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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8: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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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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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8: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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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唉,可憐的歐陽,要是他知道沈晴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喜歡阿湯哥,不曉得會有多難過?不過我想沈晴一定也很痛苦,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愛得輕輕鬆鬆?她一定是陷得很深,自己也無能為力吧!
不過我們的正義魔人徐姿妤小姐可不這麼想。她聽出沈晴話裡的含意之後,馬上開始進入說教時間:「妳怎麼可以這樣對歐陽呢?他對妳這樣、妳卻對他那樣,妳不覺得慚愧嗎?妳不怕有報應嗎?如果妳不是真心喜歡歐陽,那妳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跟他在一起,妳明不明白?」
「我…」沈晴無預警的被罵得狗血淋頭,一臉委屈。「我當初就是因為他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才不忍心拒絕他的啊!如果我拒絕他的告白,他不是會很傷心?」
「是喔,是喔,那妳跟他在一起之後還跟別的男人搞七捻三的,他就不會傷心了嗎?用點腦袋想想吧妳,虧妳還是交大的,這麼點道理都不懂?」
「我自有我的辦法。」沈晴倔強的揚起頭反駁道,「我的計畫是讓他討厭我,讓他甩了我,這樣他就不會傷心啦!我故意對他很壞、予取予求、要他隨CALL隨到、要他買一堆名牌給我、抓他小毛病發脾氣、穿很少到處亂放電…我甚至還上網查了一堆男甩女的理由,然後一一實行---我是認真的!」
『可是我覺得他還是很愛妳耶。』我忍不住插嘴。原來她的任性刁蠻都是裝出來的,是為了趕跑她不好意思當面拒絕的追求者而耍的小詭計!為了不傷別人的心,她竟寧可把自己的形象搞差,還真是傻得可以啊!
「唉,天才。妳還真是努力啊,不過妳這招對他沒用啦!」姿妤也忍不住嘆氣。
「他遲早會討厭我的,他一定會。」沈晴倒是很有自信。
「哎唷,妳就這麼喜歡那個阿湯哥?」姿妤問,「妳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啊?他是比歐陽帥啦,但是個性這麼差…」
『亂講,歐陽比較帥!』這點我絕對不會讓步。
「歐陽不算帥吧?」姿妤跟沈晴竟然異口同聲,真是氣死我了!尤其是姿妤,妳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吧!
「歐陽是挺清秀的啦,但說到帥,應該還是阿湯哥帥吧!」姿妤如是評斷,沈晴在一旁猛點頭。
『妳們兩個眼睛有問題,我懶得跟你們爭。』我氣呼呼的板起臉,以沈默抗議。
「其實我一開始對他只是好奇。」沈晴跟姿妤完全無視我的不爽,兩個人繼續聊著,「妳知道交大女生很少,大部分的男生對我都拼命獻殷勤,但只有他老對我不理不睬,好像把我當隱形人似的,從不正眼瞧我。於是我開始好奇,這個人究竟是對所有女生都沒興趣、還是只是對我沒興趣?我開始偷偷注意他,我發現他在班上也只跟歐陽一個人講話,不跟其他男生打交道。」
「他一定是同性戀。」姿妤馬上說。
「不是的。」沈晴搖頭,「一開始我也這麼以為。但後來我從他國中同學那兒打聽到,他以前交過女朋友,而且他以前很活潑開朗,跟現在完全不同。」
『發生過什麼事嗎?』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還沒查出來。」沈晴搖搖頭,「他為什麼會封閉自己,就連歐陽也不知道,他則是完全否認曾經有那麼一段過去。他像個神秘不可解的謎,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我不知不覺喜歡上他---我不知道我喜歡他哪一點,他那麼難相處、又不是天下第一帥,但我就是喜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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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8: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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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到醫院之後,我們很快在急診室找到歐陽,醫生已經幫他敷了藥,安排了病床讓他先休息一陣子。不曉得是醫生開的藥很有療效、或是沈晴很有療效,總之歐陽的氣色看起來比剛剛好多了。
「謝謝妳們特地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耶!醫生說我只是輕微的燙傷,兩三天就好了,已經很晚了,妳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女孩子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才行…不然還是叫阿湯哥送妳們回去好了,這樣我比較放心。我剛覺得無聊,請他去幫我買份報紙,應該就快回來了。」
『不用客氣啦,我們三個自己回去沒問題的。』我趕緊說,『阿湯哥還是留在這邊照顧你比較好。』
「她們死不了的啦。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實際,要躺幾天還不知道呢!」
阿湯哥冷不防從我們背後冒出來,手裡還拎著一大袋東西,「二度灼傷耶,醫生剛剛不是還說復原狀況不好的話,得動植皮手術?你都沒在聽啊?」
『對不起!!!!』我難過得想跳麻辣鍋自盡,『都怪我笨手笨腳,把你害成這樣,我看我留下來好了,讓我照顧你!』
「妳?!」阿湯哥悶哼了一聲,「妳笨手笨腳的,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死,妳還是快點回家,離我們越遠越好。」他用冰冷的口氣下逐客令。
「他是開玩笑的啦!」歐陽趕緊打圓場,「他比較喜歡開玩笑。」
『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好了。』我垂頭喪氣,拉著姿妤的衣服,『明天我再來看你。』
「記得提錢來啊。醫藥費妳不會想賴掉吧?」阿湯哥說。我趕緊點點頭。
「陳建安!」歐陽又急又氣,「你口氣很差耶!怎麼可以這樣對女孩子?」
「我已經很客氣了。」阿湯哥冷冷的說,「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罵髒話。」
「現在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你!」歐陽忍不住發飆,「你走!」
「我幫你送她回家。」阿湯哥裝作沒聽到,一手推著沈晴,另一手推著我往外走,「走了啦,歐陽要休息了。」
我們一起走出醫院,阿湯哥伸手攔了計程車,然後把沈晴塞進車子裡。接著他一個眼神過來瞪著我和姿妤,我們趕緊乖乖鑽進車子裡。
「司機先生,麻煩你安全地把她們送到家。大鳥,妳有我的電話對吧?沈晴也有,姿妤,妳跟大鳥抄一下我的電話。到家以後馬上打電話給我,半小時後誰沒打來,我會馬上報警,聽到了沒?」說完他啪的一聲甩上車門,又走回醫院裡去。
我、姿妤、沈晴、還有司機先生四個人全都目瞪口呆,幾秒鐘後司機先生才回過神來,誠惶誠恐的問我們要去哪裡?
