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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0: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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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修欲望拳,神修无心拳
beijing,清晨,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和所有的清晨一样,忙碌的人流车流化为城市的脉搏,一下一下全往城市每一个机构与环节,如养分般供给着城市发展的力量。
而根本不属于这个团体中的许哲,却是被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棉被中,许哲闭着眼睛的接着电话。
“还在睡吗?臭小子,昨天晚上的事情闹大了,总局长把欧阳老大叫去一顿好训。本来我和铁锤这次要被骂死的,不过知道是你先动的手,老大也没说什么了。听说那群家伙被整的很惨,那律师不住上半年的医院是别打算出来了。”耗子的笑伴随着激烈敲击键盘的声响,应该已开始了工作。
“就这件事情吗?我好困。”宿醉可不是好受的经历。
“哪这么简单,你昨天要我做的事情忘记了吗?告诉你吧,今天一上班我就帮你查阅了总局的机密档案,你不是要找婆婆的消息吗?她现在就在这个城市里……”听到这里,许哲终于从床上坐立了起来。
听完了耗子的信息,缓缓的走下了床铺,许哲前往了浴室。
同一时间,远在数十公里外,一座公立中学内,一间门上挂着初二三班的教室里,教师正上着上午第三节课。教得是大多数同学都讨厌的数学,外加上老师的面目可憎,更像是逼着同学开小差一样。
于是,讲话的讲话,传纸条的传纸条,好不热闹。
其中却有一位格外与众不同的存在,她坐在最靠窗户的位置,单手支撑着脑袋侧头看着窗外天空中的朵朵云彩。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如湖水,幼嫩的肌肤哪怕只露出几根手指都能看的人心醉不已。黑色的披肩长发微微随着吹进的风舞动着,那纤瘦的身材跟丰满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却透着东方美人的特殊骨感。
只有十三四五岁的模样,已经是诱惑死人不偿命的尤物了。
所以,每当她如此发呆的时候,往往能带着半个班级的男生一起发呆。
“接下来,找个同学上来把这道题目解了。”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有些忍不可忍,推了推脸上酒瓶底一样厚实的眼镜,同学们都知道这是他想整人的标准性动作。
暗地里大家全说这老师心理变态,每次点人做的题目不是什么中考难点,就是名专家的讲义,困难得连高中生看了也要摇着脑袋流着冷汗的做。
如果谁做不会,那就完了,至少抄上五十遍还要当天交。
看着这变态老师出绝招了,所有人都摆出了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生怕成为了撞上枪口的鸟。大概是发呆的太过入神,那窗边的女孩依旧看着天空中的云彩,没有注意到教室中诡异的气氛。
“苏然,上来做这题目。”选定了目标,老师已开始组织训斥时的话语。
顺着老师点的名字,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那窗边女孩的身上。同情,担忧,遗憾,得意,各种复杂的眼神都有。
可这女孩并不在意,淡淡的叹息,放下了支撑侧脸的手,自然的理顺了到膝盖的裙摆走上了讲台。那忧郁的目光似乎连题目也未看过一下,拿起白色的粉笔,如一台运算的机器,在黑板上书写下了最简洁的过程,最正确的答案。
老师疯狂般得比对着女孩的答案,可苏然却是拍着手上的灰尘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初中的课程……”苏然已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有时伪装年轻也是件让人郁闷的事情。
时间分秒的流逝,第四节课刚上到一半之时,紧闭的教室大门外传来了连续的敲门声。
一直习惯了上课发呆的苏然却是心头一震,显得有些惊讶。
老师拉开了大门,站在那里的正是一身黑色皮风衣打扮的许哲。
“您是?”老师不解的问着,记忆里可不认识这样的家长。
“抱歉,打扰你们上课了,我是苏然的叔叔,她的爸妈去世了,我必须带她离开一阵。”说起这样的噩耗来,许哲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正是如此,才让人无法想象是在开玩笑。
没等老师反应过来,苏然已经先一步的收拾整齐了书包,走到了大门前。
“我们走吧,肚子有点饿了。”说着,许哲与这小美女自然的离开了平静的校园,反倒老师有种完全被忽略了的空虚感。
临近中午时分,许哲找了一家最近的kfc.美国的快餐总是吃得自己胃难受,采用饱和油烹调出来的食物更是肥胖与疾病的起因,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喜欢?
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却是自然的喝着冰可乐,吃着薯条。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告诉我,找我就是为了请我吃饭。”婆婆冰冷的问着,对许哲的出现不敢意外,毕竟他的朋友也不是菜鸟,想找自己没想象的困难,“还有,你刚才的谎话太过头了,最近马上要开家长会了,你把我‘爸爸妈妈’都整死了,我以后怎么模仿别人的声音给老师打电话?”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去上初中?总感觉好诡异……”许哲极为严肃的打量着面前学生装扮的婆婆,如果自己现在高喊她已经过八十了,估计自己只会被当成疯子看待。
“藏树叶最好的位置便是森林,每个中学读上三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身份的。”婆婆可是隐藏的专家,“别岔开话题,既然回来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吗?”
“没有……当我以为一定可以‘做’完的时候,突然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还复杂,而我为了‘做’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做’下了。”不用太过明了的解释,许哲与婆婆都知道对方在说着什么。
“是吗?原来还有‘事情’能让你头痛的?我还以为你比神更厉害呢。”鄙视的一笑,婆婆算是在教训着自己的晚辈。
“比神更厉害吗?曾经有一秒钟,我感受到了……超越一切的力量……”回忆起手握轩辕的一刻,许哲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觉,“而现在,有个麻烦想请教下你,毕竟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活的最久,见识最广的。”
“你是在讽刺我老吗?”婆婆的脸难看了起来。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许哲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想问的是,你遇见过有的人,可以毫不保留的看透你的心,完全掌握你思考的方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要做些什么吗?”
“你说的这样的人我只认识一个……”说到这里,婆婆看向了窗外,“而且你也应该认识,就是你那招天堑的师父——窃世……”
“我知道,可我遇到的人比师父更厉害,她不需要任何的计算,也不是预测世界万物的动向。只是聆听对方心的声音便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我想知道如何和这样的人战斗?”许哲说的是九尾,是九尾那连神都惧怕的能力。
“你知道我的职业,如果换成我是你,遇见这样的家伙二话不说,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逃跑,实在不行便乞求对方放过自己。”间谍不是英雄,不是阳光下战斗的士兵,他们的定义为能人所不能,做人所不做的事情。颜面和生命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
“可惜我不能逃避,这是责任,好像也成为了我存在的意义?”许哲不愿意相信宿命的说法,可宿命一直围绕着自己。
“那么只有将出卖自己的心丢掉了。”婆婆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既然是心在出卖自己,只需要丢掉它不就好了吗?变成‘无心’的存在……看你这小子是窃世的徒弟,我就代你师父再教你最后一点东西好了。”长长的叹息,猛然一只纤瘦拳头出现在了许哲的面前,快的肉眼都已追不上,距离鼻尖不过一厘米。要不是刮起的风压吹得许哲脸颊生疼,还真以为拳头本来就在自己面前一样,“听着,世界上所有攻击,核弹,导弹,枪炮,还有各种各样的冷兵器,远于想伤害对手的欲望。而这一切表现在最早期,最原始的时代时,便是你现在看见的‘东西’。”
“拳头?”许哲有些不明白了。
“没错,正是拳头。在没有语言,没有刀枪的时候,人已经拥有了伤害对方的欲望。可能是为了抢夺,为了炫耀,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拳头则成为了最直接,最方便的武器。只需要这样五指并拢的挥出去,就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了。”婆婆缓缓的放下了手,那杀人的利器则自然的拿起了桌上的可乐,“世界上的的拳,分了太多的种类,太多的派别,太多华而不实的招式。其实真正分起来,拳只有两类,一种是充满欲望的拳,另一种便是什么都没有的拳……”
“突然觉得你和我师父好像,都喜欢说些深奥的‘废话’,就不肯直接告诉别人该如何去做……”许哲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拿起根薯条敲了下许哲的脑袋,婆婆教导着面前不懂尊卑的家伙。可当听见许哲提起那熟悉的人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 我已经说的很简洁了,换成当初我学这些的时候,师父可是翻着拳史跟我们讲了三天。想简洁是吗?那么你听好了,‘人修欲望拳,神修无心拳’。想解决你遇到的麻烦,便把拳头练成没有心的拳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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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0: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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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停不下来的人
中午时分,街边的kfc也热闹了起来,络绎不决的学生与上班族来到这里,吃着美国的垃圾食品。而原本空荡荡的店面一下也被挤得满满当当,一些客人不得不端着盘子四处的寻找位置。
于是,那占着靠窗四个位置,已经吃完的许哲与婆婆便成为了所有不满目光的集中地。
可惜这两人完全不把这些打量自己的家伙放在眼中,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神也要练拳吗?”靠在冰冷的铁椅背上,许哲疑惑了。
“白痴,这是比喻,用来区分两种不同的境界。”婆婆真不知道窃世收了这么一个傻徒弟的,“所谓的欲望之拳,遍是为了伤人而锻炼出来的拳头,而拳头也自然融进了自身的意识。接着,身体也会自然因为这个意识而反应。例如出右拳,最先开始动的并不是拳头,而是肩部肌肉,关节与骨骼。有经验的武者,完全能在你出拳前判断出你大致的动作并加以克制反击,也就是武学中所说的——以静制动。
我并不了解你所说的那种可窥视对方心的技巧,可应该类似这种判断对方动作的行为。“
“确实很像,但我想知道的是如何对付这种人。”许哲只想知道最根本的东西。
“学会忘记欲望,忘记意识的存在。有科学试验证明,一个人重复一个动作上千次时,自身意识会开始从该动作上剥离。而重复上万次,意识对其的控制则会降到最低程度。当到达上百万时,你会完全忘记意识的存在,动作成为了无意识的行为。出拳,当念头被身体获悉之前,拳头已自然的挥出。即便对方能看透你脑袋中的想法,可却绝追不上你身体的反应速度。这便是‘无心拳’,而拳史上称为‘瞬’的境界。”
“练拳吗?那老头可从来没给我讲过这些。”许哲八年磨练中学习的全为奇门遁甲,巫毒降头什么的,根本没空学其他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领域,你现在在讨教的是人类可以传授的知识,可你说的那老头,却是教你非人的力量……”婆婆是在为窃世说话?
“那么,你愿意教我吗?只有一个概念与名字,我可学不会你说的那些。”可以当许哲的话是一种请求。
“等一下,是不是我一直对你太好让你有了错觉?”突然,婆婆眼神瞬间的冰冷,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我不是你的师父,所以没有义务教你。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想卷进你的‘世界’,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只想活在人类是主宰的社会,鬼和神不过是可笑的迷信,科技才是真理。你的师父一辈子里没对我说过一句温柔的话,唯一一次温柔的拜托我的事情便是……不要涉足你和他了解的‘世界’。“
缓缓的从已发烫的板凳上站起,婆婆的眼神带着悲伤,更带着对许哲的遗憾。一位正端着餐点的食客,利马的抢先一步坐了下来,也不管对面的许哲有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如果让你和他见上一面呢?”深呼吸,突然,许哲平静的说道,那刚刚走到身边的婆婆顿时呆立在了原地,一句话也未说。
“你说的是哪个‘他’……”其实自己明明已经可以猜到了,但婆婆就是想听那个名字从许哲的口中说出来。
“窃世,我的师父,那个自做聪明的家伙。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偷偷的死掉了。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诡异,当然应该相信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到这里,坐在许哲对面的家伙,塞进嘴里的鸡腿又吐了出来,差点没被噎死。
“你……你说的是真的?”只是一句话,婆婆已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身体在颤抖,无法克制的颤抖。
“跟我来吧,这里不适合招魂。”说着,许哲站了起来,先一步向着出口走去,婆婆愣了一愣又马上跟了上去。空留下了那已什么都吃不下去的食客,估计他今天晚上要做噩梦了吧?
回到了位于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许哲拉上了每一扇窗户的窗帘,偌大的客厅安静昏暗的如同一座墓地。
理顺了裙角,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婆婆像第一次进男生房间的小女孩,忐忑的手心中都流出了汗水。
而许哲却像吃惯了小绵羊的大灰狼,熟练的跑来跑去准备着。
“婆婆……”许哲翻找着铁锤送来的包裹,好在自己的工具都也带了过来。
“你想死啊,怎么在叫?!”沙发上的婆婆突然发起火来,“要叫我的名字——苏然,我看上去可比你还要年轻!”
“抱歉,不过先说好了,我负责将师父的灵魂召回来,可你也必须保证,教我你说的那称为‘瞬’的技巧。”既然已成为了一场交易,那么就有必要谈好交易的条件。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渴望强大?瞬不是武功,学习起来虽然不需要像武侠小说那样动不动几十年的时间,但过程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加痛苦。而且,我并不能保证它可以让你战胜你说的那个对手。”第一次,苏然很认真的帮许哲做着分析,虽然自己很想见那该死的老家伙,却并不想让许哲将来失望。
“可惜我已停不下来……”端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器具,许哲走到了苏然的对面,将东西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之上,一下瘫软的倒在了地面之上,靠着沙发,身体开始了抽搐。低垂的额头让刘海挡住了表情,眼泪没有机会滑落,温暖那冰冷的面庞。一滴一滴的晶莹液体,毫无保留的滴落在雪白的绒毛地毯之上。
“许哲……”苏然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脑袋却不知道该组织如何的语言才能安慰如此悲伤的人。
没有了那不可一视的狂妄,没有了什么众神之父的荣光。像一个失败者,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存在。
“我不能停下来的,我不能对自己说已竭尽全力了。因为当我如此做时,我的承诺也他妈的将变成狗屁。有人还在等我啊……等我兑现自己的话。如果连我都倒下了,没有人再可以帮她了……可为什么,竟然有家伙能强到那种地步,有家伙就是最高的山峰?!”已有些语无伦次,强撑的坚强也只是一时的掩饰。当人去楼空后,眼泪还是会自然的涌出,悲伤,失落,自责,那种竭尽全力也办不到的打击,足够摧毁一颗人类的心灵。这个时候呼吸,空气都是苦涩的。[ .]
“我终于相信,你的师父也有算不到的东西了。如果知道今天的你会变成这样,也许他便不会忍心收你为徒弟了。”苏然的声音很轻带着惋惜。
挥袖插去了眼角的泪,等许哲重新站起时,脸上立刻恢复了死人一样的平静,刚才的哭泣好像全成为了别人的幻觉。在许哲的脸上找不到泪痕,能找到的便是像岩石一样没有感情冰冷。
“好了,无聊的牢骚过去,该进行我们的‘交易’了。”说着,许哲打开了一只小巧的青铜香薰炉。光看看上面的的铜绿就知道不是近代的东西,“先给你说明一下,在z国,人死后都会前往被人类认为不存在的阴间,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然后进入地府按照生前所犯的过错,承受各种各样的刑罚。就常理来说,死后前往阴间的灵魂是难以召回的。不过地府的办事效率如乌龟般缓慢,往往死去的人光排队进入地府都需要等上半年之久,所以我还有办法弄那老家伙回来。
但这只是按常理来说……“
“你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你在耍我吗?”苏然的脸上立刻反应出了怒意。
“超出常理部分的意外是我,为了挑战我说的那座‘山’,我付出了一切,可惜依旧没有办到,而我作为除魔师的力量消失了。没有灵的诱导,完成不了招魂。”话虽如此,可许哲的平静感觉不到绝望的气息,“所以需要你帮忙了,用思念引发仪式,用回忆找他回来。”
“我该怎么做?”苏然已有觉悟。
“不用你付出什么,只用闭上眼睛回忆就好,回忆你们的过去,证明你有多想见他。”话语间,许哲已拿起了一块奇臭无比的尸干,点燃放进了香炉之中。恶臭顿时充满了房间,而苏然也是完全按照许哲的话闭上了双眼。
仪式开始……
1959年那是著名的三年自然灾害开始的时候,这是个后人无法想象的年代,树皮草根都化为了充饥的食物。也正是在如此的背景下,苏然终于完成了自己长达二十年的艰苦训练,加入了当时刚刚建立不久的国安局,成为了一名国家的调查员。
在那个社会里,没有什么比成为国家政府的一员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便是做国家的间谍也同样值得骄傲。
苏然也是在这种骄傲的氛围中,背着自己的行装来到了向往的国安局报到。
苏然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天空上的太阳像火般的毒,穿着一身军绿的衣服,扎着两只流行的大辫子,这当时已是近四十岁的小女孩,来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环境工作。
就连看门的士兵都是在反复确认了证件后才放苏然进入,毕竟任谁也无法将她的样貌与国安局联系在一起。
可难以联系起来的并不光只有她而已……
当苏然推开紧闭的宏伟大门时,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候了。
他的特别从每一个细节展现着,一身当时只有国家元首才能穿的黑色中山装,一双亮灿灿的黝黑皮鞋,配合上那张慈祥的脸。四十六岁的窃世英俊且挺拔,一双棕色的瞳孔有着读不完的故事。
双手插在裤袋之中,窃世格外认真打量着面前不过十几岁小姑娘模样的苏然。
“这就是命中注定要纠缠的女人吗?”他莫名其妙的叹息,让苏然永远再忘记不了窃世的身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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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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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见未来的悲哀
昏暗的房间中,恶臭的淡绿轻烟快速的扩散着。中央空调通风系统的弊端开始让人们所知……
如腐尸的气息顺着管道流窜到了过道,走廊,大厅,甚至每一个人的房间。不过五分钟后,本井然有序的五星级酒店乱成了一团。一批批住客恶心的冲出酒店,一些体质弱点的还没跑出来已经吐得满地都是。稍微聪明的住客用香水打湿了毛巾捂住了口鼻,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这空气中的臭,如同不必经过鼻腔,直接穿透了皮肤臭到了人的骨子里。
不过数十分钟,酒店中已彻底清空,所有人站在了酒店门前的空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像这辈子现在才知道空气有多么的重要。
当然,酒店的工作人员成为了所有被指责的对象,大堂经理擦着头顶的冷汗不停的道歉着。立即吩咐手下的员工重新冲回酒店检查房间,看有没有臭晕过去的客人。
于是宛如泰坦尼克号一般壮烈的场面诞生,一名名服务人员打湿了毛巾,捂住口鼻冲进了酒店。虽然驱使他们的不是责任感,只是因为高昂的押金让自己不能当场辞职。
而在属于顶楼,许哲的房间中,这种对气味的反应几乎感觉不到。
许哲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气息,就像加油站的员工不会觉得汽油难闻一样。至于苏然,几十年的间谍训练,忍受是最基本的东西。
寂静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苏然那闭目沉思的表情在细微的变化着。先是疑惑,茫然,然后是厌恶,接着时不时会出现淡淡的笑容。而笑容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可越是笑下去,越是无法掩饰属于女人的忧伤。
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单手支撑着侧脸,许哲第一次相信,原来看一个人的表情便能知道一场爱情的过程。到了最后,如同所有凄美爱情一般,泪水成为了结局。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了苏然的面庞,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你这又是何必……忘记了我你会活得更幸福的……”长长的叹息,苍老的声音带着多少的无奈。这绝对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出来的声音。苏然猛然的睁开了还是湿润的双眼,看见的是一具苍老的赤裸人影。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头发已经全部化为了银丝,眼角增添了许多的皱纹,可他就是窃世,那个让自己思念的混蛋。
太过的激动让苏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无法控制压抑了太久的泪,即便自己不停的擦拭还是有新的流出来。
“混蛋!明明就是你先搅乱了我的心,明明全都因为你,却叫我去忘记?过去了四十年,我以为我们还能见面的,我以为回来便能看见你的。结果你却不说一声的死了,你……”苏然好像有发泄不完的牢骚,哭泣的像孩子一般。
“许哲,你个臭小子,为什么突然将我找上来,你知道我派了多久的队才看见奈何桥吗?被你这一弄又要从头排起。”转过了身去,窃世似乎有点害怕面对那哭泣的女人。
“别以为留下一个烂摊子就能轻松的一个人去死,哪有那么容易。是你把我卷进这一切的,为了我的交易,牺牲你也理所当然的。”许哲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这“师父”的地方。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我竟然感觉不到你身上灵的存在,估计拿棵小草来都要比你厉害。”这赤裸的老头习惯的讽刺着,一切都好像自己还活着一样。
“不要忽视我!”咆哮的站起,一记急速的回旋直踢,苏然的右脚直接贯穿了窃世的身体,可惜在窃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痛苦。
“抱歉,我已是纯粹的灵魂,就是想给你打,我也已经办不到了。”许哲是第一次见这老头跟别人道歉。
“没关系,我办得到。”支撑着双膝,许哲站了起来,将一双黑色的露指手套丢到了苏然的面前,“带上它吧,这是灵物,就是鬼也能打的,而且你不用担心会杀了他,因为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已经是灵魂了,当然也不能再死了。”
“你这家伙……你到底是不是我徒弟啊?”如果镜子中能倒影自己的模样,窃世一定能看见自己头顶的冷汗。
“我在外面等你,爽完了叫我。”说着,许哲已走到了大门前,自然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了苏然与窃世这一对冤家……
缓缓的带上了许哲提供的工具,苏然揉捏双拳发出的骨骼声响,远比丧钟还要恐怖。
“嘿嘿,最近……最近还好吗?”窃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慈祥,可却太晚了。
暴风雨般的拳点落在了窃世的身上,惨叫声不绝入耳。靠着关闭的门板滑做在了地面之上。许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大概因为自己做了“好事”吧?
