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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14 03: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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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狐丫头 发表于 6-12-2014 03:37 PM 
结尾呢?!楼主!!!
还没还没还没,待会会更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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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2-2014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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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节:鬼话连篇 第四十九章 鬼咒(一)
所谓人生皆苦,起念即苦,思动亦苦。寻乐之后就会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代价。于是生而为人,降世于娑婆红尘,世间无常,传瞬即逝,半点不由人所能控制。故而世上存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这是佛教与道教共通的一个理念,是人都会受这些苦难。我奶奶过去曾经那么告诉我,人是被束缚着的,没有人可以摆脱命运,因为出生的那一天唯一注定的结局就是死亡,放得下是死,放不下也是死。
终于回到住处,甩下行李后我什么都不想做,整个人就趴在床上犹如一滩烂泥,原来这样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是如此的幸福安宁。我闭着眼睛想要感受到片刻的宁静,但是因为所谓的“局”已经开启,让我无时无刻不处在一个未知的不安中,即使躺在床上也仿佛感到自己仍在无限的下坠一般。
但是事情明显没有朝着我猜测的方向发展,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好多天。白翌安顿了月灵和那帮子学生,我们两个则过回了正常的生活,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所谓的局,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我们去玲园之初。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我的安心完全建筑在白翌的正常上,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也不必那么耿耿于怀,否则这样过日子太累。白翌也没有解释为什么那次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只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微妙,我有时会不自觉的去在意他的一些小细节,这让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好笑,自己又不是个女的,这样矫情的心态实在是太可笑了。不过,他不说破我也不会主动去问,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再怎么都不会像那些小孩子一样的懵懂,况且我们都是同性,在这点上实打实的说,我还真是十分的介怀。许多的事情不说破是给大家都留有后路,而且我也觉得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最适合我们的。
“兄弟”这个词变得微妙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我身边连半点异样之事也没有发生,这让我怀疑白翌口里的局是不是真的存在。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恐惧灾难的到来,但是如果灾难没有如期而至,那么又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今天是我休假的日子,白翌依然要上课。我一个人蹲在宿舍里开着电脑,一阵菜刀乱坎后,那个淫蕩的大BOSS终于被我们二十五个猛男给推倒了。其实我最近总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和过去年少轻狂的革命本钱没得比,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竟有些吃不消了。于是我点上一支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其实我是抽烟的,不过没什么烟瘾,过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哥们一起聊天时才会来上一只,而平时则只有在特别累的情况下,我才会抽上一支解解翻涌而上的困乏。但是进了宿舍后,我发现白翌几乎是不抽烟的,于是连着我也想不起要抽,几乎都快要戒掉了,可不知道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居然又想起了烟。
再一次进入副本需要等一段时间,我叼着烟准备去一次厕所。看着厕所里的镜子,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了不少。说起这头发生长的速度那实在是太夸张了,我记得自己明明前几天刚刚去剪过,难道这是要我去剃一个寸头?想想,也并无不可嘛,这样说不定看上去更男人点,就算被人嘲笑像劳改犯也好过被误认为是女人。如此仔细的观察着自己,便感到自己的身型似有消瘦的迹象,但是踩在称上量了一下……不但没轻反而还重了一点,看来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白翌的伙食改善计划。
我随意打开了几个网页发现内容极其无聊,丝毫没有能够引起我兴趣的东西。吸了一口烟,大脑里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局,我现在对此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恐惧和不安,反正没有怪事就没有威胁,我思考问题的原则向来是能简则简,丝毫不会将其复杂化。于是,我抱着娱乐和以后有机会与白翌聊天讨论话题的目的,也开始在网上查找有没有关于那个所谓的局的线索。
我和白翌不一样,他找线索是靠书靠本靠古籍,我是直接百度,LOOGLE加雅虎的去搜索,网络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线索库。我快速的输入了所谓的“四苦”,但是怎么搜也没搜到些真正有用的东西,于是我变换了思维的角度,敲了“八苦”继续去搜。这一次果然跳出了很多的东西来,但是我点开一看发现和我遇见的事情根本没有丝毫的联系……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我搜索的渠道有问题,没有找对门道的结果,看来看去自然也就那么几个内容。
白翌到了傍晚才出现。正巧看到我在查阅这方面的资料,他看了我几眼也没说什么,依旧是习惯性的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看书。
我百度了半天,只是知道一些笼统的东西,明白了这是佛教或者道教中所说的世人必然会承受的八种苦难,但是它跟所谓的局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人人都会受苦,那么还有什么好去查的,最多也就是对宗教知识上的一次扫盲罢了。
既然网络无法给我解答,我自然去找能够解答的人……比如白翌,他或多或少的会知道一些核心问题。我扭过头喊了两声白翌,他抬起头面带疑问的看着我,直看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不问清楚又觉得心里难受。于是,我咳嗽了两声,问道:“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和我说的那个局么?那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毕竟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我想我有权利去了解。”
白翌没想到事隔多日我才开口提起这件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不过略加思索后,他干脆的合起了书,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没有继续催他,而是等着他自己主动来说,如此过了几分钟后白翌终于抬起脑袋,说:“这的确算是一个局,但是与其说局不如说是一种诅咒。”
听到“诅咒”二字,我的背脊无端的升起一股寒意,诅咒总是让我想到恶鬼,想到的是日本的恐怖片,咒怨,午夜凶铃……这种完全是等死的结局,比判死刑还要让人难受。我有些不能理解,便问道:“不是说局么,怎么又变成诅咒了?大哥你给我说清楚点。”
他瞥了我一眼,讪笑道:“你认为诅咒一定会死人?你别打岔,听我说完。事实上你的霉运算是到了一个让人十分惊悚的程度,这点连我都要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你遇见的是在过去只有修真人才会去碰的八苦起念阵,人家碰那东西是用来得道证道的,但是对于你一个凡人来说就变成了匪夷所思的诅咒,而且你本身就……就很会吸引那些怪事。”
天书,他在说天书,或者是干脆在说书。什么修真?什么得道?再下去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扯上蜀山群侠传了。我抽着眼角,但是又不能打岔只有继续听他说下去,否则按照白翌的个性就很难再让他开口了。我抱着双臂翘着腿说:“照你那么说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危险?那么你当初那么紧张干嘛?”
白翌看出了我的怀疑,咳嗽一声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这个阵法是修真者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考验,当他五谷皆避后就是要迎接这一个阵法,此法阵共分为八个阶段,是用来破除人世间的八种苦难,最后达到无我无相,凌驾于六道轮回之外的一种境界,说白了就是成仙了。”
我越听越精彩,玄幻小说向来是我的爱好,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停顿,看着我的脸,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兮兮的摸了摸脑袋说:“故事很精彩,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翌皱了皱眉头,对我的态度大为不满,我连忙正色的看着他。他只有摇着脑袋说:“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阵,因为这个阵只有对修真到最高境界的人才有效果,否则被凡人遇上岂不是徒增麻烦?其实这种阵只有修道者自己才能开启,如果无法承受也会由他们自行结束,只不过前面所经过的一切都会作废,这是非常严苛的一种修行。但是这个阵居然被你给碰到了,这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说:“不过既然已经平安无事的过了四阵,还有四个,咬咬牙,说不定挺过去了你小子就有仙骨了。”
我冷笑了几声,悻然的说:“仙骨?大哥按照你那么一个说法,这个东西属于高端才玩的起的,老子我一个肉体凡胎,你让我怎么熬?而且人家有办法停,我喊停它能停的住么?”
白翌并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他的这个态度让我有些心虚,本来还指望着他能够搭一把手,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悬之又悬。我转念一想问道:“那么这世界上有没有人破除过这个玩意呢?除了所谓的仙人……”
白翌摸了摸下巴翻着白眼思考了很长时间,我也就那么等着,最后他终于把眼珠翻下来开口说:“不知道,我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我才说这个东西怎么会碰到你的身上呢……不过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麻烦的……”
我感觉这小子还有事在瞒着我,于是依然不死心的问道:“那么你能不能算出接下去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他又露出一贯的鄙视眼神,摇着头说:“你当我是算命的啊?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推算,这个倒真的可以算出来。”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一起走到写字台旁。他从书架上翻出几本书,然后又拿出一支笔来。他翻开书指着其中的一段说:“这里面写到的是佛教中的八苦,其实道教亦然,只不过在最后一苦上有区别而已。所谓的八苦,你可以看作是一个直线的过程,它们是陆续发展的。我打比方说一个生灵,生而为人,所以会病,接着会老,然后就是会死,这其中会有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等各种苦难,但是总体来说依然是有一定规律的,所以一般的修真者他们第一个会是生,体验十月胎狱之苦……”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打断他的话并提出疑问道:“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的,我第一个遇到的应该是生之苦?我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怪异的十月胎狱苦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疑惑的问我:“你过去没有遇过类似于被长时间困在一个狭小的通道里的经历?可能类似鬼打墙或者什么?”
我费力的思考了半天,鬼打墙我是遇见过,但是像这样的还真的没有。于是我摇头道:“没有,如果遇到了我会记得的,你想想这种情况肯定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不是说忘就能够忘记的。”
他一时间张着嘴巴“啊”了半天,好像没有猜到我会如此回答,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半天,最后才又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你没有遇见过?”
我也不回答,抿着嘴巴看他。他终于认命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并皱着眉头在纸上写了八苦,然后在上面反复的画着箭头,但是又马上否决般的划掉,重新画了其他的箭头,接着又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字出现在上面,他时不时的敲了敲笔又把那些东西划掉。
我叹了一口气说:“会不会咱们都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局,玲园的事很有可能是醉迷草的幻觉?”
听到我说这句话,突然他脸色大变,甚至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而他的嘴里则不停的嘀咕着说道:“不是局,不是阵……”最后他放下了笔,扶着额头说:“我少考虑了一种可能性,这个……的确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你遇见的可能并非是修真的八苦阵,而是真正的诅咒……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鬼咒。我的天!如果真的是那个,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了!”
白翌马上翻开其他的书籍,又从床底下拖出像板砖一样厚的书,他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我。最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东西没有存在的可能啊!”
书翻的越多,他越是慌乱,连额头上都开始渗出了冷汗。他一紧张,我也跟着莫名的恐惧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了很多……连白翌都觉得难以应付的事情,可能真的非常棘手。最后他干脆放下了书,拿起外套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可能很晚回来……不对,可能我早上才会回来,总之你不用担心。”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居然匆忙到连门都忘记关上,在我还来不及再想与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噔噔”的跑下楼去了。而我则只能走回到写字台前,拿起白翌留在桌子上的纸头观看,那纸上被他划了许多的箭头,非常的杂乱无章,好像是一副奇怪的抽象画。乱七八糟的箭头最终都指向最后的一苦,但是白翌却将其全部都划掉了,这代表他否定了自己所写的一切内容。也就是说他前面所告诉我的那个什么阵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么他那么慌张又是什么原因?我放下了纸,依旧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凳子上还放着那本白翌最后翻开的书,我于是也顺便拿起来翻了几眼,发现这是一本记录古代奇门遁甲阵法的印刷本。我回想着白翌前面说过这是一个阵,但是后来他又改口了,说是真正的诅咒。我翻了几页,上面稍微能看懂的也就只有一段文字,那段文字写的是:“天九,地一,风二,雷八,山六,泽四,水七,火三,万物皆有两仪而化,后有四象,再成八卦。而万物皆可变之,山泽河川,乾坤艮离,皆为变化而变,无无变之事,故而人生有八苦,千载万难,无定数,难捉摸,入三途不灭得真神也。”
说实话我没怎么看懂这些话的意思,但是通过本身对天干地支和八卦的了解,它貌似说的是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变化,万物都是为了变化而运动着的。这一点就像人会遇见的八苦之难,并不是按照什么规律,因为八苦没有规律,它就是一种运动的变化,只有真的去破除这些东西,了解其中妙处,才能算得上是真的得道。
我合上书放在一边,毕竟我对于国学风水这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是最皮毛的那种,与白翌相比什么都不懂。所以在这句话上,我的理解十有八九都是错的。古代人说话玄乎,十几个字可以让一个人耗尽一生的精力,这种深奥的东西不是我们现代简化中文所能参透的,我也不必去浪费时间做这个无用功。我无奈的抬起头看着时钟,发现自己的晚饭还没有吃,于是下楼买了一碗馄饨就凑合着当了晚饭。此时我的内心疑惑大于恐惧,但是不久的将来我才知道那个时侯的自己真的是太没有危机感了,因为那之后的事情完全朝着我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下去,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吃饱了回到宿舍,天都已经暗下来。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我知道白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于是我打开灯又上了一会网。果然和朋友们说说笑笑了一会,便让我几乎把那些诡异莫测的东西都抛在了脑后。直到深更半夜,朋友一个一个的说下线睡觉去,我才不情愿的关掉电脑去洗澡休息。其实我不想离开电脑的原因很多,一来有人陪着就不用去思考那个莫名其妙的怪局,二来是我真的有些害怕,白翌不在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一静下来仿佛空荡荡的,直觉得背后仿佛就站着个人在盯着我看。我也不是那种特别胆小的人,但是白翌白天那种惊恐的样子让我十分的后怕,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向冷静的像块冰一样的白翌这样恐慌。
看来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我一边和Q上的好友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淡,同时也在自己的空间把遇见的事情写成日记发上去。到最后QQ上终于连一个彩色的头像都没了,我也只有下去睡觉。躺在床上我又开始忍不住去想那些令我不安的事情,好在自己实在是太累,脑子里想了没多久就再也没有了清晰的意识。
也许累过头了,睡了不一会儿居然自己醒了过来。这种情况其实让人很郁闷,因为实在想的太多,反而无法真正的进入深睡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很容易会被惊醒。我眯起眼睛,准备下床喝杯水再继续睡。极度困乏的我摸索着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凉开水,这个时侯房门被风吹开来一条缝,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果然,白翌仍然没有回来,而现在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这不禁让我担心他到底去干什么,不过也让我立刻可怜起自己来,搞了半天我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囫囵觉啊。
夜里居然起风了,吹打着外面走廊上半开的窗户发出“嗙嗙”的响声。我搔了搔头发,抱怨了几句,又迷糊的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大概是因为喝了凉水,感觉腹腔内冷冰冰的难受,下意识的我裹紧被子只留出半张脸露在外面方便呼吸。过了不久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轻,风也小不少,但是屋顶上却时不时的传来弹珠滚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刺耳。于是我翻了一个身,不满的嘀咕道:“楼上那家伙还真是不正常,大半夜了还玩弹珠?”谁知,我刚说完,那刺耳的弹珠声竟然消失了,仿佛楼上的人听到了我的嘀咕一样。于是我又低声骂了一句“活见鬼了”,不一会意识就开始涣散,一点点的进入睡眠,我知道这个时侯再睡绝对不会轻易被吵醒,完全可以顺当的一觉到天亮,这点让我十分的满意。
我又翻了一个身,因为感觉到身体十分的放松,我就自然而然的伸直了双腿,但这个时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伸直,好像有一个东西在顶着我的脚。我下意识的踢了几脚,感觉那东西像是石头一样的硬。我又往上挪了挪发现头也顶着,好家伙难道我一夜之间变高了?这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啊。我被我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笑着睁开一只眼向下瞧了瞧,瞬间我的表情就被凝固住了,保持着瞪着眼咧着嘴的样子。
我的爷爷啊!哪里是我的个子变高了,根本就是我脚后跟坐着一个人呀。
因为光线很暗,只能看清楚一个大概。我又用脚戳了戳,发现那个人硬的像块石头,凭感觉我确定那个人应该不是白翌,因为个子也不对。他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小,像一个小孩子……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话说这属于一篇说明性的故事,要说他是故事,还不如说是一个交接点。呵呵,不过夜能当故事啦~唉唉哎,发现自己的废话是越来越多……
故事中讲到的八苦在佛教和道教中是的确存在的,所以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自己去看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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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2014 05: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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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章 鬼咒(二)
我立刻像触了电一样的蹦了起来。奇怪,我在床上闹出那么大动静,那个小屁孩也该有所察觉吧,怎么依然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呢?难道这也是四苦里面的一个?那么到底是哪一个?偏偏这个时侯白翌不在,我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过仔细想了想,此刻就算他在也没用,难道要我们带着那小孩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么?
那个小孩子我只能看到后背,又瘦又小,坐着的时候还有一些驼背。我此时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我想到这不是岳兰么……不对!她应该早就死了呀,怎么会坐在我的床头?
我惶惶然坐在床上,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此时屋内的气温竟然出奇的低。我可以感觉到窗户外连风也没有,而此时屋顶的弹珠声又响了起来。那个看上去很像岳兰的背影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接着就听到屋顶传来一声类似猿猴的叫喊声,接着弹珠声也随即消失了。我见她没再有其他的动作,便低声的问道:“是……是岳兰么?”
但是那个背影却没有再动……难道不是她?我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正准备要再开口问的时候,那个背影却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嗯……”
果然是她……不对!她绝对是死了啊,她火化的时候我也在场,骨灰还是我帮着收的。我靠,这算是回魂来看看我?还是想要带我走啊。我在心中胡思乱想,她却依然背对着我,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我合计着我对这丫头算不错了,按理说她就算有恨有怨也不大可能会来找我算账啊,可是她现在却来了。我于是故作冷静的问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岳兰身体没有动但是声音的确是从她的身上传来。“嗯……”
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嗯”呢?我想要再问些什么,但是又怕搞不清状况,于是只能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等了一会,她忽然开口说道:“老师……你可能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会死。这次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东西……”
我回想起当初她说过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接下去纵使我和白翌费尽心机的想要救她却依然没成功,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死亡遇见者。她一开口,仿佛是给我判了死刑,我浑身发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由心底而生。不过……难道说她的死还有其他的隐情?而她来找我又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忙追问道:“什么?你还看到了什么?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吧,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岳兰道:“关于你的死亡。”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心头一颤。这一点也是我猜到的,毕竟那么多事情都围绕着那个奇怪的阵,那么这一次岳兰的来到就真的是为了带我去死么?我垂着头,第一次正面面对这种无可抗拒的死亡压力,仿佛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这个时侯那种怨恨命运不公的愤恨由心而生,不禁自嘲的想着:啊,果然真的就那么狗屎运啊,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事情写出来卖给拍电影的啊。
接着,我摸着脸傻笑了几声,说:“你既然说我会死,那么你又来做什么?带我一起走?”
“你是我最后看见的人,是我唯一一个无法说出死亡情况的人,所以我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情景。”
我压着越来越疼的太阳穴说:“我是怎么死的?”
她冰冷的声音复述起在她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我看到了许多的黑雾,黑雾中有好多蜡黄的人脸,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表情,那些雾气围绕着你,那些人脸也死死的盯着你。你最后被一根巨大的长矛贯穿身体,渐渐的被黑雾包围化为他们中的一个,你的脸也痛苦的出现在了那团黑雾之中。”
我以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她说完这些话,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像前几次的预言那般嘶哑,而是她平时说话的声音,却依然不带一丝的感情,冰冷的要命。
岳兰坐在我床头依然纹丝不动,我觉得她干嘛不面对着我呢?有话当面说,她这样只让我怀疑起这个床头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岳兰,其实从深层意义上说我根本就不想要去相信她的话。我警惕的看着她,说:“岳兰你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
岳兰过了一会才说:“因为我已经死了……你会害怕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我心里真的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虽然她的声音和岳兰很相似,但是毕竟我和岳兰的相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更何况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活人,那么我怀疑她是不是假扮冒充岳兰来给我下一道阎王令,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局的一个部分!我一边继续与她扯皮,一边小心的靠近她,如果我不能确定她的身份,那她所说的话我根本连半个字也不会相信。
我问道:“我为什么会怕?我对你还算不错,你不会怨恨我吧?还有你说我是死在哪里的?”
“你死了,但是却死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不属于这个城市。那里的四周都是黑雾,像是一个墓室……”
我听到这句话,居然有些类似我做过的噩梦,这让我十分的诧异。既然知道了那个地方,那么就算她不是岳兰也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猛得抓住她的肩膀,硬是让她转过了身体,却看到一张异常诡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我张着嘴大叫一声,害得自己的下颚差一点脱臼。这是一张蜡黄的犹如牛皮纸一样的脸,而在这张脸上最恐怖的部位却是眼睛,因为她根本没有眼珠,只有巨大的四周遍布血丝的眼白,而面无血色的嘴唇则皱的像是干枯的橘子皮一样。
但是,她的确是岳兰。
即使变成了这副恐怖模样,但是她的五官形状却并没有变化,只是嘴唇苍白脸色蜡黄而已。我看着她又“你”了半天,就是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又转过身体,背对着我说:“我没有了眼睛,于是不再受诅咒的困扰,所以不必因为这样为我难过。我是得到了解脱,否则我活着才是真正的鬼。”
她还是那么为别人着想,即使死了也不会改变她善良的本性。我默默的坐在她的背后,现在我可以肯定她就是岳兰,也明白自己真的是遇上了死劫。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傻了,还是知道自己真的没得救了而没有了主意,只觉得喘气的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而白天那副没心事的表象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忽然我感到一阵寒冷,仿佛自己的血液被换成了冰水,冷的我几近绝望却只能捏着拳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像往常一样垂着头,淡淡的说:“但是,我知道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候便看到的场景。我以前都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不过现在我想到这件事或许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关于这件事的具体内容在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写在一封信里,这本来是作为我的遗书留给你的,结果后来我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逃过必死的一劫,于是又把信封放在我父亲的坟墓的石碑下面。我想如果真的不死,那么我一定会带你去看我的父亲,然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怕我说出了这件事,你就会和其他人一样讨厌我,害怕我。”
我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她的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犹豫了起来,直到最后也还是没有伸手。于是我低声的说:“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学生、好朋友,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开心。”
她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体,我这才发现她穿的是当天她大殓时的衣服,在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那是因为她的亲戚觉得她生前太不正常,让人给带来的泰山石敢当,说是为了陪葬,其实就是怕女孩子化鬼作祟。岳兰直到死后也没有得到他人的接纳,这块石头握在她的手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凄凉。接着她说她的时间到了,于是打开房门,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侧过头点了点脑袋,轻轻的说了一句:“老师,保重了。”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好像被棉花堵着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见到岳兰,除非我也死亡,但到了那个时侯又会是何种相遇。我感到心中一阵的难过,甚至生出一种几欲癫狂的感觉,我茫然的拉扯着头发,在心中不停的叫着:我不要死,我不要再也看不到太阳,再也没有了微笑,再也……再也吃不到白翌的饭。我不要只有冷冰冰的坟墓和一小堆骨灰,以及一缕虚无缥缈的幽魂。
死太可怕了,我躺在床上一边想一边哆嗦着身体。原来外面的风依然大的要命,走廊上的窗户“嗙嗙”的敲打着,一声声都砸在我心里。原来我是那么的怕死啊……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中午,连工作都没有去。勉强打起精神趴下床,我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糟糕,仿佛昨晚根本没有合过眼似的,疲乏虚软的身体站在地板上就像是在腾空一样。我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真的有些像是受了诅咒的模样,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过头发却又长长了不少,几乎把我的眼睛都给遮住了。我不禁有些惊诧,这张脸真的是我么?我又往自己的脸上泼了许多的水,并提醒自己若再不清醒一点,可能还没被那奇怪的诅咒给咒死,就先被自己心中的惶恐给压倒了。我用力的对着镜子打了一拳,当然没敢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稍微的发泄了一下心中不甘的情绪。只有从拳头上传来的痛楚还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良久,我终于恢复了往常的自若,擦干净脸上的残水,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才走出洗手间。
白翌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看到电脑桌上还放着昨天那包没有抽完的烟,我抽出一根点燃后猛吸了几口,顿时感觉心里镇定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又开始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很多,昨天晚上与岳兰的一切应该只是她托梦给我,因为大门依然紧闭着,她是没有办法出入的。那么我还真的是有些疑惑了,她到底知道了什么,这个梦的可靠性有多大?
我又抽了几口烟,只感觉嘴巴里非常的苦涩,又喝了几口牛奶,才抹了抹嘴巴将电脑打开。QQ一跳出来,我就发现有几个头像在闪动,一个一个点开来看,其中有些是问我怎么不上游戏,还有一些也是杂七杂八的无聊事情,但是其中有一条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我的一个中学同学发来的,因为分开的时间久了便少有联系。他的消息说的是看到我QQ空间写的一些东西,发现了有趣的事情,所以才来和我说。
昨天晚上我把关于“八苦”、“起念阵”什么的,都一股脑的写在了QQ空间,一来是无聊,二来也是想要给自己理清线索。这个哥们看到我的日记就发来了他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原来这家伙毕业后便去博物馆给人当解说员,他记起有一个展览貌似就有类似于我写的日记中记载的东西。这个展览展出的是一群大型的商周青铜礼器,礼器上雕刻的文字当中就提到了所谓的八苦起念阵的相关内容。但是这个阵的下面写出的许多名字,都不是真正成仙得道的人名,而是化为怨鬼的鬼名,这些恶鬼的名字被刻在青铜器上,作为一种阵势被阵压在最凶恶的河水之中。古人认为恶鬼是连神也要退避三分的存在,所以有的时候对那些久拜不灵的顽固神仙也只有用软硬兼施的法子,这种做法在古代很是常见,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大旱之时的晒龙王。
他在留言里说到这些恶鬼都是通过某种手段被人给抓了起来,然后被困在阵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们的怨气十分之大。那些恶鬼生前都是即将得道成仙的高人,但是仅差一步,便是地狱天堂。到头来神没做成,却做了地狱的恶鬼。
我一看居然有这样的东西,便连忙发了消息过去问他,看他能不能再说的详细一点。过了二十多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我连忙接起一听,来电的果然是我的朋友。他说在QQ上怕解释不清楚,就只好打手机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是安子么?”
我走到窗边说:“对啊,是牛皮糖吧……对对,闲话以后再扯皮,现在兄弟我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要问你。你告诉我这个刻有恶鬼名字的青铜礼器现在还在你们那么?在的话,你就帮我拍些照片什么的来,最好再弄点关于这个东西的资料给我……啊,就传到我的邮箱里。”
“这个……好吧,等下班后我找机会给你拍好,不过我提前告诉你啊,这个东西可邪乎的很,自从它搬来我们的馆子,我们这里就没消停过。你要这个东西就是因为你那篇东西里写的诅咒吧,我还以为你开始不玩游戏,写玄幻小说了呢。”
我实在没心思和他扯淡,不过毕竟是老同学又有求于他,便含蓄的和他说了一下,真正关键的内容却被我跳了过去。反正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作用,但是他的那个青铜器却可能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他说:“好吧,既然兄弟你需要帮忙那我肯定是没话说,但是你要先等等,毕竟我们这里明文规定是不能拍照的,我就算是拍也只能等到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去给你拍。所以你先不要急,等我拍好了我就传给你。”
我连忙谢谢他,说日后一定会加倍还他这个人情。
果然人脉广阔是很重要的,终于有了些线索的我也开始慢慢恢复了些许常态,毕竟事情只有自己去找寻解决的途径,只有主动出击才不会沦落到被动挨打的局面。这个时侯白翌发来了消息,说他马上就回来了。这个小子很牛,他说他现在在火车上,正在往回赶。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便只告诉他我这里也得到了些东西,让他快点回来一起研究。
关掉手机,我又下楼去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一回来就坐在电脑前等我老同学寄照片过来。谁知这个小子也真够可以的,我从下午一直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他都还没发来半个消息。终于,在我等到差不多快与周公下棋的时候,沉默的QQ终于弹出一个发送文件的窗口。我激动的点了开来,传送的速度比较慢,他那边的网速堪比牛车。我几乎是咬着牙、跺着脚、瞪着它缓慢的传完,传好后我更是迫不及待的解了压缩。打开文件夹一看,果然是好几张青铜器的照片,这小子拍的技术不过硬,好些照片都因为没对准焦距而失真了,看得出是在极紧张的情况下偷拍的。最后我干脆调入PS里面去锐化一下,才终于看得出细节的部分。这照片里的东西是一种蟠龙纹盖罍,在罍的上方有一条盘旋的飞龙,四周有三副长尾夔龙纹盘绕,而罍身则有变形卷体夔纹。在罍的两侧分别刻有一些古老的文字,这些字我都不认识,但是我同学给我了一份他们内部的注解,把他能告诉我的信息都写在了上面。
果然这是一个由四川省彭县竹瓦街青铜器窖藏中出土用来祭祀的礼器,年代大概为西汉早期,上面刻下的众多名字中现在考证下来的也只有一个,他叫樊芮,是一个修行超过六十年的修道人。据说此人可以呼风唤雨、神游太虚,而他之所以被记载也完全是因为他是当时的一代高人,朝廷曾多次想要让他在朝为官,但是那个时侯的文人,很多都抱着“不食周粟”的心态。所以即使是他这样的人物,也不过是在历史的洪流中略现微光,便彻底消失了,谁知却又在这个罍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
同学还附送了一个关于这件文物挖掘时的信息。他在上面说这个东西是在渭水发现的,从出土之后当地便大雨不断,很多当地的农民都说曾看到河里有很多的人影飘过,还说很可能是阴兵借道,于是便都回家系上了红色的腰带再来挖掘,当然东西挖上来是要交由专家研究的。谁知当他们打开罍后却发现里面保存的并不是什么美酒,而是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烂糊,那味道真是要多臭就有多臭,不知道熏吐了多少在场的人。大家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味道便只有先把里面的黑色烂糊给掏出来密封保存,然后才去研究那个罍,之后怪事就开始接连不断的发生了。研究罍的第一批考古专家都在下一次的挖掘过程中出了意外,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第二批派来研究的专家居然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了第三批。但毕竟这是个文物,又过了好些日子发现也没再发生什么便送到博物馆当了展品,但是自从这个罍来了之后馆里就没再安生过。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一群人围着那个东西在哭,但是发觉那群人又不像是人,还有那罍也会时不时的飘出一阵恶臭。馆长是一个能人,他看出这个东西煞气太重,于是就在展品的两边放上两把同样是西周时期出土的青铜宝剑,剑尖就正对着镇住了那个罍,终于没再见那个罍闹出什么奇怪的事。
就在我看完他给我的资料之时白翌恰巧推门而入,估计他一晚上都在替我奔走,精神显得有些疲惫。我实在过意不去,便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歇息一会。不过他只喝了两口茶,便开口问道:“你说你有重要发现,是什么?”
我先给他看我手上的这些资料,然后我们两个脑袋凑在显示器前,把朋友给我的文件打开,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调出来给他看。结果他看了三秒钟不到,就语气肯定的说:“这个东西就是过去的镇河鬼器,过去人们对待洪水一事十分的消极,认为要么就是磕头磕到破的去求,要么干脆威胁神明,而这种镇河鬼器就是威胁神明的一种方式。的确,这个阵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八苦起念阵,而是一个为了让人彻底化为恶鬼的凶咒……不是让人成仙而是让人成鬼。”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最后想到还有一个问题,便说:“那么我遇上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但是这里却很奇怪,你看那个唯一有记载的人的信息中有一个特别之处让我觉得很不一般。他过去干的是相丧……我查了一下,就是最早做丧葬和风水这一行当的,说白了就是一个给人看阴宅的堪舆师。虽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关系,但我总觉得这么多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共通点,否则干嘛栓在一起陪葬呢?”
白翌点了点头,他又补充道:“没错,从这点来说,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相同的,而问题是在于另外那些人我们已经找不到线索了,国家考古研究的又不是吃干饭的,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人我们也很难再找到。不过现在已经确定的是,你遇见的就是这种变异的八苦咒了。”
这点东西看完后我又想到了我的第二条线索,那就是岳兰鬼魂给我托的梦,还有她提到的那封救命信。我大致的给他说了一下,这一次他却不像前面看到时那么镇定,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然后他有些焦急的问我:“还有什么,她还说了什么没?”
作者有话要说:
岳兰又出现了,呵呵,不过我真的觉得对待不起这个姑娘啊,老是把他写的那么的惨……远目,不过她终于可以往生极乐了。日后我不太会再去麻烦她滴…………
在这里东西也渐渐的进入主题,前面的30w……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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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4 0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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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一章 鬼咒(三)
我摇了摇头,说:“这是一个梦,有些细节我自己都不太记得,只知道她一定要我去拿那封信。她说这是我活下去的一个契机,能不能脱险便只能靠这个了。”
白翌皱着眉头把杯子里剩下的茶水一口喝掉,抄起衣服说:“走,去拿信。”
我“啊”了半天,拉住他的手拦着说:“大哥,你知道信在哪里么?”
他已经套上外套,点了点头说:“在墓地啊……哦,对的,我先去问问她父亲的坟在哪个区。”
听到他说这话,我眼珠都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连忙提醒他道:“哥们,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现在去墓地天就全黑了,难道你要晚上去坟地找东西?”
他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摆了摆手的意思是说这无所谓。我还想要再劝劝他,他却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嘀咕着说了几句就转头问我:“你今天翘班?有你的,我好歹还请假,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牛了。”
我这才想到今天压根没去上班,连假也没有请,这下子可要准备挨骂了,不过手头最要紧的事是白翌现在就要去找那封压在墓碑下的信。虽然我也很尽快找到那封信,但是现在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这种时候去墓地也似乎太怪异了一点。白翌穿好衣服又翻出一个手电筒并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和他一起去。我虽然想到墓地便觉得心里有些发怵,但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白翌都没日没夜的为我奔走,难道我还有资格打退堂鼓?
我提了提精神,抹了一把脸,抱起外套顺手关掉电脑和白翌一起走了出去。我这样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就别把那种忌讳当一回事,再不行动可能我就没机会再行动了。我又瞥了一眼白翌,他脸上已经出现了很重的黑眼圈,头发也有些凌乱,不知昨夜到底去了哪里。看到他这样的倦态我实在过意不去,想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老白……晚饭吃了没?”
