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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9 12: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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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我守護在寶寶身邊,不時看著防盜門,聆聽著門外的聲音。我知道,劉峰今天一定會再回來,帶著一雙有著他的特征的鞋。
我倒要看看,這個曾經最愛我,不,現在依然最愛我,愛到要傷害寶寶的男人的靈魂,是如何穿著那雙鞋破門而入的。
寶寶在睡夢里心事重重地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突然醒了。
寶寶醒了,笑了,苦笑。
我心中一顫,沖到門口,打開門,樓梯的燈呲呲啦啦地亮了,門口,是那雙該死的鞋。
我突然覺得欲哭無淚,癱坐在門口,喃喃道:"劉峰,你不要再回來了……你已經死了……我已經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你放心地投胎轉世吧,我能守護好自己,不需要你再守護了。倘若真的有靈魂,有輪回,你好好的,去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吧……劉峰……你走吧……"
我哭,寶寶也哭,母子連心。
我踉蹌著沖到寶寶身邊,他的表情分明是在笑,可眼神卻比哭還難受。
寶寶一直在笑,哭著笑。我擦擦淚,抱起寶寶,喂他吃奶,給他唱童謠,我哀求他不要這樣,我哀求他不要這樣嚇媽媽,可是他不聽,他依舊笑,撕心裂肺地笑。
我把寶寶放在床上,像驅趕蒼蠅一樣驅趕著寶寶周圍的空氣,喃喃著:"劉峰!你給我滾!你不要傷害我們的寶寶!"
"劉峰!你要再這樣,我就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劉峰!你給我滾!"我嘶聲怒吼,沖到陽臺把那株彼岸花沖窗戶砸了出去。樓下,那聲音驚動了一個黑影,他黑乎乎地揚起頭,向我們的房子走來。
鬼怕什么?劉峰現在是鬼……鬼怕什么?
我邊保持著驅趕蒼蠅的動作,邊念道:"阿彌陀佛……嗡嘛呢叭咪吽……上帝……真主……"
這時,虛掩的門突然被撞開了,門口,站著氣喘吁吁的父親。
"爸爸……"我一下子哭得一塌糊涂,似乎"爸爸"這個人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讓你能夠痛快地,徹底地哭泣。
"爸什么爸!"父親還是一貫的霸道。
他霸道地推開我,霸道地抱起寶寶向醫院飛奔而去。
8.
寶寶沒事了。
醫生說,寶寶這是新生兒破傷風,是由于不正確的接生方式,導致臍帶部位感染而發病。寶寶破傷風發病,在神經毒素的作用下,才會呈現"苦笑"面容,幸好救助及時,否則可能會呼吸衰竭而死。
我望著熟睡的寶寶,又看著橫眉豎眼的父親,怯怯地說:"謝謝爸爸……"
"誰是你爸爸?!"父親扭過頭,嘴唇顫抖著。
"爸爸……你怎么會……你怎么會突然來……"
"我不來,難不成你想我的外孫死掉啊?!"父親怒吼著。
"可是……"我剛要繼續說下去,被姐姐制止了。
姐姐說:"笨丫頭,還不快謝謝爸爸,他承認寶寶是外孫了呢!"
"謝謝爸爸……"除了謝謝,我實在找不出其它的話來面對此刻的父親。
姐姐有些嗔怒地看著父親,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倔老頭,看了法制頻道以后,就走火入魔了!"
"啊?什么?"我疑惑地看著父親,他有些扭捏地站起來,轉過身背對著我們。
姐姐繼續說道:"法制頻道說,單身女子獨居的時候,要把一雙被穿過的男人的鞋放在門口,這樣如果小偷或者入室搶劫的罪犯看到了,就會以為家里有男人,多了幾分忌憚。這個倔老頭啊……"姐姐輕笑著,"天天大半夜溜達出去看看你家門口有沒有放著鞋呢!"
我這才發現,父親光著腳站在地上。昨晚,他一定是把自己的鞋放在我門口離開后,聽到屋內的動靜,這才急急地跑回來。
父親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那個臭小子,要不是死得太早,我就準備認了這個女婿呢!畢竟,我們選擇鞋的品味還是一樣的!"
這時,寶寶醒了,伸著小手,依依呀呀地笑著。
父親急急地轉身跑到床邊:"寶貝兒外孫啊~幸虧你沒事……"
寶寶指著窗外,哇地大哭起來……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woon9662 于 16-10-2009 12:5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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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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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一動,淚就一行
我是一名鬼卒,一個輪回司主手下的小嘍羅。我們可算是天上地下最低賤的生物,只能在黑暗的地獄里生活,永生永世。
我的職責就是在奈何橋邊巡邏,是個清閑的差事,因為這里除了偶爾經過孤魂野鬼,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會有。我經常呆呆的坐在奈何橋邊,呆呆的看著孤單的魂魄,孤單的飄來。天天,月月,年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有一天,輪回司主把我叫去,說我忠于職守,因為我已經在奈何橋巡邏了300年,沒有出過差錯。所以他讓我做了勾魂使者,讓我有機會去人間看看。
人間的確很好啊,什么都有,比起那只有陰沉和黑暗的地獄簡直就是夢一樣。可惜我每次去人間都是半夜,而且都是去拿別人的魂魄。日子久了,我知道象我這種人,不,應該是鬼怪吧,是人們最害怕最痛恨的,因為我們一去,就意味著人間生活的結束。我只有苦笑,因為人既相信命運,又害怕命運,順便連我們也恨了進去。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百年又匆匆過去了。輪回司主對我說,你已經有400年的道行,等到你有500年道行的時候,你就能去人間輪回,或者在地獄修行,去做一個神仙。當時我很開心啊,開心得笑了,這也許是我第一次笑吧。在場的白無常大哥取笑我,說我笑得比鬼還難看。我想:我本來就是鬼,而且白無常笑得比我還難看,人一見他笑,多半會嚇死。
最后100年的時間里,我繼續努力的辦著輪回司主交給我的每一件事情。可是我覺得這100年比原來的400年還要漫長,我多么期望它快一點過去,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去輪回,去人間……
一天,我信步走到奈何橋邊,黑暗里隱約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泣。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女鬼在那里哭。我問她為什么呆在這里,她說她不小心弄滅了照亮輪回路的燈籠。我心情好的時候也樂意幫助別人(鬼),那時我心情很好,所以我就說我可以帶她去輪回司。她擦了擦眼淚,對我嫣然一笑:“謝謝你。”剎那間,我的胸口好象被什么猛擊了一下,心里好亂……我從來沒有見過笑得如此好看的鬼魂,我只覺得自己的腳好象變軟了...
到了輪回司,司主查看了她的記錄,說她是枉死的,不能投胎轉世,只能住在枉死城。她一下子哭了起來,我也一下子心軟了,問司主可不可以讓她去投胎。司主發了火,罵了我一通,罵得我渾身發抖,她也嚇得不敢再哭。我垂頭喪氣的帶她去枉死城報到,路上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到了枉死城,我讓她進去,她點了點頭,走進城去。我目送著她遠去,這時,她回頭看著我,又說了一句:“謝謝你。”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城門,只留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驚奇的發現我還掛念著她。于是我偶爾就會跑到枉死城去,偷偷的看看她。我發現她經常很早就急匆匆的跑到望鄉臺去,在那里看上一整天,然后哭泣著離去。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她哭的時候,我也想哭……
春天已經悄悄離去,零落的楊花已經化做漫天的飛雪。燕子回時,天際陪伴著燦爛的落霞,遠去的已經消失在如水的眼眸,新來的早就烙上心頭。無意間,有一種隱隱心動的心緒卻似乎依然縈繞心頭,不曾隨南燕歸去。
那年清明,我找到了她的墳墓。一捧黃土前,一杯水酒,三色果品,兩個痛哭的人,一個大人,一個小孩。我呆呆的看著那兩人,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傷心,失落一直縈繞在我心頭,我在那里呆了很久,一直到深夜。喝了一杯人間的酒,劣酒苦澀,心里卻感覺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一次,我不經意問白無常大哥,枉死的人怎么樣才能投胎。他說需要因果。我問什么是因果。他說因果其實也就是代價,如果有人把投胎的機會讓給沒有機會的人,那么就可以投胎了。他又說,這機會**也不會愿意讓給別人的。
日子又過去了很久,輪回司主把我叫去,說我已經滿了500年的修為。問我有什么選擇。我說我愿意去投胎,輪回司主問我愿意去哪里,我說我愿意讓她去投胎。司主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白無常更是驚奇得舌頭掉到了地上。司主告訴我,如果我放棄500年道行的話,將重新去做一個鬼卒。我說:“我愿意這樣。”說完,我靜靜的離開了,這時我的心里很平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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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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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的母愛
天池鎮有個名叫程子明的老人,是這一帶出了名的不是醫生的醫生。話咋這么講呢?原來程子明小時候經常生病,家里窮,沒錢請醫生。好在他讀過兩年書,又聰明,于是自己找來一些流傳于民間的醫書,邊看邊鉆研,學著給自己治病。說來也怪,他剛給自己治好這個病,跟著又患上那個病,久而久之,為了治病,程子明攻讀了許多醫書。真是久病成良醫,程子明竟在天池鎮成了一名醫林高手。一些進不起醫院的人,有個頭痛腦熱的,都紛紛來向他求治。而他深知沒錢看病的痛苦,也就與人為善行方便,給人治病從不收錢。為此兒子媳婦和他沒少鬧別扭,說他凈招惹閑事,替人看病不收錢,圖啥呢!