不会死不意味不知道痛,否则地府里那些折磨的酷刑也就没有意思了。
将这该死的老头压在了地面之上,苏然的拳头没有一刻的停息,跨坐在这老头的腰系,一拳一拳毫不停息的打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都不肯给我一个电话?!为什么忘记我?!为什么告诉我你爱我后却娶了别的女人?!为什么在我去日本的时候你不来送行?!为什么到死都要忽略我?!为什么我们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见面?!你要我怎样?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才开心?!!!!”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配合着一下又一下的拳头,将心中那压抑的疑惑全发泄了出来。
间谍要学会隐藏秘密,间谍不能将感情表露在外,间谍有间谍的规矩。所以,也只有在退休的现在,苏然才能如此的问,如此忘记身份,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女人的去问。
可问到最后,挥动的拳头却是越来越轻,越来越慢,直到握紧的拳头放开,变成了手掌,捧住了窃世的脸庞,屋内陷入了一片死静。
这命运纠缠的两人也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必去追问,不必去明说,只需要一个四目相接的眼神一切都会明白。
“知道吗……有时看得见未来是种悲哀的能力……”看着自己身上那个眼眶模糊的女人,窃世想安慰却找不到语言。自己没有资格说出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话。
静静的在门前等待了好久,等待的都有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直到蒙面的服务员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要求自己撤离,许哲才又站立了起来。
证明了自己没事,打发走了这些讨厌的家伙,许哲转过身去正想敲门,门却先一步的打开。
还是那张幼嫩的脸,还是像战士一般笔挺的腰杆,苏然的眼中已没有了泪水。
“如果你还打算学,晚上12点,带上你自己的东西,来八宝山,我只等三分钟,过时不候。”自然的向着电梯走去,好像完全忽略了许哲的存在,苏然就这样厉害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许哲无从得知那老头到底和苏然说了些什么,因为他已不再,应该是又回到了阴间。
不管如何,自己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边,已是星空满天的世界里,背着沉重的行囊,带着唯一的同伴黑猫,方向终于走到了旅途的尽头。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森林,估计就是白天,光线也难以穿透重重的树影。
“奶奶说的是这里吗?”习惯的趴在主人的肩头,卡比扫视着面前好像不是存在同一个世界上的地域,“好混乱的灵,完全无法探知环境。”
“应该是这里没错……”翻看着地图,方向却没在地图上找到这森林的地标,“要是说隐居,逃避追杀,这里再适合不过。这样混乱的灵场光是靠近普通的人都会呕吐昏倒。”
“小向,你不会真的想进去吧?”黑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别担心,巫师不是恶魔,肯定有谈话的余地。奶奶也是巫师,你怕她吗?”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不管在哪里,方向似乎都能看见美好的一面,拉了拉行囊的肩袋,踏进了这已经数百年无人涉足的森林。
借着手电的灯光,勉强能看清身前满是落叶的地面,卡比还是格外的紧张,竖起了一对尖耳朵注意着身边发生的一切,生怕遇见什么野兽的伏击。
可惜卡比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里除了一棵一棵数百年的古树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生灵。就是一只鸟都看不见……
没有动物能在如此混乱的灵场中生存的,就像非洲许哲遇见过的那片杀人草场。不同的是这里的树木没有杀气,它们不需要靠诱杀动物得到养分。
越是走下去,黑猫越是不安,好像身体里属于动物本能的警觉勒住了自己的心。
突然,这不安在瞬间化为了现实……
本安静潜行的方向只觉得脚下如踏上了棉花,顷刻间一张埋藏在落叶中的巨大藤网,像饺子皮一样包裹了上来。
等骚动结束时,方向与自己的黑猫已经被悬在了半空,如同不小心掉入猎人陷阱的野猪。
“这就是你说的有理性的巫师吗?”黑猫的脸被挤压的贴在了网子上,动坦不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已扭曲,“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有等别人来救了。”尴尬的笑了笑,方向同样难受,“应该不用等太久吧?”
“天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卡比有些绝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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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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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相信的力量
夜幕悄然的深去,看看腕上的手表,已是12点半。站在八宝山门前,这里已无人烟,寂静的环境格外的阴森恐怖。
要知道,八宝山可不是什么游览光观的胜地,而是只有死人才能在这里安息的陵园。当然,也正因为如此,许哲才不会觉得这里有看上去的荒凉,或者说比人类的闹市更加繁华?
在他的视界里,那些欲念未消的灵魂正毫无目的的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毫不在乎的穿透过自己的身体,如穿透空气一般的轻松。
许哲只当看不见这些家伙,因为如被他们发现自己能看见自己,他们便会像苍蝇一般的围绕着转,说个没完没了。
远处,一身乖巧白毛衣配长裙装扮的苏然,缓缓的走了过来,除了自己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如同偷跑出来约会的小女孩。
不过看看两人的背景,似乎很不适合谈情说爱?
“你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如果我也只等三分钟,你就见不到我了。”许哲不是厌烦等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迟到的人要将见面的时间说的那么死。
“没听说吗,迟到是女人的天性。”苏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向着陵园的大门走去,许哲本能的跟了上去,“想问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
“没必要,反正你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许哲没有想象的好奇。
“你的个性到挺适合当间谍的?”讽刺的笑了笑,掏出了随身的钥匙,苏然如同开自家防盗门一样打开了陵园的大门,自然的走了进去,“既然带你来到了这里,隐瞒也没有必要了。其实在六十多年前,我的训练便是在这里开始的,长达二十几年的训练,从没有离开过这陵园一步。”伴随着天空中的明月,扫视着周遭,已过去了太久,可一切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墓碑多上了几倍,墓穴更加的新潮外……
“在这里进行间谍的训练?确实挺难让人想到的。”许哲有些欣赏苏然从前长官的远见了,毕竟没人会到坟地里来找活间谍的。
“可惜了这个训练基地,随着世界的和平,国家发展的路线改变,间谍的作用也越来越小。回国后我才知道,基地在二十年前已经被废弃了。现在这块土地真正成为了死人的专属地了……”长长的叹息,沿着整洁的石阶,苏然先一步的踏上了山头。
没有了年少时的激动,惊讶与惶恐。当自己被长官从战后难民中挑选出来时,这条命可能已经注定要埋葬在这块土地了吧?
所以,没有人会忘记了自己墓碑的位置吧?即便已过去了60多个年头,苏然也没有忘记那一区,那一排,那一块墓碑。
一路上,许哲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苏然熟练的如同这里的工作人员,带着自己来到了最古老区域的一块墓园。在经过了数十个坟头后,“墓园观光旅行”止步在了一座古老的墓穴前。没有身边其他墓穴那整洁的模样,只有它积满了厚重的灰尘。也不像其他的墓穴那样,面前窄小的过道上满是拜祭烧纸留下的漆黑印记,它的面前又是最干净的。好像从落成到现在就没有人来看过墓碑的主人?
抽出了随身干净的手绢,苏然认真的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尘,像墓穴主人的知己,细心的整理着。
当大理石碑上的文字出现时,许哲的眼睛注意到了角落处所刻的名字,竟然多达数十人,其中第一的位置就有苏然。
“死者的名字是我们当时的长官,而旁边的名字是我们接受训练所有组员的真名。”没等许哲问起,苏然先一步的解释着,“因为大家将来注定在退休前不能使用真名,长时间的伪装他人过生活可能到最后我们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记了。所以长官将我们的真名全刻在了这里,算是我们唯一留在世上的档案,当死去的时候也能用自己的名字睡在棺材里了。”
“你所说的基地呢?我能看见的只有坟墓与灵魂。”环视的一周,许哲什么都没有发现。
“笨蛋,我们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有那么容易被你发现老巢的所在?”鄙视一笑,轻轻拍去了墓碑前,存放骨灰盒的大理石墓盖上的灰尘,一个细小的钥匙孔出现在侧面。插入都已生锈的钥匙,旋转了两周。盖子开启,露出来的不是骨灰盒,而是一条滑梯般的倾斜通道。
“还真亏你们想的出来。”侧头看了看,黝黑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小心头。”说完,苏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如一道风直滑了下去。
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空间,许哲紧随其后的跳下,穴门利马的闭合锁死。墓穴依旧是从前的墓穴,八宝山也恢复了自己的宁静……表面上的宁静。
也不知道滑行了多久,可能有一个世纪?漆黑的隧道瞬间化为了白昼般明亮的空间,悬空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面之上。
黄色的泥土地面证明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这里是一个半圆的空间,直径足有一个足球场般的巨大。数十米高的圆形天花板上悬挂着已经照明了数十年的探照灯,将这里照耀成一个分不出白天黑夜的世界。
“这里就是你训练的地方吗?”不过随便的看了看,比自己想象中的秘密基地要简陋的多,看见最多的便是自己脚下同样的黄土。
“好了,开始吧。”向前走动了两步,苏然脱去了身上的白色毛衣,还有那碍事的长裙,露出的并不是可爱的内衣,而是简短的皮制的紧身战斗服。
披肩的黑发被高高的盘起,在脑后扎成了简洁的马尾。当苏然再转过身来时,眼中失去了任何的感情,一副冷血战士的姿态。
一切的反差都在瞬息之间,前踏一步,大地好像在因为这小女孩一人的力量而颤抖,握紧前冲的拳头不偏不倚轰在了许哲的胸后。
没有任何的征兆,许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身体倒飞了出去,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侧的墙壁,反弹的摔在了土地之上,尝到了黄土的苦涩味道。[ .]
单手支撑的勉强站起,许哲突然激烈的呕吐了起来,比醉酒时吐得更加厉害,因为苏然的拳头打中了胃。污浊物中带着血丝,看来已有内伤。
“你想干什么?”抬头看向了苏然,许哲从没见过人的表情能比妖魔的鬼脸更加可怕,苏然的杀气从每一个细胞散发到空气之中。
“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杀了你……像杀小虫子一样。”邪恶的狞笑,苏然缓缓的迈步靠近,“别忘记了是你想跟我学习的,我可不是温柔的幼儿园阿姨,也不想没剩下几年的生命和你耗在这里。从此刻开始,每天你将和我战斗二十小时,我不会留手,也不会给你治疗。
想活的走出去,就像个男人一样,打赢我。“
“这就是训练的步骤吗?”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许哲站立了更直,已有觉悟,“如果这是学会你说的那玩意的方法,就来吧。”
“你错了,这不是训练的步骤,而是真的杀人。”身体前倾,苏然冲了上去,速度快的可怕。许哲二话不说,侧身飞奔而起,并不是迎击而是调头逃走。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和等同人间凶器的苏然直接交手,许哲还不认为自己坚强的能活上半个小时。
训练也好,追杀也好,许哲快乐的“学习”开始了……
时间在一种毫无觉察中流逝着,许哲根本无从得知过去了多久,可那远在欧洲,一座没有名字丛林中的方向,却是看着日月交替了三个轮回。三天来自己依旧被吊在半空之中的藤网中,别说人了,连只臭虫都没有见到。
还好方向随身带着食物与水,否则又要像上次等待奶奶松口一样的绝食绝水了。躺在舒服的大网子里,比睡任何的吊床都要舒服,除了时间过得有些无聊外,一切还算不错。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方向这般看得开,卡比从能动开始就没有一刻的休息过,上窜下跳四处寻找着这藤网的漏洞。
到了最后气急败坏,竟动起了嘴来,拼命的撕咬着网子,结果才发现,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比钢铁更坚硬。虽然卡比对自己的一嘴尖牙很有自信,不过咬在这藤蔓之上就和咬棵百年古树一般。
“放弃吧,别伤了牙齿,以后看见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了了。”双手枕着后脑,方向好心的劝解着。
“放弃?你想在这里变成白骨吗?”不知道是听了主人的开导还是已经咬累了,卡比站立在方向的胸口,不满的看着自己消极的主人,“你的食物最多也只能再撑上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只有饿死的份。难道你还相信会有人来的鬼话?”
“当然相信,因为不相信这些,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方向还是一副微笑的模样。
“大概也只有你在这种时候笑的出来吧……”黑猫叹息的看向的远方,太阳又开始了下山,夕阳将地平线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也正是在此刻,一个清脆的铃声随着风从森林的深处传来,一棵棵高大的树木不知道是随着风还是随着铃声舞动树枝,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地狱里演奏的夜曲。
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的靠近着,手中举着一只古老的木仗,杖子的顶端悬挂着一只都满是铜绿的铃铛。
每前进一步,铃铛伴随着人的步伐响起沧桑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由他身体里散发出的灵强,绝对不是人类,甚至妖魔可以达到的级别。森林中如此混乱的灵场因为他的到来而被压制了下来。
“看吧,这就是相信的力量……”看着那靠近的人影,方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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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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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黑巫师的禁忌——诱惑撒旦的灵魂
昏暗的森林回荡着铜铃的声响,越是靠近,人心越是逃不开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好像灵魂随时都会在这铃声中脱体而出。
枯黄的树叶在他的脚下如同字片般的碎裂,化为来年树木的养分。
方向看不见他的长相,一身陈旧的黑色长袍包裹起了他的全身,自然下垂的帽檐挡住了他的面孔。不过那握着木仗的手却透露的他的年龄……
这是一只和身边树木一样皱纹纵生的手,干瘪的如同没有了肌肉,甚至能看见青色的血管。长长的指甲好像从来就没有修剪过一样,完全符合童话故事中,对邪恶巫师的描写。
一直走到了悬吊在半空的陷阱之前,老人才停下了步伐。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小向……我突然好想回家……”卡比轻声的说着,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不觉得身下的人和慈祥的奶奶是同样的巫师。
“你的身上有魔神的味道……”颤抖着苍老的声带,老人的话语沙哑且生涩,如同一个世纪没开口说过话一般,已经忘记了发音的感觉,“你是异教徒吗?”
“你好,我叫方向。”带着自然的微笑,如果自己在地面,方向估计会先一步的伸出手去。
“我没问你的名字,你是异教徒吗?”苍老的声音并不在乎这年轻人叫什么,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我是无神论者,不过我也算是一个黑巫师。”虽然天使一直仇视的自己,可方向却是真的不信奉任何的神或魔,要说唯一信奉的大概只有“钱”了?
“黑巫师?我已经好久没听见有人敢这样称呼自己了……最后一次这样说的巫婆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随着交谈,老人的发音越来越准确,词语的咬音也正规了许多,“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的名字。”
“方向,韩国人,我是在孤儿院中跟奶奶学会的黑巫术。”方向还是表现的格外热情。
“你似乎很爱说话,我讨厌话多的人。”老人转身向着一侧的大树走去,“看在你敢称呼自己是黑巫师的份上,带着你的‘宠物’,赶快离开这里。”
说着,只是用古老木仗敲击了一下树木,那悬空的藤网失去了牵引的力量,硬摔回了大地之上,好在厚实的落叶成为了很好的缓冲气囊。
长长的舒了口气,方向终于站了起来,三天的半空生活让自己全身的骨头酸疼的厉害。揉捏着脖子,活动着臂膀,抖动着腿脚,可方向就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叫你离开,现在……马上……”黑袍下的老人已有些不耐烦了。
“我听见了,可我走了好远的路才来到了这里,没理由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这样的离开。”方向的理由相当充分。
“傻小子,你已经得到了很珍贵的东西,那就是活下去的机会……别逼我剥夺最后一点你拥有的东西……”老人的话可以看成一种威胁,“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快点滚,在你灵魂被魔神吞噬以前,过完你剩下的人生。”
“你也知道我的将来是很悲惨的啦,所以就当可怜我,告诉我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东西好吗?例如高级召唤咒文的下半部分……”方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诚且亲切。
“哼,又是一个为力量什么都出卖的笨蛋,像你这样的小鬼我见过太多了,只了解了一点黑巫术的皮毛便想着用力量满足自己的私欲。却不知道自己将付出的代价将让自己后悔莫及。当双眼干涩的流不出泪时,痛苦不过是刚刚开始。”鄙视的轻笑,老人没有半分对方向的同情。
“小向才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不过是想帮助更多的孩子而已!”卡比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为主人辩解。
“正是这样才更让人讨厌。”老人的训斥让黑猫顿时闭上了嘴,强大的压力如同在面对着一个教派的主神,“不管帮助多少的人,黑巫师就是黑巫师,我们是邪恶,是狠毒,是人类唾弃且害怕的存在。我们都该生活在黑暗中,用力量耻笑着人类的世界。那些为私欲出卖灵魂的家伙只证明他们愚蠢,可并没有损毁黑巫师的尊严。帮助人类的黑巫师?细分起来,你不配如此的称呼自己。”
没有心情继续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纠缠,老人转过身去,向着自己来的方向走去。
“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我必须学会那东西,这意味着我能不能将这条已出卖的性命发挥到极限,即便用抢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身后取出的那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方向是很认真的在说,虽然对方已转身看不见自己认真的表情……
“狂妄的小子,那么就证明你有多认真给我看吧,从这里到我的木屋只有三公里,能活的到那里,我就教你想知道的一切。否则,就化为我这片黑树海的养分吧……”还是轻视的笑,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空留下了方向与卡比。
二话不说在老人随行的铃声消失时,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刀,自己已经失去了拒绝赌博的机会。
因为周遭本如同死物的一棵棵大树全颤抖了起来,一双双鲜红的瞳孔像夜晚被点亮的彩灯,不同的是凝视着方向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小向,这些树……是活的?!”黑猫颤抖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以为这样便能脱离开噩梦般的森林?
“黑巫术禁忌之咒——植魂觉醒?以为这些只是奶奶古书上记载的故事,想不到真有人会?看来可以相信奶奶的话了,那老人就是唯一知道召唤咒文下半部分,[]史上最强的黑巫师了!”兴奋的握紧了手中的军刀,丢弃掉了厚重的行装,身体前倾,向着老人消失的方向前冲。
方向没有选择,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沿着直线狂奔,不能迟疑,也不能改变方向。在这混乱的灵场中,如此的做等同自杀。
而趴在主人肩头的黑猫是看着一棵棵恐怖的参天大树从泥土中拔出了厚实的根茎,如脚般支撑着自己站立了起来,两条最粗壮的枝干便是它们的臂膀。密密麻麻涌动的树影就如同一只庞大的军队,而方向就像不小心掉进狼群的小白兔。
狂奔的方向用尽了全力,可也是在距离目的地大约只剩下千米的时刻,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只枯萎的大手,挥动的如墙壁般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强大的力量甚至将自己从地面掀到了半空。
努力控制着平衡,方向双脚落地滑行出了三米才算停下。
抬头看去,一棵高达三十米,四人合抱之粗的参天古树屹立在了面前,正是它刚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不过这眨眼的工夫,一棵挨着一棵的大树将方向牢牢围在了正中。跟它们比起来,方向渺小的如同一只臭虫。
“没办法了。”挥动着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切开了手腕上的动脉。说到割腕,方向已是行家中的行家,轻松的一刀只切开表面的皮肤与四分之一的动脉血管,从不会伤到神经或是切的伤口过大让自己失血而亡。
“召唤魔法简化版!”大力的五指极限张开拍在了地面之上,方向只想召唤那魔界中的魔神。虽然只有一半又一半的力量,可让厉斯对付这一堆的树木还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遗憾的是那光鲜的六芒星阵并没有产生,流到地面的血凝不成形,就像一滩普通的鲜红液体一样。
这一刻,方向才明白过来,森林真正扰乱灵场的并不是树木,而是地面上这些看似已死去的枯叶。现在也像杀手一样扰乱着自己的魔法阵……
“呜!!!!!!”一棵棵大树咆哮着,迈着笨重的步伐积压的冲向了已失去最强杀招的方向。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决斗,而是真正的杀戮,涌动的森林远比野狼更加的恐怖。
不过这一切老人已看不到了,支撑着古老的木仗,老人回到了自己简陋的家。一间占地不过数十平米的房子全由木头组成,推开了根本没有锁的大门,老人缓缓的走到了温暖的壁炉前,给那快要熄灭的炉中又添了一块干柴。就坐在了壁炉前的躺椅之上,老人温暖着自己的身体。
随着年龄的流逝,这身体是越来越害怕寒冷,特别是在这初冬的夜,双脚便会不自觉酸痛的厉害。
黑巫师也许拥有可比神魔的力量,可笑的是却逃不掉岁月流逝的折磨,生命终究有终结的一天。微微的侧头看向了窗外,骚动的森林还没有平静下来,树人们正争先恐后的向着入侵者的方向集中。
真的已经好久没有与活着人交流了,老人深邃的眼中竟流露出了几分遗憾。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老人也能觉察到方向的特别,优秀的修炼者之灵,执着的信念,小小年纪便能召唤出魔神的力量,一切都证明了他是学习黑巫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可惜的是没遇见真正掌握黑巫术的异教徒,没有得到良好的教导与传授。不过说起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外,根本就不再存在什么真正掌握黑巫术的人了。能从几百年前对巫师的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而已。
正是如此,才会有人违背教义,将黑巫术传授给拥有善良灵魂的人类。换成几百年前,这样的行为足够让整个黑巫术界动荡不安。
因为善良的人太“可怕”了……
他们的灵魂是魔界中的家伙最喜爱的食粮。有人甚至担心,太过美味可口的灵魂与鲜血甚至会吸引起魔界君主撒旦的注意,将世界带入无尽的灾难。
而老人知道,这样的说法绝对不仅仅只是“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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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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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章 善良,有时也是一种罪恶……
手中捧着古老的书,借着微弱的壁炉火光,老人翻看着已经阅读了不下数千次的召唤咒文,那记录着古老文字的羊皮都已有些发霉,一些文字也被岁月自然的抹去。可在老人的记忆里,它就像新的一样清晰,自己仿佛能嗅到油墨的香味。
在这骚动的夜晚,方向所起到的最大作用便是,让这甚至区分不出生死的老人回忆起了自己的从前,回忆起自己的故事。
不过骚动却并没有持续很久,渐渐的,漆黑的森林中竟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一个颤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碎了连成地毯般的落叶,向着木屋的方向靠近着。
“执着的小鬼啊……”长长的叹息带着说不出的无奈,费了好大的力气,老人终于又重新站了起来,放下了怀中的古书,拿起了壁炉边的木仗,离开了自己温暖的家。
在这漆黑又寒冷的夜,如此反复的进出等同在摧残自己苍老的身体,全因为方向的执着……
推开了没有锁的木门,老人亲眼看着几棵数百年的大树在瞬间枯萎,散发着如腐尸般的恶臭倒在了大地之上。而从树后露出的正是双手十指夹着数十只空药水瓶的方向,那激烈的喘息声好像是刚刚追逐完羚羊的猎豹。而满身不下上百处淌着血的伤口,又像是被群狮摧残的羚羊。
不管如何,喘出大量白色空气的方向来到了这里,在失去了最强杀招后,并没有屈服,也没有放弃,靠着巫毒药水战斗活着走出了这片死亡森林。
举目眺望方向走过的一路上,满是死去倒下的大树,众多的树人不再是继续的追击,而是围着死去的同伴不肯离去,因为许多大树间从还是种子时已成为了朋友。几百年的相守,即便默默无语,它们也没有忘记彼此。这也是称为友谊的东西,或者是比人类那有帮助才叫朋友的友谊,更加高尚……
“你杀了我好多的树。”没有惊讶,没有责怪,老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没办法,不杀他们,我可能现在就不能有和您说话的机会了。”抱歉的笑着,方向算是道歉。
“如果你不反抗,它们并不会伤害你,只会把你丢出森林而已。”老人的意思是死亡本可以避免,“七百多年了,它们都是我亲手种进这片土壤里的生命,对于我来说,它们就像孩子一样,陪伴着我走过了一辈子。也许刚才我就该亲手,这样至少它们便不会被你的私欲而杀死了?”
