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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0: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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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我的一个朋友姑且称他为W吧,是一个玉石的爱好者,最大的兴趣就是收集古玉
有一次在潘家园古玩市场,他淘到了一块古玉币,那块玉币通体成象牙白色,没有花纹,打磨很光滑,在右上角还有一块红豆大小的血沁 。卖玉的人说,是正宗的汉代和田玉,我的朋友非常喜欢就买了下了。
自从有了那块玉,我的朋友就整天的玉不离身,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细心的擦拭揉搓。渐渐的那块本来是象牙白色的玉,逐渐变成纯白色,而那块血沁也越发的变得鲜艳了,从远处看就好是有鲜血刚刚滴上的一样。
随着那块玉币的变化,我的朋友也渐渐的产生了变化,首先他的开始不爱说话了,整天对着那块玉币发呆后来竟然开始自言自语,每每到深夜竟然从床上爬起来,钻到柜子里睡。他的家人和我们都开始隐约觉得是那块玉石带来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变化。
于是有一天,我们称他熟睡的时候偷偷拿走了那块玉,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竟然大叫头疼,而前从表情上来看,他真的疼的极其痛苦~~~~我们更害怕了,又不敢把玉还给他,可又不忍心看他这么整把整把的吃止疼药。于是我们和她父母商量,送他去了医院。
可医院说他没有问题,拒绝住院,我们只好给他换了家郊区的疗养院,希望郊区的空气、景色能让他渐渐好起来。一个月后,当我们去疗养院看他的时候,我们惊呆了~~~~以前一个棒小伙子,竟然在一个月之内瘦的就剩了一把骨头,而肚子却像怀孕的妇女一样隆的老高。
我们紧忙把他接回了城里,直接送到了医院,医院一看决定立即动手术,但由于病人的身体情况,也许会出危险,就让家属签了份协议。在手术前,我们来到他的床边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他说还想看看那块玉,没办法我们和他的家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那块玉拿给了他~~~没想到在他看到那块玉的时候,本来死灰一样的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种异样,病态的兴奋。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三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医生从他肚子里取出了38条红色长满腿的虫子,最大的一条,竟然有20厘米。而那块玉币,竟然在我的朋友手术结束后,自己碎掉了,而那块扎眼血沁也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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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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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
小莲是个长发的女孩子,她爱惜自己的长发,象是自己的生命一样.每天细细地梳理,然后用精致的绳子绑住,每掉一根头发,都要用首饰盒装起来.慢慢地首饰盒装满了,当她去再买首饰盒的时候,却在柜台上发现了一把精美的梳子.
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但拿在手里觉得很舒服.售货员诚恳的面容也打动了她,于是,梳子和她一起回家了.手里握着那把梳子,自然而然地想梳头,对着镜子,开始给自己梳头发.
精美的梳子划过长长的黑发,好象是在抚摩着长发,小莲沉浸在梳头的快乐中,而梳子好象也知道小莲的心意.慢慢得梳着.妈妈敲着小莲的门,小莲的梳子突然自己抖了一下.放下梳子,开了门,妈妈拿了一碗莲子汤给小莲。小莲笑着抱了抱妈妈,接过了莲子汤.妈妈的眼睛看到了那个梳子,问小莲:“又买新梳子了? “小莲说:“是啊,多美啊!“当妈妈要拿梳子的时候,梳子好象自己从桌上掉下来了.
小莲从地上拣起了梳子,递给了妈妈.妈妈接过梳子,竟开始给小莲梳头发,小莲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有用妈妈给她梳过头发.妈妈一边梳,还唱着小时候给她梳头唱的歌.小莲对妈妈说:“妈,你很久没有唱歌了.“妈妈竟然脸红了.说:“是我老了吧?“然后放下梳子就离开了.
小莲爱惜地把梳子放在枕边,然后躺下,让满头长发散在枕头上.然后用手摸着梳子睡了.半夜里,小莲听到妈妈的歌,却不是妈妈的声音.一会儿,又换成了自己儿时唱的歌。一首接一首,她不知道,那沙哑而粗糙的声音是谁的,但知道,那个声音好象很了解她的生活.唱了一夜,小莲觉得自己听得耳朵都要裂了.早上头疼得难受,起床时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一大截.原来到腰的长发居然盖到了臀部.她下意识地去照镜子,脸色变得铁青,她觉得那是没睡好的缘故,就没有在意.
长发变得这么长,只好挽起来,用簪别上,用那把梳子的时候,觉的梳子上居然有温度.她想,我握了一夜,可能有温度了.
上班的中午是最热闹的时候,小莲却觉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就爬在桌子上睡了,居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水里,长发把自己的手和脚都捆住了.醒来一身汗.叫小莲害怕的是,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她的头发在她睡觉的时候又长长了20公分
理发师动剪刀时,小莲觉得头疼,刚开始剪,小莲忍不住叫出了声.
理发师奇怪地看着她,小莲说声对不起,揪下理发的单子就跑出去了。)
回到家里,小莲照着镜子看着脸色越来越青的脸找不出原因。
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做的梦更奇怪了,好象是有人哭,哭得很伤心。然后,梦到小时候的伙伴来抱自己,用力搂自己的脖子,象是要勒死自己,小莲大口地喘着气。
小莲的手脚都在抽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妈妈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小莲的头发正自己一圈一圈的勒在自己脖子上。妈妈找来剪刀,想剪断,却听见小莲的惨叫。眼看着头发慢慢地勒进去,小莲的眼睛都鼓出来了。妈妈手足无错地碰到了那把梳子,梳子又掉地上了,而勒小莲的头发居然松了松。
妈妈故意拿起来,使劲地摔那个梳子,小莲的头发居然开始松了.看到了这个情况,妈妈“啪“的一声撅断了梳子,好象听到梳子惨叫一声.小莲的头发却彻底松开了.
