全部瞬间消失。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当然那些亲眼看到过壁画的人现在也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这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之后便到了文化大革命,对于定陵来说,这是一次更加严重的摧残。万历皇帝和孝靖、孝端两位皇后的的尸骸全部被焚烧殆尽,他们的棺材也被劈烂遗弃于山里,而诡异的事件,就是在之后开始发生的……有人说当尸体被焚烧殆尽的最后一刻,他们发现原本消失了的那两幅壁画突然再一次出现了。
随后据当地山民叙说被遗落在山下的帝王棺材的碎片遭到了很多人的哄抢,有些棺材的木材被做成了寿棺,有些棺材被做成了衣柜,总之皇帝的百年安息之棺,成了寻常百姓的的用具,有些东西还是讲究命格的。在不久之后,这些分得棺材的人都离奇死亡,有些甚至绝了后。就连那些原本世世代代守护定陵的村民也被迫就迁走,他们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但是却全都不愿意说出来,十三陵中只有定陵没有守陵村。
但是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消失,茅丁延说就在一个多月之前有人看到原本被毁坏的棺材又回到了墓室!有人认为万历皇帝和两位皇后的鬼魂又回来了。
本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是茅丁延的妻子,华梅却对此非常好奇,她也是定陵的工作人员之一,他们夫妻两便违反纪律,秘密得再入地宫进行研究,而悲剧就在一个月前,我打电话的那夜发生了,她下入地宫之后并没有出来,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困在了地宫的右墓室内,到死都没有出来。
茅丁延非常激动得说:“基本上她是不会被困死在里面的,首先地宫有通风的,她根本不会窒息而死,然后就是大门的钥匙她也有的。”
说完之后,我们都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出了茅丁延沉重的呼吸外,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白翌进屋,我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我告诉茅丁延等我做好决定再给他打电话,他显然也很累了,也没有心思再给我解释什么。
我把此时告知白翌,问他要不要去。他看着我说:“我说不去,你肯听吗?”
我想了一下,发现好像自己已经做了决定。
白翌却提问道:“但你有没有问他,让你去的原因?”
我突然一愣,对啊,为什么要我去?我去干吗,人都死了还需要我一个接电话的干吗?我再一次拨打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白翌一脸无奈加鄙视得看着我说:“明天打回去吧……”
等我第二天再拨通电话后,接听的人又换了,我只能把茅丁延的名字给报了出来,没想到他听到这个名字声音一下子就变了,他问道:“您是怎么知道茅丁延这个人的?”
我觉得这事没必要说得很仔细,就敷衍的说是这人打电话要我联系他的。随后电话那头至少停顿了有三分钟,我只听到周围的打字声,最后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有些老成的男人,他说:“你是茅丁延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随后他继续补充道:“你要找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脑袋一轰,他昨天还和我通电话,现在就死了?
我连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说:“他就是昨天死亡的。”
我当场就语塞了,也无法问出所以然,但是那个人却说道:“老茅走得很突然,不过在走之前他说过,如果有上海打来的电话,就请他无比要来一次北京。他在生前已经都办妥手续。”
我呆呆的看着电话,也不知道是何时挂掉了电话。
白翌对此事也一直都很关注,待他听完我所说之后,他的眉头就皱得更加深了,他打开电脑调查着相关定陵的记录,他说:“那人叙说的那些事倒是有迹可循,的确有关于定陵棺椁的传说吗,但是已经被毁坏的棺椁怎么会出现,而且在地宫内不是已经安放了后来仿造的棺椁么?那么地宫里应该已经没有空间再放了。”
我说:“这事看来真的只有去一次北京才能够知道,你看怎么办,要不要去?”
白翌点着鼠标,他说:“走一次吧。这件事不会平白无故给你撞上的。我们得搞清那个电话的含义。”
做了最后的确定,我们便打电话给了北京方面,当我们踏上北京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完全属于一头热的类型,除了飞机票给咱们报销了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自理,更主要的是没任何人接应我们,我们两个傻子来到北京之后就完全被凉在一旁。第一天我们就直冲定陵,但是到了门口报了名字,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搭理我们,拦住一个人问话也只会摇头。我沮丧的和一群黑车司机站一起,他们还以为我也是开黑车接客的。
白翌指着卖票处说:“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
我颇为不满地说:“这待遇啊,连票都得自己买,我还以为至少有专门的硕士生给我们当讲解呢!”
白翌看了看我说:“有我在你还需要讲解,不过也许我们现在去看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当玩儿吧。”
我嘿得笑了一声,跟着人群进入了定陵。
因为并非是旺季,只有零散的几组旅游团,导游拿着喇叭给他们进行讲解。其中一位导游小姐故意压低声音说:“各位朋友,大家现在进入了陵墓可千万不要闭眼,这闭眼可是非常不吉利的。”
游客问:“为什么呀?”
导游小姐说:“这可有讲究啦,在过去闭眼进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行皇帝,也就是所谓的死人。第二种就是陪葬的殉葬者,他们都是闷着眼睛进来的,进来了也就不能出去了……”
我们跟在他们的后面,蹭着听导游的讲解。这个陵墓的规格算是中等,不能算特别的大。但是的确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看着已经差不多被修成公园化的陵墓,其实这里的底气已经被破了,而且那么多游客出出入入,人气早就浸透了阴宅。阴宅最怕的就是人气过旺,让阴阳失衡。也就是说这里早就不能算是陵墓了,只能算是一个旅游景点。
我对白翌说:“这样的陵墓其实就是一个博物馆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事情发生。人气那么足,要闹鬼都难。”
白翌看着四周为说:“的确,地气已经被破坏了,但是我依然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这明代的陵墓其实很有特色,首先它把唐宋以前分为上宫和下宫的规格合并了一下,原本上宫主要有陵体和献殿,就是做一些祭祀祭奠的事情,而下宫则就是地宫了,而现在明代的陵墓却以祾恩殿为中心,陵体居后的长方形平铺形式,所以明代的陵墓与其说尊重风水堪舆,不如说是强调礼制观念,当年李自成一把火,烧了许多明皇陵地面上的上宫建筑,此外民国时期,暴民曾经也烧毁了定陵的恩殿,其实按照风水上说它是受过一次火劫的。”
但是我想到关于金刚墙这事之后,又说:“不过有点奇怪,作为一个皇家陵园,它居然会树立一个石碑标注金刚墙的位置,难道他就不怕别人来盗墓吗?这也太奇怪了。”
白翌点头道:“对,他们就是不怕,其实十三陵作为皇帝的陵寝,在周边驻扎了大量的军队,他们在风水上也讲究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位的排定,每个陵墓都有大量的守灵族人,他们生生世世都守在这里,此外明代统治者还制定了非常严酷的法律规定,别说盗墓了,你盗砍陵墓的树木或者偷挖石头和土都会被杀头的。而标注金刚石位置,也是因为他们还牵扯到皇帝老儿完蛋之后,他老婆也咽气就得和他合葬,表面金刚墙的位置可以最快最准确的把老皇后给安葬下去,又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怕到时候破了皇陵的地气。”
我看着陵墓,这里的地气早就被破坏了,而边上建造的水坝也完全把原先风水所割断,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王陵的风水之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千秋万代,但是所有的帝王都认为自己可以完成那个传说。
渐渐地我们和旅游团拉开了距离,再往前放着五个石五供,我们沿着指示牌往前走,很多东西都有简介和标语,就在我们走走停停彻底把自己当做游客的时候,忽然从背后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再回头,发现一个消瘦的女人,她的神色非常复杂,拉住我说:“安踪,安先生对吗?”
她指着边上说:“可以边上说话吗?”
白翌看了她一眼,他问道:“你是?”
我发现她手里拽着一个很普通的数码照相机,她说:“我叫华昱婷,我是代茅丁延来接你们的。”
她看着我们说:“你们现在去地宫是查不多任何线索的。必须要等晚上。”
她给我们试了一个眼色,我和白翌跟着她往回走,出了定陵后她熟门熟路地拦了一辆黑车,我们直接出了十三陵。她问我们:“你们住哪里?”
我把目前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她沉思片刻说:“先回去,你们这样进去等于是观光客,根本不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
她捏着照相机说:“你们先看过这照相机里的东西,再考虑后面的行动吧。”
白翌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说:“那个壁画!”
等到了宾馆,我打开了笔记本。连上数据线之后开始导入数据。白翌坐在我的边上,而那个女孩却坐得很远,她像是害怕看着照相机里的东西一样,她说:“这个照相机就是梅华姑姑最后留下的东西,原本在姑父的手里,但是他们都死了。现在这个照相机在我的手里,我……很害怕!”
白翌问道:“你怕什么?”
华昱婷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捏着拳头,指甲几乎都掐进肉里说:“我怕我也会见到那壁画!因为我也是和他们一起偷偷研究那棺椁秘密的人。”
我一听这句话快速地合上笔记本,转头问道:“看过画的人就会死?那么那些照片岂不是催命符?”
女孩把头摇成拨浪鼓道:“没那回事儿,只有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两幅画才会有事。这些照片所里很多人都看过。”
白翌紧接着问道:“那么他们的反应呢,为什么只有你们看了之后就出事了呢?还有你也姓华?”
她说:“华梅是我的姑姑。茅丁延是我的姑父。”
华昱婷通红着眼睛,她抬头看着我们说:“我们过去都是定陵村的人。”
白翌皱眉道:“那么你们和那口棺材有什么联系?”
她愣了一下,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和那口棺材会有关系?”
