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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reen

鬼故事....快来看看....(不懂有没有人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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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12: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
第十二个木头人-短篇鬼故事
一,木头人学校的生活很是无聊,我为了逃避这无聊,也就陷在这无聊里了。成天在自习室里看闲书或者在校园里瞎逛打发日子。有一天我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木头人。那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木头人。我一个人到空荡荡的教室去占座的时候,它就在讲台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好像在召唤我过去。我不自觉的拿起它,是个中年的男人的全身塑像,长得一张毫无特点的脸,很重,还有点湿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偏偏中了魔一样,拿起它就放不下。我把它带回了寝室,摆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有个对灵异很感兴趣的室友阿标,他当晚就对木头人端详个不停。他对我说:“这东西有点不对劲,为你的健康考虑,你不该把它放在这里。”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说不出来。这时候我们寝室最见多识广的胖子进来说:“咦?你也有这个啊!”“我昨天还在路上看见一个木头人,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让别人抢先一步捡走了。”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啊?”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木头人。”第二天上课我照例迟到了,快到教师门口的时候跟一个红衣服的女生擦肩而过,她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可她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依稀只觉到她的脸很白,嘴唇鲜红。赶紧揉一揉眼睛,再看,一个红色的影子溜进了隔壁的教室。本来第一节课是要照例发困睡觉的,我却被一阵阵奇怪的歌声吵得睡不着。捅一下身边的胖子,我问:“你说说隔壁在上什么课?唱的这么大声。”胖子脸色并不好看,低声骂我:“你这家伙神经病发了,哪里有什么歌声!我睡得正香,偏要吵我。”没有歌声?我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低低的唱,唱的我头疼。“确实有歌声,你仔细听听看。”胖子还没回答我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乎是一间教室所有人能发出的最惊恐的声音。我们的老师也被吓着了,连声问,怎么回事?我坐的正好靠门,马上站起来大声道:“我去看看。”隔壁冲出来好多人,那么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我进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个黑糊糊的人影。“怎么了,同学?”我慢慢走过去,问。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是这样的压抑,以至于我离那个人两三米的时候,就再也不愿走过去了。脚下有什么在哗哗响。是血。暗红带着黑丝的血,从那个伏在课桌上的身体里流出来,直到我的脚下,腥气扑面而来。那是个女生,这是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我本来没有勇气走过去,可这时候她动了一下,很明显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便尽量绕着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同学……”看到她的脸,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上下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贞子好像也比她好看一点,即使是今天我坐在电脑前边回忆当时,我也没有形容的勇气,我只能说,那是一张死人的脸,因为没有活着的人能够有那么一种极度恐惧,却还露出诡异微笑的表情。我看到她那个僵硬的表情和鼻孔,眼眶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简直骇得不知所措。两三秒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对,马上走吧,这地方应该留给公安局来处理。这时我竟然看到了木头人。就在那个死去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木头人,颜色大小和我捡到的那个一样,同样挂着诡异的笑容。那是一个女性的木头人,不过面目看起来如此熟悉。思考间又低下头来,是她,那木头人的面目竟跟死去的女生一摸一样。甚至眉宇见可见的一丝丝黑气,在木头人的脸上也清晰可见。二,血腥气晚上大家照例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那个女生怎么会死在教室里呢?好多人都说她中邪了。”我问阿标:“这像中邪死的吗?”阿标不说话,瞥我的那个木头人好几眼。“你还是把它扔了吧。”他说。我说好,明天。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办?”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天呐!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身体里就渗出臭气冲天的黑色黏液来,咕咚咕咚的水泡过后,那盆水渐变成暗红,跟那个死去的女生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性命。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电话了,阿标在那里。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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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一
404宿舍中的床-短篇鬼故事
404宿舍中的床有些事,说出来你信也罢,你不信也罢。反正,这是一个前所没有的真实故事,还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那时,应该是初三了吧,正值中考将要来临,所以我常在班上复习到熄灯才回宿舍,(因为我家离学校远,没办法,只好在学校安居起来。而在我们这栋宿舍里,4楼常有一间宿舍房是没人住的,而?这间宿舍房只有一张床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一直对那间宿舍房的故事大感兴趣,心中总有个疑问,为什么学校一直都不开放那间房给学生住呢?如果那是危房,为什么学校又不把那间房拆了呢?