他没想到我会那么问,楞了一下才开口道:“没呢,你也没吃吧,车上买些东西解决吧。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遇上的东西是过去的一种鬼咒,这东西很麻烦,处理不好你真的可能会完蛋。”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其实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些话,但是具体要说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们在转弯的超市买了一些熟食和面包什么的,上了车也不管别的先大嚼一通,白翌吃的很急估计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我看着心里就泛酸,眼睛也有些发红了。这种时候还有一个那么好的人陪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了,我抽了一下鼻子对着白翌说:“白翌啊,真的是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我真的……”
白翌啃着面包,看了看我笑着说:“你小子不用那么放在心上,也不用说煽情的话,毕竟这件事我也有关系。我们现在是一个沟里的船要翻一起翻。而且你不是我媳妇么,不帮你我帮谁?”
被他那么一说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为了摆脱尴尬的气氛我打开了车窗。虽然嘴里骂他说话不带德,但是心里听他这么还是觉得很窝心,而且白翌说的没有错,这件事他自己搞不好也有影响,既然大家都想要活下去那么这种时候真的就没有必要说那些见外的变扭话。自己人不用那么客道,白翌正因为没有把我当外人,所以他才不想听我道谢的话,也不准备要我怎么去报答他。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真是五味参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有木讷的咬着面包也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很快的就到了墓地的那一站,本来就没什么人会去那里,司机都不准备停靠,我们连忙起身说我们要在这站下去。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们一会才开车门放我们下车,我们也只顾着自己下车而没有多说什么。一下车,才感觉到这里的风还真是特别的大,我们连忙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才朝墓地的方向走去。墓地是有大门的,但是不用买门票什么的,只要自己进去就可以。大门是一个牌坊样式的建筑,上面刻着正楷的“缅怀”二字。大门门口有三座人工做的石桥,周围两排是大理石雕刻的十二生肖,作为守陵石兽。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后好几十年了,但是人们对丧葬这一传统民俗依然十分的重视,可以说保留了许多古旧的传统,这桥和石头墓兽就是仿古而建的。过去只要是大型墓园都会在墓道口竖排这一系列的石头神兽,而桥则有通彼岸之意。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进了大门,里面有一个小门卫室,不过根本没人看守。我们的胆子也就放开许多,一路挺直腰板走了进去。门口有许多的石头亭子还有大片的绿化带,如果单单看这里的环境还真的觉得墓地没什么可怕的,倒有着几分清幽的闲情。
我不敢大声说话,便只有小声的问道:“老白,岳兰他爸在哪个区哪块地啊?”
白翌看走的差不多了,便打开手电筒照着路说:“这里只是门口的景观区,墓地在里面,她父亲是在玉兰区M-12,我们得先进入墓地找到玉兰区然后再找。”
果不其然,正像白翌所言,我们走过这块地,很快就看见了一排一排的墓碑,一排又一排的树木将墓碑隔离开来,显得非常整齐。这里已经没了灯光,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幸好白翌事先带了手电筒,否则两个大活人摸黑在墓地里找东西实在是怪诞又惊悚。
但是这里还不是玉兰区,我们是偷偷进来的,生怕大道上有人巡视,不敢走大路只有照着坟墓边的牌子找,这一点的确有些考验我的神经。已经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我们一路猫着腰找过去,难免会看见墓碑上的照片,白天看的时候已经觉得心底有些发寒,半夜里看着那些笑容僵硬的死人报名照直让我连汗毛都倒竖起来。
我拉着白翌说:“老白,这样吧,我们干脆走到大道上看牌子,这样找实在太吓人了。”
白翌抬头看了看月色,发现月亮只有毛茸茸的一个光晕,风倒是很大,刮的我们头发乱舞。他点了点头说:“的确,怎么感觉走错路了呢……这样吧,我们先去大道口,看看有没有人。没人看着,咱们就按照指示标志走。这样猫着腰乱磨蹭,估计到了明天早上我们也找不到。”
于是我们两个人立刻回头,准备走回有路标的大道。其实这里的构造和公园差不多,就是由一个一个区域组成,所以只要看着路标基本上就很容易找得到。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封信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毕竟算下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而墓园内定期会有专门的人来打扫,万一信被他们弄没了,那我这次就算真的是倒血霉了。不过又想了一下,既然岳兰是把信给我的,那么别人看到信应该会寄给我。这样一想又觉得在原处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我们重新回到大路,发现这里也没有人看守,便大大方方的跟着指示牌走了过去,结果发现玉兰区居然就在我们前面摸索的后一个墓地带,于是我们两个只有再走回去。这一次我们不用猫着腰翻人家的墓来确定位置,而是径直的往前走,走到墓园的小道,这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但是我没有胆子走在白翌的后面,只有和他并着排走。结果路面窄小,我的脚时不时的就会滑下踩到旁边的坟地,我心里暗自祷告道:“各位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得罪得罪……”
白翌看我实在是有些出洋相,叹了一口气就干脆揽着我的肩膀走。我差不多贴在他的前胸,虽然说这个姿势看上去很奇怪,勾肩搭背的感觉很像是压马路的情侣,不同的是我们逛的不是公园,而是墓园。这样的确是节省了许多空间,而且因为贴的很近,心里也觉得十分踏实。我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他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快走。
墓地本来就安静,四周的墓碑仿佛会吸走声音一版,四周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这是我头一次夜探坟地,我的呼吸特别的急促,此时心里又是七上八下的,与其说是恐惧还不如说是兴奋多一点。四周非常的暗,手电的光线只能够让我们看清两米外的道路,再远一点就只有一片灰暗的影子。因为这里都是火化的骨灰墓,并没有乡下土葬的那种绿色鬼火,不过仍然觉得远处有一些淡淡的闪光,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心里一沉,果然我是看得见那些东西的人啊,于是我干脆也就什么都不看只注意脚下,一切由白翌带路。
终于我们走到了玉兰区,这里都是独葬的坟墓,和前面的夫妻合葬墓不一样,也就代表很多都是还没结婚或者很年轻就去世的。此时我们依然得靠查墓碑来找,不过现在距离门口非常的远,估计门卫巡查也不会查到这里,我们在这一点上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搅。对着墓碑边上的号码一个一个查过去,不一会就找到了岳兰父亲的墓,那人的眼神和岳兰一模一样,只是显得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偏执,就是这个人造成自己女儿和自己一生的悲剧。我不想再看遗照,干脆就开始在四周寻找可以藏信的地方。
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凄凉,那么一个大活人,死后就被搁置在这一个小盒子的里面,周围的灰都可以让我在上面写字了,既没有什么贡品也没有什么鲜花,只有光秃秃的大理石板显得苍白又凄凉。
我在那墓碑左近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看那一排是不是多出了一个坟?”
我心里咯噔一下,眯着眼睛看过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在一块本来该是空地的地方真的多出了一块坟地。因为坟墓都非常的整齐,那么多出来的这一块坟就显得特别的诡异。
我颤抖着声音想要叫出什么话来,但是那里只是多出一块坟墓,我连忙暗示自己这只不过是多出一块坟地,估计那里快要开发的。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脸,急忙摸着四周找信,最后终于在墓碑和大理石底座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包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真是一份信。我看东西到手便连忙回头去叫白翌,结果一转身白翌居然不见了。我大惊失色,之前他还在我身边的,怎么现在一转眼就没人了?就在此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顿时吓得汗毛竖起,重心一时不稳便往前冲了出去,眼看就要扑倒在那坟墓上。幸好腰被人即时抱住了,才免得我与岳兰的父亲做一次亲密的接触。此时身后的白翌喊道:“你往那边看什么看呐,东西拿到了快走人。”
我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白翌一把拉了回来,他看我的样子有些古怪,貌似也料到了什么,嘴里骂了一句,便搂着我的肩膀往回走。我忍不住想要回头再看一眼,于是偷偷向那个多出来的墓地一瞥,发现此时的墓地前竟然蹲着一个人,正朝着我们这里看过来。我连忙转过头,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有种想要吐的感觉。我颤抖的问道:“你之前不是站在我左边的么,怎么会在我的右边?”
白翌顿了顿说:“不,我一直在你的右边。”
他的回答令我脸上的表情一时僵住了,好一会之后才勉强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说:“但是我左后边的确有一个人,还告诉我那块坟地……”
我等着白翌准备给我解释,但是他看了看我说:“我一直都在你右边。”
好吧,我也不去搞什么左右了,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墓园,结果到了大门口,白翌却突然停住并在摸了半天口袋后,问我:“你带零钱了没?”
我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钱硬币,白翌拿在手上叽里咕噜的念了一些话后用打火机稍微的烤了一下就往身后扔去,但是我却没有听到硬币落地的声音。正想要回头去看,白翌却揽着我的肩膀,急声说道:“别回头,那是给野鬼的买路钱,让它们别跟着我们。”
说完他便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直到出了墓园的大门,我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其实我现在的胆子已经算是被白翌给练出来了,这么一吓竟然没有让我受到太大的刺激,要是过去的我早就跑出来蹲在地上吐了。想到这,我抓紧了手里拽着的那份由塑料袋包裹的信。白翌则搓了搓手说:“打车吧,这里估计没有公交。”
的确,那辆载我们来的公交的末班车时间很早,现在早就没了,想回去也只有打车。我们两个人跑到大马路上拦了半天,吃了二十多分钟的西北风终于等到了一辆车子开过。司机看了看我们,也奇怪我们两个人怎么那么晚还在墓地里,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甚至怀疑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连忙解释道:“师傅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墓园的工作人员,今天加班所以出来的晚了。”
他半信半疑,我们也不管其他,上了车说了个地址就让他快点开,呆在墓地门口时间长了实在是有些晦气。
到了家里我们也顾不得休息,连忙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信封,这时我才想起当初岳兰还活着的时候,我曾经注意到过她一直在写东西,而那时的用纸和这信封中的纸张很像,难道从那时开始她就在写着个东西准备给我?
白翌拿着信看了起来,他一直处在紧张的情绪中疲累的够呛,到现在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我相对来说还算好,毕竟睡到中午才起来。于是,我倒了两杯茶并递给了他一杯,然后也拖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边上看信。
岳兰的字写的很工整,一个一个都顶天立地的,洋洋洒洒的写慢了整张信纸。
下面就是她的内容:
安老师,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离开了人世。我是一个不幸福的人,与我接触过的人也同样的很不幸。因为我看得到死亡,就像我知道我自己的死,我父亲的死,但是对于此我却只能是无奈的看着,所以在我的身边到处都是鄙视和厌恶的眼神。
安老师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待我的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告诉你这件事,但是又不得不说。我矛盾了很久,但是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又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在我得知自己快死之前,我无论如何都要写下这封信,这是我的遗书也是我最后的一次预见。
我看到了你的死亡……对,你确实是死了,而且死的十分古怪。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可怕,我不能确定你具体的死亡时间,甚至不能确定你的死亡地点,以及你的死因。但是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他一直跟着你没有离开过。
他就在你的身边,一直都在。
接下去我就告诉你我看到的场景。我看到了很多的水,水里都是哭声;还有许多的门,一扇扇的打开;然后就是一个山洞,很黑很暗。洞里有许多的尸体,都已经烂的发黑变质,四周则非常冷,这种冷让人联想到坟墓。你躺在一口石头棺材上,身上都是血,你睁着眼睛,嘴巴上也都是血,似乎在你死之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洞四周的墙壁上都画着奇怪的图案,红彤彤的看不懂是什么。我想要靠近那个棺材,但是怎么走都走不近,而最恐怖的是你的周围有怪物……一个很恐怖的怪物。它盘旋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你,但我却看不清楚它的样子,因为从它的身上散发出很多的黑气。在那里还有一个人的身影,他因该是白翌,他蹲在地上,身上也全都是血,看起来伤的很重,但是并没有死。同样的,他也试图着靠近那座石棺,但也无法靠近。还有一个人,在洞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他看上去也快要死了。
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眼睛!没有错我发现了在你的四周有几幅奇怪的图,其中一幅就是一双眼睛里有许多的手伸出来,四周全部都是骷髅,那和我的眼睛实在太相似了。
我发现这些画都是按照顺序排列的,接下来是一棵十分奇怪的树,树上都是人头。然后有两个人在树前膜拜。
第三幅画上画的是许多怀孕的孕妇从黑洞里爬出来,一个个脸上充满着绝望。她们仿佛被自己得脐带捆着,想要逃但是逃不掉。
我想要看第四幅,但是接下去的图被血给染透了,只能勉强的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在化妆。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再也看不见了。
当我从幻觉中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依然在教室里,你在给我们上课,上得是关于壁画的课……那红色的图案和我在预感中看到的图案十分相似。
这就是我看到的场景,你可能会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不要靠近水,不要离开白翌。他是唯一可以救你的人,而那个黑影就在你的身边,可能是你身边任何一个人。所以不要去相信别人,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事实。那些事情是连续发生的,接下来还会有东西出现。或许你能够躲过去,因为我觉得你的死亡太奇怪了,仿佛是一种仪式。这种死法就像是过去的人祭!
最后我还要感谢你的帮助,但是也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份感谢转达给你……
岳兰绝笔。
白翌慢慢的放下拿着信的手,两只眼睛看着地板,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个窟窿来。我接过信看着,发现岳兰还把那几个图案画了出来,但是画的十分的抽象,我看着都觉得像是少数名族的奇怪图腾,不过大概的内容我是看的懂的。看罢那信,我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在“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于是,我解开上衣领的纽扣摸了摸都是冷汗的脖子,对白翌说:“你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墓地真是一个好题材啊……写暧昧也可以,写环境也可以。果然是狗血的最佳发挥地!握拳,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写暧昧……太激烈的我把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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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4 0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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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二章 鬼咒(四)
过了好一会,白翌出声道:“要知道我昨天去哪里了么?”
我摇了摇头,他把信塞回信封,叹了一口气说:“我去了鬼市,我去找了借寿婆。”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看着白翌颤声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他说道:“因为我知道这样的鬼咒并不是人世间的东西,它的存在已经很久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比西汉更久远的年代。那个时候巫术兴盛,各种与神灵沟通的方式都被用到了极致,其中也就包括了用恶鬼欺神这种极端的手法。”
他喝了一口茶,顿了一顿问了我一个问题:“小安,我问你,你觉得神这种东西是善还是恶?”
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意识流的问题,太泛泛了。但是不是有句常言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么?那么神必定不会恶到那里去。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摇了摇头说:“不尽然,神和鬼其实是一样的,他们是为他们的利益而服务,他们没有绝对为人造福的责任。但是人不那么想,神就是神,他们受到人的崇拜和供奉,那么他们就得为人服务。如果不那么做,神就等于是恶鬼,对人来说没什么两样。”
我赞同的点头,心想的确如此,我们求神拜佛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他们不保佑我们,那么我们自然也不会去拜。
白翌接着说:“于是便有了胁迫神的鬼咒,这个八苦恶鬼咒就是其中之一,而创造它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凤鸣岐山的周文王姬昌。他的作为十分之强大,而且可以说已经达到通神的能力,因此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胁迫神的咒法,就是把三十六个十分有能力的人,用八种极其残酷的手段杀死,然后聚集他们的恶灵封入一个礼器中。这个玩意好比是一个炸弹,因为三十六正是天罡的数字,而死者又是三十六个人杰,人们认为这样的怨气就连神都吃不消。
不过不能让三十六个人自愿而死,也就是说要找那种不想死的,才能聚集怨气。此后这种方法就在王室中秘密传了下去,你白天给我看的那个罍就是这种恶咒的盛器,谁拿到了谁倒霉。”
我回想起那个装有黑色污垢的罍,但是依然疑惑的问道:“那么即使如此,你找鬼婆去干什么?过去你说过活人是不该去那里的。”
他看着我尴尬的咳嗽几声说:“因为我怀疑这次的事件和上次的玄璜璧有关系。”
我努力的回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可以与那个玩意扯上关系,不过一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还是觉得十分的刺激,那个玄璜璧阴冷的要命,几乎可以把我的骨髓都冻结,但是最后还是让我们给脱身了。
白翌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在你抓住玉璧的时候有什么异样么?”
我摇了摇头,说:“那个时侯太冷了,我大脑又极其兴奋……说句实话,我都不太记得当时的场景了,真的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白翌摸着杯子说:“但是我却注意到一件事。”
我连忙问道:“什么事?”
白翌抬头看着我说:“那个时侯你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非常的阴毒。”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继续说:“本来我以为你是被恐惧吓昏了头,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人能够露出的神情。这得需要背负多大的怨恨才会拥有这样阴毒的眼神?不过这一切我都没有告诉你,第一是没必要再吓唬你,第二是我对自己的猜测也吃不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翌说道:“这次我去找鬼婆就是要确定此事.果然这问题不是出在玄璜璧,而是出在装玄璜璧的盒子上。那个盒子也是一个鬼器,而且鬼婆也只是知道凡人不得开启此盒,但是她说她没想到我们会去打开,所以她对此事知道的也很局限。虽然我觉得那老太婆藏着掖着的事太多,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这个盒子本来不是用来放玉的,那么到底是谁将其掉了包呢?还有就是如果这件事情是一条导火线,那么它会牵扯出什么东西来?相对于此,我们手上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懊恼,并看着我的脸说:“哎,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块玄璜璧上,而且鬼器上如果没有刻上三十六个恶鬼的名字,那么它和普通的青铜器也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并没有多往这方面去想,哪知在你拿起玄璜璧的同时也就开启了所谓的八苦咒。”
我“嗯”了一声,陷入了思考之中。如果事实真的像白翌所说,那么我还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让我摊上了这么一个横祸。那个蟠龙纹盖罍的发现者也应该是受到八苦之难才会丧命,而且他们明显是死于意外,倒是和图坦卡门的诅咒有些类似。但我的情况似乎和他们又大不相同。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白翌,白翌愣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个可能会按照每个人的不同而定吧,那个蟠龙纹盖罍上刻的可能并非是特别厉害的鬼咒;而玄璜玉则不一样,它本身就是神物,其分量比传说中的和氏璧还要高一档次,那么那个盒子里的也绝对不会是一般性的鬼咒。”
我隐约觉得白翌似乎还隐瞒了些什么,他没有把话都说完,因为他有些话明显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肯定也是为我着想,我不能勉强,便干脆的换了一个现实一点的问法,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翌吐了一口气,站起来再一次走到写字台前,他看了昨天自己写的那张纸头一眼,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空白的纸头,一边说一边比划道:“我现在说的也是一种推测,但是……是最接近这个咒本身的推测。”
他和昨天一样在纸上写了八苦,然后当中写着我的名字。他拿起笔说:“如果我推断的没错,你遇见的八苦很可能是一种打乱的阵法并不会按照原先我所说的顺寻进行,而是用一种特殊的规则在进行着。首先我猜的是死,死所对应的可能正是岳兰的事情,还记得你当初浑浑噩噩的时候说的一段话么?”
我回想道:“你说的是不是,死,亡者之泪?”
他点了点头,于是在死这里写上“亡者之泪”、“岳兰”几个字后,继续说:“这个就是咒的第一步,直接就对应了死亡,几乎和一般性的八苦起念阵相反。由死而开始的噩梦,于是按照岳兰信上的意思,接下去的一个应该是求不得,妄念之罪,这个我对应的不是别的,真是那对养九僰噬魂棘的父子。而后一个是床,也就是生,轮回之苦。最后我们遇见的玲园里的那两个女人就是老,执念之怨。接下去的信里居然说给血掩了,不得不说非常的不妙,因为以上的四苦咱们都经历了,就算有险,也避过去了。但是接下去的完全是未知数……这封信,对我们的作用很有限。”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将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我有些恼火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牛皮糖的声音,他显然十分的恐慌,说话的声音简直像是唱大戏的。他在电话里说道:“喂,安子,那个……那个罍太邪门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们的馆长么,他今天晚上居然死在了那个罍的边上,而且还是用旁边的那把青铜剑自杀的。但是他死的时候还在笑,这个笑容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太恐怖了。你……你真的遇到和那个东西有关的麻烦了么?你要小心啊,这个罍已经被国家研究所的人搬走了。这件事是被封锁的,你……你别说出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就在牛皮糖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一下子传来了刺耳的杂音,仿佛信号不良似的,随后手机就自动挂断了。我连忙再打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我回头看了看白翌,白翌也在看着我却没有说话。其实不用说什么,光是看我的表情也知道那事情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抓了抓头发,把我在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告诉了白翌,白翌的眼神越听越冷。最后我们都默默不语,气氛十分的僵冷。
良久,白翌站了起来对着我说:“别多想了,睡觉吧。事情总归会有办法的。”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脱了衣服就倒在床上,只感觉浑身上下仿佛被一百个沙袋击中一样,没来由的沉重。我闭上疲惫的双眼,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没起来,最后还是被白翌拽起来硬丢进了厕所里,像幽魂一样的洗漱完毕。白翌似乎也没有睡好,眼睛里都是血丝,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依然和过去一样的时间起床,买早点,拿报纸。我浑浑噩噩的坐在饭桌边上,拿起油条就往嘴里塞,然后把手一伸,示意白翌把报纸给我。他看了看我,却没有动。我有些纳闷,开口道:“你没拿报纸?”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开口道:“你那个在博物馆里工作的同学也死了。”
这个消息让我如被雷击,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来,连手上的油条掉了下去都没有察觉,只是喃喃的问:“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他拿出报纸,指了其中一条新闻,说:“你看这段,昨日晚上市博物馆一工作人员,在青铜器展区,打破展区玻璃取出其中一把青铜宝剑,自杀而亡。”
我马上抢过报纸,草草的扫了一遍,然后我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说:“不对啊!他晚上还打电话给我,真是活见鬼了!他说死的是馆长啊。怎么成他了!”
白翌干脆的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还记得他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么?馆长的死被保密了。”
我顿时想到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死的是两个人,一人一把剑?”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最后抬头说:“这只是一个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死太突然了,而且还是想要告诉我们事情的那一刻,你不觉得整件事情都蹊跷的有些过分么?”
我傻傻的看着报纸,其实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脑子里则一直在回荡着白翌的话:事情太过于蹊跷了。说实在的,我非常的内疚,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同学一样。牛皮糖是一个好哥们,过去也算是我的死党。虽然毕业后各奔东西,但是彼此都还留着对方的通信方式,就盼着日后可以再次相聚,不过这一次等来的却是天人永隔。我突然能够理解人生无奈的八苦,真是半点都由不得人。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命运是如此的恐怖。过去发生过许多的险难,但是只要有白翌,只要咬咬牙都挺得过去。但是这次却不一样,这次我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此时我居然很想大笑,因为我甚至不知道过完今天后还有没有勇气去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我神经质的咬着拳头,即使再害怕也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除了等死之外我还真是想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我看着白翌,白翌的眼神也闪烁着什么东西。他点了点头,似安慰一般的道:“路再难也要走下去,而且我觉得每过一劫就距离真相更近了一步。难道你不想要知道这个咒最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被他这么一说,顿如醍醐灌顶。没错!一开始的咒是封在玄璜玉的盒子里,但是后来却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这一点的线索虽然是从鬼婆那里得到的,但是我们觉得其中的真实性非常之大。因为如果鬼婆想要我们死,她根本不必编出如此麻烦的谎言。还有岳兰信中提到的黑影,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真正的黑手?他也许会在我死的时候出现,也许他早就在我的身边。那么这个人到底会是谁?虽然我们现下知道的线索依然十分的零散,不过已经经历过了其中的四难,我们也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鬼咒的详细信息,否则还真是到死都不一定会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所以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等待接下去的另外四个苦难,或者说我们现在其实是在和一个无形的妖怪比时间比耐力,更加比信心……就看我们能不能够在死亡之前坚持到最后并揭开谜底……
白翌拍了拍我的手,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与我一样。我们并不知道下一个危机会是什么,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是只要我们想活下去就只有等,只要有线索我们就不能够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过度的篇终于好了,于是开始了留悬念写文~不过我觉得我也不聪明,很可能大家都猜到我后面的东西了。没办法狗血嘛~~~不过我尽量把握好点,这次文除了一再感谢我的朋友外,还要感谢妖孽的帮助。这一次谢谢他先看了一遍,讨论了一下有哪些地方不太合理。
其实因为上一次的滑铁卢,我感觉有些失望,对自己的东西也有些没了底气。好吧。。。我什么时候有过底气了…………
不过呢,终于也缓过来了,大家如果不怕麻烦就跟我一起吧这个故事走完。我说过鬼话这篇文是绝对绝对不去入V的。
好了大家慢慢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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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4 02: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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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三章 照片(上)
人的记忆其实十分的奇妙,很多年前的事情可以一滴不漏的全部记住,而那些近在咫尺,就发生在前一天,前一小时,甚至是前一秒的事情却可以一点印象也没有。比如说我吧,我现在被逼得想要跳楼。不过这里只有二楼,跳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骨折,想死都死不了。
“找出来!你这个小子怎么那么手闲!”
“你爷爷的,我不是在找了么,废话那么多干啥,有本事自己找!”
“我没空和你扯!这个东西没了麻烦就大了。到时候你给我去跑腿。”
我气愤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头上都是棉絮状的灰尘。甩了甩头发摆手道:“不在床底下,我先说好了,最后一个地方就是我柜子了。再找不到我也是无能为力。你就算砍了我,我也没办法。”
白翌翻着箱子,听到我这句话手就停下来了。我感觉到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真的得吃拳头了。白翌现在气的脸都发绿了,再刺激他说不定就真的扑上来咬我了。
要问我们这是怎么了?搞的和打仗似得一触即发。原因说出来估计可以笑掉人的大牙。没别的,就是我把白翌的身份证给搞丢了。
事情其实也很乌龙,我想要办一个会员,可以免费得到一些游戏点卡的优惠,但是那里的规矩很变态,只有二十六岁以上的才能办,我年龄没到,而且还有时效性,我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实在没办法就拿了白翌的。反正不需要露面,只要拿了复印件就可以了,但是在我复印好了急着扫描到电脑里去后居然忘记了把那证件搁哪里了,现在真的是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果然,最后我连我的箱底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而背后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插在我脊梁骨上。我擦了下汗说:“老白这样吧,我在给你去复印店看看,估计落在那里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找不到了。您还是趁早去挂失吧……”
白翌黑着脸,抿着嘴巴不说话,他的脸都在抽,咬着牙说道:“那你还闲着干嘛,去找啊。”
本来就是我理亏,所以他这种咄咄逼人的口气我也只好忍了,白翌平时是一个温吞水,没事不会发什么脾气,但是他非常忌讳别人碰他东西,只怪我自己脑袋发热一时着急。
我瞪了他几眼拿起外套就准备去给他找。人就是不能理亏,否则不是当孙子就得当无赖。没想到当我要走出门的时候,白翌拦住我说:“太晚了,算了,明天你再去吧。”
我瞅了一眼外面的天,果然全黑下来了。心里顿时感觉到莫名的内疚,人家白翌这个时候还担心怕我晚上出去又遇到什么怪事。而我却一天到晚捅娄子,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似得。这下子我恨不得有一个洞立刻钻进去。不过后来白翌的一句话几乎让我把肝血都喷出来。
他说道:“如果找不到,你明天直接给我奔派出所去挂失,有什么手续电话问我,我懒得跑。”
我二话不说甩了外套,就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了自己的中指。白翌吊着眼皮看了我一眼。顺脚就给了我一膝盖。自然我也不会客气,大半夜的,我们这里又爆发了一场不小不大的战斗。
本来这种打闹我们之间是经常发生的,说白了也就是和玩似的。谁都没真的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因为白翌这个家伙手脚太没分寸,居然用肘腕给我来了一下,害得我的嘴巴旁边青了一大块。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力气用大了,凑过来就扳开我的手看。我捂着嘴巴趁他不注意也给了他鼻梁一拳。老子又不是女的,你过来摸两下,说几句好话就了事了?最好的安慰就是回击,就是在那小子脸上也给我来一个青皮蛋。
结果早上我们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白翌鼻梁上一个乌青,我的嘴角也肿的像含了一个橄榄。于是一早上我们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吃了早饭就去学校,谁都没放下被挨了一拳的恨。
到了中午,我想到还真的得去给他看看身份证,君子记仇也得讲道义,东西是我弄没的我总得负责。于是我趁着吃午饭和午休的时间跑了一次印刷店。
果不其然,我把白翌的身份证落在了那店里,老板娘也是一个热心肠看我一来就知道我是来找身份证的。连忙把证件交给我,还叮嘱几句,我忙道谢。接过身份证,白翌那张不冷不热的死人脸又出现在我面前,拍这个照片的时侯他还颇为年轻,估计比我还小,虽然也给人一种不易相处的感觉,但是好歹会对着照相机笑一笑,现在可好,让那小子笑比让他哭还难,要不然也是扯着嘴皮来个不阴不阳的冷笑。
我摆了摆手和老板娘打声招呼,一出门就撞到一个人。其实是这个人自己撞过来的,这一手我知道,是不是掉出一个钱包然后再上来一个人说:哥们,这钱咱不声张,对半分了吧……
我本以为真的是这种找茬的骗子,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女的,神情十分的慌张,好像后面有流氓在追她一样。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我马上认出了她是我们学校教数学的鲁老师。
我连忙问道:“鲁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没把你撞疼吧。”
她摆了摆手说:“没事,是我太匆忙了,你也来拿照片?”
经她那么一说,我才想到她是冲着隔壁的照相馆来的。我摇了摇头说自己来拿昨天落下的东西的。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说:“小安,你能不能请小白帮我一个忙?”
我摸了摸自己青肿的嘴唇,心里还在埋怨那小子下手太狠。不过鲁老师人不错,虽然年过中年了,一点也不倚老卖老,对我们这些小青年也很照顾。我一上心就问道:“鲁老师你这是去拿照片?找白翌有什么事么?”
鲁老师眼神好像在躲闪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摸着脖子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可能是中邪了……我也不知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像想到什么,几乎是冲进照相馆,我不放心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店,店员马上就认出了鲁老师,估计她是常客所以营业员十分的热情。鲁老师显得很着急,她一见面就开口问:“小张,我上次那张放这里的照片你还留着么?”
营业员为难的说:“这个你确定不要了,我们都处理掉了,再说,你都事隔那么久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取?”
鲁老师像是没了轴心骨一样的靠在柜台边,我看她这样子实在不正常,我便询问道:“鲁老师她那张照片你们怎么就给扔了呢?”
营业员有些委屈的说:“小哥你不知道,那照片都隔了半个月了。而且当初取的时候鲁老师说这张照片不是她的,可能是不小心混进来的,我们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取,就处理掉了……”
鲁老师这个时侯眼神有些涣散,她抓着我的手臂自言自语的说:“完了,下一个就是我了,下一个可能会是我……”
我看她这样子也没办法让她再继续待在照相馆,于是扶着她回学校,把她送到办公室,她已经面无血色,死死的盯着地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些时候她终于缓过点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我说:“小安,我去上课了,我想放学的时候能和白翌谈谈。希望你们可以帮帮我。”
现在在学校也不能多说什么,于是我也就点头答应,鲁老师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拿起教科书就去上课了。我下午没有课,来到办公室发现白翌也在。他用一只眼睛扫了我一下就问道:“拿来了?”
我把身份证扔到他面前,坐下后悻然道:“拿去,好好藏着,别让人看到你那张拍的像旧社会特务一样的臭脸。”
他冷眼扫了我一下,也不再理睬我。收了身份证就当我不存在一样的看书。我也懒得和他扯皮,泡了一杯茶也坐着看备课本。过了一会想才到鲁老师的那件事还得请他出马,于是只有先得找个台阶下,让僵硬的气氛缓缓,否则我也不好开口。
我咳嗽了几声,白翌都没反应。我又看了他几眼,他瞟了下我说:“有话就说,否则我还以为你肺炎了,那会传染的。”
既然他都让我说了,那么我也不再别扭什么,本来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丈夫能伸能屈还会为了一拳计较多久?于是拉着位子坐到他旁边就把今天看到鲁老师,和她要我们晚上留下来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因为他鼻梁上有淤青,所以今天就没有带眼镜。他下意识的想要点眼镜架却点到自己的鼻梁,皱着眉头说:“也就是说……你什么事情都没问清楚就答应下来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我这件事答应的太轻率了,的确过去的教训历历在目,太多的谜团还依然围绕着我。我答应下来后一秒其实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面露难色,看着白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但是也只有硬着头皮尴尬的辩解道:“老白,有些事不说不代表我不在意。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不过俗话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我们现在这样杯弓蛇影的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像往常那样过日子。”
他摆了摆手,显然不同意我这种说辞,但是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说:“能够不去牵扯额外的危险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否则有几条命也不够我们玩的。而且你也感觉到了,我们遇见的事实在有些邪门,它们的发生都显得有些不合理,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有些牵强。我觉得这个绝对不是以往的八苦鬼咒。很可能是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诅咒。现在我们手头的信息又少,也不知道下一个局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我也陷入了沉思。但即使如此,已经开口的事实在不好推辞,转念一想其实可以先听听到底是什么问题,如果是普通的事件,那么白翌完全可以一个人搞定,如果发现苗头不对我们也不可能去玩命。一句话——话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到这里我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把我的想法对白翌说了一下,他也没有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至少一切都得等鲁老师把事情告诉我们后才能够知道。
他看了一眼我的嘴巴说:“昨天是我一时失手,没想到力气用大了,你嘴没事吧?”