白翌换了一个姿势,仿佛这些事情他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他说:“猜的,请继续。”
华昱婷说:“其实我并没有在村里生活过,但是我老一辈儿人都在那里,关于当初文革万历皇帝和两个皇后的棺材被扔下山的事儿。我们村里的老人就说要坏事了,皇帝的棺材是不能动的,动了棺材的人命格不够都会被拖下去陪葬。但传言中最诡异的就是那两块在金刚墙内的壁画,据说这两幅壁画的作用就是把所有从地宫里走出去的人再抓回来。”
我敲着桌子说:“这我知道,茅丁延向我说过这事,他说一开始打开地宫的那一刻壁画就消失了,而第二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壁画的时候,只有在焚烧万历皇帝的尸体之时。”
她抬头说:“不!不止一次。”
我摸着后脖子龇着牙说:“那这事……怎么会掺和到我头上?”
华昱婷她皱着眉说:“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姑夫也是死在地宫的,他死在左配殿内。”
我见她并没有隐瞒,于是看了一下白翌,他示意我们继续看照片,我打开笔记本,照片早就导好了。
这些照片基本拍的都是定陵的,到后面则有些模糊,看样子是晚上拍的。白翌让我停在一张地宫石五供上说:“你看,前面几张照片里的五供上面都是人民币,而这一张上面偏偏左边的花瓶台上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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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0: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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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番外—残瓦之丧(二)
我问华昱婷:“你们有没有把钱拿走这样的事情?”
华昱婷说:“即使我们会整理收拾也不会只收拾一边儿的。”
白翌继续点击照片,我们愕然发现左边的通道里有水珠,而右边却很干燥。
我和白翌几乎异口同声道:“阴阳双重道!”
华昱婷显然没听过这东西,我解释道:“所谓阴阳双重道其实就是一个空间内出现阴间和阳间的东西,当它们同时出现的时候等于是水与火互相相撞的情况。这容易激活一些不存在于世的东西。百莫大三角洲就是一个例子。”
白翌看着通道说:“也许……定陵的地气没有被完全破坏。这种情景只会出现在那种混乱的风水阵之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多年对外开放,如此大的人流量居然还能保住地气?这到底有多牛逼?”
白翌说:“这一副……”
华昱婷非常激动地说:“对!这就是那两幅壁画中的一副!”
白翌和我盯着画面,这照片中的壁画与其说是壁画不如说其实就是纹理,而这些看似凌乱的纹理中好像还有些什么色块,不过已经剥落得无法辨别。
我看着图案说:“这的确不像是出现在墓门边上的接引壁画。”
白翌道:“这就是那副被传为诅咒的壁画,它是怎么被拍到的?”
我看着华昱婷,华昱婷的脸色惨白,她转过眼睛注视着我道:“晚上才能看到,白天什么都不会有,所以所里的领导都不当回事。”
我朝后不自然得退了退:“晚上?”
华昱婷道:“对,晚上棺材会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晚上会变得非常怪。”
华昱婷伸手点开其中一张照片,她说:“你们看,这是棺材的局部图片,白天放在地宫内的棺材非常新,一看就知道是仿品,但是你们看这里的照片。”
白翌眯起眼睛道:“上好的金丝楠木。”
华昱婷说:“没错,我曾经看过1967年的档案照片,其中就有棺椁照片,和这些照片中的是一模一样。”
我不禁摸着有些发寒的脖子说:“也就是说到了晚上,当这副壁画出现,里面的棺材就恢复成了开启地宫之前的摸样。”
华昱婷瞪着那双大眼点着头说:“没错,到了晚上那里就变了!”
白翌关掉照片,他说:“那么华小姐,你晚上去过那里见过壁画?”
华昱婷捏着手说:“去,去过……和姑夫一起去过。”
我连忙说道:“但是,他死了……而你还好好的。”
华昱婷好像非常不安,她的眼神漂移不定,最后像是做了抉择一样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我们一共四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华昱婷说完这句话,她就说:“最后一次下地宫,最后一个走的是姑夫,我忽然听到他叫我,我回头却看到在姑夫,感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我听到有脚步声。我当时没多想就回过头,但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姑夫其实就在我身后啊。”
华昱婷捏着关节发白的拳头不住地颤抖,她声音也开始变掉了,她害怕地抬着头看着我们说:“我,我当时……”
白翌站起来,拍了拍华昱婷的肩膀,我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口喝干还在不停的喘息。
我看着白翌,白翌来回在房间里走,突然停下说:“安子,你还记得阿尼玛卿山内的事情吗?”
他朝我走来道:“你还记得那个通道中的壁画吗?”
我看着他,左眼隐隐刺痛,我说:“怎么了?”
他重新坐了回去,说:“我总觉得这两样东西有点联系,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这件事被咱们遇到那不是偶然。”
我也开始不安,我说:“华小姐,我们还能晚上去一次定陵吗?”
华昱婷道:“姑姑和姑夫死后,他们就已经严禁工作人员进入了,但是……可以去!”
说完她掏出了一串钥匙说:“我这里还有一份备用钥匙。”
白翌看着我说:“那我们就走一次定陵。看看这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昱婷激动地点着头,不停的谢我们。不过我心里却依然非常的不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我和白翌给忽略了。这东西却关键的要命。
深秋的北京城已经寒意渐深,风吹的特别凶,我们匆匆地准备了一些东西,此时准备妥当之后,在酒店门口已经等了一辆车。车闪了两下灯示意我们上去。
华昱婷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李书。他和我们一起去。他也和姑姑姑夫他们下过地宫。”
李书朝我们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一个做学问的学生,弱不禁风的样子,于是我们四人便朝十三陵开去。
夜晚的灵道更加的阴森,两边的果林随着夜晚的大风不停的摇动,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疯狂扭曲的舞者。我们窝在车里,沿着神道往前开。华昱婷时不时给李书指着路。
白翌时不时用手电筒照着神道两边。他凑近我的耳边低语道:“小心点,这里的神道明显不对劲了。”
我低声道:“怎么说?”
白翌皱眉道:“你看左右的镇墓兽不对称了。”
他再一次压低声音道:“果然是阴阳两种地气的对冲,这到底有多大的威胁呢?”
我摇头道:“万物负阴抱阳,如果阴阳失衡,那么小则是旱是涝,大则……地震灾难都有可能。”
白翌暗暗点了点头,赞同我的看法。
明十三陵的布局并非如笔直的,它们是曲曲折折的,复合风水中关于“生旺而弯环者吉,衰死而刚直则凶”的道理。说明这里的风水之局非常严谨,几乎没有任何违背风水的东西存在。
李书把车开到了一个小道,他转头对我们说:“大门不能走,否则会被发现,这条路是当地人告诉我们的,我们可以翻过去。而且我踩过一次点。你们放心吧,这里小婷很熟悉。”
我们四个人以李书开头,白翌殿后。这样我们四个人绕过大红门,直接从山林小道进入,我们到达陵墓内,穿过封土堆进入了地宫入口。
华昱婷说:“我们现在这样是从左配殿进入地宫的。所以并非是走正门。
白翌问道:“之前你的姑姑和姑夫也是从这里进入的?”
华昱婷摇头道:“不是的,姑姑走的是正门,而姑夫和我走的是一条路线。”
白翌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沿着通道下入地宫。此时因为已经闭馆,通道内冷风飕飕,一点也感觉不到白天的那种人气,仿佛现在才是属于陵墓真正的时间。
我们越下去,越是觉得风大。华昱婷解释道:“地下有通风设备。”
我们每人手里都有一只手电筒,基本上这里已经被改造过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光线,其他一切都是和普通参观景点设施一样,所以我们下入地宫一点困难也没有。
地宫内的结构为石拱结构,全部都有四周铺有寿工砖,地面则是皇家专用的金砖,我们从左配殿的隧道券进入,门口是一面半圆拱形的大门,两扇大门分别有整块汉白玉所砌。气势恢宏,如果是夏天有那么一扇门杵着,估计连空调都不必开了。不过现在站在门口就感觉寒风往脖子里钻,阴森的让人无法忍受。
华昱婷说:“我们进去吧,当初我和姑夫就是从这里进去,再由大门出去的。但是没有想到姑夫居然又回到了地宫,而且还……”
白翌看着玉门道:“也就是说照片中的那两幅壁画都在大门那边?”
华昱婷道:“没错,我们先从这里进入,走过前殿券前就是地宫大门,那里有两块空的地方,据说壁画原本就在那里。”
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的深处,因为光线实在太弱基本看不到什么确切的东西。总之好像这儿只是一个空墓室。
我们四人进入墓室之后,发现这里的风更加大了。这已经超出了通风设备的界限,都快赶上了八达岭。
而风的朝向却是由我们背后吹入的,我们等于是被这样的大风推着往前走。华昱婷一边按住鬓边的头发,一边对我们说:“当初进来没有那么大的风。有点不太一样了。”
白翌看着四周,他拿手电照着拱形的宝顶,他说:“当年万历皇帝竣工建造定陵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关于堪舆选址造成的风波,当时首辅申时行与言官之间矛盾日深,此时定陵竣工之时发现了巨大的岩石,于是就有人说定陵的风水上是不适合建造皇陵的,并想要以此推翻申时行,但是万历皇帝却并没有支持这一说法,最后还是和孝端皇后一起埋入此地。”
我看着四周说:“也就是说这里的其实不适合建造皇陵?”
