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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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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日记
梁梓郑重的叮嘱江若蓝。
江若蓝战战兢兢的走着,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回头越是想回头一看究竟。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江若蓝的神经紧张了一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是又困又累,连恐惧都忘记了。
她疲惫的倒在床上,连梁梓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觉察到,只是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江若蓝忽然觉得很是心烦,不是普通的那种心烦,而是……心乱如麻,好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揉捏着自己的心脏期望从中挤出个什么东西,还有个声音在悠悠的呼唤,呼唤自己去想起,想起……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一个很重要的人遗忘了。
意识到了这件事,她的心立刻被一种失落、酸楚、伤心、愤怒还有莫名的嫉妒的混合物包裹得密不透风。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从屋子的这边走到那边,从椅子挪到床上,始终无法摆脱这种让人几乎抓狂的感觉。
在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后,她猛了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绿绒皮的日记本飞快的写了起来……
2月20日星期三晴
心情不好,特别不好。
直到现在,他也没打过一个电话。他是不是把我忘了?可能他现在正陪着别的女孩吃饭吧。小薇说过,他有很多女朋友的。那他要我的号码干什么?要了又不打,难道是例行公事?说不准他的电话薄里有许多这样的陌生号码,而且……都是女孩子的。
是一种收藏,收藏每一颗对他心动的心?然后时不时的拿出来自恋一下?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些伤心。
我许多次的问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可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我是在逃避这个答案吧。可我喜欢他什么呢?是他优雅的外表,磁性的声音,还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他说的那些让人心跳的话?可是这些话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暧昧,或许人家只是随便一讲,而我却把它当真了,真是傻瓜。
而且就算是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把我忘了,否则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难道是在酝酿进行怎样的开场白?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忘了!才相处那么一会时间,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想要忘记并不难,我一定会做到的。
写到这里,江若蓝又盯着床头的那个戒指发了会呆。
戒指上的小钻石仍旧晶莹璀璨,不过却像是少了点什么。
江若蓝突然想起一句话,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江若蓝的心一阵狂跳……
是他?一定是!也许……
来不及多想,江若蓝颤抖的手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喂?”声音居然也和手是一个频率的抖动。
“喂,是我……”里面传出一个男声。
他的声音怎么变了?
“喂,你是……”江若蓝支起耳朵仔细辨认,会不会是声音经过了听筒结果出现了变化?
“……我是连刚。是小薇告诉我你的电话……”
“连刚?”江若蓝在脑子里费力的搜索了下这个名字,突然很生气:“小薇为什么要把我的号码告诉你?”
“我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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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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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记住,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
江若蓝飞快的挂断了电话,倒在床上,愤怒的盯着天花板。
小薇,太过分了,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的把号码告诉给了别人?她想当媒人想疯了?自从自己交了男朋友就恨不能把周围的女孩都推销出去,我才不上当呢。
这个连刚,他也太……
突然,一丝疑惑划过脑海,如流星瞬间撕裂了夜空……
连刚是谁?小薇是谁?我怎么会难过?我又怎么会写日记?我怎么会在这里?
江若蓝一下子匆匆床上坐起来,打量着似是陌生又似是熟悉的房间。
我……是谁?
日记?江若蓝马上抓起那本日记,翻开扉页……
樊影!
房间、床、日记……忽的一下消失了,眼前只有黑暗——江若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黑暗。
是梦,又是梦。
樊影,又是樊影。
昏然的睡意一扫而光。
怎么又会梦到她?她究竟是谁?在梦里始终无法看到她的样子,只是通过日记去感受她的存在,而这次自己居然……居然成了她。不,不是这次,上次好像就是自己变成了她去和酒吧老板约会。
她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被害的女孩?那么她就是那天晚上那个……
江若蓝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的模样,可是没有想到那样清纯的女孩却是一个……鬼。
看来人不可貌相,鬼也不可啊,而且因为它们会变化比人还可怕。
对了,如果下次还做梦的话我就要提醒自己站到镜子前面,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女孩,看看她在梦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天啊,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万一我看到的是……
江若蓝打了个哆嗦。
可是她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我做错什么了?再说刚刚拜过她啊,她怎么还这样?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
江若蓝倒是看过一些这方面的故事,说是寄身在什么人的身上去完成生前未竟的心愿。可是人家都是在做未来的事,她可倒好,不停的带自己去寻找过去,这有什么意义吗?她要是喜欢为什么自己不去?
江若蓝有些生气,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是刚刚合上眼睛就觉得床边有个人把脑袋枕在手上静静的盯着她看。
她立刻睁开眼睛,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她不放心,紧张的搜寻屋子的每个角落。
屋子似乎被重重叠叠的黑填塞了。
她想扭亮台灯,却不敢伸手,她怕那按钮上正有一只冰冷的手在等着她。
窗外有汽车呼啸而过。
屋子里的一切在灯光的匆忙扫射下现出一种诡异的模样,连同印在墙上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江若蓝仿佛听见它们在暗处发出嘿嘿的冷笑。
她在被子里已是大汗淋漓,但也只敢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窗外,盼望黑夜早点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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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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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记
3月2日星期六晴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我仍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起来有什么用,也没有事情可做。
手机已在柜上唱了好几次,也懒得去接,不是小薇就是连刚打来的。
这段时间他们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轮番轰炸。
小薇总说连刚对我是如何如何的一见钟情,现在又是如何如何的饱受相思之苦。
连刚也不停的打电话约我出去见面。
说实话,他的条件真是不错,尤其是人帅,这要是领到学校一定引发不少回头率和一连串的尖叫。那群女生就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只是我没有那么虚荣。再说……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也说不清他怪在哪里,或许是因为我的心还在惦着另一个人吧。
哼,想他做什么?不想他!不想他!
我翻来覆去的折腾到10点才懒懒的爬起来。
抓过手机一看——11个未接电话,小薇,连刚,还有个陌生的号码。
一定是连刚的,现在他发现我总不接他的电话,便经常换个号码打过来,上次我就上当了,这次,休想!我要把这些垃圾全部删掉。
正删着,屏幕突然出现“通话”的字样——我什么时候把电话接通了?
“喂?”里面传出个低沉的男声。
“你找谁?”我没好气。
“请问是樊影吗?”
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停跳了——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是……
拿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
“请问是樊影吗?”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
“哦……我……我是……”
这还是我的声音吗?
“我现在你楼下……”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抓了件大衣冲了出去。
快到楼门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我为什么要出去?就因为这一个电话?他也没说让我出去,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他这么多天也没有和我联系,一个电话我就跑出去了,还穿成这副模样,脚底居然踩着一双拖鞋,一看就是不顾一切了,那么我是不是有点……贱?
我扭身往回走。
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电话又响了。
“你还没有下来吗?我在楼下守候两个多小时了,打了很多次电话你也没接……”
似乎只是一秒钟的工夫,我就冲出了楼门。
门外,还是那辆雪白色的跑车,庞远鸿正倚在车门边,脚下是许多散落的烟蒂。
他好像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是被这雪映衬的吗?
我的心飞奔到他的身边,脚步却迟疑了。
他对我笑笑:“今天是休息日,你想到哪去玩?”
他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有磁性,却透着虚弱。
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病了?你……一直站在车外?”
这个傻瓜。
心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水,直挤进鼻子。我赶紧眨了眨眼睛。
“呵呵,天气不错。”他环顾了下四周,做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还不错?零下十多度呢。
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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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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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挪了一步又站住了:“我……刚起床,还没洗脸呢。”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笑了:“是该梳洗一下。你去吧,我等你。”
我的思想挣扎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外面这么冷,进屋暖暖吧。”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欢迎我?不怕我是****?”