说到这里时,那守侯在主人身边的卡比警戒的露出了锋利的前爪,只是想为现在疲惫的方向做些什么。
“换个角度思考,可能这也是种解脱,它们的灵魂可以去轮回得以感受其他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站在这里发呆。”说话之时,方向已有些支持不住,前倾的身体要不是右脚及时的前撑,自己已倒在了地上。那样就不像胜利者了,也没有资格去提接下来的要求,“现在,我按照您的要求来到了这里,您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吗?教我我想知道的东西——召唤咒文的下半段。”
环境一下陷入了死静……
“进来吧。”淡淡的叹息,老人转过了身去,走进了自己温暖的家,“外面的空气让我的脚痛。”
庆幸的笑着,方向没有任何的怀疑或是担心,拖着疲惫的身体像着木屋走去。可黑猫卡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因为那老人刚才说的话,仿佛他已有七百多岁的年龄。即便是最强的黑巫师,也不可能违反生命的定律的,或者说在漫长的修炼中这家伙已经变成了和妖怪一般,可活过千年万年?
卡比已不敢继续的想下去了,快步的冲到了主人的身边。
来到了老人简陋的木屋内,显然并没考虑到会有客人到来的情况,整间屋子只有一把壁炉边的躺椅,已被老人占据。
方向只得靠着墙边桌子的桌脚坐在了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灌着自己制造的药物,治疗着被无数树枝刮出的伤口。
几大瓶的药水下肚,方向苍白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点血色。
狭小的房间中,一下子只剩下了壁炉篝火燃烧木材的噼啪声,就像这只是间普通的丛林木屋,而壁炉前的老人只是普通的看林员……
可当那双苍老的手掀下了偌大的帽檐时,方向和黑猫都是心头一震。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恐怖的难以形容,干瘪枯萎的脸皮褶皱的如同一具千年前的僵尸,深陷的双目感觉不到任何的水分,连眼球都能觉察到干涩。瘦弱的躯体好像在皮肤下除了血管便是骨骼。如果将老人比喻成一棵大树,他远比屋外的森林枯萎的更加厉害。
“您在靠灵维系着生命?”方向觉察到的是恐怖背后的强大,“即便肌肉死去,进食生理系统失去了功能,心脏也早已衰竭。可是依靠着河川般澎湃的灵,强行驱动血液循环,不需要食物提供养分,靠灵支撑……我终于相信您刚才的话了……相信您活了七百多年……”
“眼力不错,只是凭借外貌便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这可以看成老人对方向的赞赏。
“可有些东西我却并不明白……按照常识,不管黑巫师如何修炼,拥有何等强大的灵,终究逃不开消耗自身灵力的法则。越是使用,生命也消耗的越快,也就是说最是优秀的黑巫师死得比普通的人类更快。您的灵从哪里来?”方向能看见的比老人想象的更多。
“小子,告诉我,法则是谁规定的?”老人颇为疑惑的看着那地面上款款而谈的方向。
“法则就是……”面对老人的问题,一向认为对黑巫术理论知识掌握全面的方向却无法回答。
“所谓的法则,其实只是面对它的生命无法超越,于是给自己的差劲找的借口而已。用画出的线约束着自己,约束着其他的人,让自己成为这条线内的佼佼者,得以满足自己无聊的虚荣心。”这是最朴实也是最震撼人心的话语,方向从不相信有人可以用一句话颠覆真理,可老人做到了……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你不是说好教小向咒文的吗?”呆着这老人的身边,黑猫就全身不自在。
“卡比不能没有礼貌,对了,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请教……”方向并不急在一时,即便身边的老人刚才还在思考是不是杀了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叫布纳诺?”漫长的生命并不是那么的好,太多没有必要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被遗忘,包括自己的姓名。
“我叫方向,韩国人。”方向礼貌的介绍着自己,即便刚才在森林中已介绍了一次。因为这次和上次不同,自己能伸出友好的右手。
可惜布纳诺却并没有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
“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即便我让你进屋,并不证明我就答应了教你,或许下一秒我便会杀了你也说不定。”布纳诺冰冷的目光有着冻结起空气的力量。
“臭老头,你明明刚才就答应了的!”黑猫有些忍不住了。
“那又怎样,说谎会下地狱吗?”布纳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承诺这种东西其实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如果你还有一些思考的能力,等到天亮了,带着你的猫赶快离开这里,我没兴趣收你这样的徒弟。”
“你!”卡比气得快要爆炸,方向却是平静的很。
“如果您不介意,能告诉我真正不愿意教我的原因吗?”恳切的声音证明着方向真的想知道,知道理由。
木屋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因为你的善良……”靠着陈旧的摇椅,布纳诺的声音透着穿越了时间的沧桑。看着面前的方向,只觉得如同在照一面镜子,倒影的是7百年前的自己,“善良的人不适合成为黑巫师,他们不该掌握这种邪恶的技术。当他们掌握了后……噩梦也会随之降临。他们会发现,其实自己的善良无法帮助任何的人,反倒是杀戮的凶手。
善良有时也是一种罪恶……“
“总觉得您有什么故事要告诉我,我准备好了。”方向带着亲切的微笑等待着。
“我要讲的不是故事,而是一段血腥的历史……我的历史……”低垂下了高昂的额头,布纳诺其实并不愿意回顾从前,因为从前刻在心上的伤,即便过去了7百年,痛还是存在的,“小子,你听说过黑巫师的五大家族吗?”
“当然知道,这可以说是黑巫术的发展史。传说千年之前,欧洲存在着五个当时最庞大的贵族,明争暗斗中,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五大家族家主研究出了最早的黑巫术。而其中,更以彼得家族最为强大,发展到第三代时已暗暗有一统黑巫术界的迹象。可彼得家族发展到第四代时,突然神秘失踪,从此五大家族便神秘的开始衰败。到后来的几百年间,黑巫术界再没有出现过真正代表性的人物,群龙无首,致使后来人类兴起的对异教徒的大屠杀格外顺利,几乎断绝了黑巫术的命脉。于是大家都将责任归咎在了彼得家族第四代家主的身上……”说到这里,方向停了下来,因为看见了……看见了布纳诺眼中旋转的泪水,这是老人能表达悲伤的最大极限了……
“我并不想离开,可却不得不离开。是的,可能我真的能统一黑巫术界,甚至可以凌驾在社会的顶点,为彼得家族获得无上荣誉。可我要牺牲的东西远比我获得的多……”布纳诺侧头看向了窗外,漆黑的森林就像自己的心灵一般。
“你是布纳诺。彼得?!”方向疑惑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面前这伟大的甚至可被膜拜的人。
“是的,同时也是黑死病之父,七百年前,我杀死了2500万条生命。在这七百年间,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是人类?还是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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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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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一章 魔神的歌剧
黑死病,一个在欧洲,即便现在提起也会让人不寒而栗的名词。医学界内认为,发生于1348年至1352年间的这场疾病,是人类医疗史上最大的灾难。而在信奉神灵的宗教界内,这便是一场神对人类最残酷的惩罚。
不过持续了四年的黑死病,夺走了超过2500多万条人命,这还不是准确的数值。整块欧洲大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死在了这场噩梦般的瘟疫之中。
一些惊人的记录更是述说了一座座繁荣的城市,是如何在数年间死亡的只剩下了数人的可怕过程……
跟它比起来,战争都变成了一种幸福。面对枪炮,人类至少还能拥有抵抗的力量与意识,用生命谱写壮烈的凯歌。可在黑死病的面前,这不是人类可以反抗的力量,也不是能诞生英雄的年代。无数的人倒在了街头,全身布满了黑斑,心脏在煎熬中衰竭,然后死去。面对死者的尸体,活者的人没有半分的同情或怜悯,只有刻在骨头上的恐惧。
地狱是什么样子,当时的欧洲就是何等的模样……
这是一段不愿被人提起的历史,也同样是布纳诺不愿意想起的东西。可不愿提起,不愿回忆,不证明它并不存在。
“黑死病?历史上不是说为蒙古人带来的鼠疫吗?”方向有些糊涂了。
“人类的历史便是否认一切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然后努力寻找看上去合适的理由作为填充。我们都是被历史否认在外的存在……”布纳诺的声音带着颤抖,是惋惜吗?还是愧疚,“7百多年前,那时的我还只是像你一样的年轻,有着金色的长发英俊的面容。母亲与父亲对我都是无比的疼爱,庞大的家族提供给了我最幸福的生活。可是幸福却是让人腐败的催化剂,越是幸福的人越是会思考,为什么其他的人无法像自己一样的幸福?
我见过太多被重税压迫的妻离子散的家庭,我见过太多所谓的贵族用权力凌辱穷人家的小女孩,我也见过国王们奴役可怜的人民帮自己修建宏伟的宫殿。
从疑惑到同情,从同情到救助,我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善良的人。用家族庞大的财力帮助了我能帮助的人,然后得到他们的崇拜与喜爱。
我沉浸在众人感激的目光中,在一段时间内,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堪比天上的神灵。
在神灵遗弃了人类后,是我开始了拯救他们,给予他们幸福。“
“善良不是这样的……”摇着头,方向否认着自己与面前老人的区别,因为自己从不奢求任何的回报。
“是啊,真正的善良不是这样的,可善良的本质并没有改变,我同样在救助着其他的人,同样不奢求什么回报。可惜这样的事情却让父亲雷霆大怒,我的母亲因为没有教导好我的罪过而被活活的烧死。可这也再纠正不了我善良的灵魂,你应该能想象到,当时作为彼得家族独子的我,是受到如何的期待。”其实布纳诺并不想这样,可命运却是在轮回前已被天注定,“发展了数百年的彼得家每一代都是魔界魔神的宠儿。我们拥有最优秀美味的鲜血,拥有最强大的人类之灵,但对继承者人性的要求远比这两样更加重要。
五大家族间有自己的盟约,如继承者拥有了善良的人格,即便再过优秀也失去了学习黑巫术的资格。“
“因为善良的灵魂会吸引来太过强大的魔神吗?我听奶奶说过……”方向并不是一无所知。
“魔神?那种东西才不值得我们来担心……”在这老人的口中,那魔界中的霸者也是渺小的存在,“让五大家族恐惧的是撒旦……魔界的君王,可与天空众主神挣一日之长短的魔王。”
“撒旦吗?厉斯曾告诉过我,他是个懒散的君王,根本不愿意过问魔界的事情,也不喜欢和什么黑巫术扯上关系。和人类签定契约被看成对自己的污辱……”在方向看来,撒旦等同人类界中古代的昏君,但却是拥有可怕力量的“昏君”……
“签定契约是污辱?那只是因为召唤的人太过的低劣,恶心的灵魂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要吃的是上善,是最优秀最善良的人类灵魂。”说到这里,老人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是愤怒?还是恐惧,“我的父亲被统一的欲望蒙蔽了双眼,也因为我的优秀而不忍放弃。
于是,隐瞒着其他的家族,秘密的将一切黑巫术的知识传授给了我,当时的我18岁。
其中,最根本的召唤咒文更教得最为透彻。父亲抱着一丝的侥幸,和你一样,认为我为了获得膜拜的善良不是纯粹的善良。并花了许多的功夫来修改咒文中可能透露出我善良部分的内容……
在父亲的努力下,我在20岁终于成功召唤出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只魔神,而且是非常优秀的一级大魔神。直到和它签定了契约后,我的父亲才终于放下了心来,将偌大的家业交给了我来打理。也不在关心我善良不善良,只要能统一了黑巫术界就好。
我得到了许可,得到了权力,我能帮助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运用黑巫术也全为了帮助人们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随着力量运用的越来越多,灵魂也在付出中得到了升华……那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那一天布纳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来到了一片干旱的村庄,数年未下过一滴雨水的这里荒凉的如沙漠一般,村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布纳诺只想召唤出自己的魔神,为民众打出一口深井,帮助他们灌溉农田,解救众生。
知道了布纳诺的到来,众多的村民围住了这拥有“最善良贵族”称号的布纳诺,膜拜,感激,场面可让天地动容。布纳诺更觉得救助他们是自己的责任……
来到了村庄的广场上,再三告戒了民众不要慌乱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洒在了黄土地上,巨大的六芒星阵浮现,布纳诺念诵起熟练的咒文。
可从魔法阵中出来的并不是熟悉的魔神,而是一位人型的怪异生命体。
“不可能啊?”听着老人说到这里,方向最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魔法阵不是只能召唤出与自己签定了契约的魔神吗?不可能出现其他的魔物啊?”
“这又是你所谓的法则吗?”[]布纳诺的话让方向一愣,是啊,这又是一个前人留下来的错误真理,“当时的我像你一样的惊讶,追问着那出来的魔物我魔神怎么了。他却是毫无感情的对我说‘被吃掉了’……它便是撒旦,那魔界的君王。在确认我的灵魂已达到可食用后,他杀死了和我签定了契约的一级大魔神,强行将契约力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就成为了我的契约魔神……”
“和撒旦签定契约?”方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这就相当于和上帝和宙斯成为了朋友一般。
“不是签定契约,而是成为了他的奴隶……就在我的面前,他杀光了全村的人,吞噬了他们的灵魂。可他却是狞笑的对我说,‘这样他们就不用再为没有水而烦恼了……’”布纳诺的眼眶第二次的湿润,大概是回忆起了村民们无助的脸庞,“那么善良的东方小子,我问你……如果撒旦让你选择,是牺牲2500万条人命填抱他的肚子,还是整个人间界都被其毁灭时,你会如何选择?”
看上去,老人的问题不过是种可笑的假设,但正因为是由他说出口来,所以也不觉得这种假设是可笑的了……
七百年前,布纳诺远比现在的方向更加的困惑,面对君王级的魔神撒旦,他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世界的走向。
这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压力,可当压力来临时,人类的表现又是魔神最喜欢看见的东西。就像在玩有趣的游戏一般,人类复杂的心理变化与痛苦的表情,便是魔神享受的“歌剧”。
于是,在最后,布纳诺不得不牺牲“小部分”的人来拯救更多的人。在布纳诺的答案出口后,黑死病开始了在人间蔓延,整个欧洲陷入了活地狱之中。这便是因为善良而付出的代价,当布纳诺发现自己救助的人们,连因为这瘟疫死去的人的零头都比不上时,自己愤怒的摧毁了五大家族,消除了所有关于召唤咒文下半部的资料,避免谁破除了禁忌,再让那恶魔来到人间。
自感罪孽深重的自己也隐居在了这片森林中,从此不再过问世上的纷争。
可惜与撒旦签定了契约的自己也得到了最大的惩罚……强大的灵与漫长的生命,让自己在死前最大限度的体会自己的罪恶……
“你明白了吗?善良的人学习黑巫术,终究只会带给人类更大的灾难,我们远比恶魔更可怕,远比最残忍的侩子手更残忍。如果明白了,请你离开……”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导,没有了开始时的阴冷与恐怖。现在的布纳诺更像是一位善良却可怜的老人……
“呵呵……”低垂着额头,方向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听完您的故事,不,是‘历史’后,我突然觉得原来我认识的一个‘人’是多么的特别?面对同样是无从挑战的对手,他从不懂得思考对方提出的问题,不管有没有可能,先把提问的人打得扁扁的再说。”
“挑战神的力量吗?”布纳诺带着鄙视的目光。
“是啊,有‘法则’规定了,人不能挑战神的权威吗?”方向的反问是那么的具有力量,震撼着布纳诺那颗已死去的心脏。
这一刻,老人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体内血液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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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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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竖起的中指
挑战神?在人类的脑袋里这是一个可笑的想法,甚至是妄想。人类无法拥有神那永恒的生命,人类无法拥有神那吞天食地的力量,人类无法拥有神那广阔的视野看透万物,看穿千万年。
人类拥有什么去挑战?凭什么去挑战?这不是谁或谁制定的法则,而是身体本能的知道,不可能办到的。
于是,在神的面前,人类只能卑微的乞求得到宽恕。在神的问题面前,人类只能选择损失更小的答案,却不敢去思考,神的问题是何等的荒谬与无稽。
是啊,就像方向说的一样,自己不是真正的善良,自己才不是能拯救世人的神。如果拥有了觉悟,即便没有永恒的生命,没有力量,什么都没有……
善良的心不变,便不会忘记人死去时痛苦的脸,谁都不该因为神的游戏而死去。从一开始,神就错了,自己就不该做任何的回答,即便这样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绝不能退缩,要大声的反抗,要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善良……
可是……当时的自己退缩了,于是2500万人因为自己的退缩而死于瘟疫,灵魂永远的与那魔界的魔王捆绑在了一起,永远再无法享受地面的阳光,无法再拥抱自己爱的人。
全因为自己的退缩……
“我到底做了什么?!”干瘪的单手抓着满是皱纹的脸,泪水沿着如沟渠般的皱纹滴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布纳诺无法克制的颤抖着。
面前的方向真的好像一面镜子,在过去了700年后的今天,反馈着自己是何等的丑陋。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有任何的人因为我而死去,可却因为我的懦弱……杀死他们的是我……撒旦一直想让我知道的便是,杀死他们的是我?!”布纳诺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当自己做出选择时,他的眼中充满了遗憾和鄙视,为什么一直不肯吞噬自己的灵魂,更给予了自己更长时间的生命?
他不屑吃自己了,他为自己虚伪的灵魂而感到恶心。他要让自己活着,将黑巫术继续的传承下去,直到真正的善良得到自己的力量,那才是他想吃的“美食”。
“撒旦一直在等的是你?!”700年的困惑只在一息间破解,老人恍然大悟的看着那桌前的方向。
“我有些听不明白您的意思了。”方向抱歉的微微笑着,清秀的脸庞,幼嫩的灵魂这才是撒旦想要的……
“不用明白……”布纳诺脸孔顿时凝重了起来,挥动着老迈的手臂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由现在开始,你便是彼得家族第五代传人,我将教导你所有彼得家关于黑巫术的知识,包括高级召唤咒文下半部分……”
“呵呵,总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有什么条件吗?”方向平静的述说,等待着对方“开价”。
“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当你再遇见撒旦时,按照你的准则去做,别忘记了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还有,带我对他说……”说到这里,布纳诺竖起了右手的中指,这是自己一辈子对这恶魔做出的唯一反抗。
“成交。”又一次的伸出了友好的右手,这一次,老人并没有忽视或回避,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的手腕。
失传的黑巫术终于得以传承……
而在地球的另一边,学习的过程就没有这边一样的轻松了……
趴在肮脏的黄土地上,全身所有的肌肉痉挛式的抽搐着,激烈的喘息让许哲吸进了不少的尘土,可自己连扭动一下脖子,反转一下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汗水浸透了身上的黑色战斗服,连地面都被汗水弄得如同泥潭一般。
许哲已忘记自己来到这里有多久了,只觉得每一秒钟都等同煎熬。超强负荷的运动量与交战,消耗体力的同时也让神经感受到了什么叫疲惫。当战斗开始后,大脑其实远比身体更累。通过苏然每一次的进攻,每一次的变换角度,努力在最快的时间内推算出她下步骤的行动。太慢了会死,太快了对方觉察后变招,自己也就白白思考。
一切都在于对时间与身体的掌握之上……
回忆自己从前跟那老头学习的日子,虽然平日也有大量的锻炼体能与力量,可和苏然的训练比起来,从前的自己就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样的幼稚。
面前的女人,她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么鬼怪,也不知道人的灵力有高低强弱的差异。在她与训练她的人的价值观里,所有的人都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同样的有手有脚,同样的能战斗。为了超越众多一样的生命体,他们能做的便是将意识锻炼成钢铁,将身体锻炼成钢铁,将力量锻炼成钢铁。当做到这一切时,其实人也不再算是纯粹的人了,他们的力量趋近于妖魔……
看着偌大空间侧面悬挂的吊钟,巨大的指针正向着12的位置移动,距离不过一分钟而已。一天中休息的四个小时也在那指针跳动了一下后结束,上一刻还瘫软如虾米的许哲一跃而起,面前的地面上顿时多出了一个深陷的拳印,苏然已来到了面前。
又一天的战斗再次来临,还能撑多久连许哲自己都不知道……
而在日本,创始集团的行动再次启动,这里不再寻找任何的借口,也没考虑过对任何人做解释。以路西法,哈迪斯,八歧,凝,童子为法人基础,成立五家大型建筑有限公司。又分别在中东的沙漠,澳洲的沿海,太平洋中的一座小岛,亚马逊的森林,北极一块冰层上修建名为“祈祷”的宏伟纪念碑。
五只漆黑的巨大手臂悄悄的向着天空伸去,通天塔一天一天中的成型。
稍微有点智慧的人,只需要将这五个地点用线连接起来,一副巨大的五芒星阵便会豁然出现于全球地图之上。
百鬼现在的任何举动也都牵动着天上神灵的心,九十九主神殿中集合起了各教派间的计算型天神,没日没夜推算着百鬼到底想干些什么。[ .]