白翌点头道:“没错,虽然言官是借着皇陵进行政治打击,但是万历皇帝笃信道教,对于堪舆风水更加不会不关注,即使谣言以皇帝的身份也一定会做一些措施,使自己和臣子安心。”
白翌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但是,如果他的措施起到了反效果呢?”
他停下看着我,我们四人已经站在了左配殿的正中央,白翌看着我们三人,问出这个问题。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却无法回答。其他二人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我则是不敢回答。因为如果说在原本不适合建造皇陵的土地上建陵,那么势必就要保住地气。
也就是说这里的地气已经不是天然形成的了,改变之后的地气如果再一次遭到破坏,那么很有可能它就成了一个漩涡。
我憋了很久,最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凶地……”
白翌点了着头说:“明代皇帝不会认为自己万代江山有动摇的时候,所以他们改造过了一次地气,使得这里成了符合皇陵礼教风水的地点。但是李自成攻入十三陵以及后来的破坏,这里其实早就不能算是一个皇陵了。”
华昱婷和李书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们沉默的看着我们,华昱婷说:“但是那与壁画有什么关系?”
白翌叹气道:“这就要看到那幅壁画之后,我们才能知道。”
在大风之下,我们沿着通道继续往里走,但是我们已经知道这里的地气早就被动过了。忽然就在我们进入主墓室的那一刻,我们听到在我们的身后居然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我们四人马上往回跑去,发现原本打开的大门居然封闭了起来,而那展示在边上的“自来石”居然也顶在门前。
我们刚刚进入这里只有五分钟而已,这样重量的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关上了!
我问华昱婷:“你上次来也这样?”
华昱婷吓得只会摇头,此时我们听到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送行!”
接着我们便听到了砍杀以及呻吟嚎叫的声音。华昱婷惊恐地道:“他们……”
白翌拉着我们说:“快,快往大门走,必须要出去!他们最后才会封大门。”
此时我们再跑入侧殿发现这里完全是另一个景象。四周壁画精美绝伦,颜色非常绚丽。精雕细琢。这里是完全不同的空间。
但是我们却没有时间仔细琢磨,因为我们已经隐约听到大门的拉动声音,我们拼命的往前冲去。但是我就在我们接近主墓室的时候我发现主墓室内居然有光源,我们以为还有人,但是四周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我们进入主墓室的那一刹那,我们感觉在原先的白玉宝座上仿佛坐着三个人,但是就在我们靠近宝座的那一瞬间,那些人影就像是灰化一般消失,但是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那光源的来源, 青花瓷的长明灯居然都亮着。
白翌铁青着脸,他说:“不会这样,当初看介绍图片的时候这里面并没有灯油。”
我想要找华昱婷和李书两人,但是当我转头之后,发现华昱婷和李书都不见了。而在右配殿的通道内传来了凌乱的跑步声。
我喊了一声:“华小姐!你别乱跑!”
但是却没有一点回音,而此之后,我们便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我和白翌站在三个宝座的边上,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不行,我们不能扔下他们。”
白翌也显得非常紧张:“大门的自来石估计被放倒了。”
我绝望的看着他:“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就在我说出那一句话的同时,我大脑里忽然回想到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女人,她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白翌看着越来越微弱的长明灯说:“氧气估计还够支撑一段时间,先别着急,我们先去右配殿找他们。”
我点了点头,就在我要走的时候,白翌却一把拉住了我。他说:“奇怪了,你看这里还是和我们来之前一样,一边很潮湿,一边很干燥。只有中间是正常的。”
白翌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砖,他说:“这里的温度明显要高,而另一边则冷的要命。”
我也跟着他蹲在地上,摸着地砖,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老白,你还记得你说过这个陵墓曾经遭受过火劫?”
白翌点了点头,我说:“也许,它还遭受过水劫!”
白翌被我那么一说,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说:“走,先去把那两个人找到,我们必须马上看到那两幅壁画,答案也许就在这上面!”
我和白翌快速的跑入右配殿,进入通道之后,我们明显感觉到风停止了,这里一片漆黑,但是却非常的暖和,这样的温度和左配殿形成了发差。
所以才会有风,是因为冷暖空气的对流。
我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我看着四周的彩绘画壁说:“这里形成了阴阳两股气流的对冲,所以才会形成这股风,这风会让墓室的空间形成关闭时最后一刻的样子。”
白翌没有否认,但是却也没有赞同,他只是沉沉得点了点头说:“先找到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在右配殿内。”
但是出乎我们以外的是,又偏殿内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须弥台上听着两只还在摇晃的手电筒。
我有些焦急了,这两个人到底跑哪里去了。忽然主墓室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我和白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发现华昱婷和李书缩在一个角落里,华昱婷指着白玉宝座上说:“姑姑……姑父他们!”
我抬头一看发现原本空着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面色铁青,眼睛凸出,僵硬的坐在两个皇后的宝座上,而中间的位置依然空空荡荡。
我看着尸体,连忙把瘫坐在地上的华昱婷拉了起来说:“快快!先到大门那里,这里不能待了!”
白翌听到我说出这话,他猛然回头看着我,我问:“怎么了?”
白翌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浑身都在抖的华昱婷。 我们来不及问,只能拼命的拉着两个已经吓傻了的人往前跑,明显女孩子的体力不行,我感觉拽着华昱婷跑的特别累,我感觉我拽着的重量都有两个人的了。
白翌已经拖着李书跑得很远了,他回头看了我们,我只看到他眼睛正大,他大喊道:“快跑!”
我喘着气说:“他妈的,我当然在跑,你也不看看我跑得快么!”
白翌急的摆着手大喊道:“后边!快跑啊!甩开她啊!”
我啊了半天,回头一看发现我哪里拽着华昱婷,分明是一个老妪。这个老妪的眼神非常诡异,她朝着我古怪地一笑,随后朝我吐了一口气,我就感觉一阵胸闷。
我整个人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摇晃我、在喊我,但是我却怎么都无法感受到。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那股香味非常的独特。
“喂,喂,你醒醒!”
我感觉有人还在摇晃我,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老白正在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脸。
我摸着脸看着他,华昱婷坐在前车位回头看着我。她的脸让我想到了那个老妪,我不住一阵晕眩。
她担心地说:“安先生,你也许晕车了。前面你一直都在反胃。我们也被你吓了一跳。”
我撑着身体,只觉得前面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我看了道路,漆黑一片。除了车灯扫过的地方,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暗自道:“对啊……所以不可能看见所谓不对称的镇墓兽。”
但是没想到就在我心中那一念头划过,我就感觉眼角划两座石狮子。它们并不对称。
我回想着前面的梦,但那真的是梦么?
我开始回想这件事情,对了,那则电话,起因完全是因为那个电话把我吸引过去的。我鬼使神差的摸出了我的手机。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抬头看着后视镜,发现华昱婷依然看着我。
但是我并没有惊动白翌,果然李书带我们来到门口,然后转道进入了陵墓门口,此时李书看了看手表说:“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白翌蹲下身体他摸了摸地板,随后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李书首先打开手电进入了通道,华昱婷看着我们,她说:“那么两位也进去吧。”
白翌点了点头,他在侧过我身边的时候,偷偷给我做了一个手势,他伸出手指,交叉食指和中指。
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睛,随后还是进去了。
最后华昱婷殿后,和梦里的一样,我们是由左配殿进入的。这里冷的像是冰窖,那种寂静的感觉让人的血液都要冻住了。而风则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着。
我们进入墓室之后,我特地往后看了一眼,门口什么都没有,我很难想象在梦里它五分钟之内就被关闭了。
我再回头,他们三人已经有些距离了。我连忙赶上去,虽然有风,但是我依然觉得这里很压抑,仿佛空气是固体的。我们走在隧道中,这里还没有壁画,清冷的石砖和在梦中那绚丽的彩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左配殿的正中央,白翌依然蹲下身体摸着地板。他看着我说:“安子,你来摸摸。”
我段在地上摸了一下地,地砖冰冷刺骨,就像是在摸冰一样。我刚想要离手,白翌却按住了我的手,此时我感觉这冰冷的地砖应约见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流,但是非常微弱,因为它像水一样在流动。
说完他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华昱婷和李书都看着我们,白翌说:“这里虽然是阴宅,但是却有阳气在流动,我猜想应该是白天大量的人流所留下的。但是这股阳气好像在往隧道里面汇集。”
华昱婷说:“那么我们往前走吧,那两幅壁画在地宫大门边。”
突然我又一次听到那古怪的声音,门口随即传来了嘶吼声。我发现一切都开始按照梦中的经历一般发展。
我大叫不好,随后拉着三人朝着金刚墙奔去,但是就在我们即将要看到地宫大门之时,我们只听到一声巨响,“自来石”已经抵住了大门,我们被彻底困在了地宫内,而同时,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而华昱婷几乎用绝望的声音喊道:“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看着来电的电话,竟然是我自己的,我吓的连忙挂断电话。回头看着众人,一个月前的电话难道是现在打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啊。
我实在无法继续等下去,我抓住白翌说:“老白,我得和你说件事。你听我说……”
于是我把梦中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一瞬间大家陷入了沉默,白翌说:“这个电话把你引来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白翌问道:“华小姐,你说的壁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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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0: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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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节:鬼话连篇 第一百三十章 番外—残瓦之丧(三)
她显然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李书扶着华昱婷说:“壁画在前殿券这里,但是我们有几次暗探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机会出现。”
白翌没有继续追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他道:“走,去中殿,看看那三个宝座到底有什么名堂。”
我们四人奔跑的穿过侧殿通道,跑动的时候发现周围隐约间灰白的墙壁变成了彩色的绘画。等我们跑到主墓室,这里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摸样了。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陌生,只是三个汉白玉宝座上空空荡荡。只有那两盏长明灯泛着微微的亮光,我捏着手机,仿佛觉得这一切开始走入一个诡异的陷阱。
李书说道:“这里并不是完全按照你说的那样,而且我也见到华梅老师的尸体被送去火葬,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我小心靠近宝座,我蹲下身体摸着地板,抬头看着白翌说:“老白,这靠近右边的地好热啊。”
他们三人全部靠近,我们发现这里所有的热量全部都聚集在了右边。而就在我们纳闷这热流为什么聚集的时候,在后殿居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声。
我被这样一下子的声音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华昱婷说:“后面是棺椁停放的地方,定陵非常奇怪,原本皇后的棺椁应该停放在左右配殿,但是定陵却是三口棺材都停放在了后殿,也就是皇帝停放棺椁的地方。左右配殿都是空的。”
李书强忍着害怕说:“现在怎么办?”