  直到有一次我在听回母校参观的那些师兄和师姐们回忆在母校时的时光时,无意中提起到关于那间宿舍房的故事,我才有了一点眉头。原来,那间宿舍房原来是(404)号房,本来是平安无事的,直到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听说(404)宿舍的同学差不多回家去了。只留了一位同学在宿舍,而这位同学偏偏有一种病,那就是所谓的“夜游症”,据说那晚差不多午夜12点整时,那位同学的夜游症又发作了,听说他慢慢地走向那宿舍晾衣服的那个窗口,从那个窗口跳了下来,最后摔下来,当场死亡。
  在那些以前住在那(404)宿舍的同学,常常听见好像有人在行走似的,而有些同学上厕所的时侯,仿佛听见了有个人在哭,还有同学在晚上12点经过那晾晒衣服的地方,又看见了一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孩在向下跳似的,从那以后,(404)宿舍就没有人敢住了,而那位应跳楼而死的男孩的床,也放在那间宿舍里,没有人敢去(404)宿舍看上那么的一眼,更没有人敢在(404)宿舍住上一个晚上听了那些师兄和师姐的讲叙,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看来,以后回宿舍要小心一点才行,因为我住在(403)宿舍/一天晚上,我在班上复习,直学到我的眼睛受不了为止,自己一看表,哇噻,就快十二点了。哎,得赶快赶回宿舍,不然,明天不被老班骂个“七孔流血”才怪。事不愿迟,得以百米九秒的速度回去才行刚走到宿舍楼的门前,我的左眼皮不停地跳,我以为只是学习过度而成的,不太留意,只见在夜色中的宿舍无比黑暗,仿佛有一阵阴气笼罩着整个宿舍。

  走入宿舍,哇,这里可真黑也!在这种黑暗底下,外面的黑夜会站出来说“我是白天”!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晚才会宿舍,今天是第一次,我小心翼翼地走,刚上到四楼,我就想起了(404)号房的故事,我自己感觉脚在发抖。冷汗直出,我害怕我会遇上那样的东西,我摸黑回宿舍,我正感到奇怪,怎么黑夜中的宿舍的路都长了那么多呢?真是奇怪?但我总觉得我的宿舍还在远处,我好像漫无目的地走着。

  好容易才上到四楼,我喘了一下气,四楼的灯还是没开,当然,宿舍十点就关灯了,而现在12点了,当然没灯啦。我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我的宿舍应该是左数第三间,我就以百米十秒的速度直奔第三间房,一口气冲到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只见门自动开了,我还以为我们宿舍哪位好心人,多谢也没多一声,就进了房。

  一进房,感觉上有点不一样,怎么这么静呢?以前宿舍的打呼声犹如中世纪的农民起义一样,一处还没结束,一处又来了。真正络绎不绝。而,今天的宿舍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地也听得见,等我的眼睛适应了宿舍的黑暗后,抬头望了望宿舍四周的环境:只见这间宿舍只有一张床!啊!我"""该不会进了那(404)号宿舍吧,心虽然叫神,保佑我啊,但眼睛还是望向房间的宿舍牌:404!我的妈啊!真的是404宿舍啊,唉!眼皮跳就知道没好事,想不到竟是这么倒霉,没办法,只好以退出去为妙。

  我念到:这位壮士,小弟误闯你的地盘,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了壮士的美梦,实在是我的错,现在,小弟退避三十步,不打搅壮士睡觉!。BYE——BYE,说完这些话,我乘机走出宿舍门,刚退出。突然,一把只应地狱有,人间难得几会听的声音传过来:“朋友,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啊,来,进来坐坐吧!”这声音有一种难以拒绝的力量,我又糊里糊涂进去了。