妈妈把那把梳子烧掉了,小莲也剪成了漂亮的短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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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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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那天我去江边散步,天气突然变了。天空中积聚起大朵的乌云,黑压压地好似低垂到江面上。我赶紧沿着沙滩往回走,才只走了几步,铺天盖地的大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一分钟之内我被淋成了水人。江面上起了大浪,渔船都箭也似的归来。沙滩被雨水浇得翻起一个个小坑,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四周变得象黑夜一样暗,什么也看不太清了。
朦胧间,仿佛看见前面沙滩上有个人卧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上去。
那人半截身子浸在江里,头朝着沙滩方向,仿佛是刚从水里爬上来。他面部朝下,看不清他的容貌,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有点紧张,生怕他是死了。走上去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蓦地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他看来大约十三四岁,一双眼睛突出在脸上,整个眼睛的形状近乎浑圆,鼻子低到几乎没有,嘴唇也是如同眼睛一般突出,并且长了很多小泡。他的皮肤十分黑,也极其粗糙,一头头发象水草一样软,被雨水一冲,紧紧地贴在头上。但是他的目光十分清澈明亮,而且充满恐惧,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戒备的。对视了几秒钟,他突然豹跳起来,翻身朝后一个鱼跃,就要跃入江中。我立刻抓住他跳起来时飞扬的几缕头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江上浊浪排空,连两栖动物都可能被淹死,不要说他一个人了。
他被我拽回来,重重地摔倒在沙滩上,更加惊慌,拼命地挣扎。无奈我练过空手道,他怎样挣扎也没用。后来他终于放弃了,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居然流出了眼泪:“没想到我还是逃不掉!”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语音也十分含糊,加上水声巨大,要仔细分辨才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便凑在他耳边大声说:“我不是要抓你,可是你现在到水里去会淹死的。”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兀自流着眼泪。此时雨水不断地流到我的眼睛和嘴里,我也有点不耐烦了,松开他说:“你不相信就算了,你想游泳就去游吧,我走了。”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我住在江边的别墅里,是我叔叔的房子,但是他们全家都出国去了,就让我住了进来。我正好需要一个地方写我的新小说,这栋江边别墅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
走进别墅,我赶紧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隐约听见门口有什么声音,但是仔细去听,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等我穿衣服时,忽然又听见了一阵响动。这回我听得十分真切,就在楼下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栋别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难道是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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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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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浴室门挪开一道缝,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将大半个客厅的情况看清楚。
别墅的大门不知何时敞开了,只见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水滴滴答答从他身上流下来,将脚底的地毯弄湿了一大块。他看了一阵,开始在客厅里走动,甚至大声叫:“喂,你在吗?”他这一出声,我立即听出来了:他就是刚才我在沙滩上遇到的那个少年。难道他是来找我的?在偷看的时候,我已经飞快地穿好了衣服。既然他叫,我也就推开门走出去:“你找我?”他又吓了一跳——我发现他很容易受惊——猛然抬头发现是我,居然露出几分欣喜的样子:“你好!”还挺有礼貌。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他显得很不好意思:“刚才,我误会了,对不起。”“没关系,”我怎么会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说对不起?”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想……”然后看了看我,我等着听下文,没有表示。他接下去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很害怕水,外面雨这么大,我没有地方可去,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他的眼睛虽然丑陋,但是目光却很纯真,直直地望着我。我也这样看着他。
他的表现很奇怪。刚才在沙滩上他对我表现出明显地不信任,这时候却又如此肯定我是个好人,还用这么信赖的眼光望着我。“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好人?”我问。
“因为你不认识我,却肯主动来帮助我。”他认真地说。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至多不会超过十五岁。十五岁固然是很年轻纯真,但是也很少有人到了十五岁还会凭这么一点简单的印象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何况他还未经同意就闯进了别墅,从他的眼光里,我看出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他只一门心思认为我是好人,好人是不会责怪他、而且会帮助他的。
“你刚才说你没地方去?”我咳嗽一下来掩饰在他目光注视下的尴尬,“你暂时住这里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也让我觉得……他也是一个好人。唉,我可能有点头脑发热吧?还没来得及后悔,他已经高兴地连声说“谢谢”,使我想后悔也不好意思了。
他身上还在往下滴水,我将他带到浴室,指着浴缸说:“你先洗个澡吧!”他看见浴缸,突然显出十分害怕的样子,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怎么了?”我问。“没什么。”他勉强地笑了笑。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冲洗的声音,看来他还是没有用浴缸,也许是以前没用过,不习惯吧。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显得精神了很多。
“你刚才说没地方去?你的家呢?”我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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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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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很高兴地样子,听到我这样一问,不禁呆住了。然后,慢慢地说:“我没有家了。”“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他好象很怕我再问,赶紧说:“我家里人都到外面工作去了。”说完就低头不敢看我,目光在地上扫来扫去。我看出他在撒谎。盯着他看了一阵,他连脖子都红了,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
我没有戳穿他,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说你怕水,为什么?”他听到这个问题,又是全身一抖,却不回答。我又问了一遍,他猛然抬起头,眼睛里竟然充满了泪水:“我不想骗你,但是我又不能告诉你。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求你不要再问了好吗?我家里人没有到外面工作,可是我真的不能回家了,我不是坏人,请你别再问了。”他说着说着哭出了声。他一哭,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欺负小孩子的坏人了。其实我问这些问题也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啊,唉!
“好了,我不问了,我相信你是好人!”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话倒是真的,他什么也没说,可是也不愿意骗我,现在的孩子有几个不会骗人的?象他这么纯洁的孩子倒少见。并且他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当那双眼睛完全信赖的望着我时,我感觉这目光没有一丝搀假的地方。
我这么一安慰他,他反而放声大哭起来,抽搭着说:“对不起,我好久没有被人安慰过了。”这样一说,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家里人对他很不好——从他的相貌看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就这样,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从后来的交往中,我知道他叫蓝锁,今年十四岁,有一个妹妹,其他的就一概不知道了。
他经常跟我提到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叫红扣,今年五岁。“妹妹对我最好,每当我哭,她也会陪着我哭。”他说。但是当我问到他为什么总是哭,他又不作声了。
他的生活习惯很奇怪,几乎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平时也尽量不接触水,看来怕水是真的。起先我怀疑他有狂犬病,但后来发现他对水的畏惧是纯粹心理原因,可能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吧。他从来不肯使用浴缸,而且非常害怕浴缸。有一次我在浴缸里泡着时,发现自己忘记拿衣服了,就叫他拿进来。两个人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他拿了我的衣服,走进浴室,脸色突然变得刷白,手里的衣服掉到了地上。我正要去捡衣服,他突然扑上来,拉住我的手臂,拼命想将我拉出来。我1.8米的个头,岂是他拉得动的?何况我自己也不想出来。他拉不动我,竟然急哭了:“大哥,快出来,快出来,不要泡在里面。”他一哭,搞得我也很紧张,以为浴缸里有什么不妥,赶紧跳了出来。“怎么了?”我问他。他语无伦次地说:“不要泡在缸子里,大哥,缸子是危险的地方。”我听得莫名其妙,估计跟他不肯说出来的经历有关。从此他居然就监视我,不准我泡浴缸。泡澡是何等大的乐趣啊,就这样被生生剥夺,我终于不能忍受,告诉他:“我不强迫你泡澡,你也不准限制我,否则我会生气!”他果然不敢再阻止我,却显出很担忧的样子,每次我洗完澡就要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没好气:“感觉好极了!”他这么怕水,却又常常在阳台上眺望着大江出神,目光中既有恐惧,也充满深深的眷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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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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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觉的时候,喜欢睡在阳台上,或者屋顶的露台上,我曾经强迫他回房间睡觉,但是他总是偷偷地又溜到露天的地方睡,仿佛只有在那种地方,他才能睡得着。
我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里写作,怕他会闷,就鼓励他出去玩,但是他却总是不肯出去。有时候客人来访,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里不出来,偶尔叫他出来一下,他也是极不情愿,坐在那里半天不抬头。
我想他可能患有一定程度的自闭症,也许是小时候受过别人欺负或虐待,所以这么怕人、不信任人。他能够信任我完全是意外。他对我的信任有点象小狗对主人的那种信任,我这样说没有半点贬低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在人与人之间,很难找到这样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似乎相信我绝对不会害怕,就因为我曾经主动帮他的忙。有时候我也会考虑他的未来,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家,但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变得沉默而沮丧,用那种孩子般亮晶晶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说:“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使我再也不忍心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发生了很大变化。
刚来的时候,他的皮肤看起来又黑又粗糙,疙疙瘩瘩的,摸上去滑溜溜的,有点象蟾蜍的皮肤。但是在这里住下来后,他的皮肤一天天好了起来,渐渐那些疙瘩没有了,虽然还是那么黑,但已经非常细腻,变得十分健康。
他的眼睛本来是象硬币一样圆,白多黑少,睫毛几乎没有,眉毛只有半寸来长的几根,整个眼睛突出在面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最近,他的眼睛渐渐地变得细长,眼珠黑白分明,睫毛长而卷曲,目光清澈温和,一双长长的浓眉斜飞入鬓。
他的鼻子本来几乎是没有鼻梁的,不知从哪一天起,居然变得笔直挺拔。
他的嘴唇也不再突出,反而变得棱角分明,唇色红润健康。
而他的头发,原本是象水草一样又稀又软,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拥有了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光芒闪烁。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体形。
他的身体原来是双肩宽阔、脊柱突出,从肩部到双足一路变细,就象一只倒立的瓶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畸形。
但是现在,他的身体是标准的少年体形,肩膀周正,腰部有力而强健,双腿修长,非常漂亮的体形。
他的声音也不再嘶哑难听,变得象一个正常的变声期少年的声音,虽然说不上好听,但是你听到这声音就会知道,等他过了十三四岁的变声期,再长大一点,他的声音就会变得清朗而有磁性。
总之,他从三个月前那个奇丑无的家伙,变成了一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每一天我都惊讶于他的变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魔法呢?就算是最高明的整容手术也不可能令一个人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一切都是在三个月内自然发生。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邻居给我送来一缸金鱼。我其实不喜欢养鱼,这种小东西太娇贵,一个不留神就死了。然而人家一番好意,拒绝反为不美,便接受下来,摆在客厅里的茶几上。那鱼缸是小巧的圆形,里面六条金鱼拖着长尾巴游来游去,煞是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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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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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鱼缸放好,我便进房写字去了。才只写得几行字,就听见外面传来“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出来一看,只见鱼缸已经摔在地上变得粉碎,几条鱼在碎片中痛苦挣扎着,嘴巴一张一合,身上被玻璃割裂的地方冒出丝丝鲜血。旁边站着蓝锁。顾不得多说什么,我赶紧将那几条鱼捡起来,放到一个小盆里暂且养着。其中四条在盆里努力挣扎了一阵,就死去了,剩下的两条动作缓慢而摇摆,估计也活不太长了。
我没有责怪蓝锁一句。鱼缸放在茶几上,不会自己长脚跑到地上,别墅里就我和蓝锁两个人,显然是他不小心将鱼缸摔碎的,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又何必责怪他呢?收拾好鱼缸,蓝锁还是低头呆呆地站在那里,想来是在责备自己,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料他猛一抬头,大声说:“我是故意的。”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坚决,甚至含有一丝挑战的意味,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倔强,简直是视死如归。我看他这样,也来了火:“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很好玩吗?”我的语气和表情都不会很和善。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孩子的恶作剧,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未免太残忍了些。
我以为他会有所悔悟,不料他竟然一挥手,又将那幸存的两条鱼栖身的小盆打翻,水盆“咣当”一声翻在地上,那两条鱼在地上蹦了两下就不动了——它们本来就是十分脆弱的生命,怎么经得起连续两次浩劫?