这些天来,整个神界忙得不可开交,嫣然一副菜市场般的繁忙。九尾已获得了可杀神的利器,为防止神界中升起那可怕的蘑菇云,各教派的战斗系天神十二分戒备。以天庭为例,一条条大道上,穿梭往来的不再是美伦美幻的仙女,而是一身精壮铠甲,手握兵刃的天兵天将。
众神也失去了享受安逸自在生活的权力,在警戒解除以前,所有的神灵不得离开自己住所半步,如同坐牢一般。
在斗神哪吒的指挥下,整个神界比战争来临时更加紧张,原本逍遥的天庭,此刻已变得死气沉沉。
坐在瑶池边发呆的阎王,甚至觉得自己的阴间比这天庭更加舒适,至少没有一队队讨厌的士兵在身边踏来踏去。
虽然玉帝是吩咐自己帮哪吒的忙,可那混蛋就像是为战斗而生的机器,什么事情一个人已经处理的妥妥当当,自己反倒成为了多余的存在。
大概现在唯一能让自己躲清闲的位置,也只有这王母的后花园了吧?
可还是有一个轻柔的脚步声缓缓的接近,自然的坐在了身边的石阶之上。
“怎么,连你也被赶回来了吗?”并没有侧头看上一眼,阎王也知道来人是谁。
“呵呵,没办法,哪吒说月宫距离天庭太远,安排士兵巡逻是浪费人力,就将我叫了回来。”轻柔的手抚摸着膝盖上白兔的皮毛,嫦娥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正是那曾经让许哲暗恋与痛苦的雪儿。
“那家伙快把天庭变成集中营了,连王母前几天的蟠桃宴会也被他给取消了,说什么容易造成兵力空虚。”冰冷的小脸,阎王掂量着手中的小石块,一下抛到了瑶池的中心,激荡起一连串的波纹,“再这样下去,我们干脆一人发一个小房间领点毛巾脸盆什么的,全关起来好了。”
“别乱说!”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嫦娥的声音压的很低,“现在是言论管制,任何煽动的言论都被认为是罪刑。前几天吴刚不过和哪吒顶上了两句,现在还被关在天牢之中。”
“我才不怕那家伙呢,狐假虎威,从前一副死鱼的模样,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一有了权利马上精神焕发,像吃错了药一样。”又抛出了一块石头,阎王只能看着波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真想快点回去阴间或者是人间,现在连天庭的空气都让我恶心。”
“你啊,我看你是在人间玩快乐了,都有些不想做神仙了。”嫦娥笑着打趣着,就像一对姐妹一般。
“有些时候,我确实在这样想……在人间生存的时间你远比我久,你应该能区分出哪种生活更好……”换成其他的地方,阎王这样的言论足够接受审判。
“你听过飞鸟与海豚的故事?”轻柔的手臂抚摸着自己的爱宠,嫦娥的眼中带着幸福与不易觉察的悲伤,“传说在天空飞翔的鸟儿总是看着海中欢跳的海豚,羡慕着他们快乐的模样与遨游的姿态。而海中的海豚也同样羡慕着天上的鸟儿,羡慕他们洁白的羽毛,羡慕它们翱翔的姿态,迎着风看见更广阔的世界。
两者间相互的羡慕着对方,却讨厌着自己。终于有一天,鸟儿一头扎进了蔚蓝的海中,却发现自己无法呼吸,苦涩的海水涌进了肺,是死一般的痛苦,湿润的羽毛也让飞行变的等同酷刑。而海豚也是一次次的跃出海面,只渴望拍动的鱼鳍能让自己像鸟儿一般的飞起。可笨重的身体总是随着地心引力摔回水里,跳的越高,摔的越痛……“
“你想说我们是误入水里的笨鸟吗?”阎王倒很喜欢这样的比喻。
“不,我是想说,鸟永远只能看见海豚的美,却不知道海豚的苦。做鸟难,只是鸟已遗忘,做海豚也难,只是他们已经习惯。”遥望着仿佛没有边际的瑶池,嫦娥笑了。
“真是高深的理论……”阎王由衷的感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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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3: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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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抵抗的棋子,预防的药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着,距离那三百年一次的彗星的临近,倒计时的钟表已剩下了不到一个月左右。
屹立与世界上五个角落的通天之塔已基本进入封顶的状态,百鬼这把等同顶在众神额头上的枪,缓缓的拉动了枪栓,子弹滑进了枪膛。
可这一切也只有百鬼知晓而已,世界还是在一种相对平静中继续的发展着。
目光跳动,回到欧洲,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国家,一座陡峭的山崖之颠上,那消失了数月的天使此刻正在这里。
双手支撑了膝盖,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一头金色的秀发没有了飘逸的感觉,汗水顺着发稍滴落在了岩石地面之上。一次比一次深沉的喘息,述说着这落天使的疲惫。
努力的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天空,爱丽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微笑。
“这就是‘禁果’的极限吗?花了这么久才触摸到的极限……”俯视着山下那广袤的翠绿森林,正是它陪伴自己走过了两个月的时光,给予自己的是孤寂,对力量的思考,对禁果的研究,对路西法力量的肯定。
脑海中挥不去那史上最强天使的阴影,三对巨大的黑翅,冷漠的脸,宽大异常的大天使之剑。即便过去了千年,爱丽斯相信他依旧是最强的天使。
和他相比,自己好像还是那挤在人群中默默注视他的小女孩。
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是与路西法交手后脑袋里唯一的想法。继续下去,等同代表着上帝的自己就要对这邪恶的化身臣服。明明自己已得到了神最大的祝福与宽恕,上帝舞鞋,伊甸园禁果……全都是恩泽……
并不是神的恩泽不如邪恶的路西法,只是自己使用的不得其法而已。
所以,爱丽斯来到了这里,自己需要做的是,真正掌握它们的用途,掌握它们的功效。
虽然这消耗了自己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可看着山下的森林,一切都是值得的……
翠绿的森林虽依旧的翠绿,却没有了从前整洁茂密的模样。直径数公里的森林中,到处是光秃凹陷的圆形大坑,直径从数百米到数米不等。许多坑洞还在冒着如烧焦般的青烟……
满意的脚尖轻点岩石山崖,无翼的天使如一道明光消失在了天际,而支撑的山崖顿时爆裂,巨大碎石坠落,结束了天使的沉默。
回到日本,漆黑的夜笼罩着这片栖息着恶魔的大地,创始集团的动作不论白天黑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对神的战役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因为闪失意味的将有人永远的从三界中消失。
八歧与路西法理所当然成为了最繁忙的人,堆积如山的工作量让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哈迪斯,跟白痴一般,天天穿梭往来于人类的世界,花天酒地不分日夜。
九尾则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城堡中,刺绣,插花,泡茶,安静的享受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从她的脸上看不见对即将前去的神界有任何的担心,或者说有任何的好奇,平静的如同无波的湖。
而在那曾经属于大天狗的深山寺庙中,凝百无聊赖的靠着巨大的红木圆柱,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面对着宏伟的九尾妖狐的雕像,真有些苦笑不得。
在大天狗死去后的今天,凝自然的接管了属于主人的一切,包括这座属于他的寺庙。
其实所谓的日本百鬼,并没有看上去的团结。在九尾到来之前,百鬼便是分割成为了南北两派,以大天狗与八歧为首相互争斗了数世纪。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随着大天狗的逝去,他所执掌的南派也渐渐的开始萎缩,大部分的妖怪开始悄然的投靠了八歧,由大天狗创造出来的五五开局面已开始了倾斜。
虽然凝从不觉得自己比主人要差,也没将八歧放在眼中,可凝却知道自己不具备大天狗那般的统帅觉悟。最明显的一点便是,自己对管理没有一点的兴趣。
“明明是自己最为崇拜的大人,最后你却真的为她付出了生命。到死她连对你丝毫的惋惜都没有……你说你这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啊?”面对着那巨大雕像前那矮小的灵位,凝是由衷的感叹,为大天狗不值。
突然,就在这昏暗的寺庙中,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来,一名侍卫恭敬的跪立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从前对大天狗的跪拜一样。
“怎么了,说。”凝连头都未回一下。
“禀报大人,情报组的组长——蛮,清晨时离开了组织。”侍卫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大概连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没关系了,这也不是第一个离开的家伙。”凝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人,蛮似乎并不是去投靠八歧的北派。有人看见他搭上了前往z国的飞机。他的组员也证明,今天早上组内接到了来自z国的情报,说两个月前,在beijing发现过许哲的踪影,并且没发现他离开的情报。您也知道,蛮对已故的天狗大人……”侍卫已不用继续点明。
“由大人亲手带大的对吗?那家伙从我们回来后就一直嚷着要为大人报仇,亏自己还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一点都学不会冷静。要不是看它是修炼了两千年的大妖,大人早就把他换位置了。”长长的叹息,凝有些无能为力,“让他去好了,不用管他。”
“大人,这样好吗?情报部门的其他妖怪都请求前往帮忙。”侍卫轻声的问着。
“他们脑袋秀逗,不会让我也跟着一起秀逗吧?更‘大’的大人们的计划快开始了,现在去乱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杀许哲多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证明着自己也有火气,“传令下去,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发生,去北派可以,想呆在我这里还胡乱行动的……我会亲自动手解决了它的性命。”
“是!”洪亮的回答,侍卫转身离开,寺庙又恢复了自己的宁静。
“真是讨厌当领导啊……”一声感叹,夜在悄然中流逝。
回到神界,那繁忙的九十九主神殿中,密密麻麻计算预测的天神之中,猛然一个天神站了起来。
“我找到了!找到了百鬼的目的!!!”那站起的神正是z国的太白金星,兴奋的如同在奥赛中拿了冠军一般。引来了身边一片的哀鸣与叹息,因为自己没有先一步的算出。
于是,数十分钟后,带着整齐的两队人马,少年模样的哪吒来到了王母瑶池边。阎王还在这里坐着扔石子玩,嫦娥早已不在。
“你想把瑶池给填满吗?”看着这小女孩身边堆积如小山的石子,哪吒没好气的讽刺的。
“你管我,到是你,似乎比我更无聊?伟大的斗神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你不是忙的要指挥全神界的防卫工作吗?”阎王故意拉长了音,直白的讽刺。
“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斗嘴,九十九主神殿的大人们传你过去,有任务要你去办。”说完,哪吒已转身向着神殿的方向走去。
“切,最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伸着懒腰站起了身子,既然是主神们的传唤,阎王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因为主神只传见阎王的关系,所以哪吒第一次看着阎王进到了殿中,自己还要在门外守侯。
等待是最让这斗神厌烦的事情,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钟头,一身黑蕾丝长裙,脸色比死更沉重的阎王走了出来。
没有一贯的讽刺或脾气,现在的阎王看上去才像一位真正的神。
“哪吒,玉帝有命,让你送我去南天门,就你一个人……”阎王平静的述说,向着南天门的方向走去。
并不是没有脑袋的神,哪吒一个示意,身边的随从自然的离开继续起了自己的巡逻。
戒严的天庭安静的像一座建立在云朵上的死城,这也让阎王不担心接下来的话被其他的人所听见。
“不用这么紧张的防守了,已经知道了九尾进攻神界的具体准确时间了……”突然,默默前行的阎王轻声的话语让哪吒心头一震,“用人类的时间计算,二十八天后,地球之外,一颗彗星将已最接近地球的轨道滑过。存在于地球上的三界屏障,将混乱到趋近崩溃的临界点。借助些许特殊魔法阵的引导,百鬼将撕裂出通往神界的通道,很可能会由九尾亲自带着核弹来到这里,启动杀神的兵器。”
“这样才好,正担心没有机会和他交手呢。”嘴角微微的上翘,没有任何的恐惧,哪吒笑了,笑容是那么的诡异。
“别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你负责的是天神们的安危,真的让核弹在这里炸响了,神的所有尊严也就变成了可笑的装饰品。”说话之间,两位天神已来到了南天门前,再向前一步便是脱离天庭,脱离神界的边缘。
“我的能力还不用你来怀疑,到是你自己,为什么主神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却不是直接的告诉我?”想到这里,哪吒也觉得格外的奇怪。
“因为你是神的抵抗,是最坏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棋子……而我则是预防的药,我要做的是阻止它们来到这里,用我的方法……”转过了身去,这大概是阎王与哪吒最平静的一次谈话,也可能是最后的谈话了?
身体后仰,这小女孩模样的阎王脱离了神界的边缘,跌向了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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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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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希腊主神,宙斯降临
午夜,一座乡间破旧的教堂中。并不是祷告时间的现在,偌大的大厅中只有一位虔诚的信徒继续的祈祷着。
那神台上一排排的烛火飘渺且朦胧,即便只有一点一点微弱的光,却好像温暖了世界一般。而墙壁十字架上的耶苏雕像,也在这温暖的烛光中透着慈祥与仁爱。
突然,那神台前的烛火胡乱的跳动起来,只因为教堂的大门被人从外的推开,一个不属于这场所的人影走了进来。
一身丝制雪白旗袍,胸前精美龙纹刺绣,配上一副冷漠的脸已说明了她的身份。
“找你好久了……”缓缓的走到了那信徒的身边,桑琪冰冷的叹息着,单手插腰是在等待。
“他们开始行动了吗?”双手在额头前握着拳头,信徒虔诚的祈祷,连眼都为张开过,头戴着忏悔的白色蕾丝手绢。
“是的,百鬼已经开始侵入神界的计划,阎王也回来了,现在正要带你去英国的总部。”如实的述说着,信徒终于站了起来,在胸前画着标准的十字。扯下了头顶上的手巾,金色的垂顺长发自然的滑落在了肩上,爱丽斯睁开了双眼,下垂到身侧的双手握成了颤抖的拳头。
“主,我要开始了。”正视着神台上的雕像,这天使已有了所有的觉悟。
回到那漆黑的死亡森林中,拖行着青龙偃月刀,迈着细腻的步伐,桑美一步一步向着中心的木屋走去。
这一路无数的陷阱已是让这吸血鬼武者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桑美可不知道传个消息的工作会这么的“危险”。
等来到了期待的木屋前,突然发现要找的人已在那等侯着。
背负着来到时同样的行装,肩膀上的黑猫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方向已准备好了离去。和两个月前的方向比起来,现在的他更加的成熟,眼中多出了一分与年龄不同的沧桑,好像这两个月经历了许多?
那全身包裹着陈旧黑袍,搀扶着铃铛木杖的布纳诺也来到了屋外送行。
“你比我想的来的更慢。”微笑的说着,方向还是一样的亲切。
“这里的灵场很乱,否则我会让直升机直接开进来的。”桑美同样讨厌步行,“阎王回来了,行动开始。”
“很好,不过这次的价钱可要变了,上次我拿了两千万,这次低于五千万我还是呆在这里继续‘进修’好了。”方向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你太低估阿尔特大人的肚量了,大人决定出的价钱为八千万,还答应义务资助100所孤儿院,改善他们的生活和日后的教育升学问题。”桑美并没被方向的开价吓到。
吹了声口哨,方向应该说十分的满意。
“不过大人有话说在前头,一分钱一分货,如果你不值这个价钱,便没有合作必要了。”桑美是在说,如果方向还是两个月前的方向,那么根本没有谈下去的可能。
“当然,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来到这里‘补习’的。”方向倒不为这种问题担心,“走吧。”
在这细血鬼的陪同下,两人向着森林外走去。
“小子,记得我的话,记得自己的信念。”这是老人最后的嘱托。
没有回头,方向高举起了右手在空中握成了拳头,像自己心一样坚强的拳头……
而在地球另一边的z国,已是近黎明的清晨,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八宝山。带头的中年男人手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头带孝带,身穿孝服泣不成声的向着墓园深处走去。
伴着清晨的薄雾,一路上整齐的乐队奏着可吵醒死人的哀乐,一大群追思的后代便是这已故老人的“功绩”,年过八旬归西的自己也算是笑着离开了人事。后代孝顺,送殡都是宝马开路,奔驰随行,国产的日产的车都不意思跟的太近。
这成堆的人中,其实更多是这领头人的下属,平日难得找到机会与领导亲近。现在可好,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找到了送礼的借口。一些家伙更是倾尽全力表演,哭的死去活来,自己亲爸爸过世也没如此的伤心。
一直来到了,最古老的坟区,一块等同比别人四个墓园合并还要大的墓穴便是老爷子安息的位置。
说起来,真的连死亡都不是平等的啊,看看满山遍野花样造型各异的坟头,便会知道死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庄严的墓园工人小心的掀开了豪华墓地的墓盖,从孝子手中接过了象牙红木镀金的骨灰盒,放进了墓穴之中,然后便开始了繁琐的封穴仪式。
那些吹的喉咙眼沙哑的乐队成员终于找到了休息的机会,毫不客气的灌起矿泉水来。
失去了他们的伴奏,墓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鬼魂们也能安静的继续沉睡。
“咚!”突然,一个撞击的声音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那些刚才还在哭泣的家伙都忘记了嚎叫,茫然的四处张望着。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咚!”当第二声传来时,这次可不能用幻觉来解释了,所有人抓紧了身边的同伴,胆寒的四处张望着。
那些墓园工人也发现了不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胆大的向着声音传出的位置走去。
最后停在了同一排,不过间隔数米的那块间谍们的墓碑前。
“咚!”第三声撞击传来,那大理石的墓盖被轰成了碎片,一只紧握的拳头伸了出来。
当场几个墓园员工昏倒在了大地之上,那送殡的队伍一下子乱成了一团,声嘶力竭的尖叫,疯狂的四散向着陵园的出口冲去,也忘记了什么要巴结的领导,拼了命的跑着。
努力的从墓穴中爬了出来,全身上下四处都能看见缠绕的白色绷带,像极了埃及的木乃伊。
“老了就是老了啊……”一声感叹,那坐在巨大坟墓墓碑上的苏然轻声的感叹着,“爬楼梯的都快赶不上你爬隧道的了。”
“真搞不懂墓穴为什么要搞这么结实的墓盖?”郁闷的甩动着那击碎墓盖的右手,紧裹的绷带上还残留着石料的碎屑,“没有发力的点,我差点又滑了下去。”
“别在这里乱晃了,快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以后有事情也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的了。”墓碑上,苏然眺望着远方,入口的位置数名保安正冲了上来,可笑的是手里还握着电棍,难道还以为这种东西能对付鬼吗?
“那么,再见了。”自然的转过身,许哲向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看着许哲的背影,苏然真有些不舍,不舍的是真的有人挺得过自己高强度的60天训练。如果许哲是背枪上战场的军人,在战场上他已经是比恶魔更让人害怕的存在。
“窃世啊,你收了个不得起的徒弟……”低垂着头,苏然微笑的叹息。
重新回到了人世间,那墓地下的生活真是一段让人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记忆。背负着满是尘土的行囊,面对着车来车往的世界,许哲一下子真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好?
可这个并不需要让自己费太多的脑筋,因为刚走出墓园的大门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候着自己。
一辆黝黑的bmwr1200cl摩托车已停在这里,巨型的车身好像已让人忘记了它是两个轮子的摩托,光鲜亮丽的外表更像一艘太空梭。
更特别的是靠着其站立的人影,一身“骑士”般的黝黑紧身皮夹克,自然的抽着香烟吐着烟圈。
并不是什么二十几岁嚣张的太子爷,此人已是一头银丝,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辫,满脸的罗塞白胡子,如同书籍中描写的野蛮海盗。
“上来吧,我等你很久了,想不到你现在才出来。”就像很熟的老朋友,老人自然的跨坐在了驾驶席上,将一只头盔递向了许哲。
“我认识你吗?”面对着对方的邀请,许哲可没有半分的激动,回忆自己的一生,许哲真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一位。
“不,可我认识你……简单点说吧,因为我的过失,给你带来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想弥补一点什么。你快点好吗,我的手举酸了。”说回来,这时尚的老人还举着那只沉重的头盔。
“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如果想忏悔的话你可以去教堂,我没兴趣听。”许哲可不在乎别人的手累不累。
“别开玩笑了,要我跟上帝那老小子忏悔?”老人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屑,“都说你这z国的众神之父难以相处,我现在终于有点相信了。”
“你到底是谁?”许哲的语气凝重了起来,毕竟知道自己另一面的绝不是人类……
“我吗?在奥林帕斯,别人也叫我父神,哈迪斯那混蛋就是我的弟弟。”抱歉的笑着,这便是老人所说的“麻烦”。
“希腊主神……宙斯……”根本不用什么推理,许哲再自然不过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与上帝玉帝齐名的,一方神之霸主的统治者,“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或者说为什么来找我?”