我当然是有些担心的,可还是虚张声势:“怕你么?我学过跆拳道。”
他跟在我身后,走得非常慢,和上次见面一点都不一样。
他是怎么了?我有点担心,不停的观察他的举动。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担忧,连连打着呵呵:“你这环境还不错,那天是晚上来的,也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又优雅又干净又简单,正是我追求的生活……”
他是什么意思?我的脸不由得有些发热。
打开房门,我才想起屋子还没打扫,被子也没有来得及整理,正一目了然的坦白在来客面前。
看着他又惊讶又好笑的表情我实在是太难堪了。
我赶紧把被子叠了起来,又把丢到沙发上的衣服收起。
忙完了才发现他还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不坐啊?”
“主人没有开口,客人怎么好随便落座?”他的语气有点像开玩笑,眼睛却亮亮的看着我。
我开始手足无措了:“屋子有点乱,你……随便坐。”
他打量了下四周:“乱是乱了点,但是很温馨。”
我装着没有听见他的话到处翻找,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片茶叶,只能不好意思的说:“你喝白水行吗?”
他大笑了起来,可突然脸色变了,用手捂住肚子。
我吓坏了,赶忙跑到他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紧皱着眉头,还是挤出一丝笑:“没关系,一会就好了。”
我坚持要送他去医院,他长出一口气,说:“不用去了,我刚从医院出来。”
“什么?”他是病号?
“阑尾炎,小毛病,手术一下就好了。”他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没恢复好,怎么就跑出来了?”我的心痛得厉害。
“医院里太闷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心突然慌乱起来。
……
江若蓝是带着一种慌乱和甜蜜的心情醒过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在床头微笑,她便对着枕头边的光影发了会呆。
她知道自己又掉进樊影的影子里了。
又做梦了,可是梦境是属于樊影的,她不能控制,否则她会记得自己曾经的准备——照镜子,她记得梦境中的柜子上好像镶着一面镜子。
樊影,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江若蓝现在对她充满了好奇,这好奇已战胜了恐惧。
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可怕,而且她还是个纯情、可爱的女孩子。
自己走入了樊影的世界,演绎着她的故事,没有一个情节是重复的,还在不断的向前发展,那么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
庞远鸿——天啊,居然一下子就把这个名字想起来了,他又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看得出来,他是喜欢樊影的,要不也不可能从医院里溜出来。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男人呢?
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杀了她?因为纠缠?
这本日记似乎在向自己再现当时的情景,可以相信它吗?
江若蓝突然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对于悬念,每个人都想知道最终的答案。
她已经不再害怕了,是好奇心在作怪还是阳光给予了力量,她不知道,她只是想睡过去,然后继续关注这个故事。
或许,这只是个故事。
只是她闭上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无奈下只好爬了起来。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叹了口气,毕竟还要为生存奋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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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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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猜疑
照例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一天,唯一不同的似乎是期待,期待早些完工早些入梦,这样会不会梦到更多的内容呢?
结果没用梁梓警告她就早早的拉下了卷帘门。
梁梓对她今天的表现很是诧异,破例主动打来电话。
“你……没有什么心事吧?”梁梓似乎欲言又止。
“没有啊。”江若蓝忙着洗漱。
“要不……别攒钱了,我们先结婚吧。”梁梓突然冒了一句。
江若蓝放下了牙刷,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当初来到这个城市江若蓝确实很想立刻就和梁梓结婚,毕竟一个女孩在外面孤身闯荡有太多不便,而婚礼毕竟只是个形式。可是梁梓总是说要办个像样的婚礼,而这个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肩上,她这样拼命的工作无非是想早点完成这个程序。
其实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父母。
每次打电话过来除了嘘寒问暖抱怨江若蓝不该任性的去那么远的地方就是询问什么时候结婚。
为这事江若蓝也不只一次和梁梓提过,有时弄得像在逼婚一样。可是梁梓坚持要办个像样的婚礼,他也有理由,周围的同事都是风风光光的娶了嫁了,他如果太寒酸会被人看笑话。
江若蓝只好拼命再拼命,可是突然的,梁梓告诉她不用拼命了,他……
“你什么意思?”
“我……”梁梓有些吞吐:“我觉得你最近变了……”
“变了?变什么了?”江若蓝摸不着头脑。
“好像不怎么关心我了。”梁梓小心翼翼:“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咣!”
梁梓赶紧把手机远离耳朵,估计是江若蓝把刷牙缸扔地上了。
“梁梓,你是不是疯了?”
紧接着,江若蓝的怒吼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梁梓很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我是看你……今天关门这样早……”
“不是你让我早点收工的吗?我收工早了你又怀疑这怀疑那的,你到底想怎么着?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心怎么这么……这么……”江若蓝一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我不是担心你吗?”
“你这种担心真是让人受不了,要不要过来查夜?”
“不,不用了,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没等江若蓝回话梁梓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江若蓝满肚子的气一下子憋在嗓子眼,她立刻回拨过去,却听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看来这股气只能留到明天再找他算账,居然怀疑我,他这个人……
真是莫名其妙!
她得承认,当初首先是被梁梓的帅吸引了,随后便是他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
业务员是个很辛苦的职业,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梁梓的工作成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可是他没有像现在这些个年轻人总是抱着跳槽的想法希图改变点什么。
江若蓝觉得对工作专一的人应该也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自己没有什么野心,不期望嫁给一个多么多么有钱的人,她只想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于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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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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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触多了,她觉得梁梓的想法和性格有时很是奇怪,每每都让她火大。她也弄不清楚原因,还以为是工作压力大的缘故。可是现在她发现他越发不正常了,明明知道女朋友一个人住还给她租了个鬼屋,再加上刚刚无端的猜疑,还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呢,怕是海底的针眼吧。
难道男人都这样?
江若蓝不由得想起了庞远鸿,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3月24日星期日晴
今天好开心,因为整整一天都和他在一起。
我们去了好多地方,又是吃又是玩。
虽然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玩起来还是那么疯。坐过山车时比我喊的声音都要大,边喊还边笑。
我说他像个小孩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他却说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会像个小孩子。
我是不是恋爱了?
我想我可以清楚的告诉自己——是的。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开口对我说“我爱你”,但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从他的微笑里我能感觉到,从他用一闪一闪的车灯向窗内偷看的我告别里我能感觉到。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我很想知道,但我不敢去问,因为他说过我“像落入凡间的仙女的影子”,仙女怎么可以那么俗气呢?而且有些东西或许说出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回味了,现在的我可以去猜,去想,去期待,那感觉……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对我好就够了。
可是他总是那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
他说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但不要去酒吧找他,因为那种地方太乱了。
我不会去那种地方,因为我也没有时间,天天要上学,也只有休息日才能放松一下,可他在休息日恰恰是最忙的。
我发现这段时间我的脑子特别好使,尤其是记忆力,我居然能清楚的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回到家里后就一遍又一遍的温习这一幕一幕。有时想多了,在梦中就能和他相聚了。
梦到他,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小薇已经知道我在和他交往,还记得她乍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看她的样子好像我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我,诉说庞远鸿的种种“恶行”,不外乎是他的女人如何如何多,他如何如何的不专情,那些女人如何如何的下场凄惨,而我一定是被他骗了,等他玩够了就该不要我了,到时候我也……
玩?我讨厌这个词,这个词等于是贬低了两个人。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感觉得到。
“完了完了。”听完我的宣言她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也不是,她还说连刚知道这事后很伤心,哀求她劝劝我。
我现在越来越讨厌连刚了,天天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已经明白对他讲了,他怎么还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哀求什么的就可以实现的。
但他好像不懂,这种理解能力……真不知道小薇为什么要说他好,看来人和人的审美观点真是不一样。
不管他们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已经是十点了,不想再写下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可是脑子里总是不停的播放今天和他在一起的事,心里还在唱着歌。
我想我要失眠了。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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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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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日记
他现在在干什么?
我现在在干什么?