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青筋暴露,面色涨得通红,胸脯急剧起伏,显得很激动。
我什么也没说,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
那篇稿子在三天后就要交,我必须把它写完。在别墅里呆着,我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情再写稿。于是我在一个同事家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有时候会想到蓝锁怎么样了,会不会离开了别墅,到别的地方去了。但是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他的心结是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以往我对他的宽容或许不是一种正确的方法,无论他经历过什么,他的未来还有很长,我不希望他以自己不愿提起的过去为借口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也许他会利用这三天好好想想。每当我心软想回去看看他时,那几条带着血在玻璃碎片里挣扎的鱼就会出现在眼前,促使我坚持下去。
第三天,稿子写完了,我松了一口气。朋友出门去了,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你没带钥匙吗?”我边说边开门。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蓝锁。几天不见,他变得更加俊秀了,原来十分粗大的手指现在也变得修长灵活。他看见我,目光一亮,神情如此欢快,扑上来抱着我的肩膀大声说:“大哥,你到哪里去了?你不要我了吗?”说着两行清亮的眼泪就从他眼里流了出来。
我几乎要心软了。但是我提醒自己,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解开他心里的结。
我挣脱他的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一眼不发。
他被我这样看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局促不安。“大哥,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他恳求地望着我,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我还是不说话。老实说,我现在才知道要装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脸上的肌肉都绷得快要痉挛了。
他又等了一阵,见我不说话,心一横,大声说:“好,我全告诉你!”于是我知道了他的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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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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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是中国很有名的一对生物学家,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的科研成果频频见诸报端。甚至在怀着蓝锁的期间,他的母亲还获得了国际上一个著名的遗传工程学奖项。
蓝锁出生后的三四年里,最深的记忆就是父亲母亲过一段时间就带几枚奖牌来给他玩,他就用这些奖牌来挖沙子、砌房子,后来就弄丢了。他从小就非常聪明,到四岁时已经会背很多古诗,会做一次方程了。父母经常说要他将来继承他们的事业。
但是到了五岁,他们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起先,是他的父母变得神秘起来,经常两个人在实验室埋头干到深夜。他们辞去了科研所的工作,整天就泡在家里的实验室里。
后来有一天,他坐在客厅地板上玩,听见父母在实验室里飞快地说着什么,其间似乎有过争吵。过了许久,他的父母开门出来,两个人的神情都很疲倦,又很兴奋,目光灼灼发光,盯着他看。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惊慌。
他们盯着他看了很久,母亲低下身来:“蓝儿,喜不喜欢到海边去玩?”“喜欢啊!”他欢呼雀跃,“蓝要看小海豚!”后来的一段日子,他的父母除了在实验室工作,就是带别人来看他们的房子。他们的房子是一栋非常漂亮的别墅,来看的人很多。终于有一天,他的父母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用一艘船运走了。母亲拉着蓝锁的小手,带着他到各处去玩,他要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仿佛他就是个皇帝,谁也不违背他的意愿。
蓝锁真高兴啊,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他一生中快乐的终结。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过,这一天终于不可避免地过去了。夕阳的余辉笼罩下来,蓝锁和爸爸妈妈到了海边。海是美丽而宽阔的,在夕阳下闪着醉人的红色。蓝锁平生第一次看见海,被眼前壮丽的景色深深打动了。
“蓝儿,如果要你永远生活在海里,你愿意吗?”父亲问他。
正沉醉的蓝锁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兴高采烈地说:“愿意,永远都愿意!”所以人不要轻易许下诺言,尤其是在自己还不清楚这个诺言的含义时。后来蓝锁有无数次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夕阳下的海滩,如果能够,他宁可将那个四岁的自己杀死,也要阻止他的诺言。
当时他的母亲很高兴,又仿佛有点怜悯:“蓝儿,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蓝锁还是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很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这几个字,于是很用力地点点头。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便带着他上了一艘船。蓝锁一路上都很兴奋,因为海就荡漾在他的脚底,真是太神奇了!他不停地说着话,说的什么他都已经忘记了。父母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打断他。
航程很长,他们朝海的中心驶去,不久就远离了海岸,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这一天蓝锁都很快乐、很兴奋,终于疲倦地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母亲的怀抱柔软而温暖,他迷迷糊糊仿佛听见母亲在说:“蓝儿,你以后会记得今天吗?”他想会的,这么快乐的日子,我会永远记得的。
他的确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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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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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醒来时,已经不在海上了。
他处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房间四壁都是白色,到处都是瓶瓶罐罐。他对这样的房间并不陌生,他父母的实验室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容器里。
这个容器大约有两米长,两米的宽和高,是玻璃做的,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容器整个是密封的,顶部留有几个小孔透气,底部大约有1米深的海水,冰冷刺骨。海水中有一张椅子,蓝锁就坐在这椅子上。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感到非常害怕。四周如此安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被孤独地关在玻璃容器里,恐惧使他不敢哭泣。他睁大眼睛努力寻找,希望能找到他的父亲母亲。然而这房间除了他本身外,再也没有显示一点生命的气息,一切都是明亮而冰冷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扇门上。那是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他希望能有人来将门打开,也许来开门的就是他父母。
他一生从未曾这样专注于一件如此枯燥的事物: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扇门,一动不动,一直看了三个多小时。
终于门被打开了,他的父亲母亲走了进来。那一刹那他的热泪汹涌而出,他大声呼唤着,声音撞击在玻璃容器上,发出巨大的回声。
父亲在门边站住,不再靠近。母亲一个人走了过来。她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好象刚刚做完实验的样子。
母亲站在玻璃钢前,凝视着他,任由他在里面号啕大哭,没有出声安慰。她的眉间是无限的悲伤,眼圈也是红红的,好象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父亲站在门边,低着头,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他走到一个仪器面前,按动几个按钮,容器的顶部象花朵一样张开了,一只机械手伸了进来,探向蓝锁。蓝锁畏惧地看着这个大家伙,不知道是应该让它抓住自己将自己带出去,还是让开一旁。象以前一样,他本能地望向母亲。
母亲微微偏了偏头,示意他让开。
他左右闪避着,机械手还是对着他抓过来,眼看就要抓住他了,他只得跳下那张椅子,跳进水里。机械手立刻将椅子抓住,带了出去,容器又关上了。
他那时候只有1.3米高,海水与他的脖子齐平,令他觉得胸闷难当。一不留神,他就呛了好几口水。
母亲又看了一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天知道我们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然后她就转过身去,双肩微微颤抖,仿佛哭了。但是她再没有回头,就这样走到门边,停了下来。
蓝锁眼看母亲又要走了,心都好象揪成了一团,他发出连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巨大叫声,双手连连拍打着容器,海水被震荡出巨大的波纹。他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不喊,他将永远永远要被关在里面了。
母亲站在门口,背对着他,全身绷得很紧。父亲也转过身不看他。他们两个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忽然一起大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声音坚决有力,仿佛在宣誓。
