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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防鬼,有缘者进,无缘者出(我是快乐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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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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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69、夺命小楼
这空旷大屋的房子是西北向的,估计要到傍晚才会有阳光投进来,现在这个时间段屋子里还是相对较暗的。
我让九公主待在旁边暂时不要出声,而我也将她给我的那些照片铺散在房间的地上。接着我坐在这些照片之中,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哭声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耳边,而且越来越杂。不仅是哭声,还有乱七八糟的喊声,其中大多数都是女人的,她们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那并不是鬼语,应该是其他国家的话,类似越南或者泰国那边的。
我试着睁开眼睛看了下,但屋子里并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九公主站在不远处的窗口。
我撑了下地面站了起来,九公主立刻过来问我有什么发现。台叨来才。
“有,这里死过很多人,大多数是女人,而且不是国内的。”我回答。
“不是国内的?你确定?”九公主紧锁着眉问道,似乎她们所掌握的线索中并没有这一条。
我又翻了翻她给我拿的那些照片,上面除了血迹、杂乱的医疗器具之外并没有别的。尤其没有尸体。
“你给我的是现场所有的照片吗?没有尸体?”我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按照我自己的思路提问道。
九公主点头道:“到目前为止这是我们找到的唯一手术地点了,有一个男的报警说他被骗走了一颗肾,他告诉了我们这个地方,不过我们赶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跑没了。只有血迹而已。”
“那个男的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死了,他被切掉了四分之三的肝,一段小肠,一颗肾,一半肺叶,还有两个眼球,他坚持活了一个星期已经是个奇迹了。”九公主回答。
“你们是从哪找到他的?”
“他躺在刚刚我们路过的那个公园里,有人以为他是僵尸,所以报警了,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全是缝合线。他说他是跑出来的,抓他的那些人要在两天后交易一颗心脏,好像是因为要确保新鲜,所以他的命被留了下来,估计那些人也没想到他被动了这么多刀居然还能逃走,放松警惕了。”九公主说。
“他说没说自己是怎么被骗的?”我继续问。
“说了,就像很多上当的人一样,都是因为缺钱或者好色,他属于前者。他找了一个卖器官的黑中介,打算卖一颗肾,没想到自己全身都被搭进去了。也是通过他我们才终于有了些进展,而且找到了那个中介,知道了交易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中间人,应该就是你今天告诉我们的那个牙医。”
应该就是……九公主用的这个词让我十分想要嘲笑他们一句,刚刚在局里的时候她们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什么的,我还以为他们有了十足的把握,而且有了精心制定好的计划,可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处于猜测的状态。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多说什么,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而合作嘛就要拿出包容的姿态来。
心里想完了这些,我也将话题转回到了之前九公主问我的那个问题上,我回答说:“刚才你不是问我确不确定是外国人吗?这么说吧,现在是白天,鬼什么的都不是特别活跃,等到晚上我再来试试看,不过刚才我确实听到了好多女人在讲外国话,大致上能判断出这里死过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老外。”
“那你晚上打算几点过来?”九公主问。
“大概7点半吧。”我估摸着那个时段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也不需要等到太晚。
九公主听后点了点头说:“好,那就7点半,我们在楼下碰面。”
“你确定你要来?”
“确定啊!怎么?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害怕鬼吗?”九公主反问道。
“难道不应该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难道她们会比那些杀人犯更可怕?”九公主笑着对我问道。
我知道九公主到底遇到了多少次跟鬼有关的事,最开始尸香魔芋杀人香水那次她被鬼上了身,后来她又被一群囚犯的亡魂囚禁了好几天,按说遇到过这些事的人肯定会对鬼魂想当的忌惮;不过转念又一想,那么凶猛的鬼她都遇到过了,再加上晚上她是跟我一起过来,她不会觉得害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想罢,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便回乐易堂坐班。
晚上7点20多,我提早来到了旧城区四层楼这边,在楼下等了没多久,九公主也到了。
旧楼这里还有些住户,到了晚上能看到楼内的灯光,我半开玩笑地对九公主说:“待会鬼要是出来了你可别喊,小心把楼里住的这些人吓到了。”
九公主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害怕的。”
或许是因为她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宗案子上了,她竟然没听出来我在和她开玩笑,看她这么认真,我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在收起笑脸之后我便进楼直奔顶层。
入夜之后,四楼的状况跟白天完全不同了。这栋小楼有点类似筒子楼的结构,4楼也有一条室外的楼道,我刚从楼梯走上来便看到一个个全身赤裸的身影堆挤在楼道尽头的房门口,这些人身上全是刀口,而且口子都不小,带血的内脏从这些人身上的刀口里流出来,状况惨不忍睹。
九公主一直跟在我身后,她见我停住脚了便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吗?”
“嗯,看到一些东西,不过应该没什么危害的,上来吧。”我安抚了九公主一句,然后迈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堆在那里的人好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们一齐转过身来,这也让我看到了他们的脸。
他们中大多数是女人,但不管是男是女,他们所遭遇到的情况都是一样,他们的眼睛都被挖掉了,脸上只留在两个黑红色的窟窿,他们胸口完全被切开,胸椎骨被锯掉,内脏几乎都被掏空了,只剩下大肠顺着创口流到体外。
就在我的视线完全集中在这些人身上时,在我身后也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以为是九公主在喊,但很快我便听出来尖叫的并不是她,而是跟着我一同过来的那个鬼女孩。
不等我转头,那鬼女孩就朝着前面的几个鬼影跑了过去,一边跑她身上的衣服一边掉落,当掉到一丝不挂的时候,她的模样也变得跟那些人一般无二--她的眼球没了,胸腔被打开,内脏被掏空,就像一具被放在验尸台上正在解剖的尸体。
我连忙快步朝着鬼女孩走过去,她也踉跄着迎过来并抬起右手,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血和眼泪混合在一起从她脸上那黑红色窟窿里往下淌着,样子凄惨至极。
“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女孩哭着朝我走过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了她,而就在我的手与她的胳膊相接触的一瞬,我眼前的一切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天是亮的,但楼道里依旧昏暗,我看到了那女孩,她跟着一个50多岁的女人走向了楼道尽头的房门口。她身上的衣服很破旧,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刁蛮的富家千金,倒像是贫民窟里生活的底层劳动者。
中年女人推开门,然后拉着女孩的胳膊一起走进了屋里,屋内依旧空荡,不过干净许多。房间的中间隔了几个医用屏风,将房间分成了两部分,左边这边看起来像个办公室,因为有一张办公桌放在这边,而屏风的右侧则是手术台、无影灯等等的各种医疗手术设备。
女孩被中年女人带到了办公桌旁边,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对女孩说:“认字吗?”
女孩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说一下,这表上要求写上你父母的姓名、工作地点、联系方式。后面还有一条是说一旦手术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不负任何责任。最后就是这一条,我们给你40万,你签名,我们盖章,合同就算全了,明白了吧?”中年女人语速飞快地说道。
女孩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我家住在朱板屯,我没有妈,我爸在县医院住院,联系电话就是县医院的号码。”
“行了,我知道了,你在这按个手印,然后就手术吧。”中年女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个红印盒来,接着抓起女孩的右手,用她的拇指在表格上随便按了个拇指印。
这显然不是什么合同,这女人只是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一下女孩的失踪是不是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女孩的回答也注定了她的悲剧命运。
中年女人把女孩带到医用屏风的另一边,并让女孩躺在手术台上,接着她给女孩打了一针。很快女孩的身体便失去了知觉,不过她的头脑依旧清醒,这一点从她的眼神我便可以看得出来,被麻醉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好了,可以了!”中年女人收起了之前脸上挂着的伪善笑容,并粗暴地大喊了一声。
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高一胖两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搞定了?”高个的男人问。
“在里面呢。”女人朝着屏风另一边努了下嘴。
高个男人走过来瞧了一眼,嘴角立刻邪邪地翘了下,“货不错啊,全拿了有点可惜,不如留一段时间吧?”
“老毛病又犯了?”中年女人不爽地问。
“不用白不用嘛,牙医今天跟我说了,过段时间会从越南那边来一批货,到时候咱们人手要是不够了可以让她来帮帮忙。”高个男人邪笑着说。
“你能让她听话就行。”中年女人不悦地说。
“放心,我最知道怎么让女人听话了。”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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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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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0、通灵缉凶
我眼前的一切戛然而止,不知道是那女孩不想让我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她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或者可能是那一切给她带来的冲击过于巨大。让她完全丧失了后面的记忆。
不管原因如何,通灵只进行了一半便结束了。我又回到了四层筒子楼的楼道里。
女孩的亡魂依旧在我面前哭着,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并且不住地颤抖着。
“你爸叫什么?”我问道。
“陈酒原。”女孩回答。
“你的尸体被扔在哪了,你想不起来了吗?”我继续问。
女孩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抽泣起来。
继续问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好在前面还有几个鬼,虽然语言未必相通,但直接跟他们进行通灵或许可以更直观地看到些东西。
我让女孩别走得太远,然后我便直奔走廊尽头走过去。在那里的几个鬼魂对我没有任何惧怕,或许是受到了刚才那女孩的影响,他们也纷纷朝我这边涌了过来,并伸手朝我身上抓,就像恐怖电影中的那些僵尸一样。
不过我并没有躲开,因为我很清楚他们并没有吃我的意思,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途径把自己被压抑着的强烈情绪释放出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而且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些鬼魂扑到我的身上,然后慢慢地侵入我的思想,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围拢在我四周的是一片浓密的黑暗。同时还有一种近乎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黑暗中不时地传来咳嗽的声音,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四周也传来了铁皮碰撞的响动。
这里似乎是一个货箱子,可能是集装箱,也可能是大货车的货箱,总之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挤满了人--那些鬼魂显然希望我能了解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是如何来到这栋小楼的。
黑暗并非完全占据的一切,随着货箱的晃动,在边缘处总会有一缕光透进来,但这光又转瞬即逝。我来到光源处,那是货箱的门。我试着穿过这道门,可我失败了,虽然这只是我通灵过程中看到的幻境,但正因如此我也没办法离开这里,因为那些鬼魂所看到的只有这一片漆黑。
车子再次晃动了一下,门缝里也随之透进来一道光,借着这道光我看到一个男人紧贴在门缝这里,把口鼻凑在门缝处,他似乎需要这仅有的空隙来呼吸一些并不算清新、但也不算浑浊的空气。
货箱晃荡了许久后终于停了,有脚步声传来,借着大门打开了,并没有强烈的阳光投射进来,有的只有两个三个男人凶暴的眼神。
“下车,都下车!GO!”其中一个人用汉语和简单的英语对车里的人下达着命令,同时也用手比划着。
车里男男女女挤了好多人,他们脸色极差,而且很脏,他们在听到命令后并没有立刻行动起来,车下面的几个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们开始伸手进车里抓人,把货箱边的几个人拽出来,然后粗鲁地推到一边。
从货箱里出来的人中有一个用蹩脚的中文问:“达了卖?”
“对!到了!”那个将他们从这里拽出来的男人不耐烦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又用极快的语速笑说:“哼,待会就把你们都卖了。”
货箱里出来的人没有听懂他的这句话,还点头继续用中文说谢谢,这也让车外面站着的那三个男人坏笑了几声。
外面是一片荒郊,根本看不到城市的影子,一个带着蛤蟆镜的白胖夹着包站在一边,在他身旁是一辆白色的客货两用车,不过车窗都帖着单向的黑膜。
货箱里的人都被拽下来之后,白胖子从中选了七个看起来相对健康些的女人。
“就要这几个?”之前负责从货箱里拽人下来的那个男人问白胖子。
“目前这几个就够了,等要货的时候再联系你们,你们不是说随时都有货吗?”胖子用尖细的嗓音问。
“对,随时都有,最不愁的就是货。”男人邪笑着点头道,然后便和另外两个人把之前下车但并没有被胖子选中的那些人又赶回了货箱里。
那白胖子的声音我记得,那就是之前我通过话的那个牙医,我赶紧看了下他开的那辆货车的车牌号,并反复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将它牢牢记住。事实也证明我这样做是明智的,当三个男人把白胖子选出的女人推进客货车并关上了车门之后,我的视线也随之回到了一片漆黑的状态。
当黑暗被光线驱散时,我发现我已经身处一个破旧的仓库里,仓库大门敞开了,一高一胖两个男人走进来,并从地上拽起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挣扎着,并喊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但她们的挣扎并没有换来自由,等来的只是一把冰冷的手术刀。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我目睹里一次又一次的“手术”。
那些女人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全身被麻醉,接着有专人负责开刀,取出脏器装箱带走,而那两个男人则负责将尸体处理掉。他们用一把大号的钢锯将尸体分成两段,然后装进大塑料箱抬到楼下的一辆货车上。车身上没有任何标志物,但车牌号我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也再次将车号记在脑子里。
接下来在我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类似回闪的情况,而且跳跃性很强,内容很乱,有人在喊,有人在哭,好像人间地狱。
这些杂乱的情绪已经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了,我用力闭上眼,然后便集中注意力将我拉回到现实中,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确实回到了筒子楼的走廊里,那些鬼魂已经不见了,只有九公主守在我的旁边,她的存在也让我确认了我已经结束了这次漫长的通灵。
我挪动了一步,感觉身体有些发麻,同时身体里一股股的寒气也让我由里往外的感到冷。
“你回来了?”九公主看着我问道。
“嗯,回来了,我愣在这多长时间了?”
“一小时二十多分钟。”九公主张口便答,估计刚刚我通灵的这段时间她没少看表。
“还行,我还以为要在这一直站到天亮呢。”我半玩笑地说了句,不过我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给九公主听的,而是说给我自己,刚刚几个小时里我所见到的那一幕幕绝对是我这辈子所看到的最残忍、最恶劣的画面,它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人类恶性的概念。
这个世界真是该清洗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死亡助理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不过我没有把他说出来,或许我还在担心驳王会不会突然冒出来,然后控制我的全身,如果一定要清洗的话,我觉得还是用我自己的方法比较合适。
我没有再去楼道尽头的那个大屋,而是拿出手机把两个车牌号输入了进去,以防我自己忘掉,接着我便将刚刚通灵时所看到的一切都跟九公主详细说一遍。
九公主听后立刻联络了警局里同事,并安排人连夜把这两个车牌号的车主身份查出来,在交代好了这些事情后九公主跟我说她打算现在就回局里,找到了车主之后他们未必会立刻抓人,但肯定会进行跟踪调查寻找证据,而这些行动极有可能在今晚就展开。
我没有跟九公主一起走,寻找线索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抓人的事就交给警察,现在我需要兑现我的承诺,去县医院找一下女孩的父亲陈酒原。
凌晨1点多,我开车到了朱板屯方向的县医院,并跟值班的医生说明了一下我的来意。台介助号。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出点钱解决这事的准备,但让我意外的值班医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他非常认真地听完了我说的话,当他得知陈酒原的女儿被器官贩子杀了之后,他甚至愤怒地敲了一下桌子。
并不需要我出钱,这位值班医生立刻帮我查找了陈酒原的住院记录。
少爷家的老头子是在两年前做的换肾手术,所以我让值班医生直接在两年前的记录里找,很快这位年轻医生就找到了陈酒原这个人。
在两年前,陈酒原因为心梗住院,在住院治疗了一个月后出院,具体是不是治好了从记录里查看不出来。关于陈酒原的家庭住址,医院这里并没有做记录,不过值班医生找到了一个座机号码,通过这个电话应该就能找到陈酒原了。
我记了电话,然后向医生道了谢,接着也不管现在的时间是否合适,直接就按照号码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后终于被接起来了,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恼火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快凌晨两点了。”我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问:“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陈酒原家。”
“陈酒原死了。”女人直白地回答道。
“那你是?”我问。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谁啊?”女人不耐烦地问着。
“其实,我是有陈酒原女儿的消息了。”我说。
“小雨?你知道小雨去哪了?”那女人因为我的话而激动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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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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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1、恶有恶报
我从那栋四层小楼里出来的时候,那女孩也一起跟着我离开了,在回到车里之后她也恢复成了先前的模样,眼睛变回来了。身上也没有了那些伤口,衣服也穿得漂漂亮亮的。这虽然并不是真实的她,但这应该是她最向往的模样。
现在,女孩就站在我对面,听着我在电话里所讲的每一个字。当我听到“小雨”这个名字后。我立刻捂住话筒小声问女孩:“你叫小雨?”