江若蓝睁大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屋顶。
不知不觉就醒来了,她有点失落。
梦的进程太缓慢了,却无比的细致。耳边仿佛还环绕着游乐场的欢声笑语,这带给她一种轻松,一种喜悦。
她不用费力气便可回想起庞远鸿的音容笑貌,不用费力气就可以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当他笑着看过来,眼睛里的那份深情和犹豫……
脸很烫,梦断后就一直在这么烧着,心底好像也有把小火苗在温温的烤着,这感觉像是初恋。
她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江若蓝还是樊影,有时在梦醒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樊影,而当彻底清醒后便后有一丝丝的失望和罪恶感。
她怀疑自己是和樊影一样中了庞远鸿的毒了,这还真的被梁梓说中了,只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无论在人的世界还是鬼的世界她都是个第三者。
自己真的变心了?可是怎么会无端端的爱上一个梦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抑或是……自己就是樊影呢?
她会莫名其妙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是的,自己就是她,不过因为某个事故然后失忆了结果成为现在的江若蓝。可是她能清晰的从小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没有一处留白,这说明假设是不成立的,不过是故事看多了导致的幻想。
假设的确不能成立,否则樊影的事件该怎样解释?那个凶杀案难道是假的?她倒真的希望是捏造的,因为樊影和庞远鸿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另人羡慕。对于美,想必没有人会忍心毁灭。可是不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个凶案,包括梁梓,他是多么想隐瞒这件事。而且,如果是假的,那么那个掉了头的女孩又该如何解释?
……女孩的头一歪,整个头就像被拨拉掉的蘑菇一样从身体上脱落了……
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江若蓝刚刚的甜蜜一下子被击退了。
她赶紧收回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继续盯着眼前的黑。
屋子不大,可是这统一的黑像是给它扩大了无限的空间,让人突然感到自身的渺小,江若蓝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正浮在这黑中,似乎是静止有似乎是缓慢的向着不可知的方向移动……
4月1日星期一天气晴
昨天分手的时候,他说今天要给我个惊喜。
于是从起床开始,我就一直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同桌说我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江若蓝,这话真是不假。
恋爱?我恋爱了?!
脸有些发烧,却怎么也忍不住笑,连最让人头痛哲学课我都是笑眯眯的听着,弄得教课的那个老头怀疑的看了我好几眼。
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小薇说外面有人找我,还说我见到那个人一定会很开心。
难道是他?
可是他从没有到学校来找过我,因为学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不许谈恋爱,虽然有个别勇敢者仍偷偷摸摸的来往,我的胆子可是很小的,他也知道这些,可是今天怎么会到学校来找我呢?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惊喜”?
我一边想一边急匆匆的向校门口跑去。
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那辆白色的跑车,更别提他的人了,倒听见路过的学生说今天是愚人节。
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上当了,怪不得小薇当时的表情那么诡谲。
怎么会这样啊,我可是一向反应机敏的。对了,书上还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看来我的确是恋爱了!
我咬牙切齿的往回跑,心里掂量着也弄一个什么法子来骗小薇,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一回头,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直逼到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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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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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该不会是他真的来了吧?
我的心也立刻像这花一样怒放,这真的是惊喜!
他把自己藏得这么严密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惊喜要送给我?
我高兴的绕过去:“嗨,别藏了,我看到你了!”
花的后面居然露出了连刚的脸。
我的笑一下子凝住了,与此同时,我看到连刚下巴旁边的那朵玫瑰花瓣上正伏着一条没腿虫子,好像正在蠕动。
我的胃突然一阵抽搐。
“怎么是你?”
“今天过节,我想来找你一起庆祝……”他紧张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该可怜他还是该讨厌他。
怎么会有人要庆祝这个节日?他真是有创意。
“我没时间,而且……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早就说过了。”
我转身要走。
“你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
他拦住我。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停住了脚。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他,他的感情或许没有错,可是如果我明明不喜欢人家还总是和他接近那就是大错特错,再说我不愿意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难受。
我抱着双臂看着他,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上课铃在响了,我着急的问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他又磨蹭了半天,才说:“今天庆祝一下好吗?”
我晕了,怎么还是这事啊,我不是都说不行了吗?他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扭头就往回走。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连刚居然趁我不注意从后面抓住我,突然亲了我一下。
我一下子懵住了,想都没想就挥手给了他一耳光,却被他用花挡了一下,等花束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人早就跑远了。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我的心好难受,像脱了水般的难受,而那些水正拼命的往眼睛里挤。
没了,没了,我的初吻……
曾多少次,我设想着怎么把这宝贵的初吻送给庞远鸿,想象着那一刻的浪漫与温馨,只是想一想就已经心脏狂跳了。
曾多少次,在梦里,他拥着我,然后……那吻的滋味直到醒来还让人回味。
我一直想,真正的吻是什么感觉呢?
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过分了,妈妈要是知道一定会骂我的,可是还忍不住要想,想得脸蛋发烫。
可是想归想,有好几次我觉得他就要吻我了,因为他的眼睛那样深那样深的看着我,他的距离离我越来越近,可是我……我都不好意思的躲开了,然后立刻开始后悔。
而现在,我的初吻居然给了别人,不,是被人抢走了,是掠夺!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
我对不起庞远鸿,我的初吻居然给了别人,我有点不敢再见他了,我觉得我好脏……
我拼命的拿手擦着嘴,却觉得手一阵刺痛,我才发现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无数颗小血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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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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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刺痛
那刺痛清晰的传到了江若蓝的手上。
江若蓝哆嗦了一下,忙抽出手来。
手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一定是刚刚睡觉时压到的。是有一点痛,不过一定比不上玫瑰花刺的伤害。
她抚摸着手上的印记,回味着刚刚的梦。
她已经习惯了在梦里阅读樊影的日记。
对于她来讲,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个文字记述的日记,而是一张张画面连接的故事,而自己竟然成了这个故事的主角,沉浮于其中感受樊影的心情。但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梦中扮演她的角色,她进行了无数的猜测,却始终没有答案。
或许在梦里,人和人之间是难分彼此的吧。
小时候曾经很强烈的想成为演员,现在梦境帮自己实现了这个愿望。每天急急的入梦,就像是赶场演出。而且她演得很投入,投入得差点迷失自己。这应该算是一种成功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靠做梦拿奖的,如果有,她相信自己一定是最佳女主角,那么最佳男主角是……
江若蓝始终没有机会和梁梓说起这些梦,因为从那晚拜祭过之后,梁梓就被单位派去公出了。他曾说过,这是他提升的一个机会。
为了省钱,他干脆就关掉手机,只是偶尔用固定电话向江若蓝报平安,也是三言两语,一定赶在一分钟内结束谈话,往往都是江若蓝正询问着就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声。
她不生气,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是现在她很想和他交流下,不过这事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说多了,梁梓就该心不在焉了,只是“嗯”“啊”的应着。江若蓝知道,他一定是在瞅着计时器计算话费。
看来只有等他回来再说了。
江若蓝叹了口气。
有时,江若蓝会很羡慕樊影。
日记的细腻描述不难看出庞远鸿是多么的疼爱她。
男人,或许不在乎他是否有钱,关键是他是否真心对自己好。
江若蓝甚至想过,如果庞远鸿真的在生活中出现的话,她可以肯定的说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他。也难怪那个小薇会说他的女人多,这样成熟又有魅力又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一个念头在江若蓝脑中闪过,这个庞远鸿会不会只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杜撰出来的优秀男人呢?就像很多女性作家总是爱在自己的小说里把男主人公描述得举世无双,而实际上却只是自己内心的一个憧憬,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她为这个新发现激动不已,但很快又怀疑起来,如果是杜撰,那么梦中的一切都将是虚幻的了。樊影,连刚,小薇,也都是不存在的了,就连自己怕也是不存在的,那她怎么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后的思考虽然略有不同,但是结局却是一样。
江若蓝觉得她又掉进原来的问号里了。
&&&&&&&&
这天的生意很不错,从开门一直忙到中午。
江若蓝暗自庆幸自己在前天成功雇得一个小妹,否则真是要手忙脚乱了。
说起这个小妹来还挺有意思的。
那天她正在给一个顾客的头发上卷,就觉得有个人在背后看自己。
她回头寻找,又不见人影,等到转回身,那种注视好像又出现了,感觉就像……第一次在梦里翻找樊影的日记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射来的目光……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看看周围。
没错,是自己的发屋,而且窗明几净,自己应该不会是白日做梦。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在卷发的时候偷偷用了点劲……
“唉,唉,疼……”
顾客镜中的脸立刻走了样。
江若蓝暗笑,忙开口道歉。
心刚刚放下来,那目光又瞟过来了。不过不像是梦中的那种冷飕飕,而是有点好奇,有点胆怯,有点……犹豫……
但任是什么目光都无法让人长久的忍受,尤其是来自背后的注视。
江若蓝在再次检查顾客镜中的发型时突然灵机一动,然后笑自己脑子怎么只有一根筋?
