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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08: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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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48
以前的思路都不够用了,我换位思考,做到孙拂尘这个级别的术士,他会处理一些什么事件。现在我所知道的,他解决了坝区这一块所有的地址灾难的可能性,很肯能他还去过远安的那个盐池河。根据望德厚的叙述,他去过唐山,他的父亲曾经在河南预测过一个洪水灾难。
所有的事件在我的脑袋里一一掠过分析。我想着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到底发生过什么重大的灾难。
想了一会,我想通了,战争也是一种灾难。
这里是石牌,当年国民党和日本在这里打过仗的,非常血腥的石牌保卫战。
当我想通这一点,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这个“毂”,并不是孙拂尘设计,孙拂尘要做的事情刚好相反,他要破这个“毂”,他当年之所以要放弃,把这个布局给留下来,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在三峡的任务已经完成,必须得离开。另一个可能就恶俗一点,他留给我了。
在战争的状态下,各种手段都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创造出的武器是主流的观点。但是我明白,还有一个方向,也在战争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我想起了历史上很多记载的什么天兵天将,最为可笑的就是宋钦宗时期与金国打仗时候的笑谈。虽然是笑谈,但是却留下了一个证据,就是用神秘方式作为战争的一种方式。
任何历史学家都对这种方式十分的不屑,认为做出这种事情的领导者,都是昏庸无道的表现,但是统治者和那些统领军队的将军真的也是这么想吗?
妈的,现在我已经看明白了这个“毂”,来源于一种古老阵法的布局,不就是在当年用到战争里吗。这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从来就不把这种手段放到台面上,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这种手段。
“毂”作为一个布局,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当然这也是“毂” 的厉害之处,这种阵法,是有针对性的,那就是会屠戮能够参与战斗的人,这种人当然不会是小孩的老人,士兵怎么会是老人和小孩。
当年国民党真的是被日本人逼疯了,用上了这一招。但是这种手段真的在战争中能起到作用吗,我还是相信,当年石牌保卫战之所以胜利,守住了川鄂咽喉,还是常规士兵的功劳。真的要靠这种手段去对付日本人,岂不是又一个靖康之难的笑柄而已。
但是这个布局的缺点却保留下来了。
就是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小孩,都被“毂”内没有离开的阴魂给控制,无法解脱。这就需要一个能游走阴阳两界的人来破解。
我把每个细节都想通的时候,无奈的对着孙六壬说:“你爸真他妈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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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08: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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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追得紧张紧张。。。。每一次紧张时就没了。。。。。好看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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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0: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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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49
“那现在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孙六壬顺着我话题说,“我按照我爸爸的嘱咐,把你给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没法在孙六壬这边得到任何线索了,只能硬着头皮和这些老人交流。但是这些老头和老婆婆没有跟我说话的意图,我叫了他们几声,也没有反应。我发现他们都看着操场上的小孩,小孩们现在不做操了,都走到教室走廊旁的台阶上,蹲在地上扒拉些什么。这写动作倒是正常一点了,倒是小孩们玩耍的举动,但是所有的小孩,无论男女都这么干,也觉得有点奇怪。
当我慢慢踱步到这群小孩的中间,这几十个小孩把整个走廊都占满了,全部蹲在地上,用手在地面上慢慢用手指抚摸。
我也蹲下来,旁边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现在我看到了整个走廊的地面全部是一块块的青石铺就,包括走廊边缘的台阶都是这样。这些铺设地面的青石并非全部长短统一,有的很短,有的长一些,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米,短的就多了。每一个青石之间的勾缝都很明显。
我轻声问这个小男孩:“你们在做什么?”
男孩抬起头,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被小男孩的眼睛给镇住,这双眼睛没有小孩子的明亮清澈,眼球十分浑浊,但是瞳孔里的眼神却透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绝望。
就在这一瞬间,我被小男孩的情绪感染到,这种情绪立即翻江倒海一般的把我给湮灭。所有的小孩的情绪都是一致的。我也明白了站在地下的这些青石到底是什么。
这些石块,全部是墓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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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0: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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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0
我仔细看着脚下的这块墓碑,青石表面经过多年的抚摸,表面非常干净,但是上面阴刻的字体却十分模糊。这些小孩在用手辨认上面的字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以我的理解能力,只能猜测他们,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墓碑。
这就是“毂”的厉害之处。就是死了,也不能离开。而这个小村子里所有的人,在幼年时期,都得经受被魂灵侵蚀的折磨。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这些专心致志蹲在地上抚摸地上墓碑的小孩,久违的恐惧感再次从背后升起。我走到操场上,老头们都盯着地下看,那两个老师也站在这里。
我问其中的一个老师:“这个学校的地址,就是当年的坟场吧。”
老师回答说:“当年这里死了一个连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我的父辈收敛他们的尸骨,埋在这里,对,就是我们站的位置。”
我看了看,应该就是这片操场了。
“日本人投降后,”老师继续说,“来了一个军人,召集了附近的石匠,给这些烈士刻了墓碑。”
“人都埋了,还能辨认吗?”