然后两人飞快地出了门,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蓝锁依旧在大声地叫,大声地叫,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帮助自己。直到嗓子发出了咸丝丝地痛楚,肺里的空气好象都被消耗干净,他终于停止了喊叫,大口喘着气。
他猛然明白,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带他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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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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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湿淋淋的,无法分辨那是眼泪还是海水,大哭大喊过后,他觉得十分疲倦,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刚睡着,冰冷的海水就灌进了他的鼻子,他大大地咳嗽了一阵,只好又站得笔直。
那是他最深的印象。
他能记得那一天母亲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但是自那以后发生的事情,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他毕竟只有5岁。
他只记得,他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玻璃容器。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会经常来看他,望着他流泪,然后将一种粘稠的绿色液体倒入容器中,海水也就变得碧绿,发出荧光。
但是后来,父母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也好似不再期盼他们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够在水里自由的呼吸了,绿色的液体充满了整个容器,他自由地在水里游来游去,于是他被转移到一个更大的容器。这容器依旧是透明的,但是差不多有篮球场那么大,绿色的液体充斥其中。这种液体发出一种奇特的味道,并不好闻。
以后的记忆他都很模糊了,他有许久没有哭泣,也没有哭泣的愿望。每隔一段很长的时间会有一男一女来看他,他却不知道他们是谁,似乎也不想知道。他在液体里面捞取其中的浮游生物来吃,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
再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他只关心水里的事情,水外的世界已经不再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某一天,仿佛是突然从一个长梦中醒来,他眼前出现一种鲜艳的红色,有一个娇嫩的声音在不断说话,但是他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渐渐分辨得出那团红色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大约五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他听出这女孩在对他说话,说的是什么他依旧不懂。那女孩虽然年纪幼小,眉宇间却藏着很深的忧伤。他虽然头脑总不太清醒,却也不忍心看见她悲伤难过,就在她面前游来游去,想要让她快乐起来,但似乎并没有效果,她很少笑,反而经常哭。
又过了一阵子。他对于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不知道那是多久。有一次,那女孩又来了,穿着鲜红的衣服,坐在玻璃容器面前,和他说话。
“哥哥,你还是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吗?”女孩难过地看着他。哥哥?他疑惑地思考这是不是叫自己,继而马上意识到自己竟然听懂了她说的话,不由非常兴奋:“我听懂了。”一个灰暗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他不由怔住了。
后来的日子,这女孩每天都来看他,慢慢地告诉他这么久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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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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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父母,在他五岁那年,研制出了一种新的药剂。这种药剂,可以使生物的进化速度提高数百倍。
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所有生物的进化都是为了适应环境而产生的。他的父母用各种生物做了实验,效果都非常理想。
他父母研究药剂的初衷是想加速人类的进化,因为千万年来,人类的生存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人类的进化却极其缓慢。到了当代,生存环境已经相当恶化,而人类创造了无数的新事物来适应这种变化,人类本身,却一点也没有为了适应环境而发生改变。
他的父母是很有社会使命感的科学家,他们想到,人类已经过于依赖外力,从而阻碍了本身的进化发展。因此他们一直在对人类进化进行探索和研究。
用动物实验过药剂之后,下一步就是用人类做实验了。但是用谁来做实验呢?理论上说,实验对象越小越好。他父母都是正直的科学家,他们不忍心用其他人来做实验,第一个想到了自己。但是由于他们本身必须进行研究,而实验的结果不可预料,因此他们选中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蓝锁。
他们将蓝锁放在盛满药剂的容器里,本意是要让他能进化成为具有两栖能力的新人类。但是实验发展的方向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蓝锁被关在容器里,固然可以在水里呼吸,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劳动,他唯一要做的只是生存。那种药剂以成百倍的速度使他适应这种生活,所有不再需要的器官都逐渐消失,所有能适应这种生活的器官都形成了。
最能适应水中生活的,毕竟还是鱼类,千万年来的自然进化证明了这点。鱼的形状和器官都是天然为水生准备的。
因此,蓝锁便成了一条鱼,从外观到内在,他都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鱼。人的体型和器官本就是为了适应陆地生活才形成的,在这里,蓝锁不需要人的特征,于是进化选择了他的方向,他抛弃了所有人类的特点,变成了鱼。
当蓝锁刚刚长出鳃和鳍的时候,他父母都很高兴,认为实验成功了。但是蓝锁的变化没有停止,直到他彻底变成了鱼,他的父母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停止这个实验,还是坚持下去。后来他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就是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名叫红扣。他们教会红扣关于进化的知识,到她五岁的时候,就是由她来负责观察和照料蓝锁了。期间父母也来探望过蓝锁,但是蓝锁已经不认识他们,他不再关心人类的世界,不再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他以鱼的方式生存着。
三个月前,父亲和母亲去参加一个为期半年的国际研讨会。
红扣继承了她父母的绝顶智慧。从两岁的时候,她就开始为她的哥哥而悲伤。那条巨大的鱼在水里欢快地游动,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个人。红扣不认为这是进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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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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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父母不在,她停止给蓝锁的容器里加入药剂,只往里面加入普通的海水。这种药剂还停留在实验阶段,最大的缺陷就是,它能造成的进化是不稳定的,一旦停止用药,由此产生的变化就会停止并且逐渐消失。
蓝锁就这样停止了他朝鱼类的发展,慢慢地恢复了神志,慢慢地重新变回一个人。
蓝锁听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相信。红扣也不多和他争辩,只是取过一面镜子放在他面前。他看见一个鱼形怪物在面前出现,除了手、脚的存在,这个怪物完全没有人类的样子。但这就是他自己。
又过去了几天,蓝锁已经恢复成我初见时候的样子,差不多算得是个人了。他不再住在水里,而是和妹妹一起住在房子里。他们是在一个海岛上,四面都是海。红扣从小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忧愁和苦闷之中,父亲母亲象实验机器般的没有感情。这时候总算有个哥哥来疼爱她,高兴万分,每天都那么欢快地笑。对于红扣所说的父母没有感情一事,蓝锁觉得很疑惑,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们都是温和可亲的人,非常善良,对他极好。但是红扣显然是不会骗他的。
终于他恢复成俊秀的少年了。从五岁那年到现在,竟然已经经过了九年。
那天他们在海边看风景,红扣絮絮叨叨地跟他说昨夜做的梦,海风温柔地吹来,真是美好的时光啊。忽然红扣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怎么了?”他不解地问。红扣颤抖着指着海面:“他们回来了”海面上一艘船正朝这边驶来,是他父母回来了。
他的脸色也变了。
这一段日子过得太幸福,使他们都忘了父母只是出去一会。两个人呆了一阵,红扣突然发疯似地将他望海里推:“走,快走,哥,他们会抓你的,你又会变成鱼的!”他也醒悟过来,亲了红扣一下,就跳进了海里。
可惜他和红扣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他已经不是鱼了。他会游泳,但是不能在水里呼吸。没过多久就浮出了水面,很轻易地被他父母发现,用网捞了起来。
父母的样子一点也没苍老,但是他们以前那种丰富的表情也没有了。他们眼里发出狂热的光芒,无论他怎样哀求,怎样大声呼唤他们,他们还是将他再次关进了注满绿色液体的玻璃容器。
过了三天红扣才来看他,他已经变得意识模糊了。他的父母改进了药剂,现在药剂的性能稳定多了,即便他能再次逃出去,也未必能恢复原形了。红扣看着他一天天变化,着急万分,每天都在喊:“哥,你别忘了,你是个人!你是个人!”“我是人!我是人!”他朦胧中不断提醒自己,然而意识还是一点点消失。那一团火焰般的红色,那个焦急的声音,渐渐对他失去了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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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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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残留地最后一刻,他依稀感觉有个弱小的身体在拖曳着他,一路经过树林和沙滩,他全身的皮肤都被磨破了。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广阔的空间。他并没有其他意识,象鱼儿一样游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记起了往事,但是他的四肢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红扣怎样了?他冒着危险游回他们经常玩耍的海滩,看见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在张望。