「妳真的喜歡這種人?」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姿妤忍不住揪著沈晴的衣領問,「妳沒看到他剛剛那個樣子?跟流氓有什麼兩樣?」
「他才不是流氓。」沈晴露出陶醉的眼神,「他是我的老大!跟他在一起,我總覺得特別有安全感。其他男生總是千方百計想討好我、卑躬屈膝、唯唯諾諾,但是他不一樣!他想怎樣就怎樣,想說啥就說啥,他是來真的!」
拜託----妳以為妳是建寧公主啊?越被虐待越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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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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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歐陽這次受傷,最高興的該是外校的選手們。因為原本該由他上場比賽的項目,教授幾乎都抓阿湯哥上場代替,大概是看中他身材的優勢吧,殊不知這傢伙完全是中看不中用,不管哪種球到了他手上,都是一團糟,得不到分、又一直犯規,比賽比完,全隊沒人要跟他講話,幸好最後一天他在遊戲比賽中抱了個冠軍回來,幫他們學校加了不少積分。
歐陽住院這幾天,我每天都去看他,如果剛好遇到阿湯哥在,我總是會被他拳打腳踢的踹出去;如果他去比賽不在,我就可以跟歐陽聊聊天,渡過幸福的時光。醫生說歐陽復原的情況很好,不需要植皮,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出院前和我交換了MSN和手機號碼,說什麼他欠我很多,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請我。歐陽偉大的性格已經昇華到跟耶穌差不多,但是他卻偏和惡魔般的恐怖份子阿湯哥最要好,這算是一種互補嗎?我不懂。
不過話說回來,阿湯哥在歐陽面前總是乖得像小綿羊似的,百依百順。歐陽住院這段日子,他跑醫院跑得比沈晴還勤,遠遠超過了我認知中純粹的「男人間的友誼」的範圍。一般說來,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住院,也不用照顧到留在病房過夜的地步吧?姿妤跟我都覺得最合理的解釋是「阿湯哥暗戀歐陽」,我們甚至大膽假設他是被前一個女友甩了之後傷心過度,所以恨透了天底下所有女生,轉而喜歡男生;而他老把標準開很高、一天到晚說非正妹不要,則是掩飾他同性戀身份的幌子---因為他怕歐陽知道真相之後會躲他,一定是這樣。
本來這種八卦大家茶餘飯後講講就算了,但是讀法的姿妤硬是要找出證據不可。每次來我家聊到這個話題,她總會很關心歐陽、阿湯哥、沈晴三個人的三角關係有沒有新進度,抓著我問個沒完。我是跟他們三個都有聯絡,不過我每次給她的答案都是一樣---歐陽還是很愛沈晴、沈晴還是很愛阿湯哥、阿湯哥還是很愛歐陽。
歐陽跟沈晴經常和我商量感情方面的困擾,這讓我非常意外。或許是因為我不在他們的生活圈、看起來又誠實可靠吧?歐陽會跟我抱怨沈晴對他不坦白,心裡想什麼從不告訴他;而沈晴則是會託我打聽「阿湯哥小知識」,例如他喜歡聽哪種音樂、喜歡看哪類型的書、最想去的國家是哪一國等等。這些不痛不癢的委託我通常可以輕輕鬆鬆就問到,然而當表面的問題問完、要切入問題的核心時,難度就變高了。
『你喜歡哪類型的女生呢?』這種無聊問題當然是沈晴逼我問的。我跟她說過一百次,以我對這個人渣的瞭解,他一定會回答「當然是正妹」,但沈晴還是堅持要問這題。
「當然是正妹。」他不假思索的說。哈!我可以改行去算命了,一字不差耶!
『那怎樣才算正妹呢?例如說要像哪個明星?』我接著推出問題表中第二問。關於這題的答案,我也已經跟沈晴預告過,依我對這個敗類的瞭解,他一定會回答「我不是跟妳說過我最欣賞吳淡如嗎?你腦袋長蛆啊,母猩猩。」但沈晴還是堅持要問這題。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最欣賞吳淡如嗎?」阿湯哥又是毫不猶豫的馬上回答,「妳的腦袋都在幹嘛?在想吃香蕉的新招式?」好吧,這題跟預期中的答案是有些出入,不過雖不中亦不遠矣。
我正要繼續下一問,阿湯哥突然丟訊息過來:「妳問這些幹嘛?」
『我朋友託我問的。』我據實以答。
「…」他丟過來意義不明的三個點,然後又是三個點、三個點的,我等得很煩。
『你忘記怎麼說人話了嗎?』我忍不住催他。
「聽好,我不會談人獸戀。」阿湯哥說,「所以我不可能喜歡妳,OK?」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我喜歡你?我不是說了是我朋友託我來打聽…』
「其實妳算不錯的,在猩猩界裡。還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喔!^_^」喂喂,丟笑臉給我幹嘛啊,同情我還是可憐我啊?隨便一隻公猩猩都比你好,我會看上你?笑話!你也沒多帥,別以為自己真的是阿湯哥!
「就算再怎麼正,老實說,我也不可能像歐陽一樣,掏心掏肺去愛。」阿湯哥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講出很深奧的話。
『是因為你沒心沒肺,還是你喜歡的其實不是正妹,而是帥哥?』我胡亂接話。
「我是沒心沒肺。」他的答案出乎意料,「因為我的心和肺都已經死了。」
我聞到黯然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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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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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我想沈晴的猜測沒錯,阿湯哥一定曾經受過什麼創傷,而且是超級嚴重的那種,所以他才會從人見人愛的好人變成人見人踹的惡魔。不過阿湯哥對於細節的部分口風很緊,我無法探聽到更多線索。說老實話,一直打聽下去是有風險的,因為沈晴當初就是在追查真相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墜入情網。但我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因為真相可能會讓沈晴清醒過來,不再迷戀阿湯哥。