女孩立刻冲我点了点头。
我于是继续对电话另一边的女人说:“对,我有小雨的消息,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小雨的老姨,你是谁?”女人继续问。
“我是警察。小雨她出事了。”我撒了个小谎,不过并不影响太多。
“什么?警……小雨出什么事了?被人拐走了?”女人焦急地问。
“比那要严重,我可以确定小雨已经去世了,她被器官贩子骗了,人被害了,我们目前正在找她的尸体,我相信我肯定能把尸体找到。”我停顿了一下,见对方不出声了,我继续道:“我知道这是个坏消息,但我还是希望让她的家人清楚她的情况,而且我们会抓到害小雨的人,我会让你们看到这些坏人被送进监狱的。”
“他们得死!他们得枪毙!”女人冲着电话大吼道。
对,他们确实该死。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法律会容忍这种人继续活在世上,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我给小雨的老姨留了我的手机号,她也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她希望我立刻告诉她。
挂断了电话后,我开车返回了市内,在回来的这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九公主他们如果顺利破案,那一切都按正常的法律顺序来办,如果他们这事办不好,抓不到人,或者抓到了人又弄什么证据不足那一套,那我就另请他人,至于请谁,我心里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人选。
回家的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基本上只要我一闭眼,在那个小屋里的手术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眼前闪,一想到那些人可恶的嘴脸我就愤怒得几乎要爆炸。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给九公主打了个电话,九公主告诉我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之前那个电话并没有让他们找到“牙医”,不过我给的车牌号却让他们找对了人。
另外也有一队侦查员找到了那辆货车,那是一家垃圾处理厂的车,根据侦查员反馈的信息,今天清晨的时候这辆货车从处理厂开了出来,开车的两个人一高一胖,跟我所描述的情况基本一致。
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在家里待着了,去乐易堂也不可能安稳,所以我索性直接去了公安局找到九公主,然后就在那里等着警方行动的结果。
整个白天,负责跟踪调查的侦查员反馈了相当多的信息,不过距离实施抓捕似乎还要等一段时间,这让我心里十分着急。
不过傍晚的时候侦查员送来了好消息,他们听取到牙医的谈话,在两天后又有一次交易要进行,地点就在市外农村的一条没有任何监控的山道。
这次九公主他们不用继续在办公室里等着了,警队的队长开会安排了行动计划,虽然没有参加这个会议,抓捕行动我也没有参加的份,不过只要能抓到那几个人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馈。
这两天等得好像两个月那么漫长,到了行动当天,我早早就跑去警队里等着,中午十点多,行动队的第一批刑警先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辆货车,我在楼上清楚地看到从货车里被救出来的那一整车的男女。
下午两点,九公主回来了,她抓到了那个白胖子“牙医”,不过行动依旧在继续。
到了晚上7点多,警队队长回来了,一高一胖两个男人还有那个中年女人都被抓了回来,一起被抓回来的还有一辆医用车,有两个医生打扮的人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人全都被逮捕了。
一天内,案件相关人几乎一网打尽了,通过后续的审问应该还有更多的人被牵出来。
究竟这条线上还有多少条凶残的大鱼并不需要我来关注,我只需要知道杀死小雨的凶手被抓了,而且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这便已经足够了。
证据确凿,几个被抓的人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就供述了一切。
开货车的几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蛇头,负责从周边一些经济落后的小国家往国内带偷渡客,这些偷渡者在中国无亲无故,国外的家人更是没办法知道他们的任何情况,就算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对于那些器官贩子来说,这无疑是绝好的货源。
牙医是他们的中间人,他负责从蛇头那里物色偷渡者,并高价买下来送到“地下医院”。
地下医院是一个变态母亲外加两个变态儿子的母子三人组,这三个人负责寻找合适的手术地点,之后联络器官商进行活体器官剥取手术。因为两个儿子都在垃圾处理厂工作,他们有处理尸体最便捷的途径,他们会在垃圾坑即将填埋的前一天将尸体放入其中,次日填埋之后,死者的尸体就这样从地面消失了。
至于那三个被抓的器官收购商,从他们身上警方还能牵出背后一个更大的黑市销售网,后续还有相当多的人和事需要调查,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了。
当天晚上,警方派人去了两个变态儿子所在的垃圾处理厂,并按照这两个人的供述找到了他们之前放置尸体的几个垃圾坑。
在工厂工作人员用挖掘机把垃圾坑一个一个地挖开,随后警方便开始从垃圾中寻找尸体。
抓活人我未必帮得上忙,但找死人却是我拿手的,我可以看到那些鬼魂徘徊的地方,而每当我找到一个鬼魂,在它附近就一定可以找到尸体。在天亮之前,我们在垃圾场里总共找到了59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其中一具被折叠起来塞进旧行李箱中女尸就是小雨。台介双巴。
在小雨的尸体被送到殡仪馆进行修复之后,我给小雨的老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雨的尸体在哪停放,并告知凶手已经抓到了。
不过碍于这件事的性质,我没有跟她说得太详细,毕竟警方要求对此事绝对保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多嘴再闹出些国际关系方面的麻烦事,最后再把自己搭进监狱里去。小雨她老姨也没多管闲事,或许对她来说小雨找到了,凶手被抓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把小雨被害的事告诉给了那个移植了小雨肾脏的老头,就像他之前承诺过的一样,他对小雨的家人做出了补偿。
在我的劝说下,他并没有真的跑到小雨的老姨面前道歉谢罪,因为这绝对是件麻烦事,他只是通过我将一笔钱转交到小雨的老姨手上。
小雨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老姨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知道她跟小雨之间是否关系亲密,也不确定她拿到这笔钱是否心安理得,但我还是如数将钱交到了这女人手上,她也没有任何拒绝地收下了钱。
对于老头来说,拿出这笔钱是他自己对良心的一次交代,至于这笔钱对小雨的老姨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多去过问了,只要她自己觉得心中无愧就好,反正谁晚上睡不着觉谁自己最清楚。
所有事情都结束的第三天,九公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请我吃晚饭,算是对我的答谢。
饭桌上,九公主跟我说了一下案子大概的情况,几个重要的涉案人几乎都可以确定会被判处死刑了。几个器官贩子的处刑会稍微延后一下,因为警方还要通过他们寻找幕后的器官交易网。
在说完了这些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后,九公主也告诉了我一个不太爽的消息,就是关于那个牙医,他的律师似乎相当有手段,极有可能会让他免于死刑。
这确实是一个让我十分不爽的消息,但在说完这事之后,九公主忽然转了个话题,问我最近有没有跟习麟联络过。
我以为她是猜出了我打算找习麟来做这些善后的“脏活”,所以我愣了一下没敢直接说什么,不过并不需要我回答,九公主在问完这问题之后便自顾自地说道:“昨天我在检察院门口看到习麟了,我喊了一声,他没回头,不知道他是没听到还是故意躲着我。”
“也有可能是看错了。”我笑着补充了一种并不是没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九公主对我的这种说法表示怀疑,不过最终我还是用各种各样的新奇话题将习麟这事给扯开了,不过我的心情却因为习麟的出现而好转了,因为我知道有个比法律更严厉的死神正在行动。
果然,一周之后九公主给我带了一个我早有预料的消息,“牙医”在看守所里突然死亡,死因是肝破裂。
她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回答说:“人在做天在瞧,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当然,我这句话或许应该改成“阴差饶过谁”更恰当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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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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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2、推销遇凶案
如果让我选出十种最令我感到难堪的事情,我想我会把上门推销列在第一位。
从入行开始,我就没做过任何上门推销的事,所有的工作都是客户自己上门。当然。我并不是不擅长推销自己,恰恰相反。这正是我所擅长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尤其是推销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一群小孩做的玩偶、手工艺品。
昨天王珊给我送来了一个通知,说是我所在的这栋写字楼里所有的老板准备联名做慈善献爱心。这次献爱心活动的对象是那些孤儿,活动不仅要捐钱。还要陪同孤儿们一起推销他们制作的手工艺品。
楼里比我有钱的老板多的是,但他们全都参加了,我自然也不能推脱,不然就显得我好像很不合群一样。
于是在今天一大早我就跟着其他几个公司的老总们一起到了孤儿院。然后各自带着几个孩子去扫楼推销。
那几个老板都很兴奋,尤其是几个白手起家的,他们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干过扫楼推销,现在回味一下曾经的那段经历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而且他们还要比赛一下。看谁带着队伍卖的钱多。
本来我是不想参加的,但硬是被乐易堂对门那家杂志社的老板给拽去一起玩,鉴于我刚起步的时候他在杂志上给我免费打过广告,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了。
跟我一组的是两个13、4岁的男孩,他们做了很多彩色玻璃日用品,很小巧也很漂亮,我觉得比起上门推销更适合摆地摊来卖,但活动的目的不是为了卖钱,而是锻炼这些孤儿与陌生人交流的能力,所以我还是带着他俩去扫楼。
既然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我也不在乎比赛的输赢,所以我就带着两个男孩在附近随便找了一栋公寓式的大楼,然后挨家挨户的开始敲门推销。
两个小孩一开始并不敢开口,后来我给他们做了个示范,他们也渐渐发现跟陌生人打交道也不是特别难的,虽然过程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什么,一看是推销的就立刻关门了,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听我们把话说完的,尽管他们最后依旧不会选择购买。
我们连续扫完了两栋楼后,灯罩只卖出去一个,但两个男孩依旧非常高兴,这也让我很愿意陪他们去扫第三栋楼。
起初的几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旧是有人愿意开门,有人不愿意搭理,当我们来到四楼并敲了左边第一家的房门时,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两个男孩被吓了一跳,他俩一起向后退了一步,而同样感觉惊讶的还有我自己,因为屋里的地板上明显有一团阴气在匍匐着。
白日见鬼!
现在这个时间段可不是鬼活跃的时候,屋里的情况恐怕不一般!
想罢,我赶紧把两个男孩拽到我身后,拿了两张符让他俩拿好了,并告诉他们不要靠近门口。随后我转回头将门推开,然后小心地走到屋内。
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同时还有一股血腥味。
我什么都没碰,只是沿着玄关往前走,在玄关尽头左转是屋子的客厅,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躺在客厅里,头上、身上全是血,在后脑下的地面留着扩散成一滩,在墙上也到处都是飞溅出的血点,还有血手印。
男人的手上都是血,地上也有走动时留下的凌乱血迹,看样子墙上的血手印也是他自己留下来的。台纵丽划。
这是谋杀案的现场吗?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这个人应该刚死不久的,从地上的阴气来看,他应该是死后立刻化鬼,并且徘徊不散。
“你在吗?我在跟你说话,如果你听到了就出来,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帮你的忙。”我对着空荡的屋子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阴气开始慢慢朝着客厅无光的角落里汇聚,不一会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墙角。就鬼魂来说,他实在太模糊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也没办法知道那鬼到底是不是屋子里趴着的这个人的灵魂。
“你认识这个人吗?”我指着地上趴着的那具尸体向角落的鬼魂提问道。
那个鬼影僵在那里好半天才回答:“我……我……那是……我难道……难道已经死了?”
他的回答有些含糊,不过从声音可以判断那是个男人的鬼魂,而从内容来看,他应该就是地上趴着的这个人的灵魂了。
“对,你已经死了,能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吗?”我继续问。
“谁?我……我……我不记得了,我……我……”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但说了却跟没说完全一样。
新鬼确实会出现一些意识模糊的情况,但这男人的情况貌似有些不同,我见过不少失去记忆的鬼,但那绝对不是他这样的。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得病了?记忆出问题了?”
墙角的鬼魂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便站着一动不动了。
我以为他是在考虑如何回答所以我也不打扰他,可等了一会我发现好像不对劲,于是我就又问了下:“你是不是得病了?”
这次那鬼魂有了反应,他转了下头说:“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叫孙泽,我的老婆叫单蕾,我在一家浩东日用化工厂上班,是做财务的……我……我只记得这些。”
我朝屋子四周看了看,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垃圾袋、碎纸扔得到处都是,而且屋子里发霉一样的臭味并不是因为尸体造成的,这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臭味。虽然女人也有邋遢的,但在我的印象里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干干净净的环境,这种乱七八糟的屋子是女人没办法容忍的。
我又回头往玄关的方向看了一眼,旁边的鞋架上没有女鞋,拖鞋都没有小号的,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单人公寓,而且并没有女人住在这里。
“你多大?”我再次问孙泽。
“我……27。”孙泽回答。
我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尸体,虽然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但眼角的褶皱以及脖子上松垮的皮肤都可以看出死者的年龄绝对在50岁以上,如果躺在这里的人真的是孙泽,而墙角的也是孙泽的亡魂,那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孙泽得了失忆症。
“你27岁的时候……不,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比如意外之类的?”我问。
孙泽的鬼魂又出现了恍惚的情况,这次我没有等他自己清醒过来,而是立刻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孙泽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好像是猛地回过神来,接着他便用激动的语气说:“对了,工厂爆炸了,着火了,我往楼下跑的时候摔倒了,从楼梯上滚下去了!难道……难道我是被摔死的?对了,我是被摔死的吗?”
这下清楚了,20多年前他上班的时候遇到意外摔伤了脑袋,他只记得意外之前的事情,随后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为了证明我的推断,我起身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不需要我动手去找任何东西,在屋里非常醒目的位置都帖着便签。
便签的内容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而且都是命令的口吻。
比如:去看日历,在下面画记号!
或者:3月的房租交过了,他再来收就骂他!
等等等等。
这些便签很好地证明了孙泽确实有失忆症,而且他的失忆症很奇怪,他不是忘记了从前的事,而是记不住短期内发生的事。不过找出孙泽恍惚状态的原因并不会让我高兴,因为他这种状况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墙角那模模糊糊的鬼魂,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对孙泽说:“孙泽,你听我跟你说,爆炸、着火那是20多年前的事,你因为那次事故得了失忆症。现在你已经死了,应该是被人杀死的,不过从现在开始所有事情你都能记住了。你记住了,我叫常乐,是个阴阳先生,我们遇见了那也是一种缘分,我来帮你查清楚到底你是怎么死的,但你必须老老实实留在这,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
孙泽依旧没有立刻对我的话做出回应,这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习惯记住一些事情的感觉,但我清楚他已经听到我的话了,我要做的只是重复一下我刚才的话,加深一下他的印象。
在我将同一句话重复说了三遍之后,孙泽终于有了反应,他冲我点了点头道:“好……好的,我会留在这。另外,我想知道单蕾在哪,我想见我老婆。”
“单蕾我会帮你去找,你的死因我也会帮你查,但你不能乱动,不能出这个房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凑到进这个房间的人身边,如果你做不到这些的话,我不但不帮你,还会把你直接送到阴曹地府去!”我威胁着孙泽道。
孙泽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如果不这么做,孙泽极有可能变成厉鬼,当警察进来的时候这个厉鬼有可能附体伤人,这一点从屋子里浓密的阴气上就能看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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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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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3、死者化厉鬼
只是口头叮嘱并不能让我放心,我又拿了几张符纸放在墙角封住孙泽的亡魂,之后我才给九公主打电话报案。
等了几分钟,警车开到了楼下。九公主也一起过来了。
按照一般流程警察先封锁了整个犯罪现场,我也将事发经过做了详细的说明。当然,有关孙泽亡魂的事情我并没有跟做记录的警察说。
发生了命案,我的献爱心活动也只能半途结束了,不过推销变成了探案也让跟我一起过来的两个男孩十分兴奋,他们完全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好奇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问我拿着的符纸有什么用,是不是屋子里有鬼。
我在送他俩回福利院的路上跟他俩详细说了一下我职业,不过有关鬼的事情我并没有说太多,毕竟一般人就算知道了也看不到。而看都看不到的东西,了解的越多反而越麻烦。
在满足了两个男孩的好奇心之后,我把他俩交给了福利院的院长,随后我便再次返回犯罪现场跟九公主碰面。
警方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现场调查、提取证据,我虽然暂时不能进屋。但却可以将我发现的一切情况跟九公主再次进行说明,尤其是死者患有失忆症的情况。
因为死者是我发现的,再加上前不久我刚刚帮着警方破了一宗大案,所以对于我的参与九公主没有表示任何的排斥。甚至很主动地将目前现场调查员所发现的情况跟我进行了一些简单说明。
关于死者的身份警方已经迅速确认完毕,并且了解过了他的家庭、生活情况,尤其是他的病情。
死者确实叫孙泽,今年53岁,在26年前因为工伤导致脑部受损,永久性丧失短期记忆能力。这种怪病会让他把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统统忘掉,他只是记住27岁之前的东西,对他来说,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27岁那年。
这种病让他没办法工作,所以当时的化工厂赔偿了孙泽十万块钱。
随后的23年里,孙泽一直在他老婆的照顾下生活,不过在三年前,孙泽的老婆去世了,孙泽在她小姨子的安排下住到了现在这栋单身公寓里。
孙泽虽然没有短期记忆,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毕竟27年的记忆可以帮助他生活下来,对他来说最大的困难只是金钱的来源。
警方从孙泽的家里找到了许多借款的单据,还有一些所谓借贷公司的名片,在他的卧室的床头柜里警察找到了大量的假身份证,以及多部手机,每部手机上都帖着不同的名字,而每个名字又对应着一个假身份证。
在床底下警察找到了几箱笔记,上面写着孙泽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而通过这些笔记警察确认了孙泽是通过各种假身份借款,然后再人间蒸发,他就是靠骗来的这些借款维持了这三年的生活。
虽然法医还没有对孙泽进行尸检,但孙泽的死因大体已经可以确定了,他的后脑有大量条纹状伤痕,应该是被棍棒击打造成的。他的衣服被撤掉、丢在一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伤,显然他在被杀前曾经做过一番搏斗,最终因为棍棒击打后脑而死。
有关凶手的身份,九公主做了个最简单的推断,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借贷公司的打手。打手因为追债找上门,结果孙泽的失忆症犯了没办法立刻给出解答,于是打手一怒伤人,结果把孙泽打死了。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不过在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证据之前,事情还不能盖棺定论,我并不能用这个猜测出来的结果安抚孙泽的亡魂。台纵丽号。
鉴于孙泽的特殊病症,这个案子我完全没办法用通灵来找线索,警方的调查会比我乱猜的有效得多。所以我也没在这里跟着搅和,只是叮嘱了一下九公主,到了太阳落山之后尽量不要让人来这里,因为孙泽的亡魂非常不稳定,极有可能化身厉鬼伤人。
九公主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所以很认真地点头答应了。我也在叮嘱过这些之后直接返回了乐易堂。我的中途退赛并没有引起其他那些老板的不满,因为他们之中坚持到最后的也只有两个人,其他人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爱心之旅。
当晚公司关门之后,我特意去了一趟孙泽家,一来看看他是不是听我的话哪都没去,二来也看看他是不是恢复了神智,可以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了。
他家的门上了锁,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进去,我一边拿万用钥匙一边有意无意地在他家房门周围扫视着。
和楼道里其他楼层一样,孙泽家房门周围的墙上也都画满了各种涂鸦,写了各种电话号码,什么开锁的、送煤气罐的、修燃气灶、通下水道、修电脑……反正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其中也有一些彩色的传单广告还有名片直接贴在门上。
我租住的那个房子虽然不是开放式的社区,但并不能阻止那些发广告的人进来,我家的门上也会被贴上各种名片、广告,但不管我多累,贴在门上的广告和名片我都会一一将它们取下来,虽然它们贴在门上也没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东西粘在我家的门上是件很别扭的事。
我想很多人都跟我有着相同的习惯,起码住在这栋楼的人都这样,因为上午我扫楼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家的门上都是没有广告,而贴着名片的门一般都敲不开,家里根本没回来人。
不过孙泽家的门有点奇怪,他家门上贴着好多名片,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孙泽从来都不会特意把这些名片摘下来一样。
我本来应该不去管这些,开了门进去就行了,可是我的眼睛就是没办法从这些名片上移开,就连开锁的动作都受影响了。
“妈的!”
我骂了一句,然后就像强迫症犯了一样把他家门上的那些名片全都摘了下来。
门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了,我心里也觉得舒服了,而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门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涂鸦。我伸手在涂鸦上用力抹了一下,涂鸦并没有掉,感觉应该是用油性记号笔画上去的。
涂鸦的位置在靠近门轴那边,与我视线向平,估计画这东西的人跟我的身高差不多。
在一栋旧楼里有一些涂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扇门上的涂鸦未免太精致了一些。涂鸦看起来像一张黑猫的正脸,巧妙的留白勾勒出了猫鼻子的轮廓,而在猫的嘴角还有一抹红色,就像是嘴边在滴血。
就算孙泽有短期失忆的毛病,他也未必会放任这些名片留在他的房门上,而这些名片又恰巧盖住了这个涂鸦,这是巧合吗?还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我暂时还看不出这涂鸦的名堂,也不能确定这只黑猫一定就与孙泽的死有关,但我还是拿出手机把这黑猫涂鸦拍了下来,随后我又把名片粘了回去将涂鸦盖上。
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我再次用万用钥匙开门,这次门开得十分顺利,而我刚一进门,屋子里立刻有巨量的阴气朝我卷了过来,看样子孙泽的情况比我预想得要严重得多。
我赶紧拿出符纸朝着阴气甩过去,然后口中念起八阳咒,手上也结印护身,阴气立刻退散开了,但孙泽的鬼魂却紧跟着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和白天时那模糊的人影不同,这次的孙泽看起来清晰无比,而且不只是清晰,他的脸甚至发生了严重的扭曲,这让他看起来并不像人,而更像那些在地府里徘徊的恶魔。
横死之人多变厉鬼,尤其像孙泽这样记忆失常的人,这一点我早就清楚,这也是我不让九公主他们晚上过来的原因。
“你想杀我?”
孙泽的鬼魂瞪着眼睛冲我大吼着问道。
“你冷静一点,我是来帮你的,我们上午见过面的,我叫常乐!”我赶紧安抚道。
“你少骗我!”孙泽用力挥了一下手,“我知道我自己有什么毛病,我没有你的照片,也没有记跟你有关的日记,你是骗子,你是来杀我的人!”