“红扣!”他用暗哑的声音大喊,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这声音和海里的涛声一样没有意义。但是红扣立即飞奔过来,欢笑的面容上挂着泪水:“哥,哥!”她扑进水里,紧紧抱着他。他们两个都哭了。
“红扣,坐到我背上来,我带你走,否则他们会拿你做实验的。”蓝锁说。
红扣没有犹豫,立即坐到他身上。
他们游出了那片沙滩,游进了月光下银色的大海。两人心里都非常高兴,虽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们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红扣是人,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他们游到一个小岛上,红扣在岸上用树枝搭了一个简陋的窝棚,晚上就睡在里面。他暂时还不能在岸上呼吸,便在靠近岸边的一个海湾里休息。
红扣脖子上系着一个红色的玛瑙环,那天她把这个环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哥,送给你。”“为什么送我礼物?”他问。
“因为我很高兴!”红扣是真的很高兴,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鱼了。蓝锁也很高兴,他没有礼物,就要红扣剪下他的一绺头发。红扣将这头发编织得十分漂亮,挂在胸前。
那夜,在月光与海水的旋律中,他酣然入睡。许久许久以来,这个夜晚他睡得最甜。
然而半夜他被一阵喧哗吵醒,他看见月光下,他的父母亲将红扣抓到了船上。红扣大声喊着:“哥!哥!”他焦急地环绕着船的四周游弋,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红扣看见了他,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而他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立刻一张网铺天盖地地下来了,红扣大声哭喊:“哥,你快走,快走!”。他迅速潜入水中——现在他依然是鱼,水里是他的世界。父母亲找了一阵,没有看见他,便失望地走了。等他浮出水面,只见烟波浩淼,那船已经无影无踪。
海岛上红扣搭的窝棚前还有篝火的余烟,他看着青烟袅袅盘旋,不由万分难过。
他依旧想救出红扣,整天在他们的海岛四周游动,希望看见她将她带走,但是她再也没有出来。
有一天来了一队渔船,在海里撒了拖网,他被网了进去。被拖了不知道多久,他在里面乱咬乱撞,终于将网冲开一个洞,逃了出来,但是再也找不到海岛的方向。
他漫无目的地游着,渐渐地长出了四肢。后来游到大江的入海口,便溯流而上,到了江中。那天遇到大风雨,被浪涛推到岸边,就遇上了我
这就是他始终不肯告诉我的过去,也是他怪异行为的根源。
我还能怎么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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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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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把这个快要被眼泪淹没的孩子紧紧抱住,告诉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又过了三个月,蓝锁已经不再害怕和别人接触。他开始和我一起出去玩。老实说,带他一起出去对我的人气是沉重打击。以前我是附近的钻石王老五,自从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弟弟出现后,从5岁到50岁的女人都被他迷住了。唉,都是我引狼入室啊!
这孩子现在的笑容明显增多,可是还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这也难怪,他的实际人世经历只有五年。
他常常说他太幸运了,能够碰到这么多好人,然而在最快乐的时候,他也总会黯然地说:“如果红扣在,那该多好!”我一直在搜寻红扣的下落,但是没有告诉他。毕竟要在茫茫大海中搜寻一座无名的海岛,希望实在渺茫。我不希望他抱无谓的希望。
某年某月某日,我在报纸上看见大幅的彩色广告:珍稀动物展览。
蓝锁继承了他父母对生物学的爱好,除了鱼,他喜欢其他一切动物。我将报纸给他看,他果然很感兴趣。我们便一起来到了动物展览馆。
因为是展览的第一天,天气也不是很好,下着小雨,来的人不是很多。我们进去时,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正好参观完出来,边走边议论说“真奇怪啊”。
展览馆里展览的所谓珍稀动物,原来是一种巨大的深海鱼类。这些鱼色彩斑斓,体型庞大,在大鱼缸里游动着,颇为壮观。可惜蓝锁不喜欢鱼,不然我真想好好看看。
“走吧。”我说。我们两人朝外走,蓝锁一直低头不敢看,急冲冲的,不小心脚底滑了一跤,摔到了地上。我去拉他起来,却看见他两眼发直,目光盯着一个地方在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一缸鱼。
“你不是不喜欢鱼吗?”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窜到那缸鱼前面,将眼睛贴在鱼缸上。
那是一条红色的鱼,整体线条流畅优美,仿佛海豚,但是又拖着金鱼一样飘带似的长尾巴,在鱼缸里游动时,非常美丽。然而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令蓝锁格外注意。
“红扣!”蓝锁低沉地说,眼泪顺着玻璃缸往下流。我心里一惊,赶紧仔细地看。
我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蓝锁,这条鱼虽然是红色,但不见得就是红扣啊。”我说。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根据。
果然,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那条鱼的脖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鱼的脖子上,有一根极细的红丝带,不仔细看简直看不出来。丝带上系着一个漂亮的结。
“那是什么?”我问蓝锁。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红扣用蓝锁的头发编织的饰物。
我的心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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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09 11: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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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锁疯狂地想要砸碎鱼缸将红扣救出来,可是那鱼缸显然是由特殊玻璃制成的,怎样砸也没有裂纹。
奇怪的是,蓝锁这样疯狂的举动并没有引来任何警卫,实际上,这里除了我们两人,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展览大厅的后部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我拉着蓝锁,循着笑声,走进了一个阴暗的走廊。这走廊的两边都是标本室,因为没有参观者来,连灯光也没有开。
我们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看见一间半开的房门,笑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房间的地板上坐着一个男子,面目英俊而苍白,仿佛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他看见我们进来,并不惊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蓝儿,你来了。”蓝锁全身发抖,我捏住他的肩膀,他还是不停地抖着。突然,他一个转身就往外跑,我一把拖住了他。他死命挣扎,大声道:“不要抓我,爸,不要抓我!”我费了很大的工夫才使他冷静一点,却是面无人色,以极度恐惧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被蓝锁成为“爸爸”的家伙,很想将他变成一条鱼。
他苦笑着看着我们:“蓝,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完闭上了眼睛。等了很久,他都没有任何动静。我走上前一看,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蓝锁依旧站在门口不敢过来。对于这个父亲,即使已经死去,他心里也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父亲的手里有一张纸,我轻轻抽出来,上面抬头写着:“蓝儿……”“是给你的。”我对蓝锁说。他拼命摇头:“我不要!”一面又后退了几步。
那是他父亲写给蓝锁的信。我本想念给他听,可是他显然不感兴趣。我只好告诉他一个大概。
这信里说,他们的研究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所有实验对象的变化都是稳定且不可逆转的。红扣是其中最漂亮的一条鱼。
而他和他的妻子,因为长期和这种药剂接触,自身也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但却令他们疯狂而没有人性,变成只知道实验的动物。
他们的疯狂达到顶点之后,妻子主动要求将自己变成了鱼——因为他们没有成人实验的资料。而丈夫,眼看着妻子变成鱼,心里感到无比自豪。
于是他办了这次实验成果展览,向世人炫耀他的成就。同时,为了成为一个进化的人类,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喝下了最新的药剂。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种药剂是根据环境来发生变化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以何种状态生存最有利,他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幸在标本室里喝下了这种药剂,于是他不可避免得将要变成一个标本。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他残存的人性和理智得到了短暂的复苏,他开始思索自己这场实验的含义。
在信的末尾他写道:“如果人类随着环境的变化,到最后竟然只是变成没有理智的鱼,和没有生命的标本,这种变化的意义何在呢?人类真的需要因为环境而改变吗?什么才叫进化呢?最适应环境的一定是最高级的生物吗?红扣变成鱼之后,变得混混噩噩,这难道是进化?