沈晴對阿湯哥的過去有四種假設。
假設一:阿湯哥以前那個女朋友可能劈腿,而劈腿的對象是她的好朋友,所以他傷心欲絕、性格大變。
假設二:阿湯哥以前的女朋友得絕症、或出車禍、或因其他任何一種原因死了,所以他傷心欲絕、性格大變。
假設三:阿湯哥以前的女朋友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完全是看上他有錢,後來他家道中落,女朋友便投向另一個有錢的公子哥,所以他傷心欲絕、性格大變。
假設四:阿湯哥和前女友的戀情遭到家長老師反對,兩人約好殉情,結果女方死了,阿湯哥卻被救活,所以他傷心欲絕、性格大變。
我不知道沈晴是電視看太多、小說看太多、還是兩種都看太多,她提出的假設都好戲劇化,在她眼裡阿湯哥就是悲劇的男主角,背負著陰暗的過去,冷酷的外表底下,其實是渴望著被瞭解、被關懷,而她當然就是天真善良打死不退的女主角。
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被她的癡心感動,走出黑暗、迎向陽光,兩個人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雖然是讀文組的,不過我可比沈晴理性得多。對於阿湯哥的過去,我也有我的一套假設。
假設一:阿湯哥的女朋友幫他整理房間的時候,把他辛苦收集的A片全扔了,所以阿湯哥勃然大怒,從此不再相信女人。
假設二:阿湯哥的女朋友幫他整理房間的時候,把他辛苦收集的吳淡如週邊商品拿去資源回收,所以阿湯哥勃然大怒,從此不再相信女人。
假設三:阿湯哥的女朋友幫他整理房間的時候,不小心踢到阿湯哥的PS2,害他喪失破關的好機會,所以阿湯哥勃然大怒,從此不再相信女人。
假設四:阿湯哥的女朋友偷開他的電腦玩遊戲,結果存進度的時候把阿湯哥辛苦打了一星期的進度蓋掉了,所以阿湯哥勃然大怒,從此不再相信女人。
如果事實的真相是我假設的任何一種(也就是說,阿湯哥會變成今天這樣根本是他無理取鬧,不值得同情),沈晴一定都會馬上清醒過來。不過阿湯哥自己不肯說原因,我們的假設永遠只是假設。
當我把最新進展告訴姿妤,她非常高興。我提醒她,我們現在只能確定過去發生過「某件事」,但因為無法取得其他人證的證詞,案情還是一樣沒有進展。
「沒有人證,我們可以設法找物證。」姿妤一點也不氣餒。她說阿湯哥很可能留著一些信件、或是照片之類的東西,而他現在在外地唸書,一定不放心把這些東西放在家裡,萬一媽媽整理房間看到,介入關切豈不尷尬?所以他把這些東西帶到宿舍的機率應該不小,如果我們能潛入宿舍,很可能會大有斬獲。
『那請歐陽去找不就好了?』我傻傻的說,『他們住同一間啊!』
「當然不行!我問妳,妳要怎麼拜託歐陽?『請幫我搜一下阿湯哥的抽屜,我想看看他以前的情書長什麼樣』…這像話嗎?他不起疑才怪!」
『可是我們兩個都是女生,怎麼進男生宿舍啊?要不要先申請?』我疑惑的問。
「不用那麼麻煩。」姿妤笑得很神秘,「我們可以大大方方走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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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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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聽說男生宿舍是個男生都只穿內褲走來走去的龍潭虎穴,要經驗值是零的我硬闖他校的男生宿舍,還真需要很大的勇氣。姿妤說現在是冬天,大家應該會多穿幾件,要我別擔心這種小事。
姿妤的計畫是這樣:跟歐陽說我們要到新竹玩,請他和阿湯哥來火車站載我們,然後趁他們出門,我們偷摸進宿舍找證據,然後再坐計程車趕回火車站,假裝剛下車。她說這計畫天衣無縫,可是我卻覺得執行時問題會很多。
『他們還有兩個室友耶!萬一他們在我們怎麼辦?就算剛好沒人在,門鎖著我們怎麼進去?』
「那兩個室友…簡單啊,就跟歐陽說我們想認識他們,一起吃個飯,然後請他們先去餐廳等,不就好了?門鎖著更不是問題啊,我會開鎖嘛!我外婆家是開鎖店的,我小學就會開鎖了。」她愉快的說。
小學就會開鎖…這女人真恐怖!我對她的實力得重新估計!
『那…他們總會問我們坐幾點的車吧,要是他們跑到月台等不就穿幫了?』
「誰說約在火車站就一定要坐火車?我們可以說我們搭客運來,這樣到時候用塞車當遲到的藉口聽起來也很合理,對吧?妳還有什麼問題,想到盡量問,沒關係。」
『我只剩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要怎麼偷溜進去啊?爬牆嗎?』
「我剛不就說過,大大方方走進去就行啦!」
『怎麼大大方方,女生跑到男生宿舍很快就會被注意到吧!』
「所以我們要扮成男生啊!」姿妤一臉興奮,「我們把頭髮紮起來,藏在帽子裡,再穿很大件的襯衫和褲子,戴個粗框眼鏡,就很像男生啦!」
三天後,我和姿妤在早上十一點到達交大男生宿舍門口。為求萬無一失,姿妤先打電話給歐陽,確認他已經離開學校後,我們倆才放心的潛入男生宿舍。
或許是因為是假日,宿舍門口空蕩蕩的,我們就這麼走進去也沒人攔。歐陽的房間在一樓,我們順著標示走,走在後面的姿妤突然拉住我,然後迅速的把我推到樓梯轉角。
「沈晴在前面!」姿妤一臉驚恐,眼睛瞪得老大,指著走廊盡頭一個小小的身影問我:「妳叫她來幹嘛?」
『我沒有啊!』我死命的搖著頭,『我幹嘛叫她來?』
沈晴完全沒變裝,穿著深藍色的棒球外套,配五分褲和黑色長統襪,頭髮披散在肩上,搞不好還有噴香水呢!她神色自若、光明正大的站在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門口,使勁的敲著門。
『她大概是來找歐陽的。』我小小聲的說。
「哪可能啊,她要找歐陽一定是打電話叫他來,不可能自己跑來。」姿妤說。
『說得也是。那我們幹嘛躲起來,我們三個人一起找不是更好?』我問姿妤。
「對喔,我竟然沒想到。」姿妤懊惱的搥著自己的腦袋,「妳聰明,我們走!」
我們倆正要走過去和沈晴相認,那扇房門卻突然開了!我們被嚇得立刻縮回地上去,只差沒尖叫。這太沒道理了,房間裡應該沒有人啊?