说完,孙泽立刻朝我猛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厉鬼也是鬼,这并不能改变本质性的问题,我探手将一张符拍过去,直接按在了他的脑门上,接着念咒开光。
符纸呼地一下着起了火,孙泽也被烧得向后倒退并大声喊叫起来,不过喊完了他马上不顾一切地再次冲过来,看样子不把我杀死他是绝对不肯罢手了。
也罢,留在他房子里他就是颗不定时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他就爆发了,与其这样不如我先把他收了,等找到凶手了再来对他进行超度。
当孙泽再次冲到我跟前时我没有立刻用符,而是用我的左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捏。
孙泽的头噗地一下爆成了一团阴气,他的身体则躺倒在地,不过那些散开的阴气马上又汇聚回来,但还没等他的头重新汇聚成型我已经在他身边布好了符阵,然后一边围着符阵转圈一边念着封妖伏魔咒。
当孙泽的头恢复过来之后,他立刻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惨叫起来,但无论它怎么做都没办法从这符阵中离开。当伏魔后咒念完之后,我立刻结印探右手点了下孙泽的胸口,孙泽的身体顿时化成一团烟雾消散掉了,屋里的阴气随之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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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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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4、滴血纹身
孙泽的魂魄被我用咒驱散了,伏魔咒的威力很强,用在一般的孤魂野鬼身上很容易让它们魂飞魄散从此消失,所以我在学这个咒的时候就被告知不能轻易使用。因为杀鬼就等于是在杀人了。
不过孙泽的情况是个例外,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却有着相当重的执念和怨念。这也是他化身成厉鬼的原因,对于他这样凶的鬼魂,就算用了伏魔咒也没办法将他的魂魄完全驱散,估计过不了十天他的魂就会重聚回来。
十天……我不确定警察是不是能在十天内找出凶手,而我自己更是对这件事毫无头绪,好在主动权现在还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只要我不忘了孙泽的事,每隔几天就过来瞧瞧。定期把他的亡魂封住,这样等到九公主那边查出结果我再对孙泽进行超度。
我在孙泽的家里简单扫了几眼。在确定他的魂魄不会立刻重聚后我才离开。
隔天一早我给九公主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九公主回答说她们在昨天就已经开始对孙泽骗过钱的几个借贷公司进行走访调查了,不过目前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借贷公司杀人,走访的那几家也没有露出任何可疑的破绽。
当然,警方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调查,同时她们也会寻找其他的可能性,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电话打完了,我觉得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估计也就是等待了。
中午的时候,对门杂志社的老板过来乐易堂串门了,他平时倒并不怎么到我这边来,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分享一下他昨天献爱心活动的感受。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了,我干脆叫他一起吃顿午餐,然后边吃边聊。
今天又升温了,天气非常暖和。早晨我出门的时候已经看到街上有人穿起了裙子,到了中午的时候太阳光更足,外面也有人穿起了短袖的衬衫。
杂志社的老板穿的休闲西装。吃饭的时候有些热了,他就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他里面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衬衫的料子有些半透明的感觉,所以我隐约地看到了他右臂上的纹身。那纹身是黑色的,虽然只是个轮廓,但我还是可以大概看出来那好像是只豹子。
我的注意力被他胳膊的纹身吸引过去了,正说的话自然有些卡壳。
杂志社老板似乎也看出来我对他的纹身感兴趣了,他索性把袖子卷了起来,将右臂的纹身整个展露在了眼前。
“你对这个有兴趣?准备也来一个吗?”他问我。
我对纹身并没有兴趣,如果在平常我可能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昨天我在孙泽家的门上看到了那只黑猫的涂鸦,而杂志社老板胳膊上纹的这只黑豹让我很容易联想到那只黑猫。
那纹身是一个黑色的豹子头,豹子圆睁的眼睛,巧妙的留白勾勒出了鼻子的轮廓,豹子的嘴巴微微张着,锋利的牙齿向下滴着一滴鲜红的血。
虽然画面有些许的差异,但整体风格却几乎完全一样。
我特意拿出手机翻出了昨天拍到的那个涂鸦,然后跟杂志社老板胳膊上的纹身对比了一下,这一对照,我更觉得这涂鸦和那纹身简直如出一辙。
杂志社老板也觉得很好奇,而且他脑子转得很快,他立刻皱起眉头猜道:“你这照片该不会是在死的那个人身上拍的纹身吧?”
我连忙摇头道:“不是,这不是纹身,是在门上用记号笔画的一个涂鸦。”
“涂鸦?”他一边诧异地问着一边探头过来仔细地看下我手机里的照片。台休台扛。
黑猫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周围只露出一点点门的边缘,不过只要仔细看一下就能看出来这确实不是纹身,门的材质和人的皮肤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杂志社老板自然也能看出两者的差别,但这并没有减轻他的怀疑,他盯着我的手机看了半天,又看了下自己胳膊上的纹身,然后继续紧锁着眉头问道:“你是内行,你觉得我这个纹身是不是很晦气啊?”
“晦气应该不至于吧,对了,你这纹身是在哪纹的?”我问。
“九纹龙!就在步行街那有个很出名的纹身店叫九纹龙,给我纹身的师傅叫恍哥,听说是个搞行为艺术的。”杂志社老板回答道。
九纹龙……这个地方我还真没听过,不过步行街我去过,也知道那有三、四家纹身店是并排开着的。虽然仅凭相似的涂鸦和纹身未必就能确定凶手是谁,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找一找那个恍哥,也许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发现。
午饭结束后我并没有回乐易堂,而是把我的这个发现告诉了个九公主,同时我也开车再次赶到孙泽的家,然后在整个楼里挨家挨户的门口查看了一下,确认是不是其他人家的门口也有同样的涂鸦。
我找得非常仔细,用了十多分钟才将整栋楼都查看过,但除了孙泽家的门口之外,其他人家的门或者门周围的墙壁上都没有类似的涂鸦。
这会是巧合吗?还是说这只黑猫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如果真有什么意义,那这个意义又在哪呢?
我返回到孙泽家的门口,盯着门上的黑猫一直看着,可惜通灵只能跟鬼魂交流,却不能通过这只黑猫得到什么线索。
就在我盯着门看的时候,九公主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已经到楼下了。
我让她上楼到孙泽家的门口,然后我给她指了一下门上的涂鸦,又给她看了一下我特意在杂志社老板胳膊上拍到的纹身。九公主盯着纹身仔细地看了下,然后又望向门上的黑猫涂鸦,她眉头紧锁着,好像再回忆着什么。
我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站在一边望着她等待她想出结果。
不过等了一会之后九公主却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头说:“我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只黑猫的图,不过又想不起来,就是曾经看到一眼,那种一晃而过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明白的,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你也想不起来了?”我问。
九公主又想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摇头说:“不行,完全想不起来了,你觉得它和孙泽的死有关系?要不你晚上问问他?”
“问不了了,他昨天晚上化成了厉鬼,我把他的魂打散了,最快估计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再跟他说话,现在只能靠你们的刑侦技巧了。哦,对了,纹这个纹身的人我知道在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我问九公主。
“也好,那就去见见他吧。”九公主点头应道。
于是我们两个人下了楼,然后开车到了步行街,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很快便找到了那几家并排开着的纹身店,“九纹龙”就在其中。
我直奔九纹龙推门进到了店里,里面的不管是客人还是纹身的师傅,身上全都是五颜六色各种花,在他们的衬托下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异类。
一个戴着鼻环,满脑袋碎麻花辫的纹身小伙走过来跟我道了声“欢迎光临”。
我冲他点了下头,然后便问他这店里有没有一个叫“恍哥”的纹身师傅。
那小伙立刻抱歉地笑说:“恍哥现在正忙,找他纹身的话您只能先登个记,排好了时间我们再电话通知您。”
“我们是警察。”九公主没跟这小伙废话,直接把证件一亮,然后问:“恍哥在哪?”
这鼻环小伙愣了一下,在店里的其他人也都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活,目光全集中在了我们身上。不过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应该只是好奇而已,在看过我们几眼之后,这些人也都该忙忙、该躺躺,谁都没有过来多问半句。
鼻环小伙在愣过之后也同样没有配合地点头说:“恍哥在楼上,不过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我上去问一声,如果他和客人都不介意的话您再上去,行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鼻环小伙的缓兵之计,不过九公主似乎并不担心什么,她直接点头道:“你去问吧,快一点。”
鼻环小伙再次点头,然后赶紧小跑着上了楼。
纹身店里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这音乐声完全盖住了鼻环小伙的脚步,楼上有什么情况我们根本听不到。
我凑到九公主身边小声问:“你不怕恍哥跑了?”
“跑了就说明他心里有鬼,这样倒更好,要抓一个逃跑的人其实很容易的。”九公主自信满满地冲我笑着道。
等了大约三分钟,那个鼻环小伙又小跑着回来了,他来到九公主的面前说:“客户还有恍哥都说没问题,您两位可以上去了。”
“好,麻烦你给领一下路。”九公主道。
“好的好的。”鼻环小伙连连点头,然后转身头前带路。
在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后,鼻环小伙领着我们转到一条狭窄的、灯光很昏暗的走廊,走廊两遍挂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画,画的内容都是些张牙舞爪的怪物,估计画这些东西的人八成是个恶魔崇拜者。
在走廊尽头是一扇与走廊中的恶魔图画非常相配的雕花木门,黑红色的木头让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地狱之门。
鼻环小伙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屋里立刻有个男人大声回应道:“进来吧!”
小伙连忙推开门,然后冲我和九公主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而还没等我俩进门,我和九公主几乎同时愣了一下,因为门里面的工作室看起来就如同撒旦的诱惑--工作室里有两男一女,这两男一女的身上竟没有任何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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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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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5、凶案再起
在过来之前我就听杂志社的老板说过,这个恍哥是玩行为艺术的,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所谓的行为艺术就是不穿衣服!
鼻环小伙赶紧笑着解释道:“恍哥今天的主题是全裸纹身,所有进到这间屋子的人不管是客人、纹身师还是陪同的人都清一色全裸。”
“没错。今天的主题就叫‘原始诱惑’,怎么样?二位要不要也来试一下。”一个梳着时髦小辫子、留着加勒比海盗式小胡子的男人转身面向我问道。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九公主。好像还不自控地坏笑了一下。
还好九公主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迈步走到工作室里问那小胡子:“你就是恍哥?”
“哥这个称呼可不敢当,我叫张恍,直接叫我名就可以了。”小胡子说起话来倒是坦荡荡,好像穿不穿衣服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或许像他这种搞艺术的都比较放得开。
放得开的并不只有他一个,这屋子里还有两个年轻人。女的趴在床上下身盖一条毛巾,整个后背上画满了彩色的图案;旁边的男的应该是她男朋友。他完全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并没有因为有外人进来而感到不自在。反而兴趣十足地看着九公主和小胡子张恍。
“南江路13号楼,你知道去过这地方吗?”九公主问。
“没听过。”张恍摇头道。
“那这个呢,你见没见过?”九公主拿出了她的手机,然后找出了她在孙泽家门口拍下来的黑猫涂鸦照片。
张恍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然后挑了下眼眉说:“这跟我的风格很像,不过肯定不是我画的,给你们看一下这个。”
说着,张恍转身走到了工作室里面的一扇屏风后,不一会就从里面拿出来两本画册。
他走过来说:“这里面的可以说是非常具有我自己特色的画,我叫它们魅惑之红,你们看了就能明白了。”
我和九公主一人接了一本画册,并且将里面的画逐一看了一遍。
对于艺术什么的我并不是很在行,也看不出画的意境到底是怎么体现的,不过从逻辑的角度来分析,我倒是能明白他想向我们传达的意思。
魅惑之红,这个名字在他的画作上体现得非常明显。这些画的主色调全是黑色的,但在画面之中总会找到一个点红色,这红色有的是血。有的是太阳,有的可能是一多红花,总之就是黑暗中凸显出那一点红色,而最重要的是,这些画没有任何一副是相互雷同的。
在我所拿到的这本画册里我找到了杂志社老板身上那个纹身的原图,那是一只卧着的黑豹,它按住了一只小鹿,从它的牙齿上滴下来一滴血。
看完整个画册,猫科动物有关的画就这一幅,他想要说的意思大概是有豹了就不会再有猫,如果是他去画的那幅画,那肯定也会画豹子不会画猫。
那么会不会是他故意画一只猫来为自己开脱呢?
不会!
如果他不想让人找到他的话,那大可以什么都不画,或者干脆画一个跟自己风格完全不同的画,这样岂不是更干脆?
所以这滴血小猫应该不是他画的,他并没有撒谎。
我合起画册看了眼九公主说:“我觉得他没撒谎。”
九公主也冲我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将画册交还给张恍一边问:“那你知不知道有谁喜欢模仿你的画风,或者你觉得这会是谁画的?”
“这我可说不好,很多人都会学我的画,我的个人论坛上有很多粉丝上传他们的作品,我很忙,不是每个作品都会看的,你们可以去上面找找,也许能找到那只猫。”说完,张恍找到纸笔,把他个人网站的网址写了下来。
在将写有网址的纸条递给九公主的同时,张恍也好奇道:“我能问下你们为什么要找画这只猫的人吗?南江路几号来着?那出事了?”
“你认识一下叫孙泽的吗?”九公主并没有回答张恍,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调问道。
“孙泽?”张恍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
“那这个人你见过没?”说着,九公主又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正是已经被杀的孙泽。
张恍看了眼照片,依旧摇了下头,随后他又招呼那个鼻环小伙过来瞧了下照片,并问他有没有见过孙泽,而鼻环小伙也同样摇着头表示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嗯。”九公主一边说一边点着头,然后拿了张名片递给张恍说:“如果你想到什么跟那只猫有关的,就打我的电话。”
“没问题,想到了我一定告诉您。”张恍恭敬地点着头说道。
九公主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的目光这时终于朝着张恍的下半身扫去,接着又看了眼旁边那个光溜溜的男的,她的嘴角很不屑地翘了下,意味深长地轻摇了一下头,然后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往门外走。
刚刚还泰然自若的两个男人顿时就不淡定了,倒是床上趴着的那个纹身女被逗得直乐,而且她看着九公主的背影,眼神明显不一样--九公主掰弯者的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从纹身店出来之后,我问了下帅九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她回答要回局里查一下张恍给她的网址,同时也跟进一下借贷公司那边的情况。
我看她都已经计划好了,也就不打算再过多打扰,于是我在抄下了张恍的网址后便跟九公主道了个别,然后各回各的大本营。
随后的整个下午连同晚上,我都一直对着电脑,张恍的个人网站上确实有相当多的粉丝,这些人也都把他们各自的作品传上来,不过他们的作品90%都是纹在身上的,余下的10%也都是贴纸类的,根本没有涂鸦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时间完全浪费掉了,在他网站上专门有一个魅惑之红的板块,这里不提供粉丝作品上传的功能,只是展示张恍的个人画,粉丝们可以在画的下面进行留言评论。
我找到了滴血黑豹的那幅画,并逐条查看了下面的留言,而其中一条留言在第一时间便抓住了我的眼球:血确实诱人,这个世界需要被清洗,被鲜血彻底清洗!
让我在意的并不只是留言的内容,留言者的ID也同样惹眼。
死之引导者!
要彻底清洗这个世界是死亡助理的口头禅,如果单纯只是清洗世界或许是巧合,但ID居然叫死之引导者,这跟死亡助理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确定留言的人肯定不是艾生平,也不可能是小艾,但难保不是死亡助理的某个信徒。
想到这我立刻给小艾打了个电话,并问他清不清楚艾生平之前有没有其他没有跟他一起去地狱的信徒,或者是用过“死之引导者”这个绰号的人。
小艾的回答很干脆,他说艾生平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信徒,所有人都带走了,而且他完全不清楚死之引导者这个人。
我对小艾的话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网上的这个死之引导者不可疑,正因为我找到了它,也让我越发觉得那个黑猫的图案跟谋杀案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或许过不了多久还会有人在家里被杀,而且同样伴有滴血黑猫的涂鸦出现。
这是我的推测,但我并不希望这个推测会成真,可是事情偏偏就朝着我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过去了。隔天早晨天还没亮我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九公主打过来了,我在接起电话后立刻问:“是不是有人死了?”
“对,有人在家里被杀了,而且这个人我们昨天还见过。”九公主回答。
“该不会是那个张恍吧?”我猜道。
“就是他,他在家里被人用钝器反复击打后脑致死,在他的身上放着几张铅笔画,画上画着同样的黑猫,猫嘴边滴着血,那血应该是张恍的。”九公主道。
我看了下表,现在还不到5点,如果抓紧一些或许还能见到张恍的亡魂,他的记忆不会错乱,从他嘴里应该可以问出凶手的线索。
想罢我立刻向九公主问了张恍家的住址,然后急忙开车往那边赶,而就在我的车开到张恍家的社区入口的时候,一个绝对让我意想不到的家伙竟先我一步到了那里,而且正在墙根下的角落里站着。台休台亡。
在旁人看来那可能是个面壁思过的疯子,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是一个人站在那,还有一个鬼魂被他堵在了墙角。
我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下车跑过去喊道:“习麟,你怎么跑这来了?”
习麟皱着眉转头看了我一眼,同时我也看到了他手里正拿着一张纸,纸张画着一只……我勉强算它只是猫吧,或者更严格的说,那只一只被涂黑了的畸形怪物,怪物的嘴角还滴着血。
“那是你画的?”我指着那画问。
习麟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那张纸捏成了一团顺手丢向了旁边的垃圾桶,接着转过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对墙角里的鬼魂逼问道:“快点说,你看到的人长什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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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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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6、凶手有两人
我小跑着到了习麟身边看了下被他堵住的那只鬼。那家伙穿着破烂、身影很淡,看起来应该就是在附近徘徊的孤魂野鬼。
见了阴差,野鬼自然怕得不行,习麟再一逼问。他立刻乖乖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那画上的是什么,求求你饶了我吧。”野鬼一脸可怜地看着习麟求饶道。
“不是画的问题!”习麟厉声道。
“就是画的问题吧?你确定你画的那玩意他能看出来是什么?”我在旁边问。
“不是我画了什么的问题。我只是给他一个概念,让他明白我要找的人是个在纸上画画的人!”习麟用飞快的语速解释道,很明显他对自己那幅大作被我看到了这件事还是非常在意的。
我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既然已经看到这小子在我面前出糗了,这其实就已经算足够了,所以我也帮着他问那乞丐游魂道:“你不用紧张,如果你害怕他不敢对着他说话那你就看着我,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随和的。”
那游魂看了我一眼,又怯怯地看了看习麟。
习麟立刻冲他一瞪眼。吓得他连忙将视线移开再次望向我道:“我看到了,那个人就在屋子里画的,现场画的,画完之后蘸了下另外那个人的血。他……他简直……简直就是个……”
“就是个什么?”我追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像并不是人,但是又不像鬼,那感觉……感觉跟你很像。”游魂指着我说。
跟我很像,那就是阴阳师了?