  再一次进去,只见那张床上有个白影,见了我,阴森森地说“朋友,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啊!什么意思啊你"”我发抖了,震震地说“朋友,我误入贵地,搞你美梦,实在对不起。”“你知道我在这等了好久了!哈哈,终于给我等到一名替死鬼,我可以升天了,投胎了!哈哈……”他不断地笑,笑得我毛孔全起来了!冷汗直冒。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惟有问他:“我河水不犯井水,你不用去到那么绝吧。”“嘿!还和我谈条件哦!没门!”我这才抬头看看他的样子。哇噻!!一看就想吐,他的脑壳没有了,雪白色的脑浆全流下来。一个眼珠不知掉到哪去了,手脚像已经断似的,无力地垂下来,我看了这些情景,知道他死之前非常痛苦。不又可怜之心起来,对他说“唉,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但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似乎有点后悔了说:“那时老师叫我在一楼睡的,但我怕寂寞,又搬上这里住的,那天,我刚刚发烧,糊里糊涂就从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趴在床上哭起来,虽说人鬼不是一路的,但我还是安慰他:“别这样。”他抬起头来,哇噻!他没有牙齿的。恐怖,恐惧,恐怕,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哭完后,又说“我一直都没能升天,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死的。死不瞑目。”“是这样吗?好办!”我开始对这个东西有了一点知己朋友的感觉。他听了我着句话欣喜极了。忙问“是吗?你知道我是怎样死的吗?快说”“你是得了梦游症死的。”“梦游症?”我可没这种东西。”“梦游症这病,本人是无法知道的。”我认真地对他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想发狂似的,单眼血红了,瞪着我,那没牙的子谠着我,大声哄道:“我没有梦游症,你想我不杀你,骗我!搞笑,我有病,我自己不知道吗?你一定是在骗我!”他边说,边向我走来,我还想将他净化,便说:“我不骗你,你真的是……”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扑了过来,那长长的指甲,那血盆大口,那个单眼,绿阴阴地看着我,我大叫一声:“我命休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单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我父母在我身旁,我问父母:“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的。”父母含泪对我说:“你昨晚不在宿舍睡,同学们听见隔离房有响声,觉得奇怪,一大早就上来看,发现你睡在隔壁那张床里,气如游丝,就打“120”把你送来这了。唉,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昨晚,真想作了过噩梦,我想起来还是怕怕的。于是,我把昨晚那件事一五一十说给父母听,父母听了。惊讶不以。现在,我再也不住宿舍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和三五知己一起租房住。唉,那宿舍里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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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二
吃死人头的老王~-短篇鬼故事
在这里我要给大家讲一个我亲身经历过的恐怖事情,这件事情在这几十年里时时刻刻的困扰着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起那可怕的一幕,都不禁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那是在1960年国家最困难的时候,在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以后,吃的东西匮乏的要命,听说在农村树皮,野菜都被吃光了,甚至有的地方连观音土都吃了。就在这一年我初中毕业了,为了能够让我自己养活自己,家里费了好大的劲儿,走关系,送礼物,才在城郊的火葬场为我找到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那年头火葬场也算是不错的单位了,死的人多,大多是些无名的尸体,都是些逃荒的,要饭的,送来的时候都是用一张破席子卷着,瘦得皮包骨头,有时候一天能送来一二十个,而我则是负责将这些尸体边好号码,摆放整齐。我是比较害怕这种工作的,尤其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将尸体的头或者手漏了出来,则吓得浑身直哆嗦。