「就跟妳說歐陽不在,妳在這兒賴著不走是怎樣?要給妳錢妳才肯走是不是?」
阿湯哥一臉不耐的從房間走出來,我和姿妤緊張得同時摒住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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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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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誰說我是來找歐陽的?嘻嘻,我是來找你的。」沈晴的聲音聽來很HIGH,姿妤說她八成是喝醉了。
「妳醉了,快回家睡覺吧。」阿湯哥轉身要進房間,沈晴卻擋住門,不讓他把門關上。
「你不要躲我!」沈晴突然失控的大叫,「今天不把話攤開來說清楚,我不會走!」她大叫的聲音驚動了整條走廊,好幾間寢室都有人探出頭來偷看他們兩個吵架。沈晴不理會大家的指指點點,筋疲力盡的跌坐在地上,然後開始歇斯底里的哭泣。
「不好意思,她喝醉了。」阿湯哥冷靜的向大家解釋,「我馬上送她回去。」說著他伸手想把沈晴地上拎起來,但她邊哭邊揮舞著手腳不讓他碰。
「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跟你把話講清楚!」她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的站起來。阿湯哥搖搖頭,有些不耐的說:「有話等妳清醒點再說。我不跟醉鬼打交道。」
沈晴抓著阿湯哥的衣服,把臉靠在他的胸口,低聲下氣的說,「你不懂,要是不喝酒,我哪敢來找你。」
「好啦好啦,有話我們到外面講,不要影響大家。」阿湯哥突然緊張起來,想硬把她架走,但是沈晴死抓著門把,說什麼也不依。
「我說過我不走!」她扯著嗓子大叫,「你怕別人聽到對不對?你覺得丟臉是不是?所以你一直躲我、躲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大,我要讓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你!」
「妳喜歡的是歐陽,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可不是歐陽。」阿湯哥大概決定裝傻到底。
「歐陽…是,我也喜歡歐陽沒錯,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更喜歡你呀!」沈晴哽咽著邊哭邊說。
「妳喝醉了腦子不清楚,我不跟妳計較。妳愛留在這兒是吧,好啊,妳就待在這邊,我走可以了吧!我約了別的女生,我要遲到了。」
「你騙人!我不信!」沈晴慌慌張張的趕到他面前攔住他,「你不可能對別的女生有興趣的啊,你跟誰有約?她有我漂亮嗎?她哪一點比我好?你說啊!」
「老實跟妳說吧,我對全世界的女生都有興趣,就是對妳沒興趣。」阿湯哥無情的說,「像妳這種瘦巴巴又矮又乾癟的女生,大概也只有像歐陽那樣好心的人會願意照顧妳,妳不要以為當SHOW GIRL有什麼了不起,就算地球上只剩妳一個女生,我也不會看上妳。」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晴摀著耳朵,尖叫著不讓他說下去。
「妳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要走了。」阿湯哥不理他,邁開大步往前走,眼看就要發現我跟姿妤。在這緊要關頭,沈晴拼老命從後面追上來,把他擋了下來。
「妳到底鬧夠沒有!」阿湯哥忍不住對她大吼,「妳真的很惹人厭耶!死矮子!」
「有種你當著大家的面,打我一巴掌。」沈晴抓著他的手,懷著一絲希望懇求他,「要是你當著大家的面打我,我會死心的。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如果你真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你就打我。如果你狠不下心,表示你對我還有一點點捨不得,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對你…」
啪!阿湯哥不等她說完,就揚起了手狠狠給她一巴掌,在她臉頰上留下清晰的鮮紅掌印。沈晴摀著自己的臉呆站在原地,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的從眼眶中滑落。
「大小姐,我可以走了吧?」阿湯哥撂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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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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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阿湯哥走了之後,整個走廊鬧烘烘的,有的人急忙回房把整個事件PO上網路、有的人則是滿口髒話問候阿湯哥、幾個好心的男生的則是圍過來想安慰沈晴,但是她不領情的把他們推開,堅強的自己掏出面紙把眼淚擦乾後,抬頭挺胸的大步走出宿舍,我跟姿妤趕緊跟著出去。
「妳跟著沈晴,我去找阿湯哥。」姿妤小聲的吩咐我,「有什麼狀況,隨時電話聯絡。」
『那歐陽那邊怎麼辦?妳要放他鴿子?』我問。
「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我等等撥個電話給他,就說妳在車上突然不舒服,所以我們臨時決定回台北,叫他不要等了。」
『為什麼要繼續騙歐陽啊?』我不懂姿妤的用意,『現在不是應該趕快CALL他過來照顧沈晴嗎?還有妳幹嘛去找阿湯哥,妳不會是想跟他單挑吧妳!』
「笨蛋!宿舍人那麼多,你以為沒人會打電話通知歐陽嗎?」姿妤兇巴巴的說,「不差我們幫忙實況轉播啦,歐陽要來不來讓他自己決定吧!至於阿湯哥,妳剛沒看到他臉色多難看嗎?不要以為只有被打的人痛苦,打人的人也很痛苦的。」
打人的人有什麼痛苦的?頂多手會痛而已不是嗎?像阿湯哥那種冷血的人才不會自責呢,哼!我還來不及跟姿妤爭辯,她已經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跟蹤沈晴遠比想像中辛苦許多,因為她發瘋似的在校園裡一路狂奔,害我也只得跟在後面跑,現在是在拍MTV是嗎?妳為什麼不學一般的女主角到廁所大哭就好,偏要選擇邊跑邊尖叫來發洩情緒?體力那麼好,剛剛被打的時候怎麼不打回去呢?妳知不知道跟蹤妳比上體育課還累啊?早知道我就去跟蹤阿湯哥了,像他那種壞蛋心情不好一定會去飆車,我只要攔部計程車叫司機去追就好,多輕鬆啊!
我跟著沈晴繞校園跑了好幾圈,在我快斷氣時她總算在一個湖邊停了下來。感恩啊!妳總算累啦?我在心裡默默感謝老天爺,同時積極的搜索最近的販賣機在哪裡,再不趕快補充水分和電解質的話,先被送到醫院去的肯定是我不是沈晴啊!沈晴這小女孩也真奇怪,明明那麼小隻卻那麼會跑,而且我們跑了都快五十分鐘了,她怎麼都不會口渴想找水喝啊?
沈晴像是尊雕像一樣,靜靜佇立在湖邊,雙眼凝視著湖水,不知在想什麼。我躲在樹後面觀察了一會兒,她一點動靜也沒。我想現在應該是去便利商店買瓶飲料、挑些零食的好時機,反正以她現在呆滯的狀態,我預估一個小時後她還是會站在那邊發呆。不過問題是交大我不熟,最近的便利商店在哪裡啊?剛剛跟著沈晴東跑西繞的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不如我直接現身,叫沈晴帶我去好了。
我正準備來個華麗又出其不意的出場儀式,沈晴卻突然有動作了---她蹲下去,輕輕的脫下了鞋子,整整齊齊的把它們放在腳邊。
我傻傻的盯著那雙鞋子。這種情節電視劇裡經常出現啊!雖然我一直不懂為什麼,但是要跳海的人通常會先脫鞋子!端午節還沒到妳學屈原跳什麼水啊?要投湖自盡也要選夏天啊,冬天跳湖冷冰冰的多難受啊!我在心裡暗罵她傻。