這年冬天的一個晚上,一股強勁的北風過后,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半夜,程子明老人看完電視劇,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披著衣裳打開大門,看見一位身著單薄破舊衣裳、頭頂一塊破披巾的老女人,佝僂著腰站在門口。那女人凍得直哆嗦,向程子明苦苦哀求:“程大哥,我兒子病得很重,能不能請你現在去看一下?”程子明一聽,頓時皺起眉頭,昨天兒媳已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若再多管閑事,就將他掃地出門,何況眼下又天寒地凍。
那老女人見程子明挺為難的,一下子跪在他面前,聲音哽咽地說:“求求你了程大哥,我兒子和媳婦離了婚,錢全部被那女人卷走了,他苦悶中又染上賭癮,欠下一屁股債,沒錢跨醫院的大門呀,求求你了……”程子明的心腸頓時軟了下來,慌忙扶起那老女人問:“你家住在哪兒?”“在牛角村!”老女人回答。
牛角村距天池鎮有十幾里山路,看她這副瘦弱的身子骨,真不敢想象冰天雪地里她是怎樣捱過來的。程子明被打動了,立即收拾一番,跟隨她上路。沒想到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走起路來卻腳不沾地似的,非常快,程子明一路小跑,竟還跟不上她呢!走了近兩個小時,到了那老女人家。程子明走進里屋,看見一個小伙子蜷縮在一窩稻草堆里,臉色蒼白,痛苦地捂著胸口。 經過診斷,他患的是急性胃炎,程子明給他服了幾粒自制的藥丸,小伙子頓時覺得好多了。那老女人一直站在外屋,程子明走出去,要她天明時到附近的野地采些草藥。那老女人認真地聽著,說:“我馬上去采!”程子明聽了一怔,說:“這黑天半夜的,雪又這么大,你怎么去采? ”程子明沒來得及攔住,那老女人一頭扎進風雪中,消失了身影。她兒子從里屋掙扎著走出來,問程子明:“大叔,你在和誰說話?是誰請你來替我看病的?”程子明說:“你娘呀!”“什么?”小伙子聽了,驚得目瞪口呆,說:“有這事?我娘死了有三四年了呀!” “啊,這……難道我遇鬼了?”程子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伙子告訴程子明,他名叫周小寶,從小死了父親,母親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他拉扯大,供他上學讀書,后來又體面地為他娶了老婆。誰知老婆進門不久,就嫌棄起母親來,說她年老多病,是個累贅,整天吵著要分家。周小寶既怕老婆,又不忍心把老母親撇開,夾在中間兩頭為難。還是母親心疼兒子,不忍心看他受氣,主動提出分家,并對他說:“只要你過得好,媽再受點兒苦算什么!”母親在村頭搭了個破草屋,靠在地頭田埂挖些新鮮野菜,去菜市場換兩個錢過日子。周小寶有心暗中周濟老母,無奈老婆看得緊,只得作罷。倒是老母親省吃儉用,時不時從牙縫里擠幾個錢,緊巴巴地來塞給兒子。 可是,有一次周小寶的母親去山上采野蘑菇,失足摔下了山崖。周小寶趕到出事地點,母親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她緊緊拉住兒子的手,說了兩句話:“我老了,該死了,你也別難過。可我不放心你呀,小寶……”天呀,母親臨死之前,心中還掛念著他這個不孝之子!周小寶心如刀絞,痛悔不已。在收拾遺物時,周小寶深情地一件一件摩挲母親的衣裳,突然,他發現一件衣服的夾層里有硬物,他老婆以為是錢,一把奪過去剪開,沒想到是折疊得很整齊的一疊賣血單據!原來,這些年來,母親是用鮮血養著他呀!周小寶再也忍不住了,扇了老婆一耳光,抱著單據痛哭流涕!喪事一辦完,他就和老婆離了婚。 程子明感嘆地聽完敘說,天已放亮,雪也停了。周小寶帶著程子明去村外,看他母親的墳墓。走進一片樹林,程子明一眼看見一座墳墓,墳前立著一塊簡陋的石碑,石碑旁的雪地里,放了一大把新采摘的草藥,正是他所說的那幾種。 “ 媽……”周小寶撲過去,捧起那把草藥,跪下雙腿,哭倒在墓碑下……
回家的路上,程子明想著這樁奇遇,忍不住一陣心酸,眼看自己和那老女人一樣,也要被兒媳掃地出門了。沒想到走到家門口,兒媳笑吟吟地迎了出來,掏出一個藍布包裹遞過來,里面是一大堆零角票兒,有一百多塊。程子明正疑惑間,兒媳告訴他,是一個老女人大清早來付的醫藥錢,說程大哥趕了十幾里山路為兒子看病,辛苦了,她賣菜沒多少錢,只攢了這么一點。臨走時,她還說:“我已經給了醫藥錢,你就別責怪他了。做父母的不容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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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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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鬼”
他,一個善良的僵尸,不過被法師封印住了,只有得到女人的吻才能復活,這一等就是幾千年。
今天,人們在古墓里的棺材中找到了他,人們饒有興趣地研究起他的身體,一個女孩彎著腰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突然飛快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封印被解開了,他復活了,他無視驚慌失措的人們,徑直走向那女孩子,對她說:
“謝謝你,美麗的女孩,你浪漫的吻解開了我身上幾千年的封印,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會用我的愛,呵護你永生永世。”
驚恐的女孩子,瘋狂地搖著手,“我不要,我不要!”
僵尸很詫異:“你不能接受我?那你剛才為什么要吻我?”
女孩子臉紅紅地說:
“我只是想知道僵尸有沒有口臭,結果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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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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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愛
田靈最怕老師出這樣的題目,可剛剛來到初二一班的展飛老師并不了解她的想法,在周五的作文課上寫了《爸爸》這樣一個題目。
為什么還要出這個題目呢?田靈苦惱的想,小學時就多次作過類似的題目,她都不知到該怎么去寫,現在應該寫散文了,她甚至都寫過幾首詩歌,發表在《語文報》上,可展老師還這么小瞧人,讓他們寫這樣的作文!
同學們也都議論紛紛,對老師的題目不以為然,展老師好像不了解大家的想法,布置了作文題,就下課了,下周一就要交上。
下周很快就到了,同學們還是都按時交上了作文,田靈氣色不好,作文還是交上了。老師一直在批閱,到了作文課,他拿出一篇作文,有意無意的看了田靈一眼,開始講評。
“我們先看看這篇作文,”他掃了全班一眼,大家都安靜了,“這位同學的作文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寫的,我來閱讀一下。”
“孩子,爸爸真的為你難過,也為自己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而難過。時間過得真快,你已經是個十三歲的姑娘了。”
展老師先開了個頭,同學們就竊竊私語,看來又是個女同學的,說不定是田靈的呢,有幾個同學扭頭去看田靈,田靈呢?神態茫然,難道不是她的作文?展老師還在讀著:
“你很小的時候,就很聰明,爸爸雖然不常在家,但那段時間,爸爸看著你,心中的幸福感真是無以復加,常常在沒人的時候笑出聲來。
“你出生在深秋,你媽媽生你的時候身體不好,奶水也不充足,你經常半夜還哭,爸爸到縣城最好的百貨店給你買來上海產的奶粉,泡給你喝,半夜披衣下床,兌好水,總要再三試試水溫,唯恐冷了或者燙了,看你閉著眼睛用力的吸吮奶嘴,爸爸一點也不覺得冷,相反,那種溫暖的感覺永遠伴隨著爸爸。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真是一點也不錯,爸爸那時候恨不得拿出全部的時間來照料你,而你每取得一點點進步,都會讓我興奮不已。而給你洗澡的時候,爸爸把你托在手里,媽媽就在旁邊給你洗頭發,你從不怕水,還會笑,對爸爸來說,這是多么快樂的事呀!
“你三個月就能翻身,看著你第一次自己把身體翻過來,爸爸興奮得一夜沒合眼,緊張的看著你,希望再看到你翻一次。四個月的時候,牙還未露出來,那天你媽媽不在家,你哭了,爸爸用手指試驗一下,你一下子就咬住了爸爸的手指,竟然在爸爸手指上留下了小小的淺淺的牙印!爸爸真高興呀,女兒,原來你開始張牙了!
