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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梦芸

(5/12:更新中) 鬼故事你要看吗?[目录更新在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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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这天过后。墓地里每一座石碑前都立起一个十字形的稻草人,墓地里更显诡异了。

四天后,那些原先一模一样的稻草人慢慢地长出了头发,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变成了那些亡人死前的模样。


秦义抱着一束献花,再次踏入墓地,满眼皆是形态各异,面目可怖的稻草人,到处鬼气飕飕。

这些稻草人到底是……他暗自忖道。

墓地里人来人往,每个稻草人旁都有几个人在说话。

妈妈,回答我啊……一对中年夫妻对着稻草人哀求道;

这是你们的爷爷哦!一个妇女指着稻草人对两个小孩介绍道;

真的变得好多……才四五天就变成哥哥的脸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道。

真不可思议,把稻草人插在这里,就会变成死去的人的样子!一个双手叉腰的老头自言自语道;

……

秦义觉得这些人的神志都不太清醒,稻草人怎么会自己变模样呢?

他来到赵荣的墓前,一个稻草人立在他的面前。

赵荣?

秦义只觉手足生津,不自觉喊出声来。

他揉揉双眼,柳眉妙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那种欲说还休,淡淡忧伤的气质。

赵荣,真的是赵荣!

秦义双手一抖,怀中的花再次落在地上。


橘子!我叫你住手!

一声暴喝传来,那是周汇的声音。

放开我!

橘子手拿一个稻草人娇叱道。

周汇拉住橘子,嚷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正常么?

橘子拼命挣扎:稻草人会变成小茂,当然要插啊!而且大家都在插!

就算他会变成小茂的样子,也还是稻草人,这样做不是很可悲么?

稻草人也好!我想见小茂嘛!

那些稻草人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墓地里,可怕!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那是因为你不是小茂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的孩子,怎么说是可怕呢?

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我也很疼爱小茂啊!

既然疼他,就让我插稻草人!

可是,可是!橘子……

你为什么这么反对呢?有什么原因么?

原因?!周汇一阵心慌:没有啊!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顺你的意吧。

橘子匍匐在地上,将稻草人插在小茂的墓碑前,虔诚地拜了拜。

周汇暗想:只不过是个稻草人,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只是插在这里,它也不会说话!

他和刚刚立起的那个稻草人面面相觑,均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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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这是望不到边的碧绿草地。

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几只小鸟拍着翅膀飞过,悠闲地嬉戏着。

纯白女衫,红色短裙的赵荣就出现在草地的那一边。

柳眉妙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那种欲说还休,淡淡忧伤的气质。



赵荣!

我喊道。

秦义!秦义!

我们向对方跑去,相拥在一起。

赵荣,赵荣,你还活着啊!

秦义!我还活着。

我们结婚吧,不管你爸爸怎么反对!

赵荣一双妙目盯着我,幽幽道:真的么?你真的决定了!

我坚定地点点头:真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就算我变成那个样子,你也要我?

赵荣手指前方。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个稻草人立在碧绿的草地上,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啊!

秦义从恶梦中惊醒,猛地坐起。

是梦!

他拍拍脑袋。昂首,却看到了幽深的夜空。

这里是……这里是墓地!

他环视四周,惊出一身冷汗,他的面前立着数不尽的稻草人。

我怎么睡在这里?他疑惑,害怕。

他努力回想,白天来过这里,可是明明回家了啊!难道,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又回来了?

他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目光阴冷。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稻草人呈十字形立在自己头顶上方,她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赵荣?

黑暗中,纯白女衫,红色短裙,看起来是那么的骇人。

秦义喃喃道:是你叫我来的么?是你么赵荣?

稻草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幽光。

难道,你不是普通的稻草人?秦义站起身来。

四周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声音:悉悉窣窣,悉悉窣窣……

声音越来越响,悉悉窣窣悉悉窣窣悉悉窣窣

秦义顺着声音望去,黑暗中所有的稻草人都在缓缓移动,所有的稻草人的眼中均闪出一丝蓝色幽光。

秦义大汗淋漓。

啊!他大叫一声,抬腿便逃,在林立的石碑中,在一片稻草人的海洋中穿行着。

不知跑了多久,秦义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缓过气的秦义张眼向四周望去,顿时战栗不已……跑了这么久,居然又转了回来,一个长发及腰,白衣红裙的稻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

稻草人的双眼分明在说:你跑不了的,因为……被你杀害的人永远藏在你的心中!

秦义只觉自己的灵魂叮地一声,逃离了自己的躯体!他倒了下去。

秦义倒下的同时,稻草人也倒伏在他的身上,他们倒在一块墓碑前,墓碑上刻着:“爱女赵荣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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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赵大叔,今天又要去啊?

清早,灰白的路上,那个雀斑女人扛着锄头向赵天打着招呼。

赵天摇摇手中的一套新衣服:是啊,我每天都去呢,今天帮她换套衣服,这也是赵荣最喜欢的一套!

雀斑女人笑道:你女儿一定会高兴的!

女儿,我女儿怎么倒在地上?

赵天来到墓地,发现立在碑前的那个稻草人直直地躺在地上,而且稻草人身下还压着一个赤脚的人,那个人一动也不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扶起稻草人,原来是秦义。赵天道:喂,你没事吧?

秦义禁闭双目,僵直不动。

赵天伸手搭住秦义的手腕,没有脉搏,浑身冰凉,显是死亡已久。


你,你看……为什么小茂是这种表情?为什么?

橘子和周汇大惑不解,吃惊不小。

周汇更是脊背发凉。

他们面前,那个稻草人的一张脸扭曲已极。

周汇讷讷道:好可怕的脸,我早就让你别这么做了!可是,可是,这没有理由啊!

橘子冷汗涔涔直下,道:他,他在看着你呢!

周汇颤声道:胡……胡说……是你多心了!你看,哪有!

话音刚落,但见小茂的一张脸更加扭曲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周汇。

橘子宛如醍醐灌顶,忽然明白过来,她抓着周汇的衣领,嘶声叫道:你到底对小茂做了什么?他的脸是那么的憎恨,是那么的不甘……

周汇甩手推开橘子,恨恨道: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我要把他拔掉!

橘子反身扑过来,叫道:住手!住手!不可以!

周汇劈脸一掌将橘子打翻在地。双手掐着稻草人的脖子,将他拔起,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咚地一声,后脑勺撞在坚硬的石碑上。

橘子爬起来,道:周汇,你怎么了?

她跑过去,只见周汇软软地蜷曲在地上,后脑勺一片殷红,而那个稻草人却还直直地立着,它身下的木棍深深地插入周汇的心脏处。

哎呀!橘子尖叫一声。

周汇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费力道:我我……我……

橘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是你!是你杀了小茂吧?

周汇凄然一笑,溘然逝去。


咻地一声,小茂那张扭曲的脸也顿时恢复成原样。


夕阳如血,拉长了天地万物的身影,橘子跌跌撞撞地离去,身后是如林的石碑和数不尽的稻草人所组成的汹涌海洋。

这海洋中,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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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 五

谋杀(1)


克鲁和同伴躲在雪堆的背后,手里握紧了自己的长矛。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大家一起捕猎。作为成人礼,他选择了这片最残酷的战场。他注视着前面几十米处的庞然大物,吸了吸口水。一边抚摩着长矛一边告诉自己,我不是害怕,只是有一些紧张。




面上画满了图腾的同伴在身后拍了拍他,指了指前方的巨大野兽。然后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头,示意克鲁不要发出一点声响来。克鲁点头,目光斜望了过去,在十几米的地方,另一个雪堆后面,他最崇拜的人,他的父亲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些野兽。他的背影也显得那么沉稳,渐渐的,克鲁的目光坚定起来。那种紧张的颤栗也悄然远去。




他在等,等着父亲,也是就那让自己打小就狂热崇拜的部落族长的手势,他的任务并不重,只需要小心的驱赶那些惊慌的野兽不离开预定的道路就好。但是,克鲁渴望着在今天也能把长矛刺进野兽的身体里。兽血洗涤的身躯,是英勇的象征,不是吗?克鲁在等,他的长矛被握得更紧。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坚定的表情。




孩子,总是应该有一个梦想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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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谋杀(2)


克莉斯汀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是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只一次的救了她的命。上一次,或者更上一次,在克莉斯汀的记忆里,这样的感觉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死亡。她幸运的一次又一次的逃脱了死亡,但是!这一次呢?她不知道,她伸了伸长鼻子,把偏离路线的小家伙带回了轨道,抬起头看了看已经不再庞大的队伍。在心里叹了口气。




克莉斯汀是一只浑身雪白的雌猛犸象。她有着庞大的身躯和厚长的皮毛、灵巧的长鼻子和一对尖长锋利的獠牙,这一切可以保证她在寒冰中生存下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与众不同的白色毛发,那种天生的贴近冰雪的毛发曾经使她躲过了无数的无妄之灾。严格的说,在这个时代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猛犸象一直是冰雪世界的主宰者,在克莉斯汀很小的时候,她的爷爷常常这样对她说:“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霸主,我们拥有獠牙可以刺穿敌人,有厚厚的皮肤可以保护我们的身体,我们有灵巧的鼻子帮助我们寻找食物。没有我们不可以战胜的敌人。”每次说到这里,爷爷总是顿一下,叹口气继续对她说:“可是你也得记住,这片大陆上现在也有了一种卑鄙的生物,他们就如同野狗(记得在冰河时期也有一种和豺狗一样的群体动物,貌似豺狗的祖先。- -!记不得了,又好象是和剑齿虎一个时期!那位读者知道,请告诉我一下,谢谢。)一般的卑鄙和残忍,他们小巧,经不起我们一次冲撞,甚至我们一脚踏下就能轻易的碾死他们。但是他们从不给我们机会,他们总是用一些奇怪的东西来攻击我们,攻击我们的孩子。克莉斯汀,你得小心。你就是他们的目标。”那时候的小克莉斯汀总是喜欢用鼻子缠住爷爷,问他一些关于那些生物的问题。她很好奇。但很快的,克莉斯汀再也不对那些生物好奇。在不断的迁移中,那些瘦小的生物总是在各个危险的地方出现,伴随着他们一起出现的是山石、长矛和杀戮。童年的伙伴在一次次的冲突中死去,到克莉斯汀成为一名漂亮的小姑娘的时候,族群里竟然已经没有和她一个年龄的同伴了。是在什么时候遇到他的?克莉斯汀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好久以前的时候,部族已经从几百变成了几十,克莉斯汀也已经成为了漂亮的女士的时候,在北方的一个遥远的高地上,那里还有食物,虽然不多。是的,就是那里,族群遇到了他们,那是另一个猛犸象群。在那一群同样只有几十人的族群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有漆黑的眼睛和长长的棕色皮毛,那对又粗又长的獠牙带出一个半圆,高高翘起。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就在她和他的对视中,两个族长决定合群。随后的日子里,他和他越来越近,最后自然而然的生死相许…