白翌看着后面的响声说:“走,去看看。”
我们冲到后殿,白玉须弥台上整齐的摆着三口巨大的棺椁,但是其中一个较小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但是因为高度太高,我们无法看清内部的东西。
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这的棺材不是仿冒品,而是货真价实的金丝楠木棺。而那些诡异的敲打声则是从另外一个棺材内发出的。中间最大最豪华的那口棺椁却纹丝不动。
华昱婷问道:“里面有什么!”
李书说:“不会真的是万历的鬼魂吧!”
我们四个人都没有想法,突然白翌道:“你们听,这声音有节奏!”
我强忍着慌乱的心情,听那敲击声。
李书连忙说:“不对啊,就我们进来,谁还会在棺材里!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动物吧?”
我道:“你觉得有什么动物能穿过那么厚的棺材板?穿山甲么?”
他无言以对,此时白翌说:“开馆,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但是此时华昱婷却尖声叫道:“别开馆!”
我们回头看着她,她缩在最后,她恐惧的看着棺材说:“那不是什么动物”
我们不明白,她指着棺材地下的须弥台道:“你们看,这是不是人的脚印。”
我们果然在这里发现了凌乱的脚印,她抬头看着我们说:“这脚印是湿的,也就是说它刚刚才进去。”
她说:“你们还想要打开棺材么?”
我指着那已经打开的棺材说:“那么这个怎么解释?”
白翌指着最大的万历棺椁说:“万历的棺材却没有动静。”
三口棺材,三种情况。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无人能够说出名堂,更没有人可以给出解释。
李书此时说:“我们既然已经被困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儿。”
白翌又摸了摸地板,他说:“这里的确形成了阴阳双流的地气,让这里彻底成了一个凶地。”
我忽然想到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诅咒壁画,转头问华昱婷道:“你说的壁画我们还能看得到吗?”
华昱婷非常委屈地说:“不知道……但是应该在地宫大门两边。为什么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原因啊。”
我见她已经哭出来了,连忙说:“你别着急,也许刚刚封闭之时,阴阳双气还没有融合,所以我们见不到壁画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头的棺材让我们根部无法放下心,而我们也必须要回到大门那头探究一番。
白翌看着棺椁,又照着通道远处说:“这里打个来回并不远,安子,我们去看,让他们守在这里。”
我不放心道:“万一出事怎么办?”
李书道:“你们去吧,我们不守在这里,我们退出去,在中殿口等你们。有事可以照应一下。”
我想了一下,这样也好。而且时间不等人,等这里的空气耗尽,我们的下场也许就会和华梅他们一样。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呼吸困难呢?
我们退离后殿,白翌与我一起朝着金刚墙飞奔。而跑到了前殿之时,白翌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我说:“你能说说你梦里的详细吗?我觉得你……没说完整。”
老白果然是老白,还真的了解我,我的确有选择性的把这事告诉他们,就怕另外两个人吓崩溃,现在我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他,而此时我们也已经走到了隧道券口。前面就是地宫大门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我们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壁画,壁画画着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们目前的情况,一副是两个人,站在墓室之前,另外一幅,则是在地宫的中殿宝座上坐着两个人。
我看着白翌,白翌看着壁画,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忽然他说:“安子!你说你梦里说过这个地宫也许还遭受过水劫?”
我点头道:“对,因为据说最后开放定陵的缘故就是因为建造十三陵水坝的时候,定陵地宫进了水,其实已经毁了。”
白翌说:“那就是了,所以才会形成阴阳双流的地气,先受火劫,再历水难。所以这里其实是一个败局。而这副壁画原本是为了稳住这里的地气,使得这里成为真正的风水宝地而设置的屏障。”
我看着白翌,白翌继续说下去:“这样的败局有一个很可怕的缺陷。这里很容易出现以死魂养成邪魅。此外如果在这里断气的人,那么就根本没办法超生。”
我重复了一边他的话:“在这里断气的……”
我忽然想到了华梅和茅丁延,我说:“那两个人不就是死在墓室内的么!”
白翌看着另外一幅壁画,说:“坏事了……”
我背后冒着寒气,白翌说:“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而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打破这败局,不管是阴阳那种气息,我们都要试试。否则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最后也死在这里。”
我没想到我会到如今这样的绝境,我看着壁画,忽然听到华昱婷一声尖叫,我心想那两人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我们连忙又回奔过去。发现在两个皇后宝座上坐着两个人。而华昱婷和李书则早就吓得瘫倒在地。
华昱婷指着位子上的人说:“姑姑……姑父……”
这个画面和梦里是一样的,我们看着他们,而后面的棺材不停的发出敲打声。在所有的事情万分混乱之时,我们听到大门处又传来了不安的吼叫,那声音就像是在吊丧似地。
李书见状大喊道:“快啊,快啊,我们先退到配殿去。”
我冷汗直流,现在除了退到配殿外别无他法,但是我们又能躲得了多久呢,这等于坐以待毙啊。
没想到白翌冷着脸,看着宝座说:“退到后殿。”
李书吓的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他哆嗦着说:“后殿那三具棺材肯定不对劲。我们去那里不是找死么?”
白翌看了一眼李书,他说道:“去配殿才是找死。”
说完他一人当先,便拽住我往后殿跑去,当我们四人来到此地,棺材的敲击更加杂乱了。
白翌看着那只已经打开的棺材。他对我说:“安子,帮个忙。”
我二话不说蹲下去,让他踩着我的手,他看着棺材里面说:“我明白了。”
我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白翌跳了下来,他说:“我们能出去了。”
我心里一紧,道:“怎么说?”
白翌说:“我们全感觉到热量全部都聚集在了右配殿,而左配殿则冰冷刺骨,但是中殿和后殿却是并没有那么大的反差,也就是说这里依然保存着地宫应有的气息。”
“那棺材呢?”
白翌说:“里面都是水。”
我忽然明白了白翌的意思,这里依然保存着地宫的阴气,而左右配殿则完全已经混乱了,按照风水上来说,左右配殿并不适合安放棺椁,这也是为什么两位皇后的棺椁安放在后殿的缘故。而棺材里的水表面这所有地宫的阴气,所以才会聚集在此,棺材内有水便是最好的证明。但是那个发出响声的棺材到底是什么名堂,我却一点都猜不到个所以然。
白翌指着那个发出躁动声音的棺材说:“大家一起把它打开。”
我知道白翌可以已经找到了窍门,我打起精神搓着双手就要出力,但是华昱婷和李书却一动也不动,他们的表情很诡异,我感觉他们好像在冷笑。
忽然华昱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她冷喝道:“别动了。”
我和白翌互看一眼,白翌却没有我那么吃惊。她继续轻言轻语道:“把手举起来,离开那里。”
我们看着她,白翌和我慢慢举起双手,从须弥台上爬了下来。
她冷笑道:“你们很聪明,居然那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窍门,但是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你们从上海引来,可不是让你们来坏事的。”
白翌踢了踢我的脚跟,示意我别动。我只是开口道:“你引我来的?”
她听我那么一说,她轻声一笑,转过头来我发现她的脸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女孩子,而是一个中年女人的脸。她说:“当然是这样,你们在阿尼玛卿的材料我也是偶尔间才知道。我知道你们去过那里,而且还能活着回来必然已经和过去大不一样了。所以我需要你们……”
她的声音也变得非常的嘶哑,像是一个老妪一样。而边上的李书却依然一动不动,他对华昱婷说:“现在怎么办?”
她动了动枪说:“老规矩,把他们困死在配殿内,然后……”
接着她换了一个声音,道:“我们就是安踪和白翌了。”
我和白翌两个人不禁一怔。白翌说:“你就是华梅。你也不是李书,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茅丁延。”
他们两个人听到白翌的说辞,对视一眼居然哈哈大笑,他们说:“对了,但是也不全对。哈哈,现在你们就给我去左配殿那里吧。算是我们送你们最后一程。”
我看着白翌,白翌说:“现在这里是唯一能够保持空气的地方,左配殿和右配殿内的空气早就没了,去就是死。”
我看着她的枪,只能跟着白翌往左配殿的通道走去。虽然我们走的很慢,但是这依然不是办法。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应该是利用死人的皮囊作为依托,而等他们出去之后,那么我们就成了华昱婷和李书的尸体,代替他们死在这里。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
我开口道:“既然我们要死了,那么至少让我们死个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引我们来?”