“后來你能夠做起來,慢慢的學會了爬,你知道嗎孩子,這時候最危險了,又一次你睡著了,爸爸媽媽都在忙著別的,卻聽的咕咚一聲,隨后你的哭聲傳來,我們趕緊過去看,你趴在地上,腦門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原來你趴到床邊豎了下來!爸爸心疼的不得了,替你揉了好一陣呢。
“你終于咿呀學語了,最先學會的竟然是‘爸爸’!孩子,爸爸真為你自豪,因為你才九個月,就學會喊爸爸了!可你總是不會控制自己,喊起爸爸來就剎不住車,要連喊六七個‘爸’,一個月以后,你還是叫我‘爸爸爸’,就是這樣,我心中的得意已經掩飾不住了。你媽媽都吃醋了,我安慰你媽媽,說女兒都是和爸爸親呢。
“此后你的進步每天都在增加,你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爸爸下班回來,你就會撲過來,問爸爸好,爸爸一天的勞累頓時就消失了。
“有一段時間爸爸出差三個多月,想你成了每天最大事情。終于熬到回家,你竟然不認識爸爸了,盯著我,不肯到我身邊來,然后告訴媽媽:‘有個叔叔來了。’爸爸好傷心呀,經過一天一夜,你才又對我親熱起來,讓我給你講故事、唱兒歌了。
“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你很不適應,經常生病,爸爸媽媽要請假帶你去看病,看著你滿眼淚水,說自己不怕打針,不怕吃藥時,爸爸心疼極了。
“那個春天風很大,媽媽帶你看完病,因為醫院里病人太多,媽媽要我帶你到外面,她去拿藥。雖然風并不涼,可你還是不喜歡,總怕風迷眼睛,小小的身體靠在我的身邊,那時候我們父子倆有段對話,你還記得嗎?
“你說風真討厭,我說不用怕,你躲在我身邊好了,你仰起小臉看著我:‘爸爸,那你不怕風嗎?’我說不怕,你滿意的笑了:‘爸爸,風來的時候,你把他趕跑好不好?’我說我不能趕跑它,但我可以為你擋住,你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風還會從這邊過來的,爸爸你怎么擋住呢?我回答爸爸永遠會在你的身邊,為你遮風擋雨的。你又笑了,笑得真好看,小臉上兩個小酒窩。爸爸那句話你肯定不會明白,孩子,因為你太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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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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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愛
田靈最怕老師出這樣的題目,可剛剛來到初二一班的展飛老師并不了解她的想法,在周五的作文課上寫了《爸爸》這樣一個題目。
為什么還要出這個題目呢?田靈苦惱的想,小學時就多次作過類似的題目,她都不知到該怎么去寫,現在應該寫散文了,她甚至都寫過幾首詩歌,發表在《語文報》上,可展老師還這么小瞧人,讓他們寫這樣的作文!
同學們也都議論紛紛,對老師的題目不以為然,展老師好像不了解大家的想法,布置了作文題,就下課了,下周一就要交上。
下周很快就到了,同學們還是都按時交上了作文,田靈氣色不好,作文還是交上了。老師一直在批閱,到了作文課,他拿出一篇作文,有意無意的看了田靈一眼,開始講評。
“我們先看看這篇作文,”他掃了全班一眼,大家都安靜了,“這位同學的作文是站在父親的角度寫的,我來閱讀一下。”
“孩子,爸爸真的為你難過,也為自己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而難過。時間過得真快,你已經是個十三歲的姑娘了。”
展老師先開了個頭,同學們就竊竊私語,看來又是個女同學的,說不定是田靈的呢,有幾個同學扭頭去看田靈,田靈呢?神態茫然,難道不是她的作文?展老師還在讀著:
“你很小的時候,就很聰明,爸爸雖然不常在家,但那段時間,爸爸看著你,心中的幸福感真是無以復加,常常在沒人的時候笑出聲來。
“你出生在深秋,你媽媽生你的時候身體不好,奶水也不充足,你經常半夜還哭,爸爸到縣城最好的百貨店給你買來上海產的奶粉,泡給你喝,半夜披衣下床,兌好水,總要再三試試水溫,唯恐冷了或者燙了,看你閉著眼睛用力的吸吮奶嘴,爸爸一點也不覺得冷,相反,那種溫暖的感覺永遠伴隨著爸爸。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真是一點也不錯,爸爸那時候恨不得拿出全部的時間來照料你,而你每取得一點點進步,都會讓我興奮不已。而給你洗澡的時候,爸爸把你托在手里,媽媽就在旁邊給你洗頭發,你從不怕水,還會笑,對爸爸來說,這是多么快樂的事呀!
“你三個月就能翻身,看著你第一次自己把身體翻過來,爸爸興奮得一夜沒合眼,緊張的看著你,希望再看到你翻一次。四個月的時候,牙還未露出來,那天你媽媽不在家,你哭了,爸爸用手指試驗一下,你一下子就咬住了爸爸的手指,竟然在爸爸手指上留下了小小的淺淺的牙印!爸爸真高興呀,女兒,原來你開始張牙了!
“后來你能夠做起來,慢慢的學會了爬,你知道嗎孩子,這時候最危險了,又一次你睡著了,爸爸媽媽都在忙著別的,卻聽的咕咚一聲,隨后你的哭聲傳來,我們趕緊過去看,你趴在地上,腦門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原來你趴到床邊豎了下來!爸爸心疼的不得了,替你揉了好一陣呢。
“你終于咿呀學語了,最先學會的竟然是‘爸爸’!孩子,爸爸真為你自豪,因為你才九個月,就學會喊爸爸了!可你總是不會控制自己,喊起爸爸來就剎不住車,要連喊六七個‘爸’,一個月以后,你還是叫我‘爸爸爸’,就是這樣,我心中的得意已經掩飾不住了。你媽媽都吃醋了,我安慰你媽媽,說女兒都是和爸爸親呢。
“此后你的進步每天都在增加,你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話,爸爸下班回來,你就會撲過來,問爸爸好,爸爸一天的勞累頓時就消失了。
“有一段時間爸爸出差三個多月,想你成了每天最大事情。終于熬到回家,你竟然不認識爸爸了,盯著我,不肯到我身邊來,然后告訴媽媽:‘有個叔叔來了。’爸爸好傷心呀,經過一天一夜,你才又對我親熱起來,讓我給你講故事、唱兒歌了。
“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你很不適應,經常生病,爸爸媽媽要請假帶你去看病,看著你滿眼淚水,說自己不怕打針,不怕吃藥時,爸爸心疼極了。
“那個春天風很大,媽媽帶你看完病,因為醫院里病人太多,媽媽要我帶你到外面,她去拿藥。雖然風并不涼,可你還是不喜歡,總怕風迷眼睛,小小的身體靠在我的身邊,那時候我們父子倆有段對話,你還記得嗎?
“你說風真討厭,我說不用怕,你躲在我身邊好了,你仰起小臉看著我:‘爸爸,那你不怕風嗎?’我說不怕,你滿意的笑了:‘爸爸,風來的時候,你把他趕跑好不好?’我說我不能趕跑它,但我可以為你擋住,你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風還會從這邊過來的,爸爸你怎么擋住呢?我回答爸爸永遠會在你的身邊,為你遮風擋雨的。你又笑了,笑得真好看,小臉上兩個小酒窩。爸爸那句話你肯定不會明白,孩子,因為你太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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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12: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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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念到這里,田靈已經趴在桌上,背部在起伏,她無聲的哭了。而同學們大都聽得入迷,只有周圍的幾個同學看到她異常的舉動,才知道這本作文是她的。老師看了 她一眼,繼續讀下去。
“爸爸確實是這么想的,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云呢?在你六歲的時候,爸爸卻永遠離開了你和媽媽。
“爸爸熱愛你們,勝過自己的生命。那時候你才背上書包到學校沒多久,爸爸和幾個叔叔在路上施工,那個井里積攢了很多的煤氣,兩位叔叔都昏倒在井子里,爸爸是負責人,見情況危急,就跳進了井子,把你兩位叔叔都救出來,可是爸爸卻不行了!
“孩子,那時候爸爸想的是你!你的小臉在我眼前一閃,我甚至來不及喊你的名字,就昏倒了,再沒有起來。
“我能看到你哭成淚人的樣子,也看著你媽媽把你摟在懷里,母女倆哭個大半夜。爸爸心酸呀!