“没有辨认。”老师回答说,“照着名单给刻的石碑,反正也错不了。”
我想了一会说:“那个军人是有本事的,他当年为什么每没有破了这个局。”
一个老头终于说话了,“他说要六十年,当年打仗的时候,我看见过他,他说为了打仗,把这里弄个死局。过了六十年后,会有人来解。”
我心里飞快的计算时间,六十年,刚好就是孙拂尘在三峡的日子。但是他没有做。
老年人继续说:“六几年的时候,镇上来了一群人,是保皇派,他们带着工具,来掘坟,但是这里整片都是坟墓,他们挖了几天就罢手了,走之前,把所有的墓碑都给推倒,砸断。”
我一听到这里,嘴里说了一句:“完了,这群坏事的家伙。”
旁边的老师已经了解我的身份,所以对我的话并不惊异,冷漠的说:“我那时候刚好十六岁,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所有小孩的样子。”
我摆摆手,主动对老师说:“你们把那些造反派给怎么了?”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却不说话了,我明白,“毂”是一个需要安静的阵法,一旦被惊动,就会发作,就像打仗的时候设的埋伏一样。我想到这里,心里就想到,这本来就是打仗用的布局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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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0: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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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1
“毂”被打扰了之后,那些小孩都变了,变得非常冷酷和具有攻击性,但是让他们打败造反派的关键因素是,他们攻防有素,他们把这些造反派逼到江边的悬崖上,造反派们无路可走,年纪大点的村民无奈,只好弄来几艘木船,停泊在悬崖下的江面上。
那个老年人又开始说起当年的情形,造反派用绳索从悬崖上滑到江面,登上渔船。
我听到这里,对老年人说:“没这么简单,江边的那个布局是死门。”
老年人盯着我看,“你记得当年轰动宜昌的沉船事故吗?”
“没有什么书面记载啊?”我仔细回忆,“没有听说过。”
“可是当年,事情闹得很大,”老年人对我的反应很奇怪,“宜昌来人调查过,还说要上报中央的。”
“能说仔细点吗?”
那个老师却知道些什么,咳嗽两声。
老年人不乐意了,对老师说:“过了这么久,你还怕出事么,要抓你们,早就抓了。”
于是我才第一次知道,当年那几艘木船,接了造反派的人上船后,准备顺江而下,到南津关上岸。
我一听到南津关 ,我立即就说:“他们过不了南津关。”
老年人点点头,别说过南津关,他们距离南津关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就都沉了。
“不对,”我反驳老人,“他们绝不是在南津关沉下去的。”
那个老师又说话了,“他们根本就走不了。木船在长江里逆着江水向上漂,到南沱的时候,就突然沉下去了。”
“不是沉下去的。”一直在旁边无聊的孙六壬插嘴。
“江面上没了船,不是沉下去了还能怎么样?”老师问。
“问他?”孙六壬把手指指向我。
我一时没弄明白,“我怎么会知道,是我在问他们情况好不好。”我说了这句话,意识到点什么,于是问面前的老人,“没有木船的残骸,也没有淹死的尸体?对不对?”
老年人茫然,我知道自己想对了。
中堡岛到南津关之间的长江,问题出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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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1: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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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 ,还有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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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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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芒星 发表于 8-9-2013 11:12 AM 
很精彩 ,还有吗 ?
作者还没更新!!!!! 我也等看...
本帖最后由 两二 于 8-9-2013 12:09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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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9-2013 01: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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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2
在地理学家眼中,三峡是千万年自然力量形成的地理面貌;在古代船工的眼中,三峡是他们的噩梦;在军事家的眼中,三峡是战争时期极为重要的要地;在水利专家的眼中,三峡是蕴含着最为丰富的水力资源;而在高级术士的眼中,三峡是一个巨大的阵局。而三峡之中,西陵峡最为凶险。
我在三峡做保安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中堡岛到南津关的长江水,在某个时刻,是完全倒流的。当时我爷爷还没有去世,于是我带着这个听来的传闻,专门去询问过我的爷爷。
我爷爷是重庆人,年轻时候因为赌博,在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欠了一大笔赌债,于是只能和一个船运公司签了类似于卖身的合同,然后他做了一辈子的水手,一直到六十五岁退休,所有人的日子都在船上生活。而他跑船的航线,就是重庆到宜昌、宜昌到重庆。
爷爷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当年在长江上做水手的事情,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当我带着那个疑问去询问他的时候,他坐在大南门江边的一个台阶上。然后跟我说起了很多很多长江上的事情,说了很久,其中有一件事情,就印证了这个传言,长江水在某个时段,是会倒流的,不仅会倒流,有时候还会断流。
“那些水好像全部漏到了河底之下,”爷爷向我描述当年的事情,“突然就全部干涸,但是过一段时间,上游的水就会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爷爷还说,江水也会在某个时刻从下至上的流动,只有经验最丰富的船工,才会利用这种诡异的流向,把船只驶向上游,节约一大笔纤夫的费用。如果经验稍差,逆流的江水,会把船只冲向江心的礁石。而且逆流的时候,长江中心有一道水流仍然保持着顺流的方向,那一道水流会比旁边的水流低一点点,顺逆的江水会引起一连串的巨大漩涡,就算是洋人制造的轮船也会被拉入水底。
我后来才知道,爷爷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他的葬礼上。
现在我面前这个老年人的描述,让我想起了爷爷生前所说的那件事情,长江水在某个时刻是会从下至上的流动的,那个“毂”能让那些木船逆流而上冲向礁石,也不足为奇。
学校的铃声响了,那些蹲在走廊里的小孩都站起来,一个挨着一个走进教室。我想着整个走廊都是墓碑铺就,下意识的不去看向那头,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让我难受。
我很好奇当年是谁在这里做了一个“毂”的布局。我甚至更加无稽的去设想,中堡岛和南津关刚好修建了两个世界级的大水坝,是不是还有更多的用意在里面。
我发现我想问题的角度,在慢慢的扩大,这是因为我当了过阴人后的补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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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9-2013 0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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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3
我回头对孙六壬说:“这事我一个人办不了,要做法事,我不会做法事。”
孙六壬摇头,“这事你不能找其他的人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些老年人,其中的几个老头也慢慢蹲在地上,用手扒拉这地面,和刚才那些小孩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靠,我又想明白了一点,于是我指着这几个老头,“你们、你们。。。。。。”
我一时说不出来话。
那几个老头抬起头,对着我说:“是的,我们虽然没死,但是我们也出不去。”
“那,那她们呢?”我指着另外几个老婆婆。
“护士。”一个老婆婆说。
“我们见过当年做法事的情形。”一个老头对我说,“可以帮你。”
“还有那些小孩,”我迟疑着问:“他们也要都在。。。。。。”
老年人点头,“我们都是一起的兄弟。”
现在我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山凹里,除了我和孙六壬,还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师,他们全部都是当年的士兵。只是有的幸存活下来,却不能离开,有的死了,也一样,不能离开。
孙拂尘到底让我做什么呢,也许他当年真的没法做到,也没法让赵一二来做。事情又绕回来了,还是我的身份,过阴人的身份。
要说这个身份,对我来说一直可有可无,形同鸡肋。但是自从见了老严之后,情况就突然变了。我本以为没有多大用处的身份,现在却无处不在显示它的存在。
我对老头说:“你们都想清楚了?”