可是…




可是他已经去了。但自己还残活着。克莉斯汀这样想着,情绪不由得低落下去。脚下的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母亲的不对,蹭了蹭她的大腿。克莉斯汀勉强的笑了笑,是了。都因为这个小家伙。那是在一次逃杀中吧,那些瘦小的生物竟然把自己当作目标,她仍然记得当时那漫天飞舞的碎石和黑色的长矛。她本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和以前那无数的小伙伴一样。可是没有,他挡在了她的面前,无数的石块砸中了他的身体,那些黑色的长矛刺在他的血肉中,他一声怒吼,用鼻子掀飞了一块山上落下的巨石,缓缓的站直身子,朝那些石头背后的生物冲去。那鲜血,热腾腾的洒满了整个山谷,他疯了一样的冲向企图伤害他妻子的生物。她能看见那些生物被他一脚脚的踩成血浆。是的,他胜利了,成功的保护了他的妻子。但是在那些生物退却之后,他却跪倒在妻子的面前,再也起不来了。她总是记得他最后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欣慰,有憧憬也有期待。她看着他的眼神,悲哀的哭泣,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鼻子擦干了她的眼泪,然后轻轻的抚过她的肚子,那里有一个,未成型的小生命。他和她的孩子…




是的,孩子。克莉斯汀想到这里,再一次伸长了鼻子抚摩小家伙的头。他享受的仰仰脖子,兴奋的甩着尾巴。真是一个快乐的小家伙。克莉斯汀想着,她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达达。这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名字,一头猛犸象必须到快成年的时候才能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这个规矩似乎是在克莉斯汀出生后不久定下来的,克莉斯汀似乎是最后一批一出生就有名字的猛犸了。毕竟最近这几十年里,很少有孩子可以活过两岁。达达已经一岁半了,再过几年,他就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名字。克莉斯汀欣慰的想,达达一定可以长大的,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黑色眼睛。那深邃的黑色可以吸尽一头象的灵魂。我会一直守护他的,知道他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头出色的猛犸。克莉斯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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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谋杀(3)


克鲁感觉身体已经麻木了,他伸手裹了裹兽皮。那是一块猛犸象的长毛缝制的衣服,温暖的,如同母亲的怀抱。这块兽皮是父亲的战利品之一。父亲将它送给了自己,克鲁很开心。这样一件衣服能大大的增加自己的生存。是的,从自己还小的时候已经知道生存的严苛。应该是在七岁?或者是八岁的时候?总之是很小的时候,克鲁曾经在一个夜晚被雪豹袭击,他的大声呼救没能第一时间拯救自己。所幸的是雪豹并没有第一时间伤害他,让他有机会从身上掏出父亲送给自己的石矛尖。是的,石矛尖,克鲁不由得抚摩起手中的长矛,那是一只黑木制成的的长矛。矛尖是这片冰雪覆盖的大地上最难得的石材,是父亲在自己五岁生日时候送给自己的最好的礼物。在那个夜晚,克鲁就是用它刺进了雪豹的眼睛,然后忍着雪豹的爪挠硬生生的等到它死去。然后带着浑身的鲜血一步一步的把它拖向部落。他永远记得父亲带着那几名猎人在往部落的路上发现他的情形,父亲的脸上那种掩饰不住的焦急和骄傲,猎人脸上的惊讶,那感觉真好。克鲁伸出舌头舔了舔矛尖,他似乎觉得矛尖上还有雪豹的味道。甜美鲜血的味道。




克鲁是一个天生的猎手。从那一天后,所有人都这样说。他记得自己在床上呆了整整几十个日出日落才能缓缓的站起来到部落里走一走,那时候总是可以得到称赞和欢呼。尽管他还很虚弱,但他坚持着每天都要去到部落门口,等着父亲和猎人们归来。他爱上了那种感觉,和野兽搏杀的感觉。一直到他十四岁的今天。他已经从父亲和猎人的言传身教中明白了怎么样快速的杀死野兽,怎么样和野兽搏斗,也听到了许多的传奇故事。其中出现最多的,是猛犸。那种庞然大物,那如同小山一般雄伟的身躯,可以开山裂石的力量和能够刺穿大树的獠牙。




猛犸是真正的勇士才敢于挑战的猎物。是的,猛犸总是成群的出现,他们总是能团结起来攻击任何攻击他们的人。真正的勇士懂得怎么样布置陷阱,怎么样消耗他们的体力,怎么样选择一个可以攻击的目标。是的,他们在山崖上准备滚石,在石头的缝隙里潜伏,耐心的等待,然后同时扔出手中的长矛,接着灵巧的在猛犸的追逐下舞蹈,一直到它死去,轰然倒下。




那是一种伟大的成就感。勇士们站在猛犸的尸体下,切割开来,沐浴热血,传说那种仪式可以让他们拥有猛犸象的力量。然后,他们带回足够的肉,但只能剥下一小块皮毛作为勇士的象征。是的,猛犸的皮毛是真正的勇士才能拥有的东西。而自己,或者是因为那场和雪豹的搏杀,才能使自己破例拥有勇士的特权吧。不过也没什么,毕竟自己总是会成为勇士的。如同父亲一般的勇士。克鲁裂开嘴笑起来。一口冷风灌进他的喉咙,他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避免发出声音。父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有种期盼。




克鲁稳住了自己的喉咙,缓慢的松口了手,却再也不敢张嘴了。在这个峡谷里有很大的风,甚至还有一些冰块从山崖上落下。那些庞然大物就在前方几十米的位置,它们正在休息。十几米外,就是猎人的陷阱区域。等待,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克鲁想,那还需要忍耐,在寒风中忍耐。这是必须的,克鲁知道这一点。他轻轻的用手揉捏自己的关节,这样可以有效的保持一些温度,避免自己在随后的战斗中丧失灵巧。虽然他的任务不过是在猛犸冲向第二波攻击的猎人躲藏位置时候跳出去大呼小叫的吸引猛犸的注意力。但已经很厉害了,部落里同龄的孩子,有谁敢在成人礼的时候挑选猛犸呢?除了自己,最有勇气的洽洽也不过是和另一队猎人去捕猎雪狼而已。




克鲁还在胡思乱想,身边的伙伴拍了拍他的肩膀,猛犸们已经开始朝陷阱移动。而前方不远的位置,父亲已经比画出手势。克鲁顺着手势表达的方向看过去,目标是那群猛犸中唯一的小猛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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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6: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谋杀(4)


克莉斯汀的预感从没有出过错。从族群开始移动她便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任何一点风声都在她的监控中。她小心的把达达保护在自己的身边,不允许他四处走动,达达似乎并不满意母亲的约束,不时的扭动身子想跑出克莉斯汀的长鼻子,但是徒劳。实际上克莉斯汀也很忧郁,她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族里还有很多象,两百来只的样子,他们总是在受到那些瘦小生物攻击的时候围成一个圆圈,把小象们保护在中间。克莉斯汀第一次见到那些瘦小的生物就在透过父母亲戚的保护,见到的模糊影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族群已经消失了,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达达属于一个新的族群,不再是自己的家族。而现在,这个新的家族也仅仅只有十几头猛犸了。达达是家族里唯一的孩子,等到他长大的时候,能不能再遇到一个女孩子,可以陪着他?宠着他?克莉斯汀不知道,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其他的猛犸了。她始终有个感觉,猛犸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象群缓缓的移动着,猎人们也在石头和冰柱后握紧了长矛。克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目标,那一头小猛犸。他渴望可以跟在父亲的身后将长矛刺出,但是他不能。在这时候,他甚至有些抱怨。他觉得自己可以的,可以在猛犸的腿下跳一支优美的舞蹈。但是,猎人必须严守自己的任务,那决定了同伴的生死,决定了狩猎是否能够成功。忽然,克鲁的瞳孔猛然收缩,那头小猛犸竟然脱离了队伍,朝陷阱的方向跑去!进攻吗?克鲁不由得望向了父亲,他只见到父亲的手猛的向下一挥!




克莉斯汀大意了,就在她陷入回忆和感伤的时候,达达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朝预定的路线以外跑了出去。谁也不能指望一个一岁半的小猛犸能够多懂事,克莉斯汀愤怒了,她差一点就怒吼出来。但是她最终没能叫出来,因为在抬头的瞬间,她忽然看到山崖上几个瘦小的身影。那种身影她已经见过很多了,在鲜血和杀戮中,她明白他们想干什么。她几乎没有考虑的朝达达冲去,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些大石头一旦落下,必然是在达达所在的方向。随着克莉斯汀发疯一样的冲出去,猛犸群顿时激动起来,所有的猛犸都看着克莉斯汀,他们都知道克莉斯汀的预感本领。所以几乎是立即的,猛犸们相互依靠着围成了一个圆,但是他们应该保护的达达,家族里唯一的孩子已经暴露在山崖滚落的大石头下面。达达吓坏了,他看着那石头朝自己砸过来,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那石头落到他头上之前的一秒,一条有力的长鼻子抓住了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安全的躲到了母亲的身后。而母亲,克莉斯汀则被那石头砸个正着,她的背上少了一大块皮毛,那些位置渗出鲜血来,染红了一片雪白的长毛。




克莉斯汀感觉自己很痛,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已经断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她站不直身体。她只能用鼻子推了推达达,让他快些回到族人的保护圈内。达达飞快的跑了出去,克莉斯汀吸了口气,急切的看着达达。忽然一道黑芒闪过,克莉斯汀瞪大了眼睛。是达达,就在达达跑到一半的时候,一支长矛一闪而过,刺在了达达的背上。克莉斯汀只听到达达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号,随即漫天的黑芒闪过,达达已经被黑色包围,跌倒在地。克莉斯汀愤怒了,她站立起来,一声怒吼。那些瘦小的生物已经从石头后面跑了出来。她看到了他们,于是她冲了过去,朝那些伤害了她孩子的生物冲了过去。