她装模作样的继续上卷,微偏着身子,眼睛的余光不时的扫着镜子。
没一会,一个小脑袋在门口出现了,却没想到正撞上江若蓝的眼睛,结果立刻缩了回去。
江若蓝有些恼火,这人该不是有毛病吧?
她气哼哼的冲向门口,可是到了门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尤其是当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孩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心里的那一点本就微不足道的愤怒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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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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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也不是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对于美每个人的第一感觉都是大同小异的吗?
“你……你想……做头发?”江若蓝想了半天才弄出这么一句话来化解尴尬。
女孩先是点头,又立刻摇摇头,她的脸有些红,可是没一会就泛白了。
天啊,她该不会真是有病吧?
江若蓝瞪大了眼睛,立刻想象了下女孩昏倒后自己的手忙脚乱与随之而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后果。
“你是……这的老板?”女孩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江若蓝。
说来也怪了,女孩虽然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江若蓝,她就那么盯着她看,执着而冷静,似乎在猜测着,判断着……
“嗯,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想做头发?”最后一句一出口江若蓝就暗骂自己笨蛋,这句话都快成了自己的口头禅了。
“你……在这干多久了?”女孩继续发问问。
这是调查户口还是怎么的?难道自己被人举报了?该不是那个敲了一笔竹杠的南方人吧?不过已经给他钱了,他怎么还……这个混蛋,早知道就不拦着了,让梁梓狠狠揍他一顿。
“快两年了。你有什么事?我还有客人呢。”江若蓝自然没有什么好声气,说着就转身准备回屋。
“等等!”女孩急忙叫住江若蓝。
江若蓝警惕的看着她。
“我想……在这打工,可以吗?”女孩眨着又圆又亮的眼睛,恳切的看着江若蓝。
“什么?”江若蓝没有想到弄了半天居然是这码事。
自小珠走后她的确想招个小妹,可是不知怎么了,启示贴出去好几天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今天终于有人来了,可是……这位子怎么好像调了过来?不像是自己在选择小妹而是像小妹在考察老板。
“嗯,你有经验吗?”江若蓝终于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女孩摇摇头:“我不会要太多钱的……”
“那你会在这干多久?”江若蓝故作挑剔的姿态。
“不知道……”女孩又咬了咬嘴唇。
这个模样让江若蓝不忍心难为她了,简单交代了几句,讲好了薪水,告诉她第二天上班。
女孩的确生手,但好在非常聪明,手脚也麻利,现在已经能够有模有样的给客人洗头、按摩了。
可江若蓝在高兴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心,她怕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孩不能长久的留在这里,一旦她熟悉了这套业务,或许很快就会离开的。再说,万一让她得知了闹鬼的事,那估计任是什么都无法让她留下了。
于是江若蓝决定尽可能的收买她。
“小可,饿了吧?去叫点外卖。”
江若蓝正给一个顾客的头发做最后的定型。
“蓝姐,外卖一点也不好吃,对面饭店的包子要好多了。”
小可拎着扫把扫着地上的头发。
“那好,我这里有钱,你去那边买点午餐吧。”
小可接过钱,蹦蹦跳跳的向对面跑去。
江若蓝笑了,这小鬼,心眼还满多的。
很快,顾客的发型完工了。
那个女人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别看你年纪轻轻的,手艺还真不错。”
“谢谢。希望您常来,如果觉得不错的话也可以介绍您的朋友来这里,到时候我给你打个折。”
江若蓝笑盈盈的送顾客出门还不忘拉拢生意。
虽然顾客说的可能只是客套话,但还是让江若蓝高兴了一会并小小的计算了下可能到手的收入。也不知道自己天生是爱钱的命还是受了梁梓的影响,她总要时不时的算一下小账。
中午时分顾客一般是不多的,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吃午饭。
江若蓝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心想这小可买个包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肚子都起义半天了,一会再来顾客就没时间吃饭了。
正着急着,小可拎着一袋包子蹦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兴奋的问江若蓝:“蓝姐,这店里真有鬼吗?”
虽然江若蓝这段时间已经渐渐适应这种情况,而且她发现除了晚上做梦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再出现过,可今天被小可这么一问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况且,她不知道小可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谁说的?”江若蓝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是对面那家发廊的老板。”小可用手比划着:“她说咱这店里经常闹鬼。那鬼可吓人了,光舌头就有二尺长,还说我最好不要在这里干了,太危险,让我上她那边去……”
这个卑鄙的家伙,看店里生意好,总是隔三差五的造谣,要么说江若蓝会把别人的头发弄坏,都赔不少钱了,要么说江若蓝要价太高,要么说店里的货都是假冒伪劣,这会还居然学会挖墙角了。
江若蓝的眼睛开始冒火。
“不过我才不会走呢。有鬼多好玩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呢。蓝姐,那鬼真的长成那个样子吗?”
江若蓝的愤怒开始转为惊讶。
“蓝姐,我们订个计划抓鬼好不好?我倒要看看鬼到底是什么样子。”小可突然崇拜的看着江若蓝:“你真厉害,一个人敢住鬼屋。你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法力高强的巫师?我太佩服你了!”
江若蓝真是觉得有点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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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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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日记
5月6日星期一天气雨
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
本以为这几天能够和他多聚聚,却没想到他一直在忙。有时打电话给他也是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说不上两句就挂了。
我心里闷闷的,正好小薇来了,看见我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一个劲的追问原因。
我实在捱不过就招了。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好久。
我都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一定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果真,随后就是一大通唠叨,还是那老一套。
我很后悔怎么能把这事告诉她,到头来弄得自己更加心烦意乱。真不明白她这么年轻话怎么这么多,简直不敢想象她几十年后的样子。
我突然非常同情她未来的丈夫。
小薇自顾自的说着,见我半天不理她,以为我觉醒了,就提议趁现在放假,最好出去走走,否则假期都浪费了。
说了这半天,就这句话还算有用。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的确该出去走走了。
但这家伙到哪都不忘带上男朋友,一看我同意出去,就立刻给男友打电话。
这算什么?我才不喜欢当电灯泡呢。
我说不去了,可她连拉带拽的把我弄出了门。
原来她的男友已经早在门外守候了,我突然觉得这次出行似乎是早有预谋的。
我们打了一辆车,他们也没有问我想上哪,就直接交待司机开车,搞不懂究竟是谁陪谁散心。
车在一个我不认识的酒吧门前停下了。
我可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散心,人多,音乐又吵,倒让人心烦了。
可是小薇自上了车就一直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跑掉。
一开门,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立刻就把我吞噬了。
我捂着耳朵任由小薇领着。
突然音乐声停止了。
我的耳朵却仍旧被剩余的音符敲打着,可是这时,一个激动的男声传了过来:“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谢谢大家。今天,我要借这个特别的日子向大家隆重介绍我的女朋友——樊影小姐!”
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的目光似乎也霎时聚了过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
樊影?是说我吗?我是他……女朋友?这个人是谁?