老头说:“我们愿意再拼一次。”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该把“毂”的事情再说一次。这里当年是打了一场非常险恶的战役,几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但是我来了这里,看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但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我们一直在回避。
那就是这个“毂”并不是用来对付国民党军队自己的。而是对付进攻的那一方:日本人。
“毂”的力量还在延续,布局一直把日本人的魂魄死死给压住。但是当年布局的人没有再回来解开“毂”,导致了国民党这边的军人也无法解脱。
孙拂尘这个老狐狸,他当年没有做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把女儿当做人质放在我手上,应该是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些老头子老太太,还有那几十个小屁孩,当然还有我能召集到的阴差聚集在一起。然后等着我把被“毂”一直压制的日本人给放出来,再把他们给杀一次。让阴差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然后这个“毂”就失去了存在意义。
可是我,除了念书的时候打过几次群架,哪里会指挥人打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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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9-2013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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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13 01: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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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4
我问面前的老人,他们当年打仗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老人就说,当时打了几天几夜,哪里说得上来是什么时候。我想也是的,这打仗一旦打起来,当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那我也没必要去算什么时刻了。
然后我叫上两个老师——他们相对年轻一点,我们三个人就在操场上拼命的挖起来。其实也没挖多深,从午饭前一直挖到傍晚,坑不大,就是一个人能站在里面,还能活动的范围,我们三个人挖了一米多深。
我见差不多了,就跳下去,果然泥土里有尸骸。可见当年埋葬的时候,非常草率,无论敌友,就随便弄了一个浅浅的大坑给放进去,然后掩埋了。
当年是造反派砸了墓碑惊扰了被“毂”压制的东西,现在我重新做一次,把地下的那些东西再放出来。我在坑底点了一只蜡烛,然后爬上来。
和这群老人站在坑边。老人问我有什么计划没有。我也回答不了。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术士,很多最基本的东西根本就不太擅长。我只能看到方向,却做不到过程,看来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很久,也许永远都要这么持续下去。
我们站了有一会了,可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从这几个老年人的神色中也能看出来,他们对我的质疑已经写在脸上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还真没法说自己行不行,我机遇和我的现实总是有太大的反差,从各种高端点的迹象表明,我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术士,可是当事情落到实地,我又是那种笨手笨脚,什么都慢半拍的神棍。
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教室那边突然就一阵吵闹,然后我们都看到那些学生都一窝蜂的从教室里跑出来,惊慌失措。现在这些小孩又不是刚才那种神秘兮兮的模样了,从他们尖叫着跑到操场上的举动来看,这才想正常小孩受到惊吓的样子。
我向着教室的方向飞奔,跑到教室的门边,教室里空荡荡的,我本以为我会看见一些鬼魂之类的东西,但是没有。刚才把小孩都吓的跑出来的原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而是教室的正中间,塌陷了一个坑洞。
地陷了,陷下去的范围不大,直径两米的一个坑,一个小孩正坐在坑的正上方,吓得一动不动。
教室里的学生做的椅子不是单个椅子,这所学校的条件很差,凳子是常常的条凳,刚好这个坑就在条凳的最下方。条凳的两条腿就在坑边上,所以没掉下去,横在坑的上方。
小孩已经把腿都给缩到凳子上,但是他不敢动弹,所以没有跟其他的小孩一样,跑出去。现在他眼睛就盯着条凳下面,眼睛睁得老大。
我见他这么害怕,就慢慢向教室中间走过去,这小孩估计是怕这个地陷的坑太深了,黑洞洞不见底,掉下去。
但是当我走近之后,能够看到坑内部一点的时候,我知道小孩不是怕的坑太深,而是因为别的事情。我能够看到一双黑黝黝的手,上面沾满里泥土,指甲非常长,都卷曲起来了。
那双手就慢慢在坑的中间摇晃、摸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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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13 09: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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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4
我快步走到小孩的身边,看着他身下的坑洞。我看清楚了,的确是有一个人在下面。仰着头,两只手在慢慢摸索。
我向小孩伸出手,慢慢把小孩抱过来。递给也已经跑进来的老师。然后我把条凳搬开,看着下方这个是当年“毂”的气门。有两个,另外一个在操场上,操场上的比较好找,那个是明的,就大致在坟场的中心 。而这一个是暗的,我只能把外面的那个点燃了,这里才会出现。
坑底的那个人头发胡子老长,把脸都给遮住,全身上下都是泥土,他早就瞎了。身体也没什么力量支撑自己,只能一双手在头顶上方试探。因为地陷的缘故,这个坑洞里本来有一些类似于木梯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一接触到外部的空气,就纷纷腐烂消融。这个人的身体下方的支撑也慢慢粉末化了,我走到坑边的时候,他已经向下滑动一截距离,这个距离超出我的手臂长度。当我打算解下皮带,让他抓住的时候,这个人跌落下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许在长时间的地下黑暗环境中,他连发出声音都不会了。
我耳边传来尖锐的呼啸声,这是空气在不停向孔洞钻入的声音。
教室里桌子上摆放的课本都纷纷被卷入。
我看到孙六壬也站在一旁发呆,于是对孙六壬说:“你父亲也许下去过,连接布局的地下孔洞也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破掉那个‘毂’了。”