克鲁震惊了,他虽然一直幻想着猎杀猛犸的场面。但他从没想过场面会如此的壮观,那漫天的黑色长矛,就好象闪电一样划破寒风,目标在一瞬间倒地不起,想来是必死无疑了。而接下来另一头猛犸发了疯的朝父亲他们冲过去,那一声嘶吼震出一场小型的雪崩,雪沙沙的从山崖上滑落下来。克鲁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他跳出石头,抬手就对那白色的猛犸扔出了长矛,长矛很容易的刺进了猛犸的身体,但那猛犸并没有看他一眼,直直的朝父亲的位置冲去。这还不算得什么,克鲁恐惧的发现,原本围成一个圆圈的猛犸们也跟着冲了过来。身后的伙伴一把把克鲁拉了回来,转过身就开始跑。克鲁跟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在石头的缝隙见奔跑起来。猛犸的巨大体型决定了猛犸在石堆里无法快速的动作,这是父亲传授的经验之一。但是随即克鲁想到了父亲,为了第一轮可以有效的打击目标,父亲和那些猎人们选择的位置只有少量的石头,大部分暴露在雪原上。伙伴似乎是明白了克鲁的想法,对他作出了几个手势。克鲁点了点头,跟着他很快的爬到了一座山崖上。




克莉斯汀笑了,她笑得很残忍。那些生物竟然没有逃跑,她可以为丈夫和达达报仇了。是的,报仇,为丈夫和达达。达达那可怜的小家伙也许还能撑下去吧,还能继续长大的。克莉斯汀想。她在冲刺的路上,见到站在最前面的生物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没等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感觉到身上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紧接着一块比先前更加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上。她只觉得一阵的眩晕,立即促使自己抬起头来。那些生物竟然朝自己冲了过来。他们手里举着刺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长矛,克莉斯汀笑起来。她知道自己身上一定插满了无数的长矛,但那又怎么样?她伸出鼻子,在自己能够得着的地方一卷,一根黑色的长矛便被她拔了下来。卷着它用力的丢出去,那长矛比来时更快的串过了一个瘦小生物。这一招是她跟一个姐妹学的,那个姐妹在上一次或者上上一次和瘦小生物的冲突中死去了。在她死去之前,她就曾经这样做过。克莉斯汀已经练习过无数次这个动作,在休息的时候。她总是预感自己会用到的。是的,她用到了。她连续的丢出了四只长矛,其他的却再也够不着了。那些生物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他们还没有她一条腿那么高,但他们灵活的在她的身上刺上一下,然后敏捷的跑开,克莉斯汀笨拙的摇摆着身子,却踢不到一个。




克鲁吸了口气,已经死掉好几个猎人了。第二队猎人引着那群猛犸在石堆里绕圈。而父亲他们则直接和那头雪白的猛犸展开了战斗。那头猛犸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一片雪地,但她竟然还有力气追赶着猎人,那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克鲁的身体微微的战抖着,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狂妄自大的要求与父亲一起围杀猛犸,那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参与的搏杀。也许,在过几年后,自己可以做到吧?克鲁想。那雪白的猛犸动作已经开始变得缓慢了,克鲁看着父亲把一把长矛刺进了她的眼睛,她发出痛苦的嘶号,然后更加疯狂的左右冲撞,竟然有一个猎人被她的长鼻子卷起来狠狠的摔到地上,然后被她一踩。那无数的血浆溅射,当她再抬起脚的时候,雪地上只残留了一堆看不清形状的肉酱。随后,她卷起眼睛上的长矛,拔了出来,却没有再丢出去,就着那长矛疯狂的挥舞着。慢慢的缓了,最后跪到地上,缓缓的倒下。父亲满意的点点头,吹了个响哨,随即猎人们跟着父亲撤退了。第二队猎人也在石头堆里逐渐的跑出来,跟着退走。克鲁和他的伙伴在山崖上等待着,等着猛犸群离去。这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克莉斯汀躺在地上,她能看到达达,达达还有动静,细微的。她能看到达达微微的动着腿,摇了摇鼻子。那些瘦小的生物离开了。自己赶走他们了。克莉斯汀笑起来,她想站起来,却感觉到浑身冰冷,使不出一点力气。族人们围绕着她,不断的鼻子伸到她的身体上,试图将她扶起来,但是没有用。达达也没能再站起来。克莉斯汀努力的甩了甩鼻子,让大家离开。她希望能挪一挪,到达达的身边去,但是实在挪不动了。族长察觉了她的想法,与几个族人一起将达达推到她的身边。克莉斯汀感激的发出感谢的声音,看着达达。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已经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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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09 07: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6# 梦芸 的帖子

我被吓到可是还想在这里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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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8: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yahooyuki 于 9-10-2009 07:53 PM 发表
我被吓到可是还想在这里混可以吗



没有问题。。。。
你天天来我的帖子报到。。。我给你开坛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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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09 08: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 五】这个好像【冰河时期】,不过,这个是悲剧版的,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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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8: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woon9662 于 9-10-2009 08:43 PM 发表
【鬼故事 五】这个好像【冰河时期】,不过,这个是悲剧版的,好心酸



【冰河时期】??? ice age 吗??
没有看过。。。。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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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09 08: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51# 梦芸 的帖子

这样好笑的戏,你竟然没有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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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8: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woon9662 于 9-10-2009 08:56 PM 发表
这样好笑的戏,你竟然没有看啊?



ice age 有看。。。。不过,第三集还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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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 六

七个房间(1)


在那个房间醒来的时候,我不知身处何处,感到很害怕.我用手支着身体坐起来,头痛的厉害.突然,背后传来"哼哼"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姐姐躺在旁边,正跟我一样按着头呢.

"这是哪儿?"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狭小的正方体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裸露的电灯垂在天花板的下面,发出黄色的,微弱的光,照着周围一片黑暗.四周是钢筋混凝土砌成的灰色墙壁.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最后记忆是我跟姐姐当时正走在郊区一个百货商店附近的林荫道上.姐姐要照顾我,直到妈妈买完东西.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是件不愉快的事,因为我都十岁了,根本不需要人照顾,而姐姐呢,她虽然快读高中了,但还是一副孩子气,不想管我,只想自己玩.

正走在路上的时候,身后有人说话.我们刚转过头去,就被人打晕了......

"好像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们."姐姐站起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到星期六了.....现在是夜里三点."

姐姐的手表是数码的,她特别喜欢这个手表,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表盘是银色的,上面有个小窗户,显示着今天是星期几.

房间的长,宽,高大概有3米,正好成立方体的形状.四周的墙壁和地板都不太脏,正面有一扇门,却没有把手.门的下面有一条5厘米左右的缝隙,光线透过缝隙反射到地面上,应该是门外边的灯发出的光

我跪在地上,想透过缝隙看看外面有什么.

"看到什么了?"姐姐一副期待的口吻问我,不过我摇了摇头.

这个正方体的房间只有一个特点.

地面上有一条五十厘米的沟,里面流着浑浊的水,发出异味.如果把门这一边当成正面的话,那这条沟正好横穿了房间的中央部分,水从左向右流淌着.

姐姐拍打着门大声喊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我伤心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呢?姐姐身上的包也没有了,她的手机放在了包里,现在根本没办法跟妈妈联络


姐姐把脸贴近地面,对着门下面的缝隙大声叫喊.这次,好像远处有人的声音,于是我跟姐姐对望了一眼,明白除了

我们,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个声音不太清楚,听不清内容,即便如此,我也有点放心了.

我们拍,踢了一会儿门,不过根本没用.最后我们都累了,睡了过去,早上8点种的时候醒了过来,在我们睡着的期间,有人穿

过门下面的缝隙,塞进来一片面包和盛着干净水的碟子.姐姐把面包撕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我.

姐姐很在意塞面包进来的那个人,因为肯定是那个人把我们关在这里,

横穿房间的那条沟,发出物体腐烂的味道,水面上漂着虫子的尸体和殘羹冷炙,就那样不紧不慢,永不停歇地流淌着.

我和姐姐都在等着从这个房间里出来,但等了又等,仍然没人来把门打开,"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们关到这里的呢?

"姐姐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自言自语道,我则坐在沟的另一侧,一天之内.我们只吃到了早饭,之后就再也没人送吃的来.我们都

很饿,却又無計可施,通过看表知道现在是傍晚六点左右.这时,门的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过来了,脚步声在不断靠近,这个人

一定会向我们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我和姐姐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门被打开.

结果,脚步声从门前径直走了过去,姐姐脸上轻松了下来,贴近门.向着门下的缝隙喊道:"等一等."可惜,发出脚步声的人没

有理姐姐的叫喊,还是走远了.

"他看来根本没打算把我们从这里放出去."我害怕起来.

"不可能,"姐姐反驳道,不过我看得出,她也是嘴上这么说而已.

从在这个房间醒来的时候算起,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在这期间,我们听到了很多声音,有开关铁门的声音,机器的声音,听起来像人的声音,还有脚步声等等.但这些声音由于回

音的缘故,根本听不清楚,

不过,我跟姐姐所在的这个房间一次都没被打开过.于是,我们又靠在一起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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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房间(2)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门口又放着面包,但没有装着水的碟子.昨天的碟子还在这个房间里,姐姐猜测,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把碟子递出去,所以没有水喝,"真是可恨!"姐姐无不后悔的说道,'必须想办法出去,"

"但是怎么才能出去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结果姐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横穿房间的那条沟上.

"这条沟肯定是给我们当厕所用的."

沟的宽度有50厘米,深度有30厘米,从一侧的墙壁下方延伸出来,通到另一侧墙壁的下面.

'这条沟要是我爬的话就太小了."姐姐的意思是如果我来爬也许还能通过,她是这样的考虑,如果能出去到外面的话,就可以向人求救;即使到不了外面,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周围的情况,但一看到这样浑浊的水,我就觉得很痛苦,姐姐也似乎了解我的感受"求求你了,就忍一忍吧吧."