她的眼睛其实已经混沌的只有眼白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看我。她只是说:“白翌不是之前就给出你答案了吗?因为壁画。这副壁画原本就是临摹阿尼玛卿山内那个神秘神殿的壁画。所以它才有了这样的能力,守住这里的地宫,但是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壁画,而两次水火之劫,却让这里成了一个局,它越来越衰弱了。地气早晚会被毁灭,壁画中的魂魄也会因此而困于这阴阳不调的空间内,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两个足够有能力的人作为依附,而你们两个活着从那个地方回来的人。你们便是我们最后的指望。我们可以代替你们活下去,你们则就留在这里守着地宫吧!”
我看着已经不能称为是人的两人,我道:“你们其实也不是华梅和茅丁延吧。”
她抬起了那双空洞的眼睛说:“是的,因为我们就是那两幅壁画!”
她看了一眼边上的李书,李书说:“原先我们也是人,因为制造壁画需要人祭,所以我们的灵魂被困在这壁画中很久很久,之后因为水火之劫,改造了这里的风水地气,我们被迫必须要寻找依托。但是我们却怎么都无法出去,被这地气所限制, 所以我们必须要走出去,那么就要有人在这里被杀死。最一开始的人就是华梅夫妇。这也是天意,他们都是定陵村的人,其血脉符合这里的地气,当他们开始夜探陵墓的时候,我们利用那些空间的扭曲,使他们越来越想要探究这里的秘密。一开始我们并不能杀了他们,但是他们来的次数越多,我们就能够控制他们,最后利用地气,把他们困死在左右偏殿。然后一个一个取而代之,先是华梅,然后是茅丁延,接着是华昱婷,最后是李书,但是我们都无法长久依附,所以我们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华昱婷冷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白翌他朝着我看了一眼,他低声说道:“守正。”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冲过去打开另一个棺椁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持留在这当中,我们必须要保证自己站在这个墓室的中轴线上,因为中轴线则是这里最中正的位置。但是人家那枪指着我们的脑袋,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我们以为自己真的要完蛋的时候,忽然那口没盖的棺材里爬出来一个人,但是他浑身湿透,我们根本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白翌大喊:“糟了,阴气聚集成了精魅,那么说来,另一个棺材内就是阳气聚集的东西了。”
他朝着我们缓慢的爬了过来,我和白翌退无可退,华昱婷见状立马就朝着那个棺材里的人点了一枪。但是那个棺材里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影响,依然朝着我们爬来,华昱婷厉声大喊:“他们是我的猎物,你们别想!”
白翌和我只能越来越往后退,我们后面就是万历皇帝的棺椁,已经没有后路了就在此时,我发现他们都非常避讳直接面对万历皇帝的棺椁,而中殿那万历皇帝的宝座也一直都没有人坐。
白翌见我表情异样,也不明白所以,我便说:“我明白了!这里是万历皇帝的陵寝,所以即使这些邪魔外道作祟,但是只要万历皇帝的陵寝还在那么他们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我马上从地上捧起了万历皇帝的灵位,就在我举起灵位的那一瞬间,边上棺材也突然安静了起来。而那三个怪物也停止了动作。
华昱婷大喊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举着灵位说:“你们最好放我们出去,否则我就砸了它,你们就是对万历皇帝大不敬。呵呵,作为这里的殉葬魂,你拿我们没办法。”
华昱婷瞪着眼看着他,但是我后脖子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领子,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但是看来我们运气还没那么坏。被我给懵对了。
但是我们依然离不开这里,这里只要阴阳双气不均衡,我们依然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们还是得必须要破这个局,此时,白翌二话没说快速的跑到了另一口棺材边上,棺材盖儿非常沉重,一个人根本无法推开。
华昱婷见白翌一人无法推开那口棺材,便得意地笑道:“你们就举着吧,你们开不了棺,等你们耗死在这里,依然没有。”
白翌冷哼一声,他没有继续推棺材盖子,而是咬破了中指,用自己的血在棺材前画了一个符。随后原本已经停息的敲击声再一次响起,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棺材开始剧烈的抖动。
白翌退到了我的身边,但是他此刻脸色极其惨白。我知道他把自己的阳气转移到了棺材上,激起了这棺材能的剧烈反应。而此刻那个从水里爬出来的怪物则呈现出一种非常扭曲的姿态,它像是虾子一样供着身体。身体溢出了大量的水。现在等于是阳气大于阴气的状态,也就是我们最适合逃离此处的时机。
华昱婷和李书见状开始万分不安,华昱婷颤抖的几乎连枪都拿不稳了。我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把她手里的枪给踢翻了,李书见状怪叫一声像我冲了过来。我马上拿万历的牌位挡在身前,他便像是畏惧光线的吸血鬼一样退了回去。
白翌几乎没办法靠自己站稳,我扶着他说:“老白,坚持住。”
他点了点头,随后说:“快去大门……现在是唯一出去的机会!”
我咬着牙扶着他拼命的往前冲,而华昱婷和李书看出了我俩的打算,便发疯似的阻扰,只是碍于万历牌位,所以无法靠近我们。我拖着已经快要昏迷的白翌跑到金刚墙出,我们看到那原先清晰的壁画变得斑驳,就像是照片拍的那样,而大门则开始虚虚实实,看不清轮廓。
白翌凑近我,他虚弱地说:“冲过去……别怕。”
我咬着牙,从那看上去虚幻的大门冲了出去,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在大门口的壁画上,画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分别就是华昱婷和李书,他们表情非常的愤恨和怨毒。他们始终无法摆脱这个壁画的宿命。
随后他们的摸样渐渐虚化,渐渐融为了冰冷灰白的砖墙。
当我们冲出之后,我才想到我手里还捧着万历的灵位,我低头一看吓得我一身冷汗,这那里还是万历灵位,这分明是一个人头。这个人头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一样的瞪着我。我二话不说把手里的人头往后跑去,于是我便听到墓室内一阵狂乱的哭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白翌拉住我的手说:“别回头,继续跑出去。”
我一边跑一边问:“那是什么?”
白翌说:“那是这座宫殿被活祭的人。虽然明英宗时期禁止了宫人殉葬赔死的礼制,但是依然后会有其他方式变相殉葬,比如把人的灵魂封入器物之中,还有就是在建造的时候先杀一人,这个人一定要是武将,杀过人,有杀气,还得和皇帝的命格相辅相成,于是它就成了整个陵墓的总领,他的魂魄无法超脱,所以一直留在这个宫殿内,与此连为一体。所以那些鬼魅自然畏惧他。它等于是整个地宫的鬼王。你前面捧的就是他。”
白翌不准备和我详解这方面的事情,他稍微恢复了血气,拉着我继续一路狂奔,我们终于冲出了地宫,我们跑到实在跑不动了,便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我们已经跑出了大红门。
我喘着粗气问:“他们追得到我们么?”
白翌摇了摇头说:“逃出来应该就没事了。”
我不安地回头看去,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棺材内的东西能够打破空间?”
白翌用手搭着凉棚,他说:“这件事我也是猜的,为什么左右两间配殿没有安葬帝后,那么就说明那里不适合安葬,而阴阳双流必定就会往那里移动分开,而那两个死人都是死在配殿,后来我们看到中殿和后殿几乎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过冷或者过热的情况。我想到了它们的位置在中轴线处。而且中间的万历皇帝棺椁一定没有问题,而且它必定有魂魄护守,即使两个皇后的棺椁不保,但是万历的却并没有异常。所以我赌了一把。”
我一边喘一边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赌了这一把,总算我们运气好。但是那万历皇帝的棺材实际上还是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毁了。”
白翌的眉间却划过一丝阴霾,他说:“他们是怎么知道阿尼玛卿的事情?这有什么缘故?”
我心中也一直由此疑问。白翌看着不远处的灯光说:“先回去吧,也许我们的事情不止我们这几个人知道。”
我们进入传达室,最后被七转八转的送到了派出所,我们把华昱婷和李书的名字报给他们听,片警儿还很认证,他特地去调查了这两个人,但是调查到最后他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他和我们面面相觑,点着眼镜架说:“那个,你们说的那两个人,的确有,过去也是在定陵村的。但是他们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瞪着眼道:“二十年前?”
片警点头道:“是啊,据说本来大学工作读的好好地,一家四口人都在祖屋上吊了,他们家房梁貌似还是个古物,据说是万历皇帝的棺材做的……”
历来人们重视风水,这也给后来盗墓者有了所谓的风向标,有风水之处必有陵墓,汉唐规模宏大,明清两代也有自己独特之处,我十月北上,去了一次定陵,那里人潮熙熙,唯有不开放的右配殿一片漆黑,我试着把脑袋探进去,就感觉一阵阴风,和外头的热闹喧哗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一阴一阳之间的较量。才有而今这部残瓦之丧,叫此名字也是纪念这皇陵未开掘之前的宁静和神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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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5 11: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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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015 0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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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楼主。。。鬼故事真的很好看。。。期待你的再次更新哦.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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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15 04: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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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01:31 AM 编辑
第675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一章 被雷劈死
七月十五,晚,十一点五十分整。
远处奠空中,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而此时,空旷湖边的广场上,一个女子羞涩的举着一把伞看向面对的男子,看着看着,脸部又一次羞红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男子时不时的看了看手表,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要知道,待会还要组队缴大BOSS呢,她怎么能找到网吧来的?若不是看在她平时被自己支配毫无怨言的份上,他才不要过来呢!
“那个,那个……”深吸一口气,阮恬恬看向他一鼓作气道:“我喜欢你!”
