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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判官》 文 / 水东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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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鬼敲门

  门外传来几声恶作剧的轻笑声,声音吃吃嘻嘻的像掩着嘴巴在偷笑。

  也就在这时,我终于摸到了本应早就躺在抽屉角落里的蜡烛。

  我压着内心的怒火,点亮了蜡烛,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屏住呼吸,果然过了不久,笃笃的敲门声又蓦地响了起来,但这次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再也没有被吓着。

  我猛地拉开门,一脚揣了出去,但我这一脚却踹了个空,险些没有栽到在地上。一阵冷风蓦地吹进房间,点燃的蜡烛忽地被吹熄灭,漆黑瞬间将一切有光的东西全部吞没。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我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黑暗的走廊尽头像有一个人影轮廓匆匆的在转弯处一闪而过,还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

  我忍不住快步跟了上去,低声狠狠的骂道:“他妈的,别让我捉到你!”

  整条走廊连一丝灯光也没有,转过那个转角,前面的可视程度更低,漆黑的夜色像汹涌的潮水向我包围过来,四周的氛围开始变得有点诡异起来,前面像变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迷宫,那低低浅浅的笑声和隐约的人影彻底的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

  我不死心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过不多久,我就发现离我前面的不远处不断有低得像情人的耳语般的说话声,像有两个什么人在低声商量怎么和我捉迷藏似的,他们的低语声引导着我向前走,我想加快速度,但有两三次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大交。

  我只能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脚步,只想着将那恶作剧的家伙捉住了,狠很的教训他们一顿。

  但只再向前面走了数十步,我猛然想起这转弯后的走廊只有十多米就下楼梯了,并没有那么长,我怎么可能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念头一闪上心头,我猛地将脚步硬生生的收住,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觉得一脚踩空,身子猛地栽了下去,从高处一直滚到下面,坚硬的楼梯级摔得我七腥八荤。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站稳。

  漆黑,眼前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忍不住大声喊起房东的名字来,因为他们就住在这楼梯之下。

  但漆黑的空间里除了我大得差点吓着自己的喊声外,一点声响也没有。我一连大喊了十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恐惧开始涌上我的心头,我记得下了楼梯,前面应该是一个开阔的天井,但我却感到自己还置身在一条长长的隧道里。

  难道我又进了鬼域了?这个念头一闪上心头,我的全身马上像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顶冷到了脚底,两腿之间像灌满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全身的肌肉全部僵直麻痹。

  我好不容易才伸出两手抖抖擞擞的在裤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打着火苗,微弱的火光中,我只看到前面和身边全是一间间向前延伸的房屋,屋檐黑幢幢的连绵不断。

  屋檐外,絮絮的雨丝在无声的飘着,但现在在我的感觉里,那外面下着的就是一场无声的黑色的鬼雨,而在这无声的鬼雨中,正有无数突牙眦眼的鬼魂站在雨中冷冷的看着我。

  雨丝连一丝最起码的凉意也没有。

  我想回头走,但我很快就发现我再也找不到楼梯了,这里只有弯弯曲曲向前通向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和向后不知延伸向何处的无数屋檐。

  火苗熄灭,我在漆黑中久久不敢移动脚步。

  我想伸手敲一敲旁边的那些紧闭着黑幢幢的屋门,但我更害怕门开之后,我会面对更恐怖的局面。也许那里面正睡着无数的鬼魂,它们正等我去敲它们的门呢。

  我站在这诡异的黑暗中久久不动,我能感觉出我的周围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绿幽幽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的心在砰砰的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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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误入异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远远的转弯处隐约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亮,看样子,那应该是煤油灯之类的光亮,有两声低低的咳嗽声响起,那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咳嗽。

  我如在漂泊的夜海中看到了孤岛,艰难的迈开已经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我一边不断的打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在每一次火苗的熄灭与点燃之间,我都感到我的周围那些看不到的幽绿鬼眼在随着我的移动而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这让我紧张得脊梁骨上的冷气都透到了头顶。

  然而那点微弱的灯光却异常的遥远,我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在一个转弯的拐角处看到了真正的灯光。

  展现在我面前的竟赫然是一座园林式的庭院,式样有点像明清时的官样住宅,而且还颇有气势,灯光在正堂一间红柱白墙的大房子里透出来,其余的房屋沉浸在黑暗的夜色中。

  低沉的人语声伴随着女子的哭泣声在灯光明亮的纸窗中传出来,而且还杂着脚步声,凌乱的人影也全印在光亮的纸窗上。

  我这是来到哪里了?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有古建筑呢?我惊异的想。

  “说!是不是你们?”屋子里传出一声怒骂声,然后是一声响亮的鞭打声,再接着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那间大屋子的窗户前,只听见里面女子的哭泣声更加大声,一声声的鞭打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我学着古装电视剧上人们偷窥的办法,用一根指头沾着口水,在白色的纸窗上轻轻的挖了一个洞,凑近眼睛往里面窥看。

  只见里面站着十几个穿着古代装束的人,几个衙门差役模样的人正凶神恶煞的用鞭子抽打着一个已经浑身血迹的白衫长袍的女子,她身后的地面上或躺或坐的罗列着几个和她一样装束的白衣女子,她们也是全身血迹斑斑,样子已经奄奄一息,那应该全是身受酷刑所致。

  但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在这间巨大的屋子的房梁上,正吊着一排白袍飘飘的女子,她们也全部身着白色长袍睡衣,脖子上吊着的全是清一色的白凌,浑身上下也满是被鞭打得鲜血斑斑,眼突舌吐,四肢垂直,白色的长袍随风微微轻摆,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我的脸“哧”的一下被吓的煞白了,脑海里迅速的闪出在历史典籍上记载着的“缢死”的字眼,眼前就是一副一幅活生生的被白凌“缢死”的情景。

  我真的又进了鬼域!这个要命的领悟一涌上心头,我全身上下马上一阵颤栗,但惊恐无比中,一种强烈的好奇感却又让我一动也不动的偷看着屋子里面的发生的一切。

  “你到底招还是不招?不招她们就是你的榜样!”那挥鞭抽打的差役一边狠狠的抽达着地上的女子,一边凶狠的大声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奴婢只是服侍王爷更衣如厕、换洗衣服的丫鬟,从不、从不进入过内堂,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求求上官,你们放了奴婢吧,我真的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死的。”那被鞭打的白衣丫鬟泪流满脸地哀求道。

  “不给点颜色你们瞧瞧,我看你们是不会招的,来啊,老虎凳伺候!”那差役冷笑说。

  不一会儿,另外两名差役从外面抬进来的一张满是尖钉的方桌,钉子上的血迹还历历在目,显然刚才已经有人躺在上面用过刑了。

  那婢女一看见老虎凳,马上惊恐万分,浑身絮絮发抖,嘴里语无伦次的哀求:“不、不、不、不,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这时,一个悠然坐在旁边的、身穿红色官服的人嘿嘿地笑道:“王爷是昨天晚上被毒死的,你们身为他的贴身丫鬟,怎么会一点情况也不知道呢?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指出是谁指使你们下的毒,本官可以考虑放了你们,说,是不是世子指使你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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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见鬼

  “世子?不、不、不,世子一向仁慈孝道,他孝敬王爷还来不及,怎么、怎么会害王爷他老人家呢?”那丫鬟神情既吃惊又害怕的看着那人说,但回答却是坚定无比。

  “嘿嘿,本官给了你们台阶下了,你们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话音一落,两名身材高大的差役马上将那丫鬟从地上挟起,一把抛在那张满是铁钉的桌子上面,“啊。。。。。。”一声嘶哑的哀痛声划破深深的夜幕,令人不寒而栗。

  那丫鬟被钉子扎的遍体是伤,鲜血直流,场面的情景,残酷令人发指。

  我只感到一股怒气蓦地从心底腾地升起,忍不住双拳紧握,一转身想在地上寻着一件什么家叉就冲进去恨抽一顿那几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但马上有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我,一口冷幽幽的口气贴着我的耳边,用低得害怕发抖的声音说:“不能再看了,该回去了,走吧!”

  我差点被唬得魂飞魄散,一转头,只见一个身高比我高了一个半头的白袍女子在我身后眼睛木然的看着我,舌头吐出有半尺来长,眼珠突出,双脚悬空,脚尖苍白修长**,样子和屋子里被吊死的那些女子一模一样。

  吊死女鬼!

  “啊!。。。。。”我吓的大叫了一声摔到在地上,但马上不知在哪里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跳起来夺路就跑。

  “谁?”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大喝,庭院里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

  我飞奔出院子的时候忍不住回了一下头,“轰!”的一声,我撞倒了一个人,那人整整被我撞出了三米远。

  “对不起!”我连忙将他扶起来,但我马上发现那人的头只剩下了一半,血淋淋的半边脑袋斜斜的挂在他细长苍白的脖子上。他抖抖擞擞的从地上找到另一半被我撞丢了的头,双手抖擞的将那一半按在自己的脸上,喃喃自语说:“没事,没事,习惯了,习惯了。。。。。。”

  我吓得连惊叫声也发不出来,双腿一撒就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拼命的向前飞奔。

  我沿着原来的那些屋檐下的走廊没命的跑,转了几个弯道,我再回头一看,屋檐下的那些黑幢幢的门口已经一个一个的被打开了,每个门口都无声无息的走出了一只只白衣白袍的男男女女鬼魂,或缺了一条腿,或少了一只眼,或浑身上下都是鞭伤,他们跟在我后面脚步踉跄的追来,伸出苍白的手,一声声木纳的对着我呼喊道:

  “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

  我哪里敢停下来?一边夺路飞奔,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看它们追到了没有,脑袋里一片混乱。

  “轰”,我一脚又踏空,身子急速的向下滚,滚到地面上时,我回头一看,我的身后竟赫然是一道长狭破旧的楼梯,我已经回到了我住处的那楼梯口了。

  在后面追赶我的那些鬼混此时已倏地全部消失不见了。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熟悉安静的住宅,有几个窗户里还透出温暖的灯光,而我那在左边第四间的房子竟也是灯光明亮。

  有电了?我疑惑的想,但身后再没有那些白衣服的鬼追来,这总算让我稍微感到放心了。

  “咿呀”一声,右边一间房门打来,灯光倏地溢了出来,一个人从里面走出走廊,我马上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退开两步。