许哲可不记得自己和希腊的神有什么联系,虽说现在的神界处于同盟的阶段,可不至于派主神下来和自己谈话吧?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说了是来为我弟弟造成的麻烦做弥补的,想想我能帮你的事情并不多。记得你一直很在意那个被九尾占据了身体的女孩,我想说的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将九尾那混蛋从你爱人的身体里弄出来。”单指扣着侧脸,宙斯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松,可却像炮弹般轰击着另一个人的心灵。
不再废话的接过了那只头盔,许哲跨坐在了老人的身后。
“我们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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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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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潘朵拉的盒子
一路上,风呼啸的从耳边吹过,仿佛要将身体从车座上揪下来一般,沉重的引擎轰鸣夹杂在其间。近冬清晨的风带着透骨的寒意,摩托车这肉包铁的交通工具等同一台移动的鼓风机,吹得人一个透心的凉。不过也正是摩托,在渐渐开始拥堵的交通中才能畅通无阻。
可比起身体的寒冷,许哲更在乎这主神刚才说的话,就像黑暗的世界中突然发现了一丝的光源。
作为希腊众神之父,那极端趋近人的性格使得他们往往没有身为神的自觉。淫乱,愤怒,残忍,这些本该属于人类的恶劣情绪,在这些神的身上表现的已到极至。
正是如此,许哲才无法猜透身前老人的心思,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其实我在天上被否决了……”突然,呼啸的风与引擎声中传来了宙斯莫名其妙的一句。
“麻烦不要掐头去尾的说中间话。”许哲的意思是听不明白。
“在对九尾的决议中从一开始我和你们国家的神,还有什么上帝来着的那群家伙不合。用你们的成语来说便是‘背道而驰’。”淡淡的叹息,宙斯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无奈,“可惜现在的神界创建了什么九十九主神殿,很像你们人间的议会。所有的问题都要拿出来大家讨论,站在我一边的主神没有他们掌控的多,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事情都是在按照他们的意愿发展着……”
“什么所谓的主神,到头来也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真是可笑。”冰冷的话语讽刺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许哲才不怕什么报应,反正没有报应能让自己更悲惨的了。
“和你说的一样,神也不是完全的平等,不过是个比人类更加虚伪更加渺小的社会集体而已。可惜他们却从不肯放下神的架子,甚至觉得将自己与人类混为一谈而觉得羞辱。”也许正因为是最为放肆的希腊神主,所以在宙斯的身上感觉不到太多属于神的陋习,更像是平易近人的老头。
“你下来一趟不容易,不会是找我来诉苦的吧?我可不会同情你的。”也许真是最后的一点光,但许哲也不会向这神灵屈服。
“呵呵,你比天上那些家伙明事理的多,害我不自觉竟发起牢骚来了?真是失态,谈正经的吧,其实从预测到九尾将解封时开始,我的观点便是继续封印它的灵元。因为凭借纯力量的比拼,神想灭掉在人间的这恶魔,没有损失那是不可能的幻想。最糟糕的结果,人间将沦为神与妖的战场,人类也只能在夹缝中寻求生存,这个世界就是倒退上一千年也不足为奇。”宙斯的话语还是保守的估计,可谓乐观,“但那些家伙说什么恶魔就该得到惩罚,不能继续让这恶魔祸害人间,我们是神,对人类要负责,不能向妖魔屈服,要彻底的铲除……”
“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许哲的语气中透着不屑。
“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才提出封印的观点,在九尾解封的同一刻便实施封印,效果最好,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不良影响,世界至少又能安静上数千年。所以当玉帝他们秘密安排你这把杀人的剑在世间成长的时候,我也准备了封印的神器。虽然我的提案被搁浅了,封印的道具却还安静的存在于世,就当是最坏的情况后最后的‘保险 ’。”这便是宙斯所说的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可能”,“你听过关于希腊的一个传说吗?”
“什么?”许哲终于相信面前的老小子不是在耍自己开心的了。
“潘朵拉的盒子,封印了天下所有罪恶的神器……其实它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宙斯说话时已握住了煞车,宽大的摩托甩尾的停在了一座工地前,“它也就是你最后的希望了……”
取下了头顶上的沉重头盔,毫不爱惜的丢在了肮脏的地面之上,许哲先一步的下到了地面,对着宙斯伸出了笔直的右手。
“给我。”语气带着命令式的颤抖,许哲那双冰冷的眼是在说,如果不肯交出来,就是杀了你也要抢到手。
“抱歉,那可是神器,不是手机,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微笑的下了车,宙斯的脸上找不到因为许哲的无理而露出的愤怒,反倒很喜欢许哲的诚实,毫不掩饰欲望的他还真有些希腊神族的风范,“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潘朵拉之盒和你很像……”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那故弄玄虚的老头走进了冷清的工地中,许哲也只能默默的跟随。
“和你心中的剑一样,为了隐瞒不被妖魔所觉察,我只能将盒子与一个人类的灵魂混合,让她在人间自由的成长,某种程度上她就像另一个你。”冷清的工地没有任何施工的人影,当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看门人。这里是一个被废弃的工程,已修到二十三层的楼房框架在这里屹立了应该不小于三年了,连阻拦的铁门上都生满了红锈。
“你们神都喜欢这样玩弄别人的灵魂吗?”许哲并不想听这样的话题,因为讨厌回忆起自己的“狗屁”宿命。
“有时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这可以说是唯一保证神器效果的方法。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便将她交给你。”自然的走进了简陋的电梯中,宙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许哲也跟了进去,启动的电梯向着最高的房顶升去,“你要知道,潘朵拉之盒不是战斗的工具,也没有你这般强悍的力量,如何让她在这妖孽横生的世界存活下来,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所以在她成长的二十年间,我可没有安排任何的力量在她的身边保护,甚至连监视都没有,消除了她身上与神的所有联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已失去继续和你兜圈子的耐心。”那自然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许哲极力压制着将这老家伙按倒在身下,打到他说出自己想要的情报的冲动。
“我要知道,在失去了力量后的现在,你还有没有能力解决你将给我的神器带来的麻烦,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是继续禁止任何与神有瓜葛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好了。”[ 请点广告支持我]
“如果你想亲自验证,我也不会介意。”揉捏起双拳,许哲才不在乎对手是九尾还是什么父神。
“抱歉,我是来验证你的,而不是来杀你的,有比我更合适做你‘考卷’的人。”微笑的话语不是嚣张,而是述说一个事实。
上升的电梯终于停在最高的位置,平台上到处散落着未完工作,数十根粗糙水泥支柱上却没有新的天花板来给其支撑,好象它们还真以为自己支撑起了天空一般。
而也是在这平台的正中,由东南西北四根柱子牵出的粗壮锁链紧缩着一人。赤裸的上身满是鼓起的肌肉,一米八几的身高健壮的像头野牛。刚毅的脸庞并不因为困境而露出败者姿态,一双炯炯有神的棕色瞳孔透着要吃人一般的杀气。
可惜许哲却不觉得他在人的范畴,即便自己已失去感知自身之灵的能力,不意味着也感受不到妖魔之气。
此人的身上浓郁的妖气可不是一般小妖怪能释放出来,要不然怎么可能被四条如同胳膊粗的封印铁链紧锁,还能如无事人般屹立不倒。
“他是你宠物吗?当心别人告你虐畜。”缓缓的向着那捆绑之人走去,虽失去了灵力,并不证明自己失去了性格。露骨的讽刺才不在乎对方是妖魔还是神灵……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养这么廉价的宠物,在等你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有另外的人也在等着。他叫蛮,是百鬼南派情报部主管,也正是被你杀了的大天狗的部下,这次似乎因为突然接到你的情报独自来到了这里,想找你报仇来着。我觉得可能用的上就一直把他锁在这里,等你出来。”宙斯微笑的双手插近了裤袋中,如同等待看一场表演的观众。
“那么就是说,打赢他就能知道那该死的‘盒子’在哪里了吗?”说话之时,许哲的行囊已被丢到了一边。
“可以这样说,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他可是修炼满两千年的大妖怪,为避免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建议只解除三根枷锁,留一根做为牵制。”宙斯并不想这玉帝们的宝贝被自己给“玩坏”了。
“你才是别开玩笑了,我从不和栓着链子的‘狗’打架。”迈着自然的步伐,许哲轻松的走到了那蛮的身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过数厘米,彼此甚至更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
“许哲!是你杀了天狗大人?!”用生涩的中文愤怒的低吼,要不是铁链的关系,蛮恨不得能生吞了面前的家伙。
“是的,那又怎样,告我吗?”许哲一无所谓的态度进一步刺激着妖怪,为了展现力量,对手需要愤怒,需要憎恨自己,需要拼尽全力。
高楼上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一片水泥灰尘。如同美国西部牛仔间的决斗,透出了荒漠的凄凉。
“准备好了吗?”虽如此的问,可站在十米开外的宙斯却还是有些忐忑,已失去了灵的除魔师,等同被斩去了双手双脚的废人,要如何挑战妖魔,连自己这主神也猜不出来。
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刺激自己想看的欲望……
“开始吧。”活动十指,许哲也想看看,自己六十天非人的训练到底得到了点什么。
缓缓抬起了一只手臂直指向天,清脆的一个响指,四条铁链应声断裂,如封印的碎片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战斗一触而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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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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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见空灵劲
浑然前踏半步,只觉整套楼房都在随之颤动,收于腰间的右拳旋转的滑过空气。面前张牙舞爪的大汉,还未从囚困与战斗的情绪中转换过来,那许哲攻击的拳头已印在了蛮的胸口。
缓缓低头视之,被轰中的肋骨完全的凹陷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征兆,这两百斤的大汉倒飞了起来,如同被击中的足球。
不偏不倚撞上了三米开外的一根水泥力柱,激荡着积压了多年的灰尘仿佛气浪般向四周扩散。可有些东西却是用鬼魅般的身影来到了身前,许哲,不过几个踏步,已立在了紧靠柱子的妖怪身前,就像刚才对方被捆绑时的一样。
“我杀了你!”妖怪就是妖怪,即便胸中肺叶已爆裂了半边,依旧声如虎吟,气愤的挥动铁钳般的双手掐向了许哲的咽喉,以这大汉的力道可以毫不费劲的扭断他的颈椎。
“啊!!!”这不是杀人的怒吼,而是因为疼痛发出的惨叫,惨叫的正是那叫嚣要杀人的妖怪。虽距离许哲的脖子不过数厘米,可那前伸的双手定在空气之中,激烈的颤抖着。每只手臂上青筋暴露爬满了汗珠,每只手的小拇指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在许哲的牵引下已与手掌成为了180的翻转姿态。
“妖怪就妖怪,当初我被苏然那家伙这样制住时叫的比你还惨。”许哲的话可以算成一种钦佩。放开了自己所制住的双手,重新握紧的拳头,在一次呼吸后,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对方凹陷的胸口。
那抵挡着妖怪的力柱也是被震的一颤,接着,拳头便没有一刻的停息,一下比一下更沉,一下比一下更快。
由背面看去,边长两米见方的混凝土力柱如同被搏动的琴弦,演奏着一首残忍的歌。
乌黑的血跟随着许哲挥动的拳头甩的四处都是,黑色的血在地面上瞬间被无数的灰尘包裹,就像一颗颗磨沙的黑珍珠。
可飞出的牙齿就难以去形容了……
整整五分钟,许哲都未停过,最后一击,身体如满弦之弓,右脚后滑极限的后倾身体。
“轰!”一声沉闷巨响,那支撑的力柱终于支撑不住,背面爆裂出无数裂纹,碎屑四溅,如被卡车撞上了一般。
虽站在了十几米开外,可宙斯也感觉到了楼面的颤抖,就人类而言,许哲的拳头已相当的可怕,不过这也只是在人类世界中的概念而已……
平静呼吸的向后推开了数步,自然的甩动着双手,将那黑色的污血洒满身边的地面。可怜那拳头上刚换的白色绷带,现在已变成了黑色,恶心的粘稠感让手掌格外的不舒服。缓缓的解开,绷带如被削出的苹果皮般落下。
再看力柱前的蛮,已然一副血人的姿态,全身难以找到一块完成的骨骼,低垂着头,后背凹陷进了爆裂的柱子中,所以才能屹立不倒。
“你打完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蛮在说话时还有黑血顺着嘴角流淌着。
“差不多,只是试下别人交我的弹雨拳阵,也就是说如何在5分钟中内轰出983次。换成其他生灵估计也挨不了这么多下?还是找妖怪当陪练最好。”无所谓的解完了右手上的绷带,缩放的活动了几下拳头,果然舒服了许多。
“真是让我失望……”挥动着骨骼已断成数节的手臂擦去了嘴角的血,也是在这简单的挥动中,手臂的骨骼已重新复原,“你不是一剑就杀了天狗大人的吗?想不到竟用人类这种腐朽的拳头,你就不能更厉害点吗?我是由天狗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对我来说他又像神灵又像父亲,我比谁都了解他有多强,我比谁都了解他的伟大……麻烦你更厉害点好吗?否则死在你手上的‘父亲’会羞愧的哭的。”
话语间,这看似已溃不成样子的蛮站直了身子,一双棕色瞳孔颜色骤变如自己血般的黑,澎湃的妖气都形成了风压,已自己为中心向四周吹去。连许哲都是微微侧目,不能正视。
健壮的皮肤在膨胀,一点一点如纸片般的碎裂。更健壮,粗糙,黝黑的皮肤从下露出,一条黑黄相间的长尾轻松甩动,硬生生斩断了身后那让自己受辱的力柱。
“还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啊……天狗养出的家伙果然难看。”抬头仰视的感叹着,面前耸立的是难以形容的怪物。
魁梧上肢,足有百年树木粗壮,两米五的身高是巨人一样的存在,宽阔的胸膛可与小轿车比美。头顶上标志性的巨大犄角,还有那马般的长脸,摆在庙宇里就是标准的祭祀用牛头。
而这怪物的下半身却满是黄黑相间的条纹,一双雄壮的虎腿支撑起了整个庞大的身躯。
“牛鬼是吗?传说是上身为牛,下身为虎的妖怪,百鬼里你也算个有分量的角色了。”许哲似乎很满意宙斯的“考卷”?
“小子,留神点,他是力量与速度型妖怪,如果和他比这两样,很吃亏的。”远处的宙斯好心的提醒道。
“知道也来不急的!”脚下发力,牛鬼还真如猛虎扑兔般冲向许哲,挥动起的拳头像炮弹般加速。
根本没有逃脱的空间,或者说必要?轻点地面,许哲跳起,看着巨大的拳头轰在了自己刚刚站立的地面之上。可怜混凝土浇灌的楼面也承受不来如此的轰击,裂纹似龟背上的印记扩散开来,碎石四溅。
“再强壮,再快又怎样?”半空中,许哲鄙视的述说着,“要有脑子才行。”
身体急速旋转,小幅度的回旋踢也不减半分力量,正中那巨大牛头侧脸,强劲力道带着这庞然大物身体一甩。可许哲却也不能轻松落地了……
只见本该失去反抗能力的牛鬼一下抓住了许哲攻击的小腿,如挥舞的棍棒般摔向了一边的混凝土柱子。
许哲的身体可不比妖怪,看看那柱子九十度的利角,足够撞碎整条的脊椎。
一边的宙斯都有些不能看下去……
一次呼吸,膝盖极限弯曲,许哲如一条水蛇,紧紧帖服在了牛鬼粗壮的手臂之上,挥击无用。
没等这怪物反应过来,怀抱着牛鬼臂膀的双手发力,站近一点都能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
“啊!”一声嚎叫,疼痛使得自己不得不放了煮熟的鸭子,许哲轻松的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颤抖着乌黑的瞳孔,蛮不自觉的竟对这人类产生了恐惧,“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妖怪是不可能感受到这般疼痛的触觉的!”
“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你们的神经比较迟钝。一般能让人类疼晕过去的感觉,借由你们的身体表现出来就像蚊子咬的一样。”说话之时,许哲那没有绷带的右手缓缓的背到了身后,些许细微的银白光斑在掌心中凝聚着,如同萤火虫般渺小,可看在宙斯的眼中却是格外的惊讶,“不过我的力道可不是想让你疼晕,而是痛到死为止。只需要巧妙的攻击身体最惧怕痛楚的点,足够让你胆寒。在z国,我们称这样的点为‘穴道’。”
“去你妈的穴道!我一招就能杀了你!”痛楚不光能让人恐惧,更能让这怪物愤怒,迈着沉重的步伐,牛鬼已有觉悟,就是被折断了双手,也要用角顶死面前的混蛋。
如青松,屹立不动,那身后掌心中的萤光,已膨胀到了临界的点。所谓的“瞬”便是绝对的冷静,不管对手是人还是怪物,是弱小的绵羊还是百万雄师,心脏的跳动不许快也不许慢,身体的运动不许急也不许缓。终归一句,在混乱的战斗中找到制胜的点,然后一“瞬”决定一切……
顷刻,庞大牛鬼来到身前,挥动双拳,快的空中形成无数拳影,如一场密集的流星。
许哲不过轻闭双眼,身体左右极小幅度倾斜,在这拳影中躲闪的自在,那脚下的地面却被这暴风雨般的拳头轰成了碎片。
一寸一寸向前移动,当已近到这牛鬼胸前,猛然睁开双眼,许哲如柳叶般的动作骤停,挥动的右拳和第一次的攻击一样,打在了对方的胸口。
可效果截然不同,牛鬼连退都未退上一步,只是攻击的拳头停了下来。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恩怨,剩下的只有疑惑,牛鬼疑惑的看着面前矮小的人类。
“为什么……”颤抖的声音发问,牛鬼只想知道。
“什么为什么?”显然许哲并不明白。
“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便能一招就杀了我,可却硬要和我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说这句话时,那恐怖的牛嘴中呕出了大量的黑血,再看许哲攻击的拳头,掌心中的银白光团消失不见了,而在牛鬼的胸口也出现了一个对穿的空心大洞。
“我只是讨厌用那家伙的招式而已,子涯的空灵劲,即便从我这个身体里发出,还是带着他的味道……”许哲不想承认子涯的优越,就像不想承认自己便是他一样。可时至今日,当一无所有时,子涯这直接轰击灵元的拳又是最好用的东西。
看着那狰狞的怪物在自己的面前化为湛蓝的光点,随风消失在空气中,许哲只觉得是浪费时间……
转过了身,颤抖的一步步走到了宙斯的身前,不过十来米的路途,许哲走的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你不该强行催动体内灵的,它们本身都在拒绝着你,稍微控制不好,你会被自己给杀了。”宙斯的提醒很直接,并没有被许哲这强悍的空灵劲迷惑,发现了其中的弊端,“现在的你不适合使用自身的灵气,下次注意。”
“我的身体不用你来担心,你的‘考试’我做完了,不说拿满分,及格应该没有问题吧?告诉我,那潘朵拉的盒子在哪里?”大口的呼吸着,即便遥遥欲坠,许哲也要是在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以后……
“去澳洲吧,找一个叫珍妮。克莉丝丁的20岁女孩。”这是许哲应得的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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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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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通天塔,攻坚之战!
“澳洲?20岁?珍妮。克莉丝丁?就这些?”激烈的喘息着,许哲似乎还在奢望更多的东西。
“抱歉,这是我知道的全部,记得我告诉过你吗?为了避免你这样人和刚才被你杀死的那种妖怪的骚扰,我甚至不监视她的日常活动。”无奈的耸了耸宽阔的肩膀,宙斯笑的格外慈祥。
“去死吧,混蛋老头。”努力的对着面前的主神竖起了中指,许哲不能说“谢谢”,因为强行凝聚灵的行为已让体内的经脉如断裂般的疼痛,可以比喻成被吸干了的袋装牛奶。更因为,这所谓的主神才不是好心的要帮自己。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只是不想为那该死的九尾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完全能用自己的办法简单的解决所有的一切。不过没有神会听自己的,在那虚伪的同盟状态下,自己是不能做出不服从议会安排的行为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件好用的工具帮自己完成自己的理念,例如许哲……
当然,还需要另一个理由去面对天上同伴的质问,例如自己的弟弟对许哲等人造成的麻烦,自己需要给许哲一点回报……
到头来,那虚伪的微笑中隐藏的同样是颗自私狡诈的心,许哲的中指也是对被自己看穿的这一切竖起的。
跌跌撞撞走进了电梯中,没有等这老人的意思,毕竟他已没有再“下来”的理由。启动了按键,许哲独自的向着人类的地面降去。
站立在空旷的平台上,长长叹息的伸起了一个懒腰。
“最喜欢和聪明的家伙打交道了,因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明知道被利用的情况下,还要继续的前进……‘信念’就是这么有趣的东西……”轻声自语感叹间,面前坚实的水泥地面上浮现出了一条通往天空的洁白楼梯。踏着平静的步伐,这希腊主神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而许哲就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的道路了……
走出了这废弃的工地,许哲已失去了再支撑的力量,重重倒在了坚硬了地面上。
这一刻,许哲才明白,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展示自己的力量,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颤抖的掏出了手机,模糊的双眼都已看不清电话键盘。随便的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嘟嘟的等候声此刻听上去也像催命的闹钟。
“不管你是谁……麻烦到一个废弃的工地来……如果不想我死去的话……”没有等对方问侯出习惯的“喂”,许哲已沉沉的昏迷过去。冰冷的大地如同一块不会融化的寒冰,一刻不停的吞食着自己的体温。今天的许哲学到了重要的一刻,不要相信“奇迹”,那是欺骗小孩子的电影。真实的世界里,没有力量就是没有力量,不会有什么“小宇宙”突然燃烧的事情存在……
至少自己心中的“小宇宙”还是冰冷的厉害……
同一时刻,欧洲,英国,在那属于阿尔特的古堡中,特级的厨师正烹调着丰盛的晚餐,丰满的女佣小心的掸着古玩上的灰尘。
而桑美与桑斯则是手持兵械的把守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因为在这扇大门内的四人正在讨论着绝密的事情。
死静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圆桌,四把椅子,一盏从天花板上拉下来的照明灯。桌子上摊放着巨大的是地图,地图上是如旗子般大小的黑色通天塔模型。以这五个模型为点,五条延伸盏开的线段构造了一个标准的五角星阵。
面对着这五角的星,桌边的四人全都反映异常。
端着红酒杯的阿尔特忘记了品位酒的芬芳,一饮而尽。
方向掏出了手中的计算器,不停的算着什么。
天使双手合十,顶着宽阔的额头不停的祈祷。
阎王则在等待,等待众人恢复正常……
“好了各位,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现在给我你们的意见,我需要你们的意见……”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表,阎王没有时间继续的沉没下去。
“27天后,彗星滑过天际,三界的屏障趋近于崩溃临界点。百鬼研究出了阵法,用五只通天魔塔撕裂天空,由九尾将核弹送上神界,然后蘑菇云爆破……恕我直言,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吗?”阿尔特轻叹的反问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你要我调查的事情我都已经调查了,五座黑塔全是有创始集团创建的五家新公司兴建。公司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吧?‘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堕落黑天使’……‘冥王恭候中’……
他们是在示威,是告诉我们不要再继续插手他们的事情,否则便是和他们正面为敌……正面为敌的下场便是死……“
“确实如此,五座通天塔分别有这些混蛋在把守,继续下去也真是和他们正面交锋。可正是如此,我们才没有再退步的空间了。”阎王凝重的语气带着无奈。
“按照你刚才的话,只需要破坏这五座黑塔中的三座就能停下这魔法阵了,对吗?”爱丽斯不是没听清楚,只是想再一次的确认。
“没有错,而想等下一次彗星经过需要整整三百年。这一次如果能成功阻止他们,短时间内百鬼对神界再不构成正面的威胁。”这大概是所有事情中唯一值得阎王庆幸的了。
“终于算出来了。”一声长叹,方向趴在桌子上,竖起了手中的计算器给对桌的阿尔特观看,“这便是危险系数,与你给我的待遇相互比较后,我多赚你的部分……只有区区三美圆而已,真有些失落。”
“你算了九尾可能出现在你攻击位置的危险系数吗?”爱丽斯略带鄙视的讽刺着。
“当然算了进去,我们这些要去进攻的人,要明白对手不光是强悍的守塔妖怪,九尾也必须通过这塔上神界。也就是说,我们都有五分之一的几率……”做了一个手指拉过脖子的动作,方向可不是灭自己的威风,只是清楚谁是这“游戏”里不能碰的boss.