没有办法了,我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犹豫着把脚伸进沟里,挺浅的,脚掌马上碰到了沟底,沟底粘粘的,特别滑,水只到我的膝蓋下面,沟的入口呈四方形,在墙壁上形成一个黑黑的小洞,不过我应该能爬过去,我在班里个子是最小的,

沟继续在墙壁里延伸着,形成一个方形的隧道,我把脸靠近水面,想看看里面的情况,结果一阵恶臭扑鼻,,让人无法看清,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潜到水里,


“我应该往哪边走呢?”我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墙壁,问姐姐道。

“随便吧,不过如果你觉得到处都有隧道的话,就赶快回到这里。”

于是,我按照水流动的方向,选了上游,我走到墙边,把身体缩到水里,脏水逐渐从脚向身体蔓延,直到包围了我的全身

,那种感觉就像有很多小虫子顺着我的身体表面向上爬,然后把我的皮肤都腐蚀了,

我憋住气,紧紧地闭上眼睛,然后把头塞进里面的方形洞里.洞很窄,顶部也很低,我匍匐着往前爬的时候,后脑勺正好顶到隧道的顶部,我勉强在混凝土构成的方形隧道里爬着,感觉自己就像在往针眼里穿线一般,由于水流的速度并不快,所以逆水而行比较容易,就在我匍匐了2米之后,忽然感觉不到一直压在身上的隧道顶部可,这条沟好像通向了一个宽敞的地方.

有人尖叫.

我从水里钻了出来,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原点--------这里也是一个小房间,四周被灰色的混凝土包围着,水沟继续往前蔓延,横穿了房间的中部.

不过,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姐姐不在这个房间里,取而代?氖橇硪桓鋈?一个比姐姐大一些的年轻女人,不过我没见过.

"你是谁?"她一面尖叫着问我,一面往后退,似乎很害怕,

我从与姐姐所在的房间进入沟里,顺着上游的方向前进了2米左右,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跟刚才的构造完全一样,里面也关着人,两个房间什么一样,继续往前蔓延着.门槛来应该不止这一个个房间,

我向这个困惑的女人说明了情况,告诉她我跟姐姐两个人被关在了沟下游的那个房间里。接下来我把脚上的绳子解下来,准备继续往上游方向走。结果前面又有两个跟刚才一样的混凝土房间。


也就是说从我和姐姐所在的房间逆流而上,前面一共有三个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人。


第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接下来的那个房间里关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处于最上游的那个房间里关着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女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关到这里了。其他人都是大人,只有我跟姐姐两个小孩。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样的,不过我的身体很小,可能就被当成姐弟组关了进来。看来我没被当成一个人计算。


头发染成红色的女人所在的那个房间再向前的话,沟里面有铁栅栏,没法再往前了。我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姐姐。


我的身体干了以后还是有臭味,也没有水洗澡。结果房间变得更臭了,不过姐姐并没有抱怨我。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的这个房间,从上游数过来的话是第四个,对吧?”


姐姐自言自语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有很多房间连在一起,而且每个房间里都关着人。这让我很吃惊,不过心里也有了底。似乎有很多人跟我们处于相同的处境,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


而且所有人刚开始看到我的时候都很迷惑,不过不久就露出了喜色。似乎他们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帮她们把门打开,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情况,墙壁的对面是什么样。所有人的身体都不够小,没办法在沟里爬。


我准备再次进到沟里、离开她们的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恳求我再回去一趟,告诉她们我看到的情况。


大家都不知道谁把自己关到这里的,因此她们很想知道自己被关到了什么地方、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把上游的情况告诉姐姐之后,又下到沟里,这次是往下游的方向走。那里也跟刚才的情况一样,有很多昏暗的混凝土房间相连。


顺着下游爬,最先到的那个房间跟其他房间的情况都一样。


里面关着一个女孩,跟我姐姐的年龄差不多。她刚看到我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听了我的解释之后马上就激动起来。看来她跟大家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带到了这里。


我继续顺着下游走。


又到了一个方形房间,不过这个房间的情况跟刚才有些不一样。虽然房间的构造基本是一样的,但这个房间里没有人。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电灯发着光。之前所到的房间里都有人,所以看到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后我觉得很奇怪。


沟继续向前延伸。


5)


我从这个空空如也的房间向下一个前进。没有人给我拉着脚上的绳子,不过我并不在意。下游肯定还是很多小房间,所以我就把绳子放在了姐姐所在的那个房间,没有带来。


从我跟姐姐所在的那个房间算起,下游方向的第三个房间里有一个年纪跟妈妈差不多大的女性。


她看到我从沟里站起来后,似乎并不怎么吃惊。我觉得到她的情况有些奇怪。


这个女人一副憔悴的模样,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全身发抖。我刚才以为她跟我妈妈的年纪差不多,原来是看错了,她实际上可能要年轻一些。


我看了看沟的前方,墙壁下方的方形洞口处有铁栅栏,没法再往前走了。看来我已经到了下游的终点。

“你没事吧?”


我有些担心这个女人,于是询问了一句。她肩膀颤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全身滴水的我。


“你是谁?”


她的声音很微弱,看来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她的情况跟其他房间里的人明显不一样:她头发蓬乱,有很多头发散落在水泥地上,脸和手都被汗渍弄得很脏,眼睛和面颊下凹,看起来就像一具骨架。


我告诉她我的身份和我正在做的事。我感到她灰暗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光彩。


“也就是说这条沟的上游还有活着的人?”


活着的人?我不太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你也应该看到了吧?不可能没看到!每天晚上六点,这条沟里都有尸体漂过去……。”


我回到姐姐所在的房间,先向她说了沟下游的情况。


“那一共有七个房间连在一起,对吧?”


姐姐说完这句话,为了让我比较容易说清楚很多情况,于是给每个房间分了一个号码。从上游开始算起,逐个标上号码,我和姐姐所在的房间是第四个,最后见到的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是第七个。


之后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姐姐第七个房间里那个女人说的话。如果就这么相信那个女人的话,然后告诉姐姐的话,姐姐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傻瓜。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姐姐发现了我的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吗?”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从第七个房间里的女人那听来的话告诉了姐姐。


按那个女人的说法,每天晚上一到固定的时间沟里就有尸体漂过去。尸体从上游漂向下游,缓缓地漂过每一个房间。


我在听那个女人所说的这个情况时感到很迷惑,为什么这么窄的沟里能装得下人的尸体呢?而且第七个房间之后有铁栅栏挡着,没法再往前了。如果有尸体漂到那里的话应该被挡着呀。


但是那个憔悴的女人是这样回答的。


漂过来的尸体都被分割成很小的一块,能够通过铁栅栏的间隙。所以只有很偶尔的才会被挡在铁栅栏外面,其他的都能从每个房间里漂过,最后漂到外面。听那个女人说她从被关在那个房间开始,每天晚上都看到有尸体的碎块穿过房间。


姐姐听我说到这些,眼睛睁得老大,盯着我。


“她昨晚也看到了?”


“嗯……。”


我们昨天没注意到有尸体从沟里漂过去。不,不可能没注意到,昨天晚上六点的时候我们还醒着呢。不管呆在房间的哪个位置都能看到中间的这条沟,如果沟里漂着什么可疑东西的话,我们当时肯定会觉得奇怪的。


“上游的那三个人也这么说了吗?”


我摇摇头。提到尸体的只有第七个房间里那个憔悴的女人,难道只有她因为幻觉看到那些情况的吗?


但是我忘不了她的脸,她的脸颊深凹,眼睛周围是黑眼圈,目光暗淡,让人看着像死人。她的表情像在惧怕着某种东西。关在其他房间里的人跟那个女人之间有明显的不同,那个女人肯定有过不好的经历。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这样问姐姐,不过姐姐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太清楚。我感到极其不安。


“到了那个时间的话我们就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我和姐姐坐在墙边,把身体靠在墙上,等着她手腕上的表指到傍晚六点。


手表的分针和时针终于连成了一条直线,分别指在“12”和“6”上。手表的银色指针反射着电灯的亮光,宣告了这一时刻的到来。我和姐姐屏住呼吸盯着房间里的这条沟。


房间的外面似乎有人在走来走去,这让我和姐姐心神不定。听到的脚步声跟六点这个时刻难道有什么关系吗?不过姐姐并没有向门外边的人叫喊,可能她认为喊也是白喊吧。


远处似乎有机器运作的声音。不过沟里根本没有尸体漂过来,只有无数蚊虫的尸体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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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房间(3)



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有食用面包被从门下面的缝隙处塞进来。我们昨天把自从第一天早餐以来就一直放在屋里的装水的碟子从缝隙处塞到了门外。因此我们今天有水喝了,看来我们的做法是明智的。可能那个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每天早上给人分面包的时候会带着一个装了水的茶壶吧。他给每个房间分一片面包,同时给递到门外的碟子里倒上水。我想象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挨个地走到七扇门前发面包和水的情景。


姐姐把面包撕成两半,然后把大的那一半递给了我。


“有件事要拜托你。”


姐姐又让我到沟里爬来爬去,向别的人打听情况。我再也不想下到沟里了,不过姐姐说我不这样做的话就要把面包还给她,我不得已只好听她的话。


“你需要向她们打听的有两件事,一个是她们是几天前被关到这里的,另外一个是她们有没有看到尸体从沟里漂过去。你去向她们打听一下这两件事。”


我按照姐姐说的做了。


先是去上游的三个房间。


她们看到我之后都放下心来。我问了她们姐姐让我问的那两件事。


我本来认为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空间里很难计算出自己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不过她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关了几天。虽然也有人没带钟表,不过因为一天只送来一次饭,所以只要数几顿饭就可以知道被关了几天。


接下来要去下游。不过发生了一件怪事。


第五个房间还像昨天那样,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里面。


但是昨天空空如也的第六个房间里也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看到我从沟里出来之后大声尖叫,哭着喊着。她好像把我当成了怪物,我费了好半天才跟她解释清楚。我告诉她我跟她一样也被关在这里,只是由于我身体比较小,能够在沟里移动,所以才会出现在她面前。解释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好像是昨天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的。当时她在河堤上跑步,在她跑过一辆停在路上的白色货车旁时,突然头部被击中,然后就昏过去了。她用手按着头,似乎被袭击的地方还在疼。


现在我要去第七个房间。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昨天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憔悴的女人,她还跟我说有尸体在沟里漂的事情,结果现在房间里哪儿都没那个女人了。她从这个房间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冷冰冰的钢筋混凝土表面形成的空间。电灯空洞地发着光。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好像比昨天来的时候还要干净,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关过人。墙壁和地面上没有一点污渍,只有电灯在灰色的混凝土平面上投下亮光和阴影。


我昨天在这里看到的女人难道是幻觉吗?还是我弄错房间了呢?