如果身边带着式鬼的话,确实在鬼的眼中一下子便能看出来那人跟普通人之间的差别。
不过他这话并没有太大意义,起码我不能通过他所说的这些确认凶手的身份。
“告诉我点更有用的,比如那人去哪了,开的什么车之类的。”我继续问。
“我不知道。”游魂摇头道。
“那你知道点什么?”我也有点不耐烦了。
“我知道有人在这里画画,在墙上到处画,画的就像……就像是……”这游魂吞吞吐吐的好像不敢把话往下说,同时也悄悄地偷眼瞧着习麟。
习麟彻底失去耐性了,他走到那游魂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那个游魂顿时像是洗脑了一样愣在了原地,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半个月前……一个人在这里画画,画了好多,就像那张怪物一样的画,很丑。昨天晚上,另一个人过来了,他身上有东西,他很凶,他进到房子里杀了人,然后留了另一张画。”
这游魂所说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听他的说法似乎有两个画画的人,一个画得烂一个画得好,画得烂的不杀人,而画得好的是杀人的,而且习麟正在追踪的貌似是那个画画很烂的家伙。
不行,我的脑子有点乱套了。
“你去死的那个人家了吗?”我问习麟。
“去过了。不过魂已经散了,上一个被杀的人魂也散了,这次真是遇到个麻烦的家伙。”习麟紧锁着眉头道。
“上一个?该不会是孙泽吧?”我问。
“对!该不会是……”习麟诧异地看着我。
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是我,我看他的魂不稳定要变厉鬼伤人了,就用伏魔咒把他的魂给打散了,没想到你也在追查这个事。话说回来,他那种状态就算你去找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怎么就问……算了!”习麟冲着我一摆手,好像不想跟我继续在这件事上掰扯下去,随后他也冲墙角那个游魂示意了下,让他离开了。
那游魂猛地回过神,然后赶紧溜走了。台他杂弟。
游魂一走,习麟也转身奔着社区的门口走,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就想撤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显知道的比我要多,而我答应过孙泽会帮忙查清楚他的死因。现在一条活的线索就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从我眼前走掉的。
我连忙追过去拍着习麟的肩膀道:“习公子,别这么小气嘛,我也不知道你在查这事,要是我知道你有办法,我肯定会把孙泽的魂魄留着给你处置的。其实你也是时候改改你独行侠的习惯了,既然来我的主场了,联系我一下不就好了嘛。”
“所以这事是怪我喽?”习麟愤愤地转头问我。
我两手一摊,耸肩道:“既然你主动认错了,我就不计较了。”
“我认错?我认什么错?错的应该是你吧?”习麟瞪着眼睛道。
“算了算了,你刚才也说了,这事就算了,谁对谁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抓到杀人的那个家伙,我也想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大家都是一个目的,那就应该互通有无,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也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再说了,都是朋友,你该不会因为这么点的小事就真的生我的气吧?”我笑呵呵地哄着习麟。
习麟盯着我看了会,然后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真是……好吧,这次算我的,我就应该知道这地方一有什么怪事你肯定会搀和进来,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这才乖嘛。对了,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起?我请。”我朝着我的车指了下。
习麟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于是我也不去管恍哥那边的情况了,直接开车带着习麟去了市里最奢侈的御膳粥铺早餐店,以表达我的诚意。
到了粥铺,天也放亮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再加上习麟马上就要把他调查到的信息全都告诉给我了,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也让我格外的爽。
一边吃着,习麟一边给我说了一下最近他所调查的一系列连环杀人事件。
最初的案件是在省内的另一个城市里,一个失业的中年单身男人在家里被杀,因为没有丢失任何财务,所以警察排除了入室抢劫的可能,认为这是一起仇杀,可是经过一系列的走访调查却始终没有找到死者有任何的仇家,于是案件调查陷入了僵局。
两周之后,又一个破产的老板死在家里,家中同样没有丢失任何的财务,情况跟两周前被杀的那个失业单身男及其相似,只不过上一次凶手是用菜刀杀人,而这一次凶手选择用金属棍棒作为凶器。
两个男人都很落魄,都是独自在家时被人杀死,但单凭这两种相似点警方并不能简单判断凶手是同一个人。
不过很快就有仔细的人发现这两个死者之间的联系,他们家的房门、楼道里、还有附近的墙上总能看到一些形状奇怪的涂鸦,这些涂鸦在那些旧楼里几乎随处可见,大多都是小孩子随便乱画的,警方在两个死者家附近看到的涂鸦也确实没有什么艺术性可言。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那涂鸦的绘画水平跟习麟画的那只怪物基本没什么差别。
但就是这种糟糕的画技才让人很难模仿得出来,而两个死者家周围都有难看的涂鸦,而且仔细辨认的话多少能看出来涂鸦画的好像是一只黑色的猫。
一个月之后,警方正式确认了确实有一个凶手在连续作案,因为又有一个女人在家里被人刺死了,这女人家庭失败,钱也被诈骗集团骗光,也同样是生活落魄至极,更重要的是她家的门口也有着相似的涂鸦。
警察找到了命案的共同点后立刻采取行动,用大量的警力在市内寻找类似的涂鸦,甚至还安排了诱饵在醒目的地点画上相似的涂鸦,想看看是不是能引凶手来杀人。
或许正是因为警方的行动太过明显了,凶手在这时选择了偃旗息鼓,警察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当地的一名现场调查员曾经是习麟的徒弟,虽然习麟已经不在公安系统内了,但这位徒弟还是时不常地跟习麟联络一下,请教一些技巧、经验之类的,这次遇到了连环凶案,他又完全找不到线索,所以就打电话找习麟求助。
习麟一向不会放过这些杀人恶徒,所以不但又问必答,甚至亲自赶过来实地进行调查。
他本来觉得只要到了现场找到死者的鬼魂,那找到凶手应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到了案发现场后情况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轻松,因为所有的死者的鬼魂都已经被打散了,短时间内难以重聚。
不过魂散了早晚还会重聚,所以习麟的策略就是守株待兔,等着之前打散了这些死者魂魄的人再现身。
等了一周后他的方法奏效了,确实有个神秘兮兮的男人出现在了犯罪现场。
习麟看到那个人开始用钥匙开门了便立刻追过去抓住那个男人的时候,对方也被吓得一声惊呼。而就在习麟准备对那人进行盘问的时候,在屋子里面却有着一股不正常的阴气在流动。
习麟赶紧开门冲进屋子里,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口跳了出去,屋子里本来刚刚重聚的鬼魂又消散了,而且这次不只是消散,是被来的那人给收走了。习麟追到窗口,发现那个一身黑衣的人竟被一只似狼非狼的大家伙驮跑了,这也是那个人敢从三楼往下跳的原因。
不用问,习麟自己也很清楚,他中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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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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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7、黑狼
习麟干他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到现在为止除了死亡助理之外他还没有着过任何人的道,这次他被耍了让他根本不能忍。
他直接在楼上召百鬼追那个骑狼的家伙,可那个人丢了满地的符纸。就跟扔地雷阵一样把习麟的百鬼跟班全都阻拦住了。习麟索性也从三楼跳了下去,他的百鬼跟班接住了他。可是再想去追那个骑狼的男人已经根本没有可能了,那人已经跑没了影。
习麟并没有片刻耽搁又赶去另外两个死者的家里,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另外两人的亡魂也同样被收走了。
另外习麟还在这两个的死者家里看到了两幅画,画是画在纸上的,内容是只黑猫,黑猫的嘴角滴着红色的血,而且那血怎么看都不是油彩,而是真的人血。
在画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字:我知道你是谁。我们其实是同行。
这句话有很多种理解,不过习麟可以确定那个人绝对不是阴差,而且也不可能是警察,所以这句“同行”也只有一个解释--那个骑狼的家伙是个连环杀手,跟习麟的“业余爱好”完全一样。
习麟不能容忍这个嚣张家伙的存在,可是从那之后也没有类似的凶案再发生,那个骑狼的神秘人也没有再露过面,而且一躲就是几个月。
习麟曾经考虑过这个神秘人会不会跟范破有关系,不过前段时间习麟被我叫到了山里,并在那里逮到了范破。台他东才。
范破被带回去之后就被两位老爷子关了禁闭,之后老爷子还会不会把他放出来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习麟从范破那里问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范破在外面飘着的这十多年里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不乏一些懂得阴阳道术的。当习麟向范破描述了一下那个骑狼人之后,范破立刻笑了,因为范破真就认识那个骑狼的,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不错。
但认识归认识。范破只知道骑狼的那个人外号叫黑狼,那也是他在道上的一个代号,而他的职业就是收钱杀人的职业杀手,真真正正的杀手。
范破说他跟黑狼有过相当多的交流,根据范破的说法,黑狼这个人很有原则,他并不会滥杀无辜,在接单方面也有自己的规矩。虽然范破后来是走上了邪路,但他过往数年中所杀之人大多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跟黑狼走得近一些。
他不仅跟黑狼交流阴阳法数、冥咒鬼道,甚至还告诉黑狼有关习麟的一切,他曾经警告过黑狼,如果发现鬼魂的动向不对,那就说明阴差可能来了,而一旦来的是习麟,那为了自保考虑。最万全的办法就是杀人之后再拘魂。
黑狼显然听从了范破的建议,在闻到一点危险的气息后就立刻动手决绝后患,不过他做得并不彻底,而且还画了一幅意义不明的画,好像是要故意向习麟挑衅,他大概是听了范破对习麟的描述后,突然想跟习麟较量一下。虽然它们并没有正面交手,但黑狼的这些小伎俩显然让习麟落了个下风。
从在范破那里问出了黑狼这个人之后,习麟便开始到处追查黑狼的下落。
一周前,习麟真的摸到了黑狼的行踪,他追着黑狼到了我的主场,不过他并没有跟我打任何的招呼,就一个人去找黑狼单挑。可是黑狼一直躲着他,还到处画画。好像故意在给习麟埋烟雾弹,而就在习麟被这些烟雾弹搞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命案发生了,而杀人的竟然不是黑狼。
这时习麟便猜到了,黑狼并不是一个人动手,还有其他人配合黑狼一起行动,他想通过死者那里找到线索,可是到了孙泽家的时候却扑了一场空。
而在绕了一个大圈子放出各种烟雾弹之后,黑狼终于自己动手了,就在今天凌晨,黑狼对恍哥动了手,还留下了那幅标志性的黑猫滴血画,习麟追过来已经晚了,所以他索性不去管黑狼,只去找那个帮黑狼忙的人,也就是那个画出丑陋涂鸦的人。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到这里,我也全都听明白了,随后习麟便示意我说一说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
我掌握了什么情况?我什么情况都没掌握!
我压根不知道这次的事竟然会跟什么职业杀手扯上关系,我甚至根本不太敢相信职业杀手这种工作竟然不是电影里的特产。
当然,我不会把这些话跟习麟讲,因为听完他所讲的一切之后,我在心里多少有了些想法,即便这并不算是什么严谨的推理,但我依旧觉得我所猜测的已经距离真相非常近了。
在一番故作深沉之后,我开始从被杀者的身份说起。
“死者都是生活落魄的人,所以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就算黑狼不对他们动手,这些人自己可能都已经过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集体自杀?”我托着下巴问习麟。
习麟顿时一愣,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然后一边点头一边示意我继续说。
“今天死的那个恍哥有一个自己的网站,他有一幅黑豹的画,我觉得黑狼完全就是在模仿恍哥的画风,最重要的是他在那幅黑豹画的下面留了一句言。这个留言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陌生,但我却熟悉得很,那完全就是死亡助理的口头禅。你知道死亡助理最喜欢干什么事吗?就是鼓动那些意志脆弱的人自杀!我昨天还在想这个杀人者是不是死亡助理的某个信徒。”我道。
“死亡助理……”习麟低声念叨了一句,同时也紧紧皱起了眉,虽然他跟死亡助理打交道的次数并没有我多,但那几次交手依旧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毫不夸张的说,习麟应该也是忌惮着死亡助理这个人的。
这也很正常,我从始至终都在被死亡助理算计,到了最后我也只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从头到尾我都没赢过他,一次都没有。
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黑狼是准备继承死亡助理的衣钵吗?
我一边把我的想法说给习麟听,同时也一边继续想着我所说的这些是否真的可能。
习麟好像忽然得到了启发似的,他赶忙拿起电话拨号,没过一会电话接通了。
习麟开门见山地对着电话说:“还是那个涂鸦命案的事,关于那三个人有没有什么新进展,你们考没考虑过自杀的可能性?”
在问过之后,习麟便一直听着,他的眉头也时不时地皱那么一下,然后问上一句“然后呢?”,“还有吗?”之类的。
两分钟后通话结束了,习麟放下电话后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对我说:“你可能猜对了,但也可能是错了!刚才我给我那个徒弟打了电话,他说之前在外市被黑狼杀死的那三个人,他们都买过人身保险,而且都是在死前的一年里买的。”
“这是猜错了?这明显是猜对了吧!人身保险啊,他们肯定得到赔偿了!”我道。
“得到了,按照保险上面的条款,只要是身亡就可以得到赔偿,不过有一条免于赔偿的规定,就是购买保险两年内自杀,保险公司是不会给钱的。”习麟道。
“两年内自杀不赔钱?”
“对,两年!”
“所以他们确实是想自杀,但是自杀是拿不到钱的,于是他们就雇佣了职业杀手来杀他们,这样就不算是自杀而是意外身亡了。对了,范破说过黑狼是有原则的,不会滥杀无辜,那这种自己花钱雇人杀自己的,这种活他应该会接吧?本来他就是个杀人犯,对杀人犯来说也没什么道德意识可讲。”我继续分析道。
习麟并没有正面回应我的分析,而是闷头吃了一口粥。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口误了,习麟也是个连环杀手,我说杀人的都没有道德意识无疑把他也都带进去了,他这是对我表示无声抗议呢。
我赶忙把话题又转回来道:“还是说自杀的事,为什么你觉得我分析错了?”
“因为钱的流向。警察那边查过受益人的资金状况,但是那些理赔金的去向很明确,而且得到赔偿金的人本身也感到很意外,警察那边注意过他们的资金流动问题,他们完全没有拿这笔钱买凶,也没有大量的取钱消费活动,所以警察那边也就排除这个可能性了。”习麟解释道。
习麟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这些穷困潦倒的人为什么会成为黑狼的谋杀对象?黑狼如果不是为了钱杀人那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清理垃圾?我并不觉得生活处于困境的人算是恶人。
就算是我不服气也好,我总觉得习麟给出的这个反驳意见并不怎么站得住脚,于是我干脆拿出手机给九公主打了个电话。
九公主也同样很快接起了电话,并且张口便问我在哪,什么时候去张恍那。
我也没对她隐瞒,直接说明了我现在正跟习麟在一起吃早饭,对于杀人案的事我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不过现在我更在意的是孙泽和张恍这两个是不是在近期买过保险,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买,那事情的走向就大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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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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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8、失忆症患者留给自己的线索
我的这个问题倒是真把九公主给问住了,她说孙泽是不是投保过她完全不清楚,也没有人往这个角度上想,至于张恍。目前警察这边还在进行现场取证,保险的事也同样没办法确定。
我告诉九公主保险可能是破案的一个关键点。接着我也将习麟跟我讲过的之前那三起外市涂鸦杀人案跟九公主详细说明了一番。
九公主听后回答说她会跟那边的警察联络一下,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是跨省作案,那么两边的警察也会合作破案。至于保险的事,她说她会立刻安排人去查,有了结果她也会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给我。
结束了与九公主的通话,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也没什么想法了。
我快速把早餐解决掉,然后问习麟有没有什么后续计划。
习麟说他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白天的话不如就找个地方睡一觉休息休息。等到天黑了他再出来到几个案发的地点转转,看看会不会有一些特别的目击者。
我觉得他这个办法完全行不通,既然杀人的那个黑狼也能看到鬼魂,那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让习麟去抓,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从活人的角度入手,而不是从死人那里问线索。
另外,张恍的死也是一个让我完全想不通的事情,之前所有那些被杀的人都是生活潦倒遇到困境的人,为什么张恍这样的人也会被列入杀人名单中?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集体自杀,那么张恍自杀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从差异之处找出这几个人的共同点,我想这应该就是找出背后真相的唯一途径了。
从粥铺出来之后,我载着习麟又一次来到孙泽的家门口。习麟对我的这个举动非常奇怪,他问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显然他觉得既然孙泽的魂已经被打散了,那来这边也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冲他摇了下手指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孙泽他有病。他有短期记忆丧失的毛病。”
“短期记忆丧失?这有什么关系?”习麟不解道。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着呢!”我说明道:“我是第一个发现他死的人,过程无所谓,重点是我在他家发现了很多小便签,他通过这些便签帮他记住一些事情。一般有记忆的人会靠脑子来记自己最近做过什么事,但孙泽完全记不住,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记录下来才行。”
“类似日记吗?”
“有点那个意思,但形势不一样,比如你现在跟孙泽说晚上8点来找他,那他必须现在就把你的名字、晚上8点来找他、还有今天的日期之类的这些信息统统记录下来,因为只要过个一两分钟,这些信息就都从他脑子里消失了。”我说。
“所以你觉得他家里可能会有一些类似你举例子说的这种零散信息,是吧?”
“对,找的就是这个。”我冲习麟点头道。
到了孙泽家门口,我拿万用钥匙开了门,屋子里跟之前的情况差不多。家里依旧是乱七八糟的,感觉警察并没有移动这里的东西,可能也没有拿走什么,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和习麟进到房间里,不知是做警察时养成的职业习惯还是他不希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进屋之后立刻拿出一副手套戴上了。
我没有随身准备这种道具的习惯,不过我也不担心警察会因为在这里找出我的指纹就告我杀人,所以我干脆就直接动手开找,完全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跟乱七八糟的客厅不同,孙泽的卧室明显收拾得井井有条,我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卧室里从上到下所有的角落都找了个遍,也将所有带有文字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并一一查看了上面的文字内容。
孙泽记录的东西非常的杂,有些是关于他住的这个地方的介绍。比如他住进来的多久了,提醒自己不用惊慌,他已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了。另外还有饭店的,比如哪个饭店的食物好吃,哪家难吃记得不要去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内容可以让我看出孙泽并不是每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这几年他几乎一直在这个城市里到处乱转,对于一个得了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来说,这个城市对他来说绝对充满了新鲜感,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城市永远都是20多年前的样子。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就是我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跟朋友有关的内容。
在客厅的便签上我看到了他记录了房东在骗他钱,那也是唯一一条跟人有关的记录了,或许他依旧记得20多年前的老朋友,但人都会变的,20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如果他希望跟人有接触,那就应该做一些有关的记录。
可是这屋子里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朋友的事,孙泽似乎过着一种特殊的“隐居”生活。
我在卧室里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我又到客厅去问习麟是不是有发现。
习麟拿了一张他从厨房阳台的垃圾纸盒里翻出来的纸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东西你觉得代表了什么?”
一边说着,习麟也将两张纸递给了我。
纸上写着四个字:“盯住日历!”
这张纸被团得皱巴巴的,纸的四角有的残缺了,有的还粘着透明胶带,它们应该是被贴在这个房间里的,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孙泽摘下来丢进了装垃圾的纸箱里。
我拿着这张纸想了想,然后立刻转头回到孙泽的卧室里。他的脚尾正对着一个梳妆柜,柜子上面有一面夸张的大镜子,我坐在床上朝镜子里看了下,从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我的上身,同时我也注意到在镜子左上角有几个很明显的污点。
我又迅速下床到镜子那里摸了摸那几个污点。
污点有些发粘,应该是有胶带贴过所留下的痕迹,我拿了两张纸在镜子角比了一下,大小刚好不会挡住镜子的下半部分,同样也不会影响我从镜子中看到我自己。
很明显,孙泽在镜子上贴过一些警告性的语言来提醒自己一些事情,他贴的是不是习麟找出来的这张纸我不太确定,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孙泽需要这面镜子,他需要从镜子中看到自己。
他要用这镜子来提醒自己已经老了吗?
在他的记忆中他应该是27岁时的样子,他一觉醒来记忆已经回到27年前,突然坐起来在镜子里看到变成老头的自己应该会被吓一大跳的,他放一个镜子在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吓唬自己吗?