孙六壬茫然点头。
“我现在也没办法处理这事。”我对孙六壬说:“以后再来了。”
“这个孔洞通向什么地方?”孙六壬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不知道。”
孙六壬低声说:“刚才那个人在下面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很绝望。”
“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从地下爬上来,还爬了这么久。却推不开顶上的泥土。”我也说,“的确很绝望的。”
我召集起几个年龄最大的小孩,估计有十四五岁了,然后和两个老师一起,十几个人用原始的工具,木杠和粗麻绳,把当年修建学校剩余的几块预制板给抬过来两块,把孔洞给封上。
预制板和地面之间的缝隙发出嗤嗤的声音,证明这个孔洞还在吸收外部的空气。
两个老师打算弄点水泥,把这里给糊上。
我走的时候,对这个村里的老人说,“毂”实际上没什么了,村子外面的年轻人都可以回来了,小孩子看着墓碑发呆也不要去管,长大了自然就会正常。
但是那个孔洞千万别再打开,也不要告诉别人。除非等我回来。
我知道这几个老年人并不相信我,因为过程实在是太简单,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当年孙拂尘已经把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就留了两个气门给我而已。他的目的是让我发现那个孔洞。
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反正这村子,没什么耕地,年轻人出去了肯定是不会再回来,跟“毂”的存在没多大关系,这是个死局,本来就不该主人在里面的。
我和孙六壬离开这个村子,徒步走到石牌,打算找个跑运输的车回家。可是一掏荷包,一分钱都没有。然后我看见,孙六壬脸色有点尴尬。
“你把我的钱都给了那个学校的老师啦?!”我狂怒。
孙六壬说:“那学校太破旧了,小孩上学真可怜。”
“我的一百多块钱有什么用!”我大声说:“这种事像王八这种有钱人才有能力去做!”
“你不说我都忘了,”孙六壬恍然说,“我们回去找王大哥。”
(灵村 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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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13 10: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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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5
西陵峡中段那个“毂”的发生地陷的时候,王八正在开车,他在葛洲坝中心医院办了事,开车回西坝董玲娘家,说好了两口子今天在西坝吃晚饭。
王八从早上开始,心里就有很一个预感,今天肯定会出什么事情,这个感觉挺烦人,就是隐隐约约的,但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王八的车上了三江桥,就觉得不对劲了,看见桥上行驶的车辆都靠边停下了,车上的人和行走在桥上的路人都站在桥边,盯着桥下的长江看。王八也把车停下,走到大桥上的人行道上,然后看着桥下。
王八看了之后,心里明白,那个让自己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事情,一定和疯子还有那个身份莫测的丫头有关系。
三江水(葛洲坝水利工程将长江水分为三道江水,分别是大江二江三江,西坝和城区之间就是三江。)在倒流,一改常日平缓的水流,汹涌的冲向船闸。
三江是往来船只的航道,船闸就在三江这头,水面一直非常平稳,可是现在出现了从来没见过的奇观。三江水在暴涨,但是水的来源却是下游。
葛洲坝船闸上下有几十米的相对落差,现在看着这个情况,仿佛下游的水竟然是冲着漫过船闸后,涌到上游的架势。估计大江和二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在西坝的上游段,江水已经涨到地面上,开始蔓延。
王八走到桥马路的对面,然后看见但是可是下西坝情况却相反,下西坝顶端庙咀处,露出长长的一段沙滩,呈一个弧线延伸了两三里长。在庙咀和镇江阁一带,很多人都密密麻麻的站在江边,看着长江。他们看到和三江船闸这边的情况并不一样,他们看到了江水断流。
断流的情况让王八更加心惊胆战,因为他看到有几艘船只已经在江水里搁浅了。如果江水一旦恢复正常,从上游冲了下来。。。。。。
一个手掌拍到王八的肩膀上,“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这个声音,王八非常熟悉,但是王八的身体还是抖了一下。王八没有想过老严真的会跑到宜昌来找自己。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不能到处乱走了,不过看到方浊在一旁,王八也就明白。
老严说完,他的话就印证了,三江的水慢慢的恢复正常,并非一下子把提高的水位汹涌而下,这个过程很缓慢,过了一个多小时,江水完全回到平常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只有两三个小伙子,拿着刚在在显露的河床上捕到的鱼在哪里穷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王八很奇怪这点。
“长江水是会倒流的,而且经常发生,上游逆流,下游就断流,露出河床,一旦江水恢复流向,就会出大事。”老严慢慢的说,“你在研究所里只看那些道藏,没有去看过另外一个档案室。不然你就不用我来告诉你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关卡的位置,修一个闸门,如果不够,就修两个。”王八说,“这个我刚才已经想到了,我就是在奇怪,为什么要选我们这里。”
“你听说过捷径没有,”老严突然改变话题,“按照我们这些人的说法,就是秘道。”
王八摇头,老严说:“我已经离开了,如果你要讲什么典故,应该去找疯子。”
“该告诉他的东西,我已经都告诉他了。”老严说,“有些事情,告诉你更合适。”
“我说过了,我不搀和。”王八坚持的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老严说,“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有很多,你找个地方我住下,你知道我现在身体不方便,该住什么地方吧。”
王八掏出电话拨通,“我公司有事,晚上不能来吃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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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9-2013 09: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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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6
王鲲鹏最后一次见老严
董玲挂了电话,对父母说:“不等他了,我们吃吧。”
董母说:“小王一天到晚这么忙,别把身体累坏了。”
董玲点点头。
董母又说:“男人有钱了,会管不住自己,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当没看见。”
董父一听对着老婆说:“有你这么跟女儿说话的吗?”