我回到第四个房间,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姐姐。


7)


姐姐让我问的第一个问题,大家的回答各不相同。


被关在第一个房间里的染了发的女人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因为有人送了六次饭,所以应该没错。


第二个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今天是第五天,第三个房间里的是第四天,被关在第四个房间里的我和姐姐从醒来之后,今天是呆在这个房间里的第三天。


处于我们下游的第五个房间的女人今天是第二天,而昨天夜里在第六个房间里醒来的那个女人由于今天的早饭是第一次,所以她是第一天。


第七个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在这里关了多少天了呢?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消失了。


“难道她出去了?”


我这样问姐姐,不过姐姐只是回答了句“不知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有没有人看到尸体漂过去”,所有人都是否定的回答。没有一个人看到有尸体从沟里漂过去。不仅如此,她们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看起来都很不安。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呀?”


每个房间里的女人都这样反问我。她们认为我掌握了特殊的信息,才这么问她们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她们都不能像我一样了解到其他房间的信息。所以她们只能去想象,想象隔壁可能是电视台呀游乐园什么的,就通过这些胡思乱想来打发时间。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我尽快地向她们问完问题,然后就这样简短地结束了对话。


“不行,我不会让你过去的。难道你是把我关在这里的人的同伙?你说其他房间也关着人,也是说谎的,对吧?”


当我想离开第一个房间的时候,那个房间里的人这样对我说,然后进到沟里,背对着去下游的墙壁站着。她的脚正好堵住了洞口,这样一来我就没法离开这里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昨天在第七个房间里听到的情况以及姐姐让我问她们这个问题的情况都告诉了她。她脸色变得苍白,然后说了句“真笨,这怎么可能”,接着给我让了道。


问了一圈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看到有尸体从沟里漂过,看来果然是第七个房间里的人在梦里看到的。这样就好了,我想道。


第七个房间里那个憔悴的女人说她在每天同一时刻都会看到尸体漂过,但上游的、已经在这关了几天的人都说没看到尸体,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叹了口气,用之前做的那条绳子擦拭我在沟里弄脏了的身体。我的上衣和裤子都被做成了绳子,所以一直只穿着内裤。不过即便如此,由于房间里比较暖和,我并没有感冒。那条绳子平时也没什么用处,被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偶尔被我拿来当毛巾用,来擦拭我的身体。


我抱着膝盖躺在地上睡觉。裸露的水泥地,直接躺在坚硬的地面上睡觉的话,肋骨会硌得生疼,不过没办法,只能这样。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种不确定的、不明所以的信息告诉给其他人,因为她们只能了解到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的情况,会感到害怕的。


但是如果她们听了我的话,或许会更加不明所以,想到这个我开始感到困惑,到底告不告诉她们呢。


姐姐现在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凝视着墙和地面的相交处。然后用手抓住了什么东西。


“掉头发了呢。”


姐姐指尖捏着下垂的长发,这样说道,似乎感到很意外。她为什么这么郑重地提到这个呢?我搞不明白。


“你看看这个,头发的长度。”


姐姐站起来,似乎想再确认一下捡到的头发的长度,她捏住头发的两端,把头发拉直。那根头发大约有五十厘米。


我终于明白姐姐想说什么了。我和姐姐的头发都没那么长,也就是说这是我跟姐姐以外的其他人的头发。


“这个房间在我们来之前是不是有人用过呀?”


姐姐脸色铁青,自言自语道。


“肯定是……,不,可能是……。我的推测可能是胡说八道……。不过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上游的那些人被关的时间比较长,而且每个房间都比接下来的房间多一天。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是依次被关进来的,从那头的房间开始。


姐姐重新注意到了每个房间里的人被关进来的天数的差异。


“那她们被关进来之前房间是怎么样的呢?”


“她们被关进来之前?不是空的吗?”


“是啊,是空的,再往前呢?”


“空的之前还是空的呀。”


姐姐边摇头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想想昨天的事。在昨天这个阶段里,我们从在这个房间里醒来之后算起是第二天。处于我们下游的第五个房间里的人是第一天,第六个房间里可以认为是第零天,所以是空的。但是第七个房间里的呢?如果考虑到排列顺序的话,应该是负第一天,对吧?负数你在小学里学过吧?”


“这当然学过了。”


但是事情太复杂了,我还是不太明白。


“知道吗?根本没有人被关在这里是负一天的。按我自己的推测,昨天这个人被关到这里已经是第六天了。那个人是在第一个房间里的人被关进来的前一天关进来的。”


“那她现在在哪呢?”


姐姐不再走来走去了,她停下来,看着我,说不出话。犹豫了一阵之后,告诉我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昨天还在那里的人,今天就消失了,然后又有人进来。我把每个房间的不同和姐姐所说的话对照起来想了想。


“每过一天,没有人的房间就会向下游递进一个,如果递进到了最下游,那又会重新从上游开始。七个房间代表一周的时间。”


每一天都有一个人在房间里被杀死,然后被扔进沟里流走。旁边空的房间里又会有人被关进来。


按顺序一个一个杀掉,然后再重新补充人。


昨天第六个房间里没有人,今天就有了。有人被绑架到了这里,填补了空的房间。


昨天第七个房间里有人,但今天就没有了。她已经被杀死了,然后扔到了沟里。


姐姐一边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一边念叨着,就像念可怕的咒语似的。她目光空洞,眼神没有焦点。


“所以第七个人才能看到沟里有尸体漂过。按照这个顺序依次把人关进来的话,即使有尸体被扔在沟里,那个房间上游的人也看不到。这样考虑的话,第七个房间里的女人说的话根本不是梦或幻觉,她看到的尸体是在她之前被关到这里的那些人。”


昨天的时候只有第七个房间里的女人看到了尸体,姐姐这样解释给我听。我感觉事情很复杂,不太明白,不过觉得姐姐说的是对的。


“我们被带到这里是在星期五,那天第五个房间里的人被杀了,然后被扔到了沟里。一个晚上之后,到了星期六,第六个房间里的人又被杀掉了,然后第五个房间里又重新关进来人。你看到空的房间其实是在那里的人被杀了之后。接着是星期天,这一天第七个房间里的人被杀了。即使在那里监视沟的情况,也自然看不到尸体,因为没有尸体从上游漂过来。现在今天是星期一……。”


第一个房间里的人要被杀了。


9)


我急忙赶去第一个房间。


我向那个染了头发的女人说明了情况。不过她并不相信,抬起头不屑地说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但是万一是真的话,那就糟了,你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


但是没有人知道怎么逃出去。


“我不相信!”她看起来很生气,大声朝我喊道。“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又从沟中潜回到姐姐的身边。这途中必须经过两个房间,那两个房间的人都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们,于是我告诉她们我马上会回来,然后就回到姐姐那了。


姐姐正抱膝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我刚从沟里上来她就向我招了招手,她不顾我身上很脏,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姐姐的手表显示现在是傍晚六点。


沟里流过的水里有红色的东西。我和姐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沟里的水。这时沟的上游漂过来一块白色滑溜溜的东西。刚开始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个东西在水面上转了半圈,于是我们发现上面有一排牙齿,知道那是人的上颚。那个东西时浮时沉,漂过了我们所在的房间,最后被吸进了下游的洞里面了。接下来是耳朵、手指、小块的肌肉和骨头,纷纷漂过。被切断的手指上还戴着金色的戒指。


接着是一块染了色的头发漂过来,仔细一看,发现不仅是一团头发,连头皮都在。


我觉得这是第一个房间里的那个人。顺着混浊的水漂过去的、身体的无数个部分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到这时人,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姐姐捂着嘴呻吟着。她在角落里已经吐过了,但吐出来的基本都是胃液。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只是精神恍惚地发着呆。


这些昏暗、阴森的方形房间把我们一个一个地隔了开来,在我们品足了孤独之后,又来取我们的性命。


“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第一个房间里的人曾这样控诉过,这声控诉在我的大脑里久久不曾离去。而且我感到这些牢固、封闭的房间不仅把我们的身体关到了这里,还有深层的含义。似乎把比身体自由更重要的东西关了进来,例如人生,例如灵魂,把我们一个个孤立开来,剥夺了我们的光和热。这些房间就像一座灵魂的牢房。它们让我们体会到了未曾看过、未曾体验过的真正的孤独,还告诉我们我们已经没有未来,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姐姐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抽抽嗒嗒地哭着,或许在我们出生以前很早的时候、在人类历史诞生以前,人类最原始的样子可能就是这样吧。在阴暗、潮湿的箱子里哭泣着,就像姐姐现在这样。


我扳着指头算了算,我跟姐姐被杀应该是关到这里之后的第六天,也就是星期四的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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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房间(4)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沟里的红色终于消失了。在那之前水面上浮着肥皂泡,从我们的面前漂了过去。可能有人在打扫上游的房间吧,杀人则肯定会流血,那个人肯定在清理杀人后的现场。


姐姐的手表指针显示现在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我们被关到这里的第四天——星期二到来了。


我潜入沟里,准备去上游的第一个房间。


中途经过的两个房间里的人都让我解释沟里流过去的东西,不过我只是回答了句“以后再解释”就急忙赶往第一个房间了。


直到昨天一直都在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果然消失了,房间里好像被冲洗了一遍,显得特别干净。跟我想的一样,肯定有人打扫过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肯定是把我们关到这里的人。


姐姐在房间里发现的长发果然是在我们被关到这里之前、在那个房间里被杀的女人的头发。在那个人打扫房间的时候,碰巧有一根掉在了角落里,所以才没被肥皂水冲走。


把我们带到这里再杀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没有人看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偶尔会在门外边响起的脚步声应该就是那个人发出的。


那个人每天都会在一个房间里杀一个人,他似乎很享受把一个人关六天,然后再杀掉、肢解。


我们都没看过那个人,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但那个人确实存在,并在我们的门外走来走去。他每天都给我们送来面包、水还有死亡。是这个人设计了这七个房间、然后依次把里面的人杀掉的规则吗?