sp;   这个时候老王就一声不响的过来帮我把尸体搬到焚尸炉前,我心里很感激老王,但是总觉得老王有点怪怪的,老王很胖,和我们这些脸上带着菜色的人比起来,有些非常的不协调,在这个什么都要供给的年代里,能吃饱已经不错了,要想长胖,听起来都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大家都在背后说他是吃人肉的,我也没在意,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进了腊月门就要过年了,过年期间火葬场是比较清闲的,好像人们都不舍得在过年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似的,而阎王爷也不喜欢在过年的时候讨人的性命去的。

sp;  腊月29,天气很冷,下午竟然下起雪来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我和老王被安排在这天晚上值夜班。接近傍晚的时候,送来了一个冻死的人。身上穿着薄薄的麻衣,两只脚什么也没穿,漏在外面,冻得红红的。 老王把焚尸炉的门打开,我把尸体推了进去,老王慢慢的把焚尸炉的盖子盖上,正准备和上电闸,忽然电闸冒了一股青烟,接着周围为一片漆黑,我知道是短路了,看样子今天是烧不成了,因为电工已经回家去了。我赶紧出去向死者的家属说明了情况,让他们明天再来拿骨灰。等到把他们送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我走进屋子,点亮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灯火不断的跳动着,我的心里也微微的有了一股暖意。突然,我好像听到了焚尸炉的盖子被打开的声音,我的汗毛直竖,浑身起了鸡皮嘎跶。难道是诈尸,不会的,冬天很少有这种情况的,难道那个人还没有死,也不会,送来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分明已经死透了,那难道是……,我不敢多想,快步得出了房间,拿着蜡烛朝焚尸炉走去。 房间里没有什么情况,焚尸炉的盖子还是完好无损,难道是我听错了。但是我突然发觉,老王,老王已经不见了,我没注意到,自从我送完了死者的家属回来,就没有看到老王。难道,难道刚才的声音是老王发出的,他现在竟然在焚尸炉里面,我的血液好像已经凝固了。

sp;    这时候,一个很大的声音从焚尸炉里发了出来,焚尸炉的盖子咣当一声,被打开了,我被眼前的一目惊呆了,老王拿着一个人头在啃着,脸上漏出了诡异的微笑,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小兄弟,来一块吧,外焦里嫩,好吃得很哪”刹那间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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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三
七个多月的孽婴-短篇鬼故事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并不喜欢小孩子。而随着林蕊肚子的日渐隆起,我却渐渐也有了一种将为人父的欣慰感。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一件出于自己的艺术品将要诞生于世,禁不住的憧憬与冲动。
  日子在盼望中喜悦着,可是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却在这种喜悦之中,略略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在林蕊肚里的孩子七个多月大的时候,一次我下班回家,在门口听到她在电话里和别人聊得很愉快。我进门以后,她却已经挂机。于是问她和谁在聊天。她说:“呀,原来你回来了呀。是你早先的一个朋友,听说我快要生产了,特意来问候一声。”
  很自然地,我问:“他说了叫什么名字吗?”
  “一个女的。叫丁莉。”
  我的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
  丁莉,我婚前的女朋友。——可是,她已经死了三年了呀!
  担心林蕊知道以后会害怕,对胎儿不好,我没有吱声。——也许是丁莉生前的好友打电话过来恶作剧的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而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在刹那间滑过。
  不想庸人自扰,我努力地不去想这件事,也不去想丁莉。
  
  一个星期以后,林蕊意外早产了。现在的医院非常人性化,因为林蕊难产,医生将我请进了产房,说是给她精神上的支持。
  我就那么呆呆傻傻地握着林蕊的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大汗淋漓。
  终于,孩子出来了。可是却没有我预想了不下一万次的啼哭声。
  我走近孩子,只看到她猛地一回头,寻到了我的方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一丝凉意从心底生起,不觉间,我已是一身冷汗。
  
  由于难产,林蕊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便终日在家里照顾她。想象中,产后的女人虽然苍白疲惫,但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可奇怪的是,林蕊却显得很忧郁,甚至在怀抱着囡囡——我们的小女儿的时候,也是如此。
  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我不解,便只有更细心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
  