董玲笑着说:“别人我不知道,王哥要是那种人,天都塌了。我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
董玲从来没告诉父母王八之前做术士的事情,只是说他是个律师,改行做生意了。女人的直觉是非常灵敏的,她知道王八绝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而不来吃饭。
王八把老严安排到一个梅子垭附近的一个农家乐,这个农家乐是他一个生意伙伴开的。王八也入了股,一旦闲了,王八回来这里坐坐。
老严已经辟谷了,王八招呼方浊吃饭。自己和老严坐在梅子垭水库边的一个小亭子下。老严现在要隔着五行,不过王八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你先听哪一个?”老严问王八。
“你说的捷径的事情,等会说。”王八说,“先说你张天然的事情。”
“不,”老严摆摆手,“既然来了,我先说你。”
“我和我师父一样,做不到那个地步。”王八看着手中的茶杯,不停把茶杯晃动,“疯子不同,他能走得更远,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早点做一个普通人,我认了。”
老严说:“如果徐云风能安分的做一个过阴人,我就不来找你了。”
“没明白你说的意思?”
老严笑了笑,“那个姓孙的女孩,叫孙六壬的,当我知道她和徐云风碰面了,我就知道,徐云风不会只想做一个过阴人了。”
王八也笑,“他自己连个普通神棍都做不好,怎么可能有你这种想法。我看他就是在磨蹭时间,年限一到,就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他自己做的了主吗?”老严脸色严肃起来,“孙拂尘这个人,会放过他吗。”
“就像你不放过我一样。”
老严顿了顿,“对,就跟我不愿意放弃你一样。”
“孙六壬到底是个什么人?”王八好奇起来。
“赵一二跟你提起过八寒地狱没有?”
王八茫然摇头。
“赵一二眼光太窄,”孙拂尘说,“但是这个没办法,我们还真的走不到这一步,从这个角度来说,赵一二也是明智的。”
“能说的更明白点吗?”
“有个组织,完全没有任何痕迹,我也只是听说过。”老严摆手,“是的,就算是我这个部门也没有权限接触到。。。。。。我只是听说过。”
“孙拂尘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孙拂尘一辈子都在和那个组织作对,”老严说,“直到他失踪,关于他的最后一点传言,就是,他在失踪前,已经要成功了。”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输了?”
“没人。也许永远没人知道,”老严立即又接着说,“如果有人,那就是徐云风以后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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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9: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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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7
“以我的能力,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比你和张天然更高的境界。”王八说,“术士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到头了。”
“张天然就达到了这个境界。”老严说:“我现在查到一点线索,当年有一个姓孙的人,曾经暗中支持过他。”
“孙拂尘?”
“那时候孙拂尘还没出生,”老严说,“孙家是家族传承的本事,是孙拂尘的祖父辈。”
“我能不能这么理解?”王八说,“疯子以后很可能会改变他的方向,走到和孙拂尘的地步,他留下的空缺还是要由我来补上。”
“是的,”老严说,“他一旦理解了八寒地狱的境界,很可能会觉得张天然这个人对太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所以你还是跑不掉。”
“关于我的事情,就说道这里。”王八说,“你刚才说的捷径。。。。。。”
老严看这水库上的水面,隔了一会说:“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密切相关的。”
当年国民党和日本人打仗,孙拂尘的爷爷是参与了的,在石牌布了局。后来孙拂尘在三峡呆过,他不可能不去那个地方。至于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徐云风在哪里做了一件事情。”
“跟我们看到的江水有关?”王八喝了一口茶水,“我实在是想不通,这种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怎么会和人为有关。”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了。”老严说,“捷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名称,也有叫古道的,也有叫秘道的。”
“那就暂且认为是古道吧?”王八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我接触过很多人,问过很多事情,”老严把眼光收回到王八脸上,“所以我知道和古道有关的事情。”
王八不说话了,他知道老严可能会说很长一段话,于是不再打断。
老严慢慢的说起来,“很多年前中国有五个古道。分别是陈仓,太行、岱山、河、江。”
王八的手抖了一下,这几个古道,自己或多或少是知道一点的,也听说过。
老严继续说:“古道之前最出名的是太行,古人翻越太行山,无法成行,只能绕很大一个圈子。但是太行山下的古道,一直延续到宋朝都有人经过。古道的能够把八百里的路程缩短到两百里。这条古道是最窄的一条,山底的两百里通道,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世人对这条古道知之甚少,只有极少数的商人从太行古道经过,并且世代隐瞒这个古道的存在。直到有一天,一个山东的商人和一个河南的商人分别从两个方向进入古道,到了中部,两个人都不肯为对方让路。结果太行古道就堵上了。”
“他们不是商人吧,”王八忍不住插嘴了,“至少不是普通的商人。”
“能够走古道的人,当然不会一般的商人。”老严说,“至此太行古道断绝,所有人全部都要在地面上绕行八百里翻越太行山。”
“陈仓的古道就不用说了。”王八对老严说,“我知道那条道在韩信之后就废了,留了一个名义上的古道。”
老严点头,“岱山的古道,完全没有人经过的记载,只是知道有这么一条路,而已,也许在很久之前,先秦时期就堵死了。”
“三个旱道,”王八说,“还有两个水道。”
“黄河事情流传甚广。”老严说,“我当年也参与过,其实都没找准地方。那条道很早就被泥沙淤积,早就行不通了。”
王八知道老严要说到点子上了,“我从没听说过长江还有什么古道、密道的。”
“因为这条路,几乎没人知道。”老严把声音压低,“那条古道,从来就不是给人走的。”
王八听到这里,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不仅仅是因为兴奋,更多是恐惧,他已经猜到一点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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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9: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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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8
老严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他怎么会猜想不到呢。
长江三峡之上有个平都山,这个山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非常有名:丰都!