“你肯定漏算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在里面……那便是关于许哲加入的因素……”说话之时,阿尔特侧头看向了“总指挥”阎王,而方向与天使也是默默的注视着她。
“你们应该都十分清楚,现在的许哲绝不能再暴露在百鬼的身前,他的贸然行动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的他连一个普通人类的灵当量都达不到。除了被宰杀他已做不出任何的反抗……”阎王讨厌被人怀疑的目光,也讨厌提起许哲的名字,因为心中会莫明的悲伤。
“老虎不是因为有牙齿和爪子才叫老虎,没有这些它依旧是万兽中的王……在他死去前,他都是……”轻轻又给空掉的酒杯斟满,这一次阿尔特会记得慢慢的品尝。
“也许抽出轩辕之剑的许哲真的好傻,傻得我们难以理解。可我总觉得,正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让我在这该死的‘买卖’中看到了点希望。毕竟他证明了九尾也有惧怕的东西,也有无法计算到,无法控制的存在……”方向低沉的声音好像钥匙,打开了所有人心中隐藏的门,“是他给了我们希望,可以说也是他给了反抗九尾的神希望。人类之所以不敢挑战神,并不是觉得自己太过的卑微。而是害怕神那掌控一切的手,看穿一切的眼,不懂得恐惧的表情。而懂得恐惧的神也不再是神,是可以被战胜的了……”
“不要再讨论了他了,这次的行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卷进他来……否则我们最后的一点‘希望’也会熄灭了。”阎王也认同方向的论点,许哲的重要性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现在开始分工,五座通天魔塔,毁其三座,运气好我们并不会遇上九尾就完成了。”
“按照z国的兵法,上等马对敌中等马,中等马对敌下等马……我们适合进攻的三座应该是‘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这三座了。”阿尔特一挥手,将面前地图上的两颗“棋子”拿了下来。
“虽然不是小瞧日本的百鬼,可与神级的路西法,哈迪斯比起来,他们便是‘下等马’了……”阎王拿起了派克笔又开始在地图上画了起来,“冰凝雪女的塔在北极,谁来?”
“我去好了,虽然我更想交手的是路西法……”天使先一步的举起了手来“承包”。
“酒吞童子的塔位于中东的沙漠上,谁去?”阎王又圈了一块地。
“哪里会不会很热?”微笑的举起了手,方向为了“三美圆”的利率拼命了。
“好,剩下的就是八歧的塔了……真是讨厌,竟然是在亚马逊的丛林里?这次衣服又要弄脏了。”没等别人举手,阎王先已定了下来,毕竟阿尔特才不会去挑战根本打不赢的怪物。
“像从前一样,我依旧是你们坚强的后勤,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微笑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阿尔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想过没有,要是这些名字只是欺骗你们的代号,雪女那其实是路西法,童子那其实是冥王怎么办?”
一句话让一双双不爽的目光集中在了这吸血鬼王的身上。
其实这也是大家一直在回避谈起的问题,即便大家都清楚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也只能如此的回避了……
因为没有空间再给自己去思考对手的阴谋诡计了,一切就当成一种赌博,是输是赢估计天都难以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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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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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八章 久违的八年
清晨,床头讨厌的闹钟叮叮当当的响起,郁闷的转身一把拍停了它。朦胧的睁开些许的眼角,透过窗帘照射进的眼光格外的刺眼,只看见指针停在了6点的位置。
许哲有点无奈的想笑,因为自己好久没这么标准的起过床了……从八年前开始吧?
突然,如同神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睡意瞬间消失,一下子从床上坐立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扫视着只有十多平米的房间。
原来熟悉的不光是起床的时间而已,那满是伤痕的闹钟,天蓝色的窗帘,天蓝的墙壁,全都是熟悉的如同刻在记忆中一般。
就连墙壁上贴着的几张素描作品也透着熟悉的味道,看其中的每一笔,每一画,每一根线条……格外的幼嫩,却能体会到隐藏在其中的天分。
画的角落还有像模像样的落款,相比画的美丽,那字更是潦草难看的厉害——“许哲,8岁作。”
猜到了吗?没错,这正是许哲的房间,在许哲还是纯粹“许哲”时的房间。
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查阅起了通话记录,不用太过的刻意便找到了自己最后拨打的号码……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许哲真的有些苦笑不得。因为这是自己家中的电话……
缓缓的走下了床铺,自己的衣物就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和八年前的每一天一样,衣服已被洗的干干净净,折的整整齐齐。连满是灰尘的休闲皮鞋也被擦的可以反光……
自然的换上,在衣服接触皮肤的瞬间,一种说不出的清香扑鼻而来……
“还是喜欢用自己加了香料的洗衣粉,说了多少次了男孩子香喷喷会被笑,就是不听……”轻声的自语,许哲的声音都在不易觉察的颤抖着。
当站在偌大的穿衣镜前整理好了领口,一次深深的呼吸,许哲扭动开了门把,走到了客厅中。八年了,这个家没有一点的变化,每一件摆设,每一块地砖,每一个角落,全透露着自己的气息,连空气中都漂散着饭菜的味道……
一个女人正在厨房中忙碌烹制着早餐,两个溏心鸡蛋,一点咸菜与稀饭,早上总能吃的人中午都没有食欲。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熟悉的围裙,熟悉的身高,可背影却变的好陌生……
那原本齐耳乌亮的黑发,现在已是银色多过黑色,原本光滑的手掌,现在也已满是皱纹。
“别再弄溏心蛋了……麻烦煎熟点好吗?我讨厌那像吃黄色鼻涕一样的感觉。”轻声的提着要求,许哲坐在了餐桌前。
“傻小哲,你妈妈做的溏心蛋可是出了名……”那八年前几乎每天都会说去的对话,此刻的母亲条件反射的说出了一半猛然矗立不动。连自己手中的油锅都被彻底的遗忘,那原本拿手的溏心蛋终于成为了熟透的荷包蛋……
妈妈比平时弄得花了更多的时间,大概因为自己已退休,不用再忙着赶上班?大概因为许哲已不再是小孩,不用赶着上学?
大概因为八年没有如此的弄过,生疏了许多?
反正当妈妈端着熟悉的饭菜上桌子时,许哲差不多又睡了一觉。
“来,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妈妈微笑的将菜盘子向自己推了推。
正视着面前的女人,许哲终于知道,岁月这混蛋在这慈祥的母亲身上做了什么。眼角已无法掩饰的鱼尾纹,额头上如用刀刻出来的抬头纹。原本明亮的双眼,现在也架起了厚厚如啤酒瓶底的老花眼镜。
妈妈老了,这八年来她老的好快,许哲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灵比常人散发的要更多。只有爱哭,悲伤的人才会这样,灵会不自觉的伴随着泪水流出身体。
“多吃蛋,不要再吃什么咸菜了,伤身体。妈妈也不年轻了……”再自然不过的将鸡蛋的盘子又推回了母亲的面前,还是和从前同样的语气,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柔。许哲不是要刻意的模仿,而是在这样的场合,面对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话最为合适。
也是在这一声“妈妈”的呼唤后,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进了母亲面前的稀饭中。
“是我的小哲……真的是我的小哲回家了……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我一直以为我是不是疯了……整整八年了……我等了好久,等你回家,我的孩子。”无法再压抑那压抑了八年的思念,一位母亲的愿望到底是什么?金钱,虚荣,权位?不,真正的母亲只需要孩子那一声妈妈的呼唤,即便为此死去,也不是什么荒唐的事情。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特别是在看透三界的人眼中,母子的关系其实不过是一种天安排好的延续规律。上辈子有错的灵魂,这辈子便会成为女人,用生育的痛,教育的苦,来加以惩罚。却不知道这样的惩罚,只会锻炼出一位位远比男人更坚强的女性。
可女人又是那么的脆弱,同样可以因为孩子的一声呼唤神经崩溃。
“抱歉,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我这八年都非常的忙。”许哲则没有想象的激动,大概在他的眼中,面前哭泣的女人只是生物学上的母亲,而本质上,和自己的灵魂没有任何的联系。自然的沿着碗角一点一点吃面上的稀饭,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好,妈妈的手艺一点没有生疏。
“没有关系,只要回来了就好。看看我们家的小哲,长高了也长帅了。”挥动的老迈的双手,用掌心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那一直没有消失的笑容是这八年来,母亲笑的最多的一次。
“爸爸呢?上班去了吗?”许哲自然提起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想想他的模样应该也改变了许多。
“不要再提他。”妈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的恨,“就是他……就是他硬要将你送进了疯人院!不管我如何的劝阻,可他就是不肯听我说一句。在你从疯人院失踪之后,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也不能怪他,谁叫我总是说爷爷的灵魂趴在他肩膀上的话……”许哲从没有怪过自己的家人,如果一切都是天安排的剧本,那么父母也不过是被混蛋天利用的工具而已。
“别说这些了,回来就好,我们吃饭。”母亲一刻也不愿意谈起不开心的东西,吃起了混合着自己泪水的稀饭。
整整昏迷了两天,许哲也是饿的厉害,连吃了两大碗才算饱了,靠在已有些松垮的沙发上拨通了耗子的电话。
“不管你是谁……我还在昏睡里,过半小时回你。”话筒中,耗子懒洋洋的声音就像冬眠的熊。
“起床了,我有事情找你做。”看着母亲脸带笑容的收拾着碗筷,许哲从没见过妈妈笑的如此灿烂,“帮我查个人,户籍澳洲,20岁,女性,叫珍妮。克莉丝丁。需要多久?”
“妈的,臭小子,现在才打电话给我!都两个月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显然现在的耗子比刚才清醒了多,怒骂间还搀杂着敲击键盘的声响,不过区区的三十秒种后,“算你小子幸运,整个澳洲竟然只有一个叫这名字,在这年龄段的女人。现在居住在澳洲北部的凯恩斯。想要更详细的情报就要花点时间了……”
“暂时不用,有这么多就够了。现在还有两件事,帮我查在全beijing最好最快的纹身师傅,还有用我的银行卡号和密码取些钱出来,我知道上次在酒店开房时你就记下来了。”许哲可没有怪罪的意思。
“被发现了吗?我还说钱不够花的时候找你‘借’点呢?”耗子扣着后脑的抱歉着。
“办完这些到我这里来,和你谈了这么久的手机,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吧?”说完,许哲已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靠?你怎么在自己家里?”只是几个按键,耗子便锁定了许哲,可当看见那熟悉的地名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盘腿的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长长的叹息,许哲也不知道怎么会回到了家里?那不自觉按下的电话号码,就像心中隐藏的秘密般,终于还是在称为家的城市重新的翻起。
看来自己真的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取下了墙壁上熟悉的画板,拿出了床边抽屉中的铅笔与橡皮。许哲熟练的绘画起了“需要”的图案。
而妈妈此时,也是擦去了手上的水迹,悄悄的走进了房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孩子。
许哲画得不是她,可母亲却是最标准的模特。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只是微笑的凝视,像一座最慈祥的雕像。
不过半个小时过去了,身边的手机想起。只是看了眼号码,许哲没有接,挂断了电话走下了床铺。
“妈妈,我们出去走下吧……”将那画好的画收进了自己背上的行囊中,许哲牵起了自己的母亲。
“恩,我们去散步,随便买你最喜欢吃的烤鸭。”高兴的解下了腰上的围裙,母亲还特意理了理花白的头发。
走出了家门,走出了楼道,果然没有变化的只有自己的家……
周围一座座,一排排的楼房就像要插进云里一般的比着高,地面也扑上了美丽的地砖。
一直温柔的搀扶着妈妈的手,这是许哲从小便养成的习惯。走向小区出口的一路,那些应该是街坊和邻居的人全都是像躲温神一样的躲避着这一对“母子”。那种害怕的眼神如同在看着疯子……
一直来到了路边,耗子和他的黑珍珠已经停在了那里。看这小子,还穿着白色的睡衣,白色的拖鞋,也算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给你,你要的东西。”随手甩动的丢了一个手提箱在许哲的怀中,耗子还在打着哈欠。
打开一看,满是崭新的人民币,一达一达足有数十万之多。
“小哲,这是你的朋友吗?快给妈介绍介绍,等下一起吃饭吧。”妈妈热情的招呼着。
可许哲却是突然的转身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用自己最深情的方式,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妈妈,对不起,你的儿子现在在做大生意,需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会回来的,等我做完这件事后就退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这些钱你拿着,等我回来,好吗?”
母亲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眼眶却是在不自觉的湿润着。放下了满满一箱的钱,许哲转身跳上了那黑色的跑车。耗子发动了引擎,带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消失在了母亲的视线里。
呆立在路边,母亲就这样笑着哭泣了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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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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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文身”
从坐进了车中开始,许哲一直侧头看着沿途飞速向后奔驰的街景。
一边驾驶的耗子本想找些话题来谈,可在查阅了许哲家庭资料后,现在的自己也再想不起任何可以谈的话题了……
那对外绝对保密的资料,也只有自己在删除时私自的看过,全因为自己要隐瞒许哲的的身份。
这是连许哲都不完全知道的东西……
八年前,在雪儿葬礼后的一个礼拜,许哲获得了察觉灵魂的能力。情绪一直无法稳定的他,也不肯再去上学,父母为此心急如焚。
规劝,哭闹,打骂对其没有任何的效果,他却总是坐在窗边冷冷的说着姥姥一直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的话……
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天一天沉重的压力,让这位母亲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于是,她拉扯着如死尸般的许哲硬将他丢进了精神病院。
不管父亲如何劝阻,不管周围的朋友如何的求情,母亲也不肯罢休,只是一种接近绝望的失望……
其实真正抛弃许哲的是母亲,而不是爸爸。在许哲离开后的那些日子里,爸爸一直守侯在妈妈的身边悉心的照料。不想精神病院中却突然传来了许哲失踪的消息,毕竟院长不能对父母说许哲被国安局带走了吧?
突如其来的母亲终于被从崩溃的悬崖推了下去,失去儿子的痛让这位母亲患上了精神分裂。
爸爸迫于无奈与母亲离婚逃到了其他的城市,而母亲也只想呆在家中,不肯移动任何一件摆设,不肯更换电话号码。即便别人家中已看上了液晶电视,自己家中还是满屏雪花的17寸老彩电。更是不肯搬家……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在家里,要为亲爱的孩子打开家门……
侧头看看身边的许哲,耗子已不用告诉许哲这些了,因为他已知道。那滴落在膝盖上的眼泪,那默默抽搐的身体,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证明了他已明白……
“虽然知道……这是天已经安排好的命运……虽然知道这辈子所受的苦全是上辈子的罪……可妈妈……妈妈疯掉了……”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许哲的述说无法克制的颤抖着,即便知道了一切的因果,悲伤还是会自然的充实进心脏。
八年以来,耗子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伙伴哭泣的如此伤心,那脆弱的表情简直就无法想象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透了三界又怎样?跳出了三界又怎样?所谓的家人不过是上辈子不相干,下辈子也不相干的人又怎样?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母亲,是在母亲的怀抱中长大的孩子。就算上辈子是她杀死了自己,这辈子你在她的脸上也只能找到疼爱的笑……
“不要伤心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全局禁止你过问自己的家事而已。”轻轻拍着这同伴的肩膀,耗子难得如此亲切的安慰人。
“都是他妈该死的天!是他安排了这一切,安排了我身边的人都不能得到好的结果,都是他妈该死的宿命!”除了憎恨自己,许哲还能憎恨的只有称为天的命,“如果有机会见到安排这一切的混蛋,我会亲手扭断他的脖子……”
“哭一下子舒服了吗?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去哪了?”耗子的心终于平静了些许,只因许哲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去你查到的纹身师傅那。”挥袖擦去了眼角为这悲哀的命流下的泪,现在要做的便是面对这样的人生,用最坚强的表情与最坚强的心。
“你想干什么?”耗子不明白许哲的目的,就自己了解的许哲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了,上次自己不过心血来潮拉他一起去打耳钉,他却把敢拿耳钉枪对着自己的家伙打翻在地。
“去借一点‘力量’,这样的身体既然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就借用别人的力量好了。”这是在那昏迷的两天中,许哲得到的答案,毕竟自己无法一次又一次尝试的发动自身的灵。就算不会死,可每次都要昏迷上两天……太浪费时间了……
“你吩咐,我照办。”微笑的催动引擎,耗子驾驶的车向市郊驶去。
当车再停下时,许哲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乡下?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浓郁的泥土气息,远处还能看见农民伯伯正鞭策着水牛犁地……
而就在这样的背景中,路边只有一家破旧的门面。那架在门口的招牌一般都会写着补胎或洗车怎么的?可它却是用错别字写着“文身”两字。
“这就是你找的店?”许哲直直的看着身边的兄弟,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别看我,我可是上国内最大的专业纹身论坛上找的,他们懂行的人称这里的师傅叫‘纹霸’。不光说他纹的好,脾气也很古怪,每天个月只接一次活,从不多做,。做一个就要1万来块,还要预约。”耗子虽然如此的解释,可当自己回头看了看那店面时,声音也在发虚。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了。”背上了自己的行李,拿起了车内另一只公文包,和那只留给妈妈的一模一样。许哲自然的走下了车,“关于我要你帮我查的那个女人,可以开始整理详细的资料了,我大概明天会去找你拿。还有,科里的大伙如果需要钱用就从我那帐号里取好了,反正不是我的钱。不过不要告诉铁锤,那家伙给他一座金山也能用完。”
“呵呵,好列!”兴奋的调转了车头,耗子终于给自己那冻结的零用钱找到“合法”的替代品了。
“耗子。”在这朋友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许哲叫住了他,眼神格外的复杂,“有时间的话去照顾下我的妈妈,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在这里先谢了。”
“臭小子,跟我还客气,放心好了。”微笑的催动油门,拖起一片灰尘,耗子离开了这荒凉的位置。
一次深呼吸,推开了店面那未上锁的大门,门上的铃铛提醒着主人有客到。不过十几平米的空间环视了一周什么都一览无疑,果然简陋的不光是外表……
房屋四周老久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纹身的样图,许多已经因为岁月而褪去了颜色。而在房间的正中摆放的是一张都生锈了的手术台,头顶上的无影灯大概是唯一看上去“年轻”点的东西了。
就在许哲进来的同时,那手术台上平躺的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爬了起来,一件黑皮的坎肩,配着一条拥挤的黑皮短裤。这家伙暴露在空气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纹满了各种纹身,从耀武扬威的龙,到让人无语的蜡笔小新,就像一面活的招牌。
“你预约了吗?”胖子没好气的问着,看不出想做买卖的样子。
“看看这个,你能纹出来吗?”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许哲反倒自然的放下手中的行李,拿出了那张自己在家中的素描,交到了胖子的手中。
“画工不错,虽然有点复杂,但没什么问题。你先交三千的押金,三个月后再来。”看着那白纸上的图案,胖子有些舍不得放下的意思。即便自己也纹过许多顾客自己设计的图案,可和手中的这幅相比起来都是垃圾。
“我没那多的时间。”说话之时,许哲已走到了手术台前,打开了那只银色的手提箱,一甩手就是三万摔在了台面上。
“真是麻烦啊,好啦好啦,让你插队了,不过你的要求有点难为我了,满足你开的条件至少需要整整1个月的时间。”突然胖子发现,在纸上不光有着图案,角落处还写满了一大堆的要求。
“我说了我没时间了,只给你一天。”说着,许哲直接将钱箱翻转的倒在了手术台上,几十万的现金像砖头一样的落下。
“别把我的地方弄乱了,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吗?”郁闷的上前,快速的捡起来,胖子爱财,可看不出脸上露出的贪婪,这一点到让许哲有几分欣赏,“先去后面洗个澡,记得认真的洗,还有要提醒你的是,我这里没什么麻药,如果怕痛我可以先打昏你的。”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什么叫做最疼的状态了……”拍着胖子的肩膀,许哲走进了后面的浴室。
“这年头,真是什么疯子都有?”又看了看那张纸上的要求,胖子还真有些以为是写错了的数据……如果没有写错,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接过的最大的“活”。
不光因为那高昂的报酬,也因为巨大的工作量……
站立在澎湃的淋浴喷头下,温热的水从头浇灌而下,洗涤着肮脏的身体,却洗涤不了自己的灵魂。
双手支撑在发黄的瓷砖墙壁上,许哲再一次尝试的去触摸那心中像圆球般凝聚不散的灵,结果和从前每一次的尝试一样,自己的力量依旧拒绝着自己。
真是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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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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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二百章 007的玩笑,你是谁?