我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了,幸亏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蓝儿,你帮我想想,这些问题有一个答案吗?“蓝锁听了这封信,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我也走了出去,身后那个男人,正慢慢地缩水,成为一团干燥的标本。
那天之后,蓝锁就消失了,带着变成了鱼的红扣。尽管他父亲说红扣将永远保持这个状态,再也不能变成人,蓝锁却不肯放弃希望。
“我希望红扣变回来的那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哥哥!”他说。
我尝试过挽留他们,但是他说,他和红扣的家,在那个海岛的窝棚里。他说在那个家里,他妹妹非常漂亮活泼,说话的声音象铃铛一般好听,笑容象阳光一样灿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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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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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
壹、盲村
我跟隨這個旅行團壹路顛簸,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村,盲村。
導遊還是那張不變的撲克臉,他介紹著這個村莊的來歷。
這是個原始的村莊,四面環山。村裏的人不算友好,只是冷冷的給我們收拾出了壹塊地作為露營地。
周邊的森林被風吹的呼呼作響,樹葉在樹上肆意的搖擺。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花廉價的旅遊費來這麽壹個村莊?通行的還有我的哥們,老九和小七。
我在四周轉了壹圈,四周全是樹林,如果貿然闖進,壹定找不到出路。
樹林裏的樹是槐樹,所謂槐樹,古代用來建在墳墓周邊,由於木中有鬼,歷來被人們認定是不詳的樹,建房或者做其他的用處都不行。傳言,槐樹下總是埋著死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毛了,連忙回到人堆當中,這才找到了壹絲安全感。
我想起來,在我們剛到的時候,村裏的人十分不友好,他們好像禁止外來客打擾他們的生活。可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我也懶得去思索,只要不危及到生命,管他是黑是白呢。
二、顏研
等我們紮好營地,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導遊在這塊空地的中心架起了壹個火堆,供我們取暖,又在營地的壹角搭起了壹個帳篷,作為臨時餐廳。
這個團總共有50人,司機將我們送到這裏之後就走了。我們要在這裏呆多長時間,只有導遊知道。
當這50個人全部進入到這個簡陋的臨時餐廳的時候,就顯得十分擁擠。我在壹個角落裏找到了壹個位置,做了下來,眼睛在人群中茫然的亂看。
突然,我眼睛壹亮。看到了壹個女孩,女孩長得很白凈,也很迷人。周圍有幾個年輕人在壹旁盯著她。
女孩像是發現了我註視她壹樣,扭頭看我壹眼,沖我笑笑。我尷尬的對她點點頭,畢竟偷窺被人發現了。女孩倒也不介意,她拿著酒杯向我走來。
女孩告訴我,她叫顏研,大三,讀的是醫學專業。顏研十分活潑,到哪裏都屬於活躍分子。由於我比顏研大七歲,所以顏研決定叫我哥。
顏研是大城市來的女孩,自然風景當然迷住了她。看著營地外圍的壹圈樹林,顏研央求我陪她出去看看,我不好拒絕,拿著手電便同她出去了。
樹林裏全是槐樹,手掌大的葉子總是飄落到我和顏研的肩頭。顏研在前面走著,我拿著手電在後面跟著,樹林裏面很黑。我的腦子裏難免會有壹些猥瑣的想法,我擡起手使勁向大腿捏了壹把,疼的我呲牙咧嘴。
顏研的背影很美,全身上下散發出成熟女人的味道,曲線也很好。我猛地壹瞪眼,趕快停止了想象。
“哥,妳看!”顏研在前面大叫。
我擡起頭,不好意思註視顏研,直接把目光放到了前方。
湖泊,壹個大大的湖泊。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銀色的光芒,湖上微波粼粼,周邊的蛐蛐叫聲不斷,更讓這湖泊蒙上了壹層神秘的色彩。
“真是太美了。”我不禁感慨,扭頭看向顏研,顏研癡癡的望著湖水。在月光的映襯下,顏研越發顯得美麗動人。
我還有家,我有壹個老婆!我趕忙提醒自己,在清除了腦子裏最後壹絲猥瑣的念頭之後,我帶著顏研回到了露營地。
看見我們回來,導遊千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壹絲狐疑的神色,周邊的旅客也對我們指指點點。我疑惑地問導遊,出了什麽事麽?導遊搖搖頭,他把我拉到壹邊,輕聲說:“妳們孤男寡女到了森林裏面也不和大夥說壹聲,大夥的腦子裏當然會有些想法了。”語氣裏透著不滿,我忙解釋說:“我們發現了壹個湖泊,我們可以把營地遷過去。”導遊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壹下,“不行,森林裏有狼,太危險。”我知趣的退了出去。
壹出去,就有幾個青年圍了過來。他們質問我有沒有對顏研做了什麽,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便道:“妳們喜歡小研,就自己去找她,上我這了解什麽情況?”說罷,我便不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我的帳篷裏。
顏研看見我回來,好奇的跟了進來,問我導遊說了什麽。我拍拍她的頭,“壹個小女孩擅自進入壹個男人的帳篷,會讓其他人聯想非非哦。”顏研不理會我的調侃,看向那幾個青年人,那幾個青年人正聚在壹起,手指也不停的指向我們。
“我對他們才沒有興趣勒。”顏研撇撇嘴,繼續追問道:“導遊到底跟妳說了什麽?”我故作深沈,“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妳懂什麽!”顏研不滿的瞪了我壹眼,“還我哥呢,連這個都不告訴我。”說罷,就撅起小嘴不再理我了。
我笑了,笑的很曖昧。我盯著顏研的臉,突然在她撅起的嘴上輕輕啄了壹下,顏研滿臉羞紅:“不理妳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顏研,到底是個什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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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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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困惑
第二天醒來,已經八點了。我伸了伸懶腰,走了出去,壹出去便看見顏研和那幾個青年在聊天,笑的花枝招展。
我走了過去,拍了壹下顏研。顏研瞪了我壹眼,繼續和那些年輕人聊天。坐在顏研旁邊的壹個年輕人看了我壹眼,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作品壹樣耀武揚威。
我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身上泛起壹層雞皮疙瘩。我不再自討無趣,轉身去找導遊。導遊在他的帳篷裏搖頭晃腦的聽著Mp3,看見我長大嘴巴進來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即把Mp3摘下。
我問導遊:“我們需要在這裏帶多長時間?”導遊無奈的搖搖頭:“我必須等接到總部通知才可以回去。”“那總部什麽時候給通知?”我不甘心的追問道,導遊向我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不再說話,站起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壹眼導遊,他又戴上了耳機,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做陶醉狀,我不禁感到壹陣寒意,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正好,很溫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地上,我瞇起眼像天上望去,萬裏無雲。偶爾有幾只大鳥飛過去,掠過樹的頂端,向遠方飛去。
我回到帳篷,拿出水瓶,喝了壹口水潤潤嗓子。帶上我的背包,叫上老九和小七壹起去登山。老九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妳小子昨天晚上跟那個美女上哪快活去了?”
我頭也不回的說:“人家姑娘還是個大學生呢,跟我壹個老頭能怎麽著啊。”
小七連忙接話:“現在這年代,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二十歲的姑娘嫁給八十歲的糟老頭子都有的是呢。”
我瞪了小七壹眼,小七識趣的閉嘴了,“那有那麽好的事?我們只不過出去走走而已,發現了壹個湖泊,本來是想把營地搬到那去,可是導遊不讓。”
老九‘噓’了壹聲,繼續登山。
等我們回到營地,已經快要吃晚餐了。顏研看見我回來,朝我走了過來。老九和小七識趣的退到了壹邊。
“妳去哪了?怎麽不跟我說壹聲”顏研的語氣裏是不滿,但更多的是擔憂。
我心裏壹暖,妻子也曾這樣問過我,但是我們結婚後,她對我的關心也就少了。
“我去登山了,早上看見妳聊的那麽開心就沒去打擾。”任誰都能聽出我語氣裏的不悅。
顏研撲赤壹聲笑了:“妳還在生我的氣啊,我就是跟他們聊聊天而已。”說完,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哪有,我生什麽氣啊。”我用力的甩掉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
她連忙攆上來,“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低下頭看著她的眼,她的眼裏有些慌張,仿佛我再不原諒她,她的眼淚就要下來了。
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原諒妳了!”說完,還用手刮了她的鼻子。
顏研立馬破涕為笑:“討厭,妳嚇人家!”我嘿嘿的笑著,扭頭看見老九和小七在壹旁看的津津有味趕忙帶著顏研回到了帳篷裏。
“袁老師,妳……我……”顏研欲言又止,臉頰上出現了幾抹緋紅。
“怎麽了?顏研。”在發現我還摟著顏研的腰的時候,我立馬放手了,這傳出去,對我大學教授的名聲可不好。
“袁老師,我喜歡妳。”顏研小聲說,頭低的更低了。
我尷尬的咳嗽了壹聲,如今該怎麽作答呢。
“這個,顏研啊,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況且妳現在正值花樣年華,不應該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我搔搔頭,有些自嘲的說。
“袁老師……”顏研默然低下頭,肩膀還在抖動。
“顏研……我……對不起。”我摟過她的肩膀,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時間已將近黃昏,刺目的日光已不復存在。
四、逃離
帶著顏研出來的時候晚餐已經做好了,老九和小七在旁邊拿眼斜我。我無奈的苦笑,真的是應了小七說的那句話了,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
老九最耐不住了,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我有沒有新進展。我用手裏的飯盆拍了他壹下,翻翻白眼:“妳也知道,我也有妻子,不能對不起她。”老九討了個無趣,“走吧,吃飯去。”
今天的晚飯是肉湯,肉很鮮美。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每個人都吃了幾大碗,但是顏研壹碗沒吃。據小七說,顏研只嘗了壹口就放下了,任憑別人怎麽勸她她也不吃了。
我有些愧疚的向顏研的帳篷看了壹眼,小七在旁催促到:“快去啊,晚了就不行了。”
我緩步走到顏研的帳篷旁,看見小七和老九在旁給我鼓氣,終於,我深呼壹口氣,進去了。
“顏研?”顏研在床腳坐著,兩眼空洞的看向我,我連忙走到她跟前。“妳怎麽了?”顏研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壹樣:“袁老師,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顏研邊說,眼淚也越流越洶湧。
“什麽?顏研,這是什麽意思?”