我费力的望过去……
一阵激烈的鼓声中,一个****闪亮的人从台上走下来。
居然是连刚?!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连刚径直走到我面前,那派头……他大概觉得自己是童话里的王子吧。可是我不是公主,如果他是王子,我宁愿连灰姑娘都不是。
他满面春风,还行了个西方式礼,引来一片口哨声。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真怀疑他怎么能够那么长久的保持这种恶心的眼神,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眼中的愤怒?这愤怒不仅仅来源于他,还有小薇。
原来这一切真是有预谋的。
小薇,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
连刚的脸仍旧是帅气的,而且在喜悦的滋润下更加的焕发光彩,可怎么看上去是那么的讨厌?我感觉只要掀掉那层脸皮就会发现阳光般的微笑下其实隐藏着无数蠕动的蛆虫,令人作呕。
“我们已经接过吻啦!”
连刚幸福的向大家宣布,又引来一片怪异的惊叫。
“啪!”
他的脸挨了一记耳光,一记早就该属于他的耳光。
这耳光一定很响亮,因为在周围突然的静寂中我还能听见它在空中回旋。
连刚的微笑全部凝在脸上,然后慢慢渗下去,那脸下的蛆虫似乎正从他的下巴、耳前、眼角里爬出来……
我冲出了酒吧。
没跑几步就觉得呼吸困难,脑门上好像正有个什么重重的东西在压下来。
眼前一片昏暗,脸上的几点凉让我略微清醒了些。
下雨了……
我招手叫了辆出租,刚坐进去,车门便拉开了,我被抓了出来。
是连刚。
我拼命挣扎,可他力气太大了,我真怀疑这力气根本不是属于人类的。
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那个耳光而发生了变形,样子看起来像是吃人的魔鬼。这个魔鬼冲我疯狂的叫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的耳朵顿时轰轰作响,接下来我只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扭曲,向外喷吐着恶气。
的确,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难道还要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感情?这是爱吗?他那些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惊喜在我看来是一种惊恐,一种胁迫。
我讨厌!我讨厌!
“放开我!放开我!”
我尖叫,徒劳却仍旧拼命挣扎,我要立刻离开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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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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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我怎么喊怎么挣,却只能像粘在网上的小虫一样被蛛丝越捆越紧。
“我送花、举办派对容易吗?你知道我平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喜欢酒吧的老板,你喜欢有钱人,我就特意准备了这么一套衣服,你知道这花了我多少钱?你以为我喜欢穿成这样吗?我千方百计的花费心思讨你欢心,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连刚的脸变形得越发严重了。
我都快被他摇散了。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又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怎么就成了对不起他了?他的想法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直说了,道理也讲的很明白,可是他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仍旧一意孤行,到头来吧帐都算在我头上,这是什么人啊?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连刚的脸更加扭曲了,他在我耳边声嘶力竭的大喊,像头发狂的野兽,那张喷着酒气的嘴似乎随时都会把我吃掉,还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吓坏了,却无法挣脱他的魔爪。
“救命!”
我刚喊了一声就被他掐住了脸颊。
****,再****……
他似乎就想把我这么他捏碎,我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咯吱吱”的声音,嘴里涌上一股甜腥……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是不是?
爸爸,妈妈,庞远鸿……
突然,一切好像都停止了,手好像凉凉的潮潮的,我摸了摸,是地面。
我迷蒙的睁开眼,看见小薇他们正在拼命的拉着连刚,而连刚则像是看见了猎物的狼狗在拼命的往外窜。
我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跌倒。
后来也不知是谁把我塞进了一辆车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车子正在一条看似熟悉的路上奔跑着。
这是哪?我要去哪?回家吗?
不,我不要!
我要去找他!
车子在“双鸿酒吧”前面停下了,我下了车,在门口迟疑着。
闪烁的霓虹洒在我身上,似乎在嘲笑我的落魄,这让我冷静了许多。
我低头整理了下被撕烂的衣服,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些。
酒吧里到处是人,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
光圈在头上乱转,我在人群里乱撞,每个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看我。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我就这样见他吗?我有点犹豫了。
蓦地,我感到有束目光正在注视我。
我望了过去……
是他,他正倚在吧台边,还是那个位置。记得第一次来这里,连刚拉着我跳舞,他就是这样倚在那边看着我。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想扑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我向他走去,可是他随即调转了目光。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吗?难道刚刚的只是无意的注视?
我停住了脚步。
突然,一团艳红出现在他身边。
那是个极漂亮的女人,不仅漂亮,气质也很高贵,在这些芸芸众生里,她是那么的卓尔不群。
她走到他身边,他接过那女人手里如她一样迷人的红酒,女人就势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
轰的一下,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怎么那么亲密?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真的没看见我还是故意躲开?他……不再爱我了吗?
这个想法像一条毒蛇一般一口一口啃噬着我的心。
我看见他已经转过身去,那个女人仍粘在他身上。不知他说了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不能!
我拨开拥挤的人群冲到街上。
这是梦吗?
我无数次的让自己醒来,但手上牙齿咬过的血痕告诉我,这不是梦。
原来小薇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他不让我去酒吧找他是有原因的。
我怎么就相信了他呢?我真是个傻瓜。
我现在该去哪里?
雨还在下着,它把天和地都连在一起了。
天地这么大,而我,居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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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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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怜
心似乎被一双巨大的手在搅拧着,每一个空隙都错了位,导致血液乱流,艰于视听,无法呼吸,整个身子似被一种无形却极大的力气牵引着,向后倒去。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但所有的东西都在拂开这双手,好像这手上粘着瘟疫。
她还想争取一下,却不小心一脚踩空……
一个哆嗦,在跌入不见底的深渊的一刹那,江若蓝终于醒了过来。
她抽泣了一下,这才发现脸上居然挂着泪水,而枕头也湿了一片。
天还没亮,可是再也睡不着了,樊影的伤心与绝望从梦中穿越到现在,萦绕在心头。虽然是别人的痛,可是却让自己的心也跟着战栗,或许是因为曾经的一段往事吧。
那还是上高中的时候,江若蓝偷偷和一个男孩子交往,后来被学校发现了。学校勒令他们分手,否则就记过处分。
当时的江若蓝很坚定的守护自己的爱情,可是那个男孩退缩了,他妈妈还到学校大闹一番,骂江若蓝是狐狸精,勾引她儿子。
随后,那男孩就转学了,而江若蓝则受到了处分。
她一怒之下退了学,到技术学校学习美发手艺。
虽然这是年少时候的糊涂事,但那种背叛与欺骗带来的绝望、伤心与愤怒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恨永远比爱长久,或许是吧,每当江若蓝回想起这段故事,偶尔冒出的甜蜜总是会被随之赶来的铺天盖地的仇恨消灭殆尽。而且牙还有种痒痒的感觉,恨不能立刻把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揪出来痛扁一顿。
这种不顾一切的恨意会让人冲动,让人失去理智,就像她当初那样,愤然离开了学校。
她倒不是对学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如果不离开,现在的她或许会处于另一种境地。
会是什么境地呢?
江若蓝简单设想了下,转而笑自己无聊。一切都已经过去,时间是不可能重来的,去设想那根本就不能存在的事情干什么?她现在应该想的是樊影,遭遇了最惨重的一幕,离开了酒吧,在茫茫的雨中她将要何去何从?
她伤的应该比自己还重,因为她是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虽然她只存在于自己的梦里,但是这相似的遭遇让江若蓝觉得自己和樊影愈发亲近起来。
梦为什么总是要在关键时刻醒过来?怎么像连续剧一样让人牵肠挂肚?是不是希望自己能够期待它一直继续下去,直到……
江若蓝懊恼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不停的想象樊影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结果越想越心惊肉跳。
有人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而傻子认得疯子,疯子却未必知道傻子。
这个梦真如一场戏,她沉醉在女主角的喜怒哀乐中,而樊影呢?她是否知道有个人在如此的关注着自己?
虽然故事的最终结局早已注定,但还是有人在追寻着之前的碎片,有时江若蓝甚至会想如果真正的深入这梦中,会不会改变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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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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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如果她能保证清醒的意识再次回到梦中,或许她会拉住樊影警告她远离庞远鸿,告诉她即将发生的悲剧。
可是……她会听自己的吗?