分秒流逝的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对人类来说,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生活也许难免磕磕碰碰,不过只要心胸开阔当然也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流逝的时间就像倒计时的钟表,提醒着那个可能是毁灭之日的靠近。因无法确认百鬼的通天魔塔到底将撕裂的是哪一处的空间,使得预防比想象的更加困难。各神族的战斗系天神全发动了起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神都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不过负责指挥的哪吒则不然,相反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毕竟久违的九尾将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完成一个三千年前的“遗憾”……
时间定格在了距离彗星到达前25天……
清晨,黎明悄然降临,远处蔚蓝的海平面上,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仿佛没有边际的地平线也被染成了同样绚丽的颜色。
这里是澳洲,位于北部核心度假州昆士兰的重镇——凯恩斯。想前往著名的大堡礁便必须从这里经过……
可这座城市的美却一点不输于大堡礁的梦幻,那如丝绸般细腻,如雪般洁白的沙滩,总能吸引人在上面走过。而仿佛比天空更蔚蓝的大海,清澈见底,缓缓的海浪平静排击着洁白的沙滩,冲上来许多精美的贝壳。
那随风摇逸的一排排棕榈树,用沙沙之声演奏着安静的歌。干净整洁的街道,宽阔的游艇码头,热情好客的居民,除了让许多游客对此乐不思蜀,也让众多外籍留学生喜欢上了这片土地。先不管这里的大学如何,能传授给自己点什么,至少在这样环境中的学习,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起来,再苦闷的求学生活也能过的如同度假一般。
所以,一所位于凯恩斯郊区的阁斯达大学院,也成为了世界闻名的留学胜地。除了少数本地的大学生外,大多数都为其他国家来留学的“游客”,一个校园内放眼望去,各种肤色,各种头发的学生搀杂在其间,如同一个小型的联合国一般。
而宽阔的教学大楼,广阔的草地与操场,大小不同,名目众多的社团,让学生们除了学习外也有了更多展现才华的机会。
不过回到这大学主教学大楼前,众多的学生已开始向大楼内赶去,毕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可就在这大楼前,却有一位女孩怀抱着两份讲义焦急的来回跺步着。时不时看着腕上的手表,而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紧张。
就连身上的短袖t恤都被汗湿,一半因为这里该死的天气,一半也因为自己的紧张。
那一头乌黑的爆炸头,让这白种女孩在人群中格外的另类。
终于,如丧钟般的铃声响起,女孩长叹一声,转身绝望的向着大楼走去,突然,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一辆飞快的单车冲了过来,钢架单车甩尾的停在了大楼前。
“你饶了我吧,珍妮,都什么时候你还敢迟到?再旷任何一门课你今年就要重修了啊!”站在大门口,爆炸头女孩感谢着上帝。
“抱歉,起晚了,你知道,我的房间看不见太阳的。”一副轻笑的面容,女孩从单车上一跃而下。仔细的打量,那金色披肩直发,头带棒球帽,身穿露脐t恤,到膝牛仔裤配网球鞋,怎么也看不出女孩该有的乖巧。
而纯正小麦色的肌肤,隐约还能看见肌肉的轮廓,代表的是健康。
“走吧,朱蒂!”笑着一把从那等待的同伴手中拿过了自己的课本,珍妮向着教室跑去。
“等我啊!”朱蒂叫喊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对大学中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可“普通”的也只在“他”出现之前……
来到了宽阔的阶梯教室,这里已是人满为患,几百个座位坐无缺席。没办法,谁叫这门“旅游历史学”是众多科目中,唯一不用写论文就能过关的。不过这也使得教授对出勤的状况格外注意,时不时愿意花半堂课的时间搞点名……
不用太过紧张要站着听课,作为这里的“老”学生,珍妮她们有着自己的专座,在正中间的位置,很好的将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终于赶上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珍妮长叹了口气,庆幸的看着那头发花白的教授才走上讲台。
“你还赶说,我送你了三个闹钟都叫不醒你,再这样下去,你非留校不可了。”身边的朱蒂无奈的感叹,毕竟今天的安全“达垒”不证明下次也行。
“那种东西早被我拍烂了,下次买点结实点的。”轻轻拉低的帽沿,珍妮已做好了补觉的准备。
“当当当。”讲台上,教授用教鞭敲击着黑板,“安静了,安静了,现在开始点名。”整了整脸上的老花镜,那厚厚的名册说明了今天教授又想“偷懒”了。
而一些没来的同学则要倒霉了……
“让我看看,喔?今天又有新同学加入了吗?这名字怎么念来着?詹姆斯。邦德?”当老教授疑惑的念出时,教室中笑声不绝,只因为这家喻户晓的间谍专用名。可见这同学的父母要就是缺心眼,要么就是超级007间谍迷。而父母的兴趣也直接带给了孩子被嘲笑的借口……
可也在教授点名完后,一个身影却自然的站立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正准备睡觉的珍妮……
这站起的男生距离自己没有多远,不过是右手边后面第二排而已。净面的白色长袖t恤,已发白的牛仔裤,黑色的头发与黄色的皮肤,全说明了这“詹斯邦”的亚洲血统,。还算干净的面孔上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那副打扮格外的……不伦不类。
毕竟在这平均气温三十度的地方,长袖的t恤只有笨蛋才会穿。
当珍妮注视着他时,突然发现原来他也在注视着自己。
“那么,‘007’同学,跟大家说说,你为什么要来修这门旅游历史学吧?”教授颇有兴趣的问着,反正也是浪费时间……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门课最无聊,教室应该很空,至少能安静点。谁知道无聊的不光是课,人也这么多……”冷漠的环视了一周,取笑的声音终于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不满的目光,连教授的小胡子都有些气歪了。
不管如何,至少教室安静了下来……
“呵呵,这家伙挺有趣的?”珍妮到没有被讽刺的不高兴,因为这007说的只是真话而已,坐在这里的人确实是无聊的学生。
“还有趣呢?一句话得罪这么多人,以后只有被排挤的份。”朱蒂就不如此认为了。
“好了,你坐下,继续点名。”从教授的脸上已能感觉到他的不爽,看来007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时间就在这种无聊中流逝着,当半节课的点名结束后,同样醒着的也只剩下了半教室的人。还不算给情人发短信的,偷偷玩psp的,聊天的,打混的……
再看认真写讲义的……没有了。
单手支撑着侧脸,珍妮也是缓缓的进入状态。突然,一个纸团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力道大的恨不得脑袋都要起包了。
气愤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纸团,根本不用特别的找,正是那凝视着自己的007丢过来的。
从那双眼睛中如同知道了什么,珍妮打开了纸团,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是谁?”
愤笔急书,将纸团重新握成了球,珍妮又抛了回去。
侧身回避,纸团正好打在了007身后睡着同学的脑门上重新弹回了自己的桌前。那家伙没有醒,或者是已经昏过去了?因为许哲是看着珍妮将一颗纯铁六角螺钉包在了纸团里面,而那张珍妮面前的桌子,则少了“些许”的支撑……
打开了纸团,上面的回话也是让人好笑——“你搭讪的技术太烂了,记得下次别用这么大的纸团,否则你就死定了!”
自然的在纸上又写下了新的句子,这007的脸上没有应该出现的笑容,或者是搭讪失败的沮丧,自然的将纸团又抛了过去。
“‘你是谁’?不是我该提出的问题,而是你该自问的问题……学会问自己吧,‘你是谁’?”
“神经病。”将那通讯的纸团撕成了碎片,趴在了已冰冷的桌面上,珍妮又一次的睡去。
“真的是她吗?还是我被宙斯耍弄了?竟然一点异样的灵波动都没有?再观察几天好了。”叹息的取下了脸上的平光眼镜,007叹息的揉捏着发酸的鼻梁,显得有些疲惫……
下课的铃声是解救的圣音,无聊的上午课程终于结束,同学们欢喜的向着室外走去,等待自己的将是快乐的校园生活。
而教授也同样高兴的离去,作为全学院“最受欢迎科目”的讲师,也真是难为他了……
“珍妮,下课了。”推着自己的伙伴,朱蒂发挥着和自己送出去的闹钟一样的作用。
“下课了?”伸着懒腰站起,没等朦胧的视线恢复,珍妮已看见了那粘在自己帽檐上的纸条——“别忘记了问自己,你是谁?”
愤然的扯下了帽子上的纸片,又一次的撕成了碎片,等珍妮再回头看去是,那007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空的座位。
“朱蒂,记得提醒我,007是个讨厌的疯子。”珍妮相信今天一定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郁闷日子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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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1: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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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二百章 007的玩笑,你是谁?
分秒流逝的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对人类来说,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生活也许难免磕磕碰碰,不过只要心胸开阔当然也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流逝的时间就像倒计时的钟表,提醒着那个可能是毁灭之日的靠近。因无法确认百鬼的通天魔塔到底将撕裂的是哪一处的空间,使得预防比想象的更加困难。各神族的战斗系天神全发动了起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神都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不过负责指挥的哪吒则不然,相反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毕竟久违的九尾将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完成一个三千年前的“遗憾”……
时间定格在了距离彗星到达前25天……
清晨,黎明悄然降临,远处蔚蓝的海平面上,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仿佛没有边际的地平线也被染成了同样绚丽的颜色。
这里是澳洲,位于北部核心度假州昆士兰的重镇——凯恩斯。想前往著名的大堡礁便必须从这里经过……
可这座城市的美却一点不输于大堡礁的梦幻,那如丝绸般细腻,如雪般洁白的沙滩,总能吸引人在上面走过。而仿佛比天空更蔚蓝的大海,清澈见底,缓缓的海浪平静排击着洁白的沙滩,冲上来许多精美的贝壳。
那随风摇逸的一排排棕榈树,用沙沙之声演奏着安静的歌。干净整洁的街道,宽阔的游艇码头,热情好客的居民,除了让许多游客对此乐不思蜀,也让众多外籍留学生喜欢上了这片土地。先不管这里的大学如何,能传授给自己点什么,至少在这样环境中的学习,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起来,再苦闷的求学生活也能过的如同度假一般。
所以,一所位于凯恩斯郊区的阁斯达大学院,也成为了世界闻名的留学胜地。除了少数本地的大学生外,大多数都为其他国家来留学的“游客”,一个校园内放眼望去,各种肤色,各种头发的学生搀杂在其间,如同一个小型的联合国一般。
而宽阔的教学大楼,广阔的草地与操场,大小不同,名目众多的社团,让学生们除了学习外也有了更多展现才华的机会。
不过回到这大学主教学大楼前,众多的学生已开始向大楼内赶去,毕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可就在这大楼前,却有一位女孩怀抱着两份讲义焦急的来回跺步着。时不时看着腕上的手表,而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紧张。
就连身上的短袖t恤都被汗湿,一半因为这里该死的天气,一半也因为自己的紧张。
那一头乌黑的爆炸头,让这白种女孩在人群中格外的另类。
终于,如丧钟般的铃声响起,女孩长叹一声,转身绝望的向着大楼走去,突然,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一辆飞快的单车冲了过来,钢架单车甩尾的停在了大楼前。
“你饶了我吧,珍妮,都什么时候你还敢迟到?再旷任何一门课你今年就要重修了啊!”站在大门口,爆炸头女孩感谢着上帝。
“抱歉,起晚了,你知道,我的房间看不见太阳的。”一副轻笑的面容,女孩从单车上一跃而下。仔细的打量,那金色披肩直发,头带棒球帽,身穿露脐t恤,到膝牛仔裤配网球鞋,怎么也看不出女孩该有的乖巧。
而纯正小麦色的肌肤,隐约还能看见肌肉的轮廓,代表的是健康。
“走吧,朱蒂!”笑着一把从那等待的同伴手中拿过了自己的课本,珍妮向着教室跑去。
“等我啊!”朱蒂叫喊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对大学中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可“普通”的也只在“他”出现之前……
来到了宽阔的阶梯教室,这里已是人满为患,几百个座位坐无缺席。没办法,谁叫这门“旅游历史学”是众多科目中,唯一不用写论文就能过关的。不过这也使得教授对出勤的状况格外注意,时不时愿意花半堂课的时间搞点名……
不用太过紧张要站着听课,作为这里的“老”学生,珍妮她们有着自己的专座,在正中间的位置,很好的将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终于赶上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珍妮长叹了口气,庆幸的看着那头发花白的教授才走上讲台。
“你还赶说,我送你了三个闹钟都叫不醒你,再这样下去,你非留校不可了。”身边的朱蒂无奈的感叹,毕竟今天的安全“达垒”不证明下次也行。
“那种东西早被我拍烂了,下次买点结实点的。”轻轻拉低的帽沿,珍妮已做好了补觉的准备。
“当当当。”讲台上,教授用教鞭敲击着黑板,“安静了,安静了,现在开始点名。”整了整脸上的老花镜,那厚厚的名册说明了今天教授又想“偷懒”了。
而一些没来的同学则要倒霉了……
“让我看看,喔?今天又有新同学加入了吗?这名字怎么念来着?詹姆斯。邦德?”当老教授疑惑的念出时,教室中笑声不绝,只因为这家喻户晓的间谍专用名。可见这同学的父母要就是缺心眼,要么就是超级007间谍迷。而父母的兴趣也直接带给了孩子被嘲笑的借口……
可也在教授点名完后,一个身影却自然的站立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正准备睡觉的珍妮……
这站起的男生距离自己没有多远,不过是右手边后面第二排而已。净面的白色长袖t恤,已发白的牛仔裤,黑色的头发与黄色的皮肤,全说明了这“詹斯邦”的亚洲血统,。还算干净的面孔上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那副打扮格外的……不伦不类。
毕竟在这平均气温三十度的地方,长袖的t恤只有笨蛋才会穿。
当珍妮注视着他时,突然发现原来他也在注视着自己。
“那么,‘007’同学,跟大家说说,你为什么要来修这门旅游历史学吧?”教授颇有兴趣的问着,反正也是浪费时间……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门课最无聊,教室应该很空,至少能安静点。谁知道无聊的不光是课,人也这么多……”冷漠的环视了一周,取笑的声音终于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不满的目光,连教授的小胡子都有些气歪了。
不管如何,至少教室安静了下来……
“呵呵,这家伙挺有趣的?”珍妮到没有被讽刺的不高兴,因为这007说的只是真话而已,坐在这里的人确实是无聊的学生。
“还有趣呢?一句话得罪这么多人,以后只有被排挤的份。”朱蒂就不如此认为了。
“好了,你坐下,继续点名。”从教授的脸上已能感觉到他的不爽,看来007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时间就在这种无聊中流逝着,当半节课的点名结束后,同样醒着的也只剩下了半教室的人。还不算给情人发短信的,偷偷玩psp的,聊天的,打混的……
再看认真写讲义的……没有了。
单手支撑着侧脸,珍妮也是缓缓的进入状态。突然,一个纸团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力道大的恨不得脑袋都要起包了。
气愤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纸团,根本不用特别的找,正是那凝视着自己的007丢过来的。
从那双眼睛中如同知道了什么,珍妮打开了纸团,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是谁?”
愤笔急书,将纸团重新握成了球,珍妮又抛了回去。
侧身回避,纸团正好打在了007身后睡着同学的脑门上重新弹回了自己的桌前。那家伙没有醒,或者是已经昏过去了?因为许哲是看着珍妮将一颗纯铁六角螺钉包在了纸团里面,而那张珍妮面前的桌子,则少了“些许”的支撑……
打开了纸团,上面的回话也是让人好笑——“你搭讪的技术太烂了,记得下次别用这么大的纸团,否则你就死定了!”
自然的在纸上又写下了新的句子,这007的脸上没有应该出现的笑容,或者是搭讪失败的沮丧,自然的将纸团又抛了过去。
“‘你是谁’?不是我该提出的问题,而是你该自问的问题……学会问自己吧,‘你是谁’?”
“神经病。”将那通讯的纸团撕成了碎片,趴在了已冰冷的桌面上,珍妮又一次的睡去。
“真的是她吗?还是我被宙斯耍弄了?竟然一点异样的灵波动都没有?再观察几天好了。”叹息的取下了脸上的平光眼镜,007叹息的揉捏着发酸的鼻梁,显得有些疲惫……
下课的铃声是解救的圣音,无聊的上午课程终于结束,同学们欢喜的向着室外走去,等待自己的将是快乐的校园生活。
而教授也同样高兴的离去,作为全学院“最受欢迎科目”的讲师,也真是难为他了……
“珍妮,下课了。”推着自己的伙伴,朱蒂发挥着和自己送出去的闹钟一样的作用。
“下课了?”伸着懒腰站起,没等朦胧的视线恢复,珍妮已看见了那粘在自己帽檐上的纸条——“别忘记了问自己,你是谁?”
愤然的扯下了帽子上的纸片,又一次的撕成了碎片,等珍妮再回头看去是,那007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空的座位。
“朱蒂,记得提醒我,007是个讨厌的疯子。”珍妮相信今天一定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郁闷日子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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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1: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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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二百零一章 凄惨的缘分
明媚的阳光下,一座宽阔的网球场上,靠着场边两米高的铁栅栏,珍妮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激烈的喘息着。
小麦色的肌肤上已满是凝结成的晶莹汗珠,顺着肌肤的纹理滴落在了橡胶地板。
而盘腿坐在一边的朱蒂也是体贴的递过来了一瓶冰水,也顾不上什么女孩的幽雅,珍妮大口的咕噜咕噜喝着,许多水已浸透了t恤。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还有三天比赛就要开始了,你还没找到搭档。”轻声的规劝着,朱蒂只是不想看着好友如此辛苦的做无用工。
“笑话,我可是要拿全国冠军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去年我和那个非洲男孩一直打到了亚军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对了,他叫什么来着?”抱歉,珍妮一向对男人的名字没有特殊的记忆,即便是自己的搭档。
“他叫迈克,也因为你硬逼着别人天天爆晒训练法,魔鬼体能锻炼法,听说他已经转学去其他学校了。而现在你的沙滩排球社也只有你这社长与我这副社长,知道其他人怎么称呼我们吗?光杆司令社团。”朱蒂无奈的叹息着。
“真是该死的规则,非要男女搭配的比赛。等等,你说要是给你粘上胡子,然后把胸部缠上绷带……”珍妮的邪恶目光终于侧头凝视起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
“别开玩笑了,让我装男人参加比赛?你以为是拍电影啊,穿帮了我可要变成本学校三十年的经典笑话,就是等我老掉牙了还会被自己的孙子耻笑,你饶了我吧!”朱蒂是誓死不从。
“知道了,知道了,我另外想办法。”说归这样说,珍妮哪还想的起办法,毕竟这并不是拉个人来就能参加的,没有排球的功底来了也是白搭。而且离比赛开赛不过三天……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那网球场的护拦被人由外的推开。还是那身傻子般的长袖装束,还是那副斯文的眼镜,还是那张讨厌的脸,“007”走了进来。
“真是落魄的社团,名字叫沙滩排球社却要在网球场训练?”轻声的讽刺,詹姆邦环视着四周,反倒并没太注意场边的社长与副社长。
“废话,那叫帆船社的就要给你挖片海出来不成?”自从“你是谁”事件后,珍妮对这亚洲007就没有了好感。支撑着双膝站了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是参观还是迷路了?”
“我听说这是全校人最少的社团,所以就来了。你知道,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都要参加至少一个社团不短于三个月,否则修不到课外学分,很该死的规则。”无奈的叹息,007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喂!”朱蒂连忙的站了起来,拉扯着珍妮的衣角提醒着。
“别拉了,再缺人也不能滥竽充数,看他的模样就是运动白痴,带他去比赛也是丢人现眼。”珍妮虽然也很庆幸,但庆幸却埋藏在心底,目光依旧冷酷的打量着面前的人,“你从前玩过沙滩排球吗?或者排球,或者其他的体育运动?”
认识珍妮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待……
“什么都没有,不过别人说我很有天分。”詹姆邦说的是真话。
“臭屁的家伙,试试就知道了。”左右对阵的站立在了网球场上,为了模拟排球的规格,中间的护网已拉高了许多。看着另一侧的男人,珍妮一次深呼吸,手中已握住了一颗雪白的排球,“听着,只需要能接住我一球,你就能参加,而且还能带你去参加三天后的全国大学沙滩排球锦标赛,注意看好了。”
高高的将球抛到了半空,珍妮特意只用了7分力道,可排球还是急速旋转的冲过了网去。那标准的姿势与精准的角度,也不亏是冀望的全国冠军的人。
一边的朱蒂开始了为詹姆邦担心了……
只见詹姆邦双手轻轻前托,看似势大力沉的白色排球,轻松被其化解,高高弹了起来。
对于他的表现,珍妮是七分满意,三分惊喜。
可他的“表演”还没有结束,脚下前冲,两个跨步竟赶上了弹出的排球。来到网沿前,发力跳起,一个排击,排球再次加速,飞了回来。
这一次珍妮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那如化成了一道白光的球从耳边穿过,风压甚至卷起了自己的帽子,金色的长发为之舞动。
排球准确的打在了边线的位置,弹起撞上了网状护栏。仔细走进看的话,还能发现金属网凹陷下去的痕迹。
“好……好厉害。”冷汗顺着额头落下,珍妮是第一次由衷的夸人。
“看来我是可以加入了?”詹姆邦却是一副轻松自若的表情,“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说的那个比赛能拿到你满意的成绩,你也要答应帮我一个忙。”
“难道你想要和珍妮恋爱吗?真是浪漫的‘竞技爱情’。”一边的朱蒂猜测着幸福的结果。
而她的发言引来了珍妮厌恶的表情,“你到底在想什么,没看出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吗?”