“袁老師,今天……今天喝的肉湯不是動物的肉……”顏研有氣無力地說著,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是動物的肉?那是什麽肉?
“顏研,妳太累了,休息壹下吧。”說罷,我就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袁老師,不是的,真的不是動物的肉……”顏研越說聲越小,最後她睡著了。
我看著她睡夢中的容顏,心頭壹緊,這麽個小女孩,應該有壹個人來守護。
我退出帳篷後,小七和老九立馬圍了過來,我擺出壹副無可奉告的樣子,他們也就不滿的走了。
回到餐桌前,我也就沒了食欲,草草的喝了幾口湯便回到了帳篷裏。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不對,顏研怎麽會說這不是動物的肉呢?如果這不是動物的肉,還能是誰的肉呢?人的肉?我笑笑,不再往深處想。或許,是不敢再往深處想。
朦朧中,我起身到外面方便。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響聲,不禁有些疑惑,誰這麽晚還不睡覺?我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在樹林裏,腳踩在樹葉上的陣陣響聲伴隨著我的腳步越來越快,我想要趕快回去睡覺,不理這閑事,但是我的腳好像不聽掌控了,它帶著我在樹林中來來回回的穿梭。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我停在了壹棵大樹後面。
我的腳又開始聽話了,我偷偷的向樹後探出頭去,發現導遊和幾個當地的居民在樹後做著什麽。想壹探究竟的我又向前走了去。
導遊和幾個居民在鼓搗著什麽,我定睛壹看,是壹個圓的東西,上面還有些毛刺。這是什麽水果?我不禁詫異。
這時,導遊向前壹步,那個圓圓的東西被導遊的腳碰到了,骨碌碌的滾到了我面前。我彎下身去,卻差點叫出來,是壹個人頭。老九的。我的腿在不停的顫抖,身體好像僵硬了,我想立刻逃離這裏,但是老九的雙眼死死的瞪住我。畢竟,老九是我的兄弟啊。
我就站在樹後,壹動不動。只能看著老九的軀幹被導遊和居民肢解,手指被他們切掉,指甲被他們拔掉,卻什麽也做不了。我不禁感到茫然和無助,直到這個時侯,我才發現我是多麽無能。
導遊忙活完了,直起身四處尋找著什麽。嘴裏還都囔著:“奇怪,頭哪裏去了?”居民們也起身隨著他壹起找,我低頭壹看,老九的頭在我的腳下,如果他們找到了頭,就會同時發現我。
想到這,原本想把老九的頭帶走的我居然很無恥的把他的頭又踢了出去。導遊滿意的看著老九七零八落的屍體,“明天又有的吃了,對了,頭妳們拿走吧。”居民們二話不說,拿起老九的頭就走了。導遊將壹塊塊屍體裝到了壹個麻袋裏,轉身走了。
看著導遊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癱倒在地,後背已經全部濕了。我慌張的站起身,準備逃走,壹站起來,我發現導遊的臉就在我的面前,那張大嘴還在陰陰的笑著,露出裏面的黃牙,妳小子,還想走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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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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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噩夢
從夢中驚醒,我的衣服全濕了,不禁暗暗咒罵起顏研,要不是她告訴我什麽肉的,我怎麽可能做這麽壹個夢。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幫我趕走了僅剩的壹絲恐懼,我疏通疏通關節,便出去了。
早晨的陽光總是那麽適當,我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我找到小七,小七連忙問我見到老九了沒有,我疑惑的說:“老九不是跟妳在壹起麽?”
小七說,今天壹起來就沒看見老九,我猛地打了壹個激靈,催促他趕快去問問導遊。
小七壹臉狐疑的回來了,“導遊說他昨天晚上家裏有事就回去了。”我瞇起眼:“妳信麽?”小七無奈道:“不信也得信啊。”說罷,他將信將疑的走了。
我看著小七的背影,不禁悵然,老九究竟去哪裏了呢?我不禁想起昨天的那個夢。
“海!”突如其來的壹聲‘吼叫’將我從幻想中激醒,轉頭壹看是顏研。顏研已經不像昨天那麽無力了,但是精神還是有點欠佳。
“顏研,妳昨天跟我說的是什麽意思?”現在的我必須從這裏下手。
顏研壹臉疑惑,“什麽事?”
我向她描述,“就是妳昨天說什麽不是動物的肉啊之類的。”
顏研聽見了臉色壹變,她將我拉到了樹林的深處。“那件事……”顏研壹臉神秘,“這個嘛,我說了妳別害怕。”我有些心虛的點點頭,等著顏研說下去。
“其實,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可究竟是哪裏不對我也說不上來。等到菜都端上來的時候,我看見那盆肉湯,剛看著覺得挺有食欲,就盛了壹大碗。可是嘗了壹口之後我就發現不對了,這湯……不是用動物的肉做的……”顏研咽了口吐沫,向四周看了看,“這湯……是用人肉做的……”我捅捅她,“是用什麽做的妳怎麽會知道?”顏研自信地朝我揮揮手,“妳別忘了我是學醫的,怎麽會不知道人肉的味道。”我吃驚的問她:“難道妳們學醫就是吃人肉麽?”
顏研壹臉黑線,徑直說了下去:“然後我就數了數人數,左數右數都是50個人,少了壹個人。所以我才那麽慌張,我怕我們會死在這裏,所以就沒了食欲,看見妳們還喝的津津有味,我就壹股腦全吐了。”
說到這裏,顏研擡頭看了我壹眼,目光交接的那壹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異樣。想起自己昨天也喝了人肉湯,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吐。
“那……我們怎麽辦?”我緊張的看向顏研,顏研做了壹個鄙視的手勢:“還指望妳能幫我呢。”
那壹刻,我發現顏研的眼裏閃過壹絲興奮。
“我們逃吧。”我看向顏研,我必須保護她。
顏研向四周環視壹圈:“逃?往哪逃?這四周都是樹林,稍不小心就會被當做野獸的點心了。”
“可如今只有這壹條路了,不走也得走。”我拉起顏研的手,向帳篷走去。“妳回去拿點必備的東西,我們今天晚上就走。”
顏研點點頭,信任的看向我。在她的註視中,我感到壹種從未有過的舒服。
六、真相
晚上,我和顏研等到眾人都睡了之後拿上背包逃了出去。我依稀記得進村的路是向南開的,所以我們需要向北走。
顏研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我用眼神安慰她不用害怕,我們壹定可以出去的!