“爸爸再不能為你遮風擋雨了,爸爸說話不算數,孩子,你不要恨爸爸。
“爸爸一直關注著你的成長,從不離開你。家里日子很困難了,你看著別人穿好的衣服,自己偷偷躲在一邊哭,爸爸心里難受極了。
“那天你在學校書攤上看到一本書,《數學皇冠上的明珠》,你很喜歡,可是售價二十幾塊錢,你想買又沒錢,躲在一邊慢慢的翻著,賣書的叔叔很忙,也沒注意到你,你看著他,想趁亂走人,可你再三猶豫,終于還是回去把書放下了。孩子,爸爸看到你,差點笑出聲來。我的女兒,是個誠實的孩子,還有什么比這更能讓我高興的嗎?
“你媽媽雖然很艱難,可她還是咬牙供你讀書,看著你媽媽未老先衰,爸爸心如刀絞,爸爸真不知道,還能為你們做點什么!
“爸爸一直拿著并不很高的工資,沒有什么其他收入,家里自然不富裕,因為爸爸走了,單位補貼的那點錢,早就花光了。我愧對你們母女呀,爸爸實在是個不稱職的爸爸。
“你們老師又出了這樣一篇作文題,我知道你沒法寫。雖然爸爸一直為你的作文感到自豪,可你對爸爸實在沒什么印象了,這不怪你,孩子。
“明天就要交作文了,你的作文本上,還只有‘爸爸’兩個字,而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媽媽外出做工,還未回來,孩子,就讓爸爸來替你完成這篇作文吧,爸爸再也不能為你做什么了。
“你以后的路很長,會有很多風風雨雨,可爸爸看到你優異的學習成績,也看到你善良誠實的做人,看到你堅毅不拔的性格,爸爸很放心。
“這篇作文,不知道能不能交卷,爸爸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了。孩子,你不會怨爸爸吧?”
老師的眼里含著淚水,他哽咽了,而田靈痛哭失聲,很多同學也都無聲哭泣。老師對田靈連聲說“對不起”,因為他不了解情況就出了這樣一個作文題。
等大家都平靜下來,老師問田靈:“你作文中這些事情都是你聽媽媽說的嗎?”
田靈已經擦干了眼淚,她站起來,挺直了腰桿,望著老師說:“不,這些都是星期天晚上爸爸托夢給我的,我相信他一直注視著我,她是我的好爸爸。”
她說完,環視教室一周,相信爸爸聽到了她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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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01: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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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布鞋
師父對我管得很嚴。自從我十歲入寺時起,仿佛對我露出一個笑,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可是師父對其他人,卻是親切的可以。他的面容哪怕在做法事的時候,都像沐浴著春風,和煦動人,泛著慈祥的光芒。我在這種明顯的差異中,悶悶的過了九年。長時間的壓抑,令我變得沉默寡言。可是卻塑造出了另一個有些叛逆的我。我表面上順從著,低首垂胸,合掌禱告,一付謙遜的樣子。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在與我對話。它告訴我,我是不屬于這里的。
??閑下來的時候,我常常會發一陣呆……手里的掃帚不知不覺掉落了,落葉在四周襲卷——我的思緒一陣空白。
??春天的夜晚,我常聽到悲切的女子哭聲。一陣陣,陰涼刺骨。從后院,一直飄過來,在我的身邊漫延。我在冷清的柴房里縮成一團。天明時告訴師父,師父卻厲聲訓斥我缺乏男子的陽剛之氣。于是我便閉口不談。
不知從何時起,來寺中上香的人群中多了兩位年青女子。看上去是小姐與丫環的模樣,年紀也在十七八歲之間吧。之所以特別注意到她們,是因為那個小丫環對我似乎分外友好。每次來總是挑起眉毛沖我笑。冬天里扯扯我的單衣,笑著問我:“和尚,冷不冷?你師父要把你凍死呀!”我也笑了,“凍死了正好有師父幫我超度。”丫環咭咭笑著,回頭看沒人注意,把我拉到椅子上坐定,冷不妨抬起我的腳,飛快的用手比量了一下。我有些愣愣的,腦袋似乎轉不過這個筋了。幾天后,廚師父捎給我一包東西,我打開來看,竟是一雙簇新的布鞋。漂亮的黑面兒,鞋里子還繡著圖案。仔細再看,一只鞋里繡著喜鵲,另一只則繡了枝梅花——喜鵲登梅?我腦子里立刻蹦出這個詞兒來。
??寺外的人家愛圖好意頭,就喜歡在日常用的東西上繡上一些吉祥圖案。這些我還是聽打雜的大和尚說的。我的心上暖暖的,撫著那雙鞋子,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從小到大,除了死去的娘,再沒人對我這么好過。我回到柴房里,手忙腳亂的想找個地方把這鞋子放好。東藏西掖的,總也不能滿意。柴門卻吱呀一聲無風自開了。我嚇得一激棱,慌忙把鞋子揣進懷里。卻聽見師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明慧,把鞋子交出來吧——”我顫抖著雙手把那雙新布鞋呈給師父,心里恨的要死。師父臨走時甩下一句話:“我是為你好……以后你就會明白了。”什么清規戒律,什么明凈高堂!我在心里恨恨的唾罵起來。
??我忽然很想知道師父怎樣處理這雙鞋子。遲疑了一下,我躡手躡腳來到師父的窗前,舐開窗紙,卻見他老人家坐在榻上,用極慢的動作緩緩脫下了自己的鞋,而把丫環送給我的鞋子給穿了上去!
??我轉身跑開了,眼睛里流出眼淚。九年了,我都是這樣過來的。又有什么可怨的呢?
??又是幾個日夜過去了。一天,我走過正院,似乎聽見師父和什么人在說話。我悄悄走過去,看見那個小丫頭眼睛紅紅的。只聽師父說:“前兩天你給我的單鞋挺合腳的,勞你費心了。”“我……”丫頭喏喏的,欲言又止,手里還攥著一雙厚厚的布鞋。“他真的不能穿么?”“是啊,他的腳比我大一些。”我忍不住走了出來。丫環見到我,眼睛放出希望的光,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這位師父說你穿著不合適,你再試給我看看。”我看看師父,師父默默點了點頭。我接過鞋子,試了起來,卻怎么也拉不上。腳后跟有一小截露在外面。那丫頭先是有些茫然與迷惑,接著,她一步步往后退,突然疾跑起來,“啊~~”的一聲驚叫,她失足掉落了懸崖……
我還在發愣,似乎這些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發生在一瞬間。耳邊卻清晰地回響起她的聲音:“一滴水太漫長,兩滴水太短暫……一滴水太漫長,兩滴水太短暫……”。
??我喃喃的重復起來,師父對我說:“孩子,她原是不存在的。”
??“為什么不存在呢?”
??“因為她已經不在人間了。”
??“那么我所見到的是什么呢?”
??“那是她的魂魄。”
??“為什么偏偏選上了我?”
??“因為……”師父忽然打住了。他一反常態的露出溫和的表情,“孩子,不要怪為師不近人情。”我似懂非懂點點頭。“你異于常人。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個不一樣的孩子。”“怎么不一樣了?”“你有一種特質,如果受到邪力的影響,后果不可設想。”“那么她為什么會這樣?難道她是……”“你是她的孩子。”“啊???!”我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兩天后,那位小姐來了。她表情淡淡的,似乎丫環的死與她而言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她見了我,問我秀兒可有遺言?我把那句話重復給她聽。她聽了,微微動容,輕嘆:“秀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一滴水等待與另一滴相融,一等就是數年。等到真的見到了另一滴,匯成一片的時候卻瞬間消散了——”
??“人間真的美好么……”小姐自語著走了出去,紫衣飄飄,像水上的蓮花。
師父站在我的旁邊,聲音像來自天外——“秀兒原來是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多年前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出家,她就失蹤了。說是失蹤,其實是躲了起來,生下一個嬰兒。她將嬰兒放在路邊,看著好心人揀了回去,便墜入了深淵。秀兒的魂魂飄忽不散,又經狐仙指點,化作生前模樣,混跡人間。她癡心不滅,一直想找尋當年的未婚夫。于是她來到這里,見著了你。你是那樣的神似當年,而她也糊涂忘卻了自己的年齡。我只是想斷了她的念頭……”
??我駭然:“師父你、你是?我?我又是?”
??“不錯。孩子,塵孽不可助其生。”
??我的眼神更加呆滯了。從此后,我忘記了語言。我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啞巴。
??喜鵲在枝頭叫著春天,樹上已沒有了梅花,只有飛屑點點。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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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01: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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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人
已經晚了快兩個小時了,怎么林林還沒有來?她可是沒有遲到的習慣啊。
季風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掀開厚重的深紫色天鵝絨窗簾,探頭向街面上張望。
陰霾的天空,落著毛毛細雨,青石板路上,只有兩三個匆匆而過的路人身影。落了一地的淡紫色的槐花,冷雨中,零落成泥。
季風手中的咖啡漸漸涼了,他甚至有點想給林林的宿舍打電話詢問一下。但是又忍住了。工作時間不打電話,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規矩,作為合作者,林林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季風明白,自己是有些喜歡上她了。
那是一個槐花一樣的女孩,不香,不艷,不高貴,不獨特,但她是那樣的清雅,她的樹根深深的扎入地下,不是那種開了一季就完蛋的俗脂,她甚至可以和著面粉,做成噴香的槐花薄餅……
這都想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季風自嘲的一笑,難道想吃了她不成?