  “咦!小张,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这么晚还不睡啊?”那人开口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我隔离的邻居老赵,他是一名街道清洁工,前两天才搬来这里。

  “没有,已经想睡了,但刚才停电了,没有蜡烛,就想到外面买一支。”我只能苦笑着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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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恢复正常

  “停电?什么时候停电了?”老赵惊奇的看着我说。

  “刚才不是停电来着吗?”我吃惊地问他。

  老赵更觉奇怪了:“不可能吧,我一直在看电视,《大长今》才刚放完。”

  怪事,刚才明明是停电了啊?但我只能用话去敷衍他了:“呵,不是不是,您看我这记性?刚才可能是我的灯管坏了,我去了一趟酒吧,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没事,那刚才你是喝多摔着了吧?要不要我拿点药酒给你搽搽?”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没事,谢谢,不影响您休息了。”

  说着,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从他身旁经过,像逃命一般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切没有任何变化,电脑上的《半天命》还在开着。

  那夜,我再也没有睡着觉,一直战战兢兢的躺在床上看着那扇在夜色中幽暗的房门直到天亮。

  幸好,后半夜再也没有敲门声了。

  <><><><><><><><><><><><><><><><>

  第二天清晨,苏振辉一接到我的电话就马上赶到了我的住处。

  “你确定他们穿的真是明朝时的衣服?”听了我的详细陈述后,苏振辉马上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那家伙确是红色的官服,好像我记得明朝的官服是红色的吧?”我苦笑着回答。

  苏振辉沉吟道:“我以前看过我们这地方的方志,我们这个城市并不是什么历史名城和古都,直到宋代才只是一个小镇,按照常规,不可能有什么王爷的。”

  “所以我才推断我遇到了明朝的鬼嘛,你想,从宋代到清朝,只有朱元璋才把他的子子孙孙分封到了各地做王爷,如果我们这里历史上真的出过什么王爷,那也只有是姓朱的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我们上市图书馆去查查我们这里的方志吧!”苏振辉说。

  我苦笑道:“这个我可没有什么兴致知道,他们是明朝的鬼也好,是什么朝代的鬼也好,反正都是鬼,我现在只想有什么办法辟邪消灾,以后再也不要让我遇见它们。”

  “行,我前几天听朋友说起了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就在我们这里不远,我现在就能带你去找他。”苏振辉说。

  我们出了门,乘上公车,但在转车时,苏振辉还是拉着我上了一趟市图书馆。

  我们翻看了一大堆地方志,最后终于在一本明代的地方志上找到了关于一位王爷的历史记载,但文字记载却少得可怜,除了生卒年代和简单的官样粉饰文字的仁孝文学等经历外,就基本上没有了,冲其量也就是三百余字,只有在附记后有几句话是关于这位王爷的死因的:

  王薨,有司疑为世子阴使奴仆所害,鞭挞甚众,诸奴仆不堪刑辱,十死**,一时王府有夜闻厉鬼凄号者。

  我被后面那句“夜闻厉鬼凄号者”着实吓了一跳,转脸对苏振辉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他们都是明朝时的鬼。”

  苏振辉沉吟道:“可是照书籍上的记载,这王府应该在郊区,你住的那里在老城区,你怎么可能去到那里呢?”

  我只能苦笑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用老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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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求神保佑

  已经被风吹日晒到辨认不出颜色、到处是窝窝突突的破旧木门半掩着,门口的青砖从来没有粉刷过,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旧时院子了,但门口上端却用醒目的木匾挂着四个字:刘神仙馆。门口的左边摆着一只盛满水的破旧木桶,桶面已经爬满了青苔,可见这木桶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

  我的脑海马上闪出报纸中缝位置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医疗和江湖郎中广告。我忍不住对苏振辉苦笑说:“你不会说你要带我来这里求仙吧?”

  苏振辉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不要看不起这地方破破烂烂的像贫民区,我告诉你,这里面居住的可是正宗茅山第三十六代嫡传真人刘神仙,寻常的人根本就见不到他。”

  “那我们能见到他吗?我们也是寻常人啊。”我有点不服气地说道。

  苏振辉摇摇头说:“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据说要见这刘神仙必须先要投石问路,如果他觉得这投石的人和他有缘,他自然就会给你开门,如果没缘,即使你是市长领导他也未必开门迎客。”

  好大的口气,但我想市长他老人家吃饱没事干了,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求什么仙的,我心里忍不住嘀咕。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投石了?”我问苏振辉。

  苏振辉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投石前还要先洗手。”

  我忍不住看了看那门口前的木桶,指着皱眉道:“就在这里洗?”

  “对!”苏振辉不耐烦地说,“快点吧,你如果不想以后再撞邪,还是信一回吧!”

  他这话马上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诡异经历,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忙上前在那木桶洗了一把手,再郑重的在地上拾起了快不大不小的石头,回头问苏振辉道:“怎么投?”

  苏振辉皱眉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会吧?直接投进院子里就可以了!”

  我怏怏地苦笑道:“我是怕投重了,砸到人家的头,那可麻烦了。“

  说话之间,我已经将手中的石子轻轻的投了进去,石子带着我沉重的心情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啪”的掉在了里面。

  我们在门外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也没有动静。

  我悄悄问苏振辉:“万一刘神仙不在家,那我们岂不是太浪费表情了?”

  苏振辉瞪了我一眼道:“严肃点,我们正在求仙呢!”

  他的表情让我差点笑出了声,因为到现在为止,我终于弄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神主义者,我心想,要是他生在欧洲就好了,肯定能成为一位伟大的神父。

  院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又问苏振辉道:“是不是我们和刘神仙没有缘分啊?都这么久了,都!”

  苏振辉没好气地说道:“耐心点,才十分钟都不到。”

  我只能闭口不言,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正当我感到越来越失望的时候,大门口的那扇木门忽然在没有任何动静下就开了,咿呀一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当门而立。

  我和苏振辉都吓了一跳,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呢,他的脚底下穿着的还是一双高高的木履。

  手脚长大,骨骼精瘦,头顶的毛发已经疏落到可以用肉眼就能数清,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样貌平淡无奇,但却精神矍铄,这就是刘神仙?

  “进来吧!”老人向我们招呼。

  我和苏振辉对视了一眼,跟着老人进了门。院子是由几间平房加围墙围起来的四合院,天井的面积不大,随处可见的青砖藓苔点缀其中,破旧的院子里满是一股陈腐的味道,可见主人平时并不怎样打扫。

  老人带我们进了一间屋子,屋子中间是一张四方的木桌子,桌子旁边是四张条凳,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刘神仙的会客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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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刘神仙

  “坐吧!”老人脸色和蔼地说,“小姓刘,无儿无女,蜗居简陋,希望你们两位小同志不要见怪。”

  我们连忙歉意的表示不敢不敢,就都坐了下来。主客坐定之后,苏振辉恭敬地说道:“刘神仙,我们是来求您帮忙的,我的朋友近来不太顺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神仙已经摆了摆手说:“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苏振辉和我忍不住面面相觑,愕然开口问道:“您都知道了?”

  刘神仙点头微笑道:“不错,拿来吧!”

  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怔了一怔道:“拿来什么?”

  刘神仙道:“你身上的东西,装在你裤兜了的那枚铜钱。”

  我和苏振辉都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带着什么东西?难道他真的是神仙、会掐算不成?我连忙吃惊地掏出裤兜里的那枚用纸包着的“开元通宝”,吃惊地问道:“刘、刘神仙,您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刘神仙微微叹气道:“你身上的鬼气在门外我就能感受到了,但最明显的还是你身上的这枚铜钱,我不是什么神仙,只要是修道之人现在应该都能从这枚铜钱里看出异常来。”

  我越听头皮越发麻,连忙把手上的古铜钱递给他,问道:“那、那这枚铜钱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刘神仙接过我递过去的铜钱,微笑说:“其实你也不用害怕,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只要物归原主就行了,至于这枚铜钱嘛,恕我直言,这并不是我们阳间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苏振辉好奇地问道:“刘神仙,以您看来,这枚古铜钱到底是什么古怪之物?难道它不是唐代的‘开元通宝’吗?”

  刘神仙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拿在手上的那枚“开元通宝”再仔细的看了看,点头道:“不,这是唐代的东西,但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应有的。”

  我也开口问道:“刘神仙,我们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应有的?您能解释得清楚一点吗?”

  刘神仙微笑道:“也就是说我们活在世上的人是不能得到这枚铜钱的,这本来就是一枚‘冥币’,是阴间的钱币。”

  苏振辉那小子马上问道:“‘冥币’?是阴间的钱吗?”

  刘神仙点头说:“对,但这又是一种很特别的‘冥币’,我现在还看不出它的真正用途,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这位小同志近来所有的遭遇都于这枚‘冥币’有关。”

  我苦笑说:“刘神仙,你不会怀疑是这些鬼穷疯了,想抢我这枚开元通宝吧?”

  刘神仙笑说:“这怎么可能?这枚铜钱如果作为阴司钱币,它也只当是一个铜板来使用,鬼们不会为了一个铜板来敲你的门的。”

  苏振辉说:“那你认为它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刘神仙沉吟说:“这也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枚铜钱的来历和作用,才能知道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连忙接着问:“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刘神仙说:“刚才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把它物归原主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苦笑说:“物归原主当然容易,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白衣吊死鬼还会不会来敲我的门?”

  刘神仙笑说:“这个问题不难,我过你一条神符,它们这段时间就不敢再来敲上门找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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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用红毛笔画成的道符,包了一快小小的木块,折成三角形交给我拿好。

  苏振辉忍不住诧异道:“刘神仙,这符里包的什么东西?”

  刘神仙笑道:“这里面包的是一快桃木,桃木有辟邪的作用,加上这道神符,它们就不敢轻易来敲门了。”

  我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地说:“可、可这真的有用吗?上次我们也在一个神庙了求过一道神符护身。”

  刘神仙一摆手,脸色有点傲然的笑说:“放心,这是我师传的避鬼道符,如果连这道符也不管用,那整个城市所有的神棍仙婆的道符都不会有用。”

  这是我们整个拜访过程,刘神仙说得最有信心的一句话。

  <><><><><><><><><><><><>

  我和苏振辉离开刘神仙的家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回到寓所一合计,我拣了几件简单的行李搬到苏振辉那里,因为我不敢确定我夜里会不会有勇气一个人独自住在这间充满邪气的房子里了。

  苏振辉那小子也蛮理解我的心情,二话没说就帮我把行李搬了过去。

  本来我和苏振辉商量着今天就赶到那女人的家里,把东西还给她的,但一看到她留给我的名片,上面却只有一个叫郑清的名字和一个远得让人吃惊的郊外地址,连一个最起码的联系电话也没有。

  “杨梅镇古桐村郑家故居?那是什么东东?”苏振辉看着名片上的地址诧异地说,“杨梅镇离这里差不多有九十公里,你去过吗?”