可能是由于没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吧,我感到没来由地恶心。我和姐姐会被那个人杀死吗?只有在被杀之前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样子。


从这一点上讲,那个人就是死神。我和姐姐,还有其他人,都被关进了他设计的绝对规则里,注定要被判处死刑。


我到了第二个房间,把姐姐昨天的想法告诉了那个正在这个房间里度过自己的第六天的长发女人。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姐姐的猜测是胡说八道,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从上游漂过来的尸体了,也就是第一个房间里的女人的尸体。而且似乎她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听到我的话之后,她只是沉默不语,跟姐姐一样。


“待会我再回来。”


我说完这个就去了第三个房间,在那里说了同样的话。


第三个房间里的女人明天将被杀掉。在这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将在这里关多久、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明确了,自己已经注定明天被杀死。


第三个房间里的女人捂着嘴,簌簌地掉着眼泪。


我不知道究竟是知道自己被杀的时间好、还是不知道的好,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看着眼前漂过的尸体,然后在不安中度过时光,在某一天突然一个不认识的人打开门、然后把自己杀死,这样可能更好。


看着眼前哭泣的女人,我想到了第七个房间里那个憔悴不堪的女人。大家的表情都会变得跟她一样。


绝望。已经被关在这个混凝土房间好几天了,没有人会认为这是某个人玩的游戏,所有人都意识到死亡即将到来,即使不愿意接受,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第七个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肯定是每天看着不认识的人的尸体碎片从自己面前漂过,然后想着下一次可能就轮到自己了。我想到她那胆怯的表情,心开始痛起来。


我又到第二个、第三个房间说了一遍情况,然后是第五、第六个房间。


然后到了第七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新来了一个人,她看到我从沟里上来时发出了尖叫声。


11)


然后我回到第四个房间,也就是姐姐现在所在的房间。


我很担心姐姐,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我走近看了看她的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一片面包从门下面的缝隙塞进来,然后是往外面的碟子里倒水的声音。


一直有光从门下面的缝隙漏进来,所以只有缝隙附近的水泥地面是一种惨白。现在那里有一个影子,而且影子在动。有人站在门外。


门外站着那个已经杀了好多人、现在还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恶魔。想到这里,我感到那个人身上发出一种黑色的、可怕的压力,穿过这扇门,直压得我胸闷。


姐姐忽然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等一下。”


姐姐整个身体都趴到门下方的缝隙,嘴贴着缝隙向外面喊道。她拼命地想把手伸出去,但只伸到了手腕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被卡住了。


“求求你,听我说!你是谁?”


姐姐拼命地喊道,但是门外面的人听而不闻,就当姐姐不存在,然后照直走了过去。脚步声也渐渐远了。


“混蛋……混蛋……。”


姐姐低声重复着,后背靠在门旁边的那面墙上。


铁门上没有把手,考虑到外面有铰链,门似乎只能向里打开。下一次打开的时候估计是我们将被杀死的时候吧。


我就要被人杀死了,我这样思索道。当初被关到这里、回不了家的时候,我感到害怕,曾经哭过几次,但还没有因为自己要被杀死而哭过。


被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根本没有一点真实感。


我会被谁杀死呢?


肯定会痛吧,还有,死后会怎么样呢?我好害怕。但是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姐姐比我还慌乱,她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时不时地把视线投向房间的四个角落。看到姐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好乱。


“姐姐……。”


我害怕起来,就这样站着喊了声“姐姐”。姐姐仍然抱着膝,目光空洞地看了看我。


“你把这七个房间的规则告诉她们了吗?”


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做了件很残忍的事,知道吗?”


我解释说我不知道不可以这样做,但是姐姐好像并没有在听我的话。


我去了第二个房间。


12)


第二个房间里的女人看到我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虽然她的微笑不太明显,但我还是感到心里温暖了少许。在这些混凝土的房间里已经很久没看到人的笑脸了,因此我从她温柔的表情中读出了光明和温暖。


但是她今天就要死了呀,为什么还会笑呢?我感到很不理解。


“刚才在喊什么的是你姐姐吧?”


“嗯,是的,你听到了?”


“我听不清喊的内容,不过我猜应该是你的姐姐。”


在那之后她跟我说起她的故乡,说到我的脸很像她的外甥。她还跟我说到她被关进来之前做办公事务,以及假日经常去看电影等等。


“你出去以后,能不能把这个交给我的家人?”


她把脖子上戴的项链解了下来,然后戴到了我的脖子上。那是条银色的项链,上面缀着一个小十字架。听她说这是她的护身符,在被关到这里之后她每天都捏着十字架向上帝祈祷。


这一天我花了一天的时间跟这个女人成为了好朋友。我和她并排坐在墙角里,后背抵着墙,脚随意地伸着。有时候我会站起来,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话,这时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电灯就会在墙上投下一个庞大的影子。


房间里有水流的声音。我看到沟,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在脏水里游来游去,身体肯定臭得让人皱起眉头。于是我稍微离她远了一点,然后重新坐下。


“为什么要坐远呢?我也好几天没洗澡了呀。鼻子早就麻痹了……。要是能从这里出去的话,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洗个澡。”


她嘴角浮起微笑,这样说道。


她在说话的时候也常常露出微笑,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你知道自己要被杀了却不哭不喊呢?”


我脸上肯定暴露出了我的困惑。她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的脸有寂寞,有温馨,就像教堂里雕刻的女神一般。


分别的时候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握了好长时间。


“好暖和。”


她这样说道。


在六点之前我回到了第四个房间。


我跟姐姐提起我脖子上戴的项链后,姐姐紧紧地抱住了我。


不久沟里的水就变红了,接着我刚刚在那个房间看到的眼睛、头发都从沟里漂了过去。


我走近沟,默默地用双手把漂在脏水里的那个女人的手指捧了起来。这些手指最后曾紧紧地握过我的手,现在已经失去了温度,变成了碎块。


我的心好痛,我的大脑里也像沟里的水一样被染成了红色。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鲜红、变得炽热,我的大脑已经没法思考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姐姐的怀里,而且一直在哭。姐姐在抚摸我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我的头发被脏水弄湿了,干了之后就会变成一撮一撮的。


“好想回家呀。”


姐姐嗫嚅着,声音很小很温柔,跟被灰色的混凝土包围的房间很不协调。


我作为回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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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房间(5)

有杀人的,也有被杀的。这七个房间的规则是绝对的,不容改变的。本来应该只有杀人者知道这个规则的,被杀的我们没法了解到这些。


但是发生了例外。


把我们带到这里并关起来的人,把身体很小的我和姐姐放在了同一个屋,可能是认为我还是个孩子吧,没把我当作一个人来计算。也可能是觉得姐姐还未成年,这样姐弟两人当作一组,作为一个成年人来看待。


由于我的身体很小,能够在沟里移动,所以可以到其它的房间,了解到其它的情况。然后据此推算出了杀人者定的规则。但杀人者并不知道我们被杀的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规则。


杀人者和被杀的人,两者之间决无可能发生逆转。这个情况在这七个房间里是不容改变的,就像上帝定下的法则一样。


不过我跟姐姐开始思考活下去的方法。


这七个房间的规则是反复发生的。我们不知道这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也不知道这条沟里已经漂过多少人的尸体。


我在沟里来来去去,跟大家商量办法。当然所有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但当我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们都流露出希望我再来的表情。每个人都被单独扔在一个房间里,不得不品味孤独。这个肯定很难熬吧。


"恐怕只有你这样在各个房间里来来去去的,能逃过那个罪犯,不被杀掉。"


当我准备跳进沟里的时候,姐姐这样说道。


"因为把我们关到这里的那个家伙应该不知道你这样在各个房间之间来来往往的,所以即使明天我被杀死了,你也可以逃到别的房间。你这样一直逃的话,就可以不被杀死了。"


"但是我还会长大呀,身体也会变大,那时候就没法在沟里爬来爬去了。而且那个罪犯肯定记得这个房间关的是两个人。要是我不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到处找的。"


"就是这样也可以多活一点时间呀。"


姐姐很固执,劝我明天按照她说的这样做。但我觉得这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或许姐姐认为我以后说不定能瞅空逃出去。


可是我觉得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15)


第三个房间里的女人在死之前一直跟我说着话。她的名字比较奇怪,我只知道发音,不知道怎么写。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在微弱的电灯下把她的名字写给我看。这个记事本带着一小截铅笔,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把我们关到这里的人并没有把记事本没收,所以记事本一直装在她的口袋里。


铅笔的一头有很多牙印,歪歪扭扭地露出笔芯,看来她为了让笔芯露出来,曾经用牙咬掉了木质部分。


"我的爸妈经常给一个人住在城市的我送吃的,因为他们就我一个女儿,老是担心我。送快递的人把装着白薯呀黄瓜的纸箱送到我家,不过我一直在公司,收不到。"


她担心送快递的人会不会现在正站在她家门前、抱着父母送给她的东西在那等她回家。她说到这些,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沟里漂着成群的蛆的水。


"我小时候经常到我家旁边的那条小河玩。"


她嘴里的那条小河很清澈,可以看到河底的小石子。听到她说到这些,我开始想象那条河的样子,在我的心目中那条河就是一个梦幻的世界。河面反射着太阳光,微波粼粼,闪闪烁烁,真是一个明亮的世界。头顶上蓝天异常开阔,让人觉得自己的身体挣脱了地球引力一直往上飘往上飘,不知要飘到哪里。


此刻我们被关在一个阴森、狭小的混凝土房间里,从沟里发出腐臭,电灯的亮光反而使黑暗更加突出,不过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来这里之前的普通世界我们快要忘记了,此刻我想起外面吹着风的世界,觉得好伤心。


好想看看天,我从没有这样强烈地想做一件事。为什么我在关进来之前不好好地看看天、看看云呢?

现在我和这个房间的人并排坐在角落里聊着天,昨天我跟第二个房间里的女人也曾这样做过。


她今天也没有哭、没有喊、没有为这样的不公而愤怒。只是很平常地、就像坐在傍晚公园的长椅上那样随意地聊着天。我暂时忘记了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周被灰色坚硬的墙壁包围着。


我们两人一起唱着歌,我忽然感到疑惑起来,这个人真的要被杀死了吗?我又想起我自己也将被杀死的事。


我考虑了一下我们被杀的原因,但最后只能归结到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人想杀人这个结论上,真是岂有此理。


她拿出刚才的记事本,把它放在我的手里。


"如果你能出去,希望你到时候把这个记事本交给我爸妈,求求你了。"


我真的能从这里出去吗?昨天第二个房间里的人也期盼着我能出去,所以把缀着十字架的项链交给了我。但我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出去。


我刚想这么跟她说,这时好像有人站在门外。


"糟了!"


她表情僵住了。


我们明白过来已经到时间了,已经到了傍晚六点。我本来应该在六点之前离开这个房间的,但是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她没戴手表,而我们又聊得很愉快,所以我麻痹大意了。


"你快点逃出去!"