“你觉得那几张纸是他贴在镜子上的?”习麟从旁问道,他的话也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我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上面肯定贴过一些东西,可能是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是他27岁的时候了。不过嘛……”
说着,我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镜子--如果只是看脸的话,他用不到这么大块的镜子吧,他要看的是自己的全身,也就是说他身上应该是有东西的。
纹身!
“孙泽身上应该有纹身!”我猛地转头对习麟说,然后赶紧拿手机给九公主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我立刻问九公主在孙泽的身体正面是不是有纹身。台扔匠巴。
九公主给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有,不只是胸口,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纹身,不过都纹在一些平时不会露出来的地方,但只要他照镜子就都能看得到。”
“纹身都是字?”
“嗯,都是文字,我已经把所有的纹身都拍下来了,你要看看吗?”九公主主动问道。
“好,发到我手机上吧!”我回答道。
等了两分钟,九公主发照片过来了,照片总共有22张,每一张上面都是一个纹身,每个纹身上都写着不同的文字。
上面有的内容是提醒孙泽自己得了一种丧失短期记忆的病,有的提醒孙泽自己已经不是27岁了,还有自己的老婆已经去世了,她并没有因为失忆的毛病而抛弃他。而在诸多的文字提示当中,有一个纹在胸肌下方、上腹部的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必须打扫房间!要把所有角落里的灰尘都擦干净!”
我念了下纹身上的文字,这句话出现在孙泽的身上实在太怪异了,他到底在提醒自己什么?每次看到镜子都要命令自己打扫房间保持干净?
不对,这肯定不对。
“盯住日历……”我又嘟囔了一下习麟找出来的那张纸上所写的四个字。
孙泽有失忆症,他所留下的文字记录都写得非常详细,保证让他看一眼就能知道什么意思,所以盯住日历一定不是什么暗语,它所要传达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他在提醒他自己盯着日历看。
那么日历在哪呢?
快速打扫房间……
对了!
孙泽不是为了让自己打扫房间,他在提醒自己找一样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可以提醒他想起某些重要的事情,那东西一定是纸制的,上面有重要的内容!
“日历!我需要日历!找日历!”我对习麟大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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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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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79、顺藤摸瓜
卧室里我已经完全找过了,这边没有日历,于是我和习麟一起出去把整个房间再次翻找了一遍。
孙泽的纹身提醒自己要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可是他家里乱得跟猪窝一样。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他虽然没有短期记忆。但27岁之前的记忆他依旧保留着,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是个爱干净的人。
那么一尘不染的意思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了!
我和习麟把所有容易堆积灰尘的地方重点找了一下,最后在电视柜的后面我俩终于找到了一本日历!那日历上面虽然挂了些灰尘,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那里放了很久的样子,估计是刚刚扔进去没几天。
日历就是今年的,一页都没有撕,而且每一页上面都写着字,比如今天约好了几点去做什么事之类的。
我逐页向后翻看着,当翻到3月10号那天的时候。日历上终于有内容了:港南路西五号店,找王海,他能解决钱的问题(另,到今天我欠了33万的债务,算利息超过50万,把这一条记在下一页!)。
我又翻看了下一页,果然,按照孙泽自己所写的备注,他真的将50万债务的内容下了下来,而且还有新内容:去九纹龙找恍哥,特点是时髦的辫子,讨论下注的问题,只说下注就可以了。
九纹龙恍哥!
看到这我不禁抬头看了眼习麟,习麟皱着眉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继续。
日历的后面立刻到了重头戏,上面写着:坚持三个月。然后去找九纹龙辫子哥,期间不要相信任何人,切断跟所有人的联络,如果有人冲进家里来就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日历放在放在床头柜镜子下不要动,保证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继续向后翻,日历开始进入倒计时,每天的内容就是提醒自己还有债务在身,只要坚持三个月钱的问题就解决了。
在日历来到4月5日的时候,上面又增加了新内容:注意墙上是否有涂鸦,看到黑猫就要杀,进到屋子里把人杀了,然后去找王海!(把这条提示放在口袋里,随身可以看到的地方,要留备注烧掉纸,这是为了解决债务问题)。
4月10日。新内容是:辫子哥退出了,但是有可能是假的,不到三个月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九纹龙辫子哥,不要相信他的话!坚持够三个月就去找王海拿钱。
4月19日:黑猫找上门了,明天把日历扔掉,扔在角落里,不要烧,留下线索,让自己能找到它!(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如果不到三个月,就把一切恢复原样,杀掉所有进屋的人!够三个月了就去找王海!)
没了,日历后面的部分就没有字了,看来到这里孙泽已经将日历丢进了电视柜的后面。不过他给自己留下了足够多的提示。让自己打扫房间,只要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打扫房间了就一定会找到日历,而“盯着日历”这个提示也成了他的双保险。
“九纹龙的恍哥是个骗子,他们参与了一个变态的杀人活动,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坚持三个月之后应该有一笔奖金!之前那三个人也是参与了这个游戏,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所以就提前买了人身保险,一旦自己死了没能赚到钱,那他起码还能给自己家里的人留下一笔!”我抓着日历激动地对习麟说道。
习麟冲我点着说:“王海!什么路来着?”
我赶紧把日历又翻看了一下,找到了王海的地址:港南路西五号店!台扔匠才。
我和习麟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出了门开车往港南路开。港南路是旧城区的一条老巷,至于那个五号店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那边再找人打听。
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港南路西,然后一路走一路问,很快就找到了日历上提到的五号店。
那是一家古玩书画店,店门外的招牌是两个毛笔书法字:五号。
停好了车,我和习麟一起推门进到了店里,店门上方的铃铛清脆地响着,提醒着店主人有客到了。
店里面布置十分雅致,内部空间也很宽敞,有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里边的一个柜台后面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一本大部头的精装书正在认真地看着,门上的铃铛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我示意习麟留在门口这边,随时注意一下门外的动静,或者一旦有人想往门外跑,他好可以把人堵住,而我则走到柜台前边轻轻敲了下桌面,那中年男人这才发现已经有人站在他面前了。
“啊,对不起,我看得太入神了。”他一边道歉一边将书和放大镜放到一边。
“没事,我也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找一个人,你这有叫王海的吗?”我问。
中年男人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冲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堵在门口的习麟,之后他一边向后退了半步一边问:“不知您二位找王海有何贵干啊?”
“没什么,其实我最近手头缺钱,我听说到这来找王海就有办法弄到钱了,我的身手不错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尽量用友善地口吻说道。
那中年男人也和善地点着头说:“钱应该不是您会发愁的事吧?我见过很多潦倒的人,他们可不会像您二位这么悠然,我想你们的日子应该从来不需要担心钱,你们是另有什么目的吧?”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这确实在做一些特别的事,是不是?”我继续试探着中年男人。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中年男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他好像并不惧怕我和习麟。
就在我琢磨着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适当地动用一些暴力时,忽然从店门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铃铛响,紧接着一个毛寸头穿着黑色短袖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笑着走进来好像准备开口跟店主人打招呼,可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集中在了习麟的脸上,这也让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个毛寸衬衫男的身上隐隐地透着一股薄薄的阴气,这层阴气并不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而是像一层罩子贴在他的身上,这东西我见得多了,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习麟也十分类似。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个黑衬衫跟我一样是个阴阳师,而且跟五号店、张恍、以及黑猫涂鸦连环命案能扯上关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黑狼!
“黑狼?”我立刻试探性地问了那小子一句。
黑衬衫冲我笑了一下,同样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就在我以为他是胸有成竹准备过来跟我聊聊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撞开门冲了出去,习麟二话不说紧跟着追到了门外。
我刚要跟着一起追出去,可是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却单手撑着桌面身体一跃从柜台后面跳了出来,他的身体在飞出来的同时也抬脚朝着我的下巴踹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向后倒退同时抬胳膊去挡。
中年男这一脚刚好踹在我的左胳膊上,他的力道不小,这一脚竟把我踹得向后一趔趄。他或许是以为这一脚让他占了上风,在两脚落地后立刻来了个李小龙似的进步侧踹,不过这次我有所准备,他的脚刚一踹过来我立刻用着手接住,这一次不是他把我踹开了,而是我用左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脚。
“小伙子,身手不错嘛。”中年男就像电影里的功夫高手一样抬起腿摆着造型跟我耍酷。
我冲他一笑,然后左手猛一较劲,这中年男的脚立刻传出嘎巴一声骨头折断的闷响,他脸上刚刚还摆出的悠哉笑容顿时消失了,然后连哭带嚎地伸手去够自己的脚。我用力把他向后一推,他整个人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看他这样子估计也跑不了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跟过去用我最拿手的办法在他两个肩膀缝上用力戳了两指头,把他的肩膀全都点脱臼。
一只脚完全骨折,两条胳膊脱臼,现在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说逃走了,随后我也一边拿手机给九公主打电话,让她迅速到港南路五号店来抓人,同时我也快速冲出门去追习麟。
中年男人从跳出来到被我放到总共连10秒都不到,当我跑出门的时候习麟他们也跑出去不到100米,而且这两个人好像都有点死脑筋,他们竟然沿着港南路这条大路一直跑,都没有转弯钻小巷的打算。
我跟九公主的通话结束后,我也钻进了我的车里,然后开着车去追这两个人。人跟汽车赛跑肯定赢不了,我很快就追上了习麟,并且瞬间超到了黑衬衫的前面。
黑衬衫看出不对劲了,赶紧钻了小巷,我立刻停车跳下来跟习麟一起往巷子里面追。那黑衬衫转了个弯钻进了一条胡同,当我和习麟紧跟着追过去的时候,那个黑衬衫竟突然停住了脚,随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悠哉笑着对我俩说:“这没人打扰了,我早就想跟你们会会了,习麟、常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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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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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0、来自黑狼的挑战
面前的黑衬衫显然就是黑狼,这一点毫无疑问,他认得习麟是正常的,毕竟范破跟他详细提过习麟的事。但他连我也知道就有点奇怪了,难道范破也跟他说起过我?或者他实际上是从死亡助理那里知道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眼下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把他抓住。
想到这,我根本没去问他任何问题,直接奔着他冲过去。可是我的脚刚迈出一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和我几乎一起停下来的还有习麟,因为那黑衬衫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手枪!现在枪口就对着我的胸口。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到六米,就算枪法再怎么臭的人在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个黑狼并不是一般人,他是个职业杀手!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现在是白天,习麟的百鬼叫不出来。我的式鬼也同样没办法派上用场,虽然黑狼那的那头狼式鬼也用不出来,但我忘记了还有枪这种东西。
“阴阳师、阴差,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大家也都是凡人,既然不是神仙就都会受伤、会流血,子弹这东西挨一下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黑狼继续端着枪对着我,同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威胁性极强的话。
不用他威胁我其实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了,白天的阴差似乎也奈何不了手枪,所以他也和我一样不敢继续向前。
“你叫黑狼吧?听说你是个职业杀手。”我也同样淡定地说道,起码我尽量表现得淡定了。
“哦?看来我的知名度也很高嘛。”黑衬衫笑着说。
“也不是很高,今天刚听说的。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难道你认识死亡助理?”我问。
“死亡助理我在网上关注过他一段时间,该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跟他应该是一路人,我是很像跟他见个面聊一聊,没准我俩还能成为朋友。可惜他那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找了他很久却始终找不到,不过最近他好像消失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黑衬衫问。
“所以说你不是死亡助理的信徒?”我再次确认道。
“信徒?哈哈哈哈……”黑狼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又摇头道:“我虽然觉得跟他是一路人,但并不等于我会愿意做他的信众,他好像确实弄了一群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甚至愿意为他去死,他这一手我倒是挺想学学的,但仅限于交流。”
我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从感觉上来说,他讲的应该都是实话。
就像他的绰号一样,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匹独来独往的孤狼,而孤狼是不会追随任何人的,如果真有什么信仰的话,我想他的信仰可能就是手里的枪了。
“好吧。如果你不是死亡助理的信徒,那清洗这个世界又是怎么回事?在张恍网站上的那条留言,死亡引导者的那个留言应该是你留的吧?”我问。
“这个你都注意到了?”黑狼似乎很惊讶,不过他很快又笑着说:“那是我故意留给死亡助理看的。张恍那个人有点恶魔崇拜,他的粉丝里很多人迷信死神之类的东西,这些人完全就是死亡助理的菜,我以为死亡助理会来光顾这类地方拉拢信徒,所以我才用死亡助理的口味留了言。不只是张恍的网站,我在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留言,可惜死亡助理完全不想理我。”
我听到这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倒不是说这个黑狼说的这些话有多好笑,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死亡助理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到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人给他下的诱饵都会想到是不是他的势力又死灰复燃了。
这样一来一切也都说得通了,黑狼就是黑狼。他并不是死亡助理的信徒或跟班,他跟死亡助理也没有任何的重合点,他杀人也不是为了什么清洗世界,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而已。那么他的行为应该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他的工作--有人雇他杀人!
“如果我告诉你死亡助理的去向呢?”我问他。
黑狼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并抬了一下枪口示意我继续说。
“我知道死亡助理在哪,从去年冬天开始我就一直在跟死亡助理打交道,他真名叫艾生平,他过往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可以把这些都告诉你,但是我不会做没有益处的事,我如果告诉你这些,你也必须给我一些等价的消息。”我谈判道。
“比如?”
“比如是谁雇你去杀那些被标上黑猫标记的人!”我直奔主题道。
黑狼笑了下,然后摇着头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我是不是被你小瞧了啊?”说着,黑狼特意晃了一下他手里的枪,他的这个动作显然是在提醒着我现在的局势到底是对谁有利的。
说来也巧,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团云也一点点将太阳的光芒遮挡住了,巷子里慢慢暗了下来,虽然不至于完全变成黑天,但确实不再有阳光直射到小巷的地面了。
也就在巷子里暗下来的同时,一团鬼影在我身边闪了出来,那是习麟的跟班们,同样我的老虎也自作主张地从我身边站了出来,并气势汹汹地冲着黑狼发出一声咆哮。
黑狼之前那一脸的从容淡定立刻消失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也有一头黑色的动物从他身后绕了出来。虽然他绰号是黑狼,但跟在他身边的动物明显不是狼,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东西,硬要说的话,我倒感觉它像一头黑色花脸的大狒狒。台讨叼血。
我们各自都亮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不过谁都没有先出手。
虽然太阳被云遮挡住了,但今天并不是个阴天,阳光随时可能出来,式鬼在这种天气下本就没办法发挥出最强的实力,而一旦阳光回来了,那黑狼手里的那把枪就是我和习麟必须要应对的恐怖存在。
不过心存顾虑不只是我和习麟,黑狼显然也在忌惮着我俩,他只是摆个样子没敢直接动手,或许这片云比较顽固会一直挡着太阳光,哪怕它只是在这里熬上一分钟,也足够我和习麟将黑狼解决掉。
僵持的局面持续了真的有一分钟,太阳慢慢从云层后面露出了脸,我们身边的式鬼也同时隐没了身形。
表现上看起来似乎黑狼再次占据了优势,不过我觉得我们在刚刚已经很好地传达了想要传达的信息--我们并不怕他。
黑狼冲着我笑了笑,随后他也做了一个让我非常吃惊的举动,他把枪口抬了起来朝向了空中,似乎并不打算再用手枪威胁我了。
说实话,这确实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冲上前去,我不想用我的命去打破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局面。
“我确实对死亡助理的下落有点兴趣,不过我没道理因为这一点就出卖我的客户。”黑狼笑着说--他这一笑十分有意思,虽然刚刚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问,但却从侧面告诉我了一件事,我对涂鸦杀人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确实被人雇佣了。
“那如果我用死亡助理的下落换你不再给现在的客户服务呢?”我再次提出条件道。
“这已经没必要了,你们已经找到了五号店,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跟我的客户合作下去了,至于死亡助理的下落嘛,如果你愿意说我是很愿意听,但我不会为了这个付出任何代价,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完了。”黑狼道。
“他下了地狱!”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习麟这时候突然开了口,他瞪着黑狼道:“如果你想见见他,我倒是可以送你过去!”
“地狱?”黑狼顿时皱起了眉,“他死了?是你们干的?”
“到底死没死呢……这个还真的很难说,不过刚才习麟那个回答并没有任何引申意,就是字面意思,死亡助理开了地狱的大门,然后自己进了地狱,在里面给自己建了一个理想中的伊甸园。本来他打算把地狱中的恶鬼都放出来清理掉这个世界的,不过最后有个人阻止了他。”说完,我也用拇指朝着我自己的胸口指了指--虽然实际情况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但事实确实是我阻止了他,这一点我并没有撒谎。
“你阻止了那个死亡助理?不可思议!范破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警告过我你是个危险角色,看来也不是危言耸听啊。哼,我真是越来越想跟你过过招了,不过今天就算了,改天,改变我会去拜访你的。”
习麟立刻一瞪眼,然后便要往前冲,我赶紧拉住他,然后对黑狼点头说:“较量的话我随时欢迎,但枪这东西你还要带着吗?”
“放心!既然是较量那就绝对不用枪,时间我会通知你的,再见了!”黑狼说完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向巷子深处走,而我和习麟都没有继续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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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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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1、杀或被杀
黑狼就这么在我和习麟面前走了,习麟还想要追上去,但我一直死死拽着我的手腕。
在黑天他是能趋势百鬼的阴差,但在白天他也就是个普通人。中了刀子会出血,挨了枪子会玩完。我以为那黑狼会跟我们较量一下拳脚功夫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会用枪,既然这是我的失算那我更不可能让习麟去为我的失误而付出代价。
习麟自己也清楚目前的状况,所以在挣了两下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起追上去的念头,我这才将手松开。
从小巷里出来之后,我远远的看到警车朝五号店那边开了过来了,等我和习麟回到店门口的时候九公主也从警车里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九公主被范破用计劫走那次之后,她和习麟就没有面对面遇到过了,我跟她也基本不会谈论习麟了。我其实也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还在纠结于习麟的特殊身份。
九公主看了眼习麟但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朝着五号店破损的店门指了下。
我冲她点了下头道:“就是这,我找到了孙泽在日历写的东西,这个五号店应该在组织什么东西。”
说完我也先一步进到了店里,之前被我放倒的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在大厅里,但柜台后面的响动却暴露了他的位置。
我连忙绕过去,那中年男果然挪着身体藏在了柜台后面,他的两条胳膊依旧是脱臼的状态,脚也还是骨折的,这让他根本没办法逃走。
看到我过来,这中年男的脸上立刻露出惧色,他连忙摇头道:“被打了,我不跑,不会跑的!”
见他这个怂样我也就放心了。
刚刚在往这边走的时候我还在想,万一五号店里这个男人闭嘴死不开口我该怎么办,毕竟这是我们所掌握的唯一线索了。但现在他怂了,我想在警察那边只要审他一下,他的心里防线应该很快就会崩溃,而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我把孙泽家里找的那本日历拿出来递给九公主,并将里面的信息一页一页地翻出来给九公主看。
看到这些之后,九公主也来到地上的中年男旁边亮了下她的警官证,然后简单地问了句:“王海?”