丰都鬼城,传说是所有人死后鬼魂聚集的地方,王八以前一直都对这个说法不屑于顾,但是王八想起了每年诡道的门人要在宜昌守住的阴关。
“我一直以为,天下有很多阴关。”王八低声说,“我没问过我师父,他也说过,我真的没想到这个唯一的一个阴关,而且只有我们诡道的人守住这个阴关。”
老严不说话,继续让王八去自己琢磨,他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他自己能去想出来。
“长江从夔门进入三峡,从南津关出三峡。上游有丰都,下游当然要有个地方作为出口,可是。。。。。。”王八抬头问老严,“为什么丰都大张旗鼓的自称为鬼城,而宜昌却没有这个说法。”
“一个是进,一个是出。”老严说:“古代峡州,本就是楚国早期墓葬的所在。时间越早,就越能说明问题。”
王八的手心在渗出汗水,掌心汗涔涔的,“你以前就知道?”
“我知道了孙六壬这个人之后,并没有闲着。”老严说,“徐云风可能会作为张天然之后下一个通过这个古道的人。如果他走过去,你要记住,他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为什么?”王八问,“他就算是身份变了,我们也是兄弟啊。”
“在七眼泉的时候,他把你当兄弟了吗?”
“你太不了解他了,”王八说,“就是因为他把我当成兄弟,才阻止我当过阴人。”
“好吧,我接受你的这个分析,”老严说,“但是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徐云风和孙拂尘走到一起,他就不是你兄弟了。你一定要记住这点。”
“就算是他不把张天然放在眼里,他也不会不顾朋友的。”王八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虚,老严不会这么武断的对一个人定性。果然老严说了一句话,让王八彻骨心寒。
“徐云风一定在理解那个八寒地狱,孙拂尘是不会看走眼的,但是你和我都无法知道八寒地狱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就像狗不能理解人的想法一样,你觉得人会把狗当做兄弟吗。他们只会在意人与人之间的争斗,狗只是他们眼中的牲口和拼搏的工具而已,至于死活,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人在平常的时候会把狗当做很好的朋友,但是在危急的时候,会把狗放出去咬人,在自己很迫切的时候,会杀掉狗吃掉,你能理解吗。”
“你这个比喻非常不恰当,”王八说,“我无法理解。”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老严激动起来,不停的咳嗽,“我当年就是张天然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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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9-2013 09: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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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59
王八呆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茶杯已经破成了碎片,尖锐的瓷片把王八的手掌割得鲜血直流,但是王八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方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王八身边,看见王八的手,连忙找毛巾来包扎。
“方浊你先离开。”老严要方浊离开。
方浊嘴瘪了一下,走的时候,毛巾在王八的手上自己打了结。
“你是要我阻拦疯子进入那个古道么?”王八问老严。
“刚好相反,”老严说,“我要让方浊帮助他进入古道。”
王八点头,“疯子必须要达到那个地步,才能除掉你的心头之患张天然。但是你又无法预知疯子和孙拂尘走到一起之后,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我只知道,在孙拂尘眼中,人命如草芥。”老严说,“他要对付的东西,也许根本就不是人。他看不起天下所有的术士,是从内心就看不起,并非故意做出的傲慢。”
“就像人看狗一样。”王八终于接受了老严的比喻,“但是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就是因为你和我想不到这个境界。”老严说,“狗能计算出人绝对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吗?”
“八寒地狱就是一个隔阂。”王八点头,“我们永远无法意识得到,但是如果有人能意识得到,他们就会视我们为草芥。”
“张天然。”老严说,“当年我和他出生入死,我把命给他,他也救过我无数次,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比你和徐云风差半分,甚至更甚,如果遇到两个活一个情况,我一定是牺牲自己,让他活下来,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
“就因为张天然认识了那个孙家的人?”
“是的,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老严说,“张天然过了那个古道之后,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了,当然他不会把这个意图表现出来,我仍旧把他当兄弟。。。。。。”
老严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当我意识到他内心的想法之后,我当然不能甘心做一条狗。”
“于是你出卖了张天然。”王八说,“你投靠了要对付张天然的势力。”
“我别无选择。”
“你是要我走你当年的道路,”王八说,“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对付张天然的?”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老严说,“到时候,你会知道怎么做的。有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可是我觉得疯子并没有这么多的心机。”王八说,“他的智商达不到这个境界。”
“这个跟智商无关,”老严说,“他的确有很多弱点,但是他有一个天赋,一个就够了,他能理解八寒地狱!”