  可是事情却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天我正在厨房为林蕊熬黑鱼汤,林蕊唤我道:“老公,电话!”
  我擦了擦手,便去接。那边却传来了阴森森的冷笑声。
  “你老婆终于生了?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丁莉的声音!
  惊吓中,我的手一颤,话筒掉在了地上。
  林蕊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怕她担心,我只道:“刚洗鱼的,手滑。”
  
  那以后我又接过几次这样的电话。我的精神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向电话里的“丁莉”哀求道:“你放过我们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初应该和你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丁莉”却似乎根本不愿意听这些,只更加阴沉地道:“不会就这样过去的。一切都有着因果的报应!”
  ……
  
  那天夜半的时候,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悄悄下床,怕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熟的囡囡和哄了半夜孩子的林蕊。
  丁莉又在电话那边冷笑着。
  “你究竟是人是鬼?你想怎么样?”我豁出去般地问她。
  “亲爱的”,丁莉叫我,“我怎么会舍得对你怎么样呢?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虽然我是为你而死,但我还是恨不起来你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在纠缠着我?”我愤愤地问。
  “不是我啊。是我们死去的宝宝啊。她已经去找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宝宝她恨你,我劝不住她。”
  “求求你了,不要再胡来了好不好?”
  “你不信吗?你自己听她说好了。”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挂线声。
  我正想挂机,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爸,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是你害死了我和妈妈!”
  又是一身冷汗。
  犹疑间,我颤抖着转过身——囡囡正飘浮在半空中,紧贴着我的脸,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好熟悉——正是她刚出生时看我的眼神!
  失声尖叫!
  
  尖叫声中,我猛地坐起——这才发现,刚才是一场梦而已。
  我揉了揉眼睛,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起来。这时才感觉床似乎空了许多,林蕊呢?一转脸,却发现身边的囡囡正半支着身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
  正在疑惑间,出生没几天的囡囡开口了:“你刚才梦见我了,是吗?”
  ……
  我狼嚎般地跨过她的身体朝门外奔去。
  林蕊呢?这么深的夜她怎么不在床上睡觉?我一边试图打开大门,一边大声呼叫着林蕊。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而林蕊也并没有应声。
  囡囡却爬下床,向我爬来,我极度恐惧地后退着,无处可逃间,我窜进了书房,将门死死地反锁上。
  而后我听到囡囡在门口不停地敲门。我钻进了床底。掐了掐大腿,我想是不是又在作梦?然而大腿却真实地疼痛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祈祷她没有办法进来,祈祷这该死的夜晚赶快过去!
  
  “囡囡!”我终于听到了林蕊的声音!
  可是,天啦!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囡囡……我的心提到了嗓眼——我不能确定一墙之隔的林蕊将遭遇什么。
  囡囡又开始说话了:“你看他胆子多小!”话言中明显地带有讥笑。
  我的林蕊,她会不会吓得昏过去呢?
  可是意外地,林蕊却仿佛早已知道囡囡会说话,与她对道:“你就放过他吧。他是你爸爸呀!”
  ——这……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囡囡道:“放过他?当初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在妈妈肚子里呆得好好的,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最后,连妈妈也害死了!”
  林蕊抽泣着:“好囡囡。你也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七个多月,我也算是你的妈妈呀。妈妈求你,他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就放过他吧。”
  “你想骗他一辈子吗?——今天的报纸呢?”
  “我扔了。”
  “咯咯。”我听见囡囡在笑:“我拾回来了,藏在书房的床下面了——就在他现在躲着的地方。”
  
  黑暗中,我果然摸到了一张报纸,颤抖着点亮打火机,居然发现头版上登上了我与林蕊的照片。
  文章这样写道:“……林某终因难产死于产房。而其夫李某当场精神失常,夺过医生的手术刀割喉自尽,医护人员虽竭力抢救也未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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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四
没有脸的女孩子-校园鬼故事
这是发生在我大学期间的一个故事。