中年男紧锁着眉头没有立刻回答。
“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你这家店了,想要挖出这家店背后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觉得沉默就能自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九公主已经开始对中年男施加压力了。
“你吓唬我也没用的。”中年男摇着头笑了笑,然后躺在地上平静地说道:“我就是王海,你们抓我吧,我什么都说,一切配合,但你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你们拿那些人根本没办法。”
王海的话听起来好像没头没脑的。但实际上却隐隐透露出了一条重要信息,在这家点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一些事和一些人,而就算他把这些事、这些人全都兜出来,警察也绝对拿他们没有办法。
九公主显然不想吃王海这一套,她也不管王海的胳膊是不是还在脱臼的状态,直接把他翻过来按趴在地上,并在王海的惨叫声中将他的两手拷在了身后。
我一直没有离开五号店,因为我答应过孙泽要查清楚他被杀的原因,所以不管我是不时案件相关人员,我都必须跟到最后,而习麟也同样没有离开的打算。
很快其他警察也赶了过来,将五号店整个隔离了起来,以便随后得到许可后再进行后续取证,不过在大批警察赶过来之前我和习麟已经将整个五号店找了一番。毕竟我俩都不是警察,所以找起证据来也更自由一些。
在店后身有一个小保险箱,要找出这个秘室也不难,在一个雕木书架旁边的地上有明显的挪动痕迹,所以我和习麟就将它移开了,在后面的墙上有个保险柜的柜门,习麟很容易就把保险柜的门打开了,里面并没有放任何贵重的东西,只有一张纸以及几盒录像带。
纸上只写着14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两个人的名字我是知道的,一个是孙泽,一个是张恍。这两个人的名字后面都画了个叉,相对应的,在录像带中也有两盒是贴着孙泽和张恍名签的。
同样名字后面画叉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录像带也同样放在保险柜里。
杀死黑猫……
看到这个名单的同时我也知道了一个事实,孙泽这个人并不无辜,其实从看到他在日历上所写的东西我已经非常清楚这一点了,他本人就是凶手,或者说这名单上的14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我和习麟在店里面找到了播放设备,将录像带全部播放了一遍,这录像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因为这又是杀人视频,只不过这次杀人的过程有些特别--这并不是单纯的谋杀,或者说这是一次对决,只不过被找到的一方处于难以反抗的被动局面。
我最先放的是写有孙泽名字的录像带,录像的时间很短,画面中的孙泽十分诧异地看着镜头,并问了句:“你们拍这个干什么?”
随后一个男人慢慢绕到了他侧面,然后从身背后摸出一根铁条猛击孙泽的后脑。台讨叼亡。
孙泽倒下去的同时依旧不敢相信自己遭遇的一切,他挣扎着从地上趴起来扶着墙想要逃跑,但另外那个男人又追过来打了他几下,将他彻底打倒在地,而拿着摄像机的人则站在远远的拍摄下了全过程。
等确认孙泽已经死了之后,动手杀人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猫的画在镜头前晃了一下,录像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接着我又放了张恍被杀的过程。
镜头正对着正门,张恍一进家门便诧异地看向客厅问:“你怎么进来的?让你做的事做完了?”
“完成了一个,不过另外两个出了一些意外。”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录像中,而且这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那是黑狼在说话。
“什么意外?被他逃了?”
“有人先动手了,而且最近有人在盯着我,我不太方便动手。还有,那个叫孙岩的挺有钱嘛,他出了十倍的价钱让我干掉我的雇主。”黑狼说。
镜头中张恍顿时愣住了,在愣了两秒后他转身就跑,可还没等他跑到门口,镜头便出现了波动,当波动消失之后张恍已经倒在了地上。
接着摄像机被拿了起来,慢慢来到张恍的身边,接着一把刀子出现在镜头中并在张恍的喉管上割了一下。张恍并没有因为这一刀而做出什么反应,因为在出刀之前张恍似乎已经死了,这一刀只是做给人看的,做给会看这本录像带的人看。
随后,黑狼拿出了一幅黑猫画,并扔在了张恍的身上。
录像到此结束。
接下来的三个录像内容大同小异,从拍摄手法来看,其中一个同样是出自黑狼之手,就连杀人手法都如出一辙。从黑狼和张恍的对话可以看出,黑狼是受雇于张恍的,张恍让黑狼杀掉三个人,孙泽、孙岩、以及在录像中被杀的这个人。
黑狼得手了一个,孙泽被人捷足先登,而孙岩意外的是个有钱人,黑狼并没有杀他,反而被反向雇佣干掉了张恍--他这个杀手干的简直毫无职业道德可言!
而这五份录像中最最让我在意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被杀的过程。
摄像机开启的时候,首先进入镜头里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找到黑猫标记,杀死里面住着的人,动作要快,杀人之后去五号店找王海,然后就有钱了,现在需要很多钱!”。
摄像机似乎是被固定在肩膀上的,因为随着摄像者的移动,镜头也在自然地上下颤动着。
杀人者到了一间平房,平房的门口右上方画着一只简陋而又隐蔽黑猫,杀人者摸了一下那只黑猫,然后转到窗口。到了窗边的时候他停住了,接着便低头摸着口袋,然后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依旧是同样的话:找到黑猫标记,杀死里面住着的人,动作要快,杀人之后去五号店找王海,然后就有钱了,现在需要很多钱!
他将纸条收起来,然后看了下窗台下边,那里同样有一只黑猫。
杀人者朝左右看了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他直接用砖头砸破了窗子,直接冲进了屋。
屋子里也有动静传出来,住在屋里的人也有了反应。
镜头在这里又定格了,杀人者似乎又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干什么,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但很快女人手里的菜刀就被抢了下来,接着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喊声:“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是谁?”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够旁边的凳子,好像要用凳子做为武器。
杀人者看到了女人的动作,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背上写着的几个字: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看完了这句话,他果断地用菜刀砍死了被他按住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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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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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2、饥饿游戏
最后这个与众不同的视频显然是孙泽拍摄的,虽然他并没有在视频中露面,但那种需要用纸条对自己说明情况的特点、还有那间歇性的愣神,这都说明了拍摄视频的人是一个患有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这个人自然就是孙泽。
杀人可以换钱,但我可以肯定孙泽并不是杀手。
这名单上面的人应该是参加了某种类似生存游戏的活动,活动为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他们需要杀死其他参加活动的人,活到最后的可以得到奖金,所以孙泽才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三个月,同时也要尽可能地杀死所有带有黑猫标记的人。
这个“游戏”的具体规则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但组织这场游戏的人绝对是个疯子,而这个疯子很可能大有来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进一步的结果需要警察那边进行调查,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一方面等待九公主告诉我王海的审问结果,一方面等待孙泽的亡魂重聚,因为我已经猜出了凶手的身份。
一周的时间并不算长,在这一周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却有好多让人觉得失望的消息传来。
就像王海自己说的那样。他不会进行任何反抗,只要是警方想知道的,他全都会说出来,而他首先交代的就是这场变态、畸形的“游戏”。
王海说这场游戏就像“饥饿游戏”那部电影一样,组织方会选出14名参赛者,在三个月后,如果参赛者有一半以上死亡,那么余下的人将得到1000万的奖金,不过这笔奖金并不是平分的,奖金会按照杀死竞争对手的多少来分配。
如果三个月后死亡人数没有过半,那么所有人都将取消奖励资格。所以没有做好杀人觉悟的人要么拿不到钱,要么只能拿到少部分钱,或者干脆被人杀死。
参赛者除了自己之外并不知道其他参赛者的身份,而为了方便参赛者找出自己的竞争对手,组织方会用一个很隐蔽的标志将参赛者的住处标志出来,这个标志就是一个难看的黑猫涂鸦,而杀人之后再用一个漂亮的滴血黑猫作为杀人成功的标识。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个漂亮的黑猫做收尾,这个算是对于上一次比赛优胜者的奖励。在上一次比赛里,张恍杀死了所有的参赛者,独享了那1000万的奖金。作为优胜的奖励,他将自己的作品风格移入到黑猫的标志中,只因为黑猫是不能变的,所以他的作品才出现了雷同。
王海说,所有被选中的参赛者大多数都是缺钱,但也有一部分就是为了享受杀人的乐趣,张恍显然就是后者。总之,这些参赛者对金钱或对杀戮都有着强烈的执着,所以比赛根本不会因为死者不足而致使奖金失效。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组织的这场疯狂游戏?奖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根据王海所说,游戏是盛东财团董事长的儿子盛乙超组织的,奖金的来源全部从赌局的收益中抽取。盛乙超好赌,而他的朋友圈就是一个富豪赌圈,这些好赌之人那些平常的赌局已经玩腻了。于是就开始赌血腥的。
这14名参赛者的资料会分发给每一名赌客看,赌客们选出自己认为有可能会活下来的,可以买单人,也可以买多人,具体是怎么赌的王海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这赌局赌资非常之大,拿出1000万来做奖金只是零头而已。
但是王海也坦白说了,想要抓盛乙超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他在办这比赛之前就已经把退路找好了,顶罪的人也都全了,警察绝对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来抓盛乙超,这也是王海会如此配合的原因。
九公主并不信这个邪,在王海坦白后的当天,九公主就将盛乙超带到了公安局。
盛乙超的态度并不嚣张,反而十分配合,当九公主问到杀人游戏时,盛乙超将游戏的全部内容都说了出来,而且还说这场游戏永远都不会停,当然,在坦白这一切之前,盛乙超在他说的话前面加了一个大前提:假设我是这个游戏的组织者。
假设!
盛乙超的坦白全都是以假设为前提的,警察并没有办法以他所说的话作为证据。就像王海所说的那样,警察真的拿盛乙超完全没有办法,到了最后警察也只是将王海这个表面上的组织者抓起来,至于那些投注者,王海自己也不知道,警方也同样无从查起。
到最后,警方只是用了这一周的时间将名单上的14个人一一找了出来,不管是死是活,而除了已经可以确定的张恍和孙泽外,到底谁还杀过人就需要警察想办法找出了。
当然,我也给了九公主一点点提示,而她也用我的提示找出了其中一个杀人者,那个杀了孙泽的人。
孙泽每天提醒自己去看日历,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做到,因为他的家里还有另一个提示。
在孙泽的客厅里贴着一张纸,他告诉自己房租已经交过了,如果房东再来收他的房租就一定要骂他,所以孙泽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但绝对有一个人是会被他放进家里来的,那个人就是房东。
巧的很,房东的名字刚好就在杀人名单上,当九公主把我给她的提示在房东面前重新说了一遍之后,房东顿时架不住了,于是他承认了自己伙同他的弟弟以收房租为名进到了孙泽家里,并在那里将孙泽杀死。
杀人之后两个人好好地把门锁好了,但我去推销的时候门却是开着的,我想这中间一定有其他人来过了,而那个过来并且把门打开的人应该就是黑狼,这小子是故意向让事情暴露,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个我还暂时想不出来。
黑狼说过会再来找我,不过等了一周他并没有出现,我估摸着孙泽的魂差不多也该重聚了就去了他家。不过我来早了,孙泽的家里只是有一些阴气在飘动,他的魂并没有聚合到一起,不过等隔天晚上再来的时候,一个淡淡的身影已经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了,那正是孙泽。
比起之前的那种发狂的状态,这一次孙泽老实了很多,在看到我之后,他竟然哭了。
他说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他说他杀了人,为了钱而杀人,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得了那该死的失忆症。
不过死了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一种解脱,他回忆起了一切,甚至连他老婆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他都回忆起来了。他老婆让他好好活着,总有一天记忆会恢复的,她始终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她说对了,孙泽确实恢复了记忆,只可惜不是生前恢复的,而是死后。
自己做了错事,他自己也知道悔悟了,而且他想起了自己的死因,如果要恨也只能恨他自己,所以他对阳间也没有任何留恋了。就在当天晚上,孙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完全消失了,不过这次的杀人游戏事件却并没有结束,起码在我看来起码还有一个人必须接受惩罚,这个人就是盛乙超!
从王海供出盛乙超之后,警方就一直在努力找出盛乙超组织杀人游戏的证据,但真的就像王海说的那样,盛乙超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即便控告他,但最终法院也不会判他有罪。
证据……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变态游戏就是盛乙超组织的,但谁都拿不出任何证据,只凭王海一个人的证词并不足以将盛乙超送进刑场,最终受罚的只是王海以及参与游戏并杀人的那几个人而已。
在猫涂鸦杀人案一审宣判后的第三天晚上,九公主直接找到了我家,她喝了不少酒,一看就知道她心情非常不爽。台见豆才。
我连忙让她进屋休息一下,醒醒酒,不过九公主摆手拒绝了,她只问我能不能找到习麟。
不用问为什么,只看她那样子我就知道她找习麟是为了什么,有些人确实应该受罚,但法律却又奈何不了他们,而这种时候就应该有一个人站出来了结这一切。
但我并没有告诉她习麟的联络方式,只是叫了出租车把九公主送回了自己家,我知道她现在只是一时冲动,如果她找了习麟并且拜托习麟去杀人,等她醒酒了一定会后悔。所以有些事情就让那些本身就不怎么干净的人来做才最合适,而我就是这个脏兮兮的家伙。
我给习麟打了个电话,这次习麟接起来了,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一步说道:“如果是盛乙超的事,你可以挂了,该怎么做我不需要你提醒。”
“那……祝你顺利。”我只说了一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我要做的依旧是等待了,等待另一个职业的连环杀手处决恶人,过不了几天网上一定会有盛乙超猝死的新闻,至于死因嘛,估计不是肝破裂就是自杀,反正谁也不会找到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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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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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3、闹鬼小屋
乡间旅馆、露天温泉,泡在热乎乎的温泉池里,看着远处的白头雪山,心情真是格外的舒畅。
为什么我会跑来泡温泉呢?这当然不是什么休闲旅行。而是为工作,而工作的内容也非常特别,我要到温泉旅馆来抓鬼。至于地点嘛。估计很多人应该对这个地方的名字非常熟悉--北海道洞爷湖!
事情得从两个星期前说起了,有一对50多岁的中年夫妻来乐易堂求助,陪同他们一起过来的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说起来就算是回头客了。
在一番简单寒暄之后,我把夫妻两个让进办公室,然后问他们想咨询什么。两个人立刻露出了愁容,嘴巴张合了好半天最后才由女人开口道:“我听说您是懂得鬼神的,我想请您帮忙查查看,我女儿是不是已经……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不是已经死了?冒昧问一下,你们的女儿是失踪了?”我问道。
“是的,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女人点头说。
“报警了吗?”我问。
“报过了,不过问题不在这,我家里面,我家里……”女人话到一半又结巴了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
她老公赶紧伸手抚着她的背后,安抚着让她冷静下来。等女人的情绪缓和下来了,她老公也接过话来。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跟我说了一下。
这男的姓冯,女儿叫冯悦心,今年刚读大三。
冯悦心在大学里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方的老爸是在本市做建材生意的老板,虽然不算亿万富翁但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土豪。
前年过年的时候冯悦心带着男朋友见了他父母。冯家两口子本来对“富二代”多少有些成见的,不过真见到了男孩之后发现人还不错,也就答应了两个人交往。一年之后,男方的家长干脆邀请冯家两口子一起吃了个饭。说是要让两个孩子毕业后就结婚,因为男方的父亲老来得子,所以想早点看到第三代。
冯家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好,两个孩子也是自由恋爱,所以也没反对,于是两个人就此订了婚。
有了婚约,两个人干脆就提前住在一起,然后趁着没毕业、没开始工作就四处走走、玩一玩,因为男方家底很厚,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所以冯家两口子也没有对此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在一个月前,冯悦心跟男朋友去日本旅行,说是要去感受一下北海道的露天温泉。最初的几天里,冯悦心每天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还拍了好多照片发给她的父母,还说有机会一定带她父母来享受一下。
可一周之后,冯悦心却突然不再跟家里人联络了,连个短信什么的都没有。
冯悦心的母亲有些着担心了,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冯悦心,想问问她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可冯悦心的手机却关了机。冯妈不知道冯悦心男朋友的打电话,只能把电话打去男方的家里,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更加担心了--冯悦心男朋友的电话也关机了。
两个家的大人都着急了,于是就报了警,警察也替他们联络了驻日使馆,请当地警察帮忙寻人。可几天过去了,使馆那边始终没有消息,冯悦心男友的父母着急了,男方的爸爸干脆自己飞去日本找儿子,但依旧没能找到这两个人。
而就在四天之前的晚上,冯悦心的家里突然出现了古怪的事。
当时冯家两口子已经躺下了,因为一直担心女儿的安危,所以冯悦心的母亲始终没办法睡着。忽然,冯悦心的母亲听到屋子里有咚咚的奇怪声响,就好像有人在用力敲打着墙壁一样。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邻居在做什么,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响,而且越听越觉得响声根本就是从她自己家里传出来的。
她觉得害怕,于是就推了下身边的冯爸。
其实冯爸也没有睡着,而且他也听到了有声音,于是两口子干脆一起下了床,然后循着那声音找过去,而很快他俩便发现那咚咚的怪异声音竟是从冯悦心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虽然冯悦心搬出去跟男朋友一起住的,不过她平时也会经常回家住几天,所以她的房间始终维持着原样。在冯悦心失踪后,冯悦心的母亲几乎每天也都会来房间里看一眼,她希望奇迹会突然出现,她希望一开门就能看到女儿坐在房间里给她一个突然惊喜。
所以当她确认了声音是从女儿房间里传出来的时候,她几乎高兴得快要喊出声来了,她连跑几步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了女儿的房门,而在房间的角落里确实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而且全身上下全是血,她的身体悬在半空,头低着,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头面,让人根本没办法看到她的模样。
她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绳子吊在屋子里一样,她身体也像钟摆一样左右摆动着,随着她的每一次摆动,她的双脚也会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同时,她身上的血也随着惯性甩得满地都是。
冯悦心的母亲要等的是惊喜,可等来的却是惊吓,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后,她顿时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整个人昏死了过去。冯悦心的父亲也被吓得呆住了,他有心要去扶起自己的老婆,可是他的双腿、双手竟完全动弹不得。
就在冯悦心的父亲呆住的时候,那个悬在墙边的血女人突然转过脸来,在浓黑的头发之间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紧接着她呼地一下凑到了冯悦心父亲的面前,然后对着冯悦心的父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冯悦心的父亲也被吓得“啊”地一声大喊,然后他拽住他老婆胳膊两腿猛蹬着地向后退,等退出房间后他们赶紧把房间的门关好,然后几乎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台欢何圾。
这一晚上,这两口子谁都没敢下床,而那咚咚的声音也整整响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总算消失。当冯悦心的父母再次来到房间门口并壮着胆子打开门时,屋子里却恢复了原貌,那个上吊的女人不见了,地上、墙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血迹,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白天的时间两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而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那咚咚声竟再一次出现了,而且依旧从冯悦心的房间里传出。两口子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走到门口,然后由冯悦心的爸爸隔着门问了句“你是谁”。
就在这句话刚出口的同时,房门也被咚的一声撞开了,那全身是血的女人就站在门口,并且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力将自己的头往门框上撞。
咚、咚……随着一次次的撞击,那女人的脑袋也开始变形,大量的血飞溅出来,最后甚至连脑浆都崩出来了。
两口子几乎被吓疯了,他俩头也不敢回直接跑出了家门,一直到天亮了才回到家里,而那咚咚声还有那全是是血的女人也再次消失了。
这一次两口子可不敢再等到晚上了,他们找了几个曾经遇到过一些诡异事件的朋友,想问问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而其中一个人正是我的客户,于是他就带着这对夫妻过来找我求助了。
事情的经过了解完了,但这两口子向我提出的那个问题我却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
冯悦心的母亲看我不说话便焦急地向前探着身子问:“是不是我女儿出事了?”