  我摇头苦笑说:“没去过,但我知道那是我们市里的一个最古老最偏远的卫星镇,那里的杨梅据说非常出名。”

  苏振辉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瞪了我一眼说:“我还知道那里据说是杨贵妃的出生地呢。”

  我们决定明天早上再去杨梅镇,因为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路线,而且**十公里路程,坐车一来一往,还要找人,也差不多要折腾一天多的时间了。

  苏振辉在他学校里找了一个老家在杨梅镇的同学问清楚去杨梅镇古桐村的路,他那同学给我们画了一个交通示意图,末了却对“郑家故居”有点迷惑不解,眼睛迷惑的看了我们一眼说:“郑家故居?有这个地方吗?”

  苏振辉吃惊地说:“那里没有郑家故居吗?”

  他那同学却又摇了摇头说:“这也说不准,我以前有一个同学在古桐村里,我也只去过一次那里,可能有这个地方吧?要不,这名片上也不可能这样写的。”

  我和苏振辉也不再多问,心想,有没有这个地方,明天到了那里一问就知道了,这不成问题。

  这天晚上,我把刘神仙交给我的道符用一根红线绑着,挂在脖子里一起睡。果然一觉睡到天亮,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奇异的事情来。

  看来这刘神仙还真有点门道儿。

  第二天清晨,我和苏振辉却像着了迷似的睡到了早上十点才起床,我们都吃了一惊,匆匆洗漱完毕,出门吃了早餐,跳上一辆开往市郊的公车,直奔杨梅镇而去。

  我和苏振辉都是第一次去杨梅镇,沿途的风光还能吸引我们的目光,但路上却也比较颠簸,公车一出城市,就在一条曲折不平的二级公路上吱嘎作响的行驶着,路越走越难走,汽车走得很缓慢,到了一半路程时,倒霉的事发生了,公车竟在半路上“抛锚”了。

