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爱情喜剧作品:<驯悍记>

“秩序”之外的女性
              ——对莎翁《驯悍记》的女性主义解读

提要：

传统批评认为，莎士比亚《驯悍记》的女主角凯瑟丽娜是“悍妇”的典型，其性格特征为阴鸷、狂暴与工于心计。本文试图从女性主义的角度重新解读《驯悍记》，对剧中女主角凯瑟丽娜的形象进行重建：她是一个走出了男性中心的文化、社会秩序，存在于传统的女性形象“秩序”之外的聪慧女性。



一,

１６世纪中叶之后，由于英国资本主义的形成和发展，出现了包括莎士比亚在内的一大批人文主义作家，他们继承欧洲人文主义的传统，主张个性自由与解放。他重新审视女性在家庭与社会中的地位，对女性的智慧、能力作出新的判断，赋予女性以新的文学形象。

在这种时代背景之下进行创作，《驯》剧应该可以从多种角度进行诠释。



二,

莎士比亚在剧中安排凯瑟丽娜这样拥有悍妇名声的女性作为女主人公，本身就违反了传统的文学习惯，而显隐两个层次的文本中人物性格的角色错位，更赋予了文本更深刻的含义。

在显性文本层面上，彼德鲁乔接受与凯瑟丽娜的婚姻并仓促成婚的目的完全是功利的。“既然我的求婚主要是为了钱，无论她怎样淫贱老丑，泼辣凶悍，我都一样欢迎；尽管她的性子暴躁得像起着风浪的怒海，也不能影响我对她的好感。”（《莎士比亚全集》（三），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4月,P.225。此后引文均出于此书。）而巴普提斯塔对女儿的这桩婚姻也并不慎重，匆匆地与彼德鲁乔议定了嫁妆以后，不顾凯瑟丽娜的反对答应了婚事，“我现在就像一个商人，因为货物急于出手，这注买卖究竟做得做不得，也在所不顾了。”（P.245）关于驯服悍妻，彼德鲁乔本人曾毫不客气的说：“一星星的火花，虽然会被微风吹成烈焰，可是一阵拔山倒海的飓风，却可以把大火吹熄；我对她就这样，她见了我一定会屈服的……”（P.238）

事情似乎很简单：一桩由家庭包办，因经济利益结合的婚姻，在暴力的压制下走向世俗的美满。然而，这只是显性文本提供的情节，要更深入的理解剧本，我们必须对隐性文本进行细读。

必须注意到，彼德鲁乔并不是一个说话直率的人，他非常乐于并且善于做各种文字游戏，不放过一切卖弄文辞的机会。他第一次登场，就大声的命令仆人：



彼    ……葛鲁米奥，……上去，打。

葛    打，老爷！叫我打谁？有谁冒犯您了吗？

彼    混蛋，我说向这儿打，好好地给我打。

葛    好好地给您打，老爷！哎哟，老爷，小人哪儿有这胆量，敢向您这

      儿打？（P.223）



主仆二人都醉心于文字游戏，喜欢使用（甚至滥用）双关语，而彼德鲁乔的倔强使他不愿意向新加入游戏的人——凯德解释游戏规则，所幸凯德自已领悟到了。他们对文字游戏的热爱使我们必须注意的还有另外一点：在研究他们性格的时候不能只听其言，他们的行动往往才真正反映了内心。

无独有偶，凯瑟丽娜也是使用双关语的高手。在第二幕第一场中，霍坦西奥想告诉她把音柱弄错了，并想按着手教她怎样弹奏，就被凯德敲破了头，她还振振有辞道：

“你管这些玩意儿叫琴柱吗？好，我就筑你几下。”（P.238）

如此一来，凯瑟丽娜和彼德鲁乔就显得非常匹配了。正是这一场使彼德鲁乔意识到，这个众人口中的“悍妇”也许正是一个有头脑，聪明得足以理解他的幽默的女人，这当然比一个财富足以配得上他的蠢女人有吸引力得多，他赞道：“嗳呀，好一个勇敢的姑娘！我现在更加十倍地爱她了。啊，我真想跟她谈谈天：”（P.239）在求婚一场中，凯瑟丽娜比起彼德鲁乔来毫不逊色的冷静、理智，反应迅速以及运用语言的艺术更是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凯   叫那打动你到这儿来的那家伙再打动你回去吧，我早知道你是个