我马上站起来,跳进沟里,然后蹿进往上游去的方形隧道。如果去下游的话,能够回到姐姐在的那个房间,但是上游那边的洞口更近一点。


在我蹿进隧道的同时,身后响起铁门打开的声音。瞬间我的头脑开始发热。


把我们关到这里的那个人出现了。我已经认定了在死之前才能见到这个人,所以不敢去想象现在在这里看到他的情形。他对我来说是死的象征,我很惧怕他,感到只是靠近他就足以让我灰飞烟灭。


心跳加快了。


我穿过隧道,到了没有人的第二个房间,在沟里站了起来。我站在沟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把刚才那个女人给我的记事本放到地上。


从现在起那个把我们关到这里的人就要杀那个女人了。这时我有了一个想法,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我知道这是一项冒险的行动,但我还得去做。


我和姐姐要从这里逃出去。我仍然在思考怎么逃出去,不过还没想清楚。什么样的线索都可以,姐姐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为了从这里爬出去、再次看到蓝天,我正在寻找办法。


为此我必须像之前所做的那样,自己去看那充满谜团、充满黑暗的部分,然后告诉给姐姐。


谜团。我所说的谜团是指把我们关到这里的人的模样,以及他是如何杀人的、动手的顺序如何。


16)


我想重新返回第三个房间,去偷偷看看事情的经过。当然如果我进入那个房间,则很有可能马上被发现,然后连我也被一起杀掉。我要极其小心地、从沟里偷看情况。即使这样我还是很紧张,头都要发晕了。如果偷窥时被发现的话,那恐怕等不到明天我就要被杀死了。


沟的下游一侧、隔开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的墙壁里有一个四方形、横向的洞。我刚从那边出来,现在又回到那里,让膝盖跪在地上。水正好能没到我的大腿里侧,不断地被吸进眼前的正方形洞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爬进那个洞里,尽量不发出声音。水流很缓,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被冲走。手脚用力往后推的话,还可以逆着水流前进。这是我根据以往的经验了解到的,但是水泥墙上覆盖着一层光滑的膜,可能是脏水的缘故吧,特别容易打滑。必须小心点。


方形的隧道里,顶部和水面之间基本没什么空隙,要想看清楚第三个房间里发生的情况,必须潜到隧道里,然后在水里睁开眼睛。


在脏水里睁开眼睛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手脚用力,使身体固定在隧道里,然后保持在快要进入第三个房间的地方。水拍打着我身上的皮肤,然后往前流去。我透过混浊的水,可以看到一块昏暗的方形亮光,那是第三个房间里的电灯发出的光。

在流水的声音中夹杂着机器的声音。


由于水比较混浊,看不太清楚,不过我能够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动。


有一群蛆虫流过我的脸旁,可能是粘在某种腐烂的东西上吧。


为了看得更清楚,我想再向前移一移,离隧道的出口再近一点。


手和脚下都打滑了,我马上指尖用力扒住。墙上附着的那层容易打滑的膜,只有我手指抓的地方脱落了,于是墙上被划出了一条线。我的身体被水冲走了一段距离,最后终于停下来了,这时我的脑袋露到了隧道的外面。


我看到了。


刚才还跟我聊天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血肉堆成的小山。


一直关着的铁门现在也敞开着。铁门的里面是平的,不过外面却有门闩。这个门闩让所有人被隔离开来,直到死的那一刻。


还有一个男人。他站在不能称为人的尸体的一推肉块前,背对着我这边。如果他面朝着我这个方向的话,可能我马上就会被他发现。


我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脸,但能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电动锯子,正发出很大的响声。我终于明白有时候会听到门外有机器的声音,原来就是这把电动锯子发出的。男人站得笔直,丝毫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是好几次把锯子刺进肉堆里,让肉块分割得更小一点。就在这一瞬间,红色的东西一下子飞溅开来,落得满屋子都是。


整个房间都变成血红。


不经意间电动锯子的声音已经从房间消失了,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只剩下沟里的水流声。


那个男人准备回头。


我赶紧用指甲抓紧打滑的隧道内壁,急忙后退。我估计那个男人没看到我,不过要是迟一点的话就糟了。


我回到第二个房间,那里没有人。不过这里也难保很安全,因为要关进来新的人,铁门随时可能被打开。我捡起地上的记事本,去了第一个房间。我现在没办法越过第三个房间,回到姐姐所在的房间。


我坐到第一个房间里的女人的旁边。


"你看到了什么?"


可能我的脸色太差了吧,所以她才会这么问。她是昨天晚上被关进来的,在所有人中是最晚的一个。我已经跟我说明了这七个房间的规则,不过我没法告诉她我刚刚看到的情况。


我打开第三个房间里的女人给我的记事本,开始读里面的内容。由于刚刚浸在了水里,纸张都粘在了一起,费半天劲才翻开。纸张都皱了,不过字迹还能读懂。


记事本里写的是给父母的一封长信,信里有好多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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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09 09: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房间(6)


我害怕见到那个男人,所以现在没办法回到第四个房间了。我在第一个房间度过了一个晚上,这个房间的女人真诚地欢迎我的到来,还多分给了我一些面包。我一面吃着面包,一面想着姐姐肯定在担心我。


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到姐姐所在的第四个房间了,不过在沟里匍匐前进的时候,发现第二个房间里又关进来一个人。每个人第一次见到我都会吃惊,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第三个房间现在是空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了。我努力想找到昨天跟我一起聊天的女人存在过的痕迹,但一无所获,这个房间现在只剩下空洞的混凝土了。


回到第四个房间之后,姐姐马上抱紧了我。


"我还以为你被发现,然后被杀了呢。"


虽然姐姐这么说,但她竟然还没有吃面包,一直在等我。


今天是我们被关进来的第六天,也是星期四,我和姐姐就要在这一天被杀了。


我告诉姐姐我一直呆在第一个房间,还提到了那个女人分给我面包吃的事。我感觉有些对不起姐姐,于是就跟她说我已经吃过了,面包她可以都吃掉。不过姐姐眼睛变得通红,小声地说了句"真是傻瓜"。


我接着又告诉姐姐第三个房间里的人被杀的时候我躲在沟里、努力想看清楚那个罪犯的脸的事。


"太危险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姐姐生气了。但是当我说到铁门时,姐姐只是默默地听着我的叙述。

姐姐站了起来,走到嵌在墙里的铁门前,用手摸了一下。然后姐姐使劲用拳拍打了一下,房间里马上响起沉闷的金属和柔软的皮肤相碰时发出的声音。


没有门把手的门跟墙差不多。


"门的外面真的有门闩吗?"


我点头表示同意。从房间里面看门的话,铰链嵌在右边。当时门向里打开,躲在沟里的我确实看到了门的表面。门的旁边确实有一个可以滑动的、看起来非常结实的门闩。


我又重新看了一眼铁门,门不是被嵌在墙壁的中间,而是在最左边的地方。


姐姐用恐惧的目光打量着这扇门。


姐姐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离傍晚那个罪犯来杀我们的时刻只剩下六个小时了。


我坐到一个角落里,打量起那个女人给我的记事本。因为里面都记着她父母的事情,这让我也想念起我的爸妈。他们肯定都在担心我和姐姐,我想起在家里的时候,我晚上睡不着,妈妈就会在炉灶上热牛奶给我喝。可能是因为昨天在脏水里睁开眼睛的缘故吧,现在一流泪眼睛就疼。


"决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决不能……。"


姐姐平静地对着铁门连续念叨着这些包含憎恨的话。她的手在抖。姐姐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这时她的脸上有一种决绝,眼白部分似乎在发出凶恶的光。


姐姐这时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无力的目光了,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姐姐又问了我一遍那个罪犯的体形和手里拿的电动锯子。她可能想在罪犯袭击我们的时候进行反抗吧。


那个男人使用的电动锯子大概有我半个身高长。锯子发出地震般的响声,刀刃的部分快速地旋转着。姐姐准备怎么跟拿着这样一个武器的男人战斗呢?但是如果我们不反抗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


姐姐看了看手表。


那个家伙马上就要来杀我们了。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的规则--注定将到来的死亡。


姐姐让我潜到沟里跟其他的人打声招呼。


时间在匆匆流逝。


这条沟里至今不知道已经漂过了多少人的尸体。我跳进污秽的水里,爬过方形隧道,在各个房间穿梭着。


除了我和姐姐,被那个男人关起来的还有另外五个人。在这五个人中,曾经看到沟里的水变成血红、沟里漂过人的尸体碎片的是处于我们下游的三个人。


我拜访一个个房间,跟她们打招呼。她们都知道今天要轮到我和姐姐了。所有人都捂着嘴,很悲伤的样子,或者是一副绝望的表情,想到自己不久也会被杀死。也有人劝我就这样穿梭在各个房间之间,来躲过这次的死亡。


"你把这个拿去吧。"


第五个房间里的年轻女人把一件白色的毛衣递给我,当时我身上依然只穿着内裤。


"我这里比较暖和,不需要这个。"


她这么说道,然后用力地抱了我。


"希望幸运能降临到你和你姐姐身上……。"


她说完这句话,喉咙里哽咽了一下。


六点就要来了。


18)


我和姐姐坐在房间的一角,那里离铁门最远。


我坐在角落里,姐姐和墙壁之间夹着我。我们都把腿伸了出去。姐姐的胳膊靠在我的胳膊上,传递着体温。


"出去以后,你想先做什么?"


姐姐这样问我。出去以后……,这个问题我考虑了无数遍,答案简直太多了,说都说不完。


"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好想见爸爸妈妈,想做一次深呼吸,想吃巧克力,想做的事太多了。如果这些都能实现的话,我估计会高兴得哭。我把这些告诉姐姐,姐姐的表情似乎在说"果然就想着这些"。


我又瞥了一眼手表,确认一下时间。后来姐姐一直看着屋里的电灯,于是我也开始看电灯。


在我和姐姐被关到这里之前,我们老是在吵架。我甚至想过世上为什么要有姐姐这样的人存在呢。我们每天都互相对骂,如果零食只有一份的话我们就会去抢。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只是坐在一起就能让我觉得充满力量呢?姐姐的胳膊传过来的体温告诉我这个世上我不是孤独一人。姐姐很明显地跟其他房间的人不一样。虽然我之前一直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我现在意识到姐姐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知道我的事,这一点是很特别的。


"我出生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样问姐姐,结果姐姐一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想'这是什么东西呀'。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床上,好小好小,还一直在哭。说实话我当时没觉得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这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并不是没话说。在这个混凝土构成的箱子里,电灯发着微弱的光,只有静静的水流声,我感觉我和姐姐正进行着深层的对话。在死亡即将到来的这一时刻,我们的心异常平静,就像没泛起任何涟漪的水面。


又看了一眼手表。


"准备好了吗?"