我碰了下嘴角,的确还有些肿不过这种伤过去打篮球的时候几乎是两三天就得撞一次,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摆了摆手语气也缓和下来说:“这点伤过去玩的时候那天不是撞两三个的?你别把我当女人看呐,这种事情别挂心上。倒是……倒是我真的不该随便拿你东西……”
他放下书,皱着眉头说:“这个倒真的无所谓,我对你也没什么不放心。反正你以后用完东西给我放回原处,否则鬼知道你塞那里了。”
这点我承认,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马大哈,用完东西从来都是随手扔,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被我给遗忘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我想改都觉得那是可悲的天性,能不能改掉这个毛病还真的不受我自己控制。我突然想到什么说:“老白,你不是不带眼镜也看得清楚的么,那干嘛还要带?”
他摸了摸眼眶说:“我是有些散光,带着总归看的清楚些,而且我带习惯了。”
我心说你小子就跟我装斯文吧,不过人家喜欢带眼镜和我也没关系。然而白翌这种随意率性的口吻,让我突然产生某种奇特的有点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觉。他这种不把我当外人的口气,就像完全接纳和信任我一样,让我有些许的得意,就仿佛这是我才能享受到的特权一般。不过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赶紧下意识的找些什么事做好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念想中止,即使如此心里依然止不住的有些小高兴。
此时窗口下突然嘈杂起来,我站起来打开窗户想要看看下面吵些什么,一开窗户突然有一个黑影子快速的从上面落下,我睁着眼都来不及眨,就看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而眼神充满了阴冷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什么似得。就在那一刹那之后我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顿时四周惊叫声不断。我这才意识到是有人跳楼了!我靠!从这里跳下去绝对没活路啊!
白翌也冲了过来,站在我身旁,我们由高而下俯瞰,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头直接扣在了水泥地上,周围都是他喷溅的血肉。好多学生都发出了痛哭声和尖叫声。我连忙抬头看着楼上,此时发现鲁老师傻傻的看着底下的操场,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此时楼上楼下都围了好多人,很快的警车也开了进来,还有抬着担架的医生,当医务人员抬起尸体的时候,那尸体手脚像是挂着的木头圆规一样,都可以360°的打转,全身粉碎性骨折,人肯定是当场就断气了。
在警察中我发现了纪天的身影,他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我回头示意白翌是否要下去看看,但是他却说去楼上看。我们两个人二话不说立马冲到楼上,这间教室正好在上鲁老师的数学课,此刻警察还没上来,教室里已经乱作一团。同学们都吓得不知所措,而鲁老师像是被抽了魂似的站在窗口,嘴巴哆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看着白翌,他走到鲁老师面前,晃了两下手,鲁老师连个反应也没有,只是傻傻的看着楼下。我一看糟了,被吓懵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连忙叫住一个男生问道:“你们怎么了?上课上到一半居然有人跳楼?”
那个男生也被吓的浑身发抖,但是还算能正常对话,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原来跳下去的那个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算得上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人挺开朗的,也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不过今天突然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本来正常的在黑板上写答题,还被鲁老师夸奖了,一转眼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着讲台底下就傻笑,然后直接奔向窗口,天气热教室窗户都是打开的,他站在窗口回头对着鲁老师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跨在窗台上,大家还没搞清楚他干嘛笑的那么阴险,人就跳下去了。
我皱着眉头问:“没人去拦么?”
男生摇头说:“根本没想到会这样,神经病发作还得有点前兆,这个完全像是被鬼俯身……”
鲁老师听到这句话,眼珠子突然转了过来,她恶狠狠的说:“胡说!根本没有鬼!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的!我不相信!”
我看向白翌,果然他冷冷的盯着鲁老师看,鲁老师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转过了头,又直勾勾的盯着操场看。此时警察已经上来了,纪天看到我们两个楞了一下,随后说:“你们先出去下吧,这事得交给警方来办。”
然后他暗自的对这白翌说了一些话,白翌也嘀咕了几句,随后白翌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们先出去。此时门口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所有的人都拥在走廊里,潘秃子一时也傻眼了,只有不停的擦头上的汗。
我们挤出人堆,我示意要不要再去操场看看,白翌摇头道:“没有意义,尸体都搬走了,这明摆着和鲁老师要我们帮忙的事有关系。”
我点头同意他的看法,白翌示意我们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他才继续说下去:“鲁老师恐怕是真碰到什么事了,当初去找照片,你感觉她哪里不对劲?”
我抓了抓头发,要说不对劲她几乎浑身都不对劲但是要找出些线索还真的是非常困难,鲁老师这段时间的确很怪异,我突然想到白翌之前和纪天嘀咕了些什么,便问道:“……对了,刚才纪天和你说了什么?”
白翌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你这么好奇干嘛?再说我们俩不能有点私事啊。”
我尴尬的脸颊发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心想问问不行啊,然后心里就有一种类似嫉妒的失落感。
白翌见我脸色变来变去,推了推我说:“我只是让纪天给我们透露些调查信息,毕竟有熟人好办事。你用得着脸色那么难看么?真是个醋缸子。”
我瞥了他一眼,开口骂道:“你才醋缸子,你全家都是醋缸子。你爱和谁咬耳朵讲暗语是你的事,大爷我才不管!”
我匆忙的拿着书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再待下去我的脸就快要红的可以扮关公了。
于是就等着纪天这小子来给我们后续的线索了。而此时稳定学生情绪才是老师的首要任务。
我边走边想,这件事真够怪诞的。本来一开始我是有些半推半就的,心想如果没意思就搪塞过去,但是现在出现了如此爆炸性的发展,要说不好奇实在不可能,而且已经死了一个学生,如果不去查清楚实在不安心,也对不起死掉的那个孩子,鲁老师那方面也过意不去,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最初想的那么容易收拾。
因为死了一个学生,学校比以往早放学,大家都逃似的离开了学校。我收拾了东西回到办公室,此时白翌和纪天已经在了,但是没看见鲁老师的身影。我停了一下走进去后白翌向我招了招手,纪天顿了一下,我示意他继续讲不用停。
纪天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也很莫名,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孩子就那么跳楼了。他只是复述了调查下来的口录,其中大多数都说是鲁老师夸奖了那个同学做题目做的好,然后那孩子就开始不正常了,先是对着黑板傻笑,然后回头对着大家冷笑。最后貌似说了一句:我要你生不如死,就跳楼了。事情完全是荒诞的不得了,如果是过去的纪天,他还会认为是孩子学习压力大得了癔症什么的,不过现在他完全相信这事可能是某种鬼怪作祟,所以做完必要的口录就来这里找白翌商量。
而后警察又针对鲁老师问了一些问题,毕竟是上她的课出的事,而且她最近的情况也十分的古怪,虽然还没追究责任不过必要的问题是少不了的。但是此时鲁老师已经处于崩溃状态,说的话根本没有人听得懂,现在也被警察送回家了,想等她恢复点再来问话。
我越听越觉得糊涂,如果说这孩子被骂或者被责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的确会做出偏激的举动,但是被夸奖啊,这还会死人?那以后我被人夸几句是不是也要迎风流泪的找个大厦跳楼啊?我看了看白翌,他低头想了一下问道:“你知道鲁老师疯言疯语说的内容么?不管多怪异,记得就说出来。”
纪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她说的都含糊不清,听起来像哭丧似得。不过……有一句话我是听的有些背后冒寒气的。她说什么照片里的鬼来找她了。”
我和白翌对看一眼,果然是和白天照相馆的事有关系。
纪天看着我们表情都有些古怪,以为我们想到什么头绪了,我就捡重要的和他说了一下。他想了一下就说:“要不然我带你们去那个鲁老师的家。有什么事我们当面问问!”
白翌没有拒绝,而是看了看我。我低头想了一下对这件事情做了一个大概的估计,其实我在意的也无非就是会不会有危险。过去的我或许会非常热血的答应帮忙,但是经过那么多事情后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多大的能耐挑多重的担子,如果没能力就不要鲁莽,否则忙没有帮到,最后搞的自己也危机四伏,几乎每次都是白翌插手帮忙才转危为安,这事宁可慎重点。
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白翌倒开口道:“去看看吧,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说叫我不用太担心那个古怪的鬼咒,事情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于是也安心的让纪天带路。
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鲁老师具体住哪里的,还是纪天问了同事才知道。当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到人家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下我们都有些尴尬,三个愣头青拣吃晚饭时间跑人家里去,实在有一种故意去蹭饭的感觉。白翌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按了一下楼面外的通话机,这种公房在楼下都有简易的对话设施。我们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话,我看着他们两个说:“会不会没人?”
纪天摇头道:“不太可能,听我同事说送她回来的时候几乎是架着给抬上去的,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跑到那里去?”
过了好一会通话器里才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鲁老师听到是我们声音有些急促,很快的铁门就打开了。我们走上楼梯,鲁老师已经在楼梯口候着我们,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恐怖,感觉像是濒临精神失常的人。如果她嘴巴边上再留些口水我都可以判定她成了痴呆。
我们走到她边上,喊了她好几下她才像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一样。她虚弱的说:“进屋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终于又更新了。嘿嘿。。。速度就是那浮云啊~~~~~~~~被围殴ING
这个故事可能会感觉和主线有些不搭调,不过呢~这点也是我的安排。故事有缓有急才有意思,否则一股脑的都出来了……我还真的觉得太快了……
故事里的照片,说句实话我的确受到了泰国恐怖片的影响,不过能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希望大家看了之后别说我那个……剽窃国际友人的文化产权什么的……因为我说的是一个咱们中国风格滴照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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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4 02: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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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四章 照片(中)
我们走进屋子,这里乱的出奇,地上摊着许多的旧相册,桌子上到处都是吃完的碗筷。衣服什么的就扔在沙发上也没去整理,她神经质的指了指椅子让我们自己拣空位子坐。她在大厅里来回的跺说要给我们倒茶,我们看她这样子也就拦住她,让她也坐下,其实我都觉得她说不定就给我们直接喝自来水。
本来我们来还想要问出点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也知道没希望了。地上堆了好几本相册,看得出鲁老师很喜欢摄影。鲁老师坐在我们身边一直摸着自己的后脖子,可能是因为身边有熟人她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感觉不像前面那么夸张,但是绝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鲁老师了。
纪天因为穿着一身的警服显得有点扎眼,鲁老师有些忌讳,多次想要开口都顾忌到纪天没有说下去。我连忙说:“鲁老师,这位是我们的朋友,放心吧,我们来是为了你中午要我们帮的忙。”
此时她才稍微放松了心态,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并不是介意一个警察来听,只是我怕你们认为我已经疯了,其实……或许我真的是疯了。”说完她捂着额头,慢慢的叙述了一段几乎荒诞至极的事情。
鲁老师因为精神不稳定的关系,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们很费力才算把事情的大概给听明白了。
鲁老师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每年都要去外地好几次,这点我们都知道,有的时候还可以拿到一些土特产什么的。就在半个多月前鲁老师特地调整休假,赶在五月长假前出去旅游。这是老旅者的经验之谈,赶在五月长假去旅游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一个个人脑袋,连景点费也比一般的时候要贵许多。所以很多真的喜欢旅游的都会提前或者延后,这样可以错开高峰期,车票也好买。
鲁老师有一帮自己的驴友,他们准备去云南临沧,那里濒临澜沧江。除了鲁老师还去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鲁老师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几十年的交情让这几个爱旅游的中年人相处的十分融洽,每次出去都会拍许多照片。中年人出去玩也不会拍什么风光大片,就是拍他们站在景点前的旅游纪念照,鲁老师对此可谓十分热衷。
他们一行人去了阿佤山的沧源崖画,后来还到澜沧江拍了许多的照片。可以说游玩的十分畅快。但是此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此次愉快的游程变得有些怪异。
他们几乎每人都带了相机,但是那天到了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境内的南汀河时,不知怎么就只剩下鲁老师的一台单反可以用,大家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能拍照片就好了,于是滑着一叶小舟沿着河川顺流而下。两岸风光秀美,时不时的鲁老师就要对着河畔照相。船行半路,就在鲁老师又拿起相机再次对准焦距的时候看到河里好像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物体,感觉像是人的头发,头发下面居然还有半张人脸。她连忙放下照相机,招呼大家去看,但是此时河面水波不兴,一片宁静,根本没有什么黑色头发。于是大家都嘲笑鲁老师老花眼了,鲁老师也摇了摇头认为是自己太过疲劳。但是她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好像被人给抓了一下,有一种湿漉漉的好像被水草扫过一样的感觉。她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用手一抹后脖子的确有一滩水,此时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那里可能不干净,便叫船家快点开走。
回到宾馆,鲁老师感觉脖子那里总是湿漉漉的,但是水渍已经干了。她不放心又用干毛巾擦了很多遍,但是依然可以隐约的感觉到后脖子冰冷又潮湿。因为这件事发生在旅行快要结束之时,鲁老师还没来得及多想,旅程就结束了。回来后因为澜沧江那天的照片只有鲁老师拍到了,所以她就负责去打印照片分给大家。
照片拍的十分不错,不过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发现在照片中多出一张只有脸的照片。这张照片非常的怪异,因为据鲁老师说整张照片只有五官,就是一个盘子般的脸,五官都有些臃肿,嘴巴却裂开来像是在笑,人又丑又怪异。当时鲁老师就说这不是她的照片不知道是哪个人混进来的。便把照片还给了营业员。有人还嘲笑道那么丑还拍照片,实在是浪费胶卷。但是在鲁老师心里却觉得有些疙瘩。自从云南一行回来之后,她的脖子后面就感觉特别的毛糙,而且非常的痒,好几次她都痒的把自己的后脖子给抓破皮了,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说皮肤有些干燥没什么大碍,开了几支药膏鲁老师就回来了。
没有多久鲁老师的老父亲突然脑血栓去世了,鲁老师还没有从丧父之痛中缓解过来,她的丈夫和女儿也因为车祸而亡。这些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学校都建议鲁老师休假半年,好好的缓缓。但是这个时侯越空越悲。所以鲁老师忍着悲恸还是来上课,即使如此鲁老师身边依然发生了一连串的噩耗,据她说那次一起去的老同学中也有两个人应为种种事故过世了。
这个时侯鲁老师实在有些害怕了,她感觉一切都和那次看到的黑色头发有关系,好像自从看到那头发之后怪事就发生了,而且都来的毫无预兆。此时她害怕早晚她会是下一个冤死鬼,便开始到处想办法,此时她突然想到那张多出来的怪脸照片。于是便有我上午遇到的那件事。
她紧紧的抱着双臂,时不时的摸着自己的后脖子挠几下,说完这些后仿佛又勾回了她的痛苦记忆,她歇斯底里的说:“为什么会是我呀,我做错了什么招惹上这些东西,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很有前途的呀,数学题目做的多好,我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呀。”
纪天抽着烟不说话,白翌抱着手臂看着地上的相册簿,而我则完全觉得这件事就是光怪陆离的怪谈一样。我摸了摸头发凑到白翌边上低声的询问:“老白,这件事和那个什么鬼咒有关系么?”
白翌没有回答,摇了摇头后对鲁老师说:“你能不能给我们看看那天你们拍的照片?”
鲁老师努了努嘴,意思就在沙发上那堆照片里。我们坐下来把那些照片看了一遍,都是一些十分正常的照片。
此时纪天的手机响了,是他们的大队长找他回局里,我们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白翌开口道:“鲁老师我们可以把你云南之行的照片带回去么?”
鲁老师从地上一大堆的照片中拣出一沓照片给我们说:“就是这些了。”
白翌拿过照片大致的翻了一下,然后就示意我们可以走了。我还有些不放心鲁老师,不过我发现此时的她已经从惊恐化为木讷,只有偶尔摸一摸脖颈证明她还有知觉。我摇了摇头心里感叹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给整成这副模样了呢。
纪天走的很急,貌似队里有什么大案子要他去,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警察的那些事情,就和白翌回到宿舍。他拌了一盆葱油拌面我们就应付的吃了,狼吞虎咽的吃光之后我去泡了一壶茶,此时白翌已经开始研究那些照片了,正在一张张拿出来比对。
我把茶杯推到他边上,然后搬着椅子和他一块琢磨。我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东西来了么?”
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敲了半天问我道:“你感觉这些照片中有什么古怪?”
我拿起来瞅了一下,说实话这些照片非常的普通,摄影技术也只能说一般,大伙都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我摇了摇头说真的看不出,白翌抱着双臂靠近我提醒道:“那个时侯旅游是淡季。没什么游客。”
我按照他给我的思路再一张张的翻看,突然的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几乎让我浑身冒起了一股冷汗,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地方。这不是那种什么恐怖片里多出来的模糊人脸,也不是什么诡异光点,如果是那些东西我第一眼就会发现,那些东西说实话用软件都可以做出来,就像一些自称发现UFO的照片一样。正因为模糊所以作假才更加的容易。
但是这些照片中的怪异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后期作假的,因为在这照片中出现了合理的驳论!
白翌进一步的解释道:“很多人都会认为照片里出现的鬼怪是那种模糊的影子,或者是多出来的人脸,一开始我也是按照这种模式去查但是发现照片非常干净,没有什么曝光过度或者奇怪的光点。但是反复看照片之后我就发现有一种奇怪的不合理之处,这种不合理是要把整套照片合在一起看才会发现的。”
白翌的心思十分紧密,可以说如果不是像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当初鲁老师就是为了避开高峰期,特别提早去旅游,所以旅游区里基本上没什么游客,照片中也反映出周围没有几个人。但是照片却一直出现一个很古怪的“人”。
我说他是人是因为他在每一张照片只会出现在角落里,而且只是人的一部分,比如说这张在河畔树下拍的照片这个人只出现了一个后脑勺,如果不是衣服一模一样我几乎不会去注意到。要说他是合理的驳论是因为每一张在湖边照的照片都会出现他的一部分身体,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除非这个人一直跟着鲁老师他们,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鲁老师他们绝对会发现。而他们却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的拍照游玩,这一点就是非常的不可思议。而且他的每一个部分都不会重复,比如说出现了左半部分的脸就不会在另外一张出现同样的左边脸。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令人乍舌的巧合。
白翌看着照片就说:“你有办法把这些人的一部分给组合起来么?”
我飞快的把照片又扫视了一遍,然后点头说:“没问题,这个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合起来后我还真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我拍了拍白翌的肩膀让他看我的,我把照片扫入电脑,导入PHOTOSHOP之后,我把这个人都抠下来,再放到一个新建的图层拼起来,这不是非常的困难,只要有基础的制图能力都可以办到。唯一麻烦的就是怎么把这些零散的部件拼成同一个人,我反复的整理就像是在玩一副奇怪的拼图。我发现这些人体不止一个人,因该说是由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组成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把这幅奇怪的拼图给完成了,拼出来之后我们都傻眼了,这是一个女人蹲着抱着孩子的样子。眼睛翻着白眼像是在往上看,神情十分的可怜像是在乞求什么似得。我擦了下额头的汗说:“老白,这个就是鲁老师所谓的照片中的鬼吧……”
他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能不能再仔细点,最好能够看清楚那个人的五官。”
这点实在有些困难,因为她的五官每次出现都是在焦距最模糊的地方,我只能锐化一下但是效果依然不理想。在我们准备放弃的时候,白翌的手机响了,是纪天打来的,白翌嗯了几声,最后说了一句:你确定么?过了一会就把手机关了。他回过头对我说:“纪天来电话了,他说白天鲁老师形容的那张脸部特写照片很有可能是一张溺死死者的验尸报告特写照。”
我啊了半天,白翌解释道:“的确,这样的特写照片很少出现,而按照鲁老师的描绘对此方面比较熟悉的纪天就会认为是验尸照片也很正常,而且我也那么认为,否则谁愿意拍那样的照片?”
我听着有理,又看了看那组拼凑起来的两个人,白翌靠在桌子边上想了半天最后要我把这两个人的拼图照片给拷贝出来,然后去打印。我们两个人跑到那个复印店里把我保存在U盘里的图打印出来。拿出照片的时候老板娘凑过来一看惊道:“这个女人……我好想在那里看过!”
我和白翌都有些错愕,因为在我们心里这个人必然是已经死了,这个印刷店的老板娘怎么会看见过她呢?我连忙问道:“阿姨,你想想这个女人你在哪里见过?”
她皱着眉头接过我复印图片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她一旁做作业的女儿抬头提醒道:“妈你不记得啦,这个女人前几天不是一直在隔壁照相馆周围走啊,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呢。”
我连忙再问:“你还看见什么么?”
女孩子在做作业,她抬头看着我们说:“嗯……那个女人很胖的,样子好难看,而且她的小孩也好丑。感觉一家子是胖子,头特别的大。而且感觉身上湿溚溚的一股臭味。”
白翌皱着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出声,我心头也有些线索但是毕竟不如白翌。我拿过复印件,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谢过老板娘就和白翌往回走,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也觉得奇怪,那两个人到底是人是鬼?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鲁老师的照片里?这和鲁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倒霉到这个程度是不是那两个东西害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说道:“你说……这张拼图和那张验尸一样的照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白翌顿了一顿,他笑着说:“你觉得这件事情中最奇怪的一点是什么?”
我搔了搔头发,心里有些埋怨白翌,这种引导性解题方法不适合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提问,就这样我头发不知道给抓掉多少。我努着嘴道:“这事从头到底都怪!要说最奇怪的那点我觉得可能就是为什么非得是鲁老师遭殃呢?而且这和照片又有什么关系? ”
白翌拍了下我后脑勺,欣赏的说:“不错啊,小子虽然没什么分析能力,但是直觉倒是很准。”
我悻然的看着他冷笑,顺手拍了拍他脑袋说:“你小子的脑袋被门板夹啦?装什么啊。有话快说,搞什么侦探片里的对话桥段。”
他指了指路旁的两个空位子说去那里坐着说,他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这点我有些诧异,本来以为他不抽烟,不过既然有的抽也问他要了一根,两个人叼着烟,我这才发现这包烟还是我藏在书架上的,搞了半天被这小子顺手牵羊了。他也不介意,说随手拿的用来提精神。然后说了他自己的猜测。
白翌思考的方式其实十分的简单,这种事的确没必要考虑多复杂,整件事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鲁老师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他吐了一口烟看着我说:“别这么瞪着我,你小子心里也感觉到了这点,只不过不去想罢了,因为这样很可能就证明鲁老师在某种事情上撒谎了。”
我低下头抽了一大口,脑子里被他那么一点拨,的确是有了一些门道,一开始我还认为是什么普通的脏东西,但是自从照片出来后我就觉得鲁老师在某些事情上没把事给说清楚。不过说她故意撒谎这点就太过头了,偏激了点。
我让白翌继续说下去,自己脑子里再判断一下。白翌裹了下外套说:“这事我觉得有几种可能性,一种是老师遇鬼了,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只有鬼怪才能让人的运气差到这种喝凉水都呛死的份上。但是要说鬼,这样的能力也太强大了些,我觉得更像是……”
我弹了下烟灰捏着太阳穴说:“像是怨鬼……”
我这句话刚说完,白翌的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果然又是纪天。我真想要说这小子有完没完,能不能把话说全,动不动就来一个电话以为这里是刑侦大队啊。但是这次白翌的脸色明显凝固了,他嗯了几声后扭过头对我说:“鲁老师自杀被发现,现在在医院里。”
我一下子愣住了,直到烟灰落到手上才被烫醒,此时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随手拦了一辆车就往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鲁老师还在手术台,我们只有在门口候着,纪天也在那里,看到我们就说:“靠,这样的自杀方式估计只有武侠剧里才有啊,她直接拿菜刀割了脖子上的血管,如果不是邻居听到洗手间的水溢出来的声音的话,那女的绝对死定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白翌嘴巴里嘀咕了一句:“又是脖子……”
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鲁老师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本来我们还想着能够和鲁老师说几句话,不过医生说她现在连哼哈几声都非常困难,更别说询问了,于是也只有回去再说。纪天突然想到什么说:“那个女人在还没晕死前给了我她家房门钥匙,说什么如果白翌他们又回来就叫你们一定要去她家一次。”
我和白翌都十分愕然,但是很快我就觉得鲁老师真的瞒着我们一些事情,可能她现在改变主意了,想要说出来。不过现在这样子她是说不成了,只有靠我们去自己看。我和白翌眼对眼的看了一会,我摸了下颚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他没有说话,拿过钥匙就往外走,显然他是准备去鲁老师的家了。我嘿嘿两声也跟上去,心里想白翌这小子口口声声的说不管闲事,不过到了这种一半的时候自己也是放不下的。想着每次对我说教时拽的二五八万似得,如果不是鲁老师这事真的很严重我都忍不住想要去挤兑他几句。
当我们再进入鲁老师的房子时已经很晚了,因为纪天在我们也不算是私闯民宅,这点我们底气都很足。进了屋子四周一片漆黑,浴室里的水龙头没拧紧,一直在滴水,声音非常的有规律。这个时侯有人把灯给打开了,四周十分的明亮,此时可以在地板上看到血迹,马上我就想到鲁老师抹脖子自杀血滴得到处都是的情景,顿时脖子一紧感觉颈部的肌肉特别的酸疼。
到了客厅我们都有些局促,因为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我们各自捡了空位子坐下,又开始没头没尾的分析情况,但是这次白翌却没有参与我们的分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摊在地上的相册上。这种相册我家也有几本,又厚又大,小时候我老娘还有个恶趣味喜欢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带到公园去玩,还拍了些照片。小时候不知道这种事有多丢人,还对着照相机傻笑,现在看到那个时侯的照片死都不想承认那个绑着蝴蝶结的丫头片子就是我。
白翌打开相册,最初几本都是彩色的,后来的基本就是黑白和一些很老式的彩色照片,那个时侯的鲁老师还十分年轻,剪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短发,羊毛衫也是那种流行的蝙蝠杉。翻了几张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纪天看了看手表对我们说:“我不能待太长时间,我还得回局子里值班呢,看看有什么能给你们启示的?”
白翌放下相册说:“鲁老师的原话是什么?”
纪天想了一下说:“她说如果白翌他们来找我,就让他们去屋子里找,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白翌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认为她要给我们看什么?”
我也十分的诧异,本来她让我们回来这就让我十分的意外,我一点头绪也摸不到,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开口说道:“我具体的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心里总觉得十分的疙瘩,那就是鲁老师的脖子自从被那个类似水草什么的东西扫过后就变得很奇怪,而且她自杀的方式也是抹脖子……”
白翌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向我们招了招手,摊开了一本比较老旧的相册。他指着一个空挡说:“这本相册当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唯一一本整齐的放在沙发上的,而现在它却是胡乱的扔在了通道口。还有不知道你们过去是什么情况的,但是我小时候那会儿照片都会按照顺序摆下来。你们看,这里少了一块地方,这个地方如果按照前后顺序推算,应该是鲁老师还在大学时候拍的照片。因为后面几张就是她的毕业照片。”
我们干脆坐在地上,示意白翌继续说下去,他说:“这几张照片背后的纸张没有其他地方那么旧,我只能说出一种可能,就是鲁老师近期把照片给拿下来了,整个房子都乱七八糟的,她要我们查东西肯定不可能是很隐蔽的。所以线索一定很好找,其次我们对鲁老师事件的了解最大的怪异点就是照片。”
白翌这么一说我感觉找到了点门道,但是仔细往下想之后发现也是一个死胡同。我啧着牙花说:“老白……就算我们知道了这几张照片没了有什么用?现在鲁老师躺在病床上睁眼都难,还怎么去问她?”
白翌放下相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对着纪天说:“咱们不是有一个刑警哥们么?不利用现成的资源还花钱去请侦探?”
纪天掏出一包根烟,夹在手里没有点着,皱着眉头说:“哎……这事我倒是有点听明白了,白翌的意思是让我去查查在二十多年前,鲁老师在大学那个时期的事?虽然是有些棘手……不过硬是翻老底还真没准能翻着。”
白翌耸了耸肩膀摇头道:“单单查她学校没有用,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能安稳的当老师当到这把年纪?”
我突然被这句话一下子击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连忙说道:“还得查澜沧江!”
纪天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纳闷的看着我,我看了看白翌,然后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说:“很简单,当初我和白翌就觉得这个鬼不会是普通的鬼,怎么都让我感觉像是……怨鬼!所以我大胆的猜测,是不是鲁老师当年在澜沧江做了什么事。然后着了这个东西的道,经过二十多年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但是那鬼可是天天眼巴巴的等着她再回去。于是一来二去的……”
纪天点了点头说:“你这样的说法也有道理,但是澜沧江啊!那一年发生的命案的档案整理就够咱们忙活好几个月了。”
我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鲁老师给我的那几张有怪人的照片,然后又给了他那张有些模糊的女人抱孩子照片道:“就是那块地方,而且应该就是这两个人,你看你能查到什么。”
纪天把照片塞进口袋。此时夜深人静,我们实在不便待着,于是把这事先按下后各自回各自的住处。离开屋子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了一下洗手间,突然纳闷了一下,白翌以为我身体不舒服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前面我们进来的时候水龙头还一直在滴水,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白翌顿了顿,但是因为已经走出房门,我们也实在不想再回去。于是只有抱着怪异的心情离开了鲁老师的公寓。
过了好几天,纪天才查到资料,我还抱怨他搞东西的速度太慢,他说手头有一个流氓团伙的大案子,刚刚才抽出时间给我们搞这些东西。我们拿过资料,果然在那个时候有过几次溺水事件,而且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暗流,很容易出事。不过纪天作为刑侦大队的未来栋梁还是很有工作效率的,很快他就在好几个事故中找到一个和我照片非常相似的。
他给标了出来,上面写道:女,34岁,湖南人,1985年于临沧县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境内的南汀河溺水身亡,其年仅6岁的幼子也一同溺水而亡。
纪天点了一支烟补充道:“别说还真奇怪,你们给我的那张图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和那女人的照片居然有9分的相似,当我同行帮我把照片调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把烟屁股给吞下去。”
果然纪天还附了一张黑白的照片,那照片的女人无论是体型还是五官相貌都十分酷似那张诡异的照片,只是那时候她长得还算清瘦,我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张胖头脸其实就是溺水人的一个特征,头会特别的大。于是事情的大体我们算是给搞清楚了,问题是如果真的是鬼魂作祟,那么那个鬼现在在哪里?她还会不会继续害人?我瞟了一眼白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心想是时候你这个伪道士出马了。
当我们再次跑到医院,鲁老师终于可以稍微的开口说说话了。看她的时候她正用根吸管在喝流质食物,看到我们突然十分的激动,但是稍微一抬头马上就疼的脸都白了。我们一看她这样也真的替她捏了一把汗,这样居然也能活下来了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运气好。
鲁老师说话声音很轻,我们几乎要凑到她嘴边上才能听到一些,她看着天花板想要使劲的说什么,但是我们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零散的词。她虚弱的说到:“船……船……照片……她们来了……她们来找我了……”
白翌皱着眉头说:“这样问话根本没用,再说下去你的伤口又得裂开,这样吧,我们问一句如果猜对了你就捏一下拳头,如果猜错了,你就把手心朝上。”
鲁老师此时头上已经溢出黄豆大小的汗水,她捏了捏拳头表示明白我们的意思。
白翌问道:“你说的船是不是二十年前在澜沧江的南汀河翻船的那艘?”
鲁老师的手握了一下,我都感觉她浑身在颤抖。
我一看有门,事情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了,白翌也接着下一个推测问道:“那么是不是有一对溺水的母子?而所有的事情都跟这对母子有关系?”
鲁老师虚弱的握了握手。
白翌继续问道:“那她们溺水是你造成的?你害死了她们?”
鲁老师的手在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她颤抖的把手心摊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我得说说我的暧昧情节,其实呢我觉得白翌和安踪真的不适合干柴热火的那种激情。有的真的就是待久了就是比哥们要高一层侧,类似于亲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说是爱情还不如说事真的就是习惯了彼此。就象我老爹和我老妈……
当然这样的比喻不是很确切,安踪连一个女朋友也没谈过,他能够判断的只是一些很细微的感情变化。也就是说让一个爷们一下子变得感情稍微细腻点。我觉得你爱我,我爱你还真的……俗了……而且不适合啊不适合~至于白翌他的想法大家显而易见,只是像这样性格的人其实很温柔,温柔到不会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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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4 0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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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五章 照片(下)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白翌一眼,而他没有说什么,继续问下去:“那么你自杀是不是因为害怕她们会来找你?”
鲁老师又把手心摊了出来。也就是说她并非是自愿抹脖子的,但是现场和检查伤口的样子都表明她就是自己弄的呀?莫非是鬼使神差的给鬼附身了?我感觉事情又奇怪了起来。
白翌停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撕了一张过去的老照片,那张照片里就有那一对溺死的母子?”
鲁老师握了握拳头。
我知道他说的很可能就是那本发黄的老相册。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的确就可以串成一条线了。
白翌继续问下去:“那两个鬼是不是一直跟着你。”
我一听白翌居然问的这么直接,也不由得啊了一声,鲁老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她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几乎把关节都握出声音来了。
白翌还想要再问下去,但此时鲁老师出现了呼吸极度困难的情况,我们连忙叫来了医生,最后被医生一路赶出了病房。在医院门口我看着白翌许久,他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巴想了半天,貌似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我脑子也没消停过,其实最让我感觉到寒意的是白翌最后问的那句鬼就在她的身边。说实在的她让我联想到岳兰的话,岳兰说我身边也有那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这种感觉就像身上多出了一个瘤子一样,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能恶化的不安定肿瘤。不过我身边的那个不安定因素还没有现身,而鲁老师可能天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恐惧折磨。
白翌张了一下嘴,想要问我些问题,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病房里出来的护士说道:“真是奇怪,明明已经缝起来的伤口怎么像又被人撕裂开来的样子?再下去这个女的真的活不成了。”
我一听马上上去询问道:“护士小姐,你前面说的那个病人什么伤口被撕裂了?”