  这时我们才弄明白,跑杨梅镇的巴士只有早、中、晚三班,我们只能无奈的下车,看着司机大汗淋漓的趴在车底下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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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啦。。又找到好故事看了。。一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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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神秘碉楼
      差不多修了两个钟头的时间,巴士汽车才修好,我和苏振辉那小子几乎把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百遍。但这并没有让我们的运气有所好转,巴士汽车在后面的路途中,又抛了两次锚,每一次都在半个小时以上。
      我和苏振辉低声嘀咕,可能是我们刚才把老天爷骂毛了,才故意刁难我们。
      等我和苏振辉垂头丧气的到达杨梅古镇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了,天色已经晚,但在杨梅镇上一打听时,我们又吃了一惊,原来那古桐村离镇上又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而且都是山路。
      我心里不禁又犯了嘀咕,那叫郑清的神秘女子,应该是一个有钱的富婆,怎么可能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呢?这条不可思议了。但为了马上把身上那邪门的铜钱还给她,我和苏振辉还是义无返顾的走上了这条难走的山路。
      我们在镇上转悠了大半个小时,也找不到一个愿意去古桐村了三轮摩托司机。因为所有的三轮摩托司机都认为古桐村的路太难走了,除非我们能给他们一百块人民币。
      日他姥姥的,一百块人民币?我和苏振辉私下一合计,十几公里的山路,索性就步行得了,反正也到了傍晚,走一走夜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走就走,我们按照手里的那幅交通示意图,沿着一条乡村山路走去。
      走了一两公里的路,我们的运气就忽然好了起来。
      一个中老年大叔坐着一辆三轮摩托从我们身后赶了过来,苏振辉连忙大叫道:“大叔,你是去古桐村的吗?”
      那中老年大叔哈哈大笑了:“当然了,不瞒你们说,我就住在古桐村,你们想不想搭一下顺风车?”
      我和苏振辉大喜过望,心里怕他反悔,连忙二话没说就跳上了他的三轮摩托:“对对对,我们去古桐找亲戚,您会去郑家故居吗?”
      那中老年大叔哈哈笑说:“你们今天真是遇对人了,郑家故居就在我家附近,我免费送你们去吧。”
      奇怪的是,我和苏振辉都没有深思这其中的奥妙,按照常规,他接下来应该就要问我们的亲戚是谁了,但他居然没有问,好像有点巴不得快点将我们送到郑家故居去。
      一路上,三轮车像一匹快马一样在狭窄的山路上颠簸前进着,差点没有把我们身上的某一部分器官都抖掉了。到这时,我终于深刻的明白刚才镇上的三轮司机为什么不愿意拉我们去古桐村,这样的路,基本上不是车能走得了的。
      那中年大叔的驾车技术好得让我们瞠目结舌,在我和苏振辉都认为必须要下车才能过去的路段,去却以不可思议的惊险“特技”把三轮摩托驶了过去——当然,我和苏振辉也没少受罪,两边的屁股几乎变成了四片。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郑家故居,中年大叔指着不远处的一栋灯光灿烂的大楼嘿嘿大笑说:“看到没有?那就是郑家故居,你们过去吧,我走了。”
      我们要给他钱,他却憨憨地笑道:“顺道顺道,钱就不用了,我家就住在那边,没有事可以到我家找了,咱喝两盅。”说着,开着他的摩托车,突突地转向另一条小径,向另一个村落驶去,不一会儿就小时在了苍茫的暮色之中。
      我和苏振辉向那幢大楼房走去,在苍茫的暮色中,我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这幢建筑。
      那是一幢足足有七层的洋楼,建筑风格竟赫然和欧洲十八九世纪的欧式圆顶歌剧院极为相似,乍一看,就像一个欧洲古堡突然间般到了中国一个平凡之极的山村里,其豪华和不凡已经不只是“鹤立鸡群”所能形容的了。
      “这是碉楼,这地方怎么可能有碉楼?”苏振辉也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这是碉楼?是不是就像广东开平碉楼是同一种碉楼?”我疑惑地说,“碉楼在全国的数量不多,我们这地方也会有碉楼?我们要不要进去?”
      苏振辉想了想说:“这很难说,碉楼建筑融合了中西方的建筑风格,旧社会我们这里也有人下过南洋,在家乡建一栋碉楼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最后,我们一合计,管他娘的!辛辛苦苦来到这里,总不会连门也不敢进吧?况且碉楼里还有灯光呢。
      我和苏振辉走近碉楼大门口,按下电铃按钮,半晌之后,一个美丽的女人身穿着睡裙来给我们开门,我仔细一看,认得这正是上次深夜敲开的房门的那叫郑清的美丽少妇,只是现在的她更加年轻漂亮,容光焕发而已。
      我想她看见我肯定会非常高兴,因为那意味着我找到了她父亲存放在那间房间墙壁里的东西了。
      但她一开口却令我吃了一惊。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她站在半开的门口后,右手攀着铁门门缘,警惕的看着我和苏振辉。
      我想她有可能没有看清我的脸,于是将脸凑得更近灯光说:“您、您不认识我了?您不是郑清小姐吗?上次您来我的住处找您父亲东西的那个学生就是我啊,我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你父亲的东西了。”说着,我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但她接下来的回答却更令我吃惊:“你说什么?我确实叫郑清不错,我什么时候上你的住处找东西了?我父亲怎么可能有东西在你那里?神经病!”说着就要把大门顺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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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神秘碉楼
      我急忙当住大门,辩解说:“别别别,您听我说,那天晚上你说你的父亲快要去世了,在文革期间,你父亲。。。。。。”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色已经一沉:“你胡说什么?我父亲什么时候快去世了?你们再没事找事,我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她的话一说完,扭头向门后大喊了一声:“大黄!”
      一条凶恶的大狼狗马上从她的身后蹿了出来,向我狂吠了两声,一立直身子,长舌垂卷,几乎有我的个头一样高。他妈的,我和苏振辉吓得脸都煞白了,差点没有转身就跑,不断地大声辩解说,不不不,我们不是来胡闹的,是我们不会说话,误会了误会了。
      郑清脸色稍和的拉住了大狼狗,冷冷地说:“不是就最好,看你们还像个学生模样,不像坏人,要不,我的大黄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我心里不禁惘然,这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个神秘女人,她怎么会说从来没有见过我呢?难道郑清是孪生,眼前这个是她的孪生姐妹不成?
      “可是,这真是你要我找的东西啊,”我愣愣地再把手里的那只盒子递过去。
      郑清看也不看一眼,冷冷地说:“这不是我父亲的东西。”说着,就要再次把大门关上。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且慢,让客人进来!”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他正从郑清的背后缓慢的走出来。
      郑清马上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说:“爸爸,您怎么出来了?您认识他们?”
      我不禁心里吃惊,这老人是她爸爸?那她确实没有骗我,她父亲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怪不得她会放狗要咬我们,谁叫我一开口就说人家的父亲要“阿弥陀佛”了。
      事情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那天晚上我见到的是谁?难道是我做梦了不成?
      那老人摇头道:“不认识,但他们手里拿的东西确实是我的。”
      郑清有点惊异地说:“您的东西?这。。。。。。,那您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他们的手上?”
      老人没有回答她女儿的话,只是对我和苏振辉微笑道:“我这女儿不懂礼貌,怠慢了两位小同学,请进来说话吧。”
      有了父亲的话,郑清当然不能再说什么,让开路,请我们进了门,再将大大的铁门关上,下锁。
      郑清和老人把我和苏振辉请上了二楼一个豪华的客厅里,倒上茶,老人开始笑眯眯的问我们的情况。
      我把那天晚上事情的伊始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遇鬼的情节一个字也没有提,说完,我再把那天晚上郑清给我的名片递给他们父女过目。
      “看,这是那天晚上您留给我的名片。”我说。
      郑清吃惊地看着手里的名片,惊诧的说:“这是我的名片没错,但我真的没有上过你哪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我和苏振辉不禁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我心里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我把东西还给她就行,我可不想再生事端。
      但苏振辉这小子却开口问道:“郑老伯,不知道您的东西是怎么放在那间房子的墙壁里的?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情况?”
      我忍不住用脚踩了一下他的脚尖,但他已经说完了。
      郑老伯点燃了一支香烟,缓缓地微笑着开口说:“不瞒两位,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文革前,一个人送给我的,两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老实地说:“不好意思,郑老伯,我打开看过了,这里面装的是一枚古铜钱,和一张地图。”
      郑老伯吸了一口烟,神情有点恍惚地说:“是,那确实是一枚铜钱和一张地图,唉!。。。。。”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
      郑清追问:“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您有这样一个古木盒子?”
      郑老伯笑了笑,缓缓地说:“文革的时候,这些都是反四旧的目标,为了不惹祸上身,我才把这盒子藏在了墙壁内,到今天,也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日他奶奶的,我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郑老伯,您拿到这盒子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吗?”
      郑老伯脸上微微掠过一丝恐怖的神色,反问我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我咬了咬牙,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郑老伯叹了一口气说:“说出来你们别怕,这是我年轻时遇到的最古怪的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把手里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那已经是文革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在市中级法院里工作,当一名审判员,革命的热情高,我工作起来非常认真,只怕耽搁了党和毛主席交给的光荣任务,经我审判的案子,咳、咳,那怎么说呢?就一个词,公正。哎哟,那段时间,我得到的荣誉可多了,曾经三次被评为全国二级优秀审判员,五次市级一级优秀审判员,咳咳!”
      郑清连忙端过一杯开水给他:“爸,您的这些光荣,我都知道,当时您差一点就当上了全市最年轻的法院院长了。”
      郑老泊喝了一口水,摆摆手说:“那时,同事都送了我一个美誉,叫当代包青天,咳咳!这些都是陈年历史了,就不多说了,当时他们是有意思叫我当院长的,据说都要下文件了,但那段时间,我的身体健康却很差,一连生了几场大病,有一天晚上,我感觉身体好一点了,正在家里休息,晚上八点钟时,有几个政府工作模样的人来找我说,要我到政府去一趟,汽车都给我准备好了,就在门外。”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政府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在晚上找我啊,而且我的身体还不太好,于是就推说明天在去行不行,但那几个人却不断的催促我动身,我没办法,只能穿好衣服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那时天色已暗,我们一上车就出发,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觉得坐了颇长的的一段路,就来到一座豪华巍峨的大楼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大楼,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发达国家的官邸里,不一会儿,他们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里,里面的工作人员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革履,眼睛都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看不清具体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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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郑老伯的回忆
      苏振辉似乎吓了一跳:“黑色西装革履?还戴着墨镜?”
      “对!你也见过?”陈老伯反问。
      我知道苏振辉想起了那天晚上送我回他那儿的黑衣人来了,连忙说:“别打岔,听陈老伯说。”
      “那时我心想,我们市里哪里会有这样气派的办公大楼和现代化的办公条件呢?我不是再做梦吧?正在这时,有几个长着长官模样的人进了办公室,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像公务员考核一样问我各种各样的法律问题,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就有条不紊的一一回答了。”
      “问完问题后,他们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就问我想不想留在这里工作,我说我是市里的审判员,是在职人员,怎么能到你们这里工作呢?中间一个胡子嘿嘿笑了,说我们这里也是司法机构,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法律人材,你到我们这里来工作,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感到很奇怪,就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国家机构吗?他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说当然了,我们这里绝对是国家机构,我们聘定你了。”
      “我苦笑说,可是我还要回市法院工作,不可能接受你们的聘请,除非你们有政府的调令,否则我是不会到你们这里工作的。”
      “他们听我这一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了一句让我吃惊不已的话。”陈老伯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
      郑清紧张地问道:“爸,他们说什么了?”
      郑老伯缓缓地说道:“他们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怎么还能回去呢?”
      我和苏振辉都大吃了一惊:“老伯,这是怎么回事?那岂不是。。。。。。”
      郑老伯严肃地说:“没错,我那时已经进了阴司了。”
      郑清吃惊地说:“爸,这怎么可能?。。。。。。那时。。。。。。”
      郑老伯再接着说道:“当时我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跪下来大哭求情,说自己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亲和弱小的女儿需要照顾,请求阴司放我回去,等一切料理停当之后,就来阴司任职,唉!那时候,我是嚎啕大哭,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苏振辉追问道:“那他们答应了你的请求了吗?”
      郑老伯笑道:“如果他们不答应,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他的话音顿了顿,接着说:“唉!他们最后允许我请假,这枚铜钱就是阴司判官的信符和通行证,我回到家里躺下床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家人告诉我说,我已经断气一个晚上了,丧事正要张罗,我母亲看到我醒来了,欢喜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我和苏振辉不禁面面相觑,心道,原来是这样,我拿了阴司判官的通行证和信符,怪不得我会遇到这么多的鬼怪。
      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我和苏振辉起身告辞,但郑老伯和郑清却极力的挽留,说天黑了没有车,路上又难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我和苏振辉一琢磨,心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出去镇上也不一定能找到旅馆。于是,我们就顺水推舟,在郑家故居的碉楼上住了下来。
      <><><><><><><><><><><><><><><>
      郑清把我和苏振辉安排在三楼两间客房里,苏振辉住在我右边隔壁,累了一天,我的头一贴着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觉。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被一阵音乐声惊醒过来,一看门外,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夜色撩人,右边灯光隐约,人语微微可闻,似乎有人在开着宴会,悠扬的乐曲隐约的传来,我仔细一听,辨认出那是电影《夜半歌声》的音乐,在寂静的深夜听来,感到分外的动听。
      我想,也许是郑清在放声乐,在和她的朋友搞聚会呢。于是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走廊上的灯光依旧明亮,音乐飘飘渺渺的极为动人,我走过苏振辉的房门时,却发现他的房门也大开着,但他的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喊了几声苏振辉,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心想,日他奶奶的,也许这小子也听到了音乐起身出门了。
      于是,我顺着右边飘来的音乐声,慢慢的向右边的走廊行去,音乐声越来越明显,有一阵缥缈的笑声从右边的转角处漏出,男男女女的欢笑声隐约可辨。