我和顏研在密不透風的森林中來回穿梭,偶爾有幾只不知名的動物吼叫幾聲,驚起壹群飛鳥,鳥的飛動帶來陣陣風,吹的葉子沙沙作響。
顏研不敢再向前走了,她央求我在這裏歇歇,我將她放在地上,向周圍環視了壹圈。全部都是樹,槐樹,木中有鬼。我的後背開始冒冷汗,但是在顏研面前,我必須保持住尊嚴。
第二天早上,休息了壹夜的顏研也開始有了活力,在前面來回穿梭,偶爾去抓壹只蝴蝶,淺笑幾聲。在她的帶動下,我的嘴角也微微牽起壹個弧度。
我們走著走著,突然在半山腰上發現了壹個木房。這給了我和顏研生的希望,於是,我們加快腳步向山上爬去。
到了這間木房才發現裏面已經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這難免會讓我和顏研失望壹番。這間房雖然沒有什麽可取之物,但是可以給我和顏研壹個暫時的庇護所。
“袁老師,我們還需要多長時間?”顏研兩眼發直,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迷惘。
“顏研,別擔心,我們總會出去的。”我鼓勵道,雖然這鼓勵看起來是那麽蒼白無力。
顏研不再說話,她將目光投到好遠好遠的彼方去。
晚上,再看見我們已經離營地很遠了,我生起了壹堆篝火,用來幫助我和顏研取暖和趕跑壹些不速之客。
顏研壹直沒說話,只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種沖動,想要保護顏研,但是如今的情況我的力量顯得微不足道。
我專心的生火,希望它能帶給我們壹絲生機。
在我感到脖子上壹涼的時候,顏研已經占到了我的身後,而她手裏拿著的,是壹把刀。
我瞪大眼睛,卻說不出話。
顏研漠然開口了:“我喜歡妳,是真的。但是妳不肯接受我,這讓我怎麽受得了?對不起,袁老師,妳走之後,我會去找妳的。”顏研的眼裏,是無盡的悲哀。
我不動聲色的站著,任憑她將刀子送上我的脖頸,在她眼神裏出現決然的時候,我擡起手裏的火棒,將她的身子點燃……
顏研在火裏奮力掙紮,卻只是徒勞,我站在旁邊欣賞著這對生命的渴求。
最後,顏研燒到焦,她最後的叫聲,淹沒在火焰裏。
天邊泛起魚肚白,我看著眼前燒的面目全非的顏研,心中壹片感慨。肚子咕咕的叫著,我註視著顏研的軀體,不禁咽了口吐沫……
壹個小時後,我的肚子不再餓了,面前的顏研已經破碎不堪。我將僅剩的幾塊肉放進背包裏,然後將她的骨骼拋向懸崖下。
我站在懸崖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憐憫的說了聲,對不起。
憑著這幾塊肉,我走出了深山。在看到第壹輛車的時候,我眼前壹黑,倒在了地上。
我平安的回來了,警察卻在費力的逮捕顏研。妻子看見我回來,激動地說不出話,警察告訴我,顏研的確是大三的學生,但是她學的是心理學,而不是醫學。
那個旅行團,最後被警察帶了出來,老九確實回家了,而那天的湯,是用蛇肉做的。壹切的壹切都是我們在自欺欺人罷了。
而尋找顏研的工作,警察卻壹籌莫展。他們搜遍了所有的山,都沒有找到顏研,於是他們放棄了尋找。
這件事總算有個交代,而我也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妻子在我身旁熟睡,她身上散發的體香讓我熱血沸騰,想起顏研的味道,我再也禁不住誘惑。我猛地坐起來,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興奮,於是,我將手伸向了熟睡中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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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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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與恐怖
烏鴉劃過灰暗的天空,停在歪斜的石碑上。
雜草叢,老鼠鬼鬼祟祟地出沒。
烏鴉冷眼看著地面大大小小的凸起,仿佛壹位俯視臣子的君王。
眼神停留在壹塊平放著的石碑,冒出熊熊怒火。
這裏原本是寂靜的,地獄邊緣的寂靜,充滿了生命的肅穆。
現在,卻出現了不屬於這裏的聲音……
石碑上擺著幾瓶酒,壹只燒雞,還有豬耳朵之類的下酒菜。
三個男人圍坐在旁邊,身後拖著模糊的影子,至少證明他們都是活人。
他們壹邊喝酒壹邊聊天:
壹:“說好了到這裏找靈感,妳們找的怎麼洋了。”
二:“妳們說這墓碑的主人,會不會上來找我們麻煩?”
三:“切,這有什麼,說不定這裏是某個妖道的煉屎之地,說不定待會兒他壹聲令下,這裏的老兄們都會跳出來。”
壹:“我覺得應該孤女上墳的情節比較好,我們在這裏遇到壹個手挎竹籃的女孩……”
三人都是恐怖小說作家,都為靈感發愁,後來有人在群裏發了這個地方的照片和路線圖,眾人如獲至寶,只是寫恐怖小說的不壹定膽子大,最後只有他們三人結伴到此地。
現在提倡火葬,而且墓員是標準化管理,搞得到處整整齊齊,像這洋有氣氛的墳場,想在已經極為罕見了,他們都只在電影裏看過。
喝完酒,三人拿出照相機,和這猶如珍惜名勝古跡的墳場合影留戀。
烏鴉飛到樹梢,冷眼望著這三個人。
太過分了,太侮辱我領地氣氛了,這種破故事可能發生在我這個恐怖大師腳下嗎?
烏鴉想起自己當年的經典之作,再看看眼前這幾個家夥,他抉定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出其不意,什麼才叫恐怖。
三人照完之後,迫不及待的打開瀏覽菜單,照片裏他們都很有型。
只是……總有壹只搔首弄姿的烏鴉搶鏡頭,有時是照鏡子梳頭,有時是塗口紅,居然還有塗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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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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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揀東西
那是一個年輕農村婦女,結婚沒兩年,生了個兒子,可惜得了場病,沒有躲過去,就撒手而去了,留下的孩子沒人照看,就由孩子的姑姑收養了,姑姑家也有自己的孩子,兩個孩子一起玩耍 倒也相安無事,可是有一天,這孩子不小心吃飯的時候,打破了一個碗,姑姑生氣了,隨手就打了這孩子兩巴掌,孩子開始哭,這時候就出事了。
據說姑姑突然怪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摔倒了,再站起來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的姿勢就全變了,熟人一眼就認出,那恍然就是孩子死了的親媽。
一時間,村里哄動了,許多人都圍來看熱鬧,(我媽抱著我也在其中),姑姑就在屋里哭鬧,以孩子親媽的腔調埋怨姑姑打孩子。有些年長的長輩就開始勸解,證明孩子的姑姑其實一直對那孩子很好。勸了一會,姑姑不鬧了,開始和人們聊天,這時候很多過去的熟人都過來打招呼,過來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姑姑就說 怎么不知道啊 你不是誰誰誰嗎 咱倆過去老納鞋底子,等等。
有的長輩擔心出問題,就勸她說,你看這邊也沒事了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你的孩子我們保證給你照看好。姑姑就說 那好 那我就走了 說著分開人群就向村外走,人們在后面跟著,走著走著,快走到孩子媽的墳地的時候,姑姑突然就摔到了,眾人扶起來,她一臉茫然,說我怎么在這 你們這是干啥呢,老人就告訴她,你別管我們干啥,以后千萬不能打孩子了。
這是一個真實的事件。
在農村 小孩子是經常被進行教育不要亂揀東西,但是小孩生性好動,很多時候會闖下大禍。
有個孩子,大概是5歲左右吧,是三代單傳,家里當作寶貝一樣,有一天是奶奶帶著他玩,可是奶奶老了,夏天的時候,中午就打瞌睡,孩子就跑到家門外去玩,家門外是一條大道,正好不久前出殯走過,路邊撒慢了紙錢,孩子看著好玩就隨手揀了幾張 ,拿回家去給奶奶看,奶奶看了 很生氣,打了孩子一下 ,把紙錢搶來 揉成一團扔到了門外。就是這個動作 惹下了禍。
孩子晚上就開始發燒,說胡話,他家房里晾著一根衣架,孩子哭喊著說那上面坐著個奶奶,這下家里亂成一鍋粥,孩子跟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樣 除了昏睡就是直著嗓子看著衣架哭。隔壁老人說 莫不是中了什么邪 請個人來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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