“他还有多久走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和孙拂尘见面的时候。”王八说,“再此之前,他就是一个笨蛋而已。”
“最无奈的事情就在这里了,”老严叹口气,“明明知道他会变成一个什么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们还要帮助他走到这一步。否则你无法对抗张天然。”
“我?”王八不解,但随即明白,老严活不到那一天了。就像当年金璇子找到疯子一样,老严在给自己死后留下遗言。
“还记得你当年在北京问我的那句话吗?”老严说。
“既然命中注定,为什么我们还要去费尽心思去拼。”王八说,“你当年没有回答我。”
“这就是棋盘上棋子存在的意义。”老严终于回答了。
“那我就再拼一次。”王八说,“我不回来。”
老严摇着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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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9-2013 10: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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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60
王八看见老严在笑,叹口气,“你看出来了。。。。。。那又怎样?”
“话说完了。”老严站起来,“我回去后,就再也不能出来,方浊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担待点。”
王八无法拒绝老严这个要求,在七眼泉,他回绝了宇文发陈,也是老严在红水阵最后一个挽救败局的人。王八以为从那一刻起,老严就不会再信任他。可是现在,老严真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所以王八无法再拒绝照看方浊的要求。
“你走吧。”老严把身体坐直,看着水库,“没机会再见面了。”
王八走出农家乐,开车返回市内,在路上,董玲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回家,不用去西坝。
王八说知道了,直接开车回紫光园,在小区里,把车熄火,然后坐在座位上,开始沉思。王八想起当年自己受不了老严许诺他的平台的诱惑,让赵一二心灰意冷的往事。王八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这件事情,甚至一厢情愿的认为赵一二的死,和自己那一次选择有必然的联系,可是那个时候,反而是疯子,傻里吧唧的疯子,死心塌地的给赵一二送终。而自己却在北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学习老严的茅山术。
王八想起疯子在七眼泉和自己翻脸的那刻说的话:“你不合适,你是外人。”
王八笑了笑,不去想了,准备下车。看到方向盘上滴了两滴血珠。拿出随身的纸巾给擦拭干净,然后又站在反光镜前,仔细的把鼻孔边的血迹擦干。收拾好了,才走进单元。
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被董玲站在阳台的窗子后看的清清楚楚。
王八回到家里,董玲问他吃了饭没有。王八说吃了,然后就准备洗澡睡觉。
“生病了,就休息几天,”董玲淡淡的说,“别硬扛着。”
“我没生病。”王八走进浴室,关上们,对着镜子仔细看鼻子和嘴巴,见没有血迹,才开始洗澡。
老严当然看得出来王八身上的异样。
但是王八认为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要回归做一个术士的理由。王八早就知道这事了。
王八做医疗器械的生意,也带着做药品药材,不然也不会和邓瞳联系上。半个月前,一个药材供应商在公司找到他,说有个好东西,王总有没有兴趣。
王八当时没想太多,就说先看看。
结果那人拿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是个血灵芝,这玩意是棺材板子上长的,治疗肺癌特别好。要说还真是特别值钱,供应商开价也合理。王八做这个生意,当然就要了。
结果付了钱,那人走了之后,王八仔细看那个血灵芝的时候,才知道不对劲。王八连忙去把那个药材商给找到,说这灵芝自己不要了,大家也打过交道,自己眼拙了不怨谁,收回一半的钱,东西拿走。
那供应商就说王八哪有这么做生意的,就算是一分钱都不退,这东西也不要了。
王八就苦笑,自己放鹰反而被鹰啄了眼。只好问这个供应商,从哪里收来的东西,谁教他这么做的。供应商见王八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也就不顾尴尬,说这灵芝是在一个江湖游医哪里买来的,当初还以为收了个宝贝,赚大发了。可是收了之后,自己就大病一场,病就病吧,自己还迷迷怔怔的晚上到处梦游,把家里人给吓得够呛。刚好自己做了一辈子中药材,也是有点懂行的,就从巴东找了个很厉害的端公来看,端公一进门就闻到血腥气,顺着血腥气嗅到了他的保险柜。原来是供应商觉得这东西能值几十万,当个宝贝,把它给放到保险柜了。供应商把保险柜打开,那血灵芝已经在保险柜内部的铁皮上生了根,端公一看就说,这几把玩意不是好东西,害人的。
还不能硬拔,根须断了,更麻烦,只好找人,用工具一点点的把保险柜的铁壳子凿开,花了好大的功夫,保险柜中部都灌浆的水泥,那血灵芝的根须穿过铁皮,都长到水泥里了。你说该是多厉害。端公用大钳子一点点把水泥给磨碎,才把根须弄出来。
供应商从来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东西,连忙问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
端公就说了,血灵芝本来是好东西,可是有一种就非常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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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9-2013 10: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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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61