      我喊了几声苏振辉,但没有人回答。我心想,莫非这小子在人家那里逍遥快活了?也就不再叫,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快步前行,转过一个转角,却发现声音和灯光都是从上楼梯口处传来的,那上面应该是四楼。
      但我上了四楼之后,还是他妈的找不到人影,那声音和灯光仿佛又上了五楼。
      就这样,我沿着回环似的楼梯一级一级地向上走着,那隐约的灯光和缥缈的音乐像美人的面纱正一点一点地被我掀起,上了五楼再上六楼,我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这灯光和声音就像一个被诅咒的陷阱一样吸引着我前往,我想停住脚步,却又担心苏振辉那小子在上面,我现在不去管他,那也太不够朋友了。
      很快,我就上到了七楼顶,灯光、音乐和笑声骤然之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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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5: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苏振辉的艳福
      但我却被现场的情景惊呆了,一个巨大奢华的露天舞场展现在我眼前,一群衣着时髦妖艳的年轻女子正在玩命的狂欢,在红绿交错的彩虹闪烁中,美女门的脸都忽红忽绿的变幻着,像一张张幽灵的脸在闪动,水蛇一般的腰肢和高耸的胸脯在疯狂的扭动着,皈依中又掺杂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我正呆立间,两个笑嘻嘻的舞女很快就抱着我混进了疯狂的热舞人群中,无数美女的*****和腰肢向我狂舞过来,我的眼睛开始有点目不暇接,那音乐和妖艳舞女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像甜美的酒一样让我意识慢慢的迷乱起来,我忍不住开始伸手有意无意的抚摸在我眼前滑过的腰肢和臀部。
      日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我来到了一个电影上才出现的****狂欢夜市里了!
      就在我的意识快要完全迷糊的时候,忽然有人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醒醒,这里很危险!”
      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猛地醒了过来,马上一转身,只见郑清就站在我的身后,这句话正是她对我说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妖艳华丽的舞衣,和身边的那些舞女并无多大的区别。但我却很清楚的辨认出,站在我眼前的这个郑清,就是那天晚上上来敲我的房门的那个郑清,瓜子脸,二十七八岁左右。
      我失声叫道:“是你,我正到处找你呢。”
      郑清一把将我搂住,一边拉着我狂舞,一边低声再我的耳边说道:“和你的朋友快走,离开这里,她们都是恶鬼。”
      我大吃了一惊,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只见左边的一张桌子旁,苏振辉正傻呵呵的坐在一张背靠椅上,被几个妖艳的舞女团团的围住,高耸的*****一只只露出来,娇声笑着往他的脸上挤压,吃吃的诡异笑声中,舞女们正低头拼命允吸着苏振辉已经裸露一大半的胸膛和胳膊。
      苏振辉那小子像着了魔似的眯着眼睛,神情一片迷茫,就像一个正在享受海洛因所带来的快感和刺激中的吸毒者。
      我心里大骇,开口叫了几声苏振辉,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那、那我们怎么办?”我连忙问郑清说。
      郑清在我耳边低声说:“快带上他走,再下去,他就会被她们吸干了。”
      我心里的恐惧已经无法形容,连忙再问道:“她们都是鬼,我怎么带他走?”
      郑清点了点,低声说:“你身上有辟邪的事物,快拿出来放在他身上,她们就不敢靠近你的朋友了。”
      我心里一阵雪亮,连忙将挂在脖子上的那道刘神仙给我的神符拿下来,郑清趁乱一把将我推了过去。
      我一靠近苏振辉,连忙推开那些围在他身上的舞女,将手中的神符“啪”的一声印在他眉心的印堂上。
      那几个半裸的舞女,好像触电一般尖叫了一声跳离苏振辉的身上,我一把拉起还在迷迷糊糊中的苏振辉,夺路就跑,舞女们阴沉着青绿绿的脸向我们追来,但她们似乎有不敢太接近我们,只是尖叫厉号着向我直瞪眼,就像我从她们手上抱走了一件什么宝贝似的。
      我拖着苏振辉从七楼连爬带滚的下到一楼,楼下的大门开着,他妈的,我想也没有多想,就拉着苏振辉夺门而逃。
      我完全不辨方向的见路就跑,只想着离那碉楼越远越好。
      跑出了好远之好,我再回头一看身后,只有深沉的夜色在弥漫着,那些追赶我们的舞女早已没有了踪影,我累得趴倒在一个草坡上,呼呼直喘气,而苏振辉那小子倒在我身边后,连醒也没醒就直接呼呼大睡了。
      我一摸他的鼻息,呼出来的全是臭熏熏的酒气,刚一转身,却又唬了一大跳,只见身穿舞衣的郑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刚才夺路逃命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细想,现在一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马上什么都明白了,吃惊的退了几步,大声说:“你、你也是鬼?”
      郑清幽幽地说:“不错,我是鬼,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她说话的声音和一举一动与正常人并无分别,这让我多少有点松了一口气,他奶奶的,看样子她是真没有害我们的意思,要不,她也不会在紧急关头教我逃跑。
      “人鬼殊途,你、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我还是有点害怕地苦笑说,“我可被你害苦了,要不是你那枚铜钱,就不会发生那些、那些古怪的事情了。”
      郑清叹息说道:“我也不想这样,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我父亲本来已经被聘请为阴司的判官,但你却拿了他的通行证和信符,还在‘鬼市’上展示,冤鬼们当然都会来找你了。”
      我吃惊说:“但、但,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父亲的,现在我把东西还给他了,冤鬼们怎么还会来找我呢?”
      郑清幽幽地叹气说:“没有用的,你拿走那判官信符的时候,正好是我父亲在阴司任职的时刻,他犯了丢失判官信符的过错,已经被革职了。”
      “什么?被革职,那我怎么办?”我更吃惊地问道。
      郑清缓缓地说:“更糟糕的是,阴司任职判官是非常讲究时辰的,你在关键时刻拥有了判官信符,还在鬼市现身,整个阴间都已经把你当成是这一带的阴司判官,你现在明白没有?”
      我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我、我又不是鬼,是活人,怎么可能做什么阴司判官?”
      郑清缓缓地说道:“这由不得你,天快亮了,天亮后,你要回到郑家碉楼,务必要把你留下的判官信符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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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任务
      说完,她慢慢转身,向夜色更深的夜中走去。
      我连忙大喊道:“喂,你别那么快就走,我还要问题问你,那本来不是我的东西,如果我不要它了呢?”
      郑清转身冷笑道:“那你就等着更多的冤鬼来敲你的门吧!你受得了吗?”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苦笑说:“可是,你既然说我是判官,那些冤鬼为什么不怕我?”
      郑清缓缓地说道:“你还没有接受判官仪式受职,没有判官笔,他们怎么可能怕你?还有问题吗?”
      我想了想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郑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必须帮助我的父亲减轻罪责。”
      “减轻罪责?我能帮你父亲减轻罪责?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刚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我表示疑问。
      郑清脸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不是装,因为为你们开门的那个我,确实不认识你。”
      我被她说糊涂了,苦笑道:“你这话我更听不明白了,难道为我们开门的那个人她不是你,而是你的双包胎姐妹?”
      郑清摇头笑了笑,道:“不,那个人还是我,但那个是生前的我,你现在面对的是已经死去变了鬼的我,明白吗?”
      我更糊涂了,怔了怔道:“不明白!”
      郑清幽幽地叹道:“我在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见到的那个我,是四年前的我,四年前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
      我大吃了一惊:“你、你说什么?四年前的你?那你的意思不是说,我们、我们来的时候,是回到了四年前了?”
      郑清点了点道:“不错,所以我才要来带你们回到现实中来,明白了吗?”
      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诡异故事一样,怔怔地道:“可是,我们怎么会回到四年前呢?我和苏振辉又不是超人,不可能穿越时空啊?”
      郑清却没有再回答我这个问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话说得太多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缓缓的转身,身子像一只无质感的空壳缓缓向夜色更深的远处飘去,最后蓦地像影子一样融化在夜色之中。
      我呆在原地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大概还在两个星期前,我还是一个无神论者,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个在校大学生,怎么一下字就变成了超人回到了四年前,现在还成了一个和鬼们打交道的专职人员。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能回到过去的时间隧道?
      这叫什么事?!!
      我一屁股坐在草坡上,索性也学苏振辉一觉不起。
      <><><><><><><><><><><><><><><><><><><><><><><><><><<><><><><><><>
      第二天天一大亮,我的眼睛一张开,就看见苏振辉满地打爬的寻找他的眼镜,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来到这里了?”
      我冲他嚷嚷:“喂,你小子没事吧?”
      苏振辉苦笑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好像喝了酒一样,但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喝酒啊?”说话之间,他已经在草坡上摸到了他那副黑边眼镜。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我反问他说。
      “不知道,我昨夜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天一亮就来到了这里,你说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遇鬼了!”我叹了一口气,接着把昨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大略的和他说了一遍,苏振辉又是吃惊又是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终于发现没有少了身体的哪一部分时,才放心的苦笑道:“这太不可思议了,那我们还要回到那碉楼里去吗?”
      我叹气说:“这恐怕就是我们身不由己了,走吧,我们先回去拿到那该死的盒子再说。”
      我和苏振辉辨明了方向,原来我们在一个小山坡上睡了一夜,这周围全是一片无人的乱葬岗。
      我们沿着一条山路向下走了十多分钟,才出了荒山,再走上十多分钟,疏疏落落的乡村村落才星罗棋布的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在山村里不断的问路转悠,半个小时后,才再找到了郑家故居。
      但令我们吃惊的是,昨夜的那栋豪华碉楼此刻却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横七竖八的横在已经长出高高的艾篙草丛的瓦砾碎石之间。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和苏振辉,这里至少在几年前就已成为一片废墟。
      看来郑清说的话不假,我们昨天晚上,真的回到了四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了!
      我和苏振辉不禁面面相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幸好那个装着阴司判官信符的古木盒子并不难找,我们只在废墟堆里找了五分钟,就在一个高高的草丛中找到了。
      盒子里的东西并没有少,那枚诡异的“开元通宝”还是像一颗心脏一样静静的躺在那张地图上。
      我们找了一个附近的人家问郑家故居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毁的我记不清了,大概是是四年前的一场火灾吧,整个碉楼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这样对我们说道。
      <><><><><><><><><><><><><><><><><><><><><><><><><><><><><<><><><>
      “如此说来,这枚铜钱就是阴司的信符了?”刘神仙拧着眉头沉思说,“看来你是阴差阳错,被冤鬼当成了判官。”
      “刘神仙,那可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去当什么阴司判官吧?”我忍不住叫苦说,“我看过鬼片,我身上的这点阳气,还不够它们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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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不可思议的遭遇
      刘神仙笑道:“电影里的东西并不都是真的,鬼能吸人的阳气是没错,但并不至于要人的命,只要措施得当,它们不见得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即使没有什么影响,我也不想去,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我还很年轻,上有老父老母需要尽孝,下有未来的三岁儿子需要照顾,中有优秀三好学生的愿望没有完成,况且,老子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发愁,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会的,你阳运平平,但阴福却很好,要不,也不会阴差阳错的让你当了阴司判官,这在阴间,是八辈子都盼不望不到的事情,却让你一个活人当了,你不觉得很幸运吗?”刘神仙安慰我说。
      “幸运?我可不敢把这个词往我身上套,我怕我去报到可就回不来了,万一被他们留在下面怎么办?”我差点没有哭出声来。
      刘神仙笑道:“不会的,你的阳寿未尽,怎么可能回不来呢?况且,阴司判官的权利很大,能主宰人的生死,你不想留下来,谁敢留你?”
      “可是,就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苏振辉表示同情说。
      刘神仙叹了一口气说:“这是阴司之间的事情,谁干涉得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判官当下来,等待机会,向阎罗王申辩缘由,事情由他们来解决,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像在大海中抓到了一快救命木板,连忙追问道:“刘神仙,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向阴司辞职?”
      刘神仙笑说:“是这个意思,但能不能达到目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可是我还是怕鬼气沾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神仙说:“这个不难,我可以再给你画几道神符,这样,阴司的鬼气就影响不了你了。”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
      刘神仙没有再说话。
      <><><><><><><><><><><><><><><><><><><><><><><><><><><><><><><><><>
      我和苏振辉从刘神仙家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一想到这几天的倒霉遭遇,我的心情就无比的沮丧,恨不得将那盒子砸得粉碎,一扔了事。
      “万一今晚他们又来敲门怎么办?”我担心地对苏振辉说,“我们怎么今晚怎么应对呢?”
      苏振辉吱吱唔唔地说:“反正,反正你是判官,冤鬼们都怕你,你、你不用怕他们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奇怪的道:“你这是怎么了?他们都是鬼,难道你小子他妈的不怕?”
      苏振辉搔了搔头发说:“我就因为怕,所以才。。。。。。可、可你不觉得,他们找的不是我吗?”
      我更觉得奇怪了:“我没说他们会找你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振辉苦笑:“我的意思是说,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别住我那儿?你知道,我的胆子也不大。”
      他这话一说完,马上像兔子一样向前跑。
      我谔了一谔,等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后,他已经跑出了老远,我气得脱下一只鞋,狠狠的向他掷去,“你小子他妈的没义气!别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苏振辉回过头来,远远的对我喊道:“刘神仙说了,他们又吸不了你的阳气,我可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你总不能看着你最好的哥们没命了吧?”
      我一想,也对,他奶奶的,那确实也怪不得他,谁都怕鬼,换了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的。
      我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苏振辉的住处,把行李再搬回到我租的那间房子里,苏振辉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一直帮我把行李拿到我的房间。
      但他可不敢多留,只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说了一声:“哥们,保重!”
      我哼了一声说:“这不会是你提前向我开的告别追悼会吧?”
      苏振辉笑说:“说什么呢?哥们,那能呢?要开也没那么简单啊?再怎么也得写一段五百字左右的追悼词吧。”
      我气得马上从屋角旁去抄扫帚,但苏振辉那小子已经啪的扔下手中的行李,飞一般逃了出去,比兔子跑得还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气得从后面大喊道:“你小子为什么不去参加百米飞人大赛?!!”
     