      给人搬来搬去的东西。

彼    什么东西是给人搬来搬去的？

凯    就象一张凳子一样。

彼    对了，来，坐在我的身上吧。

凯    驴子是给人骑坐的，你也就是一头驴子。

彼    女人也是一样，你就是一个女人。

凯    要想骑我，像尊驾那副模样可不行。

彼    好凯德，我不会叫你承担过多的重量，因为我知道你年纪轻轻

      ——

凯    要说轻，像你这样的家伙的确抓不住；要说重，我的分量也够

      瞧的。

彼    够瞧的！够——刁的。

凯    叫你说着了，你就是个大笨雕。

彼    啊，我的小鸽子，让大雕捉住你好不好？

凯    你拿我当驯良的鸽子吗？鸽子也会叼虫子哩。（P.240）



两人斗嘴的中心其实是一种牵制与反牵制的互动关系。他们都想让对方认识到自已思维的迅捷与机敏，在这个过程中，各种言语技巧灵活的交替使用，使两人的对白如两条平行上升的螺旋线，紧密缠绕互为映衬又互为抵牾。乍看毫无联系，却又言之成理，突出中心。尤其是凯德的表现，丝毫不象个泼妇，只是个冷静有理智的女人。

在婚礼上，新娘凯德孤独无助的等待一个缺席的新郎，当彼德鲁乔姗姗而来，他奇怪、丑陋的装束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接下来的婚礼中，彼德鲁乔表现得彻头彻尾的粗俗无礼，象个“卖破烂的货郎”、“魔鬼”，和他相比，凯德成了“羔羊”和“鸽子”。他撞倒了牧师，把面包扔到教堂司事的脸上，他那正名定分的亲嘴“咂嘴的声音响得那样厉害，弄得四壁都发出了回声”。（P.258）彼德鲁乔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得鲁莽粗鄙，显得凯德在两人中是更文雅的一方，使她在观众心中赢得更多的同情。

在这一场的最后，凯德虽然理解了彼德鲁乔诡辩的话语模式，但她说话的方式依旧是逻辑先于那些文辞上的花招。在去她爸爸家的路上，彼德鲁乔宣称：“主啊，月亮照得多么光明！”（P.284）凯德立即想反驳，霍坦西奥建议道：“随他怎么说吧，否则我们永远去不成了。”（P.284）霍的话成了凯改变思维方式的点金石：随他怎么说都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做才是真正重要的。凯德立刻明白了自已所参加的这个文字游戏：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请您不要再回去了吧。您高兴说它是月亮，

它就是月亮；你高兴说它是太阳，它就是太阳；您要是说它是蜡烛，

我也就当它是蜡烛。”（P.284）



在全剧的最后一幕，凯瑟丽娜建议“去瞧瞧热闹吧”，彼德鲁乔立即要求“先给我一个吻，我们就去。”“我只是觉得这样（在大街上）接吻，太难为情了。”彼德鲁乔再次威胁她：“好，那么我们还是回家去吧。来，我们走。”“不，我就给你一个吻”，她让步了，“现在，我的爱，请你不要回去了吧。”（P.292）

这里亲密的称呼“我的爱”和从“您”到“你”的转变暗示了他们之间的新的关系。

在全剧的最后一场，当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几个新婚的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用他们的妻子打赌，只有凯瑟丽娜按她丈夫的要求来了。从显性文本看，她的反应意味着驯妻者彼德鲁乔的大胜利，但这就忽略了前一场中提供的重要信息：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互相尊重的开端。

当彼德鲁乔让她去告诉其它人做妻子的本分，她接下来的话被传统批评家认为是莎士比亚男权主义的宣言。问题的症结在于,凯德的话是应景之辞还是言出由衷。这也是女性主义批评与传统批评分岐之处。在前文对主人公行为、语言模式已有分析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轻易的解构凯德这番话的字面含义。她之所以说这些，是为了向丈夫显示自己娴熟的修辞技巧，卖弄出众的口才。在场的人中，只有她夫妇二人懂得既有的游戏规则，她高兴的看到其他愚蠢的男人对她说的话啧啧称快，感慨不已，彼德鲁乔也忍不住称赞道：“啊，那才是个好妻子！来吻我，凯德。”（P.300）