女人,一旦爱了,就爱得彻头彻尾,爱得忘乎所以,爱得如痴如醉,爱得……哪怕天塌了,只要自己和心爱的他在一起,也会笑着看末日降临。
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有人劝过她,用校规用父母来威胁她,还说那个人不专一,但是她听了吗?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扎进去了,结果……
天亮之前,江若蓝一直沉浸在自己和樊影的悲哀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女人总是沦为被牺牲的那一方,为什么男人就不能为自己所做的负一点责任。
一旦发生状况,男人就躲到一边,女人就要承担一切,还要无怨无悔。
男人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而女人只能听从于他,还要忍气吞声。
女人生来似乎就是为男人服务的,即便自己有点成果也要被男人挂在脸前炫耀。
这一切就因为女人只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这是女人的宿命吗?
可是没有这根肋骨男人会怎么样呢?他们还会挺着腰板理直气壮吗?
男人是女人悲剧的制造者,可他们没有一点内疚倒乐此不疲,这难道是上天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
江若蓝的同情与自怜不知不觉逆转为对男人的血泪大控诉。
别人不说了,就说梁梓,他的小气已经多次让江若蓝忍无可忍了。
以前分处两地的时候还没怎么发现,可是搬到一个城市相处了半年,江若蓝就发现了他的这个毛病。
虽然说勤俭节约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但凡事也得有个尺度。如果没有自己,他现在怕是还穿着那身无论怎么洗都灰突突的膝盖部分已经磨薄起毛的运动装呢。
他还“不好意思”的向自己交代,第一次在聚会上和她相遇时穿的那套西装是从店里租来的二手货。
得知这一切,她心疼得不得了。
当时他正请刚刚下了火车的她在一家地摊上吃面片——请吃饭,这在梁梓身上也是史无前例的,可是江若蓝二话没说连只咽了两口面片就拉着他到本地最大的商场里里外外购了好几套服装。
人靠衣裳马靠鞍。
这一打扮,梁梓顿时现出帅哥的真正本色,靓得直晃眼。用江若蓝的话讲就是“你原来是块璞玉,现在经过打磨终于露出光彩了”。
她挽着光彩的梁梓,尽情的吸收着女孩们射过来的羡慕或嫉妒以及流连忘返的目光。
虚荣的名字似乎不仅属于女人。
梁梓自然也沾沾自喜,对江若蓝感恩戴德。随后,他的衣食住行几乎被江若蓝包了。而现在的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就连这次出门的车票还是问江若蓝要钱买的。
当时江若蓝正忙着招呼客人,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他拿钱,他的脸色就很难看,第一次打电话回来还抱怨江若蓝小气。
他倒是不小气。
每次和江若蓝上街,凡是江若蓝看好的衣服,虽然不用他掏钱他也一律强烈反对,要么找出各种根本就站不住脚有些甚至让人听起来就是笑话的理由横加阻挠,要么就是冷嘲热讽,不是说江若蓝的身材穿不出衣裳的效果还是不要暴殄天物了,就是说她穿成那样明显是要招蜂引蝶,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弄得江若蓝在众目睽睽下很是尴尬。有几次她听见导购员在背后私自议论她极有可能是犯了什么本质性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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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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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见
为这事她没少和梁梓吵,还气哭过几次,但梁梓总是能够引经据典的抚平她内心的创伤并为自己开解。江若蓝在很多时候都怀疑他那嘴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后来她偷偷自己上街买衣服,但是梁梓眼力很好,然后继续依照自己的风格打击她,弄得她看见那衣服就会想起他的挖苦,穿上那衣服就像把他挑剔的眼神穿在身上,结果衣服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
有时她会往高兴的地方想,这是梁梓怕她穿得太出众了,诱发什么危险,毕竟美发这个行业偶尔会招致某些心术不正的人的“误会”。而且自己穿得太漂亮了,会让他吃醋,这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可事实却往往无情的打击她的自作多情。
梁梓总有出差的机会,可是从来没有给江若蓝带回过什么礼物。衣服不算了,他那么敏感,可是就连一串手机链都没有见到过。
开始时江若蓝还以为他是忘了,却不想遗忘成了惯性。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问起来,他的答案是钱带的不够。
为了感受浪漫,江若蓝也曾支援他,还暗示过,但是仍旧是一无所获。
江若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爱自己。
当然爱不爱的不能单从礼物上看,男人大多是粗心的,只是梁梓似乎没有心。
看着别人谈恋爱的时候又是花又是戒指的,江若蓝真是羡慕极了。
那次情人节,她正给一个女孩做头发,就见一个男孩匆匆从外面进来,“嗵”的一下就跪地上了,还没等看明白就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玫瑰,借握住女孩手的机会又不知不觉的给她套上了一枚戒指。
虽然是和电视里那些看烂了的情节差不多,但是也让人倍感甜蜜。结果那个女孩还没有激动成什么样呢,江若蓝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不指望自己被照顾得跟个公主似的,她只希望有一点小小的温馨,可是梁梓总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只是这种“平淡”会不会变得越来越“平”越来越“淡”直至了无踪迹?
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爱慕虚荣,只是在任何恋爱的女孩心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甜蜜轮到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像云一样遥不可及的奢望了呢?
她不在意那点东西,她看重的是心意,可是每次收获的都是失望和懊恼,梁梓连外地的免费树叶都不曾带回来一片。
有几次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不断升级的战斗中江若蓝坚决的提出分手,梁梓就会立刻跪在她脚边指天发誓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爱她,没有她就活不下去。
看着阁阁七尺男儿满面戚然痛不欲生的样子,江若蓝的心就软了。
或许自己就是这个命吧,有多少个家庭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什么温馨不是也几十年如一日的过来了吗?就像自己的父母,不也是如此吗?
江若蓝一遍遍的说服自己,而且为这种事分手看来倒是自己小气了,再说梁梓除了格外小气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另外疑心似乎也重了点。
都说女人小心眼,其实男人更小心眼,不过这或许是爱的体现。
知足者长乐吧。
江若蓝叹了口气,可一想到这次梁梓的归来自己仍旧是要收获失望,她又忍不住怒火中烧了。
一次,难道一次都不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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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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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婚后平静婚前浪漫,可是自己婚前都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了真难以想象婚后会是什
么状况。
不行!
她决定等梁梓回来后无论如何都要和他好好谈谈,看来得整理一下两人的关系,实在不
行……
江若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天亮,虽然没有休息好,镜中的自己却是精神抖擞。
“好吧,这次一定要彻底的和他谈一谈。”江若蓝对着镜中的自己郑重的点点头。
拉开卷帘门的时候才发现小可已经等在门外了。
“小可,你也太积极了,你来的再早我也不给你加班费,呵呵。”江若蓝逗她。
“我才不要加班费呢。”小可边说边往屋里溜。
“找什么呢?”江若蓝好奇的跟在后面。
“当然是找鬼了。”小可一脸严肃,她仔细的看了江若蓝的脸:“蓝姐,你昨晚一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和鬼打交道了?”
在小可口中,鬼似乎是和人差不多的生物,江若蓝不禁奇怪她的思维方式,难道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另类?
江若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过小可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她瞪圆了眼睛,直直看着门口。
江若蓝回头一看,梁梓正站在门外,也是一脸诧异的盯着小可。
江若蓝才想起,小可来的时候梁梓已经出差了,俩人还不认识呢,就赶紧介绍:“梁梓,这是小可,新来的……小可,他是梁梓,是我男朋友。”
“他……是你男朋友?”小可满脸的疑惑,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梁梓,嘴里喃喃着:“怎么有点像……”
看来帅哥的魅力实在是无法可挡的,虽然梁梓有些风尘仆仆,但是这副模样站在门口却有点《上海滩》的味道,难怪小可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是不是以为见到偶像了?