      我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再有怪事发生,但一连三天,我的房门在深夜没有任何敲门声,我每天晚上都忐忑不安的张着眼睛看着房门,猜想着那些冤鬼们会怎么进入我的房间,围着我的床头转动。
      但所有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心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弛,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接下来的某一个时间点,该来的就会汹涌而来。
      第四天晚上,我索性连房门也不关了,房门大开的坐在电脑前打“半条命”。
      到深夜十二点时,宁静的走廊外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我心里“咔嚓”了一声,心道,他奶奶的,终于来了。
      于是转头看着大开的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了,我仔细一听,那是细碎的高根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而且只有一个人。
      我连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用来防身和壮胆的匕首。
      脚步声忽然停住了,本来大开的房门倏地无声无息的自动关合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出声喊道:“谁?”
      “我!”一声低低的带着无限磁性的女人声音答道,郑清的身形已经从对面的墙壁上如幻影一般映现出来。
      还是一身华丽的衣裙,名贵的手提袋坠在白皙的手腕上,美丽的瓜子脸上笑容满面,所有的一切,都和常人无异。
      我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苦笑道:“我还以为是那只白衣吊颈女鬼呢,原来是你呀。”
      郑清笑道:“怎么?你还需要匕首防身?”
      我说:“有总比没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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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阴司公署
      郑清缓缓的移动脚步,站到我面前说:“这也可以理解,但你觉得用匕首对付鬼,有用吗?”
      “没用,但可以壮胆。”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脚下,在台灯的照射下,连影子也没有。鬼是没有影子的,这一点,看来和传说中无异。
      “好了,废话少说,你跟我走吧,时间到了。”郑清正色的对我说。
      “走?去哪里?”我害怕的问道。
      郑清回头白了我一眼:“当然是到阴司公署里去了,今晚是你的就职日期,他们都在下面等着你了。”
      “谁?谁在外面等我?”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都会来,但事到临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阴司的鬼差们,走吧,你不下去,他们可就要上来请你了。”郑清说。
      我奇怪的问:“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你又有什么相干呢?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郑清笑了笑道:“这我可能没解释清楚,我也是阴司公署的公职人员,职务是判官助理。”
      我吃了一惊说:“判官助理?原来你一直都是阴司里的人。。。。。。不,是鬼,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那如果我当了判官,你岂不是,岂不是。。。。。”
      “没错,以后我就是你在阴司公署里的助理了,负责你的日常事务。”郑清还是微笑说,“所以今晚我才有权同他们一起来请你去就职,别说这么多,走吧,带上你的判官信符,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苦笑道:“我还是不想走,我求求你了,你们能不能另外找一个来代替我,我可是个大活人,怎么处理得了你们阴司的事务?”
      郑清摇头道:“我早就对你说了,这不可能,过了今晚你不去就职,那判官就会空缺三年,阴司的日常事务就无法开展了,那这地方的冤鬼,将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鬼多为患,就会危及到这座城市的正常人生活了。”
      我摇头苦笑道:“要是我坚持不走呢?”
      郑清冷冷地说道:“那你就看看外面吧!”
      说完,她的手指指向房门,房门马上蓦地无声开了,我忍不住随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全身白衣的鬼魂,有的缺了一只胳膊,有的少了半边脸,有的伸舌突眼,有的口吐白沫,挤挤压压的,在走廊外站了一大片。
      它们全都张大了空洞的鬼眼看着我,口中发出不知所云的喃喃鬼语,似乎就要从大门外挤进来似的。
      我被唬得差点连魂都丢了,惊叫了一声,连退了数步,躲在郑清的背后,絮絮发抖不已。郑清转头看着我冷笑说:“看到没有,你是想跟我一起走,还是想留在这儿陪它们?”
      我苦笑的答应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虽然都是鬼,但你好像没它们那么恐怖。”
      “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许再反悔了!”郑清说着手再一指,房门再次无声无息的自动关合。我心有余悸的问道:“它们还在不在外面?”
      郑清笑了笑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干脆一咬牙,心想不就是阴司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不能在美女面前,不,在漂亮的女鬼面前丢脸/
      于是将那古木盒子揣在怀里,穿好外套,咬咬牙说道:“好了,我跟你走!”
      郑清上下看了看我,笑而不答。我苦笑说:“你不会认为我需要换一套西装吧?”
      郑清笑了:“那倒不一定,但你不觉得穿得太随便了吗?还是一套校服,我帮你挑一件衣服吧。”说着,她在我的布衣柜里找了一会儿,最后找出了一件半袖衬衫要我换上:“阴司任职虽然不太讲究仪式,但衣冠整齐总是要的。”
      换好衣服之后,郑清再帮我梳了梳头,然后我们就出门了,我躲在郑清背后,深怕那些白衣冤鬼们还在门外,但郑清手指一指打开房门后,我在后面看见整条走廊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跟在郑清的身后,亦步亦趋的下了楼梯。
      深夜的街景和平时并无二致,只是更显阴森寂静,街灯和楼房依旧,只是全看不到一个人影,黑黝黝的楼层就这么木然的矗立在漆黑之中,苍茫的夜色四处弥漫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
      三辆豪华的轿车已经早早的停在巷口前,我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郑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回头微笑的安慰我说:“别害怕,其实阴司和阳间并无多大的区别,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三辆轿车的前面,轿车豪华崭新,和奥迪A8十分类似,但车牌的标志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一只黑色的狞狰蝙蝠,车牌号更是怪得出奇:冥K001。
      每辆轿车面站着两名全身黑衣西装,眼戴墨镜的保镖型大汉,但面孔无论怎么看,都有点模糊不清。
      这就是鬼差?我心里暗暗吃惊。
      “他们都是什么人?”我忍不住低声问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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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阴司公署(2)
      郑清白了我一眼说:“他们不是人,是阴间的鬼差,是专门负责保安工作的。”
      我不敢再作声,那停在中间的轿车前,一个黑衣鬼差无声的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请!”
      我一听,心道,虽然语音毫无感情,但至少还和人声无异。
      我和郑清上了轿车,鬼差们随即也上了车,郑清冷冷的说了一声:“走吧!”,然后轿车就无声的开动,倏忽之间,已驶出数十米远,等我转头望向后面时,我住的那片街区,已经小到只剩一个黑点了。
      轿车在黑暗中疾驶着,听不到任何发动机的声音,我感觉就像是坐在一张神话传说中的“魔毯”上飞行差不多。
      和上一次我搭的那辆巴士一样,轿车仿佛驶进了一条深不可测的隧道里,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漆黑,掠过窗外的夜景陌生而奇异,这一切,让这趟未知的旅途平添了许多的诡异色彩。
      我已经不能用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来要求自己了,现在的我,和那些踏上不可预知的监狱的罪犯差不多,不安和惊悚让我对自己的命运更感到无比的脆弱和身不由己。
      有那么一恍惚,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多的鬼差奉陪在身边,那怎么会是好事呢?
      万一我回不去怎么办?万一他们把我留在阴司怎么办?唉!听天由命吧。我索性不再思想,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车座的靠背上,郑清也没有吱声。
      一路无话,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一幢巍峨耸立的大厦前停住了,大厦里灯火通明,四周全是一片灯火辉煌的华丽都市,这些都是我从来未见过的景象。
      这里难道就是阴司公署的所在?我心里不无疑惑的想。
      “我们到了,下车吧!”郑清对我说,然后打开车门,请我下车。
      我看着眼前巍峨的大楼,忍不住问郑清:“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也是你今后上班的地方!”郑清含笑的看了我一眼说。
      这时,大楼门前已经站着数排排列整齐的清一色的黑西装工职人员,人数大概有上百个,一看到我和郑清下车,马上齐声说:“欢迎判官大人!”
      我忍不住低声对郑清道:“他们全都是来迎接我们的吗?”
      郑清回答说:“对,他们全是阴司公署里的鬼差和公职人员,今天你来报道了,先和他们打一个招呼吧!”
      我吃了一惊:“打招呼,怎么打招呼?”
      郑清白了我一眼:“你没看过电视电影,领导和总统就职前的演说吗?我怎么知道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我苦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至少还能先准备一个演说稿吧?”
      郑清“噗嗤”一声小了出来:“骗你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以后都是你下属,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放个屁,他们也不敢有任何意见的,随便敷衍两句也可以。”
      最后我只能施施然的走到众鬼差面前,吱唔了半天才说了两句话:“大家好,大家辛苦了,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关照!”
      说完,我转脸望向郑清,她唔了两声,低声对我说:“叫他们解散,各回各的地方办公。”
      我连忙哦了一声,转头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先解散吧!”
      “是!”众鬼差和阴司职员齐声应道,然后自行解散,各回各的办公室去了。
      我问郑清:“这就是你说的就职仪式了?”
      郑清笑道:“还不是,这只是欢迎仪式,就职仪式要到阴司公署才能进行。”
      他奶奶的,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居然连美女送花都没有,这叫什么事?
      “阴司公署?这里就是阴司公署了吧?”
      “不错,他们都在里面等着我们了,走吧!”郑清说着,率先向大楼里走去,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而我身后的那六名鬼差保镖也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这让我总感到背后有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直透脊梁,如芒刺在背。
      于是,我只能跟郑清跟得更紧,几乎是紧贴在她的身上了。
      阴司大楼里的设备和布置和一幢现代化程度很高的现代办公写字楼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电脑,自动电梯,旋转玻璃门,监视系统一应俱全,灯光的装潢也非常的现代化,每一个楼道口前,都站着两名体形威猛的鬼差警卫。
      在我的印象中,电影电视了反映的阴司衙门,里面的阴司鬼差全是清一色的古代装饰的人,而且阴雾弥漫,想不到真实的情况却和我们日常生活的现代社会差不多,这真是不可思议之极。
      看来发展变化是世间万物普遍适应的道理,我们人类会发展到现代社会,阴间的鬼们当然也不会落后。
      郑清带着我到四楼的一间现代化办公室门前,大门缓缓的打开,我跟着郑清步进大厅,只见里面早已坐满了身穿黑西装的人,一看见郑清和我进入会议室,全体人员马上无声的站了起来。