  我刚刚到大学报道是,听说原先是一大片坟地,师兄师姐们警告我们夜里别乱跑,并且特别强调,如果深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蒙头大睡就是,千万不要去追寻声音的来源。

  这种警告让我恐慌了好一阵,但,一切都很平静和安详,如果不是那晚我亲身经历了那件事,我也并不会太在意这种鬼神之说的。

  事情发生在暑假开始的前几天,大家都回去了,往日热闹的宿舍显的特别冷清,整一幢楼就住我和小孟两个人,我住在209,对面是210,隔壁是207,211是空的,210住着小孟。

  那晚由于喝多了茶,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但睡的不熟。半夜里,朦胧间,听到走廊上传来“登,登,登”走路的声音,迷糊间,感觉好象声音在我和小孟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下,接着又走,不停的走来走去,……我想,明天要好好问问小孟怎么回事,怎么半夜还在走来走去,简直不让人睡觉嘛。谁知,第二天清早,小孟来敲门,眼睛象熊猫。

  我说:“小孟,你昨晚怎么回事,老是不停的走?”

  小孟的脸刷白了,“我还以为你在走呢……,难道……?”

  晚上小孟死活都要和我一起睡,我们谁都睡不着,都在等着那个声音,直到三点钟,那个声音又突然响起来了,“登,登,登”,小孟和我的手握的很紧,满是冷汗,那声音在经过我们房间的时候,总会停一下,我大着胆子,趴在门缝那里,想看个究竟。

  “登,登,登”,我咬咬牙,一看,看到一个穿裙子和高跟鞋的女孩,但我肯定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而且,而且……,她……,我吓呆了,身子好象吓得都动弹不得了,我望着门缝,好不容易,才背着身子对小孟说:“一个女孩,但她的脸……”

  “怎么了?”

  我缓了缓气,闭上眼睛,转过身子,听到小孟说“是不是象我这样?”

  目光及处,身边哪有小孟的身影,是,是那个没有脸的女孩,门缝里看到的那个女孩,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脸上,一片空白,在诡异的月光下,平滑的象一个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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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五
那个座位不能坐!!-校园鬼故事
相传有一间学校,其中的一间教室的一个座位位置长期是留空的;甚至连桌椅也不予设置。

  有人说曾有学生在那里离奇暴毙,因此猛鬼传闻不绝于耳。

  还有另一个更为诡异的传 闻,在近年间传得更为言犹耳,就是有人相信此位置乃是「魔鬼之位」,原因是这座位就 是位于学校六楼的第六间课室中第六行的第六个座位,六六六六」,即是大魔鬼之数。

  学 校上上下下的人都称这座位为「魔鬼座位」,每有教师任职该班的班主任,都避免在该位置 设立座位,以求安心。

  有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以上的「魔鬼座位」


第一节 - 教师无知起祸根

  林sir是某中学的一位新任老师,由于思想新派,因此对该校的一切怪异传闻,都视为无稽之 谈。

  一天,当林sir途经一条走廊时,恰巧碰见满脸愁容的郭校长,于是上前欲了解一 下。

  「郭校长,早晨。」林sir走到郭校长面前问安。

  「啊,早晨。」郭校长这时才如 梦初醒般发现林sir的存在,还微抖身子,吓了一跳。

  「校长,有甚么难题吗?」见校长如此的沉思懊恼,林sir表现得很关切。校长长叹了一声,点头默认。

  「是有关六乙 班的。」校长带点无奈地说。

  六乙班的课室就是传闻声音不绝于耳的「魔鬼座位」之源头 ,学校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林sir听到校长之言后不其然应了一声。

  「那不就是mis sma作为班主任的班别吗?你为何不去与她商量?」林sir觉得奇怪的问。

  「她今早 已向我请辞了。」校长从西服的暗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她说不能忍受天天担惊受怕地 教书,经过多天的考虑后,最后也要作离去的决定。唉,其后我曾与多位老师接触,都没 有一个敢去代替missma的位置。」他说罢又懊恼的叹了一声。