姐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这样问我。我点了点头,然后绷紧神经。就要来了。


只有沟里的水在流淌着。我静耳倾听,看看有没有其他声音。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经常能听到的脚步声。我碰了碰姐姐的胳膊,用下巴指了指,告诉姐姐快要到时间了。


之后我站了起来,姐姐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姐姐的手温柔地放在我的头上,用拇指摸了摸我的额头。


这是告别的暗号,一种沉默的暗号。


姐姐已经下了结论:即使我们跟那个拿着电动锯子的男人反抗,也不可能赢的。因为我们还是孩子,而对方是个大人。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伤心,但这确实是事实。


有影子落在门的缝隙下方。


我的心脏跳得快要裂开了,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往我的喉咙冲上来。我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和恐惧,我又想起被关到这里之后过的每一天,还有已经死去的人的音容笑貌。


门外面响起拔门闩的声音。


姐姐退回到离门最远的地方,背对着屋里的一角。她单膝跪地,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瞥了我一眼,死亡就要来临了。


铁门被打开了,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不过我看不清他的脸,我的眼里只映出一个影子,一个带来死亡的男人的影子。


电动锯子开始发出响声,整个房间都被剧烈的震动声包围了。


姐姐在屋里的一角抬起胳膊,决不让那个男人看到她的背后。


"我决不让你碰我弟弟一根手指头!"


姐姐大声喊道,不过她的声音都淹没在了锯子的响声里了。


我好害怕,害怕得想叫出来。我想象了一下被杀时的痛楚,被锯子快速旋转的刀刃切割时会想到些什么呢?


那个男人看到了躲在姐姐背后的我的衣服,于是拿着锯子向着姐姐走近了一步。


"不要过来!"


姐姐伸出两臂,护住背后,大声地叫道。姐姐的声音又被淹没了,不过她肯定这样叫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因为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


那个男人继续向姐姐逼近,然后把正在旋转的锯子刃口撞向姐姐伸出的手臂。


一刹那鲜血喷洒到了空气里。


当然我并没有清楚地看到这一切,那个男人的样子,姐姐手裂开的一瞬间,在我的眼里都很模糊。因为我只能透过混浊的水来观察屋里的情况。


我从沟的隧道里爬出来,从罪犯打开的铁门跑了出去。然后关上门,拴上门闩。


屋里的电动锯子发出的响声由于被挡在了门里面,现在听起来已经小了。房间里只剩下姐姐和那个罪犯。


19)


姐姐把手放到我的头上、用拇指抚摸我的额头是我们分别的暗号。在那之后我就飞快地把身体从头到脚躲到上游那边的隧道里,因为那里比下游那边离门要近。


这是姐姐想到的最后一搏。


姐姐站在墙角,做出护住后面的我的衣服的姿势,吸引罪犯靠近。然后我瞅着这个空从门跑出去。姐姐的计划就是这些。


我的衣服必须弄得像真的一样,要让人觉得里面有人,所以我从别人那要来一些衣服,都塞到了里面。这只是个小伎俩,到底行不行得通,我非常担心,不过姐姐给我加油说只要有几秒钟的时间就肯定行。姐姐做出护住我的样子,其实只是在护住那团衣服。

姐姐站在离门最远的位置,摆好姿势,吸引罪犯过去。同时也是吸引罪犯的注意,让他看不到从沟里爬出来的我。


在罪犯足够靠近姐姐、想用锯子的刀口锯姐姐伸出的双手时,我从沟里爬出来,紧接着站起来,从门跑了出去。


在拴上门闩的时候,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把姐姐一个人扔在里面,她可能要被杀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姐姐为了让我顺利逃脱,并没有躲开那把电动锯子,继续在墙角演戏。


关闭的门里电动锯子的声音停止了。


有人从里面拍门。姐姐的手被锯掉了,肯定不是她,应该是那个罪犯。


当然门并没有打开。


从门里面传来姐姐的笑声,笑声很大,简直震耳欲聋。这是向一起被关在里面的罪犯炫耀的笑声--我们胜利了。


不过姐姐待会会被这个男人杀掉吧,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关在了里面,他肯定会用异常残忍的方式杀死姐姐吧。


但是姐姐帮我逃了出来,因此还是占据了先机。


我往两边看了看,这里可能是地下吧。没有窗户的走廊向两边延伸着,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盏电灯,还有上了门闩的铁门。门一共有七扇。


我把所有门上面的门闩都取了下来,把门打开,除了第四个房间。第三个房间里按理说应该没人,不过我还是把门打开了。那个房间里也有好多人被杀,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各个房间里的人看到我之后,都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我已经跟她们说过这个计划了,我现在在外面,也就意味着我的姐姐正惨遭那个恶魔的杀害。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从第五个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看到我时抱着我哭了。然后大家都集中到唯一一扇关着的门前。


里面还能听到姐姐的笑声。


电动锯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然后是切割金属的声音,可能那个男人想用锯子把铁门锯开吧。不过铁门没有一点要被锯断的样子。


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把门打开,去救我的姐姐,因为姐姐事先已经让我跟大家说了。她说要是把门打开的话,罪犯肯定会反攻的,所以她让我们一从房间出来就马上逃走。


我们决定离开这里,不去管关着姐姐和那个杀人狂的房间。


我们走过地下走廊,看到一处往上的楼梯。爬上这段楼梯,外面应该是有阳光的世界。我们终于从昏暗、阴森、充斥着寂寞和孤独的房间里逃出来了。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取下脖子上缀着十字架的项链,另一只手拿着写满对父母愧疚的记事本。我的手腕上戴着姐姐的遗物--手表。这个手表没有防水功能,可能在水里的时候弄坏了,现在指针正好指在下午六点,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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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09 0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 八

一个女孩的悲哀(1)


我是一名学医的女生,没错,从小的时候起我就开始梦想着有遭一日自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但我这个理想却被无情的抹杀了,因为,我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此刻我的内心只有悲伤与绝望,我失去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第二生命,也失去了自我的奋斗与理想,我把自己独自封闭在自己的卧室内,终日以泪洗面。


父母看出了我内心的绝望,他们更加对我百般呵护,没错,我的父母现在对我很好,我从内心感激他们,但即使这样,也无法治愈我内心的创伤,因为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


这一天,妈妈陪着我一起出去散心,路上,妈妈很有耐心的边走,边一个接一个的给我讲笑话听,尽管我的眼神依然空洞,神情依旧茫然。


突然我眼睛一亮,就快步跑进了前面不远处一个医疗器具专卖店,妈妈也紧随我其后走了进去。很快,我就选了一套解剖专用工具。


回到家里,我一个人在卧室内反复摆弄着那套解器具,妈妈缓缓的走了进来,“乖孩子,不要继续这样下去了,妈知道,失败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但你也要想开一些,总不能终日活在这种绝望之中啊。当初妈也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既然你已经尽了力,还没有金榜题名,这就说明一切都是命运啊!失败是避免不的。


“谢谢你!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唉………!”母亲长叹一口气出去了。


今天晚上,爸爸妈妈都去大伯家串门了,我独自在家里一边看着电视,一面看着我家养的那只波丝猫,突然我心血来潮一把抓住猫儿,当时,我疯了,我真的疯了,我用力将猫儿按住,竟然残忍的将手中的解剖刀刺入了猫儿的肚子,惨烈的猫叫,使我感到万分震惊,但我却抑制不助自己的疯狂情绪,还是无情的把猫儿的肚子剖开,掏出了所有的内胀。当时的情形使我毕生难忘,我竟然把猫儿那血迹斑斑的肝胀握在手中,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脸。


之后,我看着猫儿的尸体,我哭了,我伤心的哭了,“是啊,我为什么要杀死我心爱的小猫,为什么?”


几天以后,又是一个我独自一人在家的夜晚,那天晚上邻居家一个漂亮的女孩,小美非要留在我家陪我。


“你有没有觉得你冷漠的让人感到可怕?”小美边吃着葡萄边问。


“没有,我觉得这样并没什么不好啊,我不喜欢说话嘛。”


“你知道,在你的沉默与冷漠当中,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伤感,叫人有一种很想了解你很想接近你的冲动,因为你的眼神中那种隐藏不深的悲伤与绝望,让人见了非常心痛!”


我听了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两行没有任何理由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来到我面前,温剜的吻着我的额头,吻着我眼角的泪水,接着她竟把火热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她的这种举动不禁使我愣住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刚才见到你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所以我才.......”


我紧紧的把她搂怀里,“你对我是认真的?”


“没错,认真的要死!”


她将我压在身下,吻着我的唇,舌头探入了我的口中,把手伸入我的内衣里开始抚摸我丰满的胸部。我也不甘示弱,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用力的翻身将她按倒在下面,把手伸到她的内裤里,在那神秘的地方探索起来。


“那里不行,你好坏呀!”我觉得有一团烈火在自己内心不停的澎湃燃烧着,什么也不管了,我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和她赤裸的抱在一起,相互吻着对方身上每一个敏感部位,接着,她把我拉上来,和她交叉着两腿的坐在一起,我们就这样愉悦的交欢着,爱抚着。


从此以后,我和小美的关系发生了飞跃性的进展,和她在一起,我的心情渐渐的好转起来,我脸上的笑容也明显增多了,因为我自认为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可以慢慢弥补高考失败所造成的创伤。


但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我做梦也想不道的事情,那天我本来是去小美家请小美看电影,但当我走进小美家门时,却见到了这样的情景,小美和一个陌生的长发美女抱在一起开心的调笑着,我见了这样的一幕,突然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伤害,而她却依然面不改色地说:“原来是你来了,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玩好吗?”


“她是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颤抖的指着小美身边长发美女。


此时我似乎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我绝望的冲出了她家。


“等一等!”后面传来小美的声音:“你会嫉妒,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追上我,拉住我的胳膊,我用力甩开她,“你别再碰我!”


“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如同行尸走肉回到了自己家中。


独自在卧室用被子蒙头大哭了一场。


当晚,我独自一人内心空虚的漫步在喧闹的大街上,此时,我似乎感到自己需要些什么,于是我拿出那套我心爱的解剖器具和自己的手帕,在路灯下轻轻的反复擦拭着。


“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寂不寂寞呀?”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什么也没回答,只是胎起头眼神空洞的望着他。


“小姐!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依旧没有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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