“呃?”
“我喜欢你很久了,嗯,我们可以交往吗?”阮恬恬很是紧张,攥着伞把的手都有些出汗了。
“哈哈”男子楞了几秒之后,突然爆笑起来,“阮恬恬你没病吧,你喜欢我?”
“呃,难道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
“那,我不可以喜欢你吗?”
“行了,你别做梦了,喜欢我?就你这样”说着,他的眼神在她身上不屑的游走一遍,“虽说你长得不错,可看你成天穿的跟个孕妇似的,一点品位都没有,兹兹,还不知道你胖成什么样子,我要的女人最起码要细腰,胸部不说多么挺拔,至少不要像个小馒头吧”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闻言,阮恬恬手中的伞就这样滑落了下来,眼神无比错愕的看向他,这个的男人真的是她喜欢二年的男神吗?
“行了,没事别瞎折腾了,你有时间还不如去……”用手指了指她的胸部,嘴角讽刺的笑了笑,那明显是在告诉她,有空还不如去隆胸来的实在。
“你……”
“你什么你,烦不烦,没事我走了”话落,男子扭头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站住!”突然间,阮恬恬大声道。
男子撇了撇嘴,一脸不爽,接着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干什……”
阮恬恬在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脱掉了宽松的外套,接着便又脱掉了T桖,顿时,那纤细的小腰,那38D包都包不住的胸部好像快要破茧而出,而她白嫩的肌肤更是闪瞎男子的眼。
“你喜欢的是这样吗?”
男子猛吞口水,忙呼吸急促道:“那个,那个恬恬,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嗯,不如,不如我们试着交往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应该有可能会娶你的!”
这时,那耀眼的闪电蓝光急骤驰过,咔嚓的雷声随之轰鸣,震得人心收紧,大地摇动。
闻言,阮恬恬冷笑道:“试试?有可能?呵”讽刺的摇了摇头“我真是瞎了狗眼看上你这样肤浅的男人,我告诉你,就算是嫁给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我都不会嫁给你,呸!”话落,胸部挺起,傲然展现。
男子顿时鼻血狂流。
见此,阮恬恬报复性的用双手托起胸部,傲然的左右摇晃起来。
然而,由于动作粗鲁,导致劣质内衣里的钢丝直接蹦跶了出来。
于是,下一秒,一道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际,它在半空中的黑影上蜿蜒疾驰,并且像一柄使人害怕的弯刀似地急速而来,直直的劈在了她的身上……
时间刚巧停在了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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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15 04: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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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2 AM 编辑
第676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二章 四位相公
哎呦,头好痛,浑身好痛,好像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帝呢?
等等,某女突然想起最后的一瞬间,她好像被雷给劈了吧?
被雷劈了?那她现在岂不是成了一堆灰了?
于是,某女突然惊醒的睁开了眼睛,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子,红色的幔纱,怎么回事?
努力的坐起身子,这才发现木质的屋内还点满了的红色喜蜡。
不对劲,阮恬恬眉头紧蹙,直觉让她感觉很是不妙,于是忙低首看了起来,果然,她身上也是穿着喜服,大红色的喜服是那么的刺眼夺目。
难道,她穿越了?然后又遇到了洞房花烛?
‘砰’的一声,就在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房门开了,四个美男便陆续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她眼前的是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只见他一双璀璨的眼睛宛如寒星一般,修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完美的五官,这样的男子丝毫不逊色于现代任何一个偶像明星,只是他的神情很是冷漠。
“墨绝尘”男子看向她淡然道,表情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
阮恬恬有些尴尬,忙看向另一个男子。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眸,可怪异的是,他的眼眸却是淡红色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俊挺的鼻子,微微扬起的嘴角,浑身上下散发一种不羁的味道,对,就像是混血儿的感觉,高贵而优雅。
见她看着自己,他异常不耐烦的回答“牛元”
阮恬恬嘴角微微抽搐,再一次看向另一个,顿时被惊呆了。
宛如天人般的容貌,白皙的肌肤如同世界上最剔透的琉璃,在烛光下近乎透明,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而他的眼眸更是如泉水一般淡然清透,骨子里似乎都在不断的朝外冒出清冷的寒意,可是,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
“白玄璃”男子微微一笑,宛如一抹春风。
阮恬恬脸部有些微红,忙看向最后一个男子。
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两边还有几缕辫起来的辫子束在上面,看上去很是俏皮,而他深棕色的眼眸仿佛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性感的嘴唇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而他手持一把白色的折扇,慢悠悠的摇着,显得那么桀骜不羁。
“怎么?到我介绍了不成?呵”痞痞的笑了一声,看向阮恬恬“罗刹”
闻言,阮恬恬有些蹙眉,这都是什么名字啊,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除了那个叫做白玄璃的男子之外,其余的三个,都好冷漠,难道,他们是被逼婚的?
“喂,牛元去关一下门,不冷啊?”罗刹有些不爽的说道。
‘嗤’的一声,牛元不爽的飘了过去将门给关上了,动作快速而利落。
见此,阮恬恬的嘴角笑意微微上扬刚准备夸奖动作利索,可是,等等,他刚刚是怎么去关门的,飘……
人会飘吗?
于是,某女蹙眉低首朝着他们四个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四个居然全部都立在半空中,立在半空中哎,靠,那还是人吗?
“啊……鬼啊……”于是,某女的新婚之夜就这样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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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15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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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01:32 AM 编辑
第677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三章 她要跑路
三天后
这三天对于她来说,那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硬生生的接受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她死了,是的,被雷给劈死了!
死了,成了鬼,没有穿越,其实这不可怕,毕竟,穿越小说都是吹牛的嘛!
可人总有一死,这是避免不了的,她只是稍微提前了而已,可是……
可是,可怕的是,她为毛她要嫁给他们啊!
墨绝尘,白玄璃、牛元、罗刹?
呸!
尼玛,就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干嘛弄那么言情的名字!
难怪那两个家伙眼睛是红色和棕色,敢情就是牛是红的,马是棕色的。
我去,害的她当时还以为他们两个时髦带了美瞳了呢!
好吧,先不说这个,就说他们四个的身份,那都是勾魂使者啊,更可怕的是,她成为了他们的共妻,难不成地府的女鬼实在太少,少的必须几个男人共同取一个女子了吗?
等等,记忆中的黑白无常都是拖着老长的舌头吧,那什么牛头马面是畜生吧?
那,那他们现在这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容颜,难道是变出来的?实际上……
某女的脑海中迅速浮现黑白无常阴森森拖着长舌头,手拿铁链,嘿嘿笑的摸样,对,还有那牛头马面突然‘哇’的张开大嘴要吞下她的头。
“啊啊啊”某女忙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好可怕,天啊,好可怕啊!
深呼吸一口,某女再一次强制的让自己淡定下来,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到投胎的地方,对,做人很危险,可做鬼更危险,目前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投胎,只要可以重新做人,那么,他们就没有办法抓住她了!
对,哪怕是投生到了畜道,也比嫁给这几个变态的好!
于是,阮恬恬迅速的将几个值钱的东西打包,她深知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钱,一定是万能的!
迅速的收拾完毕之后,她忙悄然的推开窗户,夜空中亮着银色毫无温度的月光,显得冷清又怪异。
这三天,她已经知道地府其实就是第二个世界,白天依旧会有太阳,晚上依旧会有月亮,只是这里但阳好似很假,一点热度都没有,月亮也是,就像是挂在天空上的装饰品,一点柔和的感觉都没有。
不对,摇摇头,不止是太阳和月亮,包括这里的一切都异常的诡异。
不过,她知道现在也不是疑惑的时候,这个时辰算了算,应该是夜半了,想必,大家都睡了吧!
推开房门,阮恬恬走了出去。
可是,一走出去,她就愣住了,天,这地方简直就是坑爹的大啊!
身处一处空旷的院落,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看不太清楚,她究竟在哪里?
呼,深呼吸一口,不管在哪里,都阻止不了她要前行的脚步。
没错,阮恬恬你可以的,一定的!
只是……
走了半响,她都被自己给绕糊涂了。
这三天她只是躲在屋子里面消化讯息,压根没有了解这个地方,所以,她现在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啊啊啊,某女欲哭无泪,这是不是告诉她,悲催的迷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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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15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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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3 AM 编辑
第678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四章 被抓尴尬
阮恬恬一脸的不知所措,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可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夜,很是安静,微风呼呼的吹着,周围的草丛都发出‘兹兹’的声音。
阮恬恬忙吞了吞口水,紧紧的将攥了攥自己的衣服,天,好可怕,会不会有鬼啊!
此时,她已经俨然忘记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鬼魂!
而就在她不知道慌乱的时候,她的眼神突然撇到了一旁的围墙,围墙?
双眼立刻微闪,紧张的心也得到了少许的舒缓,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就微微上扬,围墙,哈哈,管她在什么位置,只要翻过了围墙,那么……
她不就可以摆脱那四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了吗?
哈哈,真是天助她也!
下一秒,阮恬恬就三下五除二的来到了墙角,不过,这围墙真的好高啊。
没事,某女忙给自己打气,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咦,石头,艾玛,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的眷顾啊!
一层,两层,三层,直至第七层的时候,阮恬恬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差不多了!
于是,某女嘴角洋溢起幸福的笑意,接着,将包袱稳稳的系在腰间上,便拍了拍手,下一秒,毫无犹豫的就扶着墙壁,顺着垫脚石,一层一层的爬了上去。
一米,90厘米、70厘米、50厘米、30厘米、10厘米,啊,她终于够着墙头啦!