护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白翌一眼说:“哎,这事真怪,这个女人来的时候的确脖子被割了一刀,但是因为是她自己划得都不是非常的深,应该不致命,但是缝起来后的第二天我们去给她换药的时候就发现伤口又裂开了,感觉像是被人拉开的一样,我们只有再缝起来。这样都来回了好几天了,再下去这个女人不是失血过多就是被活活的疼死。”
我摸着脖子,感觉自己的后脖子都有些隐约的刺疼。不免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怎么会这样,鲁老师一个人在医院实在可怜现在还得受这份罪……”
那个护士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说:“不对啊,那女的有人守夜的,守她的还是两个人,一个女的一个孩子。不过都不说话就是看着她,我们以为是她妹妹什么的。夜里守着她,白天就不见了。”
我一听这句话马上就想到了很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溺水的那对母子。白翌此时也像下了决心一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去一次鲁老师的家,我们有事要做。这事再拖下去鲁老师恐怕活不过今晚!”
到了鲁老师家,房子已经空关了一段时间,因为鲁老师的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所以钥匙还在我们手里。一进屋子一股霉臭味道直扑我的鼻腔,一瞬间一只硕大的老鼠从通道里窜过,把我吓了一跳。房间里还维持着我们最后一次离开的样子,到处都是杂物,桌子上放置的饭菜已经长出了白毛。
白翌拿起相册吹掉上面的灰尘就塞进了包里。我看着纳闷,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必多问,只好四处瞎逛,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便招呼白翌过来看,我指着水槽周边大滩的血渍说:“你看这里估计就是鲁老师抹脖子自杀的地方,怎么那么多水啊。感觉被什么堵了。”
白翌皱了皱眉头说:“估计水管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咱们拿根筷子挑着看看。”
说完我们就拿了筷桶里的一根筷子往水槽里一捣,不捣还不要紧,这么一搅和居然浮起了大量的头发!我霎时喉咙一紧。一种极度恶心的想要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本来水就非常的浑浊,上面还漂浮了好多老鼠屎和不知道什么的虫卵,此时再一下捣出那么多的头发实在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皱着眉头犯恶心道:“我操,太恶心了吧,鲁老师理发也不用把头发塞这里啊!”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些头发不是鲁老师的,她的头发染过是棕色的,你看这头发黑的像碳一样。感觉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
白翌看了看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闭上嘴巴没有再说。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让他把话说下去,他才说:“不是我恶心你,我估计这头发就是从鲁老师脖子里挖出来的。女鬼一直跟着鲁老师,我可以说一开始她就待在她的脖子里,当初鲁老师不是要自杀而是要把这些头发给拉出来……或者说……”
我还没听他说完,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就去马桶那里狂吐,吐的差不多只剩下胆汁了才停下来,白翌马上转身拍着我的背后给我理气,我此时的脸色估计都是惨绿色的,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否则胆汁也保不住。我们马上走出房间,到了楼下我胃里还止不住的有些翻滚。我捂着嘴巴问白翌:“接下去怎么办?如果再不处理,鲁老师铁定得挂了。”
白翌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仿佛覆盖着一层霜似得。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有灭掉那两只鬼,鲁老师才有机会活下去。”
我低头沉默了一下,因为我知道白翌是可怜那对母子,但是那对鬼母子确实是做的过火了点,就算鲁老师过去真的害过他们,但是好歹只是鲁老师本人而已,她们却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而且就算鲁老师一万个不是,现在她也得到了惩罚,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是造孽了。
我点了点头,白翌一般认为人鬼殊途,人没有必要非得把鬼怎么着。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去做掉那两个怨鬼了,这点白翌有白翌的办法。我们回到住处,白翌整理了一堆东西。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有在一旁看着。
谁都说鬼很可怕,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鬼可怜,可怕之鬼必有可怜之处。但是人归根究底还是向着人自己的。到了这个份上我们难道放着已经家破人亡的鲁老师不管么?一个下午我们都默默不语,白翌收拾了一个背包,我也不知道他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反正还有那本从鲁老师家里拿来的相册。
到了夜里,白翌招呼了我一声我们便又来到了鲁老师的病床前,这里是重症加护室,现在只有鲁老师一个人躺在那里。因为白天的突然恶化,现在她的嘴上还扣着氧气罩。因为疼痛她根本没有入睡,很明显她能感觉到我们进来了,手指头动了一下。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护士认识我们所以以为我们是来陪夜的,招呼了几句就离开了。白翌走到柜子边拿起了一个脸盆给我。我以为他要我去打一盆水来给鲁老师擦擦手什么的。
白翌靠近鲁老师的耳畔说了一些话便打开了背包,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又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绳子。他指了指门口轻声的对我说:“去打一盆凉水来。别太满了。”
我拿着脸盆就去厕所,打完水回来被白翌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这小子居然在重症看护室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帘子。动静太大了吧!
我连忙低声的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把门关上后轻声的说:“小声点,放心我有我的方法,而且效果最好。你别插嘴帮我去把风。”
我二话不说把脸盆塞给他就去守着门口,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盗窃保险箱,而我就是那个望风的小偷一样。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白翌,他此刻完全像是在布置一个微型暗房,因为关了灯四周除了一些仪器的灯光外黑的几乎看不见东西。过了好一会我的眼睛才习惯了黑暗,此时看见白翌掏出一根绳子就准备挂在鲁老师那受伤的脖子上。我看的脖子直流冷汗。但是此时又不能声张,也不知道白翌到底是搞什么。不过过去那么多次的出生入死让我对白翌产生了一种近乎是完全服从的信任感,反正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多问还不如多做事来的实际。我突然意识到白翌一般不疯狂,疯狂起来真他妈的丧心病狂!
白翌看着我像做贼的样子也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继续干手头的事。
我咂吧了下嘴,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些太丢脸了,干脆直了腰板看着白翌收拾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黑色的绳子套在了鲁老师的脖子上,而后者貌似因为碰到伤口嘴唇扭曲了一下。然后白翌把脸盆放在椅子上,倒入了药水后就把黑色的绳子放进水里。
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看走了眼鲁老师就被白翌给弄断气了。此时白翌在鲁老师的耳边念叨了一些什么,鲁老师的脸上表现出极度的痛苦,我一看心里更加慌乱,毕竟鲁老师不是年轻人,没有什么好底子,现在被老白像栓牲口一样的挂着绳子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真怕她就这样死掉。
我捏着拳头看着事态的发展,但是渐渐的鲁老师貌似不感觉到疼痛了,但是从她的脖子里好像溢出了一些不明的液体,绝对不是血液而像是一种棕绿色的东西,液体随着黑色的绳子一路滴到脸盆里。此时脸盆已经像一汪墨汁一样,好似一个黑色的洞。白翌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我去拿那本老相册,他撕下了那张空白的页面扔到了脸盆里,顿时像是变魔术一般黑色得水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而且在我们的周围传出了女人的低语声。那个女鬼,她来了……
我此时没有什么防身用的东西,下意识的靠近了白翌身边,白翌揽住我的肩膀拍了拍叫我注意四周,就在我寻找那声音的出处时。我冷不防的发现从鲁老师的脖子里伸出了大量的黑色头发。但是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惊恐之时,脸盆里就冒出了半个女人的头!我低声的惊叫了一句,白翌马上捂住了我的嘴巴。做了一个静音的表示。我点了点头拿开他的手示意我知道了,不过突如其来的脑袋几乎让我措不及防,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女人只露出了她的眼睛,但是这眼神是我看过最阴毒的一种。心想如果哪个女人天天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还不如瞎了算了。她死死的盯着我们,白翌此时轻声的开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鲁老师?”
女人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的发出声音来,这种声音倒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但是十分的怨恨,连语调都走音了,不过依然听得出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说道:“因为她该死!”
白翌瞅了一眼已经吓的瘫了的鲁老师,然后说:“为什么她该死?”
女人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身体不能够活动,她的脖子上也绑着黑色的绳子。因为身体受制她只有继续说下去:“她是一个极端自私的女人,而且容易忘记过去!”
女人又把半个脑袋塞入了水里,她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事故。不过她说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鲁老师,仿佛这种声音也是可以惩罚到她。
女人说道:“我本来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我带着我的儿子来云南旅游,那里可以租小船,我儿子喜欢坐船。这个时侯来了一帮大学生,她们要求我把那条船让给他们坐,让她们可以和一些已经在船上的同学坐一起。我觉得这种事无所谓,于是抱着儿子去了前面的一艘船。我们的船先开,女大学生们跟着我们的船,但是没想到我们的船居然遇到了暗流,翻船了!我第个一想到的就是向离我们不远处的那艘船求救,但是那群女大学生们看到有暗流居然都不肯划近一些,我慢慢的沉下去了!但是我想让我儿子活下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我的儿子托出水面,希望她们能够行行好看在那么小的孩子的份上救救他。但是让我绝望的是这个女人居然阻止了原本想要划船过来的船夫!而是要他把船划回去!因为她怕暗流!最后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渐渐的我只能够抱紧自己的孩子,我们慢慢的沉到了水下,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人最后的样子!我要报复!我不在乎她无视我的死活!我恨的是她居然不肯救我的儿子!我要让她所有珍惜的人都死掉!让她尝尝我的心痛!”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眼神有些动摇,果然是可怜到让我觉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又看了看只剩下半口气的鲁老师,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侯我还是有些疑问,我纳闷的轻声问道:“既然你恨她恨到这个程度,为什么要过了二十几年才报复呢?”
女人恶毒的看了我一眼,白翌开口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不是你不想,而是不能吧。”
女人冷冷的道:“没错,因为那个女人的照片禁锢了我。她估计自己都不记得了,二十年前在河畔之时她在拍照,照到了我们母子。所以因为那张照片禁锢了我太多的怨气,使得我想要出来都出不来。没想到二十年后那个女人又去了那个地方,我靠着自己留在那里的一个铁盒子里的最后一口残留的怨气附在了她的脖子上,并且千方百计的提醒她我的存在。果然!这个女人记起来了!她看到那张我死亡时的照片回想起来有那么一对被她害死的母子。她回到家里终于把禁锢了我二十年的照片给撕了!她愚蠢的认为再次忘记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她万万没想到这样才是让我解放的唯一办法,我这才能够让这个女人好好的尝尝我所受的苦难。”
白翌听到铁盒子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沉默了良久后他低声的说:“她已经……得到了惩罚。你肯放弃这种怨恨么?放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嘲笑声,好像我们说了一个低俗的笑话一样。她说道:“放下?不,我死了,她没有!我也要她死!我要她全家都死!”
我一听这样的话就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状况。其实我真的有些可怜那半张脸的女鬼,但是此时不是她消失就是鲁老师断气,白翌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冷冷的说道:“那么只有让你彻底消失了。”
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十分恐惧的看着他,但是因为绳子禁锢了她,她根本逃不走。白翌拿出一张空白的照片放进了脸盆里,顿时女人像是被什么烧起来一样,发出了尖叫。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一样的溢出来,因为四周非常漆黑,只能够模糊的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挣扎。她害怕的想要从脸盆里爬出来,但是她越是挣扎身体就越是虚弱。此时我好像还听到水里有小孩子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的脑袋冒出来。
此时鲁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呼吸器给摘掉了,她捂着脖子居然移了过来,整个身体都挂在床边,手想要伸出来捞什么似得。她看着那个被红色液体所侵蚀的女人眼神中突然闪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哀。她说道:“不是我不想要救你和你的孩子,当时是无论如何不能过去。你们的船已经翻了,暗流就在下面。我们如果再过去只有更多的人被卷进激流里。我们的船上还有一个孕妇,我不能……再让一船的人去送死……”
女人一半脸的开始腐蚀,她悻然的低语道:“你不能……你不能……真伟大!那么我们的命呢!我和我儿子的命呢!不对,河里那个盒子!我要去找回那个盒子!我不能现在就消失!我要出来,我要出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消失!”
女人疯狂的摇着头,此时我们发现她慢慢的沉了下去,感觉像是化进了水里。四周都被染成了暗红色,黑布头周围隐约的晃动着许多的人影子,仿佛是受到这里的波动变得十分的不安定,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的就消失了。女人最后死命的瞪着一只眼睛,怨恨的向鲁老师看去。渐渐的最后脸盆里只剩下暗红色的液体,女人像是沉入了一个异空间一样的无影无踪。
当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女鬼彻底消失了的时候,突然脸盆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托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样子至少有7,8岁。但是却要比正常孩子小很多,不过按照它的比例头却特别的大,奇丑无比。他贪婪的张大着嘴巴想要咬什么似得。
那个小子拼命的挣扎,这个时侯鲁老师居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和白翌都吃了一惊的举动,她无视自己的伤口,一下子接住了那个孩子。而那只手胡乱的抓了几下,就僵硬的沉入了水里。鲁老师的做法太让我们惊讶了,这种事情我们没想到,此时她居然救了那个小鬼?我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鲁老师手里抱着那个非常小但是丑的惊人的小男孩,他浑身都是暗红色的液体感觉像是刚刚从血水里捞上来的怪物。但是鲁老师死命的抱着那个鬼娃,嘴里默默的念道:“我救了你的孩子了,你放过我吧……同样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她就彻底的晕厥过去。白翌连忙过去,想要拉开这个小鬼。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阻止了他,我无力的摇着头说:“就这样吧,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白翌瞪了我一眼说:“你快放手!我去看看鲁老师还有没有气!否则我们两个都麻烦了。”
我才想到鲁老师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绳子,手里抱着那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小怪物。脸盆里的水溢得到处都是。还有挡住月光的黑布头!我靠!如果被人看到了不把我们当变态杀人狂才怪。我连忙帮着白翌把鲁老师脖子上的绳子解开,抬到床上去。这才发现她脖子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了,伤口的肉开始搭住了。再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虽然有些急促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我和白翌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迅速的把周围的东西收拾干净,谁都没有功夫去看着那个小鬼。当我们都理的差不多了,正巧护士小姐推门进病房来了。我们像干了坏事的学生一样心虚的看着护士,我撇了一眼病床,此时那个小鬼已经不见了。我们还没时间考虑他跑哪里去了,护士就发现了那只还没来得及倒的脸盆。
我们自己都没来得及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心都提了起来。护士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瞅着脸盆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来这里冲照片?”
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翌这小子居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撞到人家护士小姐。我气愤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回看我,好像在问我怎么了?护士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想再不解释就真的得喊保安了。我连忙找借口解释道:“我们不是……我们是考虑长夜漫漫……看着病人有些无聊,就,就洗照片玩玩……”
刚说完我就看到身后的白翌懊恼的哎了一声,其实话刚出口我就想要抽自己的嘴巴。哪有在看护室里冲照片的!护士听到我们这句话脸都抽了,她拿起脸盆里的照片,惊慌的说:“你们是搞行为艺术的?这照片只有一张怪脸!我见过是验尸照片。你们太可疑了,我得叫保安来。”
我一看那照片就知道坏事了,这个不就是那张鲁老师一开始要找的多出来的照片么!我回头看着白翌,白翌捂着额头给我装傻。我连忙拉住人家小姐的手臂,一碰人家就以为我要耍流氓,一巴掌就往我脸上拍下来。我这辈子活了那么大岁数第一次吃了女人的巴掌。有一种想要买豆腐撞死自己的冲动。就在气氛僵的不能再僵的情况下,鲁老师居然微弱的开口道:“护士……他们是我侄子……搞艺术的。咳咳不是坏人……你不要……不要见怪……”
护士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鲁老师身上,放下照片就去看她。白翌给我打了一个眼色,我连忙拿起照片,一路跟着白翌溜出了病房。出了医院才算喘口气,白翌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隐忍着笑意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我的脸。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边问候着白翌的祖宗,一边怒目骂道:“你别小人得意,我操!怎么就不抽你个罪魁祸首。”
白翌一边勾着我的肩膀,一边摸着我的脸笑意不减的说:“那不是我站的比较远么。回去我给你用热毛巾捂一下,那小妞下手也太狠了,看把我给心疼的。”
我想到在关键的时候他那种犹如出卖战友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找一个棍子就往他头上敲,于是马上操起手里的照片就往白翌的脸上贴去,白翌抓住我的手看着照片脸色的笑意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照片。
我虽然还十分的生气,但是这会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在这件事上真的已经无法去定义哪个是错哪个是对了,如果我是当年的鲁老师,或许也不会划船去冒险救人吧。但是那对母子的确太可怜了。我阻止了白翌烧这张照片,问:“她最后说的铁盒子会不会也是一种鬼器呢?感觉她之所以能够保留最后一口怨气二十多年应该和那只铁盒子脱不了关系。烧了……会不会……?”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个已经很难确定了,而且我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八局之一,因为事情没有威胁到我们身上,其实当初我答应插手管这事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八局,会不会引到我们身上,但是看来此事并没有太多的牵扯。不过那个铁盒子我想有可能是哪个东西……先不说这个了,照片里已经没有怨气了,烧掉反而安全。”
我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但是越想越乱只好甩了甩脑袋,既然没危险就让他快点烧了吧,别管那么多了。这种照片看着就觉得恐怖。白翌点燃后一窜火苗迅速的把这张照片给烧着了,很快的照片化为了灰尘被风吹的无影无踪。此时我心里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后来鲁老师康复的不错,但是她的精神变得极其不稳定,时不时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一些什么。最后她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书。带着一些行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临走的时候她把房门钥匙给了我和白翌,说希望我们能够帮她看看房子。她说也许她会回来,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走的很匆忙,除了我们没有人去送她,那天又下起了雨,在雨雾之中我们感觉到鲁老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但是小男孩的眼神却像他的母亲一样的怨毒,他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的注视着鲁老师。
再后来我听说鲁老师去大西北的农村当了义务教师,专门给农村里的孩子教学。又过了很多年我听说鲁老师死了,死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只单反相机外就是一张只有模糊人影掐着鲁老师的脖子的照片。不过那些都是谣言,我更加相信她在某一个大山里教育着一批朴实的孩子。不过在那些孩子里或许还有一个永远只有7,8岁的鬼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小故事完结了,鞠躬~~~~~~~~~~~~~
这故事可能写的有些和前文不太搭调,不过呢我还是觉得不错,写出来玩玩也无妨~
为什么设定为数学老师呢。。。因为……我和教过我的所有数学老师都可以说是死敌……远目阶级仇恨才是最难释怀的呀……记得小学的时候那个该死的数学老师还打过我脑袋……泪奔……所以,我就那数学老师来当这次的悲剧人物了!!哼哼!
下一个故事……请和我一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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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2014 03: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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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六章 虫墓(一)
经过了鲁老师那件事之后,我深刻的感到自己在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上实在是有待提高。过去的我从来没想过会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所牵连,所以对我来说以不变应万变完全可以应付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我的性格所至,我天生的不喜欢麻烦事,但是却也容易为身边事烦心。说白了就是胆小却又惹是生非的人。而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像麻花一样的缠绕着我,过去的那些应变的方法都不再实用了,只有改变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我才能够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些。多年之后当我再问起白翌当时的我是不是蠢到让人喷饭,他每次笑着揉我的脑袋说怎么会,我媳妇儿怎么会笨?但是我知道我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太多牺牲之后才懂了了成长,回头看看这些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今天又是周五,六子惯例会来这里蹭饭,有的时候干脆就霸占我的床睡在这里,说是他住的那个房子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保险箱,让他感觉压抑,这点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确我也觉得一个人天天待在一个有十几层保险设施的屋子里和被关在铁盒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到开饭时间,我和六子两个人打着电玩。说到别的领域或许我没什么能耐,但是游戏这种东西向来是我强项,过去我都让着他,但是现在这样的格斗游戏仿佛就是我最好的发泄途径,让我把平日的不快都发泄在游戏手柄上,我发狠得往死里揍他,没过多久他就被我给OVER了。六子面子挂不住硬说我赖皮,扯着嗓子喊道:“不算!这绝对是你阴险。重来重来,我选你这角色,明显你这人物比较牛!”
白翌没有理我们,只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看东西。
我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手柄被我捏得都是一层汗水,于是干脆甩开去倒腾锅子,看差不多干了又加了些水进去。白翌瞅了我一眼淡然的说道:“还有五分钟开饭。”
我拍了一把六子让他帮忙一起收拾,其实三个男人这样吃饭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怜,三个光棍,没媳妇也没个女朋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种单身汉,如果不自己烧菜那只有等着饿死。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迅速的收拾桌子,放碗筷,拿了一盒纸巾就等着开饭,一切显得如此的平常。白翌通常都是主厨,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帮着下个面条或者是包下饺子什么的。
六子摸了摸肚子,显然心思没放在吃饭上,用筷子倒腾来倒腾去的,最后贼兮兮的看了我们两眼还是说了来意,他神秘兮兮的说:“哥两个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有什么名堂么?”
我悻然的说道:“不就是来蹭饭的么?顺便给我练习下格斗游戏的技巧。”说完我又低头想了下,觉得这个小子好事不会想到我们,看那样子很可能又是些烫手的山芋,于是我又低声的警告说:“我先告诉你那些有危险的事你自己担待,别让我们两个给你顶炸药包。
六子殷情的用筷子夹了一块鱼片给我,然后微笑道:“瞧着这话说的,我们是师兄弟,又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我坑我姥姥也不会来坑你呀。”
然后又夹了一块放在白翌的碗里,白翌没想到他那么谄媚,十分的不习惯,于是放下碗筷问道:“有话就说吧,你吃你的别夹了。”
六子放下筷子,仍然有些忌惮,不过啧了半天还是摸着头发龇着牙说:“这事……我说出来兄弟们要给我保密啊!否则兄弟我可能有官司得吃啊……”
我和白翌都停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种司法问题上来,于是眼神都警惕了起来。六子一看我们这样连忙安抚道说:“哎呀,你们看你们,真是的,我说我吃官司又不是拉着你们去蹲班房,不过你们得保密,就算不帮忙也别说出去。我是拿你们当换帖子的兄弟才告诉你们,否则你以为我会那么坦白么?”
他放下筷子,摸着下巴说:“哥几个都是高人,特别是老白在风水造诣上估计是我平生仅见的。这样说吧……我有一层关系,他们都是一些倒腾明器的手艺人。有时候有一些刚出土的生货是需要人修复的,比方说他们这帮人没有什么鉴赏能力的,总是挖出单颗的宝珠或者黄金什么的,这种东西的定价很尴尬,反而没有那些瓦罐来的热销。他们经常会忽视了那些看似残砖破瓦的陪葬品。这个时候就需要像我这样的鉴定师级别的人出马给他们估价和做销路。不过最近我们有了一些麻烦……”
我听到这个层面脸就黑了下来,我压低声音说:“你小子活腻啦!这个是贩卖文物啊!什么倒腾明器的手艺人,这个就是盗墓贼!抓住了要坐牢的呀!”
他一脸看你就是心急,等我把话说完的表情,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这事其实在我们圈子里也是见怪不怪的,哪里来那么多古物给我们倒卖?人家认准了一个罐子都可以传个好几代拿来当传家宝。那些所谓的国学大师那个不是过去接触过这方面的?底子里黑着呢!咱们这是意识形态的不同,没事,主要的事情不是这个。是我们遇见了一个怪墓!”
我听到盗墓就已经十分反感了,这种人是最没有道德 ,为了几千块钱就可以把一件咱们本国的文物倒给老外,他们就是为了钱连自己祖宗的墓也不会放过的。洛阳邙山那块已经几乎是十墓十空了,逮到了就该拉去枪毙了。
六子看我一脸鄙视干脆就转过身体看着白翌说:“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又不下地的,其实我也遭不起那个罪,不过因为我铺子有时候接待那些专门接头的人,我们叫他们为黑掌柜,其实这是沿袭明国时期的习惯来的,就是对外八行做交易买卖的商人的统称,算是暗语,不懂这行规矩的是不可能深入我们这工作流程的。黑掌柜就是盗墓的第二道交易,那些土夫子把明器捞上来后就会先交给黑掌柜初步定一个价格,那些人也没什么文化,不过见过的古物多了识别能力就不是一般性拍卖行里的小伙计能比的,一眼就可以看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货。但是至于价值的最后评估还都是我们这些人来定的。和我接头的一个黑掌柜就是一个行事能力非常强的中年汉子,我们叫他老鸬子。我过去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为人十分的犀利。就在三天前我老板又去跑到那个什么国学大师那里讨论玉器去了,留我一个人看铺子,那个老鸬子就来了。他说他急于脱手一件明器,价格无所谓随便我开,只要能有人收就可以。我一听这事可不常有,大家都知道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的,那种像卖废品一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我就见他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只玉雕碗,虽然碗口有些损坏,但是玉质十分的上乘,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青玉双耳碗。这个东西绝对是开20万马上就有人来抢购的热销货。我给他报了一个35万的价格,说好了,我拿走百分之5的提成算是中介劳务费,但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开多少,仿佛就算一毛钱给卖了他也不心疼。我当时就傻眼了,不过我在这行混了也有些年头,这种高级货哪有贱卖的道理,我硬是要他说清楚这东西是哪个道上朋友手上收来的,否则我可不敢接这种不明不白的黑货。
后来他犹豫了半天最后好像是为了早点脱手就告诉了我这个东西的由来,原来这个东西是他们在山西长治太行山那里的一座清初举人的墓里出来的,其实那个墓也真的不算特别高档,挖出来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随葬品,但是唯一奇怪的是挖出来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倒是衣服已经烂了。他们隐隐觉得到这具尸体有古怪,都十分的小心,最后干脆把尸体拖出来给绑了。盗墓贼通过洛阳铲发现在墓的下方有一些瓦碎,这些人马上就意识到土下还埋着东西。估计是一个墓下坟,这种坟基本不会埋人,而是藏有大量的明器,因为坟下埋尸是风水中的大忌。谁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坟在另一个不知名的坟上当封土。于是可以断定下面就是一个藏宝坑!果然那帮子人又往下挖了差不多7,8米挖到了一个石室,石门用牛皮给封了起来。这下他们的肾上腺素都开始发疯似的分泌了,都知道里面有好东西!拿起铲子就把牛皮给刮了,使劲的推开石门。但是和他们同行的一个盗墓贼过去当过好几年的黑掌柜,看得懂一些铭文。就看了看在石室的两边的墓志铭,上面写道:上古仓颉,为黄帝左史,生而四目,有荣德。见灵龟负图书,丹青甲文,遂穷天地之变。然人之无限未达琼台,则穷期阴阳变化,未可通神,自尧舜而今,难见神迹也……
这段话的意思其实很古怪,它说的是人类自从仓颉造字以来,虽然有了文明,懂得了道理,但是最后依然无法与天上的神人沟通,于是那个盗墓贼就认为这只不过是当时那些想要得道成仙的方士在死之前的抱怨罢了。但是当中一大块的字都已经被腐蚀了,只有最后一句话,在那个盗墓贼的心里埋下了稍许的阴影,因为最后一段话只有七个字:“入此地,罗刹鬼也。”他心里嘀咕道难道说这里面有恶鬼?
不过毕竟都是倒斗的,哪里会被几个字唬住?于是也钻了进去,他们发现石室保存得非常好,不过空间不大也就那么十平方米左右的地方,四周的壁画早就已经看不清什么了,只有一些比铅笔淡彩还要淡的图,盗墓的不是考古的,他们一心就是找值钱的宝贝,这种壁画他们是看也不看的,只是迅速的扫视石室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但就那么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室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们不免有些失望,认为可能给其他的同行捷足先登了。就在他们极其失望的时候,一个盗墓者的铲子撞到了朝北的一面石墙,发现了这个石室的一面墙是空心的青砖。他招呼了其他同伴上了炸药就把那整面墙给炸出了一个洞。里面果然还有一个耳室,放了许多的玉石,那些人心花怒发,于是把能带走的都拿了,但就在走的时候那个垫后的贼在最后瞟了一眼石室,他发现就在石室里的角落里好像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嘴上带着一种无比阴邪的冷笑。他当时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发现角落里只不过是一幅壁画,这幅壁画一点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反而颜色极其艳丽,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似得。那种表情和那种姿势仿佛是墓主人料到有人来倒他的斗,特别画了一个人在那里,目送那些盗墓贼离开一样。可是最开始的时候那里并没有那么一副画呀!
盗墓贼吓了一跳,于是连忙给壁画磕了一个响头,又把部分的玉器放回去了。心想这样总算不会有麻烦了吧。于是他们就各自回家,这帮子盗墓贼是家族集团的,所以人都是住在一个村里,就在当天晚上他们都做到了同一个梦,梦到到有一个不阴不阳的男人趴在他们的背上,和墓里面壁画上的那个怪人有些相似。他们就像是背孩子一样的驮着那个怪人,而怪人不停的从口里吐出黑烟。他们一下子都从梦里惊醒,从那之后他们就得了一种古怪的病,就是无法碰水,只要一碰水皮肤马上就会溃烂。但是人本身就是有血液的呀,他们于是都由内脏开始逐渐腐烂,最后就像是被自己的血液完全腐蚀了一样。死状十分的凄惨,能够活下来的也完全只有靠透析来维持生命,而且人像是被吸干的木乃伊一样。随后大多数明器的下落都不知道了,但是这个双耳碗却是那个清朝举人墓里挖到的,后来唯一的一个幸存者就是那个看了墓志铭和给壁画磕头的,他把所有盗来的东西全部都脱手了,而且还警告自己的后代千万别进那个墓。最后流到了老鸬子的手里。当老鸬子接手之后他居然也做梦做到了类似背后驮着一个人的怪梦,而且马上就发现背后有大块的皮肤腐烂,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是那么一回事。马上就想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于是找到了我,想要我给他找一个楞头给打发掉。”
我听着都感觉背后突然痒了起来,就问道:“你小子既然知道这东西那么邪门,不会还财迷心窍的接手了吧。”
六子这个时侯说的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又夹了一块鱼说:“有毛病才去拿那种东西,我又不是缺钱缺到这个份上。我没拿,但是我老板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是玉器的疯狂爱好者,看到那只碗眼睛都直了,二话没说就收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里面的内幕,老鸬子就像是逃命一样的把碗搁下就跑了,连钱也没收。”
我捂着额头突然有些无力感的问道:“那么你老板最后烂死了?”
他摇了摇头说:“烂死了我还来找你们做什么?直接奔殡仪馆给他哭丧去了。他后来也出现了肠胃溃疡的早期病症,啧,其实他收下那货的时候我没敢把事告诉他,就怕他说我怎么不提早提醒他。不过我老板也不是个普通人,一来二回的琢磨着就想到可能是这个玉碗的事情,于是他找了一大批所谓的高人来瞧个门道,发现原来在玉碗的底下有一个凹槽,里面抠出来一块类似于甲壳虫一样的虫子化石。因为颜色与玉质极其相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觉得那是一体的。有一个对蛊非常有研究的大师,他就说这个碗其实就是一个蛊皿。盗墓自古有之,所以古代人就有专门对付倒斗的一套做法,因为古人也知道只要是坟墓就必定又被挖的那一天,于是就有一种类似玉石俱焚的心态,你要明器对么?好!我给你,但是这些东西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这就是一种十分阴毒的蛊毒,把它制作成精美的器皿混在随葬品里。拿到它的人就会全身溃烂。
于是我老板就有些就慌了,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那两个美得像花似得的小秘情妇。实在不想死。后来……呵呵,也是兄弟我……喝高了就给他讲过二位的事迹,他就想到了你们,想要请你们替他看看有没有法子破解。不过二位放心酬劳绝对不是问题,你们救了我老板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奶奶的你们要龙他都给你们搞去。”
我皱着眉头想到历来许多古墓,其内机关重重,有些名堂更加是匪夷所思,如果一不小心极有可能成为坟墓的陪葬,这也真的应了古人的一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抖了抖筷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不过这次来还真的是因为这事和你们有一定的联系。”说着他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我放下碗筷也凑过去看,发现这就是那套石室的局部。”
他指着石壁上的一副图说:“虽然很模糊了,但是你们仔细看,看到些什么了没?”