      如果我不知道我进入的地方是阴司公署,现在我肯定怀疑这里就是一个现代化程度非常高的跨国大公司,统一的制服,统一的礼仪,当然,还有先进的办公设备。
      郑清仰头挺胸的一言不发的领着我直直走到前面一张发言台前,请我在第一排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严肃的场面,心里不禁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两手的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我刚坐定,郑清已经走上发言台,眼睛扫了一下下面的人群说:“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我们阴司公署的非常时刻,先任判官会在今晚离职,新的判官会在今晚上任,在这个非常时刻,我希望我们全体阴司公职人员恪守原则,继续协助新任判官把我们的公务办好。”
      短短的发言马上引来一真热烈的掌声,我不敢再坐,连忙站起来,跟着大家鼓掌,但我随即发现,除了掌声,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气氛异常的严肃。
      郑清发言完毕,自行离开发言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一个满面络须胡子的西装革履的官员步上发言台,开口说:“各位,本人在职已经太久了,上级阴司的调动公文早就来了,迟迟不能成行,那都是因为我们公署的人世变动出了一些问题,今天终于可以暂时解决了,新任判官已经来到我们现场,这支判官笔我也应该及早转交了。”
      说完,他眼睛扫了一下全场,接着说:“好了,我们现在举行权力交接仪式吧,现在,我们有请我们的新任判官,张明明先生!”
      全场掌声如雷。
      我吓了一跳,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郑清推了推我,低声说:“站起来,上去!”
      我连忙站起身子,低声问:“我、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你上去就是了。”郑清不由分说的推我上前。
      我有点战战兢兢的走上发言台,那胡子将手中的一个长条金盒子交到我手上,说:“张先生,这是判官笔,请你妥善保管。”
      我只有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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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就职仪式(2)
      那胡子似乎松了一口气,欣然地伸出两手拍了两下巴掌,向下面叫道:“来啊,给新判官加冠!”
      两个美貌无比,身穿礼仪旗袍的礼仪小姐从下面快步上来,其中一个手上托着一个精巧的托盘,上面是一顶黑色的古代官帽,我看着两个美貌的礼仪小姐,心里不禁惊呆了,心想,怎么阴司里也会有礼仪小姐吗?看来人间和阴司真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低声问郑清:“你们都现代化了,为什么还有什么古代的加冠礼?”
      郑清却笑而不答。
      那胡子却像听到了我的问题,笑说:“张先生,这是阴司自古相传的仪式,请放心,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说话的当儿,一个礼仪小姐已经双手拿起托盘中的古代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在我的头上,然后是全场一阵长久而热烈的掌声。
      胡子双手向下压了一压,道:“好,交接仪式已经完成了,从今晚起,张先生将是你们的新任判官,我们现在请张先生和大家说话。”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在学校,我从来没有当众发过言,一时竟不知所措,忍不住再次低声问郑清说:“我该说些什么?”
      郑清瞟了我一眼:“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里已经是你最大了。”
      我只能壮了壮胆,唔了几声才正面面对下面的人群:“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你们努力工作就、就可以了,。。。。。。唔,我今天的发言。。。。。。就、就到这里吧。”
      再一次全场鼓掌,我正想施施然的溜下发言台,但马上发现所有严肃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我不禁再次向郑清投向求救的目光。
      郑清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你要宣布解散,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解散的。”
      我连忙一挥手,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大家都解散回去工作吧。”
      我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阴司人员马上面无表情的解散,一个一个的步出大厅,秩序之良好,仿佛他们全都受过专门的训练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马上问郑清:“就职仪式就这样了?”
      郑清瞟了我一眼说:“当然,阴司公署办事一向一廉洁高效为主,我们从来不搞阳间官员的那一套花架子。”
      我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些什么?”
      郑清道:“先去判官办公室熟悉一下你的工作,我们走吧!”说完,她率先向门外走去。出了大厅,再上到五楼,郑清带我来到了一间规模很大的现代办公室里,办公室分为内外两大间,外间全是清一色的公务人员。有男有女,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一翻简单的介绍和寒暄过后,郑清再带我进入了内间。
      内间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显然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是提供给特殊的领导和高级职员办公的地点。
      里面先进豪华的装修让我有点口瞪目呆,郑清向我笑了笑说:“这就是您的办公室了,外面的阴司公职人员全部是你的直属手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叫他们办,当然,我是您的助理,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吩咐我给您去办。”
      我有点像做梦似的坐在办公桌后的旋转办公椅上,转了两圈,再用指甲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很痛,这确实不是在梦里。
      能坐在这样一间办公室了办公,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一想到这是一间阴司公署的判官办公室,还不知是福还是祸,我的不禁又感到如坐针毯,内心焦急无比。
      “你真的认为我合适当这个判官吗?”我苦笑说,“我只是一个学生,并不是阴司鬼差。”
      郑清说:“阴司最讲究的是因果报应,您现在能坐在这里,我想这并不只是阴差阳错的问题,这是冥冥中的注定。”
      “可是,我真不想坐什么判官,我听别人说,老和鬼打交道的人,是会折阳寿的,我还要上学,还是一个学生,怎么能干得了这个?”
      “你真不想当这个判官?”郑清说。
      我苦笑说:“你们阴司都那么现代化了,应该是比较民主的吧?如果我想辞职,这有可能吗?”
      郑清沉吟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我们这里的公关顾问。”
      “公关顾问?阴司还有公关顾问?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连忙说,“好好好,那你请他过来问一问,我怎么能辞掉这个判官?”
      郑清笑了笑,拍了拍手,对办公桌上的一个麦克风说:“陈小姐,请来一趟判官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衣裙,身材苗条的女郎推门进来,笑吟吟地说:“请问判官大人,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我吱唔了半天,说:“请问陈小姐,如果我要辞掉这个阴司判官的职位,按照阴司的法律程序,我应该怎么做?”
      陈小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判官大人,您刚上任就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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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就职仪式(3)
      我只能搔搔头发说:“你们都知道,我、我只是一个学生,不是鬼,当然不想做你们阴司的判官了,我这只是一个假设,假如我要辞职什么的,我应该怎么办?”
      陈小姐想了向,微笑道:“按照阴司判官的法律,一届判官任期是三年,如果判官在任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渎职行为,是不会被免职的,当然,也更不允许判官随便辞职。”
      我听得心一凉,忍不住苦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三年我根本辞不了职?”
      陈小姐沉吟说:“按照正常程序,应该是这样的,但您的情况特殊,如果能当面向最高阴司公署陈述情况,请他们酌情处理,那也并非不可能。”
      我眼睛一亮,看来还有希望,连忙追问道:“那我这就向最高阴司公署陈述情况,最高阴司公署在哪里?”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郑清开口说:“最高阴司公署就是俗称的阎罗殿,离我们这里可远着呢,我们只是S城的一个地方阴司公署,也就是S城市所有的鬼都归我们管。”
      我愣了一愣:“原来是这样,你怎么没有向我说明呢?那我这个判官管的地方其实并不太大嘛?”
      郑清笑了笑说:“我是没有和你说起这个,那木盒子里的那张地图其实就是你这判官可以管理的范围,你没有发现,那张地图其实和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地图很相似吗?”
      我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哦,我还以为那是一张藏宝图呢,那,我们这里到阎罗王殿还要多长时间?我能不能现在就去?”
      陈小姐马上接口道:“那是不可能的,根据规定,地方判官是不能随便到阎罗殿的,除了一年一度的判官述职外。”
      我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彻底的绝望道:“这也太不民主了吧?难道我有工作要向最高阴司汇报也不行吗?”
      陈小姐摇了摇头说:“按照阴司制度,这是不合规定的。”
      “那你说,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陈小姐沉吟了片刻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要见到最高阴司公署,还可以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获得最高阴司公署的特别召见。”
      一会说没有办法,一会又说可以得到最高阴司的召见,我有点糊涂了:“特别召见?什么是特别召见?”
      “特别召见就是最高阴司的破例召见。”郑清在旁边补充说。
      “按照阴司公署的奖励条例,地方判官如果在地方工作或断案出色,那是可以得到最高阴司判官特别召见嘉奖的,到那时,您就可以想最高阴司当面陈述您的情况了。”陈小姐有条不紊的说道,“但要做到这一点,几乎不太可能,除非您能做出一件让整个阴司都为之震惊的大事。”
      我像在绝望的小岛上看到了大海上经过了船只,连忙惊喜地问:“你说你说,什么事情才能震惊整个阴司?”
      陈小姐微笑说道:“比如说,您查清了一件多年以来一直沉冤未雪的大冤案,那么最高阴司公署,就有可能召见您了。”
      我心里大喜,连忙说:“那你说说看,我们这个地方,有什么重大的冤案有查清?我现在就开始工作。”
      陈小姐笑道:“这您就要问刑讯司的司长了,阴司所有的案件都是由刑讯司来负责调查备案的。”
      我说:“好,那就请刑讯司的司长过来问一问,他们那些案件是最难办的。”
      <><><><><><><><><><>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魁梧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步进我的判官办公室,向我鞠了一躬,说:“判官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看郑清,郑清马上明白了我意思,说:“这是刑讯司司长陆迁先生,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他。“
      我哦了一声说:“陆先生,请你帮我、帮我查查看,我们这地方历年最难办的案子,可以吗?”
      陆迁马上声音严肃地回答:“判官大人,这是我的分内职责,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我马上回去帮您查一查。”说完,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郑清看了我一眼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必须慢慢来,不能急,你是新任判官,还是先熟悉一下业务比较好。”
      我灵机一动说:“我现在过问阴间的案子也是熟悉业务啊?”