哈哈,某女开心的不得了,一鼓作气的勾起一条腿就翻上了墙头,接着,稳了稳身子,便成了骑着的姿势,可能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太愉悦,于是,某女回眸看了一眼这个黑漆漆很大的地方,眉头挑起,鼻子哼哧了一声,“老娘不伺候了!”
言毕,某女便往另一边看去,一条腿正慢慢的挪着,想找到姿势,慢慢的下去。
“你是想逃跑吗?”
“废话”某女毫无犹豫的回答,只是……
她在跟谁说话?
闻言,下面的罗刹摇了摇头,鄙视道:“逃跑有点技术含量行不行?”
阮恬恬回过神来,明白她并不是在跟空气说话,而是……
“啊……”
一声惊呼,某女硬生生的跌落了下去,可是预期帝痛并没有,睁开眼睛,出现的便是一双巧夺天工般的棕色眼眸,此刻正在讥笑的看向她,而她便恰好窝在他的怀中。
“啊……”阮恬恬尖叫着吼道:“你干嘛抱着我,你这个马变态”
‘咚’的一声,在她咒骂之后,她便如愿的跌落在了地上,很重,很痛。
“啊,好痛啊,你……”抬眸瞪着那个肇事者,可是他却双手抱臂居高临下不屑的看向她,那表情分明在说,是你不让抱的!
阮恬恬嘴角微微抽搐,接着忙站起身来,脚步往后面挪动了一些“你……你想干什么?”说着,一脸戒备的看向他,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胸前。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你……你跟踪我?”
“谁有空”说着,罗刹薄唇一抹讥嘲弧度,接着便躺了下来。
这时候,阮恬恬才发现,他好像躺在藤椅之上,于是,眉头紧蹙小心翼翼道:“这……这是哪里,你喜欢睡在外面?”难道马儿就喜欢睡在外面不成?
对于她的神情,罗刹尽收眼底,唇畔的笑意不变,只是眸中滑过一抹冷漠轻蔑之色,接着,只见他手指交合啪嗒一响,院落的烛灯瞬间全部点亮。
顺着光芒,阮恬恬看了过去,这一看,顿时……尴尬的要死。
这哪是外面啊,这……分明是一个宅院,而且,很大的豪宅。
“你半夜翻墙进入我的院落,莫不是想与我先同房不成?”罗刹低沉一笑,邪魅的笑意瞬间漾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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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3-2015 0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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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4 AM 编辑
第679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五章 性感马甲线
同房?
阮恬恬双眸瞪大,嘴角抽搐,哆嗦道:“同同同同房?”
“不是吗?”
“不不不不是的,当然不是的”阮恬恬忙慌乱的摆手,同房,开什么玩笑!
“那就是想逃跑了?”罗刹依旧躺在椅子上,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那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见状,阮恬恬将‘当然’两个字活生生的给吞了下去,下一秒,忙谄媚的笑道:“呵呵,逃跑,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吃多了,想出来散散步而已”
“怎么着,散步带着包裹不说,还散到了墙头之上?你的爱好很是特别啊”
“呵呵,那个,包袱不是重嘛,这样可以达到减肥的效果,嗯,翻墙头……翻墙头是因为要锻炼腿部肌肉啊”阮恬恬忙尴尬的扯着慌,下一秒,不等他开口便迅速道:“那个,那个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回去了”
“不洞房了吗?”身后,再一次传来戏谑般的话语。
阮恬恬浑身一颤,下一秒,提起裤脚迅速开溜,那架势,仿佛身后的是恶魔。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罗刹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便是眉心皱起,那双晶亮如同宝石般璀璨的棕色眸子更是发出诡异的光芒。
好不容易出了院落,阮恬恬的心又一次纠结了起来,这……是哪里啊!
天啊,刚刚应该问问那个家伙回去的路怎么走的,现在该怎么回去呢?
什么回去?
摇摇头,阮恬恬你傻了啊,一次失败就想要认输吗?
俗话说,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啊,没错,继续寻找出路,一定可以成功的。
于是,某女鼓起小强的勇气,又一次踏上了探索的路程。
半响之后,她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这里莫名的多了好多石柱,而这时,一股股幽香淡然飘来,阮恬恬一愣,忙随着香气的味道而去。
绕过石柱,出现在她面前的便是一个花园,各种芬芳的花朵争先恐后的开放着,带动着空气中的味道都是那么的香甜。
这时,惯性下她开始打量这里,却突然发现右边的位置有一个冒着烟雾的水池。
‘哗啦’的一声,就在这时,水池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只见他潇洒的一甩头,那乌黑如绸缎般的黑发就这样完美的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月光下,裸露的后背性感而雄壮,带着勾人心扉的吸引。
而随着他的站立,那些颗颗饱满的水珠就这样毫无抵抗之力的从他光滑的肌肤上滑落了下来,‘哒’的一声,发出清脆般的声音。
这时,裸露的主人优雅的转过了身子,麦芽色的肌肤健壮而优雅,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那八块腹肌以及那性感跳动的马甲线,简直就是击碎了任何女子的心房,而此刻,他身下还裹着一袭素白的浴巾,水珠正从他肌肉上一点点的落了下去。
抬头,便看见主人浸湿的黑色碎发慵懒的搭在额头,月色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难以揣测般墨黑,这时,他性感的唇瓣微微上扬,带着全身散发着一种无比冷漠的气质开口“看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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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3-2015 10: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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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4 AM 编辑
第680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六章 饱受委屈
一声不悦的质问,让阮恬恬猛地清醒了过来。
捂眼,转身,一系列动作很是惯性,“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找我有事?”下一秒,他便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身上也已经披上了一件衣服。
“哎呦”被他如此一吓,阮恬恬直接跌坐在地上,下一秒生气的吼道:“你是鬼啊,这么吓我?”
墨绝尘严肃着脸,冷声道:“不然你以为呢?”
“呃?”阮恬恬一愣,接着很是尴尬,尼玛,他本就是鬼好不好。
收起不爽,某女忙拍了拍屁屁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接着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没错,他叫做墨绝尘,绝尘绝尘,不就是绝离世尘么?天,好冷的一个鬼啊!
“有事?”
“没有”抬头,看向他质问的眼神,小脑袋忙摇晃起来。
这时,墨绝尘的眼眸如同一潭湖水,清冷而波澜不惊“没事就回去休息”言毕,他便就这样潇洒的离开了。
离开了……
喂,徒劳的伸出手,冲着他的背影抓了抓,大哥,我不认识回去的路啊!
可惜的是,这句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深深稻了一口气。
看来,今日不适合出逃,算了,先回去看看黄历在说吧!
不过,那厮的身材是不是太好了?八块腹肌,那性感的马甲线。
啊啊啊,阮恬恬你想什么呢,会长针眼的啦!
摇摇头,她忙甩掉那性感的一幕,又一次开始寻找回去的路程。
片刻之后
“啦啦啦,啦啦啦”远处,传来一声声兴奋的声音。
难掩好奇,阮恬恬又一次随声而去。
远处的空旷地方出现一个黑色的背影,此时正蹲在地上忙碌着什么,口中还兴奋的哼着小调。
那是谁啊?
悄然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蹲在地上忙碌的不是旁人,正是……牛元!
“谁!”回眸,冷声询问。
“对,对不起,我……”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啊?”
我不该打扰你三个字还未说完,那个家伙就已经飞速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那架势很是凶猛。
“好痛,好痛啊……”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踩到了什么?啊?”牛元浑身散发出暴躁的戾气,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她拖到了一旁。
“呜呜,好痛,你松手啊”这个牛头的力气真大,好痛,他在干什么啊,她踩到了什么啊!
“牛元冷静点”突兀的一声,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降临,接着,阮恬恬的手便被来者给解放了。
“呜呜,好痛”手腕处已经有了一条血印子,可想而知,方才他的力气多大。
“没事吧”白玄璃看向她忙轻声询问。
抬起泪眸看向白无常,委屈的摇了摇头,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干什么啊。
“牛元,你吓到她了”白玄璃微微蹙眉道。
“小白你看,你看她踩到了什么啊,那是刚刚长出来的嫩葱哎,她这么大力气,不都全部毁掉了吗?”牛元赤红的双眸越发的红艳起来,就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火山。
“不知者无罪,相信你的葱花不会那么娇弱的”
“谁知道,让她离开,赶紧走”说着,牛元立刻就去了方才她待在的地方,那小心伺候葱花的样子,简直跟伺候自己孩子一样。
阮恬恬的心彻底被伤害了,捂住嘴巴就跑开了,什么狗屁东西,不就一些葱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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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3-2015 08: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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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5 AM 编辑
第681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七章 初步了解
这几日来,她一次眼泪都没有掉过,即使知道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生委屈,凭什么他对她大吼大叫,她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葱,一颗大葱至于吗?
在说了,是她要来的吗,还不是他们几个逼婚的?
“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不要随意哭泣”说着,白玄璃便递给她一个手帕。
抬眸,那白色的滑缎长袍,以青玉发冠半束的黑发,清隽俊美的脸庞,温和却隐隐透着疏离的眸子,这时,他轻抿着的薄唇微微开启“不是有句话叫做,想哭的时候就看看天,那样,眼泪就出不来了”
‘噗哧’阮恬恬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好老的段子。
“你也别介意,牛元没有坏心,他就是这样耿直的性格”见她擦起了眼泪,白玄璃便坐在她的旁边淡然道:“牛元生前家里很穷很穷,什么都吃不起,到死都是饿死的,所以,他对什么都非常的珍惜,包括那些他亲手种植的蔬菜,对了,他还是我们的管家,家里的银子全部都是归他管”说着,白玄璃轻笑起来“大家都叫他铁公鸡”
“铁公鸡,他很小气吗?”