在《驯》剧显性、隐性两个层次文本对比中，显性文本展示的是以彼德鲁乔为主导者的驯悍，而隐性文本却是他们以文字游戏的方式进行有效的性格融合。在两个层次的文本中，凯德作为悍妇和有智慧的女人的对比实际上解构了传统对于“悍妇”的定义，揭示了男权中心社会的文化传统对女性智慧和能力的压制。

三

16世纪的英国刚刚摆脱了中世纪教会禁欲的阴影，倡导人欲的实现。当然，这种欲望的实现是以男性主体为标准的，因此，常常发生丈夫在蜜月中强奸妻子的事。彼德鲁乔并不讳言自己的欲望，求婚的时候就曾直截了当的说：“可爱的凯瑟丽娜，我正打算到你的床上去暖和暖和呢。”(P.243)但新婚之夜，他却“在她的房间里，向她大讲节制的道理……”(P.268)这场关于“节制”的演说暗示了彼德鲁乔的态度——他小心翼翼的保护、尊重凯德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权，决不在她不情愿的时候占有她。当他们的婚姻已经实现了两人灵魂的和谐统一，在全剧的最后，他才温柔的对凯德说：“来，凯德，我们好去睡了。”(P.300)这意味着节制的结束，两人建立起了真正两情相悦的婚姻。

这种新关系正象征了伊丽莎白时代男女关系中增加的平等因素。另外，彼德鲁乔对作为秩序象征的语言的随心所欲显示了他对秩序的游戏态度：不但不受其约束反而将其操控于股掌之间。



四

反观戏剧的序幕，酒鬼斯赖被老板娘轰出小酒馆，被路过的贵族捉弄，正是为他演出了这场戏。然而，看到最后，我们几乎忘了这是一出戏中戏，斯赖并没有按照常规在戏剧结尾再出现使之得以完满。我们可以认为，作为男性中暴力、粗俗等成分象征的醉汉斯赖，被莎士比亚有意无意地放逐了，这体现了他对女性问题的重新思考，为女性和男性的平等对话及其带来的积极成果提出了一种可能。

http://www.scu-lj.net/xslt/58.htm

最近经常看到有这样的优惠，实在太棒了。

Then please come to support them...my friend is inside the production!!!!

多麗絲

arts, 你没参与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是因为要有我参与你才会来支持吗？！哈哈。。。还有如果我有在，你就肯定不来？！ ：P

你有参与就多带点人来支持罗。

多麗絲

原帖由 arts_on_rock 于 18-7-2005 02:58 AM 发表
为什么这么问呢？是因为要有我参与你才会来支持吗？！哈哈。。。还有如果我有在，你就肯定不来？！ ：P

酱如果你有参，然后又认识，马可以拉多几个一起去造势造势咩！

啊？！原来这里看演出是打人情牌的？！马来西亚戏剧没有希望了 ：( ....嘻嘻！

多麗絲

也不叫打人情牌，毕竟除了看演出也份属支持艺术，同时如果有知道/认识的人参与，那会更加积极！！！！

今天看了 他们的演出。还有谁看了？！！ 一起分享吧！！

没看的人，赶快去看，回来这里一起来分享噢！

哎呀..还没看啊!!
都不知赶得及去看没有添..
刚好碰到end term
好多好多的死期都在这两个星期..

呵呵，我看了，我看了！
不过好像下个星期也有演~

佐一古

有什么感想咧？分享一下？

Lucentio falls in love

Berg Lee
2 years winner for The Best Actor in Chinese Theater Award
A telented young actor in Malaysia theater, shouldn't miss out with his great performance

KK的舞台处女作！表现很棒，完全不像新人！！！！

Katharina's(Aye Keng) disgusted with Petruchio

garangnye...

Lucentio's pop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