我揉了揉眼睛,凝神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发现在石壁上的确有壁画,但是早就淡的和没有图案没什么区别了,我只有发狠的往细处看,靠着自己的联想来判断那些是什么。但是用脑子仔细一琢磨就发现它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九僰噬魂棘!它画的是一副僰族人祭祀九僰噬魂棘的图案,只不过树上的头颅感觉像是夸张的桃子,还有一个祭祀带着一个类似于狐狸脑袋的面具在砍一个祭品的脑袋。
六子很满意我们现在的表情,喝着鱼汤说:“这照片是当年那批盗墓贼下地的时候给拍下来的,做这行有个规矩就是如果挖到不知名的墓就要拍下里面的东西,一来是价格好定义,而来也是告诉你东西确实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绝对不掺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替哥们请缨了吧,就是感觉这是和咱们脱不了关系,当初那鬼藤子可都碰到二位过的,也许这玩意也能搞出什么慢性腐蚀内脏什么的,那么你们就莫名其妙的挂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而且这次行动一切费用都是我老板出的。”
六子并不知道鬼咒的事情,他只是抓住了我们于碰过九僰噬魂棘这点来游说。我看了看白翌,他显然已经陷入了思考。点着眼镜架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件事极有可能和鬼咒有联系,很可能就是一个突破口,而且那么难得的线索掐断了太可惜了。不过我习惯了先看白翌的态度定夺,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像想要把照片看出一个洞似得死盯着看。
白翌捂着下巴思考,我看他久久不发话便开口问道:“你就那么确定是九僰噬魂棘么?这不一定的吧……”
没想到白翌却肯定的说:“这的确是祭祀噬魂棘的仪式,你们看这个祭祀头上的面具,这个看上去想狐狸一样的怪兽实际上是僰族特有的一个神明——夔魁。这种动物其实并非是狐狸,现实中也不存在。而是一种类似恶神一样的存在,上古神话中这种恶神因为吸食人血而遭到天帝的惩罚,让他们只能嘴巴变成尖长,使得他们无法大口咬人肉,不过他们确实僰族的保护神,其中缘故实在太遥远已经没人知道为什么了。”
我一时失语,捂着下巴看着照片尽量控制自己的神态,六子看到我这样一时也有些诧异,不过我依然不想把鬼咒的事情说出来,我假装轻松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虽然说这的确是九僰噬魂棘,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和白翌身上都没有出现什么溃烂的现象,只能说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倒是我们要是进去了说不定就真的是找死。”
六子摇了摇头说:“找死不找死要看自己的能耐,不过貌似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双手接触过了玉器才会出现病症,而我们并非要去深入墓穴,所以要不要去还是看哥们的意思。”
白翌拿起照片,透着光仔细的一看,突然他的脸色表现出了一种惊讶,但是很快就淹没在冰冷之中,他放下照片说:“我们去看看吧。”
我有些惊讶,但是看着白翌的眼神十分的坚毅,于是我也不再说什么。看来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要有所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又写了一个了,不过我先说一下……这次一次……错别字和病句可能会存在……你们……凑活看吧……
PS!!号外一下~~我朋友的COS社团比赛,希望各位赏格脸投一下票。支持一下,http://act.17173.com/games/2009/cosplay/cosview.php?id=310#aa
呵呵,很不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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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2014 09: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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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2-2014 03: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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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七章 虫墓(二)
正像六子所说的,我们根本不用带什么装备,一切都是他老板给负责的,我们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玉器疯子赵老板,一点也没有六子说所的那样猥琐,反而透着一股国学大师的气派。浑身上下月白色的银线丝绣唐装,手上挂着一只碧绿碧绿的玉扳指。头发光溜溜的往后梳得一丝杂发也没有。一见我们来了就非常有风度的给我们拱了拱手,感觉就像三十年代上海滩的洪帮老大。
不过六子在他面前完全一扫过去油嘴滑舌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精干。赵老板开口道:“听洛梓说二位能替我解决这次蛊玉带来的麻烦,赵某人不胜感激,只要度过此劫,二位就是赵某人的恩人,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决不推辞。不过此去太行,危险是免不了的。在这里赵某还是要提醒二位几句,一定要万分小心,洛梓会和你们一同前往,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是了。”
六子点了点头谨慎的说:“二位,你们学校那头只管去说,赵老板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装备什么的我这里都给二位准备好了,因为此事非常的棘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行程我会安排,到时候去了那里就要看二位的手段了。”
我们点了点头,赵老板此时翻了翻手头的袖子说:“那么二位还有什么别的需要,趁现在就说一下吧。”
白翌此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六子快速的接过递给赵老板。白翌说道:“这些东西不知道赵老板能不能搞到,如果有这些东西那么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就不用惧怕了。”
赵老板看了下纸条马上肃然起敬,神态和前面完全两样了,他说道:“没想到年纪那么轻,居然知道这种苗疆避蛊的秘术!难得难得,这东西赵某人也只知一二,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配方。可否告知在下……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翌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原来这个配方就是当初那个在火车上的赶尸老头给的药包,没想到白翌居然琢磨出了里面的配方来。赵老板听到居然光靠药粉就知道里面药方,眼睛都瞪大了,我觉得如果不是辈分摆在面前他恨不得给白翌下跪拜师傅。不过如此一来赵老板对我们的能力也相当有信心,一开始他还十分的不确定,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谈话,这个老油条的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马上请我们上楼拿出珍藏的黄牙给我们泡了一壶茶。档次马上从民工提升为干部级别的了。
此时他拿出了那只碗来,这个碗被他放在一直密封了的玻璃盒子里,其中有三根支架支撑着,可以让我们翻转着看。他说道:“这就是那只碗。”
白翌接过碗,我也凑过去瞧,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地方,只能说做工不错,玉质的话也算可以。但是非要说和那种邪器混在一起实在有些牵强,我们想要再看看那个抠出来的虫子,赵老板说那个虫子一离开这个碗就变得非常的脆最后彻底变成一滩粉末了。看来我们想要通过这只碗来得出结论是不可能了,于是又还了回去。
赵老板也因为身体不适,不能长时间的和我们说话,又叮咛了几句便起身送我们出门。
回到了学校才知道真的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赵老板的人际关系之强让我们十分吃惊,潘秃子也不能说什么。几乎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就打发了这个教师天敌。
回到住处,六子才又换回来往日的嬉皮笑脸,直夸白翌能耐,居然唬住了赵老板这样的老江湖,实在是出乎他意料。我也不想说什么,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我几乎像是白翌的跟班一样。这一天下来还真的让人有些郁闷。
第二天下午六子又赶来了,不过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只带了一个旅行包,他所谓的装备一件也没看见。我问他东西呢,他笑着说:“安子你也不想想怎么可能让你带着一大堆违禁品上飞机?这不是给警察练防卫演习么。东西我都准备妥当了,物资上你们尽管放心。”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像普通的游客一样,各自拿了一个小旅行包就上路了。
我一开始就料到了那里十分的偏远,但是没想到可以偏到这个份上,按照六子的说法我们的装备是抵达了山西长治的潞城市才能拿到,六子通过赵老板的物流公司把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都运来了,由那里的接头人,一个叫阿兰的当地女人交给我们。三个旅行背包,我们检查了一下东西,都是一些进山必备的装备,而且还有好几套非常完善的隔离服和隔离面具,以及一些辟邪用的墨线糯米什么的。还有三套专业的登山服,这种衣服非常的好,透气性高,山里的气候要比城市里低至少十度,温差大。而且湿气重。一般性的衣服到里面白天闷死,晚上冻死。此外这款登山服还有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就是它的袖口和腰束紧,虫子什么的不容易钻进去
六子让我们换上衣服,然后有专门的车子送我们出城,接下来又在当地的农民那里搭了一辆土车进入了太行山下,此时只有靠我们自己双脚开11路了,所有的吃的都是在路上啃面包,压缩饼干和牛肉干都是放在后面吃的,万一在山里迷路食物就是最关键的一环。
我们三个人外加一个当地导游花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进入了山内,此时远瞻太行,那连绵不绝的山岚仿佛是一条巨龙盘旋在天地之间,亚热带树种南方红豆杉更是苍劲,绿浪滔天,浓荫蔽日。太行山古时候又叫王母山,女娲山,大部分海拔在1200米以上,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条腾飞万里的巨大苍龙。
这样的苍劲不是靠跟着旅游团在山底下转几圈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进入山里,爬上山顶才能够真正的感觉到那种气吞万象的豪迈和勃发。我们爬了有一个多小时,我额头已经冒了汗,身上背着的装备至少有30多斤,这种负重攀登的情况下,最考验人的体力和耐力,六子中途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一开始还能抱怨着赵老板不是人,最后连抱怨的力气也没了,直接用手势表示自己吃不消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爬到后来脸整个青了下来。这个导游也是赵老板安排的,是阿兰的丈夫,他指着山里远处冒出来的炊烟说:“几位爷,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路,咬咬牙就到了嘎子村,咱们呀就算到目的了,可以用山水好好的泡泡脚,吃点野味什么的。”
我盯着山林深处的一股烟气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三国时期曹操的望梅止渴,我们现在算是望烟止累吧……
白翌最会保存体力,他除非问路,和一些必要的问题外几乎都不说话,把所有的力气用在赶路上。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他几乎没有什么喘气,好像那么长的山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我有些纳闷便问他,他喝了一口水说:“我大学的时候是学的考古,参加的社团就是探险社,经常去山里考察。”
这让我很意外,没想到那么一个内向的人居然会参加那么外向的社团活动。我认真的说:“没想到你体力那么好,真看不出来宅男也有爆发力的。”
他嗤的笑了一声说:“所以以后别有事没事就对我拳脚相向,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斤两,打疼了你我也心痛啊”
我被他那么一讽刺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红着脸眨巴了半天就别了他一眼道:“我可告诉你,我们这是增进友情的活动,别说得好像我天生喜欢打架似得,你问问六子我哪次和他挥过拳头?”
此时六子喘着粗气说:“你哪次不是最后用武力解决的?大哥?还记得你小时候你老爹楸着你耳朵的时候你他娘的连你老爸也对着打。”
被自己的穿开裆裤的兄弟那么一漏老底,我也就没什么好狡辩的了,只有哼了一声往边上的树桩一蹲。留着力气准备接下去的长途跋涉。
休息了十来分钟导游示意得抓紧时间了,再不走太阳下山山路会更加不好走。我们点了点头,咬着牙继续赶路。
接下去是一个小坡路,走起来更加费力,不过我们还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到达了嘎子村,导游没有跟我们一起走,而是原路返回,对他们来说夜里走山路并不困难,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六子点了点头就说赵老板会打点后续的。我们进入了村子,发现这里实在太破了,一眼望去居然没有像样的房子,一只赖皮的黄狗龇牙咧嘴的对着我们狂吠。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远处看到一处柴火堆起来的架子。村门口根本没有人,显得十分的萧条冷清。天色已经快暗了,我们只有先去敲看似像村委的门(那是唯一一栋可以称之为砖瓦房的建筑),但是出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充满书生气的青年人。他从头到底打量着我们,显然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困惑。
六子连忙扯出一个亲切无比的笑脸说:“嘿嘿,朋友我们三个人是旅游的,因为走岔了一下子下不去,所以想要在这里借宿下。”
他看了我们半天,打开了门栓。我这才发现他穿着厚实的隔离服,看着我们说:“先进来吧。”
他扔给我们一些消毒剂和衣服手套说:“你们没有和我以外的村里人接触吧。带上手套跟我来。”
这个男人和白翌差不多年纪,也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神情比白翌还要阴郁许多。带着我们进了后院,我们发现他居然把房子周围都拉上了塑料罩子,看我们消完毒他才让我们进入。进去之后也发现屋里的东西十分的简单,他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病毒,你们过一夜就快走,再过段时间这里就会被隔离,那个时侯想走也走不掉了……”
他话还没说完整,门口就有一个小孩子跑了进来,他连忙带上手套冲出去堵在门外不让那小孩子进入。小孩子用当地话一边哭一边嚷,其实我也真没听进去多少,只知道这里貌似闹瘟疫了,孩子的妈快要不行了,希望这个人去帮忙。年轻人二话不说拿起医药箱就出去了也没顾着和我们说话。
我们三个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感觉十分的愕然,不过可能真的是疫区我们都不敢到处走动,放下包只有干坐着。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哭声,我稍微的拉开了一些塑料帘子,发现几个老人抬着一个担架出来,身后是那个小孩,年轻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就发现他们把人抬到了村中央点起火把就烧了,我这才发现前面的那烟雾根本就不是什么炊烟,而是焚尸冒出来的黑烟。老人拉着小娃子不让他靠近柴火架子,只是绝望的看着火焰慢慢的吞噬这具尸体,此时青年已经回来了,他在进门口前把手套给烧了,又喷了许多的消毒水才进屋子。
他利索的关上了门,然后用铁链把房门给反锁了。他看了看我们,又回头看了看那堆烟雾脸上露初了绝望的神态。他疲惫的抚着额头说:“你们不该来这里,这里一个村子都染了瘟疫,我多次打急报给上面反映,他们依然没有派人来,本来我还以为你们是上头派来的专家。”
这种谈话的气氛十分的诡异,外面在露天焚尸,我们在里面傻坐。我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体是有些残疾的,他的小手指少了半截然后用什么东西给套着。不过我们也没必要管这些,倒是这里的气氛实在让我们很疑惑。我问道:“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闹灾?”
青年拿起桌子上的馒头就咬了一口,连水也不喝的说:“我也说不上来,我是这里的定期驻点医生,三个月前村民陆续的出现了身体溃烂或者是肠胃出血的情况,而且死亡十分频繁。我来这里三个月,就有76个村民死亡。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种传染病,就把自己的住处给隔离起来了,我一开始还同意他们保存尸体,并且做一些细胞切片检查,但是到现在我只搞清楚这个疾病是通过接触传染的,具有可怕的传染性。空气不传染,但当我研究他们的细胞组织后却没有发现有病菌的存在,没有病菌就无法确定这到底是那一种类型的传染病菌,也无法找到宿主和传染媒介。最后我只能消极的一发现染病的人就马上隔离,给他们保持身体干燥,最后出现尸体立即火化。这里简直就像是恶鬼的诅咒一样诡异。”
我听到恶鬼诅咒不禁心里一颤,随后突然想到了过去看过的一个关于死亡鬼村的报道,就是说这个村庄里的人都会离奇的病死亡,最后确定那是日本人在地下埋了毒气弹导致了瘟疫的蔓延。这次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个死亡鬼村,不过按照他的说法山民都出现了身体溃烂的现象,这和六子打听到的事有些微妙的联系。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六子掏出一根香烟塞给那个青年,而后者居然拒绝了说自己不抽烟,六子只有干笑着把烟塞自己嘴里也不敢点上,他问道:“那么你就没有发现其他古怪的东西么?比如……某个古怪的坟墓之类的?”
他楞了一下,随后说道:“你们说的是那个被盗了的清代举人墓吧。”
他放下茶碗,把我们三个大量了一下,冷哼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旅者呢,搞了半天也是一群盗墓贼。”
六子连忙说:“哎……千万别误会,我们的确来这里是为了找那个墓的,不过并非是盗墓贼。”他利索的把赵老板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添油加醋的把他老板说成了爱国的海外华侨,为了不让国宝流失而得到了那只古墓里的玉碗。仿佛我们三个人都是被他这种爱国之心所感动而前来救他命的热血青年。
青年医生一听,果然态度就不一样了,马上给我们赔礼道歉愧疚的说:“抱歉,不过你们说的这件事我觉得可能还真的和这次的疫情有关系,哦,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周涛,是这里的驻点医生,大概当我第二次下到山里调查,那个时侯还没有疾病,但是三个月前再来的时候这里就普遍出现身体溃烂的症状,头一例是强二牛,他当初是参与盗取古墓中的一个盗墓贼,接下去就是好几个当时下地的人都出现了这种病症,随后我发现一代病原之后与他们日常接触的人也出现了类似溃烂和内脏出血的症状。山里的人都说那是清朝举人的鬼魂作祟。”
果然这些盗墓贼就是这个村里的人,这和我想的差不多,盗墓贼很少是跨省作案的,所以一般性都是偶尔发现了古墓然后成群结队的来抢,有的时候就是一个村头所有的人,谁都不会把事给捅出去。我纳闷的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周涛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想留在这里,而是我不敢走出去。我接触了太多的病人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染病。万一真的确定是传染性极强的新型病毒,我一出去很可能就把病给带出去了。”
白翌一直抿着嘴巴也不插话也不问话,我想了一下问道:“那么说你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新型的传染病,我们想明天去看看那座坟墓。希望你能带路。”
周涛皱了皱眉头好像对这件事还是心有顾忌,但是依然答应我们要求,但是他白天需要照顾染病的村民,只有晚上才空的下来。我们只能等他空了之后才能去,这就代表我们不得不深夜探墓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被鸡叫给吵醒,睡在折叠床上的滋味不好受,我后脖子有些落枕,我们三个人就那么就凑活的躺在两张折叠床上,没有被子只有裹着自己的登山服。我一起来就看到白翌在穿隔离服,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件隔离服就像在枪林弹雨中有一件防弹衣一样的珍贵。
看来赵老板也猜到这个可能具有病菌,我也学着白翌抽出几张消毒纸巾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搽一边,然后也套上了这套隔离服,这衣服十分的闷热,一点也不透气就像是浑身套在一个橡胶袋子里。周涛没有让我们离开屋子,白天他带着医药箱出门的时候是把我们反锁在屋里的。这我也可以理解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吃的是自己带来的压缩饼干和一些巧克力。喝的水是通过周涛蒸馏处理过的。六子显然十分的紧张,一遍又一遍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备。白翌不啃声的盯着窗外外的那堆柴火,从那里传来了一股极其难闻的肉焦臭,混在大量的消毒剂之中难闻的仿佛可以把人窒息。
有的时候可以看见有人抬出一个人,浑身都烂的差不多了还在不停的在大声的嘶吼。他们把这样完全没得救的人集中在一起,虽然不人道但是这也是为了防止疫情的扩散,这是人在绝望中没有办法的办法。村里除了嘶吼声外就是焚烧尸体或者是生活用品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其他时候几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可以听到老人的说话声,但是因为离得太远又是当地土话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这一天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六子眼看天色不早了,周涛还没有回来。他第五次的检查着自己的隔离服。我叹了一口气打心底里也佩服起这样的人,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得救死扶伤实在是难能可贵。
直到日薄西山,周涛终于回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做完消毒处理后就来看着我们说:“天呐……这次发现的死者是第一批感染者的中的一个,因为是独居住的偏僻。我们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今天进他屋里,实在太恐怖了,他浑身上下都爬满了绿色的虫子,感觉像是甲壳科的昆虫,不过数量太多,看的让人发毛,我都没办法靠近尸体。原来这些腐烂的尸体都是给那些虫子当做孵卵的养分!”
他咽了下口水说:“我想要让村民把尸体连同房子一起烧掉,但是没人肯帮忙,你们几个能不能先帮我把尸体处理掉,然后我再带你们去墓地?”
六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其实我心底也打退堂鼓十分的犹豫,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白翌。白翌面无表情的点头就答应了,我们两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再不出手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也只有相看一眼硬着头皮跟着去,赵老板很舍得花钱,而且估计他也认为这东西是有传播性的。事先给我们准备了隔离防护服。我们身边还有一套隔离服,这种服装是国际病毒组织通用的专业隔离服,可以说研究艾滋病,腺鼠疫、霍乱和黄热病等世界上最危险的传染病人员就是穿这种。我们让周涛也换上,拿上柴油和消毒水桶就跟他一起来到那个叫乔二游的家。
此时天已经非常昏暗了,我们走在村路上再远一些的景色完全就是一片冥暗。整个村子静的可怕,白色的麻布堆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破烂的席子,可能这些都是他们用来处理感染死亡的尸体用的。虽然周涛还没有叫到地方,但是远处传来了一阵类似臭鼬的异味。过了一会他挡住我们说:“这里就是乔二游的房子,尸体还在里面,你们要小心,绝对不要让自己的皮肤碰触这里的任何一个东西。说完就推开了房门,他一推就从门缝里掉出了许多的虫子来,我们连忙往后仰,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线我们看清了这些虫子非常的小,表面是草绿色的。我们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房间,白翌此时停了一下,转过身对着我说:“里面的东西的虫子可能非常多,要小心点。不要碰触尸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我没问题,然后握紧手里的手电筒,检查一下自己的面罩。一进屋看到地板上爬满了绿色的虫子,虫子分泌出一种酱汁一样的液体,使得地面非常的湿滑,我们走的像溜冰一样。到了床边我基本是看不到尸体了,只有一大堆让人头皮也可以炸开的虫子,臭味就是由这里传来的。我们顿时被吓了一跳,虫子数量多到让我感觉喉咙极其不舒服,头皮都有些发麻。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具高度腐烂浑身爬满了蛆的死尸。我稳住自己想看清尸体的模样,但是那些虫子实在让我无法正视,过去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一头死牛身上爬满了蛆虫,当时也没有像现在那么惊心。这种翠绿色的甲壳虫颜色太艳丽了,尸体身上就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绿油漆一样。
这个时侯只有白翌和周涛还比较镇定,六子已经忍不住冲出去呕吐起来,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十分能够理解他。我深呼吸好几次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白翌查看着尸体说:“你们看,这个人的姿势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故事在发展呀故事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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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2-2014 10: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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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4 04: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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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八章 虫墓(三)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死人腐烂的手一直保持着一种抱着身体的姿势,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是估计已经烂的差不多了,灰白的眼白睁得大大的,眼珠子翻上去了,这种死状实在使人太颤栗了。我不想老是盯着尸体看,等白翌查完之后我们就快速的把柴油倒在尸体身上,然后四周也浇上柴油。此时周涛招呼我们离开屋子,把四周围都清空他点燃一根火把就把房子给烧了。
我们很小心的盯着火势,因为这里一着火很可能会引发森林火灾。只有万分小心,只要一烧到其他东西我们马上就得把火舌给扑灭。大火烧了好几个小时,我们确定了虫子和尸体都被烧成了灰,在四周都喷上了消毒水才离开。
周涛示意我们跟着他走,现在他就带我们去那个被盗的举人墓。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居然离这里很近,才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就到了。
这个墓的封土堆已经被挖没了,墓碑被胡乱的摆在傍边,棺材也被拖了出来,此时我们看到了那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不放心的问周涛:“不是还有一具举人的尸体么?怎么没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补充道:“村里出了这事,已经没人敢再来了。我也不知道尸体到底怎么了,可能是被附近的野兽拖走了,如果是这样那些野兽可能也被感染了。那样就麻烦了……”
我们在坟的边上又发现先一个盗洞,这些盗墓贼没有基础的土木工程学,挖这样的洞周围很可能会坍塌。不过你要让一群连小学也没有念过的人去考虑建筑物理学范畴的东西还真是为难他们。这里周围地上都是碎瓷片。突然六子大叫一声,我们三个连忙围过去,原来处于职业病他本来想要研究下棺材,但是发现棺材板上全部都是绿油油的虫子,幸好他带着非常厚实的手套,否则这一摸实在恶心,估计可以让人终身难忘,一辈子也不像看见绿色。
我们马上散开,周涛掏出喷雾器就喷他的手套,随后马上让他换一个新的。白翌蹲着看查看盗洞,他冷静的说:“这些虫子估计靠吸食水分为生,你们看四周的植物都枯死了,棺材里因为有过湿尸,所以才会存在大量的虫子,而表面却没有。那些盗墓贼当时看到尸体的时候可能就触碰过这些虫子,所以才会被传染。”
我同意他的猜测,发现在坟的四周几乎寸草不生,而且地质特别的干燥,再下去这块地就要沙化了。我们用大量的杀虫剂把棺材里的虫子杀死,然后四个人把棺材翻个身,把虫子的尸体倒出来烧掉,这才看清棺材里的样子,里面的丝质品已经烂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棉絮的残渣,看得出这口棺材做工十分细致,不过现在彻底成了虫子窝,里面的随葬品已经被掏空了,什么也没有。我们翻了一阵就把目光放在边上的盗洞,洞挖的十分之深,这样一来如果我们冒然下去可能会有坍塌的危险,不过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再打一个洞已经不现实了,而且我们都不是学建筑的,说不定打的还没这个好。
我们四个人八目相对,最后白翌叹了口气说:“我下去吧,你们在上面等着我。”
我拉住他说:“我和你下去,万一下面有东西你一个人没办法应付,多一个人可以照应下身后。”
他犹豫着,我拍了拍他肩膀说:“没事,一起下去吧。”
他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人连忙做一个简单的绳梯,把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然后我们把登山扣扣在绳子上,把手电筒挂在腰上,让六子和周涛在上面拉着绳子,我们一扯绳子他们就把我们拉上去。然后脚一蹬,一点点滑下洞去,四周的泥土十分的干燥,连一点水分也没有,我们一蹭就刮下了一大堆的灰尘。白翌先下到了底下,我手脚并用的也下来,他扶住我的腰让我稳定重心,我一蹬地也跳了下来。果然这里只是一个非常小的石室,四周空气十分浑浊,视线也很差。手电筒照到的地方都是颗粒状的灰尘。在北面的墙壁上有一个洞,估计就是当时他们给炸的。我们靠近一看还有一些玉器藏在里面,白翌嗯了一声,突然发现什么说:“这些不是玉……”
我们钻进耳室,门口堆着一些杂乱的玉块,我想要捡起来看看,白翌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别碰这些东西,这不是玉。”
他拉着我迅速的退出了耳室,我问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眼神有些吃惊,说道:“这就是那些虫子的幼体,这种东西叫做柩玉虫,是专门吸食墓室水份的寄生虫,过去西周时期培育出一种方法可以保住尸体不腐烂,当中就用到了柩玉虫,不过必须要在完全干燥的情况下才有用,否则只要有水分,柩玉虫就会由大量繁殖,最后长成实体的成虫。盛行于春秋晋国,之后三家分晋就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柩玉保尸的方法了。”
我看着那些碧绿晶莹的石块,实在没法想到这样的东西会是那么可怕的虫子。我咽了下口水,问道:“这种东西还防腐?那么那些村民怎么还会浑身溃烂?”
他继续说道:“这种东西本身不会引起溃烂,但是成虫分泌的液体有很强的酸性。幼虫本身是具有很高的吸水性,可以防止尸体腐烂。一具尸体在下葬时先做好脱水处理,然后在放入适量的玉虫就可以起到防腐作用,因为幼虫无法长成成虫。但是这种工艺在战国时期就绝迹了,没有人敢拿自己先辈的尸体做这种实验,万一失败,就可能繁殖大量的柩玉虫。那和疟疾蔓延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们谨慎的退出耳室的时候突然我在耳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张人脸,我一下子没注意,以为是人连忙往后仰了一下。白翌连忙用手挡住我的背,我拉住他的手臂指着墙壁说你看呀!那里有一个张脸!
我们两个人同时用手电照在墓室,发现居然是那具清朝举人的尸体,他的身体被绿色的晶块封在了墙壁上,一张怪诞的脸就那么死死的看着我们。我记得这个位置应该是老鸬子说的最后的那张盘坐壁画。但是此时我们看到的却是这么个场景!一个半腐烂的死人贴在墙壁上。双手抱住胸口,下半身几乎都被绿色的虫石给堵着,此时我们发现那些晶莹剔透犹如水晶的玉块里居然有无数条虫子在爬动,我们恐惧的看着这样的一幕,我不住的暗骂了一声:“他大爷的,我靠!”马上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尸体的头发已经像草芥一样的盘成一团,绿色的虫子在里面扎了窝,爬出爬进,此时我才注意到这具尸体是一具女尸,难道说清朝还有女举人?
幸亏我见识过水池里盘满头发和蟑螂幼虫的场面,否则现在马上就得吐出来。白翌此时脸色也很苍白,他低声的说:“这些成虫都成精了,它们居然把这具尸体当作了产卵床,你看那具女尸体的脸上都是疙瘩,其实就是虫卵,奇怪!这具尸体不是古代的!是现代的!你看她肚子上有破腹产的手术刀痕!”
我连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在小腹这里有疤痕,怎么这里会出现一具现代尸体?太匪夷所思了。他摇了摇头说:“我们先找壁画,看看有没有关于鬼咒的信息,这个地方太邪了,绝对不能久留。”此时白翌连忙用手电四处查寻。
我万分同意他的观点,也帮着四周的查看,但是因为光线有限,壁画又淡,我们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白翌打了一个手势,他在墙壁上发现了我们看到的壁画,一路看下去,这里居然有完整的壁画!
但是和岳兰说的不同,这个感觉像叙述了一件连串的事。白翌盯着壁画,他嘴里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懂。我整个注意力都在这些壁画上面。因为画面实在太怪异了!
第一副就是画的是一个人,他指着另外的一个人,于是在他的身后就出现了青面獠牙的鬼差。此时这个人的眼睛里伸出了许多的手,那个人脸上淡漠的恐怖,没有一丝的感情。而他的地位应该很高,至少是诸侯级别的。
第二幅画就是我们之后看到过的,一个带着夔魁面具的祭祀,在祭祀一颗挂满人头的数目。一个类似像是奴隶一样的人跪着被刽子手砍了头。而在第二幅上面也貌似出现了前面那个可以看见别人死亡的人,不过这个时侯他的影子是虚幻的。
第三幅副描绘的是一个临产的画面,一个女人痛苦的分娩,但是在她的床下是一个黑洞,里面爬出来许多的女人。表情和她一模一样,此时我又看到了第一副和第二幅里出现的那个诸侯和戴面具的祭祀,同样的他们都是虚影子。
第四幅里出现了一个美女,她妖娆的在涂着胭脂,在她身后是一个口棺材,棺材里露初一直骷髅的手。此时在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前三幅出现的那三个人。
第五幅是一个村庄,所有的人都在烧香拜佛,但是每个人身上都有黑色的斑点,看样子像腐烂了一样,棺材堆得比屋子还高。许多的虫子从人的口鼻之中钻出来。这个时侯我感觉到了一阵阴寒!因为我看到在那些虫子组成了四个人的身影,两男两女,仿佛就是前面四幅画的那四个人!我不禁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柩虫玉已经被我们的灯光吸引,爬满了石壁,我连忙倒吸一口气差点呻吟了出来。
我慌忙的拉住白翌,但是他把目光完全放在了最后三副壁画上,我低声的拉住他的手,但是此时的白翌仿佛进入了一种催眠状态,身体都僵直了。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危险。我眼看那些虫子想洪水一样的逼近,只有拉着白翌往后退,最后那三副图我只有看到一个轮廓,最后好像是一个一群厉鬼围着一个人,这个人最后被什么东西杀死了,而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阶梯。我根本来不及看,拖着白翌的就往没有虫子的角落里钻,但是来路却被虫子给堵死了。我此时额头已经冒出了大颗的冷汗,突然想到绝对不能有水,否则这群虫子就会变成硫酸溶液体。把我们两个给活活的化了,连忙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白翌还在扭着头看着墙壁,脸色已经像死灰一般,我情急之下只有用手电筒照他眼睛,这一招果然管用,他啊了一声终于算是回过魂来,他问我怎么了,我指着那对绿潮。嘴巴都说不利索,只有嚷着虫子!
他迅速的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身后。然后他拉着我一个闪身迅速的向有女尸体的耳室奔去,我们进入了耳室,虫子像知道我们方位一样,有潮涌似得围了过来。这个时侯在上面我们听到六子的喊声,问我们怎么了。我连忙喊道:“下面都是虫子!”
他骂了一句很难听的粗话。我们退无可退再下去就得和那具女尸贴一起了。而那具女尸身上也到处都是虫卵。没办法想象碰到了会怎么样。
我突然想到什么,拍着白翌说:“火!火!这些玩意怕火!”
白翌马上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但是我们没有可燃物,我急中生智马上扯下背包边的一困备用麻绳。点燃了就扔过去,那些虫子极易燃烧,一碰到火苗子就烧起来。这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我们连忙打开背包,把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意外的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小型野外炉。里面有一罐液态燃料。我马上准备把它点燃了扔出去。白翌一把抓住我说:“这个燃烧的太厉害,扔出去我们也会被烧死,你把其他的东西烧掉,我用这个做一个火把,到时候用火逼退那些虫子。”
我又连忙抓起随身带的一些易燃物,里面还有一本笔记本和一张地图和一些纸巾。纸张烧的实在太快,很快就化作灰烬,但是白翌还需要至少三分多钟的时间才能完成。我急得跳脚,没办法我干脆把我的背包也扔到洞口的火堆里。这个东西稍微耐烧点。此时白翌终于做好了一个火把,他把多余的燃料也倒在外面。使得火势一下子猛烈了起来。冒出的黑烟把我们熏得直流眼泪。他看烧出了一条道,连忙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尸体,发现尸体居然呈现出一种阴寒的微笑,此时她的手已经垂了下来来回晃,仿佛她是个活物,我吓的连忙转过脑袋,但是我们低估了虫的数量,一走出去就发现外面的虫子还要多得多。我这个时候感到一阵郁闷,为什么前一批盗墓贼他们没有遇到我们这种情况。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到来了,使得这些虫子都涌了出来夹道欢迎我们?
白翌走一步退两步。这样根本不是办法,再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最后我们又被逼回了那个耳室。白翌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我说:“你有炸药么?”
我心里一愣,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学董存瑞,宁可被炸死也不要烂死?我摇头道:“没有,我所有的东西都烧没了,再下去我就只有烧衣服了!”
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看得出他也万分焦急,不过这真的是头一次到了这种绝境,我都觉得我们没有可能再活着上去了。这个时侯我闻到了一股酸臭味,知道那些成虫已经开始分泌腐蚀液体了,再下去真的只有被活活的化掉。人家毁尸灭迹,化的是尸体,我们可好,都是大活人呐!
白翌皱着眉头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用火把去撩那具尸体,他突然眼睛就亮了!我说你在干什么呐,还嫌虫子不够多么!他没有理睬我,而是快速的把尸体边上的玉给烤化后,因为负重尸体一下子就落下来,我这才发现女尸浑身都是疙瘩,里面还有细小的虫子在爬,但是背后却是完好的。心里貌似也有了一丝想法,就看白翌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过他也真是够不厚道的,他一脚把那具女尸踢到了门外。女尸一个仰面躺在了地上。所有的虫子此时都蜂拥的爬到女尸身上,这又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此时墙壁上出现了所谓盘坐的怪人,光线实在太暗了,而且现在室内温度极高。我们穿着密封的隔离服,说实在的其实我都快急死了。大脑实在跟不上思考,有些按照条件发射行事的味道。白翌摸着墙壁,他说道:“你看这墙壁是凹进去的,这一大块颜料都是有吸光的作用,只要有光线它们就可以恢复过去的颜色。所以才会有突然出现那么一个盘坐怪人的画像。”
我焦急的看着身后,那堆虫子在已经满满淹过尸体,向室内爬来,我焦急的说:“你说有办法!什么办法,别看画了,在下去就得见上帝了!”
他摇着头说:“不对,这画有名堂!”