如果這時候我出現在她面前,沈晴悲劇女主角的性格鐵定會馬上發作,大喊「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然後就腳一滑掉到湖裡;但如果我繼續躲著,她真跳下去我一樣沒辦法救她,因為我不會游泳啊,而且我身上這件名貴襯衫是昨天才買的耶,弄髒了多可惜...唉唉,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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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12-2007 09: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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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在這緊要關頭,我突然想起沈晴說過她是「台灣妙妙妙」、「命運好好玩」這類命理節目的忠實觀眾,也就是跟我媽一國的迷信一族。迷信一族的特徵就是天大地大都沒命理老師大、爹親娘親都不及命理老師親,學者專家怎麼說他們都愛理不理,就算你得過諾貝爾獎,遇到命理老師通通得一邊涼快去。
我媽本來是個理性派的職業婦女,但是自從命理節目興起後,她就變成一個盲目的迷信一族,規定我們床底下不能放東西、鞋櫃不能高過腰、花瓶不准插假花、鏡子不能對著床…反正命理老師怎麼說我們家就得跟著怎麼做,莫名其妙的規矩每天都在增加,我還真佩服這些命理老師可以天天出新招,我想再過幾年可能會有「牙齒應維持在26顆比較吉利」或「指甲不宜留超過0.54公分」這類的新招式出現,而可以預期的是大概會有幾十萬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還真的照做。
不過隨著年紀漸長,我發現命理老師對於說服頑固的老媽非常有效。還記得前陣子我請她去做全套健康檢查,她嘴上說好好好可是就是死不去,一下說公司每年都有做啊、一下說浪費錢啊、一下說最近沒時間啊,總是拖拖拉拉的。結果我靈機一動,搬出雨揚老師來---「雨揚老師昨天說屬牛的今年最好去做健康檢查喔!」
結果隔兩天她馬上就乖乖去做健康檢查了。所以說雨揚老師的確是---行!我打算在月底零用錢不夠的時候故技重施---「黃友輔老師說屬牛的今年應該把錢財分到小孩身上,這樣就可以招來財運...」老媽的財運會不會真的旺起來我不曉得,但要是這招真能成功,我今年的財運應該會很旺。
切回正題,如果現在哪個命理老師剛好經過這邊,幫忙開導一下沈晴,說一些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著但她最愛聽的命理小忠告---「妳回家把床頭向東擺、桌子前面放一個水晶、床頭掛一串風鈴、穿紅色紫色的衣服…」諸如此類一百多種排解的方法一定可以讓沈晴再次對未來充滿希望。不過這附近半個人影也沒,哪來什麼命理老師啊?除了命理老師以外任何人跟她講破了嘴也是白講…慢著,人說的話她聽不進去,但如果是鬼說的話呢?我記得歐陽跟我說過,交大有個湖流傳著一個鬼故事,搞不好就是這個湖!我決定碰碰運氣。
我躡手躡腳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然後我從地上撿起小石頭,往湖裡丟。不出我所料,正在發呆的沈晴被嚇了一跳。她左顧右盼,找不到丟石頭的人,我抓準她回頭的瞬間,又丟了一顆。
「是誰?」沈晴害怕的問,但是我當然不會回答,我又扔了一顆石頭,她嚇得縮成一團。
「到底是誰啦!快出來!不要鬧了!」我不理她的抗議,自顧自的一直丟石頭。
大概丟到第十顆,沈晴又說話了:「你是鬼嗎?」她的聲音明顯的比剛剛鎮定許多,「如果你是,請丟一顆石頭。」我趕緊丟了一顆石頭,沈晴看了非常開心。
如果我是真的鬼,看到她這麼不給面子、見了鬼不但不尖叫還眉開眼笑的,真該把她丟到油鍋去炸一炸才對。從沈晴一臉得償所望的樣子來看,她八成是愛跟鬼打交道、會去玩筆仙錢仙那種人。
「請問…你是男生嗎?」沈晴又問。
喂喂,妳當這是在網路交友啊?要不要連身高體重都告訴妳?我真被她打敗了。咚!我又扔一顆石頭到湖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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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12-2007 09: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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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接下來沈晴像做戶口調查似的把我的基本資料全問了一遍,到第二十個問題時她才總算把話題轉回自己身上:「學長,人死了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有煩惱了呢?」
我趕緊扔了兩顆石頭過去。依照我們剛剛訂下的規矩,一顆石頭表示「對」,兩顆石頭表示「不對」,一顆也不丟表示「無法回答」。
「是嗎?我還以為死了之後就可以一了百了。」沈晴嘆口氣,幽幽的又問,「學長,你以前有談過戀愛嗎?」暗戀算不算戀愛啊?我不知該扔一顆還是兩顆,索性都不扔。
「你不好意思說嗎?我想肯定有。聽說學長很優秀,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吧?」沈晴體貼的說,「你發生這樣的意外,她們一定很傷心。」沈大小姐,幸好我不是真的鬼,不然妳這樣對鬼亂放電可是很危險的啊!我被沈晴搞得有點感動。雖然明知她對不起歐陽,但是我還真沒辦法討厭她。
「小晴。」歐陽突然從湖的另一邊出現,把我嚇個半死。他氣喘吁吁的跑到沈晴旁邊,然後捧著沈晴的臉,心疼的問她痛不痛。沈晴垮下臉把他推開,一臉厭惡的樣子。
「剛剛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對吧?」她擺出刻薄的樣子,盛氣凌人的問道,「你還來找我幹嘛?」
「我都知道。但是沒關係。」歐陽熱切的說,「我太忙,忽略了妳,讓妳太寂寞是我不對。以後我會多找時間陪妳,好嗎?」
「好個頭啦!」沈晴雙手叉腰,像個太妹似的不屑的說,「我已經受夠了跟你這種無趣的人在一起,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你別再纏著我。」
「我不要。」歐陽一臉不可置信,露出像是期末考被當十科般的絕望表情,「妳到底怎麼了?妳今天好奇怪。」
「這才是真正的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乖乖牌。」沈晴冷笑著繼續攻擊歐陽,「你以為我看上你哪一點?聰明?跟玩具兔子一樣會打鼓?告訴你,我只是看上你有錢而已!」
「我只是喜歡你的錢!」好可怕的攻擊,我想歐陽心裡應該已經血流成河。但他出乎意料的沒有呼天搶地,只是茫然的盯著沈晴,然後一臉迷惑的問她:「妳在我面前演什麼戲?我很清楚妳是怎樣的女生,不然妳以為我為什麼會喜歡妳?」
「你要怎麼一廂情願是你家的事,我沒興趣聽。」沈晴冷淡的揮揮手,「我該講的話都講完了,我要走了。對了,這個還你。」她從手上拔下一個戒指,遞給歐陽,「你看要拿去送別人、還是賣掉都可以,我記得這挺貴的,對吧?」
「我不要。」歐陽把沈晴的手推開,戒指從她手中滑落,滾進湖裡。
「唉,可惜了。」沈晴的口氣依舊冷淡,但她的眼睛裡明明就已經滿溢著淚水。她刻意別過頭去不讓歐陽看見,然而從我這個角度,卻看的一清二楚。接著她提起自己的鞋子匆匆離去,這次歐陽沒有攔她。
我該繼續跟蹤沈晴、還是要照顧歐陽呢?我陷入兩難的窘境。不過很快我就做出決定---我要守著歐陽!因為歐陽發了一會兒呆之後,也開始脫鞋子!
今天是自殺日還是投湖日,你們一個個都想不開是怎樣?我情急之下只好繼續裝神弄鬼,朝著歐陽丟石頭。不過歐陽根本不吃這一套,他怒氣沖沖的朝我這兒衝過來,我才逃沒兩步就被他逮個正著。
「莫鳶鳶!?」他一臉驚訝,「妳躲在這邊幹嘛?」
「喔,不是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啊我,接話啊大鳥,妳有腦的,妳一定想得出辦法的,給自己點信心,妳行的!