“怎么说呢……”我迟疑了一下,虽然我现在还拿不准,但我并不想用谎言给这对夫妻一些虚假的希望,所以最后我还是狠心地回答道:“我不想骗你两位,照刚才两位的说法来看,我觉得凶多吉少。”
“啊?”冯悦心的母亲惊诧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绝望。
“你们也别放弃,我只是说了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但具体是不是你女儿真的出事了,这还得等我去家里实地看一看才能知道。话说回来,你们两位有多久没回家了?”我问。
冯悦心的父亲回答说:“有两天了。”
“这样吧,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晚上过去看一下,如果能见到那个女人的话我会把事情问清楚的,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女儿我都会给你们一个回答,而且我保证不会让她再到你们家里捣乱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了。”冯悦心的父亲连连向我道谢,然后也将他家的门钥匙非常信任地交给了我。在告诉给我了住址之后,他们自然也问了下费用的问题,我并没有多要,就按照老规矩先收了定金,等事成之后再付全款。
当天晚上七点半,我按照地址找到了冯悦心父母的家。刚一开门,屋子里那浓密的阴气便扑面而来,毫无疑问,在这个房子里闹腾的鬼一直没有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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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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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4、小屋中的死亡回放
几张符纸扔过去,屋里的阴气全都散开了,现在的时间并没有到八点,那咚咚声也没有出现。但我并不需要在房间里傻等着,我知道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一直在,不需要等她现身我也一样可以找到她。
追着残存在屋子里的阴气。我找到了冯悦心的房门口。并且直接推开了门。
就像冯悦心父母描述的那样,这屋子里确实有一个女人,她悬在半空中,好像在这里上吊一样,不过她身上并没有血,也没有像钟摆一样左右摇动,更没有去碰撞墙壁,似乎她的这种静止状态跟时间有关,而这个时间应该也跟她的死因有关。
我没有急着把她从半空中拽下来,而是先用符纸在屋子里摆了个图阵,将她完全封在这个阵中,之后我就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开始摆动起来的。
八点到了。女人依旧静静地悬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动作,可是这房间里的阴气却变得越发的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禁打起了寒颤。
我赶紧结了护身印,然后尽量退避到房间的角落,再用八阳咒给符纸开光散在我身边,阻止更多的阴气朝我这边来。
又等了一会,那些阴气在地面上慢慢汇聚起来,并且慢慢幻化成了水的样子,而且从这阴气变成了水里明显有东西冒了出来。
是只手!
从水下探出来的只是一只干枯的手!
那只手用力向上抓着,好像要攀住什么似的,它抓啊抓,最后抓到了悬在半空那女人的脚踝。
刚刚还悬停在那里的女人突然有了反应,她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两只手向上抓住了什么,她原本空着的两只手里凭空多出来一条绳子,她用力抓着绳子想要往上爬。同时也在用力踹着从水下伸出来的那只手。
“别抓着我!你快下去!快下去!”女人发疯一样地大喊着,然后用另一只脚踹着抓住她脚踝的那只手。
在连续蹬了几脚后,那只手终于松开了,随后它便慢慢地淹没在了阴气所形成了的水里。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也松开了双手,两只脚慢慢落回到地面,可就在她落地的同时,又有一只手从她背后探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瞪大了双眼并且用力挣扎着,但那只手的力气很大,不但让这女人发不出任何声音,也牢牢地控制住了她整个人,让她完全没办法从那强有力的手臂下挣脱。
在维持了几秒的固定动作后,那只手突然改变了发力的方向,她捏住女人的脑袋用力往墙上撞过去。
咚!
只一下,这女人就被撞得两眼翻白,但那只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依旧抓住女人的脑袋,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往墙上撞过去,一直撞到女人的脑袋完全变了形,血也从头流到了脚,将身体全部染红。
女人原本整齐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脸全被盖住了,从她发丝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她的一只翻白的眼睛。
那只手继续抓着女人的脑袋然后用力向上一举,在半空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套刚好套住女人的脖子,而当只手松开的同时,女人的身体也随之摆动了起来,她的脚轻轻撞击着墙壁,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死亡回放!
类似的情况我见得太多了,屋子中的女鬼并不是有意在吓唬冯家两口子,她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自己死亡的过程,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到这个房间里来闹,我想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拿了几张符丢在地上,那片由阴气形成了水面瞬间消散了,随后我走到那女人跟前,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腿,止住了她像钟摆一样的动作。
她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并用她在发丝之间露出的那只眼睛紧紧盯着我看。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抬头看着她问道。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因为她脖子上似乎还挂着那根隐形的绳子。
我摸了一张符朝着她头上扔了过去,然后念了个流火二字诀,一团火在她头顶炸开了,那隐形的绳子似乎也被炸断,原本悬在半空的这个女人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而在落地的同时她也立刻朝着我扑过来,表情狰狞恐怖。
我稍微向后退了一步,以为地上有我早就布下的符阵,她根本没办法从里面冲出来,她能做的也只是站在符阵之中对我疯狂地大吼大叫。台投匠圾。
“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来害你的!”我试着安抚她道。
这女鬼根本不听我的话,依旧一个劲地想要从符阵里冲出来。
语言交流不起作用,那我只能用净心咒了,虽然耗费时间又麻烦,但这却是立竿见影的方法。
三遍净心咒念完,符阵里的女鬼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不再尝试从符阵里面向外冲了,但随之而来的过分呆滞却让我多了一分担心。
女鬼站在符阵里一动不动了,我也停止咒语并再次尝试问她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女鬼没有理我,我又将问题重复了三次她才慢慢转过头看着我,然后结结巴巴地挤出三个字:“我……的……家……”
“这是你家?你是冯悦心,对吗?”我继续问。
当我说到“冯悦心”这三个字时,女鬼的脸上明显有了更为复杂的表情,她的身体向我倾斜了一下,头发也因此向两旁散开,将她的正脸全都显露了出来。
在我刚进到这房间时我见到过她的脸,她很年轻,很漂亮,不过现在这张脸却已经严重变形、扭曲,嘴唇因为撞击而开裂,有一颗牙齿甚至嵌在了嘴唇上,样子可怕得很,看得我不禁皱了下眉。
女鬼似乎从我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向后退了半步,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好像又要爆发了,我赶紧再次念起净心咒,等她再次恢复之前那种呆滞的状态我才停下来。
可是当我再次问她问题的时候她却不再开口说话,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也渐渐变淡,渐渐变得微弱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散掉一样。
她并不是对人间没有了留恋,也不是即将往生,她的种种反应都在说明着站在这里的魂魄并不完整,那只是一缕残魂而已。
或许是她魂魄中对家的那部分想念以及临死前的恐惧单独抽离了出来,并返回到了家里。这段残魂中最强烈的意识就是恐惧,在净心咒的作用下这恐惧渐渐消失了,残魂自然也会随之消失。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赶紧追问道:“你知道自己死了吗?”
“死?”她那恍惚的表情随着自己的这句反问而消失了,她诧异地看着我,然后愣愣地说:“我死了?我……我死了……”她意识到了,后面的这句话已经没有了疑问的语气,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已经严重变形的脑袋。
“小光!小光他……小光他……”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并惊慌地说道。
“小光是你男朋友吧?”我问。
“小光他……我们在温泉遇到了……遇到了……遇到……了……”她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的话始终断断续续的,到最后也没能说个清楚明白,而且她也没有给我机会继续提问,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赶紧把地上符纸踢开,然后抓紧时间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小光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冯悦心的这段残魂就在我面前慢慢消散开了,最后彻底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女鬼确实是冯悦心,而看到这段残魂也就意味着她确实出事了,到最后我还是要把这个坏消息带给那对可怜的夫妻。而就在我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房间里的怪异现象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按说冯悦心的残魂散了,这屋子里的阴气也应该一直消散才对,可是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在我打散了符阵之后,从房间的四角又有阴气聚拢了过来,这些阴气好像水一样一点点地流动着,而且在水里似乎有着什么,这感觉就好像是某种东西随着冯悦心的残魂一起来到了这个家。
是那只手?
难道那并不是单纯的死亡回放?
突然,从阴气里猛地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感觉就是之前抓住冯悦心脚踝的手,而现在这只手直奔着我的脚抓了过来。
我并没有躲闪,索性就让这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这手冰冷刺骨,一股寒意瞬间遍布了我的全身,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也在将我向下面拽,好像要把我拉进黄泉地府一般。
当然,我不可能被这样拽下去,在那只手用力抓着我的同时,我也用左手一把擒住了那只手的手腕,接着反着用力把他向上一拽,让我意外的是那只手并没有跟我较劲,似乎下面的东西正等着我将它拽上来一样!
呼的一下,从那一团水一样的阴气当中冒出来一个东西,那并不只是一只手,而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两个头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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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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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5、鬼村传说
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他的脑袋。
他并不是真的有两个头,而是他的头被从中间切开分成了两半。这人脑袋上的切口非常齐整,好像是被一把大刀纵向切开的,但我并没有从伤口处看到血迹。只看到了乱糟糟的、好像腐烂的木头一样的创面。
分成两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两只眼睛也完全是翻白的,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他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在逃脱折磨。
在发现了情况不对之后,我也立刻松开了手,但这个分头人并没有掉回到水一样的阴气中,而是两臂支撑住地面,将整个上半身露在了地上。接着,他慢慢抬起头。好像是在看着我似的,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便猛地向下坠去。似乎在阴气下面有着某种更强大的东西将它拖回了地府。
我并没有去阻止,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当那分头人的手再次消失之后,那水一样的阴气也跟着慢慢散去,最后真真正正的不见了,彻底不见了。
随后的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离开冯家两口子的家,而这一夜也没有阴气再次出现,以我的经验来判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鬼来他们家里骚扰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工作做完了。
还是那句老话,除鬼必寻源。
冯悦心肯定是出事了,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是怎么死的,还有她的男朋友小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事还没有弄清楚,而冯悦心遭遇的事情一天没有查得水落石出,她的亡魂就一天不会安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总会有一天她的亡魂还会回到家里,到那时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谁都说不准了,毕竟鬼事无常,不能用平常人的情感、道德来判断。
早晨回到乐易堂后,我给冯悦心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并将他们约到了乐易堂见面。
来到办公室之后他们并没有着急问我在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发现,但我很清楚他们回避这个问题的原因,他们是在害怕,害怕听到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消息。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我再怎么隐瞒结果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但我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后还是不忍心把这个结果告诉他们,这也让我们的这次约见变成了双方各自沉默不语的局面。
过了好一会,冯悦心的爸爸最先打破了僵局,他紧锁着眉头问:“是不是……是不是悦心她已经……”
我向他点了点头。
冯悦心的妈妈顿时哭了起来,冯爸的表情也很痛苦,不过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在我面前完全崩溃。
冯妈哭了足有十几分钟才渐渐控制住情绪,随后冯爸也向我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一次我没有再做任何隐瞒,就把昨天我在他们家里所见到的一切都说了个清楚,也包括了那只从阴气里钻出来抓住冯悦心脚踝的分头怪人,还有捂住冯悦心的嘴,用力撞她头并将她吊死的怪手。
冯妈听后情绪再一次失控了,不过这次她只哭了两声便停住了,随后她愤怒地看着我问:“所以……所以悦心她是被人害了,是吗?”
“具体是不是被人害的我还不能确定,但她的死绝对不寻常,而且回到你家里的那个并不是她完整的魂魄,只是一段残魂,我想她的亡魂应该还在出事的地方,如果不找到她,早晚有一天你家里还会闹鬼。”
“还会……”冯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同时她的眼神明显是在回避我。
我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从我做学徒的时候我就见过太多的人有冯妈这样的反应,他们以为自己的至亲至爱死后化鬼再回来是件好事,他们以为还可以跟自己的亲人像从前一样一起生活。但是他们不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回来的往往跟从前活着的那个人不一样。台丸冬号。
“如果你在想着和你女儿的亡魂继续生活的话,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回来的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鬼可不是那么温顺的东西!”我警告道。
冯妈有些犹豫,她似乎并不想听我说这些。
“你好好想想之前你在家里看到的,就算你女儿的亡魂回来了,但是她天天那个样子你觉得你能接受?而且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就会把你们俩当成杀她的凶手,然后报复在你们身上,或者报复到其他去过你家的人身上!”我继续提醒道。
冯妈好像在回想着几天前自己看到的东西,随后她也动摇了。她低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擦掉眼泪望着我问:“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嘛……我觉得你们应该联系一下你们女儿男朋友的家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配合,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我去一趟日本,既然她是在那边突然失去联络的,也最应该从那里找起。”
“去日本吗?”冯爸惊讶地问了我一句,同时也面露难色。
我知道他在为难什么,毕竟我是为了调查他女儿被杀的事,出国的费用肯定要由他们出的,而他们的家庭条件要负担这笔费用肯定有些困难,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去联络冯悦心男友家人的原因,毕竟那个小光也不见了,我在帮冯家,同时也是在帮另外一家人。
我向他们说明了一下我的用意,这两口子商量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说他们会去找小光的家人商量一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尽快联络我的。
我以为这个尽快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但没想到当天下午冯家两口子就给我回了电话,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带着另一个十分富态的女人来到了乐易堂,经过介绍得知这女人就是小光的母亲。
寒暄的过程直接跳过了,小光的母亲开门见山地说会支付我去北海道的全部费用,只要我能找到小光,以及小光的父亲,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她的话让我一愣,我知道冯悦心和小光出事了,但并没有听说小光的父亲也遇到了麻烦。
小光的母亲随后解释说,在小光失去联络之后,小光父亲立刻去日本找人,可是这一去就没有了音信,大使馆那边也没能给出个明确的回答,似乎小光的父亲也跟他儿子一样无故消失了。
儿子和老公都失踪了,这让小光的母亲几乎崩溃,而就在她打算自己也去日本找人的时候,冯家两口子联络了她,并跟她说起了有关我的事情,小光母亲听后立刻同意出钱让我去调查。
于是就这样我到了北海道,并住进了冯悦心和小光旅游时所在的那家临近洞爷湖的温泉旅馆。
洞爷湖温泉相当有人气,大大小小的旅馆无数,来这边体验日式温泉的外国人也是相当的多。冯悦心他们入住的这家旅馆在当地算相对豪华的,但旅馆维持是纯正和风,跟酒店那种环境完全不同,唯一遗憾的是这家旅馆并没有混浴。
我对日语几乎一窍不通,本来我想找个翻译一起过来的,结果王珊告诉我她是日语国际一级,所以我就带着她一起过来,并由她负责跟旅馆的人进行交流、问询,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泡个温泉等待结果。
等我泡舒服了回到房间里,王珊也把该问的事情都问清楚了。
王珊找了一个在旅馆里工作的大妈打听消息,并给大妈看了下冯悦心和小光的照片。那位大妈看过照片后立刻回忆起了这两个人,还说前不久有一个大叔也来找过。但随后这位大妈的表情却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她凑到王珊的耳边小声说:“你如果要找人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人不会刨根问底,王珊自然也要继续问一下。
大妈也没对王珊隐瞒,她说很多游客来日本温泉旅馆都想体验一下混浴,不过一般大型的旅馆或者酒店都不提供混浴,只有那些小型的、家庭式的乡间小温泉才有。
冯悦心他们在失踪前曾经打听过哪里有混浴,也问过一些乡间村庄的走法,大妈觉得他们的失踪极有可能跟他们找到了星上村有关。
王珊立刻问大妈星上村在哪。
不料大妈却摇头说:“根本没有这个地方了。在五十年前星上村还在,后来那村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村子也没了,现在地图上也完全找不到这个村子。不过关于星上村的传说一直流传着,说是村子会在傍晚的时候在山中出现,误入村子的人会被那里的‘村民’带到另一个世界去,而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随后这位大妈也补充说,其实本地人都会提醒来这边的游客,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游客,只要是来了本地人都会告诉对方不要在晚上进山去找什么混浴温泉,这种行为并不安全。
有些游客会听,但有些人却怎么劝阻都没用,而这些不听劝的游客中有的运气好,找到了混浴温泉,而且还能回来,但每隔几年就总会有些人在山里失踪。因为鬼村传说之类的东西很难让人信服,所以警方只能将失踪事件解释成失踪者在山中遭遇野兽袭击,但尸体什么的依旧没能找到。
有关星上村的事大妈就介绍到这,王珊也将打听到的这一切都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我,于是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也就变得更加清晰了,我要进山里去找找那个传说中的星上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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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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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6、寻找星上村
简单休整之后,我便带着王珊一起出了旅馆。
我们并不知道应该去哪找星上村,所以干脆就按照冯悦心和小光他们的套路,找人打听一下这附近去哪可以找到有混浴的旅馆。
就像旅馆中的那位大妈说的一样。我们找的人也说这边并没有混浴,如果一定要找的话就要进山里,找那些本地住户。有一些靠近天然温泉的村子里会有家庭式的小旅馆,因为温泉池只有一个,所以也不分什么男女。也就是所谓的混浴了。
我特意让王珊提了一下有关“星上村”的事,被问到的人里绝大多数都呵呵一笑,表示那只是个传说而已。因为谁都没见过星上村重现,至于那些失踪事件,他们认为在别的地方也同样有人失踪,如果把所有的失踪事件都归结到闹鬼上来,那才是真荒唐。
当然,也有一些人相信有星上村的存在,这些人还好心地提醒我们到了晚上就不要上山了,如果要找混浴就趁着天亮的时候去,到了温泉村的话就不要乱走了。
我和王珊四处打听了一大圈,得到的信息基本上跟我们在旅馆里问出来的内容一样,而且没有人能确定星上村在哪。不过我让王珊专门找了一些年岁比较大的人问了下,因为听旅馆大妈说,星上村在五十年前还存在的,所以那些7、80岁的人肯定能说出个大概。
这样的策略改变也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我们只找了三个老人便确定了星上村的大概位置,当然,那是五十年前曾经星上村的旧址。那地方就在十几公里外的一座山里,山上有一座废弃的神社,那也是星上村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这三个老人警告了我和王珊不要在晚上去那里,因为那山上有着一些不好的东西。招惹上了必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就是为了找麻烦而来的,所以根本不会听他们的劝,在道谢之后我和王珊便找了出租车,然后往三个老人告诉我们的大概方位前进。
在路上,我们向司机问了一下有关星上村的事情。
司机竟然也知道星上村,他还告诉我们说其实经常会有一些人就为了证实星上村是鬼村,特意去到山上的废弃神社探险,不过那里并没有什么鬼,也没有人找到星上村,去探险的人全部无功而返。
星上村的传说只是吓唬人的东西而已,没必要相信的--司机也在谈话的最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十几分钟后,司机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山道的入口,这座山并不算特别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山中。
司机告诉我们说这条石子路并不是通向神社的,上山之后还要自己找路,不过那神社并不算难找,只要不怕浪费时间,仔细找一下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说完这些他也问了下我们用不用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在山里这边再想找车可就找不到了。
我站在山脚下往山里望了望,这地方显然不是什么村子,更不会有温泉,冯悦心和小光似乎不太可能到这边来。我之所以打算进到这座山里完全是因为那三个老人所提供的线索,但我真就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发现。
所以在想想之后,我决定让司机在山道入口这边等我和王珊一下,不管是否有发现,我都需要有一辆车把我送回到旅馆那边。
那位司机也没提出要额外收钱,就将车停在路边,我和王珊则徒步向山里走。
石子路在半山腰的位置就到了尽头,再往上去便没有成形的路了,我们只能在荒草和树木之间继续往前走。当我们费力地来到山顶之后,神社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它就在后面一座矮山的山上边,估计步行过去有个十分钟就足够了。