他突然用手去摸那幅画,我看的顿时炸了毛,然后转过身就想要再去抓那虫子。我一看脚就麻了,人几乎要晕倒,就感觉一股血气往上翻,他想干什么?牺牲自己给我争取活下去的时间么?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居然居然忘记第一时间去阻止他。但是就在白翌离虫子不到三寸的时候。这些虫子居然避开了他的手,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也把双手都蹭上画上的颜料,一伸向虫子堆,那些虫子就像是蚊子闻道蚊香一样的四周散去。
他说:“果然是这样的,当初我就奇怪为什么那些盗墓贼下来的时候虫子并没有冒出来,原来就是因为有这画,而盗墓贼带着染有柩玉虫的玉块离开这里,尸体却暴露在外面,所以那些虫子花了大力气才把尸体给堵在画壁的凹槽里。这样它们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古墓里繁殖,这些粉含有大量的石灰和一种特殊的草药。是克制柩玉虫最好的方法,西汉时期那些方士就是把柩玉虫和这种草药按特殊的比例混合才制出防腐剂的。”
我看着有门了,连忙兴奋的拉着刮墙壁的白翌就往墙壁蹭颜料,把身上都涂满了这种稍有荧光的颜料,那幅画就那么硬生生的给我们蹭的几乎没了。白翌把刮出来的粉末都包好,塞进了背包。我咽了一下口水一脚踏出洞口。果然虫子都从我身边闪了开来。我点了点头说:“行!这种涂料对付得了这虫子!走!快上去!”
说完我手里拿着火把,用涂满了涂料的一只手升向前,虫子像是退潮一样的往后退去。我们很快的就走到洞口,我拉了拉绳子,但是上面没有反应,我们实在无法思考什么,朝虫堆子里扔下火把就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幸好这是专门的攀岩绳子,而且我们也做了简单的攀爬梯子,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好歹还是爬得上去。
但是人倒霉喝茶也塞牙。就在我们爬到一半的时侯我们最不想看见的坍塌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不容易啊……这个风格有些类似盗墓的了,也算我想伟大的天下霸唱和三叔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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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2014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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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没了! LZ我很辛苦的追上来了.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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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4 05: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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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节:鬼话连篇 第五十九章 虫墓(四)
洞口处砸下了许多的泥块,就铺头盖脸的往我们身上砸。我在白翌上面,第一个遭难,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滑,顿时手上的力气根本用不上来。眼看着泥土越来越多,当中还夹杂了拳头大小的石头。白翌大惊迅速的爬到我这里,一下子抱住我的腰,然后荡到石壁边上的凹陷处。用登山刀在洞壁上猛捅进去,他把我护在臂里,双脚踩在凸显的地方。我手里死死的拽着那根绳子,整个人贴在洞壁上。我此时已经有些心冷了,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塌方真的是百死无一生。白翌抓着刀柄的手关节都突出了,我能感觉到有一些更大石头砸了下来,并且击中了他。他闷哼一声,把我往墙壁上压的更重。
我脸几乎就是贴在洞口的,此时我发现我的面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等于是整张脸暴露在外面,难怪前面还感觉视线突然好了起来。幸好我身上还有那些涂料否则这样一来我们身上肯定爬满了虫子。过了将近两分钟上方好像没有进一步塌方的危险。这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白翌手里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许,此时我感觉万分的不妙,白翌肯定被大石头给砸中了。也许会有内伤,但是我是背对着他的也无法查看他的伤势。我连忙问道:“白翌!你没事吧!”
白翌急促的呼吸着,他断断续续的说:“没事……石块……石头没砸中要害,快!趁现在快上去。”
我们连忙调整姿态,我拉着白翌一点点的往上蹭,爬的万分吃力,我一摸白翌的背后他就疼的吸了一口凉气。眼看又有小泥块落下来了,我们没有第二次运气可以躲过再一次的大坍塌。我拉住绳子把白翌推到上面,然后我们两个手脚并用快速的往上爬。因为我们心里很清楚前面那一次并非是真正的坍塌,如果是真的塌下来,我们两个只有被活埋在这个盗洞里的份。
终于,我们看到了一团亮光,于是我们发疯似的往上爬,当我的脑袋一冒出来,就感觉到一阵舒畅的冷风,白翌连忙把我拖出洞口,一上来我们两个就趴在洞口直喘粗气,我贪婪的吸着夜晚山里的冷气,直到呛得自己直咳嗽。
爬上来没多久洞里就传来了坍塌的轰隆声。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我听到了一声类似女人的娇笑声,在这种情况下那种笑声阴寒刺骨得要命。我看了看白翌,他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不过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去琢磨什么东西了,此时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最后我们都从狂乱的心跳的情绪下平静下来,才发现六子和周涛都不在了,我费力的爬起来,蹒跚的往四周找着,但是怎么也没有他们的影子。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预感。白翌此时已经在查看四周了。他对我说道:“装备都在这里,但是人却不在了。”
我连忙跑过去,果然六子的旅行背包还在,我对着四周的山林大喊了几声,但是却没有回音。我回头看着白翌,白翌蹲在坟便皱着眉头。
我打踏上这个村头的第一秒就知道这里肯定不正常,但是现在连六子也失踪了,我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就逃命,我不死心的喊了更大声,几乎是吼出来的。白翌拉住了我说:“别叫的那么大声,周围可能还有野兽。”我拉着白翌的手说:“他们会去那里?不会出事吧!”
他摇了摇头,我颓然的放下的他的手臂。白翌示意先点上柴火。如果他们在附近看到火光也会赶来,而且野兽也不敢靠近。我们快速的找了一些枯树枝,然后用一罐液体燃料点燃了柴火。顿时四周明亮了起来。我们蹲在坟的边上,不敢走太远。我坐了一会实在有些坐不住,就四周的来回踱。我一回头发现白翌在看那个坟堆里的棺材。
他脸色十分的愕然,他说道:“这棺材过去被人敲了好几次!”
我一听连忙蹲下来一看,果然在棺材的边上有很多撬痕,而且钉子也太多了。仿佛是反复的封棺一样。蓦然我心头有一丝古怪的念头滑过,我抬头看着白翌,他表情也十分的不自然。那具并非古代的女尸,这口一直被撬开的棺材……盗墓贼的死亡……
一阵阴风撩过心头,我汗毛一缩,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意识到:“那个周涛可能有问题!”
我一阵低吼,居然现在才发现他有鬼!第一他所谓的报告政府,但是政府如果知道是疫情不可能连一个专家都不派,只有他一个驻点医生守在疫区三个月。其次他说那些盗墓贼是在很久以前盗这个墓的,他三个月前来的驻站医生怎么可能对这个村子内部隐秘的盗墓活动有所了解,而且感觉也太平常了吧。那么容易就带我们来到了这个墓,也是在太容易了点吧。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个人既然带我们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现在是深夜我们也没有办法找人,只有等到天亮……”
我低着头思考来思考去的,发现其实整件事情白翌都非常小心,几乎没说话,也没有插嘴。这点上就已经肯定了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周涛的不对劲,不过我对人的思考太先入为主了,所以在我心里根本从来没有怀疑过周涛所说的话,几乎毫无戒备。如果我听白翌的话留在上面照应说不定六子也不会落单,但是那么白翌很可能就会死在下面,我这又怎么办?那个时侯我可能就会发狂了。
一想到自己实在太大意了,这种什么事都不进大脑思考的个性真的是害人又害己。不过现在再事后诸葛亮,事前猪头的思考问题和自责也实在没有丝毫的意义,现在应该想对策,否则六子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猛的注意到林子里一双发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连忙一个激灵,神经又绷紧了。也死死的盯着那双眼睛看。白翌缓缓的拿起一根火把,那双眼睛有些避讳火,马上就隐入了阴影之中,但是我们可以明显感到它依然还在那个地方并没有被吓退。白翌示意我快背上包拿起装备。我连忙背上六子的那份装备,手里拿着白翌的包挡在胸前。
那双眼睛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中,我们就听到一声怪叫,一个黑色的影子一跃跳到我们的头上,我和白翌见机马上就地一个侧滚。那个黑色的影子给扑了一个空,此时我才注意到那个东西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扑灭白翌手里的火把,那些东西具有很高的智商!这一下我们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局面,很快那个黑影子果然又跳了出来,这次它可没有留手,直接往我的脸扑来,我心一狠连忙掏出登山刀一刀刺了下去,那个黑影子大叫一声又躲进黑林子里。我闻了一下刀口的血液,臭得和阴沟没什么区别,心里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我谨慎的靠近白翌,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摇了摇头说:“这是猕猴,我们想办法快点走,估计这猕猴已经被虫子寄生了……”
白翌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又从黑影子里探出好几只发光的眼睛,显然我们前面的打斗使得它的同伴都围了过来。这下情况就太不妙了。我心想难道说六子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逃走么?但是还没来得及思考完整,就发现当中的一个黑影子大吼一声,其他的猕猴一个一个像箭一样的蹦了出来,速度十分迅猛。这也让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他们身上大量的退毛,有些严重的烂的骨头都看得见,嘴巴都被烂穿了,看到黑色的牙根。因为疼痛他们都像夜叉似得向我们袭来。
白翌拉着我靠近火堆,他们貌似对火还有着本能的忌惮,所以并没有冲过来,我透过火光发现在一个猴子的爪子上挂着一直瑞士手表,我马上认出那是六子的东西,在我们对付柩玉虫的时候,六子他们说不定也遭遇到了这些猴子。
我用余光查看着周围到底有多少猴子,发现在林子深处居然还有许多的黑影攒动。顿时觉得自己估计上辈子是屠宰猴子的,这辈子来还债的。我不敢离白翌太远,他身上应该还有伤,动作明显已经变得迟缓了。我手里攥着登山刀,思量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走,底下的盗洞已经彻底坍了,要躲进去根本不可能。
白翌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这些猴子都不太正常,它们像是在守着这个墓一样,我们不要在这里,退回去看看。”
我舔着嘴唇,点了点头让白翌先退,我拿着火把在后面,果然那些猴子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白翌在我身后替我看着后路,我倒退着走防止那些猴子突然偷袭。渐渐的我们已经走出了十几步,那些猴子龇牙着牙齿对我们咆哮可是并没有冲上,反而像是一种威胁和警告。
直到倒退了二十多步的距离,我知道那些猴子绝对没办法一下子攻击过来,这才拖着白翌发疯似的狂奔,直到远离了那个鬼地方我们才停下来。白翌的捂着自己的背脸色非常不好看,我撩开他的隔离服看他的后背,在他的背后有一大块的乌青,伤的不轻,估计都动到骨头了。我连忙掏出包里的云南白药喷雾剂和绷带,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他摆了摆手说可以了,然后就穿起了防护衣。我四周察看,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山村的火光。这个时侯我们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六子他们也遇到了那些被腐蚀了的猕猴。而那些猕猴仿佛被下了什么咒,居然有意识的攻击从墓里爬出来的东西。这种事情应该也是一开始并没有出现,自从那具尸体封住壁画之后才出现的。
我们身上的装备已经不全了,但是六子依然还没有找到,如果他们也遇到攻击很可能躲在周围没有走远。在我们四处查看的时候,就看到六子突然冲出来,手里拿着刀神情十分的紧张,一看到是我们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我看他身后并没有周涛,就问道:“周涛呢?你们也遇到猕猴了么?”
他楞了一下说:“什么猴子?不谈这个!那个周涛根本不是人!我们都被他骗了!”
果然猴子只会本能的攻击那些从墓室里爬出来的人,那么那些猴子又为什么会放我们走?难道说它们攻击的并不是人?
白翌靠在我的身上,他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们遇见了什么事?”
六子看了看我们身后一把把我们拉到角落里说:“因为真正的周涛已经死了。你们下去之后,我就开始拉着绳子注意你们的动向,他在一旁看着。后来感觉你们完全下到地下了,我这才有所放松,这个时侯我注意了一下那个清朝举人的碑文,那个清朝举人也姓周,叫周荣,字启寒。我一看居然也姓周,便看了一眼周涛,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冷,我就笑着说这个举人居然和你是本家。然后我又低头去看了那墓志铭,但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上面说那个举人被砍断了一根手指头。所以说那个人的小手指只有半截。我转过头去注意到周涛的手他的左手小手指套着一个套子,但是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真的手指头。后来我继续看下去,貌似说的是这个举人死后的事情,那年大旱,所有的人都在找旱魃,大家都知道旱魃必定藏身在古墓之中,那些有尸变现象的尸体身上。于是当时县令就命人一个一个坟挖出来看,最后在发现在这个举人墓里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身上的衣服都烂没了,但是男尸缺犹如刚刚下葬。此时县令下令毁去这具僵尸,最后的细节他没有说但是只说道遇到了诡事,最后倒置他们封了棺材又把他埋了回去。此后在这里的碑文上追加了这些词。”
我打断他的话,然后说:“你的意思是说……周涛就是那个原本的举人?周荣?”我就把那墓室里并没有周荣的僵尸,而是一具现代女尸的事告诉他。六子一听大骇,连忙哆嗦的说:“这事很可能真的有鬼!那个人的破绽太多了,但是我一发现他的小指有问题我就十分提防他。
你们猜最后怎么回事?那个人居然想要把我也推下去。我幸好有所提防,在他推我的时候我先闪身躲开,否则我直接那么掉下去肯定是摔死。看来!他想要杀掉我们这三个外来人啊!”
我皱着眉头说:“然后呢?然后你就逃了?”。
他啊了一声说:“当然啦,不跑还等着被他做掉啊?在扭打中我的瑞士手表也掉了。他妈的这个东西可值钱啦!”
我不想告诉他他的手表现在稳当的戴在一只猴子的手上,于是我回头问白翌说:“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举人?”
白翌捂着伤口说:“不一定,因为僵尸是无法像活人一样的行动自如的,如果是僵尸我们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他活动自如,一点也没有僵尸的样子。不过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有所避讳,说的很多话都有马脚。”
我连忙注意到一个细节说道:“白翌,你还记得么,那口棺材曾经被反复的封棺。我觉得……”
白翌捂着下巴点头道:“没错,但是这个还不能说明什么,我手里刮了不少拿药粉,虫子我们已经不用惧怕了,既然现在找到了六子我们得马上下山回村子,然后六子你快安排人来接引。”
说完白翌硬撑着站起来,我一看他又动到伤口了连忙去扶他。我低着头对他说:“靠我身上吧,你背上的伤口得马上去医院处理。否则可能动到筋骨。”
他也不客气,一下子就压在我身上,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外。我就像是拖着一个大麻袋一样的对六子说:“先离开这里,这里还有一大堆暴走的猴子,白翌伤了,就靠我们这两个绝对是闭眼等死。”
白翌轻轻凑在我耳边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不想当鳏夫。”
我被他那么一说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我挽回面子似得瞪他一眼低声说:“别瞎说了,你有力气说这些就说明死不了,给我撑着点,只要回去……你就没事了……”说完就嚷着六子快点走。
六子终于回过劲来,看着我们贼笑但是手还是利索的背上背包。我们沿路返回,一路上就像是抗日战争时期逃难的。我们就在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看见火光冲天,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我们前面烧乔二游房子的时候不小心着了别的地方。顿时心里一跳,该不会是烧着了吧!我可不想当纵火犯。玩意这山林子烧着了追究下来我可能下辈子就得在牢里蹲着。
我们急忙冲下山去。这个时侯很多的老人都在扑火,我们三个二话不说也帮着扑灭,好在这里有比较偏,烧不到林子。我抓住一个一个孩子问道:“怎么会烧起来的?谁纵的火!”其实我此刻心里有一种贼喊抓贼的心态,不过这么喊着好歹也算是洗脱了罪孽感似得。
那个小孩子说:“就是那个怪人呀!不是你们还去敲他家的门么?”
我心里一沉,不过还好不是我们烧的,否则真的就麻烦大了。我问道:“他不是你们的驻站医生么?怎么你们说他是怪人?”
那个孩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们说:“你说的是程医生啊,好些日子没看到她的人影了。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医生的呀。”
我一下子懵了,这个时侯那个孩子推开了我,就拿着脸盆帮忙救火。我心里马上就意识到很可能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这个周涛根本就不是医生,而那具石室里的女尸才是真正的程医生。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六子就塞了一个脸盆给我说:“快救火吧!别的先别管!”
我连忙接过脸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么救,因为我连水源都不知道在那里,拿这个空脸庞到处的跑,不过即使如此火势也很快的被村民控制住了,他们都知道大火对山区的影响,在这方面受过很严格的教育。比我们这些城里人来的能力强许多。
最后我干脆就和六子两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忙。这个时侯我想到一直没有看到白翌的人,他身上还有伤这个时侯根本没办法再做什么救火工作。我慌张的四处找人,发现白翌站在一个角落里,此时我看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样子有些像周涛。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白翌,白翌警惕的往角落里退。我连忙扔掉脸盆朝他奔去,现在他身上还有伤,这样实在太危险了。但是我跑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发现周涛说着说着就给白翌跪下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跪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更靠近,而是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动静。
周涛此时有些歇斯底里,他疯狂的给白翌磕头。但是白翌没有动,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接下去的一幕让我差点没有叫出声来。那个周涛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从他的嘴里吐出了许多的绿水,那种水就像是柩玉虫分泌出来的液体。
因为大伙都在急着救火,四周吵得要命,我只能稍微听到一些周涛歇斯底里的喊声,他说什么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有办法。我想要更加仔细的听只有靠近,但是注意力光放在眼前,居然忘记脚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脚踩在一个铜水壶里马上往前冲了过去,摔了一个狗吃屎。这下他们都注意到我了,白翌看到我这样子一下子惊了起来,连忙跑过来扶。我脚还卡在铜壶里,拖了我两次我都又脸朝地的摔下去。最后他没办法几乎是把我整个人架起来。
我一站稳就警惕的看着他们,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如你所见。”
我啊了半天,他皱着眉头继续说下去:“周涛比我们早回到村子,他没有想到我们能活着出来。他想要我们给他壁画上的石粉。现在跪在我们面前的与其说这是一个人,不如说他就是一只柩玉虫比较合适吧。”
我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他就是那个清朝……举人?”
周涛摇着头说:“清代举人……不……我不是什么清代人,我是东周时期晋国的献公的公乘,我算起来应该存在了至少两千两百多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请继续……主要很多朋友都说麦要在题外话里透剧……否则看的就不过瘾了……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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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4 05: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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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节:鬼话连篇 第六十章 虫墓(五)
说完他又咳出许多的绿色液体。他擦了擦嘴巴断断续续的说:“事情太久远了,我的记忆已经十分的模糊,只记得当初献公为了夺得大宗的地位,暗自在曲沃研制了许多秘术,其中我是负责蛊术部分的,这点你们可能不能想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时天子最忌讳的就是这些所谓的阴邪之物,所以我们的研究几乎都是在山洞密室里完成,最后我们研究了一种可以永久保持尸体不腐烂的方法,就是这种柩玉虫。但是这种方法太冒险了,献公并不看好,但是我觉得这可以代替过去的水银灌体的法子,而且效果更好。但是由于庙堂并不支持,导致我最后的失败,我浑身也都被大量的柩玉虫侵蚀。我以为我死定了,因为柩玉虫侵蚀身体是有一个过称的,人不会马上的死亡。于是我便想方设法的找出可以让自己逃过死劫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次意外探穴之中发现了这个石室,这里面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柩玉虫的成长,使他们永远成为幼虫。并且在这里也有关于柩玉虫的记载,于是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入了这间石室之中。并且定时的食用这些石粉。但是我最后居然还是死了,他们按照我的宗主制度替我安葬,但是怪事发生了,我在我下葬后的第二年居然自己醒来!我又活过来了!不过此时我已经感觉我并不是过去的我了,我皮肤下经常有一种虫子爬过的感觉,浑身奇痒难耐。我知道我体内有许多的虫子。于是我用尽方法从自己的墓里逃了出来。最后又回到了这里,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过了二三十年就会无法活动,也就想死了一样,于是他们都会把我下葬。但是在第二年我又会醒过来,然后又反复着这种过程,你们想想我已经过了整整两千两百多年啊!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我到底是虫子,还是人了。
有几次我被挖出来,但是我并没有苏醒。所有的人都一定认为我是僵尸,但是都没有什么危险,我知道是我体内的虫子在作祟。我安然无恙的一直以这种形式活了下去。直到前几年又有人来盗墓,他们居然也探到了那间密室,从里面带出了许多柩玉虫的幼体。我此时还没有办法清醒,这些事都是那个叫程媛的女人告诉我的,我醒来的时候被人捆绑着扔在野外,一群猴子突然想要撕咬我的肉身,他们咬了我之后马上就发疯似的逃跑。,最后有那个女人来我这里,她救了我。并且诉说了她们村子所发生的怪病,我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柩玉虫,我告诉了那个女人这石室下面有东西可以防止柩玉虫的石粉。她十分的兴奋,就下到了墓地,但是她不知道怎么了,进了石室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最后居然要来杀我,说我不是人……我知道我也许已经不能成为人了……但是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我没有真的要杀她……但是此时实在是逼于无奈。我杀了她之后没有心思收拾她的尸体,就爬了上来。最后我来到村庄,想看看虫子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灾情,这个时侯我才知道这里已经十分严重了,后来我通过阅读那个女人所带的书籍,知道了现代社会的很多事情。所以你们看到我的时候一定没猜到我其实是一个活死人吧。
我发现这种情况再恶化下去,你们现代的政府一定会派人下来。我的身份就会暴露,因为我并没有现代社会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证件,到时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于是我又去了石室,想要取出那里的石粉,不过还没有下去就发现了大量的成虫。虽然我体内也有,但是这些又有些不一样……它们攻击性很强大。仿佛就是守在石室不让人靠近或者说是离开的。所以我几次都没有成功,差点也死在里面。直到你们来了,又说也是为了虫祸而来,所以我就想要借助你们的手来取得石粉,但是后来我发现如果让你们发现了女人的尸体,你们必定会对我产生怀疑,于是我又后悔起来,想要……哎!都是我的错啊,后来我比你们先回到了村庄,知道这里已经没得救了,所以我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村子烧了,然后让这个秘密再次埋藏。我可以继续以这种方式长生下去,但是我的行为却被夜里起来的孩子给发现了,看来想要毁了这里也做不到了……哎!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就发狠的给我们磕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悔过,不过就他那想烧死整个村的心态就可以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此时我发现在他的隔离服下有许多的疙瘩,在不停的蠕动,就像是里面有许多的虫子。心想过去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家伙身体的这种变化呢?我还算和这个家伙待了一个晚上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都在发痒。
白翌这个时候说:“虽然那么说,但是你也知道你就是那些虫子最大的寄身体,它们是通过你的身体来繁殖的。只要你真的肯死……这些虫子会因为没有寄身体而死亡。还有你觉得你现在还算是一个人么?”
周涛身体一颤,或许他那么久的存活,都没有想过自己了断自己。所以他间接的就保留了那些虫子的原虫,让它们也得以繁衍。我看得出他在内心有一种很阴暗的自私,这一点和过去的连永郝父子为了长身不死而培植九僰噬魂棘的事很类似。但是他既然又不想要秘密透露,为什么还要再告诉我们呢?
我发现这个时侯的周涛或者该叫周荣来的合适,他内心有两种性格,一种是胆小怕事,想要假借我们之手来得到墓室里的石粉,而一种则是疯狂的杀性,这中很可能不是他本身的个性,而是被虫子吞噬后所产生的变态心理,正像白翌所说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周涛见我们并不愿意把药粉分给他一些,眼中就闪出了一丝恶毒,他一下子发疯似的冲过来,白翌拽着我一个闪身,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的隔离服已经鼓出来许多,就像是里面塞满了石头似得。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本来就这里就很荒芜,也没什么东西被烧。周涛绝望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翌,他想要说什么,又回复了那种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要祈求什么,跪在地上直给我们磕头。
白翌摇着头说:“你一定要消失,这个世界不是你这样的怪物可以待的……我无能为力……”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身体好像要膨胀崩裂的周涛,心里也觉得他怪可怜的,不过正像白翌所说的,他早该在两千多年前就死了。
周涛阴郁的眼神变的越发凶狠,他嘴里都开始钻出了绿色的虫子,他的眼白里也有虫子在爬。他冷笑着说:“你觉得如果你们不给我这些石粉,我会放过这里的人么?到时候你们会和我一起死。甚至更多的人和我一起下黄泉。而且你们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石室里最后的一个秘密!”
我眼里马上闪过一丝不祥,顿时我居然也有了杀心,心想干脆现在就做掉这个祸端。但是他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那间石室应该是在周朝就存在的。那么这又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和我身上的诅咒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发生在周朝呢?就在我们还没有动作,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见六子大吼一声,骂道:“我操你爷爷的!敢杀我兄弟!老子要把你挫骨扬灰!”
我就看到他抱着一个着火的大木头,直接冲向周涛,周涛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木头撞翻在地,身上开始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他想要扑掉那些火苗,但是他的身体仿佛是纸做的一样,一下子就燃起来。火烧出了黑色的烟雾,我连忙拉住白翌闪到一边,那个火人就开始撕心裂肺的狂吼,最后我就听见像虫子一样的吱吱声音。
白翌可能真的有内伤,他咳嗽着说:“快!等他烧没了的时候把灰都埋了!这个东西存在在空气里也有危害。”
我和六子使了一个颜色,我们连忙拿起旁边的锄头。对准了那堆灰烬就开始刨土。直到地面上一点也看不见灰烬为止,果然……我们算把他变相的挫骨扬灰了……
白翌靠在一棵树桩上喘粗气,我埋完了土连忙跑过去看他的情况,他吐着气说:“没事,前面硬撑着和那个东西对峙,现在一下子背后的伤又疼起来了。”
我让他别说话,叫六子快点联系赵老板。就说我们给他找来了能够对付那虫子的东西,但白翌为此受了重伤!让他快派人来。
六子搀着我们进了房间,白翌拉住我的手说:“药粉可以赶走那些虫子,你……咳咳,你把这包药粉分出三分之二来,给这个村里,然后让他们合着艾草一起焚烧。只要虫子没了,那些腐烂的症状就可以通过药物治疗了。”
我接过他的药包,分出一半用报纸包好交给了这里村的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半信半疑的接过药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又回到了屋子,白翌咳嗽里都带了些血丝。我扶起他的身体然后给他顺着背,希望他能够呼吸顺畅一些。他靠在我的身上,神情显得有些茫然,就像是一天里接受了很多打击一般。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目光那么的呆滞,他伸手摸着我的脸说:“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只有顺着他的意思点头。他苦笑了一声摇着头说:“你不懂,不过你不懂也好。这样就可以了,有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纳闷的看着他,心里想什么时候他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我当然一直都在他的身边。突然我脑子里滑过最后一幅壁画的画面,一个人被横穿了身体,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阶梯。难道说最后这就是我的结果?我心里的不祥更加的深刻了,如今八苦已经出现了五局……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我们还会看到什么东西,但是这个石室在我一踏进的时候居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哪里也见过类似的地方。
这个时侯六子跑过来说:“山路没法开车,赵老板说了,明天一早就会有专门的伤科医生来,顺便还带了几个传染病的医生来这里。总之我们先熬一夜,明天就会有专门后续负责人员来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我扶着白翌感觉他的背脊没办法靠着,只有一晚上让他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凑活一下。我一夜无眠,但是此时的我并没有过去那么紧张,仿佛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死亡对我来说真的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物,我随时可能会死,白翌这样强悍的人都会伤成这样,我又能逃到什么时候?
白翌此时握住了我的手说:“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一侧头发现他的脸就在我的肩膀上,我缓缓的低下了头说:“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到底最后我们会怎么样呢?老白,还是那句话,我连累你了……”
他咳嗽了几下,稍微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月亮,眼神有些迷茫,接着他缓缓的说:“是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事情才能有一个了断……”
我估计他可能因为背后的伤没有办法睡着,我想要调整一下姿势然让他靠的舒服一些,但是重心没有吃准,我一下子往后仰头倒了下去,白翌没有拉住我,他撑着手臂就那么俯视着看着我。我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微妙,顿时心跳加速好几倍,他眼神有些迷离,随后居然缓缓的伏下了身体。我突然心里害怕了起来,他用手摸着我的脸,最后用手指擦了擦我的嘴唇。开口道:“可以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不说话的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体用嘴唇试探性的碰触我的嘴巴。这个时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自己张开了嘴吧,他低笑了一声,然后就把舌头伸了进来。顿时我全身一紧,他也不着急,非常温柔的勾缠着我的舌头。引导着我回应他的吻,他的眼神此时很温柔,但是却不失平时的那种温和,而是透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在他眼睛里我看到了有一种不舍的哀愁。我居然被他的眼神所感染,双手抱住了他的头,我想要安慰他。他有些意外我会如此,居然吻的更加的激烈。我心里骂道:“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老实,接吻都赶上牛郎水准了!这小子果然不能大意。”
就在我抱着他的头回应着他的吻的时候,而他的手扶着我的腰部的时候。突然六子冲了进来吼道:“受不了了!我那屋子爬满了蜈蚣!老子就说不要晚上熏烟呐,现在……可好……虫子……都熏出来了……”
我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跑出来,我一紧张居然咬了白翌的舌头,然后连忙推开他。但是他背后有伤又被我咬了舌头。疼的在旁边只抽冷气,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办,红着脸就想要说什么,指着白翌抖了半天。白翌咳嗽了半天也终于回过了神来,他脸色从没那么臭过,他转过头对着六子说:“你小子没见过蜈蚣啊?是个男人还怕几条虫子?”
六子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一边打招呼,一边关上了门。我也迅速的穿鞋子准备下床出门,白翌一把拉住我说:“你就那么走了?”
我也我了半天,最后红着脸拉开他的手说:“我……我去给六子抓蜈蚣去……”说完连忙甩开白翌的手逃了出去,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给绊死。
白翌此时难得的爆了一句粗话,我都不敢听他说什么就冲出了屋子,心里早就慌的连自己老爸叫什么都给忘记了。
我蹲在墙角抽了四根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脸上的热度怎么都退不下去。只有叼着香烟傻傻的瞪着月亮看。
第二天就有专门的医生进来,我们三个人因为和这里的村民接触太多没有办法马上就送我们回去,这点和六子所说的以后和我们没什么事有很大的出路,不过因为有了医生,白翌的伤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我也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也知道原因,不过此后的一礼拜我就再也没敢进他的屋子。后来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发现我们身上都没有出现类似腐烂的现象于是便整顿下行李就准备回城里。村民因为得到了那些石粉的帮助都得到了救助,看到我们要离开了,就像是送红军一样的送我们离开,有一个老大妈临走时还揣了一个拳头大的鹅蛋给我,叫我在路上吃。我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六子好像很受用这样的欢送场面,还真的把自己当解放军了居然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进了一个礼。我差点没笑出声来。白翌终于又恢复了过去那种平静的神态,不过他对六子总是有些小疙瘩。六子多次想要讨好都被他冷眼的给堵了回去。不过他高兴的是收到一个当地人特质的笛子当离别礼物,我跟他住了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原来会吹笛子。不过他吹的曲子我都不知道,我多次建议他吹几首流行点的,实在不行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样的也成……
他都一副要曲子,用东西来换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依然记着我那晚扔下他就逃走的事,不禁心里暗骂,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呢!
我回望着远处的山脉,连绵的山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秘密,我担心的有两点,一就是那具女尸,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周涛,变成一个半人半虫的怪物。二便是那些已经走私出去的玉块,这些东西有着大量的危害。不过赵老板手里有了这些粉,他应该不会坐视他最爱的玉器市场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不过,又想到了自己的麻烦,发现还真的没心思来担心别人的是,就在这几天里我此时居然做了一个十分荒唐的决定,准备要自己去调查。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因为我要知道这件事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结尾。现在的事情都直接关系到周朝,那些鬼咒貌似都是在那个时代出现的,还有就是我们祭祀的玄璜璧也应该是周朝时期的礼器。于是周朝就是我们最大的线索,我叹了一气,周朝实在是太笼统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查,因为可能真的没多少时间了。但是这件事却带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经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我又叹了一口气,此时白翌手里拿着笛子说:“你说的曲子有谱子么?”
我一看他主动来和好,也不能太臭屁,就认真的皱着眉头说:“谱子没有……要不……我唱给你听?”
六子连忙阻止道:“哎……兄弟你饶了我们吧,你那破锣嗓子还长月亮代表我的心?得了吧……你没一个音在节拍上的。听你唱歌还不如听蝈蝈叫。”
我甩了他一脑袋巴子,骂道:“你小子懂什么!你当初听我唱歌我还没发育好!声音当然有些失真。现在老子今非昔比你懂么你!”
六子拉了拉我说:“得了,得了,你相好已经走到前边去了,估计还记得那晚的好事没结果。男人嘛……我挺能理解的。还有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逞能耐,走吧!山路崎岖啊!”