「我肚子突然很痛啊,又找不到廁所,所以才想躲起來…那個。」我紅著臉比手劃腳的說。這個答案非常合理、也很合邏輯,但我竟忘了當著自己喜歡的人的面承認自己隨地大小便,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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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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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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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不過我的犧牲倒是換回了歐陽的笑容,他看起來有精神多了。至於明明該在回台北路上的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交大,我是這麼解釋的:「本來肚子很不舒服,所以請姿妤打電話給你,但後來肚子又不痛了,所以我們自己坐計程車跑來,沒想到還沒找到你肚子又痛了,我們兩個又沒帶衛生紙,所以姿妤叫我留在這兒,她去幫我買。」
歐陽專注的聽完我的胡說八道後,有些尷尬的說:「那…剛剛的事妳應該都看到了吧?讓妳看笑話了。」
『人生本來就是起起落落,你不要想不開。』我笨拙的安慰道。
「我不會那麼傻啦。」歐陽故做堅強的說,「哪對情侶不吵架?等她冷靜一點,我再和她慢慢談。」
『了不起。』我由衷的說。在「死心塌地」這項特質上大概也只有歐陽能和沈晴戰成平手,換做是我早就大哭跑走了。
後來歐陽請我幫忙一起找戒指,我才恍然大悟---他脫鞋子不是要跳湖,只是想試試水有多深而已;最後由於湖水比想像中的深,我們只好放棄。沒過多久姿妤打電話來,說她把阿湯哥跟丟了,現在人在車站附近。歐陽很熱心的把我載到車站跟姿妤會合後,便匆匆告退。我想他八成是想繼續找那枚對他意義重大的戒指。
結束混亂的一天後,我才踏進家門便癱在沙發上動彈不得。雖然身體已經疲倦得像鉛塊、連把眼皮撐開的力氣也沒有,但我的意識卻還清清楚楚---阿湯哥給沈晴的那一巴掌、沈晴對歐陽的冷言冷語、我騙歐陽自己躲在草叢裡拉肚子的白癡行為…唉唉,大家的出發點明明都是為了愛,但為什麼會演變成彼此傷害?
我昏沈沈的在沙發上不知躺了多久,手機響了,但我沒心情也沒體力接,就由它響。不過對方連打了好幾次,我被吵得睡不著,只好爬起來從包包裡翻出手機。
「小太監,妳是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啊?」阿湯哥在電話那頭說著高傲的話,但語氣卻是虛弱得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不是啦,我睡著了。』我瞄了瞄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妳是豬啊妳,這麼早就睡了?吃飽睡睡飽吃,怪不得年紀輕輕就這麼大隻。」他數落道,聽來依舊有氣無力。
『早?都快十二點了耶…』我小聲抱怨著。
「妳家離台北車站近嗎?」他忽然提出奇怪的問題。
『坐公車快的話十五分鐘吧,走路的話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你問這幹嘛?』
「我現在在台北車站。」他說,「一個小時後,新光三越門口見。」
『什麼?!喂喂,現在沒公車了耶,捷運也只到十二點,三更半夜的你叫我怎麼去…』我對著電話哇哇大叫。
「我知道現在沒車啊,沒車妳可以用走的嘛。」他一副理所當然,「不然我幹嘛跟妳約一小時後?有車坐我就叫妳十分鐘內到啦!」
『誰理你。愛走路你自己去走,我要睡了。』我氣呼呼的說。
「妳學壞了。」他在電話那頭嘆氣,「妳以前很聽話的。要點甜頭是嗎?不然我請妳吃宵夜,可以了吧!」
『誰在乎那種東西?』要不是怕吵醒爸媽,我早就對著他大吼了,『我幹嘛聽你使喚啊,我又不是你的奴隸!』
「好啦好啦,我知道妳懶。」他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也沿著忠孝東路走,我們在路上碰頭。妳可以少走很多路喔,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我態度堅決,『太晚了,我不要。』
「就是因為很晚了,才叫妳出來啊!我不想濫傷無辜,妳也知道自己有多嚇人…」
『神經病。』我不理會他,準備掛電話。
「算我求妳。」我第一次聽見他這麼低聲下氣,「我這輩子沒有求過別人,但我現在真的不想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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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9: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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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要不是親耳聽到,我真不敢相信老跩個二五八萬似的阿湯哥也會有開口求人的一天,而且他拜託的對象,竟然是老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小嘍囉我!?這或然率低過零啊!因為震驚過度,腦子一片空白的我傻傻答應了他的要求,不過掛上電話,我又開始有點後悔,眼下唯一能拜託的人是姿妤,但已經這麼晚,我實在不好意思打電話叫她陪我赴約。
最後我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去。確認爸媽在房間裡熟睡無誤後,我拿兩個枕頭塞進棉被裡,並把房門反鎖才躡手躡腳溜出家門。夜晚的街道行人很少,我雖然個兒高、但膽子是霹靂無敵小,邊走邊神經質的回頭看後面有沒有壞人跟著我,直到走到忠孝東路上,車子多了、行人也多了,我才稍微安心。
走了約半小時左右,我開始左顧右盼,算算阿湯哥也該跟我碰頭了,但是怎麼一直沒看到他?打電話問他現在走到哪兒,他說他也不清楚,只說確定是在忠孝東路上沒錯。掛上電話,我繼續往前走,直到喜來登飯店前面,才總算看到阿湯哥---他老兄閒閒的坐在人行道邊的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在看星星。
『喂!不是說好一人走一半,你騙我!』我氣得拿包包往他身上砸。
「我有走啊,只是我走得比較慢嘛。」他俐落的擋開我的包包,嘻皮笑臉的說。
『你腳不是很長嗎?走路會這麼慢?從火車站走到這邊不用十分鐘吧!』
「噓!妳有沒有公德心啊,街坊們不用睡覺了?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瓶蠻牛遞給我,「喏,說好要請妳的宵夜。」
我千辛萬苦走了一個小時的路趕來這裡,你竟然好意思只請我一罐蠻牛?你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小氣鬼!不過聊勝於無啦,再慢個一秒搞不好他連蠻牛都捨不得請了。我從他手中搶下那罐蠻牛,毫不考慮的扭開瓶蓋咕嚕咕嚕喝得一滴不剩。
「會口渴喔!這也難怪。」他笑瞇瞇的看我喝完蠻牛,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我沒好氣的催他,「你三更半夜跑來台北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啊,只是沒看過台北的星星長怎樣。」他聳聳肩,一派輕鬆的說,「不過一個人看星星太無聊了,我在台北的部下又只有妳,所以只好將就點找妳啦!」
『是喔,那星星看完了,你可以滾回新竹了吧!』
「妳這麼急著回去啊?可是走回妳家不是要一個小時?」他不懷好意的奸笑著,「妳看妳到現在都還沒喘過氣來,休息一下吧妳!」
『我…誰說我要走回去,我可以坐計程車。』我逞強的說。
「是啊,剛剛來的時候坐計程車不就得了嗎?雖然說被計程車司機載到山上去劫財劫色的事件經常發生,但妳應該沒那麼衰吧?」
可惡!明知道我不敢一個人坐計程車還這麼說!我滿腹恨意狠狠的瞪著他,他裝作沒看到。
「坐嘛,我又不會對妳怎麼樣。」他說,「我說過我不會對畜生下手,請放心。」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在他身邊坐下,仔細打量他才發現他還穿著白天時我看到的那一套襯衫,沒穿外套,現在大概只有十五度,他冷得直打哆嗦。
『你怎麼沒穿外套?怎麼,不敢回宿舍?』我開門見山的問。
「唷,消息傳得也太快了吧。」他苦笑著說,「連妳都曉得,搞不好明天會上報。」
『歐陽跟你鬧翻了?』我有點同情他。
「那倒沒有。」他搖頭,「不過我想暫時避避風頭比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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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12-2007 09: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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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眼前的阿湯哥雖然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但看得出他心情很低落,又冷得發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不停提醒自己。如果這時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我就變成浪漫偶像劇裡體貼溫柔的男主角了,可是萬一他像浪漫偶像劇裡的女主角一樣愛上我那就很糟糕,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談人獸戀…等等,我幹嘛真的把自己當畜生啊?