我站在这边的山头大概往神社的方向扫了一眼,山上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些东西在晃动,因为距离有些远,再加上有树木遮挡着,所以我也没办法判断那些晃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按那些老人的说法,星上村应该是确实存在过的,村里的人也确实都死了,人死之后如果灵魂未散,那么在村子的旧址上应该会有阴气徘徊,在山里见到一些东西也算正常,但这并不能说明冯悦心他们就是在这里出事的,起码我不会觉得这对小情侣会跑到神社那里去找什么混浴温泉。
出租车还在山道口那里等我们,所以我和王珊也没在山顶这里磨叽,直接下去然后开始向神社所在的山顶前进。
后面这座山上依旧没有路,看起来似乎这几十年里也没多少人往这边走了,我们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所看到的景象也只有一片荒凉。
树木、野草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破烂的神社也几乎被植被完全侵略,唯一保存得还算完好的也只有神社前的一座大号的石头狗雕像。
我走到雕像前面轻轻拍了拍狗头,雕像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看到有阴气或者其他气息散出来,看样子这雕像里面并没有寄宿着传说中的土地神或者其他守护神,这只是一块石头,而上山这一路上我也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之前在山头看的影影绰绰的东西或许只是树影而已。
王珊在废弃神社周围转了一圈,然后问我道:“星上村就在这吗?怎么看都感觉不像啊。”
“肯定不像,村子总不可能建在山顶上的,应该在山下的什么地方。”我一边说一边绕着废神社的缘边朝山下看,找找看什么地方大概是当年的星上村。
从山上很容易便能看到一条小河,我顺着河流一直往下游的方向找,很快就看到了山中的一处平地。那里的植被相对稀少,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建筑的残骸,虽然那些老人并没有更具体地说明星上村的位置,但我估计那里应该就是了。
不过从神社到那边的平地可不是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而且山里并没有路,山坡下的植物又很茂盛,很容易就会在山路上迷失方向,虽然不至于被困在这山里,但想要准确无误地找到那片有建筑残骸的平地也不是简单的事。尽反岁弟。
现在时间还早,起码还要等3、4个小时天才会黑下来,我琢磨就算现在过去那边能看到的东西应该也跟神社这里差不多,除了废墟就是草木,如果冯悦心他们是在这边失踪的,恐怕警察早就找到他们了。
“算了,回去吧,在这边也是浪费时间。”我对王珊说道,然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回返。
从石子小路走回山道入口时,出租车司机立刻朝我们挥了挥手,然后问我们有没有找到星上村。
王珊告诉他找到了,但并没有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
那司机理所当然地点头笑着说:“肯定没有了,那边要是真有什么的话,早就被封山了,哪还会让人随便进去。”
我觉得司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也放弃了继续追着星上村这条线索走,转而让王珊问这司机附近去哪可以找到有混浴的旅馆。
司机回答说他确实知道几个地方,而且距离这边也不算太远,如果我们想去的话他可以带我们过去。
我并不打算真的要去尝试混浴,只是想找人,我也让王珊把我们此行的目的跟司机详细说了一下,然后问他能不能干脆就做我们的专车司机,带着我们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提供混浴温泉的小旅馆都走一遍。
司机依旧很好说话,他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用了十几分钟便带我们到了第一家小旅馆。
那家旅馆的门脸很小,感觉就是个住家,只是正门上面写了个“汤”字,表示这里有温泉浴池。
我和王珊刚一下车,旅馆里立刻迎出来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王珊过去跟那女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便直奔主题拿出照片询问对方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这中年女人看到照片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虽然王珊还没给我翻译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但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见过冯悦心和小光,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果然,王珊在和那中年女人聊过之后立刻对我说:“老板你太英明了,冯悦心和小光就是住在这的,警察还来这边找过人呢,他俩好像就是从这失踪的,现在旅馆里还留着她们的东西。还有,小光的父亲也找到这里来了,现在人也不见了,她已经报过警了,但是警察没找到人。”
这可真是太巧了,我以为我可能要折腾上好几天都找不到冯悦心她们的去向,可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摸到了线索。照这中年女人的说法,似乎当地警察也知道相当多的信息,早知道我还不如直接找警察了。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们找到了三个人消失之前住过的旅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住进来,然后看看无故失踪的怪事会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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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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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7、古怪的山中旅馆
按说地方找对了,余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王珊就应该坐车回到我们之前入住的那家大型旅馆去。不过问题也随之来了,我不懂日语。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家小旅馆里交流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就算旅馆里有可以通灵的鬼魂,我也得有个做翻译的人才行。
再者说。虽然那个出租车司机看起来人挺不错的,不过让王珊一个人坐车回去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异国他乡的。与其让她自己一个回去,还不如留在我身边更安全一些。
想罢,我也征求了一下王珊的意见。看她是不是愿意跟我一起留在这小旅馆里。
王珊立刻点头说:“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再怎么说你也得有个翻译跟在身边,一旦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我还能帮你传个话。另外,难得来一趟北海道,我还没有体验过温泉是什么感觉呢。”
“好吧,不过有一点,太阳落山之后你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无论出什么事咱俩都不能分头行动,我可不想没找到人呢,你再失踪了。”我提醒王珊道。
王珊笑着冲我一点头道:“好的老板,该怎么做我清楚得很。”
我们跟出租车司机道谢之后便住进了这家旅馆。旅馆里的房间虽然有限,但空出两个房间还是可以的,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我还是决定让王珊跟我住同一个房间。反正在这边都是睡地板打地铺的,也不会因为挤一张床什么的而尴尬。
旅馆的房间比我想象得要大,而且干净、整洁,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华旅馆,但是打开窗子便能看到原汁原味的山间风景,还是别有一番情调的。
我和王珊在房间里稍微歇了下脚。然后便一起出去找旅馆里的人进一步询问冯悦心和小光的事情。
在旅馆里工作的总共有三个人,除了之前出门迎接我们的中年女人之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两个男的并不怎么喜欢说话,看到我们之后只是点头笑一下,然后就忙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倒是那中年女人十分健谈,跟王珊嘟嘟嘟地说个不停。
王珊告诉我,这对中年男女是夫妻,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是女人的父亲,另外他俩还有个孩子,目前在札幌读大学。这家旅馆是女人的父亲开的,这里也是她的家,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也不打算离开。
我对这女人一家的情况并不感兴趣,所以就催着王珊赶紧问正事。
王珊无奈地冲我耸肩说:“她太能侃了,估计得陪她侃嗨了她才能告诉我们冯悦心的事,就当是等价交换了,老板你先忍忍,我陪她唠。”
没有办法,既然王珊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忍耐着等着她跟旅馆的女人做这笔所谓的“等价交易”。
这两个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中年女人无奈地摇起了头,然后带着我们一起上了二楼,并在一个储物箱里拿出了几件衣服。
王珊跟我说:“这些衣服就是冯悦心和小光留在旅馆里的东西,她说冯悦心他们跟咱俩差不多,也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等到晚上了才去温泉池,结果进去了就一直没出来。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温泉池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还有!”王珊接着补充道:“她说下午冯悦心和小光过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可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就很古怪了,因为他俩只能说一些非常简单的日常用语,所以她也不知道冯悦心和小光到底出了什么事,反正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你问问她知不知道星上村的事。”我说。
“我问过了。”王珊果然很懂我,她继续道:“她知道星上村的事,也听说过游客进山误入星上村,然后从此消失的传说,但那毕竟是传说,她根本不相信的,不过除了这传说,她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失踪。”
“那小光他爸呢?”我接着问。
“小光他爸没去泡温泉,他知道他儿子是在泡温泉时失踪的之后就从温泉池那边开始找,然后就翻竹墙到山里面去了,反正去了也没回来,警察进山找了好几趟也没找到。”王珊回答说。
我捏着下巴想了下王珊转告给我的这些信息。
冯悦心和小光在去泡温泉之前就已经有些古怪了,这说明问题不是出在温泉上,可能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就遇到了不对头的东西,又或者有些奇怪的东西就在这旅馆里边。至于小光他爸,他的失踪我暂时还想不出什么,起码没有明确的线索可供我猜测。
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呢?
旅馆的中年女人能提供的线索貌似也只有这点了,或许我应该进山去找找看,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觉得应该在旅馆的房间里守株待兔,等到天黑之后再说其他。
于是我又让王珊跟旅馆的中年女人确认了一下,我俩住的那个房间是不是冯悦心和小光住过的。
中年女人非常确定地点着头,不需要王珊翻译我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了解完该了解的情况后,我和王珊也回到了房间里,本来我是想要给小光的母亲还有冯悦心的爸妈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我这边的进度,可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这旅馆里竟然没有手机信号。
我又和王珊去找那中年女人,问她电话的事。
中年女人说这山里有点奇怪,手机就是没有信号的,如果需要打电话可以用旅馆里的座机,只不过她这的座机打不了国际长途。
手机没信号,座机打不了国际长途,这也难怪冯悦心他们突然跟家里断了联络,我也只能放弃了跟国内那两家人联系的打算。
再次回到房间后,我让王珊先睡一会,因为晚上我们很可能要到山里去瞧一瞧,没准一整晚都没机会合眼了,所以趁着现在天还亮着多休息一下。尽反序号。
不过我俩不是同时休息的,在她睡觉的时候我值班,等她睡醒了再换我休息,这样做一是为了安全着想,二来也是怕错过了一些东西--万一旅馆里突然冒出了吓人的玩意,起码还有一个醒着的人可以察觉到。
王珊睡了两个小时,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我让壶金子放了一个狗儿子出来蹲在房间完全没有光照的西南角,我怕真有什么东西来了王珊看不到,所以让这个狗儿子也一起站站岗。
在我躺下之前我也再次对王珊强调了一下,让她千万别到处走,我不醒就不许离开这个房间。
该交代的都交代明白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折腾了一整天我现在也真的是困到不行。我拽了被子往身上一蒙,躺下去立刻就睡着了。
我平时在乐易堂的时候也习惯下午四点多钟睡上一觉,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在沙发上躺半个小时便能保证我一直到后半夜都是清醒的,所以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不需要看时间也可以知道我绝对没有睡超过一小时。
可就在我坐起来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极其不妙的事情,这旅馆的房间里只他妈剩下我一个人了,王珊不见了!
不只是王珊没了影,就连在墙角站岗的狗儿子也不见了,这情况可让我大吃了一惊!
我连忙喊着多吉的名字,多吉立刻唤出一个狗儿子然后便往门外跑,这意思显然是让我跟着它出去。我一步蹿到门口,咣当一声把门拽开同时也大声喊道:“王珊!你……”
我的话只喊了头半句便硬生生吞了回去,因为王珊并没有走远,她就站在走廊里,多吉先后唤出来的两个狗儿子全都跟在她身边,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了--那竟然是习麟!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我指着他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为什么你在这?”习麟反问我。
“我来查案呗!话说你应该不会也是来查案的吧?不可能啊,就算你是阴差也不应该跑到这边来吧,无常老爷子还跨国办案的?难道……你小子带女朋友过来洗温泉度假了?”我笑着问。
“我才没有你这种闲情逸致,我在追查黑狼的事,范破告诉我黑狼是在日本学习的阴阳术,他的老师就住在洞爷湖这边。”习麟解释说。
被习麟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山上那破旧神社看到的那尊石狗雕塑,当时我在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而现在一想那头石狗不正是黑狼那天召出来的式鬼嘛!也难怪我说不出那怪东西的来头,原来是东洋产的。
“那你找到黑狼的师傅了?”我问。
习麟摇了摇头,然后指了下跟在王珊旁边那两条多吉的狗儿子道:“我打听到这山里有一头犬妖,本来以为能找到些什么,结果找到的是它。不过你最好别在大意了,这地方可不太对劲,还好我刚刚来得巧,不然你女朋友恐怕就被带走了。”
习麟的话也再次给我提了个醒,我赶紧看向王珊,而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隐隐地缠着阴气,而她的表情看起来也极不自然,显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东西过来了,而且差一点就把王珊给带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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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5 09: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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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88、星上村旧事
发现王珊情况不对之后我立刻拿出一张符纸念咒开光后放在她的脑门上,原本缠在她身上的那些阴气立刻散开了,王珊也猛地一愣神,然后惊诧地看着我道:“有个人!刚刚有个人!”
“是他吗?”我指着习麟问。
王珊转头看了眼习麟。然后冲我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是个……是个大概有50岁的男的,他穿的很怪。有点像……像是军服,就是日本鬼子的那种军服!”尽双妖号。
“日本鬼子?”我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抗战时期的那种日本军服吗?”
“我想……我想应该是吧,跟电影里面看的差不多吧,不过非常破旧。”王珊说。
“你怎么没喊我?是没能喊出声吗?”我问。
“不是,我喊了,我一直在喊你来着,但是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拽出去了,然后我看到一条红色的狗冲出来去咬他,他被那条狗给咬跑了,再后来我回过神就发现我站在走廊里了。”
我冲王珊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习麟问:“你看到什么了?”
“看倒没看到,不过我能感觉到,就在这旅馆周围,而且数量很多。”习麟回答道。
“数量很多是有多少?”我继续问。
“不确定,大概4、50吧。”习麟估计道。
“4、50。一个小村子的话大概也就这么多人吧?”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因为这个人数很容易让我联想到星上村,那个村子在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死了,这些人的亡魂或许还在旅馆周围徘徊着,这应该就是习麟感觉到的那些东西。
那么问题也来了,为什么在这些人里会有一个日本兵?
星上村是50年前突然发生的村民全死事件,那时候日本早就战败了,村民全死的事件跟士兵又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为什么这个士兵要来抓旅客?难道他还认为现在是战争年代,所以把来到这边旅行的外国游客都当成了敌军?
嗯。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出现,我之前在调查鬼换皮事件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不知道年份的地下党,他一直以为现在还是战争年代,他还在为了保护一组密码而潜伏着。
难道温泉旅馆失踪事件也跟一个根本不知道战争早已经结束的日本老兵有关吗?
想到这我便对王珊道:“咱俩去找找这旅馆里那个白头发老头,他应该能记得50年前的事。这边离星上村也不算远,如果星上村的鬼魂会在旅馆这边转悠,那老头跟星上村的人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哦,好。”王珊点头答应道,然后便跟我一起往楼梯口走。
还没等我俩下楼,旅馆的中年女人便从楼下迎了上来询问我们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需要她来帮忙的。
王珊按我要求的告诉那中年女人我们想跟她父亲聊聊有关星上村的事,这中年女人听后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在王珊的交涉下,最后她还是同意了,并带着我们去了一楼的一间小屋,屋子里那花白头发的老男人在抽着烟袋锅。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大疙瘩。
在我们跟他说话之前,旅馆里的中年女人先过去跟老头说了几句话,老头一边听一边朝着我们撇了几眼,然后将手里烟袋锅敲了敲并点了点头。
中年女人随后便返回到王珊身边点头说了几句话,我猜应该是可以了。
果然,王珊帮我翻译说老头同意跟我们说说关于星上村的事了,接着我们便一起走进屋里,然后由我来提问,王珊帮我做翻译,将我和老头的对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对方听。
我并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对老头说我是个阴阳师,就跟日本非常有名的那个安培晴明是同一个工种,我这次过来这边就是为了寻找之前在旅馆里失踪的一对情侣,以及过来寻找这对情侣的那位父亲,经过我的调查,我觉得事情可能跟星上村有关,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家旅馆跟星上村之间有什么关联。
老头的回答是:“从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想知道星上村为什么跟这家旅馆有关?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就是星上村里出来的人。”
在听到王珊的翻译之后我确实有些惊讶,但惊讶的程度并不算强烈,因为在听到习麟说这旅馆周围有大量的鬼魂后,我也在脑中分析出了多种可能性,而旅馆里有人跟星上村有关系自然是其中一种可能。
“那50年前的星上村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这事你一定知道内情吧?”我继续问。
“当然知道,村里的人全都被一个人杀死了,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他回到村里的时候我才十岁,他的眼神很古怪,感觉就像脑子都被掏空了一样,有人说他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受了刺激,我经常看到他往山上的神社去,他好像觉得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会回来找他报仇,所以一直在神社求神佛保佑。”
老头说到这里叹了一口,然后继续道:“那天晚上是春末,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我正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动静,等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我父母已经倒在地上了,全身都是血,家里的门也被撞开了。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出家里的柴刀冲出去,结果正看到那个从战场上回来的人进到旁边的屋子里。他进去了很快就出来了,身上全都是血。我本来想冲过去把他砍倒的,可是我被吓得两条腿连动都动不了,最后我喊了声‘有人杀人了’,他听到了我在喊,于是就转身冲我过来了。”
说完,老头转过身背对着我和王珊,然后脱掉了衣服,在他的后背上清晰地留着三道刀疤,这三道疤痕极长,几乎斜跨了整个后背。
老头把衣服穿好之后转回身接着说:“这三道刀疤是我这一辈子的耻辱,如果我当时没有被吓退,或许我可以提醒更多的人,可是我胆子太小了,我只喊了一声就被他吓得转头逃跑,结果只跑了两步就被砍倒了。我当时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到医院,他可能以为这三刀已经砍死我了,所以没再继续对我动刀,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星上村唯一一个幸存的人,村里的人在那一晚全都被他砍死了。”
“那他呢?就是那个砍人的老兵。”我问。
“不知道,没有人再见过他。他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快30岁了,如果活到现在就是90多岁了,我觉得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他应该早就死了,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老头说。
“关于现在流传的星上村的传闻你怎么看?你应该听说过的吧?”我继续问。
“听说过。”老头回答道:“不过我不相信那个传说,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相信鬼,我确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有神的,但是星上村的人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做那种事,就算死了变成鬼他们也不会害人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人在害人的话,我想应该就是50年前那个杀人魔。”
“如果那个杀人魔的鬼魂还在这附近转悠,你觉得我去哪可以找到他?”
“神社!”老头非常确定地回答道:“他总是待在神社里,他怕鬼魂找他报仇,只有在那他才能平静下来。如果你要找,就去那里找找看吧。”
神社……听过这老头讲述的事情经过,似乎神社确实是个非常值得一去的地方,而且现在天也黑下来了,这个时段去那里应该跟白天的时候不一样了,而且星上村的废址也可能出现一些其他的东西。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习麟说过有大量的亡魂聚集在这家旅馆,似乎比起去神社,留在旅馆这里守株待兔或许更好一些。
我不会分身术,不过习麟既然来了那自然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该问的我也都问完了,于是我用日语跟老头道了句谢,然后便带着王珊一起出了这间小屋。
习麟就在旅馆进门的玄关那里用日语跟旅馆的中年女人说着话,他一个阴差居然会讲日语,这更让我惊讶了,也难怪他敢一个人跑到北海道来找线索。
我过去打断了他俩的谈话,然后把我刚刚了解到的事情跟习麟说了一下,习麟听后点头说:“我也从她那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了,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去神社那边瞧瞧,然后再到星上村废址去看一眼。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旅馆这边无论如何应该有个人留下来看着,我不会日语,王珊又不能单独留下来,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神社?”
“行,大概的位置我也知道,我现在就过去,你和你女朋友……”
“她是我公司的前台,不是女朋友,我带她来给我当翻译的。”我解释了一下。
“关系什么的无所谓了,总之我替你去神社,你就留在这等消息吧。”说完,习麟的嘴角古怪地翘了一下,感觉好像他非常“理解”我和王珊之间的关系一样,还不等我再解释,他已经转身走出了旅馆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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