我一听他那么说突然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不过真的要我做什么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放不下架子。我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别再想什么了,那事本来就不能怪我。难道被人看到了我还能当没事的和他继续?又看根本没人想听我唱歌,我也清了清嗓子,骂了一声粗话心说:“拉倒,我自己哼给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写完了~其实呢我一直都很想要走这种民俗,野史,外加探险,鬼怪合在一起的大杂烩,不过目前盗墓文实在有两座太夸张的大山……我写的都有些抖……毕竟人家泰山北斗,咱们公园小假山。没法子比。不过能这样的叙事方式真的很痛快,写的也觉得有意思。可能我比较喜欢历险故事,而且我觉得我的文风也适合~SO~我就盯着砂锅往前冲,写这样的东西鸟~~
其实青小丘我的文已经进入了三分之二的故事流程,大家也看到了局是越来越复杂,但是复杂的背后往往有一个……简单的……道理……又被殴打ING
怎么说呢,故事到这里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和长处,这种经历是难得的。在这里还是要感谢肯陪我走完这部小说的朋友,不管是留言的,还是贡献点击收藏的,大家看了我的文,并却觉得还凑合就算是我朋友了~
好了,又一个故事结束,鞠躬~~~~~~期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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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4 05: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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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节:鬼话连篇 第六十一章 算计
诅咒……一直纠缠在我身边,诡异怪诞的死亡挥之不去。起先那些支离破碎的预兆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是如今回想本起来可以摆脱厄运的几次机会都被我轻易的忽视了,而现在终于轮到我成为下一个祭品……
这是一段网络恐怖故事的结局,貌似说的是女主角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打来了一只尘封多年的红木匣子,之后所有在场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莫名其妙的死亡。主角依靠着一位拥有通灵能力的男友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厄运,但是每一次接近事实的真相,就会有新的死亡出现,之后女孩的男友也在最后的一次危机之中挂了,女孩子成了孤单一个人面对着那个恶灵,而故事的结局就是女孩子写了这本类似小说的日记。多年以后当人们再一次的进入女孩的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这本日记留了下来,而最后女孩子有没有逃出生天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因为最后只剩下一页的血手印……
我关掉网页,点上一支烟靠在电脑台前发了半天的呆,脑子有些发懵,趴在台子上,点上了一支烟,这段时间我的烟瘾越来越大再下去可能手指都得发黄,不过我也没什么在乎的。前段时间从太行山下来后,后续的事情并不是很顺利,首先是工作上遇到的大麻烦,这也同样是白翌的现况。我们过于频繁的请假最后还是惊动了校领导,对此给我们做出了十分严重的处分。如果不是赵老板从中周旋,说不定我现在面对的可能就不是什么处分而是直接被辞退。
屋外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了,虽然说到了晚上偶尔有些风能吹进来,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这种天气就是夏天的前奏,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得进入黄梅雨季。我抖了下烟灰,抬眼看着电脑显示器,又埋头于那些调查之中。
白翌最近有些早出晚归,到了晚上经常看不见他的人,我睡下后第二天早上才看到他躺在床上。看这情景好像最早也是四点多才回来的。我问他去干吗,他说他也在查那些事,让我别担心,也不要多问。我习惯的点了点头不多问几乎成了我惯例的做法,另一方面,自从太行山之后白翌并没有对上一次的行为做过解释,我也并没有去主动的提起,一切恢复了过往的生活,我并没有觉得那件事是白翌的错,或者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配合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突然,感觉好像之前一点前兆也没有,如果不是六子进来很可能我就会这样接受了白翌,此后也许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而是一种情人关系的存在。这种感觉十分的不真实,就好像并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大脑有些混乱,想到这个层面我顿时脸又红起来,我懊恼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难道说真的就得被一个男人……但是那个人如果是白翌也许我……
我连忙拉住自己越想越远的思维,猛吸了一口烟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脑上,最近我都在做关于周朝方面的调查。发现网上的消息十分的稀少,但是稀少归稀少,依然可以挖出一些大路货的资料来,周朝分为西周和东周,众所周知,凤鸣岐山,武王伐纣之后才有了周朝。其实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西周王朝并不是文王才建立的,而是由姬古公亶父所创立的,也就是周太王。后来因为无力对付戎狄,只有帅众迁居周原(今陕西岐山县),设立官司,建国号周,这就是西周真正的由来,亶父死后传位给了姬季历。到了姬昌周文王这一代已经可以说是西方霸主了。此时东边的商国也注意到这支日渐强盛的小帮,曾经一度把姬昌囚禁,之后他又传位给了子发,就是后来的姬发周武王,他彻底的打败了商朝,最后迁都于镐(今陕西长安县西北)。
然后便开始了周朝长达八百多年的称王岁月,是中国历史上最长的一个朝代。这个大致就是周的建国历史。周朝是青铜器异常发达的时期,也有人说此事的青铜器鬼斧神工,一件件都是为了和天神沟通而造的神器。可以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在周朝祭祀典礼是压倒一切的头号大事,没有比用青铜,或者玉器祭祀天地各种神明还要大的事了。这我还是相信的,但是现在我遇到最大的一个问题不是别的,正是那个时期的关于青铜器记载的资料实在太庞大了,又十分的杂乱很多东西都是重复出现的。我看了好久都没有查到什么有关诅咒的调查,后来我干脆赌气式打上:诅咒,恶鬼,西周,青铜器这几个关键词去查,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查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于是其中居然真的有出现这么一个链接。我舔着嘴唇,压灭了香烟按下了鼠标,这是一个私人的博客,在文中他提到了一个观念,就是青铜礼器的神化性,这点我能够明白,在周朝“明贵贱,辩等列,纪功烈,昭明德”所以说青铜器在周朝那就是等级分化的典型,自有天子九鼎,卿大夫七鼎,大夫五鼎,士为三鼎。总之如果那个时侯那个傻帽敢自己在家里铸九个鼎,还没成型呢就可能被天子抓起来喀嚓了。这就是那么严格,在这个兄弟的博客中他还说起了关于九鼎的由来,据说最早使用九鼎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禹,当年大禹治水是受命于天,天神显神通,助其功成。之后黄河平定,四海昇平,已经成为帝王的大禹便铸起九鼎,并放在华夏山岚河川最重要的九个地方,后来世人称其为大禹铸山河九鼎。我记得最著名的地点就是在泰山,泰山封鼎已经成了历代皇帝绝对少不了的事。那个拉下了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不够分量。
文章的语句很学术,于是他又说道了一件野史里的记载,当年大禹治水,统一华夏,但是到了商周的时期就没那么太平了,各地实力十分不容小觑,当时各种类似戎狄,密须等一些强悍的部落骚扰,可以说还有一些不服周天子,还信念旧朝商王的人。于是周文帝便开坛占卜,用后天八卦配合五行阴阳之理,占得天意,说凤鸣于岐山,明主得天下,而龙腾于九洲,方可社稷归周也。周文王身边的礼官便奏言说,这上天的意思,是让天子您校方夏禹,铸九鼎,天下归啊。于是貌似周文王后来的确是铸成九鼎,而后来也就真有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说。
但是等周文王晚年之时,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出了一条黑龙,周文王见状立刻举剑砍之,黑龙的血喷溅到了那九个大鼎上。大鼎的纹理之中便溢出了大量的黑血。周文王从梦中惊醒,立刻用龟板占卜,发现乃是大凶,日后必定会覆灭他的王朝,当即周文王便马上命人砸鼎。在野史中记载当时砸鼎,天地为之变色,天上就下起了血雨,恶鬼啼哭,冤魂不安。后来得到天神的帮助才镇压了这股邪气。但是此后便有了一个诅咒,就是周朝不得见黑龙,否则必亡国。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历史就是那么巧合,秦始皇就是自称黑龙之祖,所以他便是黑龙的代表,秦始皇官府是纯黑色的,从头到脚一抹黑,除此之外黑代表水,八卦之中为坤卦,所以在秦始皇那会六是至尊的数字,天下被分为六六三十六郡。
这个博客中就是记载了那么一个野史故事,周文王仿效夏禹铸鼎,但是却又在自己晚年砸破了这些鼎,还引申出黑龙灭周说。这让我有了一些门道,但是真的要说出一个道理来我又找不到窍门了。此时已经深夜了,白翌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等他,把点心放在台子上就爬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才看到白翌匆匆的从门口回来,眼睛都是血丝,手里拿着外套,头上都是汗水。我实在有些不忍心便说道:“你上午去睡一会吧,上午要是查起来我给你顶着。”
他抹了一把脸,放下塑料袋走进厕所,我就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过后才听到白翌说:“没事,上午有课,下午没事我可以在办公室躺一会。不早了,你早饭有准备么?没有我就门口解决下。”
我掀开罩子转头说:“就两个包子和一点白粥,凑活喝吧。”
他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随手抄起两个包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示意一起走。我打量着他说:“这样下去铁人也会挂,你还是先歇一会,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后续怎么查,我也分担一点。”
他咬馒头的动作停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点头说:“已经不用再查了,借寿婆那里已经的线索已经被掐断了,我试了很多次在夜间寻找鬼市,但是发现已经找不到那个老太婆的踪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放在千目湖那个地方了。但是这条线也断了……”
我问道:“怎么断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玄璜璧。”
“你怎么知道?”
他咳嗽了一声摇头道:“现在快迟到了,有事我回头给你说。现在快去上课吧。”
我们两个因为刚刚得到处分,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其实我一直纳闷以白翌的能力为什么会愿意甘心就当那么一个历史老师。要是我有他的本事和阅历就算不给政府干活,也自己开店做大买卖赚大钱去。不过即使这样的疑问我也没有问他,我现在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疑问管疑问存在,但是不会去问,宁可自己通过观察去看,去想。
白翌盯着两个金鱼眼去上了一上午的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走路都有些在飘。我一看再下去那小子可能会死在我前面。我得好好的和他说说,这次事情虽然紧急,但是想他这样不要命的查,可能会被累死。
他喝了一口茶提了下精神对着我说:“这事我们可能翻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
我知道他这是要向我说明他这几天来的调查,我们两个相对无言,首先他先打破沉默,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查这件事的源头,可能你会觉得很古怪,为什么我要晚上去查。”
我摇着头,心里暗说:你古怪又不是一两天的事,问题是这些事本身就是怪诞异常的。他停顿了一会好像心里突然又开始犹豫起来,我见状马上安稳他的情绪说道:“你别管我能不能接受,就直接说,是什么在当下这种情况都不会古怪了。反正我已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他苦笑了一声表示同意,他说道:“那些晚上我其实都在鬼市里,在那里我想要找到借寿婆,那次太行山回来之后我的确找到了那个老太婆,但是这个时侯她已经差不多快完了,她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体开始冒出了黑气,这种情况对于她这样的鬼来说就是快魂灭的前兆。”说完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些不想回忆起那个老太的模样,他继续说道:“据她说这个东西的出处已经无处追寻了,只知道那个时侯她只是孤魂野鬼,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让她得到了玄璜璧,于是她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借寿婆。而且能为远超从前,但是最近她感觉到那里有了变动。”
我问道:“什么变动?”
他说:“这个可能和地气活动有关,那里的风水大格局变了。导致原本可以封锁玄璜璧的地气流失,所以她本来想让我们去查看一番,不过我们那次实在太狼狈了。即使如此事情还是有所稳定,之后我们太平了很久,直到去了玲园才逐渐了解到关于八苦鬼咒的事情。”
我低头深思,如果按照白翌所说的情况,我们的确在根本问题上就犯了错误,那就是借寿婆一开始很可能是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的,但是她为什么没有收到鬼咒的影响呢?难道说这种东西只对活人有效果?
他见我又想到了死胡同继续解释下去道:“这个我也非常疑惑,但是那个老太说这东西不止一件,如果我猜的没错,照片里的那只鬼就是碰到了那种东西罢了,而玄璜璧可能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真的起到作用的反而是承载的容器,也就是那个盒子。所以我大胆的猜想这个东西是一件阴气极重的邪物,所以鬼魂遇见了反而能够帮他们一把,而活人则就倒霉了。”
我不禁有些差异,一件辟邪的灵物,放在一个那么阴邪的容器里。突然间我又想起了在去千目湖前做的那个梦,或许冥冥之中这个东西便与我有所关联?我依然感觉我眼前看不到条真正的明路,好像都是路,但是每一条都是通向怪异的黑暗深处。我捂着额头硬是让自己理清线索说:“你不是说现在玄璜璧不见了么?”
他点着头说:“没错,当我们去过之后,老太婆还是不放心,又托梦暗示了另外一号人去过了。但是那些人居然拿走了玄璜璧,你猜猜那号人是谁?”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他冷笑一声说:“赵老板。”
我突然脑子一下抽了,赵老板?难道说拿走玄璜璧的……是六子!
我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
白翌笑着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其实也一直觉得奇怪,六子虽然是一个外人,但是他却几乎每一次都参与了这件事。如果说只是熟人这也实在太巧合了。也许你一直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六子那边也在着手调查。”
我问道:“难道说!六子也中招了?”
白翌摇着头说:“如果按照这种情况来说他并没有想你那么倒霉,他没有受到诅咒。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而他应该也知道你是第一个接触过盒子的人。所以他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
我啊了一声,白翌继续说下去:“当初我就对虫玉这件事有所怀疑,疑点实在太多。所以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那两条?”
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一,我们和他们摊牌,大家手里都有对方不知道的消息,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得到对方的消息,当然这是建筑在他们信任我们,并且没有恶心的前提下,第二就是我们只说一部分,然后大家试探,利用对方的资料来源。看谁最先得到事情的真相,掌握先机。”
我没想到最后会和六子玩起这种博弈式的试探把戏,我个人倾向第一种,我觉得六子并没有要害我的必要,而且虽然白翌说他们没有中诅咒,但是还是可能面临和我们一样的危险。
我有些为难的问道:“那么说来,六子他们拿走了玄璜璧?”
他点了点头,总之他们人脉要比我们雄厚许多,资料绝对不比我们少,我看是时候摊看来说说,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有所保留。总之这件事并没有向着死胡同发展,反而从另一个层面给了我们一条线索。
他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没有做再多的解说而是疲倦的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我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发了一条短消息给六子,让他晚上来我们这里一次。
果然到了晚上六子就吧嗒吧嗒的敲门喊到,我此时开门的心情都有了些异样。他站在门口依然是一脸的痞笑,但是我怎么都觉得他的笑容很假,在他的眼里藏着什么东西。他一进屋就笑着说道:“那么热的天,你还叫我来,什么急事啊?哦对了,这是赵老板给你们的酬金,两张卡,每张里面是八万块钱,这些钱算不得多,只是表示一下对你们的谢意。”
说完就把十六万的两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知道了这家伙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我真的会非常高兴的收下这笔钱。毕竟八万块对我们来说是不小的数目。但是现在我都不想去拿那些钱,觉得隐隐的刺手。
他看着我们的脸上都没笑意,就僵着笑容打哈哈道:“是不是嫌这钱太少?也是,玩命的钱这点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是找老板说了如果二位不想当老师,日后可以找他帮忙。以你们的能力……”
我打断了六子漫天的胡扯,开口说道:“六子……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
他一下子顿住了,啊了一声问道:“啥……啥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翌,笑着说:“二位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说的话我都停不明白。这……这我瞒你们什么事!我先说好了!我可没克扣你们的钱哦,我那一份够我逍遥段时间了,而且兄弟的钱我是不会贪的。”
我摆了摆手,有些失望的说道:“谁和你谈钱了?你当我是兄弟还瞒我那么多事情?你不是去过芊慕湖那岛上么?玄璜璧应该在你手上吧。”
他听到我说这句话,脸色才开始变了,不再像前面那么油腔滑调,甚至在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丝算计的神色,这让我心底一寒,自己兄弟啊,搞了半天又是自己兄弟在算计自己。我这样做人也是在是太失败了吧。
他连忙解释道:“我这……这怎么了?那个地方也是倒斗的那群人给的消息,赵老板知道了才让我们一群人上去给他取,这也好啊,那么一块宝物,放在山顶日晒雨淋的……我们这也是拯救文物啊。”
我还想接着逼问他,但是白翌此时开口道:“那么说来,你们只拿回去了玄璜璧,并没有拿放璧的盒子?”
他啊了一声,说道:“哎哟,我这……我真的不是要瞒你们这事,您瞧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也知道这个东西。难道说我生意上的每个单子都得和你们回报?然后这才算没欺骗你们?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查这玄璜璧干什么。至于白翌你说的那个盒子,我们拿到玉块的时候本来是想要把盒子一起拿回来,但是这个盒子居然在半路上掉河里去了。你说……这……这里面有名堂?”
我看他真的像是不知道,但是毕竟他也算得上老油条,他发的誓和放屁差不多,一点价值也没有。所以我还得再留一个心眼。而且如果他那么说看来真的有很多內幕,再告诉他太多的信息,可能对我们没有好处。
白翌点了点头说:“嗯,没什么只是我们也去过那里,对此有些好奇。没事,钱我们收下了。代我们向赵老板答谢,就说日后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可以随时来说。”
六子点着头,也没有表示想要多追问。放下钱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白翌突然开口说道:“让赵老板最近小心身边,有些事并不是他认为可以解决就真的能摆平的。”
六子失声的笑了一声,点着头说成,就离开了房间。他一走我的心就彻底的沉了下去。那小子肯定满了我们不少事,但是事情之中孰真孰假真的不好说,但是这个家伙从小就是这样,他太精明了,也许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白翌也没有他那么的精,因为他太会做衡量事物的价值这样的工作。
白翌叹着气,他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两张银行卡翻了两下就了无兴趣的扔给我说:“这些钱你怎么处理?”
一般性的小说情节是,主角们会把钱给捐了,不过那是小说,我是肯定留给自己的,我看了看卡说:“如果还有命的的话,我自己留着花。”
他笑着说:“对赵老板那种人来说,八万块真的是九牛一毛,这钱只不过是为了笼络我们罢了。看样子他根本没去学校那里怎么样疏通,很可能就盼着咱们失业后去找他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捂着额头问道:“接下去怎么办?六子这小子……”
白翌冷笑了一声,他说道:“没事,我们不是已经告诉了他我们也去过了那个岛,而且还知道了他们也去过。现在估计六子已经把我们知道他们去过的事情告诉姓赵的了,接着如果他们踢到铁板会想到我们的。双方利用的前提就在于各自手里的抓着对对方有理的筹码。否则就会一边倒的情况。”
我咳嗽了一下,不太习惯白翌这样算计的口气,不过心里已经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我也不是糊涂蛋,所以我已开始就不打算告诉他我身上的诅咒,否则对我们来说并不利。因为他会知道我们急需想要破解,这个时侯就是白翌所说的一边倒的情况。但是我又纳闷道:“你不是说他们没有中诅咒呢?那么他们会出什么事?”
白翌纳闷的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没有看虫墓里面的壁画么?”
我一愣,记起当时情况实在太危机了。只有一心想逃出去,最后三幅画之瞄到最后一幅,中间的哪两个看都没时间去看。白翌看出了我的眼色,他反而傻眼了,自言自语的问道:“那么说……你后面的都没看?”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含糊的说当时情况危机,只看到了一个大概。他哦了一声就不再谈关于壁画上的事情,我尝试的追问了一下,他就说即使他现在不说,事情也会很快的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整理性质,和直接关系主线的一章,不过也起到链接下一个故事的内容。总之可以把它和后面的故事链接起来,也可以独立的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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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4 05: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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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节:鬼话连篇 第六十二章 镜(一)
就这样,我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又查了多方的资料。但是并没有再深入的东西可以给我查找。因为身边有了可供使用的钱,本来想要放开手脚的花,但是白翌突然提出了想要搬家。我一时愣住了,不过经他一说明,我才想到两个大男人住在那么小的宿舍里其实很不舒服,如果能够有一个空间大一点的屋子还真的要好很多,其实我们手头是有一个房源,就当时鲁老师留下的那个公寓。因为他家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没有人肯接手她的房子,都怕会惹灾上身,所以这个屋子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屋。而当时鲁老师离开的时候也明确的表示这套房子如果我们想要住就可以去住,也算是答谢我们替她解围的回报。白翌找到有关部门,再由学校出面办个证什么的,因为手头还有鲁老师的房产证,我们可以获得租住证。也就是说只要鲁老师本人不来收回房子,我们可以以租用的形式住进去。这在我们的城市是不可能想象的,那里的房子都是天价,一个平方都是一大笔钱。
白翌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就心动了,便着手办理。但是那个房子真的空置了太久,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一进那屋子就可以联想到头发,蟑螂,和老鼠。周围的邻居见那么久没人来也都把杂物堆到了她家的门口。
六子后来听说我们有此打算也给我们找来了装潢工程队,我们大概的说了几个地方,比如厕所得重新整修一下,否则我真的没法用它。其次也就是粉刷墙壁和重铺地板什么的,大的地方都不用去动,所以装潢的速度很快,而我们只要准备新的家具什么就可以入住了,八万几乎没怎么动。我心里其实也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如果要再贴钱我还真的没本事贴进去。装修的时候六子也来了,帮着看看进展程度。总之他完全没有再提关于拿走玄璜璧的事情,一切都像过去一样没有再提,居然连态度也没有变化。但是我一直记得白翌说的那件事,心里十分的介怀。不过我也尽量不在表情上露出点什么来,又想到要对自己的兄弟那么假还真的是说不出的苦涩。
终于到了搬家的那天,我穿着背心开始把自己的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时不时的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形象已经和地摊小贩没什么区别了。白翌的东西比我多得多,但是他还不会像我那么没形象,只不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中国人的传统就是人生三大事——生、婚、死,而另外的一个大事,就是乔迁。古代人对住屋子非常有讲究,入住前后必定大费周章的摆弄一番:首先要选定乔迁入住的时辰,最好是黄道吉日;其次就是入住之前要先祭拜,安顿灶君,请入家神祖先。还有些地方会在每个房屋的四个角落都烧上纸钱,在地板底下塞上一些钱币,而在入住时还要敲一下门,这些都是为了辟邪驱灾的。入住当天还得鸣放炮竹以示庆贺。此外还要择日请亲朋好友来新屋拜访、吃饭,不过那都是老传统了。我们也就在住进去之前放了一些鞭炮便草草了事。白翌是民俗方面的行家,不过他也根本不去捣腾这些仪式之类的东西,入住那天只是扛着一个又一个大箱子进来的,我都讶异过去我们那鸽子窝似得小宿舍怎么就塞得下那么多的东西?
我们虽然没有请人来,但是还是陆续的有人前来祝贺,先是我舅妈舅舅头一天就带着水果来我们这里看。隔天白月灵带着赵芸芸来给我们祝贺,六子手里拎着两瓶酒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我心想这小子怎么搬家的当天不来帮忙呢。
大家相谈甚欢,吃过晚饭还没有散伙的意思。夜里天气稍微比白天凉快,我也就打开大门让凉风吹进来些。这个时侯他们居然聊着聊着说到了关于古董方面的话题,六子说了一些他遇见的事情,大有一番吹嘘之意。直至十点,白月灵因为还要送赵芸芸回去,就先作罢,起身告辞了。
这个时候又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气氛不知为何一下子冷了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最后,六子一声嗤笑才开口说道:“瞧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大阴谋家了?哎,我只是一个小打工的,哪有什么能够阴你们的资格啊。这样吧,既然你们那么不相信我,我就把我能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他指着茶杯里剩下的茶叶,示意让我去换一杯新的。我警惕的瞥了他一眼还是给他倒上新茶,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先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也去过那个岛的?”
白翌不动声色的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去过的,我们也就怎么知道的。”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白翌的话,抬头说道:“看来在这次的对弈中,白翌你不只快了我一两步啊。”
我隐约间估计到赵老板那里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他的口风很紧,他今天才肯说也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于他我肯定比白翌还要了解。他前面和白月灵没事似得胡侃,其实那都是做做戏,既然他愿意开口那绝对是对我们有所要求。否则按照他的个性不可能白月灵一走他就来给我们演这出坦白从宽的戏码。
他让我们坐下,不要杵在那里给他制造心理压力。我看了看白翌,白翌笑了一声就坐在沙发上,我也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六子开始说道:“这事其实也真的和盗墓的那群人有关系,但是发现芊慕湖的事还得从赵老板的一个梦说起。那个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老太婆说自己是神仙,她要告诉我老板一个宝贝的所在地,那里至今没人去找过。”
不用说,这个老太婆一定就是借寿婆了,没想到在我们走后她又去找人,但是她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别人知道那里有那么一个东西呢?六子继续说:“后来我们老板亲自出马,真的给找到了那个地方,也费了一番周折才从那个岛上拿到那块玄璜璧,此时他看到了装玉的盒子开着,玉是落在地上的,但是他是金石古玩的行家,一眼就发现了这玉暴露在外面没有多久。当时他就纳闷为什么前一批的人没有来拿这块玉呢。所以就派人去查了一下,那个时侯只有你们来过,而且还受了伤。于是我们就确定了你们就是那前一批的人。”
他喝了一口茶说:“后来这玉是到手了,但是这盒子却真的没在我老板那里,那个盒子很邪门,我们当初怕人手不够,于是开了两艘船去,但是惟独放着那盒子的船就那么遇到了暗流给沉下去了,连人带盒子没一个能上岸的。好像那个湖不让盒子离开一样。而且也不可能去打捞,我们也只有作罢。幸好我和我老板是坐在第一艘船上的,否则我也就不会有之后遇见你们的事情了。”
他看着白翌半晌,接着补充道:“也许你们会认为我说的东西有些缺漏,其实我的确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你们也并没有说出全部的事情,不过我是绝对没有害你们的心,安踪也是,白翌也是。你们在我眼里是真的铁哥们,真朋友,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实在没法开口。不过能告诉你那么多已经是违背了我老板的意思了,再说下去搞不好我连下一次来蹭饭的命也没了。”
我和白翌互相看了一眼,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反而让我们不好往下问,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当时差一点就有一个冲动,干脆大家摊牌,有什么说什么。白翌却抢先开口道:“你都那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问,接下来你可以说明来意了。”
六子苦笑了几声,眼里透着几分的败服。他说道:“这事实在是诡异……”
事情还要算到两天前,那天正好是半年节,可能中国大部分的地方已经不过这个年了,但是六子的老板说这次遇到这种恶玉,实为不祥,按照他们当地人的习惯,如果遇到大灾大难就要过半年节,也叫做挡灾节(六月初一为民间半年,有逼瘟疫,走病这样的习俗)。他就按照习惯买了大把的香油蜡烛什么的上普陀山进香。
本来这事情办得很顺利,赵老板又顺道去了上海看看那里的拍卖行。此时拍卖行正拍卖着一件宋代的九螭蚕纹铜镜,价格算是咬死了。赵老板因为一下子调不出那么多的钱,最后只有看着东西被别的买家给拍走了,这让他有些感觉挂不住脸。第二天带着钱赌气似的又去了那个拍卖行,但他居然又看到了那个铜镜,拍的也是一模一样的价格。这他就纳闷了,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内行的拍卖会,是不太会有伪拍这种掉身份的事情,而且这种行为极损信誉,甚至会导致被取消自己拍卖会会员的资格。
很可能是因为柩玉虫的事情让他有些戒备,他第二天只是拍了一对瓶子,并没有拍那个铜镜,铜镜同样的也被人用比较高的价格拍走了。回到宾馆他心里就有些后悔了,觉得是自己没魄力,他懊恼的想如果明天最后一天拍卖会,那镜子如果还在那里,那么这个东西就算是天价,赵老板也会硬拿下来。
果不其然,拍卖会的最后一天,那镜子居然又出现在拍卖会上。这让赵老板又喜又怪,不过即使心里有疑虑依然拍下了这面铜镜,交易的时候工作人员还说赵老板是好运气的人,这铜镜前两个拍者都中途出了事故,一个车祸,一个破产了。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安稳拿到镜子的人。这让赵老板大脑像触电一样,一下子就后悔了。不过正像他所说的在拍卖会里如果你拍下了不买除非很特殊的缘故,否则绝对是丢脸丢大的事情。
老板硬着头皮把镜子带了回来,本来还是很喜欢这面古镜的,但是现在他怎么看都觉得那东西那么的不祥,于是就准备倒卖给其他的商人。就在这个时侯他开始发现不对劲了,那镜子来后的第一天就有警察来我们这里说发现我们和地下黑市有关系,后来反正就是赵老板讨厌什么就来什么。这也就算是老板的势力树大根深,这些小风小浪才整不夸这个老太岁。但是让他害怕的事情却一再的发生了,就在昨天又有一个人登门拜访,说是老板欠他合伙作买卖的钱,老板一看这个人觉得眼熟,但是就是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了,但是人家手里真的有借条,也有自己的亲笔签名。现在老爷子看十几万像看几块钱一样,既然人家有借条他也不想要惹事给了钱就让他走人,人一走他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一开始和他发家时候的合作伙伴。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因为这个人他早就拗断了关系。
而这段时间他疲于奔命应付这些个麻烦事,都没有时间去思考那面古镜的事情。后来他想干脆扔了,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扔了会不会有更大的威胁,到时候就真的找不回来了。于是他就想到白翌前段时间对他说的小心会有祸事,便想要找六子来我们这里探探口风。
这种事情乍听之下的确觉得怪诞,但是我听了就已经明白了差不多。这段时间我除了对周朝青铜器有所调查外,还对八苦做了一番研究,如果按照一直都会出现自己厌恶的事物的话,那么这个就是八苦中的怨憎会之苦。难怪白翌那么笃定的猜到那小子会再回来求咱们,搞了半天都是因为壁画上的暗示。
六子见我们并没有感觉多惊讶,眼神也闪过了一丝纳闷。不过他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哄我们再次出手,他想了一下最后干脆说道:“其实你们问我还不如直接去问赵老板。既然他现在想再麻烦你们……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提醒二位了吧。”
他的意思就是,求雨找龙王,求子找观音。我们要查什么干脆就直接去问这事的源头。白翌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成,这事我们就先去看看了,但是帮与不帮还得看情形。”
第二次和赵老板的对话他并没有邀请我们去他上次的那茶楼,而是直接请我们去了他的住处。本来六子想要我们第二天就去,但是我们因为不再相信他所谓的打点疏通,依然坚持不请假,周末才去拜访。于是他也无奈的表示周末一早就来接我们过去。
送走六子后,我关上了房门。我回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个时侯已经将近十二点了。直到听见六子走下楼后我才慢慢的开口道:“这个是你所料到的吧。”
白翌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一半一半。我所有能知道的东西只是那壁画里的顺序,其他的就是靠我猜测了。”
白翌重新戴上眼镜,然后开口说:“问吧,你心里的疑问未必比六子少。”
我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以为我已经掩饰相当不错了,不过看来火候还是不够啊。既然如此我不客气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赵老板会是下一个局?”
他笑了一下,然后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很潦草的示意图。他问道:“这就是接下去的三个图案。第六个就是怨憎会,第七个是爱离别,第八个五蕴盛。”
我努力的把这些简单的复合联系起来,发现他们组成最后三个镜头,其中有一个人拿着一面铜镜,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在镜子里白翌用几个很潦草的圆圈单表了人的影子。然后那些影子手里拿着刀想要来砍镜子外面的人。我突然发现这面镜子在老苦之中那个女人也看着那面镜子。此时这面镜子又落到了这个人的手里?我甩了下脑袋想要寻找前五幅都会出现的人影,果然白翌用几根横竖表现了屋子的房梁,那些人都站在屋子的房梁上看着这个照镜子的人。
不过这个也只是能明白一些最基本的信息,白翌再牛也不可能从这种图案中找到多大的具体预言,看来白翌那句模棱两可的话的确算得上是双关语,而碰到这件事也只能说是那个姓赵的倒霉。
第七幅,是一对情侣,在他们之间有一条河一样的东西,而在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前六副中出现的那些怪人。看得出这便是爱离别,第八幅,是一个人被贯穿了身体,这样是肯定活不了了,我一度认为这边就是我的最后结果。但是此时我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在他那个被贯穿身体的人的边上,并没有出现前七幅的那些怪人。他身边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而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个阶梯。
我看着白翌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少画了东西,在第八个人的身后应该还有前面所出现的那些苦局之中的人。”
白翌摇着头说:“不,并没有出现。他的身边围着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清了下喉咙道:“也就是说,前面七个人都不在了?”
白翌摇头道:“数量错了,不是七个人,而是八个。”
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感念,八个人!对啊,如果爱别离的话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所以说如果加上最后一个人的话……那么八苦之中的鬼就是九个!又是九……这和周文王的九鼎居然在数字中完全的合上了!我颤抖的拉着白翌的手臂说:“周文王那个时侯所砸的九个鼎,九个鼎,九个怨鬼。又是青铜器,而且都发生在周朝。对了!镜子也是铜镜……”
我放开了白翌的手,这个时侯居然又卡住了,虽然是有联系的但是那又从何查起呢?要知道九在古代是很频繁使用的数字,因为代表最大,是吉祥的含义,而且九鼎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毁了,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么说来八苦鬼咒的源头……真的就是那几个鼎么?但是野史也只是戏说,很多的成分都是假的。我捧着头抓着头发想要再想更多的东西,此时的白翌又开口道:“山河九鼎啊……”
我把我在电脑里查到的野史和有关的资料与白翌说了一下,白翌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是凝固着的,他并没有表示讶异,也没表示出得到这样讯息有多么的兴奋,反而表情变得更加的冷。
他捂着下巴,此时挂钟终于敲响了。他看着外面完全黑下来的窗户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到这里吧,至少有了一个方向,我们也可以不用盲目的调查了。”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依然沉静在自己思考的漩涡之中,大脑如果不熄火是没可能停下来的。他见我没有反应,又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抬头看着他,此时白翌的神色有些异样,但是这样的神色只存在那么一秒钟,马上他又回复了他本来的冷淡的眼神。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没事,挥了挥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即使躺在床上我也没能够从那种仿佛诡异的缠绕之中恢复过来,我感觉我可能误打误撞的接近了事实,于是我打定了主意决定孤注一掷,就从这一点出发,我这一次干脆就相信一回自己的直觉。我感觉自己找对了路子,虽然还是十分的模糊但是它可以说是我手头唯一能握住的线索,放过了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改善了这两个的住房条件……不用再挤一间小宿舍了。这个也算是我半年来对他们倒霉经历的同情和补偿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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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4 05: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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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节:鬼话连篇 第六十三章 镜(二)
就这样我一直都在查关于山河九鼎的事情,发现这里面貌似还隐藏了些什么。为什么历代的君王都那么不依不饶的非得铸鼎?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周文王砸鼎这件事么?这种情况居然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几千年,这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名堂呢?而六子他们又为什么会死咬着玄璜璧的秘密不肯说呢?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白翌敲了敲门示意可以去晚饭了。现在轮到我没日没夜的查资料了,除了上班,如果不是困到不行,我都在埋头查资料,但是来来回回也就是说到这几个点,并没有进一步的突破。这让我心情变得十分的烦躁。
我迅速的在键盘上敲了最后几个字,然后就出去吃饭。我出门揉着眼睛,最近可能用眼过度看东西都有些模糊,看样子再下去我只有也戴眼镜儿了。白翌指着电饭煲意思让我自己盛饭,一开始我还能告诉他点我查的东西,但是后来资料总是重覆,并没有再多的东西可以讨论。我们讨论来讨论去的实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突破了,所以吃饭的时候我们也就不再说关于鬼咒和山河九鼎的事情。
六子自上次之后就再也没带来有关他老板的消息,明天就是周末了,也就是说明天就是我们约定去看他老板的日子。我放下筷子对着白翌说:“我说……你觉得赵老板他们知道多少东西?”