“鐺……”墻上的木制老掛鐘打點,下午五點。
這老家伙已經不那么準了,有些走不動了,其實,五點已經過五分了。
她不會來了。季風一口喝干涼咖啡。他走到畫架前,準備用那塊淡藍的棉布遮住那張還未完成的油畫。
就在這時候,門被輕輕的叩響了。
“咄、咄、咄……”
三下,間隔不長,輕靈而不急噪——是林林。
季風趕忙跑過去,抑制住略顯出的激動,打開了門。
林林沒有帶傘,身上被雨打濕了,可能是因為奔跑,一只辮子散開了,及肩的秀發凌亂的披著,還閃著亮晶晶的雨點。
看到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季風不忍心責備她了。
“快進來吧,以為你有事情來不了呢。”季風盡量淡淡的說。
林林小心的閃身進來,“怎么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
“死不瞑目?”季風跟她笑著打哈哈,這是林林的口頭語。
這一次,她卻沒有笑,微蹙眉頭,隨手把頭發捋順,以指為梳,利落的編上右邊散開的辮子,卻找不到發繩,她試探的問:“季老師,您有皮筋嗎?”
季風傻傻的看著她辮小辮,直聽到問,才醒過來。
他在雜亂的桌子上扒拉著,終于找到一根捆炭條的最簡單的猴皮筋,他使勁的搓了搓,遞給她:“有點黑,成嗎?”
她一直用手攥著辮子等他,這時候微笑著接過那根簡陋的皮筋,不說話,就系上了辮子。
“好了季老師,我今天遲到了,真對不起,我們趕快開始吧,時間不多了。”
林林整理好紫色的過膝棉裙,又把長袖的翻領白襯衫仔細的掖好,就坐到她通常坐的椅子上,把一只胳膊搭在旁邊的梨木雕花圓桌上。
季風這時候也已經坐在畫板后,窗簾放下了,聚光燈打開了,調色板端好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
這世界很安靜,很溫馨,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細雨綿綿的夏末初秋的黃昏。
木鐘又一次敲響的時候,季風注意到林林的臉色很蒼白,以至于他得考慮要不要修改剛才的面部著色。
“林林,累了吧?休息一下?”季風正要起身。
“不不!”林林慌忙攔阻,“季老師我不累,我們今天是不是就能完成了?”
“你怎么比我還著急啊?”季風笑著說,他的內心有點想拖時間的。
“我……”她囁嚅,“開學了,功課緊張,我以后恐怕不能來當模特了……”
“呀,你怎么不早說呢?”季風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哦,我是說,早知道的話,我今天就把你的薪水給你了,可是你看,我這幾天都沒出門,你的錢,我得去銀行取……”
季風使勁想掩飾自己的眷戀。
林林輕輕的搖搖頭,她從兜里摸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
“這是我家鄉的地址,很遠的鄉下,季老師要是方便的話,就直接幫我把錢寄給我媽媽吧,我哥哥結婚還等著用。”
“好的好的。”季風忙答應,“你能不能,不再叫我,季老師?”
林林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沒問題,我以后都不會叫了。”
季風還想跟她再說幾句什么,林林已經擺好了姿勢。
“我休息好了,我們趕快繼續吧,我很想看到畫中的我呢。”
這個美麗溫柔的理由怎么能夠拒絕呢?季風點點頭,瞇起眼睛看了看,畫筆點蘸上顏料,伸向畫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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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01: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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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簾的時候,已經是夜了,天還陰沉著,路燈昏暗的光暈中,還能看到雨絲紛飛。林林驚喜的看著畫中的自己。
“季老師,你把我畫的……太好看了……”
“你又叫我季老師,我不過高你幾屆留校任教而已。”
林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眼光不離油畫,“真好看,我哪有那么漂亮啊?”
季風忍不住:“你有的。”
不知道為什么,林林聽到這話,竟流下了晶瑩的淚水。
季風真的想過去擁住她嬌小的身軀,她是那么的柔弱……
林林卻快速的抹去了自己的淚,她把目光從畫上轉移到季風的眼睛……
兩個人看了一會,季風突然一陣心悸,渾身發冷。
“我該走了……”林林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
不等阻攔,她輕盈的飄到門口,打開門,沒說再見,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融進了夜色昏昏。
季風想到她沒有傘,忙拿了一把追出去。她還沒有吃晚飯呢。
寂靜的青石板小路,被雨水洗刷的格外干凈,沒有人影,也沒有人聲。
他楞在那里,拿著傘,淋濕了頭發。
第二天,還未醒,一個電話讓季風魂飛魄散,他慌亂的忘記了騎車或者叫車,一路狂奔到醫院。
太平間。
林林靜靜的躺在其中的一個抽屜里,冷氣森森,在她的臉頰上結了淡淡的冷霧。看不到她穿的白色襯衣和紫色裙子,只有冰冷的白布遮蓋著她的身體。
“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醫生問。
“是……”季風顧不上男人的面子,任憑眼淚流淌,“還是我的模特,很好的一個學生,怎么會這樣呢?”
“昨天下午三點多發生的車禍,當時她跑著穿馬路,被一輛外地卡車刮倒了,我們一直搶救到晚上九點,很遺憾,是內臟……”
季風楞住了,“不可能啊,昨天下午五點到八點半她還在做我的模特呢!”
醫生笑了笑,一般失去親人或者朋友的人有時候都會處于混沌狀態,見的多了。
“證明了身份就好辦了,我們只在她的本子上找到你的電話,麻煩你通知你們學校和她的家屬吧。”
醫生想把抽屜關上,被季風固執的攔住,他要再仔細的看看這個他心愛的女孩——她的右邊辮子上,分明系著他給她的那根染上炭色的猴皮筋!
給學校打過電話,季風昏頭漲腦的回到家。 林林!——是林林的畫像映入眼簾,她溫婉的,恬靜的微笑,白衣紫裙,靈動如生。
季風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撲到桌前,林林昨天留下的紙條還在,那顯然是從筆記本上匆忙撕下的,上面是林林清秀的字體,寫的是一個遙遠的小山村的地址。紙條的一角,有一塊褐色的斑點,仔細的看一看,聞一聞,季風哭了,那是林林的血跡!
這是怎么回事啊?
季風喝了很多酒,其實不用酒精,他也已經醉了。
他砸了很多東西,撕了很多心愛的畫作,他把家里搞的一團糟,惟獨林林的畫像,安然的擺放在那張她曾經倚過的梨木雕花圓桌上。
然后,季風就倒在他心目中那個槐花一樣的女孩的畫像下,沉沉睡去,他渴望能做一個夢,到夢里和那個女孩說那句一直沒來得及說的話……
他沒有看到,林林的畫像漸漸的褪了顏色,紫色的裙子變黑了,紅暈的臉頰蒼白了,整張畫像漸漸的蛻變成了黑白色……
畫中,林林流下了一滴淚水,正濺落在蜷縮在地上的季風的臉上,他動了一下,卻沒能醒來,錯過了這最后的問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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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09 01: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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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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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替我蓋被
我奶奶是我大一暑假走得,因為當時著急開學,我沒有趕上送走奶奶就匆忙返校了,一直等到寒假才回來。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屋里睡覺,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莫名其妙的就醒了,然后我感覺到一個黑影晃進來,我不覺得害怕,感覺很熟悉,我就覺得她是我奶奶,然后迷糊之中覺得有人撫摸我的額頭,冰涼冰涼的,然后就給我蓋了蓋被子,然后就走了,我也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因為我晚上有睡覺踢被的毛病,所以父母總會半夜過來看看我有沒有睡著,有沒有踢被子。所以我一直以為那晚給我蓋被子的可能是我爸爸或者媽媽。然后我第二天醒了就問我爸媽,他們都說沒有來過我的屋子。我冥冥之中就更加肯定了是我奶奶來看過我。說也奇怪,以后我只要每次放寒暑假回家,第一個晚上都會夢到奶奶的。回學校就很少夢過,只有一次奶奶像活著的時候叫我過去坐到她旁邊,問我上學累不累什么的。我當時夢里清醒的知道奶奶已經不在了,只是我就是不覺得害怕。然后我第二天打電話告訴了父母,他們去奶奶的墳前燒了香,報了平安,我也就沒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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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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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亡魂
慈 母 棄 人 寰 , 陰 間 待 轉 世 。
孝 子 牽 亡 魂 , 道 盡 滄 桑 事 。
話說,有一個高中同學名叫彭哥 ,他為人忠厚老實,老衲與他教往往至今已十數年了,他從未騙過老衲,現在是老衲的同門師兄,去年我倆還結伴去短期出家哩!