江若蓝这会还真是有点骄傲,想要找梁梓算账的念头暂且被丢在一边。
可是梁梓的脸色却很难看,估计是被盯得不自在了。也是,就算是偶像也不能这么盯着看啊,何况还是自己的男朋友。
心里打翻了一个小醋瓶,江若蓝故意绕到他们中间:“怎么,你们认识?”
小可点了点头又慢慢摇摇头:“他看着有些面熟,但是……”
小可做出努力回忆状。
“呵呵,这个世界长得像的人很多。”江若蓝不再理会小可,转而招呼梁梓:“梁梓快进来,愣在门口干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梁梓没有动:“刚刚下车就过来了,有点累。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梁梓说着,作势要走。
“你是不是又晕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小可呢。”
梁梓走了,小可却还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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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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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题
“嗨嗨,丫头,看傻了?我这正牌女朋友可是还在这哦。”江若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哦?”小可像是刚刚回过神:“呵呵,我倒忘了。蓝姐,你男朋友实在太帅了!就像是那个……哎呀,演什么的来着?一时想不起来了。对了,你怎么不建议他去参加‘开心明星脸’?简直太合适了!”
“参加那个有什么用?唉,这男人不能长得太帅。古人说‘丑妻近地家中宝’,换成男人也一样。”江若蓝有些感叹。
“哎,蓝姐,你是不是担心……”小可调皮的眨眨眼睛。
“担心什么?你这个小鬼头?”江若蓝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没说我啊,我是说你担心嫁了他后天天打喷嚏,因为你会被他那些追求者没日没夜的血泪控诉哦……”小可说完,赶紧躲到一边,以防袭击。
江若蓝没有想到居然迷迷糊糊的就中了她的圈套。这小可,真是人小鬼大,现在弄得自己真是有点无地自容。
直到快关门的时候,梁梓才来到店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休息的,脸色看起来更难看了,尤其是那眼睛,呆滞却又泛出一种奇怪的光,像是濒死的鱼。
江若蓝担心的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他怎么出个差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梁梓在房中转了两圈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捧着江若蓝递过来的茶,直愣愣的看着墙角。
“梁梓,你是不是病了?”江若蓝小心翼翼的问,顺便摸了摸他的头。
依据刚刚的观察,她判断梁梓可是病得不轻,这头……好像是有点烫。
梁梓仍是直直的看着墙角,半晌一言未发,随后突然的将投向莫名远方的目光一下子调转过来对着江若蓝。
江若蓝发现这眼中似乎藏了许多东西,猜疑?恐惧?失望?无助?悲哀……
她琢磨不透:“梁梓,你怎么了?”
梁梓咧开了干裂的嘴唇露出个诡异的笑:“我不在这几天,店里没出什么事吧?”
事?能是什么事?该不会说的是那个女鬼吧?她倒是没再出现,只不过在梦里……对了,日记!
这本是她一直要告诉梁梓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看梁梓目前的状况她不知该不该说。
看到江若蓝欲说还休,梁梓突然冒出一句:“你好像有心事哦?”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江若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倒是总结出个规律,每次梁梓要是这样讲话就意味着俩人将要爆发一场争吵。
他这是着了什么魔了?好端端的就要吵架?工作不顺心?他不是说这次回来就要提升吗?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莫名其妙!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开始挑衅了。对了,我还真是有心事,我都酝酿一晚上了,今天真得和他好好谈谈。
这心事像个小火苗正把她的心烤得滋滋作响,不过她尽量不动声色,一脸平静的对着梁梓:“你出差都做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梁梓倒有些紧张了。
看来事情没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他有些出乎意料啊,江若蓝心想,只是她每次都被梁梓反复的有针对性的健忘惹火:“干什么?你没忘了什么事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梓从椅子上坐起身来,額上的青筋一蹦一蹦。
“礼物啊!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江若蓝的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梁梓愣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他的脸马上被柔情占领,起身拥住江若蓝:“这次出差的事很多,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一不小心……江若蓝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多少次了,台词都不变。是欺骗还是漠不关心?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怎么不“一不小心”想起给自己买个礼物?
想到这里,江若蓝伤心欲绝,她****挣脱梁梓:“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我在你心里还有没有地位?”
“这次是真的太忙……”梁梓又凑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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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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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次不忙?哦,我知道了,以前的都是说谎了?下次你是不是还要这样说?”江若蓝找到了突破口。
“下次不会了,真的,我一定会记得。”梁梓连连保证。
“我听够了!听够了!你现在给我走,立刻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江若蓝使劲把梁梓推出门外。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敌过一个男人的力量呢?梁梓不费吹灰之力的又挤了进来,并且上演了非常经典的一幕——顺从而麻利的跪在了地上,冷眼看上去有点像瑞德在像斯嘉丽求婚。
这种“惊喜”倒是经常发生,也是在江若蓝意料之内的。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梁梓的可能特别多,要不怎么总跪呢?也不知道他跪出多少斤来了。他想借此激发江若蓝的同情,可是一次两次还可以,如今却另江若蓝更加愤怒。
门口不知不觉多了一些过往的“行人”,江若蓝知道一定是附近的人听到了声响过来看热闹。
她勉强止住了哭泣,可梁梓却仍跪在地上,一副执着而热切的样子。
“答应他吧!”
门外有人小声起哄,立刻引来一片低沉的笑声,看来大家的确是误会了。
“起来。”江若蓝小声说。
“我不!我知道我错了,我要忏悔我的罪过。”梁梓满脸的诚恳。
“起来!”江若蓝拽了拽他的衣服。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梁梓坚持着。
非要逼到江若蓝说原谅他才从地上站起来。
不知为什么,江若蓝突然隐隐感到面带沉痛的他内心有种喜悦,但她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
好戏散场了,门口的人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江若蓝坐在椅子上继续抽泣,梁梓在一边陪着好话,这对他是驾轻就熟的。
终于哄得江若蓝破涕为笑了,他也露出一脸灿烂,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今天我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你是什么时候招的?”
“前天。”江若蓝不明白梁梓为什么问起这个,她奇怪的看着梁梓,想起了早上两人相遇时的事,他该不会……
“她说她好像在哪见过你?”江若蓝有意无意的说了句。
江若蓝觉得梁梓宽阔的肩膀好像轻微颤抖了一下,难道他们真的见过?或许不仅是见过,可能在很久以前或是在某个时间里……
无数个可能火花般穿梭成一个疑团。
“她……见过我?怎么可能?呵呵,我怎么没见过她呢?小女生太会想象了,呵呵,呵呵……”梁梓挠挠头,紧皱着眉:“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那个小女孩有点怪。”
“怪?”江若蓝想了想,突然想到小可要抓鬼的事,不由笑了:“的确是怪了点,胆子大得很。”
于是江若蓝就把小可的抓鬼行动告诉了梁梓:“现在的孩子可能都这样,唉,我老喽。”
梁梓却不像江若蓝这么轻松,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招啊?江若蓝,赶紧让这个小女孩走。”
“为什么?”江若蓝莫名其妙:“人家干得好好的,这两天要不是她,我这生意都忙不过来。”
“你别问了,照我的话做就行了,让她留下来没好处的。”梁梓很坚定。
江若蓝越来越听不懂梁梓的话了,她接下来的几个“为什么”只被梁梓的一句“直觉”给打发了。
男人也有第六感吗?
江若蓝不明白。
梁梓走后,江若蓝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今天的事。
按理讲排斥小可的人应该是自己,可是居然换成了梁梓,真是奇怪。小可的模样并不讨厌,当初决定雇用小可的时候她还简单的想了想梁梓,他曾说过招小妹就得招个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小可正符合这个条件,可是这会怎么就变了呢?难道是因为小可看他的眼神?