就算是供应商不说,王八也知道这个血灵芝到底哪点不好,普通的血灵芝一般都是长在棺材板子上的,也有长在死人身上的。都是好药材,靠着棺材里的尸腐气滋养长成的东西。
就他妈的一种非常不好。
那就是从前土葬,把人弄到棺材里然后埋掉。但是人要是在棺材里给活过来了,就会硬生生的被憋死,死之前缓不过气,胸口憋闷,就会在断气狂抓自己的胸口,这胸口就会烂掉。血灵芝长在棺材里是万里无一的事情,人进了棺材没断气更是少见的事情。血灵芝长在棺材里活过来又憋死的人身上的可能性就更渺茫了。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偏偏这么小概率长出来的血灵芝就不是好东西。
人在棺材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活埋了,该是多害怕,然后发现自己被家人抛弃了,该多生气,最后死的时候,该多绝望。这些怨气融合在一起,不长血灵芝就罢了,长了血灵芝还不把怨气都给吸进去啊。
而且这种人几乎都是患了绝症,中医讲究的五行和气血。所以病症的浊气就是灵芝的精华。这种灵芝被人挖出来,不害人才怪。
而且王八也知道这东西怎么破解,非常非常简单。
就是把血灵芝卖给别人,找个下家就结了。但是这东西,就不好卖,因为贵,能接单的人不多。接单的人都是行家,时间长了,也能看出端倪。肯定要找卖家去报复,撕破脸了,多半砍人,所以卖家一般都是卷铺盖跑路,让下家找不到。
这也是王八一时疏忽,那时候刚好要开药店了,想弄个镇店之宝。没想到人就是不能欲望太强,一旦欲望太强了,就看不到危险。这供应商把王八当成了傻逼在糊弄,认为王八到死都不会察觉到这事,没想到不出几个小时,王八就找来了,跑都没时间。
王八认栽,没去埋怨这个供应商。供应商反而不好意思了,坚持把钱给王八退了,还说把巴东那个端公给找来,帮他在找个下家。王八把钱收了,但是拒绝了供应商的好意,他不想见这种人了,于是自己把这个事情给硬扛了下来。
结果就不停的流鼻血,开始一天流几滴,后来就淅淅沥沥的流,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王八也没找医生治,他知道治也没用。王八其实就是不找下家,也能把这事给弄好,又要去找疯子和金仲来帮忙,王八实在是不愿意开这个口,仗着自己身体好,又学了那么久的道术,修行打坐、吐纳周天对让身体对这种东西有很强的抵抗力,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拖不下去了再说。
这就是老严对着他笑的原因,人的命运就是这么无奈,想离开的时候,这种事情还就这么巧合,非得找上自己。但是王八以为自己把这事隐瞒的很好,却哪里瞒得住和自己睡一个床上的董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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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9-2013 10: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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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162
王八第二天早上起来,董玲说,进入周六,就不要上班了,在家里休息。王八说,要去见一个人,谈好事情了,中午之前就回来,哪里都不去了,陪陪董玲。
董玲笑笑,王八是什么样的人,她没结婚就很清楚,王八做事,要么不做,做就要拼了命的去做到最好。当术士是这样,现在做生意也是这样。或者是王八为了填补不能做术士的缺憾,故意拼命做生意也说不定。
果然王八下午才回来,都是晚上了。
正在吃饭,有人发了疯一样敲门,不用猜,肯定是疯子,只有疯子有单元门的钥匙,直接上楼。
果然一开门,疯子带着孙六壬,两个人跟叫花子一样,站在门口。
我看见董玲嫌弃的看着自己,也懒得去管她怎么想了,连忙说:“做了多少吃的?”然后一看,王八正坐在饭桌上吃饭。
“你们故意来赶嘴(宜昌方言:找准饭点去别人家蹭饭)吧。”董玲笑着说,“饭肯定不够,我去给你们下面条。”
我进了屋也不罗嗦,在电饭煲里盛了一碗饭,走到餐桌,看见孙六壬,哼了一声,把饭碗递给孙六壬,然后自己又去盛一碗。坐下来,狼吞虎咽,我不客气也还罢了,孙六壬吃相比我还难看。
“疯子,你慢点吃行不行?”王八说,“饿牢里放出来的啊。”
“我从昨天早上就没吃饭,”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然后说,“今天还走了一天的路,差点没饿死在路上。”
王八笑着问:“你不是带着个孙丫头去三峡重游故地吗?怎么会走回来的?”
“当然是这个大小姐!还能有谁!”我指着孙六壬,看见孙六壬眼睛瞪着我,连忙把声音压小,“跟她有点关系而已。”
王八说:“多半是你得罪了小孙吧。”
我看见孙六壬在埋头吃饭,把嘴巴凑近王八:“这丫头,脑袋不好使,有毛病,她看见别人可怜,拿了我的钱做慈善去了。我靠,我可怜她就看不见,我们昨天好说歹说,才让一个人家留我们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夜,没钱给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今天早上我们从石牌开始走,走到现在才到家。”
王八噗的笑出声来,“你说别人脑袋不好使,你自己脑袋好使吗,你不知道拦一辆跑客运的面包车,三峡到宜昌的路上有很多啊,到我楼下了,找我下去付钱吗?”
“是啊。”孙六壬插嘴,“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啊。”
“你闭嘴。”我还是忍不住对孙六壬喊了一声,不过好在孙六壬不在意,她说了这话继续吃饭。
我于是对着王八说:“那些跑客运的车只到小溪塔(即夷陵区,距离宜昌中心市区较远),别人不肯搭载我们的。”
王八说:“你这种人就该被尿憋死。”
“不说这个了。”我把话题一转,瞅了瞅厨房,低声说,“你猜我在三峡看到了什么,靠,你肯定想不到。”
王八伸手夹菜吃了一口,“看见什么了?”
“董玲在,”我对着王八故作神秘,“这事不能告诉你。”
王八低头笑了一下,不说话。
“董玲你面条下好了没有啊?”我对着厨房大喊,“锅里的米饭都被这个孙家丫头吃完了!”
“想吃饱,”董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就被在我家乱说话。”
“你们真的从石牌走回来的?”王八呵呵的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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