因此,以下的故事是他親身經歷,且聽老衲慢慢道來。
彭哥的外祖母年世已高,長期患有心絞痛的毛病,一直靠藥物在控制病情,無奈,縱有高明的醫療技術,一旦天年大限來時一樣幫不上忙,就因心臟病與世長辭了,老人家過逝之后,大伙依民間習俗燒了一〞托拉古〞的紙錢、房子、賓士轎車、男女仆役 ( 俗稱的金童玉女 )...,( 註:當時彭哥尚未學佛,真正的佛教是沒有燒這些玩意的 ),希望老人家在陰間能好好享受一番。大伙忙完了喪事,辦完了頭七、二七...到四七,彭哥的阿姨們提議說:〔 媽媽走得太匆忙了,一句話也沒有交待,我們做子女的實在很難過,我聽說桃園縣某市鎮,有一個牽亡魂的很厲害,我們不如去問一問,看看媽有什么話要交待好嗎? 〕,說話的是彭哥的三姨,語畢,彭哥的媽媽和阿姨們都異口同聲的贊成,反而是舅舅們反對,大概是身為人子,母親在世時沒能好好孝養,這回怕被亡母 K 吧!既然姊妹們都贊成去,彭哥只好權充司機載老媽和阿姨們北上〞問仙〞了,行行復行行,一路上眾姊妹們譏譏喳喳的討論著待會老媽出來時要問什么才好,一會兒,到了目的地 冥陽真人 的家中,只見小屋內擠滿黑鴉鴉的人頭,看來生意還真不錯!
這廂阿姨們掛好了號領了牌一旁坐下,三姨說:〔 好在我們事先有電話預約,否則天黑也輪不到我們! 〕,大伙直夸三姨有遠見。大伙閑來無事,看看冥陽真人怎生做法,其他人又想要問誰?問什么問題?價碼多少?待會輪到自己時才有個譜。沒多久就輪到彭哥家了,冥陽真人請大伙坐下,問明死者八字及死亡日期后,告訴大伙〞游戲的規則和方法〞,冥陽真人說:〔 嗯!各位遠到而來,孝心實在感人,山人作法使亡靈附身的方法與他派不同,別派是請亡靈附在施法者身上,山人則不一樣,山人功力高強,請出的亡靈是附在各位某一人的身上,山人只負責作法其余的問答就看你們了,如此才能顯示出山人并非在唬人賺錢,至於亡靈請得出來請不出來我也沒把握,因為如果他已轉世投胎或被打入地獄,任憑山人法力再高也無能為力,希望大家能了解。〕彭哥一家人聽完后心想:〔 那也阿ㄋㄟ! 〕,雖說是自己母親但似乎誰都怕被自己老媽的鬼魂附身,可是礙於面子又不好直說,只好硬著頭皮稱下去,心中默禱:〔 拜託!拜託!千萬別找上我,要找就去找其他姊妹們,拜託!拜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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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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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陽真人看大伙都無異議,就開始作法了,只見真人又燒符又唸咒,不一會,真人說:〔 嗯!找到了! 〕,大伙一聽是又驚又喜,心想:〔 媽媽終於來了!但不知媽媽會看上哪一位? 〕, 忽然間,彭哥的小阿姨雙眼緊閉,身體不住的晃動,開口說話了:〔 阿嬌!阿蓮!阿月!阿惠!還有彭哥你們都來了啊! 〕,眾姐妹聞言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起來,回答說:〔 阿母!女兒們都來了,你過得好不好?〕, 老人家說:〔還過的去啦!因為我這輩子沒干過什么壞事,閻王爺判我不用下地獄,先等一陣子后就去輪回轉世了! 〕,小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自己的頭發續言道:〔 你們看我的頭發有沒有正啊? 〕,原來彭哥的外婆因為長年服藥,頭發都掉光了,所以子女就買一頂假發給她戴,因而她常會做此動作和問這樣的問題。大伙回答:〔 有啦! 〕,接著大伙又問些誰誰在哪?誰誰怎樣了?,老人家一一回答,誰誰已轉世,某某下地獄,大伙又是一陣號哭。
忽然,小阿姨捧著胸口直叫心疼,她說道:〔 哎呦!痛死我了!誰有把我心臟病藥帶來啊?哎呦!哎呦!快拿出來呀! 〕,大伙看到小阿姨痛苦的樣子,一下子都慌了手腳,這一時間去哪找心臟病藥呢?更何況心臟痛的是外婆又不是小阿姨,這...這便如何是好!.... 話說,當大伙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冥陽真人開口說道:〔 不用著急,待山人畫張符給她吃了就沒事了 〕,只瞧見冥陽真人飛快的畫了一張符,口中唸唸有辭,接著就把符燒化了給小阿姨吃了,說也奇怪,當小阿姨喝下符水后就不再喊心疼了,接著外婆說道:〔 那幾個不肖子呢?為什么沒有來? 〕大伙騙老人家說兒子們事業較忙沒有空來等等安慰的話,老人家怒道:〔 你們在騙鬼是嗎?別以為我什都不知道?這幾個死囝仔我在世時不好好孝順我,我一死就急著強分財產...., 還是女兒比較孝順。〕 老人家一口氣說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家丑。
老人家接著又說:〔 我不能待太久,我要回去了。 〕,大伙急了,連忙問說:〔 怎么回事?您不是才剛來嗎?怎么這么快就要走啊! 是不是閻王爺不肯通融呢?〕,老人家說道:〔 不是啦!我是要趕回去煮飯啦! 〕,大家一聽此言無不驚異萬分,大阿姨趕緊問道:〔 阿母,您有沒有說錯呀?我們不是燒了金童玉女服侍您的嗎?難道您沒有收到嗎? 〕,大家屏息以待,看老人家怎樣回答,大家心想:〔 按習俗燒仆人給亡者,亡者就應享福才對,怎么還要自己煮飯,除非是亡者沒收到。〕,老人家說:〔唉!別提了!你們送來那對年輕人,我是有收到啦,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實在貪玩,兩人成天在外〞爬爬走〞,只有吃飯時間才會回來,還要我這老家伙煮飯給他們吃,嗚 嗚,我真是歹命,煮了一輩子的飯還給子女吃,連死后還要煮飯給奴才吃,哇,我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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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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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完,不約而同的發出:〔 啊?!,有這款代誌?〕,大伙緊張了,連忙再問:〔 那其它金銀寶貝,汽車洋房您有沒有收到啊?〕,二姨安慰老人家說:〔 阿母,您別傷心,我回去馬上燒一個會煮飯的〞歐巴桑〞 給您,您就不須要自己煮了! 〕老人家回答說:〔 免啦!你們燒的東西我都有收到啦,但是對我來說再多也是沒效的,因為過一陣子我就要轉世投胎了,你不要浪費錢啦。好啦,你們自己保重,我要回去了,嗚 嗚。〕,大伙依依不舍的也哭成一團,此時小阿姨慢慢清醒過來,對剛才所發生之事竟一無所知!
大家問冥陽真人,雖然老人家是因心臟病去世的,但人都死了,靈魂又沒有心臟為什么老人家還會心疼呢?又你給小阿姨吃的是什么藥,為什么小阿姨吃完后,老人家就不再喊疼了呢?
冥陽真人笑曰:〔 老人家執著心很重,她死時正是因心臟病發作,所以此一痛苦經歷一直存在著,所以縱然鬼魂已無實體的心臟,但是她確一直感覺到心疼。至於我給她吃的符,是安她的心啦,我告訴她這就是心臟病良藥,她也以為吃了心臟病藥,所以病才好了,其實本來就沒〞病〞,當然也無所謂〞藥〞了。大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二姨又問:〔 那一般習俗,燒紙錢、燒其它東西有用嗎?〕,冥陽真人笑而不答,大伙得不到答案,只好抱著悲傷和滿腹的疑云回家了,結束了
一天的〞牽亡魂〞。 ( 劇終 )
ps.真正的佛教是沒有燒化紙錢這一類的東西,更沒有扶乩扶鸞,觀落陰和牽亡魂諸如此類的名堂,依佛教看來,一般民間習俗對於亡者及喪事的安排是錯誤的,因此前些日子有網友討論,陰間是否有營利生產事業?否則要錢干嘛?事實上人死不一定為鬼,鬼只是六道眾生之一,而鬼要錢干什么呢?說穿了還是妄想心和執著心在做怪,會淪落鬼道的人,多半是貪欲心強不肯布施的人,因此貪心不除死愛錢者,將來墮入鬼道一樣愛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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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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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追羊
三十多歲的單身漢梁娃,沒事干的時候喜歡串門。
他在下莊里住,他表姐在上莊里住。他表姐素荷十六歲就嫁給了大地主做小妾。生有一兒一女。孩子找的都是有錢人家,自己過日子去了。沒想到前年老地主死了,兇悍的大老婆把她趕出了家門。無奈之下,從上莊里租了一間房子,勉強度日。挑水要去很遠的地方,只有靠梁娃幫忙。
院子里還住著幾戶人家。農閑時候他們坐在一起諞閑傳。
這時是夏季,他們早早吃完飯,坐在院里乘涼。
梁娃來了坐在素荷給他的小板凳上。他抽起了水煙。一時間“咕嘟咕嘟……”聲,摻和著煙草的香味,在人們的話語中飄蕩……
張老漢清了清嗓子“嘿!”了一聲說:“你梁娃晃了這么大了,也不找個女人,屋里冰鍋冷灶的,呆得下人嗎?”