“不能完全否认这种可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詹姆邦的话又让珍妮流下了冷汗,“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因为当你答应了还反悔的话。相信我,你会后悔曾经来到这个世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珍妮从007淡淡的话语中竟体会到了一种刺骨的含义。
全场沉没了三十秒,一次深呼吸,珍妮好象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好吧,我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第一你的要求不能非法,第二不许是性交易,第三,不能违背我的道德底线。”
“放心好了,我叫你做的事情绝对和这三样都不占边。”其实条件早在詹姆邦的脑海中形成。
“好了,终于组成团队参加比赛了!”朱蒂兴奋的跳了起来。
“恩,是啊!”珍妮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同一时刻,在凯恩斯的国际机场贵宾跑道边,也有一个人在放肆的笑着,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阴森。
哈迪斯,站在一辆加长林肯车前,双手插在宽大的沙滩裤中,头带草帽,脚踹人字拖鞋,身穿艳丽的短袖衬衣如同一位普通的游客般。实质上他却是“冥王恭候中”集团的董事长,也(bbs.sept5.com九月论坛)是这澳洲通天魔塔的守护者。
而今天特地来机场,只因为一位大人物的到来……
没有等待多久,一架豪华私人客机降落在了哈迪斯面前的跑道上,从机舱中走出的还是那熟悉的身影。
一身雪白的长裙,九尾降临。
微笑的的迎接着等同boss的女人,哈迪斯走上了前去。
“今天早上才接到你的电话,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想不到选来选去,你竟然选择了来我的这里作为撕裂的开口。”哈迪斯随手接过了九尾手中自己提的行李,平常见到的九尾全是左拥右跟的随行人员,这冥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九尾独自行动,“其实你要是选择凝,童子,或者八歧的那些位置,可能还有热闹看,不过到我这里也就只能享受下蓝天白云,阳光大海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许哲的名字是不会再出现在神那些家伙的使用行列中了,去哪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有机会能享受下平静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叹息的走到了车前,司机恭敬的为九尾拉开了车门。
带着两位重量级人物,林肯车向着总部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九尾侧头看着美丽的海岸线,即便自己活了已有数千年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清澈如湖泊般的汪洋。
“看来这里环境不错,是不是该考虑把日本的总部迁到这里来好了?”九尾虽在赞美,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好像已忘记了快乐的模样?
“这个主意不错,况且除了蓝天白云外,这里也有了件最让你喜欢的东西。”哈迪斯的话中有话,九尾自然的回过了头来。
只见这冥王从背后取出了几张放大的照片,交到了九尾的手中。即便照片被放大了,可依旧感觉格外的模糊,应该是由监视摄像机一类的器械拍摄到的。
而每张照片上虽是人流众多,可还是淹没不了一个特别的身影。
“许哲?!”九尾无法掩饰脸上的疑惑与惊喜,“他来这里了吗?”
“好像是这样,这些照片是机场摄像头拍到的。虽然他都有在故意逃避摄相头的拍摄,不过只有这正门口的摄相头无法躲避,除非他翻墙离开。”哈迪斯也很是高兴,毕竟有人来陪自己“玩”了,“已经确认了海关,他过境的护照用的是叫‘詹姆斯邦德’的名字,他还挺会搞笑的?你也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感应到他在这里才过来的?”
“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这么晚才过来了。”细腻的单手抚摸着那照片上熟悉人影的脸庞,九尾的笑容终于又回到了脸上,“从他拔出轩辕的那一刻,斩断的不光是自己与子涯的羁绊,同样也斩断了我与他的羁绊。我已失去了感知他所在的能力,可一切就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我们总能不自觉的走到一起,纠缠在一起。这应该就是子涯最喜欢提到的‘天命’了。不过我则喜欢称这为‘缘分’……”
车继续的行驶着,哈迪斯不自觉的淡淡叹息,替许哲的叹息。因为在他“缘分”另一头牵扯的人是九尾……
这是一种多么“凄惨”的缘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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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1: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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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二百零二章 无奈的妖怪,发鬼
伴随着耀眼的夕阳,最后一节大课的铃声响起,于是这一天大学生活的结束。朱蒂是兴奋的跳上珍妮的自行车后座,今天姐妹两人都是十分的开心,因为一直困扰的比赛搭档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依旧是踏着飞快的单车,两人如一道风般的冲出的校园,而更多其他的同学则是自己前往了学校提供的宿舍。
作为少数当地的学生,姐妹两人享受着不用在校内住宿的特权,她们拥有着自己租住的小屋。当许多学生在校园里为谁的臭袜子丢在自己显示屏上争吵时,两姐妹却能在房间里拿着枕头打来打去。
也许大学生活真正有趣的地方便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脱离父母的管束过上一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珍妮啊,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就是那个‘007小子’……”看着远处已成金色的海岸线,朱蒂侧坐在后座环抱着珍妮的腰系,轻声的问起。
“说实话,就他那一副身无三两肉的样子还真没看出来他那么厉害,今天下午所有的体能训练,反应力测试,他哪一样都是强悍的不得了,更怪物一样的迅速完成。要不是和我们在一起读书,我真会把他当成专业的运动员了。”一提起那亚洲007,珍妮已有些占不绝口。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你觉得他人怎么样?难道你没发现吗?他那双眼睛总是盯在你的身上,跟看宝贝一样。我说你啊,也该考虑下自己个人问题了,哪有20岁的姑娘没谈过恋爱的?说出去会被人嘲笑啊!”朱蒂语重深长的叹息着。
“少说我了,你还不是没有找,凭什么笑话我?”珍妮极力反驳。
“我是公认的同性恋了,我只喜欢女人,你难道也想加入我的行列吗?”朱蒂才不在乎被人笑话。
“谢了,对那个‘世界’我没兴趣,可到现在我还没遇见一个特别的男人。他要很强,能义无返顾的为保护我拼尽全力,即便可能丢了性命也不在乎的那种男人……”这是珍妮理想,甚至带点小女孩不切实际的奢望。
“切,你以为还是中世纪冷兵器格斗时代啊?骑士与公主的故事只出现在童话里。即便有真正愿意为你如此做的男人,也没有如此环境给他们表现了,难道要别人用身体去堵枪眼不成?”朱蒂还是不满珍妮那种长不大的爱情观,突然自己好像看见点奇怪的东西,“停车停车!”
“怎么了?还有两步就到家了?”不明所以,但珍妮还是将单车停在了路边,只见从一栋小旅馆中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奇奇怪怪的007小子,背着自己的行囊,很有被扫地出门的落魄感。
“真是巧啊,学校里见完了外面见?”朱蒂热情的打着招呼。
“怎么了,你不是应该住在学校里吗?”珍妮更多的茫然。
“又是学校的破规矩,申请校舍后十五天才拿得到房间,我昨天才刚申请,所以暂时还要住在外面。”詹斯邦的语气已说明了自己格外的不爽。
“哪有你这样出来留学的,完全就没有一点准备,别人都是申请好了才过来,你却过来了才申请?那你先预订了房间吗?最近这里可是旅游旺季。”珍妮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将来的排球搭档。
“我要是预订了还会一家家的问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詹斯邦冷冷的说着,“而且带过来的钱也快用完了,就是想住酒店也必须刷卡……不过我不想让群讨厌的家伙知道我在这里……”
“感觉你好像潜逃的逃犯,什么都没有准备。”朱蒂压低了声音说着。
“这个时间你别指望找到房子的……”看着他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眼,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珍妮的脑袋中形成,就是想到这个念头连自己也觉得难以理解,“要不去我们那吧,虽然没有空房间了,但你不嫌弃可以到客厅里挤挤。不过首先申明,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死定了。”
朱蒂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这身边的朋友,突然觉得她是格外的陌生。
“你是认真的吗?你可想清楚哦,有个男人住在家里你就不能穿着透明睡衣在家里跑来跑去,也不能旁若无人的靠在沙发大吃大喝了……”朱蒂是好心的在提醒。
“我哪像你说的那样?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在大街上睡吧?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比赛怎么办?”珍妮不知道自己的理由竟是格外的牵强。
“随便你了吧,不过我们可不是善堂,要按天收房租哦!”朱蒂也算一种妥协,对珍妮的妥协。
“那说好了,你跟我们来吧,就前面第三套房子,那个红色墙壁的那套。”重新骑上了单车,珍妮只想快点离开,掩饰自己的尴尬。毕竟主动邀请男人一起住,这还是第一次的经历。
“帮我把东西先带过去吧,有点事情我要先处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动流涕,詹斯邦自然的将行囊丢到了后座朱蒂的手中,双手插在裤袋,转身向着另一条大路走去,毫不理会身边收容自己的好心人。
“这家伙总觉得脑袋怪怪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朱蒂讨厌当搬运的感觉。
“随便他吧,我们先回家。”淡淡笑的蹬起了单车,珍妮的心中有一份失落,也有一个问题在问着——你是谁?
漫步在凯恩斯的街头绝对是种享受,徐徐的海风迎面吹过,带着海水特有了咸湿,摇逸的一排排棕榈树,整洁的街道,配合着宁静的黄昏。
一切美的如同一副大师的名画,可惜詹斯邦,或者说许哲并无心去欣赏它的美。
平静的面容如同在思考着什么,有好像什么都没有思考,漫无目的的走进了一间咖啡厅中。
点上了一杯香溶的卡布奇诺,不过许哲并没有喝,伴随着店内悠扬的音乐搅动着杯中的液体。
显然这不是一个喝咖啡很好的时间,店内没有什么顾客,冷冷清清,可却很有咖啡厅该有的静雅氛围。
懂得欣赏这份静雅的不光只有许哲,门口的铃铛声又一次的想起,一位30岁左右的女士快步走了进来。高挑的身段,一头乌黑的长发,比基尼的上衣配一条牛仔热裤,怎么看都是诱人的尤物。
因为角度的关系,一进门女士便能看见那搅动着咖啡,默然注视着自己的许哲。
稍微有些慌张的心平静了下来,一次长长的叹息,女士径直的走到了许哲的桌前,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没有给上前的侍应太多打扰的机会,女士点了杯和许哲一样的咖啡,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什么时候发现我存在的?”用着标准的日语,女士十分的好奇。
“从你开始盯上我的时候,也许我真的没有了灵,可不证明我的鼻子也一起坏掉了,你那低级香水的味道混合着妖气,谁都闻的出来。”许哲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九尾大人便是安排我来送死的,用我的牺牲确认你还是否强大。”长长的一声叹息,女士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你好,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翠,是分配到这里负责情报收集的大妖,一千三百年的修为,百鬼中的称号为发鬼。”
“今天有趣了,我还没开始问,你就都告诉我了?难道你就不怕九尾知道了,自己死的很难看吗?”许哲第一次见到如此配合的妖怪,有些受宠若惊。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上面的意思太清晰了,我又不是白痴。监视能杀死魔神级大天狗的你,说穿了无非让我被你发现,然后大打出手,然后要么被你杀死,要么杀死你,不过前者的几率远大于后者。”翠的咖啡终于被送到,轻尝了一口,奶油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真是怪异的厉害。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踪我?你不怕死吗?”许哲的语气中已透着刺骨的杀意。
“怕,可身为妖怪,我们也是一群身不由己的棋子,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生死也是一样。”谈到死亡的话题,发鬼到格外的淡然,“况且违抗九尾大人的命令,那可是比死更悲惨的事情。对了,我出来时没带钱,能帮我买单吗?”
“没关系,当我请你好了。”许哲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妖怪还挺有好感的,毕竟有脑袋的妖怪已经越来越少了。
“谢谢了,作为回报,劝你一句,不管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杀完我后快点走吧。这里的负责人是冥王哈迪斯,而且九尾大人在今天中午时分也已赶到,跟踪你的命令就是她下达的。继续呆下去,你会死的很惨的。”感觉不到身为敌人的仇视,翠如同面对的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将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全告诉给了许哲。
大概是作为生命失去前最后的一点对命运的反抗了?
“没关系,我也正准备过段时间去找她解决事情的,来了也好,免得浪费我的时间。说起来我们该换个地方了吧?解决我们的事情……”随手掏出了两张纸币放在了咖啡座上,这是许哲买单的信号,也是杀人的前奏。
“呵呵,是啊,逃避不了的,不过事先说明,虽然我知道你很强,但不意味着我便会乖乖等死。特别是你现在这种灵气全失的状态,我更是觉得自己也有活下去的可能。只要杀了你,我那些等于背叛九尾泄露出的情报自然也不必我担心了。”微笑的站起了身,发鬼先一步的走向了咖啡厅的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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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09 11: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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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宴 代价 第二百零三章 变异的五行禁咒
叹息的站起了身,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尝,许哲转身向着后门的出口走去。
打开了都已生锈的门,反手关上,许哲感叹,就是再美丽的都市原来也有漆黑的小巷。
就像现在的自己身处的位置一般。一条百米之长,三米来宽的巷子满是一排排肮脏的巨大垃圾箱,各种管道还在喷发着雪白的蒸汽,其地面上满是一个个污水形成的水滩。
那绚目的金色夕阳早已沉沦进了深深的汪洋中,即便还有也无法照耀进这偏僻的小巷子的……
所以这里异常的黑暗,只有每家店铺后门口上微弱的节能灯间隔的提供着照明。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熟悉这片环境,因为发鬼没有给自己这些时间。那间隔十米外一道蒸汽幕墙后,一丝细腻的可被忽略的黑光闪动,直线的冲向了那门前的许哲,快的如同子弹。
身体微侧,一记侧踢,挥舞的一脚正踏在了那“光线”,沉重的轰在了一侧墙壁之上。
力道之强劲,震得墙壁都在颤抖,些许灰尘漂落而下。定睛看去,那道光线竟只是一根乌黑的发丝。
同一时刻,由那蒸汽后走出了熟悉的性感身影,双手环抱于胸,发鬼还是像刚才一样的沉着冷静,不同的是刚刚还是一头乖巧的黑发此刻却像一条条拥有了生命的毒蛇,舞动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则伸展的垂在了地面之上。
“该剪了,头发太长不好。”面对着异变的妖怪,许哲缓缓放下了侧踢的右腿,揉捏起了拳头。
“抱歉,我的头发每一根都有高密度钢材一般的硬度,没有能修剪的工具,而且我还是最喜欢长发,因为让我觉得‘安全’。”说话之时,无数的发丝如同得到命令的飞弹,加速直冲向了许哲。
身体前倾,许哲脚下发力,拖行着双臂直冲上前,可没跑出两步,身体又如同跳舞般不断回旋跨步,曲身昂首。
只因为,天上地下左右两侧,无数发丝竟拥有转弯攻击的能力,一时间,许哲就像在躲一场暴雨中的雨滴般可笑。
当许哲被迫停下步伐时已距离那发鬼不过一米,几乎只需前踏一步,挥拳打出空灵劲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现在的他连移动一下手指也办不到了,一根根帖抚身体而过的发丝成为了最坚固的枷锁,发梢全扎进了身边的墙壁,地面,钢管中,形成了一面高密度的黑色蛛网。而许哲不是被缠绕,是被捆绑在了这一根根黑色的发丝间,悬于半空。
“真是厉害的家伙啊……”即便自己捉到了猎物,发鬼还是由衷的为许哲而感叹,“明明我的‘三千烦恼丝’是以贯穿攻击为主,可你竟能移动的躲避攻击,更厉害的是,你似乎运用了什么古怪的技巧卸开了发丝对身体正面的力?几乎是使其贴着身体滑过?”
“不是古怪的技巧,而是人类创造的术,以运无形之气通过特殊的角度,发力卸掉对手之力,z国称其为‘太极’。”平缓的语气,即便双脚离地,在许哲的脸上也找不分毫的胆怯,好像大局一直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一般。
“是吗?失去了神魔的力量,转而去学习人类的招式,你真是有趣的家伙,不过再有趣还是必须杀了你,毕竟这是我活命唯一的机会。”说到这里,发鬼微笑的脸庞猛然绷紧如铁板一块。
只因为四周原本漆黑的环境已不再漆黑,无数微弱,却赤红的光点漂浮的向着自己凝聚,不对,是向着许哲凝聚……
光点中带着灼热的温度,凝聚成一片时,却可比地狱中的火焰。
“抱歉,虽然并不想杀你,某种程度上你算只好妖怪了,可惜我的命还不能在这里交给你。把一切看成一种解脱吧,也许你会好受点……”低垂着额头,许哲是最真诚的道歉。
发鬼似乎并没有听见对手的道歉,心中茫然成了一片。身为负责情报的妖怪,对于许哲自己绝不陌生。这是五行禁咒发动时的光景,可情报上面说,许哲的五行禁咒必须借助物件,用自己的血来书写才可办到。
那么现在连手指也动不了的他又是如何办到的?
这些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坚若钢丝的黑发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一面黑色的蛛网没有三秒已燃烧干净,许者重新落回了地面。
低垂着头,前冲一拳,发鬼最后的反抗便是拉住了许哲攻击拳头的衣袖,顺着倒下的轨迹硬生生扯了下来。
躺在冰冷肮脏的大地上,看着许哲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膀,发鬼笑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胸口巨大的对穿伤口是致命的,无数湛蓝光团灵魂飞散的逃走,又是一场绚丽的烟火。
回到那间珍妮与朱蒂合租的住所,这是间很简单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卫一厨房。虽然全部加起来还不到八十平,可作为两个学生来说绝对比学校里的宿舍舒服。最主要的是房价很便宜……
这房子的主人是朱蒂的叔叔,挨不住这丫头的死磨硬泡终于挥泪以市场价格半价的标准租给了它们,成为了两名少女的安乐窝。
不过今天的安乐窝气愤有点怪怪的……
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朱蒂一边怀抱着桶装的爆米花,一边看着影碟。即便播放的是喜剧,在她的脸上也难得找到笑容。
没办法,因为自己室友擅自的决定,本是一回家就习惯了穿着内衣内裤乱跑的自己不得穿上了长袍睡衣。
至于珍妮也并没什么心思去看电影了,目光老是不自觉的移动到了那电视机旁的大门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电影放到一半之时,敲门声终于传来。
“我去开门。”珍妮先一步的走了上去,可身边的朱蒂根本没有和她抢的意思。
拉开了大门,先看见的不是许哲的脸而是一大堆的塑胶袋,许哲似乎买了不少的东西。
“你跑哪里去了,现在都7点了。”珍妮绝对没有发现,现在自己的语气就像寂寞的新婚妻子,朱蒂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毕竟现在的珍妮绝对比什么喜剧片更好笑的。
“牙膏牙刷,这些东西总不能用你们的吧?”许哲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大包小包丢在了门边,径直的走到了沙发前坐下。突然发现许哲身上穿的竟是新衣服,不过还是不怕热的长袖t恤。
“既然你来了,规矩说好了,不许在家里穿着内裤到处跑,不许进里面那间房,上厕所不许蹲在马桶上,房租按天付。最重要一点,千万不能把你和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跟别人说起,我是同性恋,珍妮是老处女,别坏了我们的名声,知道了吗?”朱蒂有气没力的宣布着不公平条款。
“麻烦起来。”许哲则突然的扭头说着,“你坐在我的‘床铺’上了。”
“看来你‘适应’的还挺快的。”抱着爆米花桶朱蒂站了起来,进到了那间里屋的卧室。
珍妮并不是傻子,能看懂许哲脸上的不高兴。也没有追问,也没有在意,安静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珍妮。”在女孩走到门口时,许哲突然转过了头去。
“什么?”珍妮停了下来。
“我不是疯子也不是白痴,所以我说的话也不是没有目的的废话。请尝试的问自己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存在于世界之上,这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在许哲的眼中是最真诚的目光,甚至带着恳求。
“我……我试试好了,就当陪你疯好了。”说完,顺手关上了房门,珍妮的呼吸已显得有些急促。
独自靠在了舒服的沙发上,许哲激烈的喘息起来,紧紧握着那只刚才攻击过妖怪的右手手腕,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抽搐着。
如果卷起衣袖来看,那一根根鼓起了经脉就能理解许哲忍受的是何等的痛苦。
“这就是用身体启动五行禁咒的结果吗?真是惨痛的教训……”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许哲淡淡的笑了起来。
毕竟如此的结果比自己设想的要好的多了,因为自己还活着……
而同一时刻,远在悉尼,这种可称为澳洲灵魂的城市中,车水马龙的景象只是预示着夜生活的开始。
各种高楼屹立的姿态争相亮起了耀眼的霓虹,比较着谁最美丽?不过其中也有一座异类的建筑,虽高达三百米,却从不闪动起炫耀式的照明。
漆黑的表面如同要消失在夜幕中才好,它便是百鬼修建的通天魔塔。位于杰克逊湾,那著名的悉尼歌剧院边,两座建筑相辉映,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也正是这样一栋建筑的顶层上,那向天渴求的“手掌心中”,九尾俯视着远处美丽的人类城市,没有什么好感。
从出口处走来了一位熟悉的人,一脸狞笑的哈迪斯。
“大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许哲似乎依旧拥有诡异的力量,坏消息是证明这一点的发鬼死了。”哈迪斯轻浮的汇报着。
“对我来说,这些只有好消息而已。哈迪斯啊,我想见见他了,我们回凯恩斯去玩玩吧,反正还有那么久才开始。”九尾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笑了起来。
“我去安排。”哈迪斯似乎也挺有兴趣看接下来的发展。
夜晚的悉尼,好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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