『拿去啦。』我從口袋摸出我的暖暖包扔到他腿上,『不然你冷死我還要把你運回高雄很麻煩耶!』
「謝啦。」他滿臉驚訝,不過感激的神情只維持了一秒,又換回尖酸刻薄的嘴臉,「妳真的是典型的面惡心善耶!不如妳把妳那件外套給我吧?」
『外套給你我會冷死好不好,你不要得寸進尺。』我立刻一口回絕。
「不會啦!」他用天真無邪的聲音說,「妳看妳毛比較厚,脂肪也比較多,穿著外套小心中暑喔!」
可恨啊!可恨啊!我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我第一次希望自己真是大金剛或大猩猩,這樣我就可以揮舞爪子把這個人渣撕個稀巴爛!莫鳶鳶,妳怎麼會笨到去體貼一個大魔頭呢?這根本是對牛彈琴白費功夫!我正想把暖暖包沒收,又瞥見他緊抓著暖暖包,不停往臉頰和額頭敷;都已經冷成這樣,還死性不改的非要損我幾句才高興?我想這傢伙的血八成是黑的吧?所以他一分鐘不當壞人就活不下去、所以他講兩句好話自己都會噁心想吐全身不對勁…唉,我認了,就算我交友不慎吧!
『這邊真的很冷,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站起身,『最早的一班公車大概也要五點多才來,我可不想在人行道窩到天亮。』
「妳是在約我去開房間?」他的眼珠子轉啊轉,一臉很為難的樣子。
『對。就是要開房間。』我說。
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離車站最近的一家錢櫃。我要了最小的包廂,阿湯哥滿臉不情願的跟在我後面進去。
等服務生把麥克風裝好,關上後房門離去後,阿湯哥抓著胸口一臉無奈的問我:「好啦,女魔頭,我落在你手裡了,妳要先劫財還是先劫色?」
『你先照照鏡子再來吧,我要睡覺了。』我把鞋子脫了爬上沙發,順手抓了靠墊當枕頭,『你要唱歌還是點菜請便,不用顧慮我。』
「這樣很無聊耶。」他無聊的按著點歌機,「我又不喜歡唱歌。」
『那你要聽我唱歌嗎?』我看到螢幕播放的新歌突然興起,反正錢都付了,不唱白不唱。
『好啊,我沒聽過猩猩唱歌。』他誇張的大聲鼓掌叫好,我氣得把剛拿起的麥克風往地上摔。
「妳不唱啊?」他用失望的口氣說,「不要這樣嘛,我幫妳點歌喔。妳應該喜歡香蕉哥哥的歌吧,我幫妳查查…ㄒ…ㄧ…ㄤ…哎唷,妳幹嘛偷襲我!」我拿起桌上的喉糖往他身上砸,明明就不會痛,他還裝得煞有其事的滿地打滾。
『走開啦,我點歌給你唱。』我霸著點歌機,搜尋適合這個混蛋唱的歌,可惡,找來找去怎麼只有「浪人情歌」和「真情人」,我要的是「爛人情歌」和「真爛人」!連這麼基本的曲目都沒有,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你們…
阿湯哥趁我在點歌,自己按了服務鈴。
「來一打啤酒。」他跟服務生這麼說。
小房間裡就我們兩個,你叫一打啤酒是何居心啊?!我背後嚇出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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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12-2007 09: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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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幹幹幹…』我嚇得說話猛結巴,『幹嘛叫啤酒?』
「啤酒當然是叫來喝的啊,妳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喔。」他翻著菜單,頭抬都不抬,「不過沒妳的份。」
『你要一個人喝一打?』我疑惑的問,『你酒量很好嗎?』
「天曉得,我沒喝過酒。」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要是我喝醉,妳知道該怎麼做吧?」
『要怎樣?』我傻呼呼的問。
「讓我吐在妳身上啊,唉唉,雞腦袋就是雞腦袋。」他沒好氣的說。
啤酒很快就送來了,阿湯哥一點都不像沒喝過酒的人,拉開拉環就一口氣把一罐啤酒嗑光。他面無表情的舔了舔嘴邊的泡泡,繼續向第二罐啤酒進攻。
『啤酒有那麼好喝嗎?』看阿湯哥一罐接一罐的喝的很過癮的樣子,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直到他又一鼓作氣把第二罐啤酒喝完後,他才對我吐了吐舌頭說:「超難喝。」
『難喝你還喝。』我懷疑的盯著他拿起第三罐啤酒,『我不管,我要喝喝看。』
我伸手想拿桌上的啤酒,他卻把剩下的啤酒全攬到自己懷裡不給我拿。「喝酒是男生的事,女生不准喝酒。」
女生不准喝酒?這哪門子的大男人主義啊?『是喔,好吧,那酒錢你自己出。』
「這裡是台北,是妳的地盤,酒錢當然是妳出。」轉眼間他已經喝光第三罐啤酒,不過腦袋好像還是清楚得很。
「沒想到要喝醉這麼難。」他拿起第四罐啤酒,面有難色的在手裡晃了晃,「喝了一肚子水還是這麼清醒,可惡。」
『喔喔喔!我知道了!』我這才恍然大悟,『你叫這麼多酒是因為你心情很差,所以想藉酒澆愁對不對!』
「不然妳還真以為我是為了吐在你頭上才叫這麼多酒啊?」他白我一眼,然後開始喝第四罐啤酒。
『所以你把我叫出來,就是要我陪你喝酒嗎?』我有點難過的說,『這樣我不就變成酒家女了?』
「哪間酒家敢請妳啊,客人上門連酒都來不及點就吐了。」他把第四個啤酒空罐放在桌上,打了個飽嗝。
『我看你還是早點喝醉好了,看睡著時能不能多少積點口德。』
「我也想啊。」他無奈的拿起第五罐啤酒,嘆了口氣。
我看了看錶,才兩點啊!還有三個鐘頭,他老兄還可以喝酒打發時間,我可無聊死了。
『不然我們來聊天好了。』我提議。
「好啊,妳想聊什麼?」他親切的一口答應。反常、太反常了。我預設的答案是「妳想學說人話嗎」或「我不跟猩猩聊天」或「聊天?妳還真當自己是酒家女啊」...