梁娃呵呵一笑:“誰跟我嗎?先人沒有留下祖產。把我都養活不下,還害別人受罪嗎?這輩子算了吧!”說完看了表姐一眼。
素荷紅臉低下了頭。
張家女人說:“我娘家后山里有一個寡婦,你要不要?帶著兩個娃,臉上有些麻子。”
梁娃搖頭:“不要!”眾人哈哈大笑。
青山家的兩歲娃娃跑過來,鼻涕流到了嘴里。梁娃順手在他褲襠里掏了一把,小孩“哇哇”大哭起來。青山女人笑罵著抱起娃娃到一邊哄去了。
大家又一陣笑……
第二天梁娃坐到了半夜一點半,然后起身回家。
出得門來,只見在月牙微光映照下,還看的見路。他哼著小曲,往家走去。走到快到下莊里的時候,他隱約看見眼前站著一只羊,白白的毛,體形也較大。羊叫了一聲,往前跑去。
梁娃左右一看沒人,心中一陣狂喜,撒腿就向白羊追去……
羊拼命地跑,他拼命的追,羊急得“牟牟……”直叫。
就這樣追了半夜,追到了一片荒地里。羊停下了腳步,并轉過身來。梁娃高興的撲了過去。在他快要抱住的時候,羊在他眼前輕輕吹了一口氣,就不見了。他四處望望,覺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嘆口氣,轉身往家的方向摸去。
回家摸到炕上,倒頭就睡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素荷來敲門。梁娃睜眼一看天還沒亮,“嘀咕”著起來開了門:“天還沒亮你就敲門,啥意思嗎?”
素荷驚奇道:“你說夢話哩!都中午飯時候了。就知道睡懶覺!”
梁娃揉揉眼睛:“怎么沒有太陽?一點光亮都沒有,是不是要下雨呀!”
“胡說八道!太陽早出來了,你還犯迷糊哩!”
“啥?我怎么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眼睛看不見了……”“不會吧?昨天還好好地。”素荷把飯放到炕桌上。
梁娃“嗚嗚……”哭起來,抱著頭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昨晚追羊的事情。
他揪著頭發“嚎”起來:“我昨晚不該追羊呀!我追了半晚上。我糊涂啊!嗚嗚……”
“你晚上追羊?羊是白的?人家說晚上的白羊是鬼。你不害怕嗎?”
“我咋知道嗎!嗚嗚……”
他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從此梁娃半夜追羊的事傳遍了上下莊里!
他很少出門了。
素荷經常來他家里幫忙做飯。
有一天,素荷和院子里的人一一道別,她說她要另走一家。
出門梁娃就在門口候著。兩人手拉手走了。
素荷的兒女不認她了,說她丟了他們的人。并說要找也要找個好人家。
素荷走的時候肚子已經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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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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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陰
在我古老的家鄉,村民信神仰仙,他們立神廟,問仙娘(既巫婆),使我很小的時候,便相信鬼神的存在。
仙娘們會一種法術,如果你非常想念已故的親人,可以讓仙娘婆幫你還陰,可以讓你看看他(她)在下面過的好不好,當然,仙娘婆還會跟你簽一張“生死合約”,因為“下”去可能會發生特殊情況上不來,呵呵!
有一位婦人,丈夫因病去世后,一直過的不如意,于是就請仙娘婆送她“下”去跟丈夫相會,開始仙娘婆不同意,必竟人命關天,萬一上不來,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殺人犯”呀,可經不起婦人的苦苦相求,再加上婦人自愿立了“生死狀”,仙娘婆終于答應了她的請求。
還陰那天,我們幾個小孩子連晚飯也顧不上吃,早早地跑去“仙娘婆”家等著看熱鬧,游戲終于開始了……
仙娘婆用米散成一個圈,讓婦人坐在中間,頭上頂一條白手巾,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婦人好像睡著了,仙娘婆繼續念,婦人開始說話了。
“哎喲,我看見公公了,他拿了一條棍子打我呢,哎喲,好痛,公公,不要打我呀”
仙娘婆問,你問問他為什么打你。
“嗯,他說,我不該到這里來,要我回去。”
“那你讓他帶你去找你丈夫呀,說找到了就回去了”
“嗯,他讓我去花園找”
“有個婆婆在向路人送水喝,我好渴,也想喝一碗”
仙娘婆急忙說道,千萬別喝,一會兒就不喝了,趕快去花園吧。
“哦,我到了花園了,好多花,好多樹哦”。
仙娘婆說,你看看蓮姑有幾朵花?
(注釋:幾朵花既代表幾個小孩,白花代表女孩,紅花代表男孩)
“我數數,2朵紅花,4朵白花”
仙娘婆又說,你再仔細瞧瞧
“哦,怎么有些花樹枝葉茂盛,有些樹又布滿蜘蛛絲,病焉焉的”
仙娘婆說:枝葉茂盛是表示該花樹的人年青有為,事業有成,枯黃老死之樹是表示該花樹的人正處于疾苦或其它苦難當中。
“哦,怎么有些人在壘花根,有些人又在刨花根“?
~
仙娘婆說:那是因為有的人在為自己的親人壘花根,讓他們生活得越來越好,有些壞小鬼,專做壞事,刨別人花根,讓別人生活的不得安寧。”
仙娘婆說,快去找你的人呀?時間不多了。
哦,我找不到呀?
仙娘婆說:“你問問呀”
“哎呀,傻姑,你怎么還在摘茶葉呀”
仙娘婆說:人生前做什么死后仍做什么。
“呀,我看見他了,他在織糞箕,嗚——”
仙娘婆說:你干嘛哭呀。
“他不理我”。
你叫他呀
“他打我,好痛呀,比公公打的還痛,快來救我呀,好痛,好了,好了,你別打了,我回去我回去……” 仙娘婆急忙準備著回陽。 婦人在地下又哭又滾,一次次說著,別打了,別打了,我回去,我回去,再也不來了” 。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婦人全然醒來,回陰圓滿成功。
只是,再問婦人,竟什么都不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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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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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坑之災
筆者小時候住在基隆山里,相信常去北臺灣旅游的讀者應該有聽過暖冬峽谷吧..
我就是在暖暖長大的,顧名思義那里的天氣較一般北臺灣的各地來的溫暖,正如同臺灣
冬天特有的灰暗天氣,給人的感覺是又冷又濕..基隆盛產煤礦,雖然現在大部分的礦坑
都已經封閉,但在我小時候開采煤礦的確是支撐暖暖小鎮發展的唯一產業,正如同九份
以礦業起家一樣....外公是一名礦工,小時候每天見他白白凈凈的下坑,等到出坑時已經
像個黑人牙膏上的黑人,露出他白冽的牙齒,雖然薪水不錯但是個中甘苦非外人所能體
會的,暖暖的礦坑規模并不大,且其煤炭的品質帶點油性,開鑿時難免滿身炭粉跟黑油,
出了坑都不一定洗的掉,外公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進出礦坑,直到有一年.....
" 阿貴啊..出坑啦!今天做的也差不多啦,也該回家了,快過年了"..慶仔說
"嗯..今天就這樣啦,出去領錢吧,希望今年領到多一點,過個好年"..阿貴答道
呼...今年的冬天特別的濕冷,打從幾個星期前就沒好過..看來今年不好過啊..
一年到頭的做,也總是希望家里好啊,都快50了..家里的八個孩子還要養,阿貴心理
想起來便覺的肩頭沈重.這時遠遠的傳來慶仔的叫聲:
"卡緊啦,阿貴啊..今天除夕ㄌㄟ..快去吃團圓飯啦!"..慶仔叫道
慶仔總是那麼的有活力,想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樣的,唉!年輕真好.
我跟慶仔匆匆忙忙的上了小車,(這種小車是專門來運送礦坑里挖出來的煤炭,礦工們也
利用這小車上下坑道,所以一到傍晚就可以看見礦工們滿滿的一車出來!)沿路上,慶仔
不停的說笑,大家在歡笑跟過年的氣氛下,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話家常.大家忙了一整年不
就圖個過個好年麼?