江若蓝记起当时小可的眼神的确有些奇怪,并不像是那些个FANS看到偶像时那种单纯的狂热、迫切与崇拜,倒有几分戒备、疑惑……
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天啊,难道真的是……梁梓曾经做了对不起小可的事?可是……小可还和自己开玩笑,如果是真的话,她怎么会这么轻松?要么就是她和梁梓暗度陈仓然后上这里来“卧底”随时准备报复,但是回想起今天见面时的情景分明是毫无准备的样子,难道是装出来的样子?如果她是演员,以她这个年龄演技也太高超了。
她又把当初和小可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回忆了一遍,一会肯定一会否定,折腾了无数个来回终于让大脑短路了。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最近的事情实在太怪了,从白衣女孩出现的那一晚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像在满是浓雾的旷野里寻找出路,本期望在下一步就遇到柳暗花明,可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仍旧是山重水复。
是自己太笨了还是一切太奇怪了?难于找到答案。而且现在头疼的事情也不只这些,梁梓临走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自己辞退小可,他是不是怕东窗事发啊?
唉,怎么又绕到这来了?
江若蓝懊恼的翻了个身,刨除一切不讲,小可的确是个好孩子,真的要她走,自己也舍不得,而且拿什么理由来辞退人家呢?再说,辞退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新的小妹呢?而且还是非常合适的小妹呢?
真是个难题啊。
这个梁梓,想辞退人家为什么自己不说,为什么总是把难题留给我他倒一身清净?男人,男人就是为了给女人出难题的吗?或许男人本身就是个难题!
隔夜的火浇了点油又旺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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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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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记
5月23日星期四天气晴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的医院,又是谁送我来的,我只是知道自己一醒来已经躺在这片雪白里,手上还打着吊针。
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挣扎着要起身,我要离开,我不应该在这里的,那么我应该……在哪呢?
无边的黑夜,无边的雨……眼下记起的就只有这些。
医生连忙制止我,说我现在的状况有些危险,最好留院观察。
她抽出体温计,一边查看上面的温度一边告诉我,前夜雨正下得大时,一个人急匆匆的把我从车里抱出来,然后喊人过来抢救。
当时的我发着高烧还说着胡话,如果不及时救治极容易发展成肺炎。
她说话的语气冷冷的,冷的就像我现在这只打着吊针的手。或许是见惯了生死,肺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医学名词而已。
我很想知道送我来医院的人是谁,事实上我非常希望是庞远鸿,我甚至想象他会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踪”我,然后……
“别激动,”医生再次制止了我:“他把你送到医院就离开了,住院的钱是护士从你衣服口袋里找出来的,但现在已经不够了,你最好能够让家人尽快把钱送过来,否则……”
在她像是洞知一切的眼睛里我知道我的希望不过是自我陶醉。
“好好养着吧,这人啊,来世上一次可不容易,怎么也得对自己好点。”
她甩下这句话潇洒的离开了,留下我对着门口发呆,却又在猛然间豁然开朗。
是啊,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每一天属于自己的只有一次,为什么要因为其他的人而让自己受伤?某些人……对于我来讲不过是个人,一个“人”而已。我的生命还在继续,无数个可能还在等我去一一实践,我没有时间纠缠于一个已经过去的困扰,否则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要好好活着,为了明天。
我看着窗外,天空异常澄澈,可以让人的目光投到无限远,这让我有种破茧成蝶的感觉。
我没有通知家里人,他们都在外地,我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事而着急。
小薇知道我住院后倒来看过我几次,每次来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记得自己曾经很恨她,但现在我连恨人的力气和心情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重生了。
她一般不会待很久,因为当我感到她要说出一个我非常讨厌的人的名字的时候我就会用眼神告诉她探望的时间结束了。
这段时间我除了去洗手间就是在床上躺着,虽然医生好意告诉我应该起来运动下,有助于恢复,但我不想动。当然我也没有求死的念头,可是,我就是不想动。我在思考,思考未来。
可能就是思考得太多了,倒导致对未来害怕起来,害怕一切并不如我所想象的一般发展。所以虽然我知道我的病已经好了,却不想出院,我感觉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于是医院成了我的避风港。我继续酝酿着无数计划,然后在推移着实现它们的时间。
当然,有些事情是无法不让人想起。譬如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我经常一遍遍的想起,直到自己已经再也找不到心痛。我想我可以了,我已经可以理智的对待已经发生的一切。
是,我是被骗了,不过幸好我没有失去太多,而且我在这段时间里也真正快乐过的,快乐是收获。我还去了好多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恐怕是我这辈子都无法驻足的地方,我开阔了眼界,是收获。有了这段经历,我成长了,丰富了,是收获。而某些人以为骗得了我的感情,当然我承认,我是喜欢他,但是喜欢值多少钱?再说我现在不喜欢他了,这份感情也消失了,他现在拥有的恐怕只是失去吧。这么算来,还是我赚了。
我发现我突然残酷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当人不能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
刺猬从来没有想伤害过什么,它的刺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我要一直这样残酷的活着,残酷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可是那一天……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因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基本上都是闭着眼睛,编写着无数可能或不可能的故事。所以,我觉得自己一直在睡,这些故事便走进梦里。
这天,我仍旧是在做梦,却感觉身边有个人在看着我,而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不到。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住院住久了人变神经了,这可能是刚刚那个梦的一个组成部分。可是当我闭上眼睛时,还是会感到一种注视,而且还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睁开眼睛,这回我真的看到一个人。
庞远鸿。
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而我的手就在他的手里。
这是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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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2-2009 08: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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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不管怎么说我的潜意识里是希望他能够来看我的,甚至把这个念头编进了梦里,然后想象自己该怎么对他进行惨绝人寰的报复。当然我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那不过是言情小说里的被写烂的了情节。可现在这种不可能居然发生了,让我怎么相信它是事实?
但,这就是事实,是他手上的温度告诉我的。
我突然想哭。
我恨自己的脆弱,坚强的了这么多天筹谋了这么多天怎么可以在这一个轻微的动作下顷刻之间瓦解呢?
我不仅脆弱,还虚伪。原来欺骗自己的除了他,还有自己。而自己对自己的欺骗是最可笑的。
我似乎给了自尊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我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只不过是来看你,哦,请别抱着什么美丽的幻想,或许他只是来收获他想要看到的脆弱、可怜、无助,想要你再次回到他的怀抱来证明他的魅力。
他以为我是什么?摇尾乞怜的小狗?只要勾勾小手指就可以欢天喜地的继续执迷不悟?
做梦!
我抽回手,别过脸不看他。
他也没有再动,也不说话,更没有离开。
我们僵持着。
病房里凡是能挪动步的都知趣的走开了,只剩下对床的那个骨折的老太太。
还是沉默。
我开始责怪自己的不冷静,不成熟,刚刚我应该很礼貌的对待他,证明我只是一直把他当朋友,还是很普通的那种,这不就轻易打击了他骄傲吗?可现在我的表现却很容易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叫“爱之深,恨之切”。
太失败了,刚刚交手就失败了,没准他正在得意吧,怪不得一直没有行动。
若是那个女人,她再也不会像我这么白痴的。
那个女人,想起来心就发涨。
我暂时的薄弱的成熟转眼就坍塌了,我用若无其事的语气掩盖着怒气,还挤出一丝笑:“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的确,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来?是想来道歉还是想来嘲笑,还是想……索回那个戒指?
是的,他曾对我说过,那天他是用两倍的价钱才买通服务生直接把这个奖品送给了我。现在一切结束了,他是不是要收回这个曾经的惊喜了?
我紧攥着左手,戒指硌得手指生疼。
他还是不说话。
平日里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同块木头。
我的火气更大了,不说话代表什么?是不想说还是跟我无话可说?既然无话可说又来这里干什么?
“谢谢你来看我。我知道你很忙,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不听话的祈祷:“别走,别走。”
过了一会,我偷偷睁开眼睛。
身边的位子空了。
我的心也一下子消失了。
我急急的在房间里寻找。
但是,他走了,真的走了。
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我蒙住头,但还是压不住哭声。
我听见对面那老太太说:“他都来过好几次了,看见你休息就只是在门口站着。小两口吵架总该有个好的时候。女人啊,不要太要强了……”
我哭得更伤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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