啊哈,一定是剛剛那幾罐啤酒開始發揮作用了!
我伸出兩隻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你看到幾隻手指頭?』
「當然是五隻啊。」他瞇著眼睛說。
嘿嘿,阿湯哥開始意識不清,打探「歐陽小常識」的機會來囉!
『我們來聊聊歐陽吧!』我開心的說。
「妳喜歡歐陽對吧?」他發出像巫婆般的詭異笑聲,「我看妳就乾脆點承認算了嘛!」
『我是喜歡歐陽啊』我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你還不是喜歡他。』
「我才不喜歡歐陽。」他誇張的擺著手否認。
『我不信。不然你幹嘛對他那麼好?』
「那是…我欠他的。」他緩慢的說,「我欠他一份很大的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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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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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阿湯哥真的醉了。沒想到沈晴怎麼挖也挖不到的秘密,阿湯哥竟然會一五一十的自動說給我聽...他說他國三時瞞著家裡交了女朋友,那個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學。兩個人感情很好,經常相約出去玩,或許是因為分心談戀愛的關係,他的成績開始往下掉,他媽媽因此管他管得越來越嚴,沒收他的手機、過濾他的電話、不讓他上網、上下學媽媽也親自接送,於是他們兩個除了在學校能見面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相處時間。而在學校老師也是整天緊迫盯人,有時一天下來說不到幾句話。
「有天她約我星期六下午到海邊玩。用紙條約的,她在上課時傳給我,我太開心了,沒多想就把它放在外套口袋。星期六下午我得補習,但我已經想好要翹課跟她出去。可是…我媽洗衣服時發現了那張紙條。她不動聲色,也沒罵我。那個星期六她跟平常一樣載我去補習班,但她不像平常一樣直接回家,她就坐在教室後
面盯著我三個小時,我沒辦法溜。」
『你沒去,結果她生氣了?』我忍不住打岔。
「如果她可以生氣就好了。」阿湯哥激動得紅了眼眶,「星期一我一到學校,就想跟她道歉,可是她沒來學校。後來我們導師跟大家說,她星期六一個人去海邊,不小心溺水死了。她死了,是我害死她。如果那天我不管我媽,如果我有去,她就不會死。她死的時候一定很恨我,妳說對不對?」
『你不要這樣想。』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原來他真的有個很慘的過去,算算那個女生只活了十五個年頭,一定還有很多心願未了吧?可是這能怪誰呢?
「回家後我跟我媽大吵一架。從那天之後,我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她也不敢跟我說話。三年多了,這三年她老了很多,我知道她很自責,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想過原諒她、原諒自己,試著說服自己,那是個意外,可是真的好難,太難了。不管發生什麼好事,我都快樂不起來,或該說我不准自己快樂,因為我沒有資格,沒有快樂的資格。」
「高中三年,我封閉自己,我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大家越討厭我越好,反正我也討厭我自己。上大學以後,我還是一樣,班上同學也懶得理我,當我是隱形人。我以為大學四年大概就這樣過了,可是有天歐陽被學長灌得醉醺醺的回宿舍,他突然抱著枕頭大哭,說他害死過一個人。他說幾年前他跟家人去海邊玩時,他發現有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溺水了,他已經拼了命的盡快把她救上岸,可是還是來不及,她在他面前斷了氣。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忘記那一幕。他經常夢到她,夢裡她老抓著他的手,哭著說不想死。」
「我去查過,我女朋友是他救的沒錯。」阿湯哥說,「雖然他沒來得及把她救回來,但要不是他,她不知道會在海裡泡多久才會被發現?所以我很感謝他。這份情我不知道怎麼做才還得完,或許要花一輩子也不一定,不過能做多少是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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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12-2007 10: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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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阿湯哥一口氣發表完「酒後的心聲」之後,就醉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事;反倒是我睡意全消,腦海裡一直盤旋著他剛剛說的故事。雖然這個故事可以合理解釋為什麼他對每個人都很壞、卻只對歐陽好,不過他為何三句話不離正妹,還是未解的謎。男生喜歡正妹是天經地義,就像女生喜歡帥哥一樣是常理,可是很少有人像他表現得那麼明顯吧?
雖然懷著這樣的疑問,但我實在不敢開口問阿湯哥,特別是在他講完這麼纏綿悱惻、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之後---
「我女朋友會死都是我害的,嗚嗚嗚….」
『喔,那她是正妹嗎?』
這叫我怎麼問得出口嘛!我的視線無意間落在桌上,他的手機和錢包從進包廂就擱在那兒。借我看一下下,他應該不會介意吧?很多人都有在錢包裡放照片的習慣,像我就一直把歐陽的照片藏在錢包最裡層,當成護身符。如果阿湯哥跟我有一樣的習慣,或許我可以在裡面找到他死去女朋友的照片!至於手機…三年前手機有照相功能嗎?我有些不確定。反正就順便看一下好了。
阿湯哥發出均勻的呼聲,看來睡得很沈。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我搜!首先從錢包開始,阿湯哥錢包裡剩八百塊、一些零錢、兩三張發票、身份證、駕照、學生證,沒半張照片,我有些失望。接下來是手機,才一秒鐘就檢查完了,他的手機根本沒有照相功能,看來是不可能有照片了…啊,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有可能!我有個一星期拍八次大頭貼的照相狂朋友,照片多到沒地方貼,手機上貼滿了,就連電池她也不放過,正反都黏了一張。
想到這兒,我立刻打開手機電池蓋,上面還真貼著一張大頭貼。照片裡的一男一女肩靠肩,男生理和尚頭,女生是清湯掛麵的短髮,兩個人都穿著制服。男生很大方的對著鏡頭咧嘴大笑,女生則微微低著頭,似乎不太好意思面對鏡頭。我想這就是三年前的阿湯哥,和他的女朋友吧?他女朋友並不是特別亮眼,但也不是那種才見過面就會忘記的大眾臉;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獨特魅力,很安靜、很沈穩、很需要被保護,大概是這種感覺吧!她是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女生,不過我想「小家碧玉」這樣的形容詞遠比「正妹」適合她。
好不容易找到照片,但我心裡的疑惑卻還是沒有解開。基本上阿湯哥如果真這麼自責,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對其他女生有興趣、巴不得早點出家當和尚贖罪不是嗎?為什麼他可以懷著這麼大的悲痛,還到處宣稱「正妹留給我,猩猩當奴隸就可以了」---這不是很矛盾嗎?
我有些遺憾的準備把手機放回原位,突然又想起另一件讓我好奇的事---他到底有多少部下?到底有多少女生跟我一樣可憐,被逼著叫他老大?我查了一下他的通訊錄,結果讓我大吃一驚。這個沒朋友的可憐傢伙手機裡只存了四個電話號碼---家裡、宿舍、歐陽、還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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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7 01: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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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很心酸。。。
可是,那个臭汤哥在后面结尾故事时讲的话,
我想哭了。。。
让人家想到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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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7 10: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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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7 12: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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