白翌吃了一口饭说:“这个就得看了,不过他们铁定也知道的不全,如果真的全都知道,他们绝对会先下手为强。”
我道:“也就是说他们未必知道很重要的东西咯?”
白翌笑着回答道:“你是在衡量我们之间筹码的分量吧,这点不是我们现在该去操心的。这等于是一种拼图,也许他们手里的拼图碎片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如果我们拿到了就可以把图案完成,反之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我们目前该操心的是尽量理清所有的线索,之后就是看运气了。”
他又看了看我摇着头说:“放心吧,事情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呀,还是好好吃饭吧,看你又瘦了,再这么下去就得皮包骨头了。”
我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甩着手说:“得了吧,我这叫做筋骨好,再说了我瘦关你什么事?”
他嘴角裂开一个贼笑道:“当然有关系,你以为抱着一副骨架子睡觉很舒服?不过也别太胖了,我也不喜欢大胖子。”
我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一大片,我连忙严肃的说:“什么抱着一起睡?我们的关系可是从睡同一间屋子分成谁两间了!”
他听我说这话还真的认真的低头思考了片刻才说:“怎么说,你也觉得你干脆和我睡一起比较好?那倒也是太行山那次居然被你给跑了……”
我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种事情,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咱们都是男人,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让同样是男人的白翌把我压下面。这种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我指着他的鼻子说:“白翌同志,我先跟你说好了,你小子别……别以为我就会乖乖的让你……总之!还不一定谁上谁下!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窘态问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开一次仿遵义大会,找一百个人在大礼堂里讨论讨论咱们两个哪个在上哪个在下的问题?嗯?”
我举起筷子就向这只老狐狸的头上打去,他干脆一闪身,站了起来坐到我对面的位置捧起饭碗继续吃饭,我红着脸怒目道:“你真没脸没皮的,这种事你都可以开会讨论。我先告诉你,我是不会就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别以为吃定老子了!还不知道谁栽在谁手里。还笑!你小子对待问题严肃点!”
他咳嗽了一下来掩饰笑出来的声音说道:“好了,不闹了。你把筷子放下来吃饭吧。今天别太晚睡觉了,明天我们还有事办呢。”
我不甘心的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看着桌子说道:“你倒是猜猜那姓赵的老小子最讨厌什么?”
白翌皱着眉头摇头道:“不好说,可能没钱会让他很崩溃吧,这种人把钱看的比命还……”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我连忙去开门,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天我们才会遇见的赵老板。
他满头的大汗,因为天热我都可以闻到一股汗臭味,我皱着鼻子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见他是冲进我们屋子连鞋子也不脱。白翌端着饭碗,保持着夹菜的手势,就那么傻在那里看着赵老板向他冲来。
我连忙拦住赵老板,他干脆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道:“二位!”
我被他几乎是掐着脖子的,难受的想要扳开他的手,他干脆抓住我的肩膀来回的晃。此时六子也冲了进来。他“啊”了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自己的老板丢脸丢成这份上他也一时间找不到词来应付。我费力的扳开那老小子的手指,然后理了理被他捏皱了的衣领说:“你们这是演的哪出戏啊?还有赵……赵老板您有话就好好的说,不用掐着的我脖子!”
白翌此时已经倒了两杯白水,我看着六子想要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摇着头说:“我也是刚刚才得到老板消息,他要我过来的……”
此时赵老板才稍微缓过神来,他擦着额头的汗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说:“二位……”
白翌示意我去接东西,我拿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玄璜璧,不过此时它的颜色几乎变成一种蛋黄色,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差别非常的大,即使如此依然可以隐约的感觉到玉所传来的丝丝寒意。
赵老板指着那块玉说:“这是我释出的诚意,现在它归你们了。至于你们想知道的情报,我想等不用担惊受怕的时候自然会全盘告知。
此时白翌眼中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狡猾,不过这也真的是我和他待久了才能发现,估计这种神色连六子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到。白翌一本正经的让我把盒子藏好。
赵老板看我们收下了玄璜璧这下才底气稍微足了一点。他喝了大半杯的水说道:“我老婆回来了。她死了有十七年了……”
第一句话把我说愣了,第二句话直接把我说傻了。他的老婆死了?然后又回来了?
说完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六子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到我身边,我也被他搞的一惊一乍的连忙回头看向门口,但是门口并没有人。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赵老板,赵老板咽了下口水对着门口空空的走道说:“阿珍,我今天不回去了……我住这两个后辈这,他们……他们想要让我给他们鉴定下古物。”
说完他神经质的指着门口对我们说:“还站……还站着干嘛……快叫婶子好啊。”
我和六子一点也不知道他要我们向谁喊好,但是此时赵老板像是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张着嘴巴对着空门怎么就找不到一句对应的话来。
“阿姨好,赵伯伯是家父的至交,今天想要让伯伯住下来,给我们一些建议。”
我们听到白翌不紧不慢的对着空气说的头头是道,也连忙滑稽的对着门口的走廊说道:“那个……啊……阿姨,伯伯今天住这里了……”
我踹了一下六子,他也对着门口说了几句话。赵老板马上接着说:“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家……”
于是我就看到赵老板对着空气低头哈腰的说了一阵,这才像被拆了线的木偶一样垮在沙发上。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觉得这事怎么乱七八糟的?如果是小说,那也编的太糟糕了吧。我低头看着白翌问道:“你看到门口有什么人了么?”
白翌摇着头说:“门口一个人也不在,赵老板不是要我们说么,那么我们就帮他说呗。”
此时赵老板垂头丧气的对我们说:“果然你们是看不见她的,只有我……只有我看见了。她……还是十七年前那个样子啊。”
原来赵老板的老婆在十七年前死掉了,他老婆阿珍是名副其实的河东狮,他怕得不得了,别说偷腥养小秘,就连抽什么烟都得向他老婆征求建议。日子过的和大多数的妻管严一样,既没有尊严也没有权利。后来按照赵老板的原话是苍天开眼,终于让这个母老虎得了重病死了,救他出水火之中。不过这个女人非常会持家,管钱管的是滴水不漏,其实撇开本身的泼辣,还算得上是一个贤内助,帮助赵老板做足了日后他飞黄腾达的前期工作。因为阿珍的父亲是法院离休的高干,她算是高干子弟,哥哥也是在法院工作。这也是赵老板在他老婆面前抬不起头的缘故。
于是我们便知道了赵老板最讨厌,最不想见到,最不堪回首的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是离谱的是这个早就死了十七年的女人居然又出现在了赵老板的面前,而除了他以外,就连我这样拥有阴阳眼的人也看不见,这真的是怪到不可思议。
赵老板说:“当日我准备照例看完单子就去睡一个午觉,没想到突然听到书房里居然有翻箱子的声音。以为是保姆在打扫,但是我过去警告过他们,书房是不用他们打扫的。于是就起床察看,发现已经那个……那个人就在翻我的保险箱。”
显然赵老板不知道这样怪异的东西该不该叫她老婆,那个人发现了他,就厉声问道:“死老头子!你把银行卡放哪里了?”
赵老板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吓的瘫在了地上。他下意识的去看那个女人的脚,发现女人穿着过去她常穿的花布衬衫,脚上也是老式的黑色皮鞋。一点也没有鬼魂的痕迹,就和普通的人一模一样。
他张着老大的嘴,最后“啊”的喊了一声直接冲了出去。跑着跑着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这几天疲于奔波生意的事情太累了,前面只是在做一个分外真实的噩梦。于是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手下壮胆再回到家里。踏进门的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怪异,他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让那些手下回去。一转头就看到阿珍冷冷的站在他的身后,正用冰冷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赵老板也是老头子了,那么一折腾差不多消去他半条命。他连忙挥手让自己的手下上去擒住那个女人。但是手下们面面相觑,都觉得纳闷。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根本没有看见有什么女人站在老板的身后,从头到底只有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已。
此时赵老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对付这个女人。后来他感觉这个女人几乎无处不在,他借机用要做生意的名义躲过去,那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然后问他这个,问他那个,完全是一副十几年前家庭主妇的模样。
但是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真的让他不知所措,而且她时不时会莫名的出现。比如说他有意的跑去很远的郊外,那个女人依然可以突然出现在他别墅的厨房里。而赵老板知道这个地方如果没有门卡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的,她的出现和幽灵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幽灵更加的鬼魅扑朔。
他终于熬不住这样的折腾,想到了我们,于是作为交易的定金,他都舍了老本,把本来想要陪葬的玄璜璧给了我们。不过即使如此也只是给出了玉,他并没有把他知道的全盘托出,老狐狸就算穷途末路也依然是狡猾无比。
白翌示意赵老板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条毛毯,但是赵老板非得让六子也留下。最后搞的我们都一个晚上没有睡,陪着他守到了天亮。而以上的内容就是他一个晚上喋喋不休说出来的,不过他说了一个细节却让我有些背后冷飕飕的,那就是那个女人他每天晚上都会很古怪的梳头,因为他和他当了几十年的夫妻,生活习惯他都很了解,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会像一个古代仕女一样的梳头发。一缕一缕的梳着自己枯糙的头发,然后嘴里念着“疼啊,好疼啊”,不知道她在疼些什么。
我摸着冒冷汗的后脖子暗暗的问白翌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呀,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呀。”
白翌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对赵老板说:“既然你答应与我们合作了,我们当然会保护同伴的安全。至于你老婆我们这儿没有看见人,但是……我却看见了影子。”
我“啊”了一声,而赵老板则是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问道:“你……看到了她?”
白翌摇着头说没有,然后指着我们壁橱玻璃说:“我在玻璃里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反光。”
顿时我们在场的三个人都抽了一口气,因为本来如果只有赵老板看得见的话,最多他倒霉。我们都无所谓,但是如果真的有形的话,而且我们还看不见但是她却看得见我们!那么这就真的非常寒碜人了。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赵老板突然惊叫了起来。我们一晚上被他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已经折磨的快要崩溃了,但是此时他再杀猪似得叫起来我们大脑都抽住了。六子从瞌睡中被惊醒,看着我们问什么事?
赵老板说:“敲门声……敲门声……你们听到了么?”
我摇了摇头,最后赵老板把目光看向白翌问道:“你……听见了么?”
白翌也摇着头,赵老板肩膀一缩。他哆嗦的说:“她要进来了……”
然后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真的缓缓的打开了,我记得……我把门给锁了呀。但是这种开门的方式就像是有人轻轻的把门推开,然后缓缓的走了进来。我下意识的缩到了白翌旁边,一看六子早就躲白翌身后了。我们直勾勾的看着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己缓缓的打开。
我盯着空空如也的通道,咽了一口唾沫,此时想到白翌所说他在玻璃橱的镜子里看到了女人的影子,我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壁橱玻璃上的反光。一下子汗水就从我太阳穴流到了下巴。真的,此时大门的地毯上站着一个女人,四十左右,梳着一个很老式的马尾辫,一身的兰花布衬衫和卡其裤子。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她歪着脑袋走了进来。
于是玻璃照着的人影消失了,我就看见赵老板步步后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阿珍,你……你来做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去……”
“我,我……我知道,我没……”
他越说越往后退,最后真的是退无可退。我是一点也看不到那个叫阿珍的女人到底在哪里,但是这种感觉就是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不存在的人,这种紧张的气氛就让人顿时跌到了冰窟底下一样。我脖子都被绷得紧紧的,鸡皮疙瘩就那么一粒粒的冒了出来。
赵老板“啊呀”的喊了一会,然后侧脸对着我们轻声说道:“你们婶子……邀请你们去家里坐坐……吃个午饭……”
六子“啊”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说:“老,老板,我想起来了!铺子还没开呢!今天齐老板说要来看货的……我去……”
赵老板咬牙切齿的说:“开个屁开!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老子叫你吃饭,你就来吃!”
于是连忙又心虚的对着空气说道:“不……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啊,不是我对小青年严厉……”
我们还没找到说辞,赵老板就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别忘记昨晚的协定。白翌叹了一口气冷漠的对着空气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叨扰了。”
明明只有四个人,但是对话之中却得多出一个人来。赵老板充当翻译起着沟通媒介的作用,我们居然诡异的能够进行交谈。赵老板不动声色的一点点蹭到门口,白翌回到屋子里去换衣服,我见状马上尾随其后。六子也想要跟过来,但是被赵老板一把抓住,只有苦着脸看着我们。
回到屋里我马上关掉房门,白翌正在脱下身上的睡衣。我凑过去低声的问道:“真的有一个女人啊,我们还去吃饭干嘛?”
他翻着抽屉说:“没办法,这个老头知道的资料我们一定要拿到手,而且这一苦你认为我们脱得了干系么,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歪着脖子呢?”
经他那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玻璃反光的那个女人身影,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是她的脖子一直向左边歪着,感觉就像是偏瘫。我回答道可能是偏瘫吧。白翌摇着头并没有搭我的话,他找到一件白色的T恤套上之后就说:“先不管,去了再说。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看到那面古怪的镜子。”
我点着头,发现白翌在看着我,我心虚的问:“你看什么?那女人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我把六子写的英明了……摸下巴,其实这个人本来就不傻,可以说非常的有能耐。很多事情都是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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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4 05: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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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节:鬼话连篇 第六十四章 镜(三)
他说道:“你准备穿着睡衣去人家家里做客?”
我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回房间突然想到那个看不见的女人还在屋子里。我咳嗽一声尴尬的对着白翌说:“那个……等你换好了,你……你再陪我回房间吧。”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听见白翌说了一句:“你怕那个女人来偷窥你?就不怕我来偷袭你么?”
我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找不到说辞只有回答了一句:“不怕啦!我还是……”
没等我说完,他就轻笑了一声,拉住我的手臂,我重心本来就是靠在墙上的,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但是又被他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扣着我的手居然真的偷袭性质的吻着我,我睁大了眼睛,其实我后半句是:我还是比较害怕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他眼神中笑的很贼,吻得够本后,才松开我的手说:“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技巧提高了,看来以后我会多偷袭偷袭的。”
我捂着嘴巴脸都在抽,又是丢脸的“你”了个半天,被他拉着走出了房间。我心里感叹:这个时侯真的不知道是该说这人太粗神经,还是根本就是没神经,这种情况下脑子里还能想着这些东西。看来等到太平时期,我需要在门上装一个锁,否则真的会被偷袭……真的可能会被……
等我们准备完毕,六子的脸已经发绿了。他的老板差不多也快要精神分裂,双脚抖得和帕金森一样。此时我们听到楼下有车子在按喇叭,知道是赵老板的私车来了。一共有两辆车子来接我们,白翌和赵老板坐一辆,我则和六子一辆。等上了车,六子才舒了一口气。他说道:“我这打工的可怜啊,赚这几个小钱,还得摊上那么多事情。对了,安子你们有办法对付那个?说句老实话……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人,也许真的是我们老板精神分裂了。”
我瞥了他一眼,悻然说道:“有,而且还长的十分恐怖,一看就是一个母夜叉!前面我还看见她时不时的向你抛来猥琐的媚眼,估计你一小打工的被老板娘给相中了。”
他被我说的脸一下子又白了一层,叫我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也得意冷笑了一声,谁让你这小子那么两面三刀,连我也敢坑,老子不抓住机会整你,我还是安踪么?
都说人穷有各种各样过法,人富就是一个过法——挥霍,这个姓赵的屋子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气派,这样的别墅洋房,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啊……老小子真的很会享受生活。这个时侯就看到已经被逼得有些精神麻木的赵老板从车子上下来,他依然时不时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老婆又在教训他,不过我们什么也听不见。
他这样哪里还像是一个国学大师,完全和一个痴呆症的老头差不多。我看过老年痴呆的样子和他现在一模一样……不过他突然朝着地面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微笑,我眨了眨眼睛,发现这个时侯他又恢复了目光呆滞的样子。
随后白翌走过来对我们说:“看来你老板真的很害怕他老婆,一上车就听到他不停的在解释和讨好。果真是冤家对头啊。”
他思考了片刻说:“你以后可别那么对我,先说好了咱们不带这种性质的夫妻生活。”
我前面还在认真思考问题,被他那么一说已经没了脾气。只有一句话:“我呸!”
说实话,如果不是现在那个不存在的人也在我身边的话,我会笑着当笑话来听,但是如果知道那个东西时时存在,也可能会来和自己说话,甚至碰触自己,这就真的一点也不好笑了。
赵老板颓然的走来走去,然后走到我们这里低着头对我们说:“她要给你们做饭去,你们先去喝点茶吧,水果桌子上有,自己拿……我老婆说了,让你们随意一点……”
我同情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赵老板,这样不行,那个……那个你老婆我们根本看不见,我们怎么知道……”
他摇了摇头,淡定的说:“她就在身后啊……”
我“啊”了一声,连忙回头看去,这个时侯也正巧我眼角扫过窗户玻璃,发现那个女人真的就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她的脖子依然歪着,然后她点了点头,走动了起来,于是便又消失在了玻璃的影像之中。六子握着拳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一时间也有种想逃出去的冲动,白翌冷冷的挡在了门口然后凑近我的耳边说:“现在别走……这个影子……有些不对劲了……”
他压着我的肩膀,我少许的镇定下来后就点着头示意我明白了。他对赵老板说:“我们想要上去看会儿您的书可以么?”
赵老板点了点头对着厨房那里喊道:“阿珍啊,我带着几个后辈看看我的藏书,他们不要看电视。”
然后他“哦”了两声,就带着我们来到楼上。推开门对白翌说:“这里的书你慢慢的看吧。”
白翌点了下眼镜问道:“三层第十四?”
赵老板回头问了一句“啊?”我也有些莫名,白翌点了点眼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然后径直的向书房走去。六子想要跟着我们,但是被赵老板一把抓住,说让他充当保镖的作用。可怜六子那身子骨还当保镖,连保姆他都做不利索。
我看着六子被他老板像死狗一样拖走了,真的心里有些为他担心,毕竟曾是自己的兄弟,还是有感情的……白翌把门关上之后咳嗽了一声,我回过神来看着他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有些不对劲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头,又重复了一遍:三层第十四,然后数着书架上的书本。当他抽出其中一本,然后放在桌子上一打开,我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是空心的,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四周刻有九螭蚕纹,当中有八条螭龙首尾相连,形成了一种蚕结的形式。,这种纹用在铜镜上还是很少见的,此外背后刻着四个大字:相由心生。镜子处处透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我看着镜子道:“这就是那面古怪的镜子?”
白翌看着镜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啊”了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好!是这个东西啊……
我还没有瞧个仔细,白翌就快速的用布包好,塞进了我的背包。我问他这是干什么?他点了下眼镜道:“这东西我不让你碰你千万别碰,也不要照镜子。我知道这老头遇到了是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们就真的帮不了这个姓赵的了。”
我没有听明白太多,但是知道归根结底,事情是发生在这面镜子上面的。我问道:“那么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握救他?”
白翌摇了摇头没有信心的说:“接下去就真的只有看他自己了……”
他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点道:“你有没有发现赵老板除了看见他老婆外还有其他的怪异举动?”
我疑问的“嗯?”了一声,他说道:“那老小子在进屋子的时候对着花园摆了摆手,但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皱着眉头,等白翌继续说下去。他道:“看来这里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还真的不止这点,如果是那样,那个姓赵的要保命就更加麻烦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赌一把,如果真的救不了也就是天意了。”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什么办法?”
他拍了拍我肩上的背包说:“只是一个通俗的办法,如果不行……就得看他自己了。”
说完他环视了整个书房,自言自语道:“话说回来这个老头还真的会收藏啊。好东西还真不少……”眼神透出了一丝贪意。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书痴,也开始在书房里转悠着,突然门又缓缓的打开了,白翌和我都同时抬头,我们看到空无一人的通道,这个时侯在隔壁,又有一扇门缓缓打开了。白翌放下书本,拍着我的肩膀示意过去看看,我们小心的走出书房,进入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这里原来是堆放杂物的小型仓库,当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物品上时,门突然关了起来,然后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我心里暗叫不好,被锁了!
我们连忙去推,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我回头想要问白翌怎么办,此时看到白翌身后那扇玻璃之中出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我连忙拉住了白翌,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他捂着我嘴巴,“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此时玻璃里的那张陌生的人脸眼珠子动了一下,我们便发现有东西从堆积如山的杂物里掉了出来。上前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黑白的照片,是一张老式的结婚照,那个时侯赵老板还是一脸憨厚的青年,带着军帽笑的很欢。身边的女子也笑的很幸福、我发现照片里的女性,她的样子有些像那个歪脖子的女人,不过此时她的脖子是直的,人也要年轻许多。”
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张照片,难道说这照片会暗示些什么呢?白翌摇着头,我们四周查看着还有什么东西,却发现在窗户上的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此时仓库的门也打开了。我和白翌面面相对,白翌把相框里的照片抽了出来,发现在照片里还夹着一张日历纸条,日期是1968年,五月二十一日,上面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记得我爷爷奶奶那会也有这个习惯,重大日子的日历是收藏起来的,会特别写上几句话来表示纪念。看来赵老板一开始并不是那么痛恨自己的老婆,倒还是满幸福的呀。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于是我们又听见“咯哒”一声,房间的门又自己打开了。这个时侯我们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白翌迅速的折起纸条和照片塞回原处。然后拽着我一起走出去,刚要下楼,就看见赵老板上来了,他示意我们可以去吃饭了,我们点了点头便随他下去用餐。我们四个人坐在餐桌前,而桌子上什么菜也没有。我瞪着眼睛看着空盘子说:“吃……吃饭?”
赵老板拿起了筷子,和空饭碗指着光溜溜的盘子说:“你们婶子要你们多吃点……别客气……”
说完他下意识的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我这才回过神,这桌子是大理石的。我们看到在赵老板的旁边,还坐着那个歪着脖子的女人。赵老板像演哑剧一样的夹着空气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我本来也想要照葫芦画瓢的去拿筷子装样子,但是白翌并没有动。看着赵老板说:“赵老板,你还记得你和你夫人是几时结婚的?”
我“啊”了一声,此时赵老板缓缓的放下筷子,他问道:“你说什么?”
白翌默默的拿起一只筷子,然后把杯子里的纯净水倒入空碗中,当白翌把筷子放入碗中,我们清楚的看到筷子是直立的竖在水当中。赵老板的脸色此时十分的难看,他冷冷的看着白翌。六子此时已经不声不响的移到了我的身边,对我作了一个眼神表示这个赵老板有鬼,我们警惕的看着他。白翌继续说道:“我说过这个方法很通俗,立筷显鬼。赵老板在刚才进屋子的时候和一个人挥了挥手。但是可能只有我看见了他的表情突然之间的变化,在车上赵老板塞给我一张标示古镜所在之处的纸条。我前面在书房问过你,但是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所以说他所面对的不只是这位看不见的赵夫人,还有一个,不,应该说连同引我们进入仓库的那个一共是三个看不见的人。
赵老板缓缓的低下了头,在桌面上映出了赵老板的脸居然在笑,而且笑的十分的诡异。他说道:“不……我们不是鬼,我们也不是人,是这个家伙回想起来的记忆罢了。”
白翌默默的念道:“相由心生么……”
那个声音已经不再是赵老板,而是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但是感觉像是卡在喉咙里发出来一样,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刺耳。他继续说道:“没错,我们都是过去和这个恶棍有千丝万缕纠葛的人,不过我们都被他给害死了。”
白翌接着他的话说:“的确,你们是按照赵老板的记忆所模拟出来的人形,既不是鬼也不是魂魄,你们是由那面镜子里所反射出来的记忆,相由心生。”
“难怪……”这个时候六子开口道:“没错,我记得老板在最初拿到镜子的时候一直说老是做到关于过去的梦,梦到他年轻发家时候的一些人。还说……有鬼在找他。”
此时赵老板身体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阴冷的低语着,她在反复的喊着好疼,好疼啊……我的脖子好疼……
我咽着口水,“赵老板”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疼啊……车子的刹车失灵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断了……那个人他想要害死我。”
我心里暗想,不对啊,怎么会这样?赵老板的老婆不是得重病过世的么?难道说她的死是赵老板一手造成的?我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现在已经五月份了,但是依然冷的要命,不过我马上就注意到原因了,不是周围温度在降低,而是我背包里传来的凉气。那种彻骨的寒意是从我包里那面镜子所散发的。
突然大厅里的电视开始闪现出雪花点,电视里出现了一个黑白的画面。一个男人在修车,他缓缓的拧松了一个螺丝,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过了很长时间,一个穿得十分整齐的女人上了车。这种车子很老式,在过去都是干部用的黑色红旗牌。她开到没多远忽然画面剧烈的抖动起来,顿时天旋地转,那个女人被卡在了车子里,脖子磕在了玻璃上,大量的血从玻璃上流了下来。
电视里那个女人虚弱的喊着疼,喊着脖子疼……此时女人吊起了眼睛,对着走来的男人说:“志邦,救救我……我的脖子好疼啊……”
但是男人并没有去伸手拉那个脖子大量出血的女人,女人看在眼里,突然厉声的喊道:“是你!居然是你想要害我,你想要杀了我灭口么?你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你所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志邦,不要再错下去了!倒卖文物是重罪!我是为你好!”
男人慢慢的离开了女人的视线,无论女人如何哀求,男人都不再理会。
我看着电视又变成了一片雪花,然后突然画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女人脸,她用手捂着脖子,歪着头喊道:“疼啊,我的脖子疼死了!”大量的血从她的脖子溢了出来。
白翌冷冷的看着赵老板,从他的身体里又恢复了男人的声音,他阴恶的笑道:“蠢女人,只知道喊疼,对啊,因为在远处他老公就那么看着她断气后才叫人来救的!”
电视一会出现雪花,一会出现歪着脖子的女人。这两个画面在不停的交替着。赵老板此时抬起了头,不过他的眼睛已经是一种石灰一样的颜色。他继续说道:“哈哈,他以为给了钱就没有事了么?我是来要我的债,他欠的还不只是那笔钱。”
六子“啊”的喊了一声,说道:“你就是那个赵老板前几天提到过的讨债人?”
“赵老板”嘿嘿的一笑,说道:“没错,一开始我们是一起做生意的,但是他为了独吞所有的承包,居然把我的底子抖给了警察。我是盗墓贼,被抓到后判了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出来后我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没钱没家没工作,回到老家连老婆也没了,没过几年就病死了。他是知道我出来的,但是却不愿意搭把手帮我一把。
我印象中的赵老板是一个气派的国学大师,实在没想到会干过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
白翌看了看四周,而我则死死的盯着赵老板,六子受不了了,他吼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打工的!”
那个赵老板厉声的说道:“和你们是没有关系,但是这个姓赵的非要拉你们几个做垫背,还有你跟了他那么久别以为自己手里有多干净!”
六子目光闪烁的看了他几眼不再出声音了。
我暗暗拉了他一下,轻声的说:“别乱!看白翌有没有办法……”我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白翌。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后,当我也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然后从我背包中掏出了那面被包裹着的镜子。我本来以为那个俯身在赵老板身上的东西会有所忌讳,没想到他只是冷笑着看着白翌拿出镜子,仿佛料到他会那么做。我看到赵老板抬起了头,当赵老板的眼睛一接触到镜子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他浑身一颤,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似得,然后马上闭上了眼睛,当再张开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哆嗦的向四周看去,可能他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然后才终于抬头看着我们说:“白……白老弟……事情解决了么?”
白翌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他此时的神态更像是要等待什么事情的发展。他缓缓的开口道:“最后的一个梦你还记得梦到谁了么?”
他摇着头说:“不记得了,这些梦一醒来就忘记了大半部分,总之……事情算是结束了没?”
白翌闭了下眼睛,当他睁开的时候眼神变的有些异样,我差点还以为他也被附身了,但是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知道这家伙没事。他说道:“你知道这面镜子的由来么?这面镜子叫做相心镜,在密宗佛教中它的名字是阿赖耶识。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赵老板此时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才刚刚从惊吓中稍微好转的脸色又一次的铁青起来。他喃喃道:“八……识……”
白翌继续说下去:“本来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心魔,但是之后才发现原来你的内心那么的污浊。不过,你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不要让自己想到那些被你坑害的人会怎么来向你复仇这样的可怕景象,或者你幸运的话会自认为那些东西不足以伤害到你,否则它们会被阿赖耶识所返照,到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我没有听懂白翌所说的,那些什么识的又是什么东西,我身边的六子说道:“佛曰“八识心王”是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我识)、阿赖耶(本性与妄心的和合体)。具体的等安全出去让你相好给你补习,总之现在我们遇见的这些东西都是老板他脑子里构思出来的,也就是说咱们为什么只能通过反射看到影子,因为这些都是赵老板想出来的,事实不存在,而现在如果他大脑里想过自己怎么死的话……”
我不用六子继续补充了,我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白翌说现在唯一能救的只有赵老板没有想过那些东西怎么杀死他,否则他就会被自己的意识给杀死,这和自杀也没什么大区别。他等于是在和潜意识做着搏斗,我们外人根本无法插手。难怪那个俯身在他身上的意识一点也不害怕白翌的行为,因为就连他也只是赵老板想出来的回忆,他的俯身也是赵老板潜意识的一种想法。不过……这种想法被实体化了。
赵老板越来越慌乱,他看着我们说:“不对,不是的。别忘了!我手里有你们要的资料啊!你们不是要查河……”
他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不再说下去了,而是恐惧的把眼珠分别看向了两边。他摸着自己的头,疯狂的把碗筷都摔到了地上,起身就爬到了楼上。看来他的运气没有好到可以逃过此劫的程度,事情依然没有结束。白翌骂了一句脏话,说:“那么关键的一句话居然给他卡在当中,真是倒霉。”说完,他看了一眼六子,然后转身就去追赵老板。赵老板跑到了他的主卧室就不见了,我们晃着脑袋四周的找人,发现他在卧室的卫生间,而在卫生间里有一面差不多整面墙的镜子,我们冲进去之后就被镜子里的东西给吓的不敢再靠近。他的脸旁边各长出了一张人脸,一男一女,左边的女脸在痛苦的嚎哭着,右边的男脸阴冷的微笑着。这种情景就像某种神秘宗教的怪物,赵老板疯狂摆动着自己的头颅,他突然发现其实在他的脑后,竟然还有一张脸。他转过头去,想尝试看清楚那是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看见他脑袋后面的那张人脸,他疯狂的扭着脖子,最后他转过身绝望的看着我们,我们看到在他的脸后面居然不是别人的脸,正是他自己的!那种冷漠的眼神,冰冷的毫无感情,既没有喜也没有悲,淡漠的令人心寒。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怪物会失去理智的冲过来。
他用头敲击玻璃,即使头破血流仍无法改变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他向我们大吼道:“你们看到了什么?我后面是什么?”
我们都没有开口,六子哆嗦的说:“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脸……”
他“啊”的一声惨叫,然后便甩开我们夺门而出。他一边跑一边问:“我的脸,为什么是我的脸!那么我是什么!我是谁!我又是谁啊!”
白翌连忙喊道:“不好!快出去看!”
但是当我们冲出卧室的时候,就听见楼梯方向响起一阵滚动声,最后“嘎啦”一响,我心一冷,道:完了,估计真的挂了。连忙下楼一看,还没下去就差点也吓的滚下去。赵老板倒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摔的,他的脑袋居然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神色,但是他的嘴角却是在微笑,而整张脸的其他部分居然保持着一种毫无表情的淡漠,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出的表情了。
白翌一把架住已经吓到腿软的我。这才没让我也摔下去。六子一看到自己的老板死得那么古怪,先是“啊”了半天,最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救护车!报警!快报警!老板死了!”
我拉住了白翌的胳膊,吓的往他怀里缩。过去恶心的死状看的也不算少了,但是这样的表情,这种样子的死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拉住白翌哆嗦的问:“他……死了?”
白翌嗯了一声,说道:“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最后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现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对他说:“你还记得在仓库里看到的那张人脸么?那张脸有点像这个表情啊……”
白翌被我那么一说,也顿了一下,最后慢慢的把我扶起来,说:“看来,他最厌恶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整个故事我都觉得有些……至少有一丝拉的幽默感,这家伙那么多怪事都忍下来了。他老婆一来就崩溃了,不得不说……妻管严是历史问题啊!!!
至于八识,大家最通俗的理解就要数圣斗士里面沙加了。他所为的六感其实就是最前面的六种基本感官。这里我又稍微牵扯到了佛教意义上的东西,希望大家能看得懂,看不懂也请百度……
这个故事已经非常接近主线了。接下去就是轮到真的深入了。
这两个人的感情也日渐明朗,不过依然欠缺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好了这个小故事结束了,请期待下一个故事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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