      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陆迁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份份挡案,径直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道:“您要的东西全在这里,请过目!”
      说着,把手里厚厚的档案袋恭恭敬敬的堆叠在我的面前。
      我打开档案袋翻了翻,里面的备案足足有上千页,纸张的年代也完全不同,最新的是现代的A4打印纸,最陈旧的已经纸质泛黄,上面是红线纵行的古代纸张,以我的浅薄的历史知识判断,那至少已经是清朝以上的备案。
      档案的纪录非常详细,全是冤案,我嫌看得心烦,索性把档案交给陆迁:“这个我、我有点看不懂,干脆你帮我说一说吧。”
      陆迁应了一声“是”,双手接过档案,向我恭敬的汇报道:“从挡案留下的资料来看,历年来我们这地方的阴司公署积累的重大冤案和疑难案件共有三百二十四宗,其中最重大的疑难案件共有四十四宗,每一个案件。。。。。。”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行行行,你就拣一件最大最难的案子给我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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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陈年冤案
      陆迁又应了一声“是”,接着说:“本阴司公署最大最难的冤案是明朝天启年间的郡王被毒案,到现在已经经过历任七十七为判官的审讯,但全都无果而终,是历来本阴司最难的案子,也是最大的冤案,牵涉的人员共计一百三十八人之众,这些人全部都是含冤而死。”
      我心里马上“咯噔”了一声,明天启年间?那不就是我和苏振辉在图书馆上查到的那位王爷冤死案吗?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古怪的庭院和那些白衣吊死鬼物,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那天晚上敲我门的应该就是他们,如果我把这案子解决了,他们就再也不会来敲我的门了。
      我连忙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案子,您详细的向我说说看。”
      陆迁沉吟道:“案情是这样的,这位郡王在明朝天启十年的十月初六夜突然逝世的,当时阳世的官员检查出郡王是中毒而死,于是就怀疑是郡王的世子指使奴仆所为,因为,据记载,世子早就和他的父亲的一名年轻宠妃有奸情,于是起了谋害他父亲的祸心,最后世子和那名宠妃全部被判缢死,连累而死的还有奴仆共一百三十六人,这些冤死的奴仆认为这是一件重大的冤案,死后变了冤鬼到本地的阴司告状,要还他们和世子的清白。”
      明朝天启年间?那不正是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太监魏忠贤横行的年代吗?
      我没有多想,连忙再问:“那到底是不是那世子害死了他的父亲呢?”
      陆迁苦笑道:“这个就是案件的关键,奴仆们告当时的主审法官徇私枉法,当时的阴司判官把所有的主审官员的魂魄全都提到了阴司公署审问,两边的供词都不足证据,直到这些主审官员阳寿尽了,进了阴司,这个疑案也没有解决,于是原告年年告状,被告年年被阴司提审,那些奴仆们的冤魂直到现在还散布在阴司之外,不愿投胎重新做人,那几个被告的官员,因为案情不能解决,也一直呆在阴司监狱里备受煎熬,不能解脱。”
      我奇怪地道:“你们阴司不是掌管生死簿,每一个人的生平作恶全都纪录在案吗?谁做了坏事一查他们的生死簿不就全明白了?怎么会连这样一个案子也审不清呢?”
      陆迁说:“话说来也巧,那一年,我们阴司公署刚好发生了一场火灾,又刚好将关于这件案子的生死簿烧了一大半,所以,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阴司里的备案失去了真实的记载,况且,阴司办案也是需要证据的,本案最大的关键是需要郡王和世子加上那位宠妃的证词。”
      我更奇怪了:“那就找他们来审啊?他们也早就进了阴间做鬼了啊?”
      陆迁说:“那就是本案的最难点了,因为从这三人死了之后到现在,从来没有那一位判官能找到他们三人的鬼魂。”
      我吃了一惊:“找不到他们的鬼魂?他们不是死了吗?鬼魂怎么可能不在阴间?”
      陆迁摇头说:“找不到,从他们死后的那一天起,从来没有人在冥界见过他们的鬼魂出现,当年的判官甚至发出了冥界通缉令和搜查令,但就是找不到他们三人的鬼魂,因此这个案子也一直拖着,那一百三十六个奴仆的冤魂也一直都在阳世游荡着,不愿到冥界投胎重新做人,而且夜夜哀号哭泣,情景确实令人不胜悲切。”
      他妈的,怪不得他们会来敲我的门。
      我苦笑道:“难道你们这么大的一个阴司,鬼差那么多,还不能劝说他们都重新投胎算了吗?就让他们在阳世游荡,这、这会吓着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陆迁道:“这件事我们早就做了,我们阴司公署甚至已经为他们申请到了最好的阴间补偿,让他们下辈子投胎到最好的人家里,但他们就是死活不答应,非要阴司还他们一个公道不可。”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了结这个案子,让这些冤魂重新投胎,就非要找到这三个人的鬼魂来受审不可了?”
      “是这样的,判官大人!”陆迁答道。
      “那他们死后的坟墓,你们找过没有?”我沉吟道。
      “找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我喃喃地说:“这就奇怪了,死了不变鬼,他们能到哪里去了呢?”
      陆迁笑道:“判官大人,絮我直言,这个案子太难了,已经有几位前任判官做过了结论,我看,您还是不要管这个陈年旧案了。”
      我摇摇头说:“不行,老子就非要弄它不可,要不,我可见不到阎罗王。”
      “不是阎罗王,是最高阴司公署!”在旁的郑清纠正我说。
      “都一样!”我不耐烦地说,“我决定了,我们就从这个案子入手,先查清这个案子再说,我们先去他们的坟墓看看。”
      陆迁说:“判官大人,您是想自己亲自去查吗?”
      “对,有什么不妥吗?”
      陆迁面有难色地道:“按照法律程序,案子是由我们刑讯司的阴差去查的,判官只能审案。”
      “可是你们查了那么久,几百年了,不是什么也查不到吗?”我说,“还是老子亲自去吧,你们跟着就行。”
      陆迁摇头说:“不行,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判官大人,您真要去,只能以私人的身份前去。”
      “私人身份,那就是说只能由我自己去了?”
      “是这样的,但判官出门可以最多带两名鬼差作为保安。”
      我无奈地对郑清苦笑:“你们的规矩还真多,你先对我说说,判官上班的规章制度和作息时间吧。”
      郑清微笑说:“好的,按照规定,判官每天夜晚都必须到公署里上班,上班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二点到凌晨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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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8-2009 06: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陈年冤案(2)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什么,每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五点?我白天要上学,晚上要到你们、你们这里上班,那我还要休息吗?老子可不是机器人。”
      郑清笑道:“您先不要激动,考虑到您的特殊情况,我们整个阴司公署已经研究决定,您可以每隔三天上一次班,一周两次,有什么紧急的公文要批,我直接到您府上找你批就行了。”
      “三天一次,这还说得过去,”我苦笑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吗?”
      “判官配有专门的专车和司机,当然,这些都只能在晚上十二点后才可以使用。”
      “那我有工资领吗?”我忽然想起了还有这件重大的事情没有问。
      郑清和陈小姐都忍不住笑了,说:“有,当然有,但你的工资是用‘冥币’来计算的,你每月的工资是整个阴司公署里最高的,每月两万五千冥币。”
      我本来兴奋的心马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冥币?那不就是废纸一张吗?那我不是白打工了?”
      郑清笑道:“怎么会?这是可以兑换的冥币,两万五千元冥币,回到阳间可以兑换成一万二千人民币。”
      “一万二千人民币?!”我差点没有当场流出鼻血,“真的能兑换?”
      “能!只要出了冥界,冥币就能自动兑换成人民币!”
      “这太好了!”我兴奋地叫了一声,一万二千元!那老子从今以后就可以衣食无优,天天住白领公寓了。
      等我的兴奋劲过后,陆迁才开口说:“判官大人,那你是不是今晚就要去查这件案子?”
      “今晚?”我想了想说,“今晚太迟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明天晚上开始吧,等我想好了再说。”
      “是,判官大人!”陆迁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拉开门步了出去。
      我对郑清道:“那现在我可以先回去了吧?”
      郑清说:“可以,今晚的主要目的是您的判官就职仪式,明天晚上开始正式上班吧。”
      说完,她再带我离开办公室,下到办公室大楼的下下大门,那辆幽灵轿车还停在原地,郑清打开车门,送我上车,再向我挥了挥手,幽灵轿车就倏地驶出老远。
      <><><><><><><><>
      第二天早上,苏振辉那家伙早就过来敲我的门了。看见我打开门,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昨晚的情况怎么样?”
      我打了两个呵欠,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放心,还死不了。”
      我向他详细的说了昨晚的经过,苏振辉吃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不停地喃喃自语:“这是真的吗?一万二千块,我的妈呀,叫我做鬼我都愿意了。”
      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就知道钱,你以为这些钱是好赚的吗?那是要折阳寿的,现在最要紧的怎么想法子辞掉这个阴司判官。”
      “那你想到办法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将昨晚陆迁的话和我的想法向他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个冤案的关键是找到那郡王父子和那个宠妃的鬼魂,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帮我吗?你可是我最好的哥们。”
      苏振辉苦笑道:“办法我想不到,要不这样吧,今晚我和你一起去查那郡王的坟墓,这样够意思了吧?”
      “这还差不多,但你不怕鬼差了?我可告诉你,有两个鬼差会和我一起去勘查。”我惊奇地看着他说,心想,这小子怎么一下子胆子就大起来了呢?
      “可是,我也还有一个条件。”苏振辉搔了搔自己的脑袋说。
      “条件?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劳而不获,说吧,什么条件?”
      苏振辉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哥们,你知道的,这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你总得给兄弟我一些报酬吧?”
      “要多少?”
      “不多,给我你那工资后的零头就可以了,两千块,价格还合理吧?”
      “你他妈的狮子大开口啊?一天晚上就要给你两千?”我忍不住骂道,“你还不如去抢银行算了。”
      “可你也总不能看着兄弟见死不救啊?我的房东已经第三次向我催房租了。”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两千就两千,但我可告诉你,要等到我领工资的时候才有。”
      苏振辉嘿嘿地笑道:“放心,我不是黄世仁,不会三天两天上门来催债的。”
      晚上十二点正,我照常下楼走到巷口前,一辆幽灵轿车已经停在路边,一个黑衣鬼差已经恭敬的在车旁等候着我,经过昨晚的就职仪式,我对阴司已经没有那么害怕,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但内心还算镇定。
      我先坐车到阴司公署报到,陆迁已经把郡王和世子坟墓的地址查清楚,交代我说:“这个地址我已经交代了随行您的鬼差,由他们给您带路,就不用您费心了。”
      “你能不能再多配几个鬼差给判官大人?”郑清在一旁说。
      “不用不用,两个就足够了!”我连忙打断郑清的话,说实在的,我到现在对这些黑衣鬼差一点好感都没有,和他们呆在一起,我总感到背脊冷飕飕的发毛,如果能不带,最好一个也不要,要不是他们还能指路的话。况且,苏振辉那小子也肯定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判官大人走好,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车子,就在门外。”陆迁正色说。
      “判官大人,要不,我也跟着您一起去吧!”郑清在一旁说道。
      我心想,她是我的助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虽然她也是鬼,但现在看来,郑清已经算是和我最亲密的女鬼了。
      “好,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必须要尽快把这件郡王被毒案给了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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