“呵”微微一笑,“嗯,应该说,他什么都很珍惜”
阮恬恬突然好奇起来,于是追问“那他们呢?”
“绝尘吗,嗯,他是一个铁公无私的人,怎么说呢,不熟悉他的人总说他很冷漠冰冷,可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那不过是他的外表罢了”说着,看向阮恬恬“希望你可以让他卸下冰冷的外套”
闻言,阮恬恬忙低下了头,她,哪有那个本事啊,再者,她才不要呢!
“罗刹呢,花钱大手大脚,嗯,主要是他玩心比较重,套用牛元的话便是吊儿郎当”
“噗~”阮恬恬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好奇道:“那他岂不是很喽?”肯花钱,又帅气,而且还吊儿郎当的男人,貌似都有些呢!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喜欢他的女子倒是可以排成一条长龙了”
“这么拽啊”
“是啊,他就是这么的拽”说着,看向她“你倒是可以治一治他这个毛病”
“咳咳”阮恬恬有些尴尬,怎么又将话题饶到了她的身上,“哦,对了,你们的名字好怪异啊,不是应该叫做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吗,对了,我记得古典中你的名字应该叫做谢必安吧!?”
“呵,你的记忆不错,阎罗殿的手册中还记载着这样一个人物,不过,他早就投胎了,可能你还不了解地府,地府分为十层,每一层阎王掌管的都是不一样的国度,还有便是,每一层都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如今,这便是勾魂使者的代称而已”
“呃?”
“就拿我们说吧,我们工作的使命是一千年,也就是说,一千年后我们便会投胎,自然便会有新的鬼魂来接替我们”
闻言,阮恬恬终于明白了,原来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只是一种代称,就像是经理,组长一样,不管是谁到了这个位置,都会被统称为黑白无常。
而之前的谢必安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对了,他方才说他们的使命是一千年。
“那……你们工作多少年了啊?”若是还差几年的话,她应该可以保住自己,嗯,最好是还有半年就到期了。
“七百年了”
“纳尼?七……七百年?!”这么说,还有三百年喽?天,这怎么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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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3-2015 09: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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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5 AM 编辑
第682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八章 他们是很受欢迎的
翌日
一大早,丫鬟就来叫她去吃早饭,阮恬恬无奈的伸了伸懒腰,昨晚和白玄璃聊了一会,便被送了回来,在然后便想着怎么逃离的方法,在然后就睡着了。
“夫人,快点吧!”丫鬟忙催促道。
哦,对了,这个丫鬟叫做,据说是阎王送给她这个新娘子的贺礼。
对,因为这个府邸从来没有女丫鬟,有的便是一个厨子,一个帮厨,另外四个打扫卫生的,是的,一共只有六个人,这么大的宅院只有六个。
据所说,这六个人还是他们工作非常认真得到的奖赏,所以,这些人是不花钱的。
当然,之前没有这些人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牛爷去干,因为牛爷不愿意花钱。
不过,牛爷也不是免费干活的,他们要拿出招聘人的工钱给他才行。
于是乎,铁公鸡的名号就这样诞生了,好像已经几百年了。
靠,要不要这么抠啊,这院落真的很大哎,真心为那些打扫卫生的工人们悲哀。
却说,不要悲哀,那六个人可都是坏人,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如今奖赏给他们活命的机会,他们不知道多感恩呢!
这……能说,阎王爷你能别这样徇私舞弊么,其实,这也算是抠门吧!
“夫人,你知不知道多少女子羡慕死我了,酆都里面好多女子几百年都没有投胎,为的就是四位爷,所以,为此愿意几百年都不投胎,巴巴的想进来当丫鬟呢,可是,四位爷拒绝任何女子,说是女人太麻烦,呵呵”说着,笑了起来,“其实我本来还有几天就要投胎了,可是阎王爷问我要不要来,我就来了”
“什么?”闻言,阮恬恬停住脚步一脸错愕的看向她“你是说,你放弃了投胎的机会来当丫鬟?”
“嗯嗯”忙点头道。
“你有病吧你,那么好的机会你不要,你……”阮恬恬气的浑身,不停的转着圈圈,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啊,投胎啊,多好的机会啊,来这里干鸟事啊,当什么丫鬟,有病啊!
“夫人……”见她如此生气的样子,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忙吓得跪在了地上。
“哎,你跪着干什么,起来”将她扶起来,阮恬恬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是不是喜欢他们?”
立刻羞红了脸,但忙摇头道“夫人,没有窥觊之心的,你相信我”
“哎呦,没事,少女怀春很正常的”管她喜不喜欢,反正她是不喜欢,不过,脑海中为什么总是会浮现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呢?对了,她昨晚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一丝丝淡淡的药味,是不是他的身体最近不舒服呢?
“夫人,我们赶紧走吧,不要让四位爷久等啊”忙想起了正事。
阮恬恬一愣,忙摇摇头,想什么呢,他身体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夫人……”
“行了,走吧!”阮恬恬叹口气,多好的机会啊,若是可以,能不能让给她啊,她想去投胎啊!
半响之后
“你属乌龟的吗?”刚刚走进门,牛元便怒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忙,还要等你一起吃早饭,你就不能快一点?”
“什么态……”
“怎么?”赤红的眼眸瞬间又红了一分。
“没,没事”那赤红的眼眸着实有些吓人,她硬生生的将那个‘度’给吞了下去,不过,某女表面不言语,心底却不断的暗忖,我圈你个叉叉,我诅咒你得红眼病,对,最好得疯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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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8-3-2015 10: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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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7-5-2015 12:35 AM 编辑
第683节:萌物相公,碗里来! 第九章 极品的牛元
桌子上摆放着,五碗稀饭,五根油条,五个鸡蛋,以及五杯豆浆。
见此,阮恬恬便惯性的一个拿了一份,嗯,应该这样的没错。
桌上很是安静,大家吃着饭一个个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的气氛让她很是不舒服,还有,这个稀饭,口味着实很怪异,还有这油条怎么看上去很是诡异,对,还有那鸡蛋怎么看都不舒服,更不爽的是,豆浆为何是血色的,咦,好恶心。
这鬼跟人吃的果然不一样吗?
“嗯,我吃饱了”稀饭只是浅浅的抿了几口,油条也做做样子咬了一口,便不在吃饭。
这几天下来,她每天吃的饭量犹如麻雀的食粮,其实不是她不想吃,而是,鬼的口味跟她相差太远,她实在是犹如嚼蜡。
“你说什么?”见她站起身来,牛元冷不声的开口。
一旁的罗刹,紧抿的双唇牵起一抹弧度,深褐色的眼眸,笑意明显,有戏可看了。
而一旁的墨绝尘则依旧淡然的喝着稀饭,那姿势,那神情,仿佛众人都是浮云。
“牛元”白玄璃微微蹙眉。
“玄璃,你别开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牛元非常愤怒的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道:“将你剩下的东西吃完”
“呃?”阮恬恬紧蹙眉头,不悦道:“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你还拿,难道你不知道,吃多少拿多少吗?”
见状,阮恬恬的脾气也上来了“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跟你们吃饭,在说,你以为我是牛吗,能吃那么多!”
“什么?”牛元的脾气也顿时上来了,那一张俊脸更是气的发黑“是,我能吃,咋样,你有意见不成,花你的钱了?还有,有本事你也是牛啊,不是牛就不要拿那么多吃的”
“你,你”阮恬恬被气的胸口发疼,这家伙是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
“她豆浆和鸡蛋不是没碰么,不碍事的”白玄璃忙安抚牛元的脾气。
“行,鸡蛋和豆浆你不吃,我留着中午吃,但……”指着稀饭和油条“你必须吃完,不许剩!”
“喂,你”
“怎么,有意见?”牛元率先冷声道,“不知道粮食多可贵吗,你可知道你吃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工钱买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闻言,阮恬恬简直被气的七窍生烟,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就是啊,我们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啊,每天抓鬼不说,而且还经常遇到恶鬼呢,啧啧,别看我们是个小官,可是受伤的时候多着呢,哎呦,工钱不好拿啊”罗刹火上浇油的说道,可是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怒瞪罗刹,你这个死马面,靠,居然落井下石!
这时,墨绝尘站起身来从他们面前从容而过,顺便留下一句“豆浆鸡蛋我没碰”
“好的,我知道了”牛元立刻说道。
“懒得跟你计较”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叫铁公鸡了,太抠门了,于是,愤怒的坐了下来,双手拼命的搅动着稀饭,那架势完全将稀饭当做了牛元。
“碗筷跟你有仇啊,弄坏照价赔偿”
“你……”好疼,尼玛,胸口好疼,她简直要被活活的给气死了,不,她已经死了,可是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气的三魂七魄都要飞散了。
“吃不下不要勉强,交给我”白玄璃忙是适的出声。
“小白啊,你要不要这么护坦她啊,你的肠胃可不好,可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啊”罗刹又一次嬉笑的说道,明显一副不扰乱天下不罢休的架势。
见状,阮恬恬恨恨的握了握手,下一秒,便一股脑的将稀饭统统的给灌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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