對了!慶仔,你也該取老婆啦..我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阿男.他跟慶仔是坑里最年
輕的小伙子,跟慶仔老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常常觸犯一些坑里的禁忌,不過前年取了老婆
也就比較成熟些了.
"娶喔!怎麼不娶,哪有人要嫁我們這種窮礦工啦"..慶仔說
"是啊!娶某要錢的ㄌㄟ!去哪里生錢啦!去茶室坐一坐還比較省錢"..旁邊的富雄接腔
說著說著,小車已經出了坑,大家蹣跚的下車準備到辦公室去領錢,一些人有一句
沒一句的聊著,等著邱仔舍來發錢,雖然無聊可是想到待會可以過個好年,大家都滿臉
興奮..等了許久,大家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尤其是慶仔,大聲壤嚷著.突然,阿男叫了聲
"哎呀!害仔啦!工具放在坑里,忘記拿啦"
阿慶:你怎麼這麼健忘,又不是菜鳥了忘東忘西的,你看這下好了,天要黑了,你喔
會衰一年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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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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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坑去拿好了,不然衰一年可劃不來啊"
的確的,大過年的這樣總是會觸霉頭,誰也想有個好年過.人之常情,我依然在屋檐下
抽著我的紙煙,看著屋檐下的雨滴..唉..天公不作美啊..
"阿貴!煙借一只來抽抽"耳邊突然傳來阿男的聲音..
咦,他不是下去拿工具麼!哎呀..糟糕,不能一個人下坑的,會發生事情....阿男..
喔..好險!阿男在身邊,沒事就好..阿男看了我慌忙的眼色,連忙問個究竟,我才緩緩
的告訴他千萬不能一個人下坑,即便是兩個人也好,就是不可以一個人下坑.這個不成文
的規定,是礦工間所流傳的.雖說會發生事情,可是沒人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就像不能
把工具那樣的吃飯家伙留在坑里,會倒楣的一樣,但是大家都很遵守這些"迷信",我入坑
這麼多年也只見過著一次,不過那一次的經驗讓我不由的打起寒顫.
我:喂!阿男,怎麼不抽啊!
阿男:害仔啦!那慶仔說要幫我下坑去拿,那不就...
我一聽連忙起身,糾集了一些等待發錢的夥伴準備下坑去找慶仔..大家慌慌張張到了
坑口,大聲的呼喊慶仔,希望能聽到他的回答..許久不見回音.正準備下坑時,大家聽到
了發動機的轉動聲,也聽到了慶仔的回答:找到了!阿男!你不會衰一年了...
就在慶仔語音剛歇,卻聽到了坑里土石崩落的聲音,接著一聲慘叫,一聲凄厲的慘叫....
醫護室里,慶仔陣陣唉嚎,我們一群人圍著他,慶仔的傷勢頗重,得送醫院才行,
不然失血過多會死的,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慶仔抬上擔架,由幾個年輕力壯的送往鎮上
的醫院,由於我是工頭,所以除了交代富雄跟我家里說我去醫院不用等我吃飯之外,
還得叫人通知慶仔家里..唉.快要過年了,又出這種事.就好像當年,.....
~~~~~~~~
阿貴啊..死人啦..緊來啦!富雄在門外傳來驚恐的呼喊..
還記得那年發生的災變,是這個坑有史以來最大的礦坑崩落,也是過年前幾天,大
家正為著要過個好年而努力下坑挖,由於快要天黑,邱仔舍叫人通知我出坑去安排公
司的事情.沒想到才剛出來沒多久,坑道崩落了.那真是人間慘劇,至今回想仍心有余悸.
邱仔舍:阿貴,你是工頭,你在現場處理,我到鎮上去通知公司發生事變請人支援.
我應諾了一聲,便招集了沒下坑的人準備援救在坑里被埋的工人,那年死了不少人
公司也賠了不少錢,整個工地愁云慘霧,好久才恢復元氣,一些尸體挖了出來血肉饃糊
看的我胸悶欲作嘔,我一連趕了整晚到處通知其家人來領尸,天啊!大過年的,我要怎麼
跟他們的父母妻兒說,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現在正冰冷的躺著等他們來認領呢?
我忙了整夜清晨回到家里,一個人獨坐,不敢吵醒妻兒,我獨自流淚...天啊...我顫抖著
我對今天所發生的慘劇,深深的恐懼,我害怕,我再也不要下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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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04: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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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神秘
他們都說,不應該在這樣無星無月的夜里,翻過那座山。
他抬頭望去,黑夜里根本看不清山的輪廓。或者,找個客棧投宿,明天白天再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幾吊錢,苦笑了。
就是這夜了,他想著,翻過這座山,就是他要去的地方,在那里,有溫暖的爐火,滾燙的湯面,還有他羞怯的新娘。
已經走進山口了,路上遇見的老者曾告訴他,一旦走進這山口,就不能再回頭,只有這樣,才有希望在夜里走出這里。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越知道不能回頭,想回頭的欲望就越強烈。明明知道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回頭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 但還是想要回頭。在拼命的控制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僵硬 了。
這座山上的路很好走,他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那老者說,只有一條路,走上兩個時辰,怎么也該到那邊的山腳了。
黑魆魆的山中,他感覺自己每走出一步,都會有著轟轟的回響。一陣幽幽的風吹過,冷汗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裳。
自己現在,走了多久了呢?他不知道,沒有月亮,讓人辨不出時間的流失。總有一個時辰了吧?為什么自己還是在上坡?他抬頭 看了看,他的眼睛這是已經適應了黑暗,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長長的山路仿佛沒有終點。
他停下腳步,無力的靠著身邊的山石,閉上眼睛,用衣袖拭去頭上的汗水,做了幾個深呼吸——快了,就快到山頂了吧?
他睜開了眼睛,愣住了:前面有三條岔路。他回想著,閉上眼睛之前就是這樣的嗎?記不清了。但是,怎么會有岔路呢?那老者 明明說,只有一條山路。
他握緊了拳頭,不能控制的打著寒噤,他在想,挑一條路走下去?還是回頭?想起來了,不能回頭。那么,走哪一條路?
左邊,中間,右邊,到底哪一條能帶他走向他的新娘?
拜堂的時候,新娘是在他的右邊,披著紅色的蓋頭,長裙下隱約可見紅色的繡鞋。那就是右邊吧!
拿準了主意,他反而不怕了。束了束冠帶,緊了緊背上的包裹,他走上了右邊的山路。
晚上走的山路一直都是非常蜿蜒崎嶇狹窄的,這條路卻 越走越寬闊,他想,自己一定是走對路了,就要到山頂了。
不知道山頂長的是什么野花,居然有淡淡的香氣飄來,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感覺一路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腳步也輕 快了許多——前面拐彎兒了。
香氣更清晰了,那種香,就像兒時母親給他做的香包,他曾經抱在懷里睡了整整一個夏天。他這樣想著,走過了彎 路,停下了腳步。
真的是到了山頂。讓他驚訝的是,在一塊山石上,坐著一個長發的黑衣女子。
是的,黑衣的長發女子,靜靜的坐在山頂,仿佛再看著他。
他自己也很奇怪,在這樣的黑色的夜里,自己居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女子穿的黑色衣服上的紋理,而且也能分清黑色的衣 服與黑色的長發。那女子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個黑色的光源,吸引著他走過去。
為什么,在這無星無月的夜晚,會有這樣一個女子獨坐在山頂?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只是一閃而過,他現在只想,走近這神秘的黑色。
走近了,他再一次停住了腳步。他已經能看清女子的面容。不,他根本就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因為,他只看到了她黑色的眼睛。
即使是在這樣的黑夜中,他也能看到她的眼睛,一雙水一樣的清澈眼睛,幽怨的,欣喜的,企盼的,悲傷的。在他凝視的片刻,那雙眼睛對他訴說了萬語千言,說盡了一個婉約的女子在這夜里的等待與凄涼。
他感覺有一些什么哽在自己的咽喉,心在碰痛碰痛的劇烈的跳動著。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夜里翻過這座山,他只知道,他希望這雙眼睛里不再有憂郁與淚光。
他向前了一步,深深的向那女子施了一禮。
“這位姑娘...”
“我叫小倩...”
這聲音像流水一樣在夜色中流過,他看到,她的唇邊綻放著一個微笑,只是這微笑,也那樣的憂傷。
小倩!小倩!小倩!
這陌生的名字不知為什么像一柄大錘重重的敲擊著他的心房。
“小倩,”這個名字在舌間說出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一種隱約的熟悉。“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做什么?”
她輕輕的站了起來,陣陣山風中,她黑色的裙裾飛揚。夜色里,她的身影是那樣的煢煢。他不覺踏前了一步,生 怕她會隨風飛逝。
“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做什么?”她仿佛是在重復他的話。
他茫然了。她卻繼續追問。
“為什么一定要在這樣的夜,這樣無星無月的夜來到這山巔?為什么一定要在這一刻來到我的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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