  竟然为了一个不真实 的传闻而毅然辞职,林sir对missma的态度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校长,你若果 不嫌我教学经验尚浅的话,我愿意作为六乙班的班主任。」林sir一时感触,便自动请 缨。

  「那……」校长仍犹豫不决。

  「放心吧,教师的职责是要作育英才,无论多么的艰辛 ,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教导任何一个学生的。」林sir轻咬嘴唇,充满信心地说。

  校长闻 言后大觉欣慰,拍一拍林sir的臂膀,鼓励的向他一笑。

  空堂时间,林sir走到即将 任教的六乙班课室。由于missma的突然请辞,为了避免有人制造不必要的谣传,因 此校方决定六乙班停课一天。故此即使是上课时间,课室内半个人影也没有。

  林sir走 进课室,在教师桌与黑板之间的空间徘徊了一会儿后,发现在学生的座位行列中,其中一 个是空置的,心想难道这就是校内上上下下都传得如雷贯耳的「魔鬼座位」吗?

  他瞧着那 个空置了的座位,心想为了这一个毫无根据的谣传,堂堂一间学校竟然这样迷信的、刻意的避讳怕事?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心里满不是味儿。

  就在欲发一肚子的牢骚之时,他 看见校工黄伯正经过走廊,于是主动上前与其接触。

  「黄伯。」林sir突然从课室内走 出来拦截住黄伯。

  「林sir,你好。」黄伯初时有点愕然,跟接着便回复欢容对林si r响应。

  「为甚么这间课室少了一个座位呢?」林sir开门见山的指着那个空置的位置 ,黄伯望一望那间课室,之后面有难色地点一点头。

  「林sir,你没有听过吗?」黄伯 靠近林sir,「那个是『魔鬼座位』哩!听闻曾有数个学生坐过该位置,不出数天便遭 逢厄运,自此校方决定以后都不会在该位置设置座位。」他在林sir耳边轻声地说。

  「 那有没有真凭实据或是有关文件历案来证实此事?」林sir反问黄伯。

  「那倒没有。」 黄伯耸一耸肩说。

  「荒谬!现在已经是廿一世纪,堂堂一间学校竟还有如此妖言惑众之说 ?学校是学生吸取知识的地方,怎地会沦为捉邪驱鬼之流?被外间的人听进耳中是多么的 可笑!」林sir一肚子气,连珠爆发地直斥其非。

  黄伯被骂得低头不语。

  「替我在那位 置加设座位。」林sir板起脸,指着那个位置说。

  「那……」黄伯面带犹豫。

  「那你去 还是不去?」还未等黄伯说完,林sir便加重语气的问。

  「好吧,」黄伯挥一挥手,欲 遏止林sir的怒气,「加便加吧,但你好自为之。」他一边从林sir身边走去一边嘀 咕着。

  林sir闷哼了一声,看着黄伯稍为瑟缩的背影,不断不屑的摇着头。



第二节 - 课堂魔鬼缠学生

  翌日,六乙班复课。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姓林,原本你们的班主 任missma因家中发生大事而突然辞了职,我是来代替她的,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班主 任。」林sir向各同学自我介绍。

  学生们听了林sir之言后,反应平静,似乎并没因 missma的请辞而惊讶。

  林sir亦不禁对学生们出奇平伏的情绪暗自错愕。然而当 他看见那加设了的座位仍然留空着,不经意的皱一皱眉,感到有点怨恼。

  「后方的同学为 何不坐前一点呢?这会较容易听课的。」林sir对坐在「魔鬼座位」后面的陈伟明说。

  「 林sir,那个座位是不祥的,传闻每有学生坐过这个座位后便会遇上不幸的事情。我, 我不敢坐在那里。」陈伟明结口结舌的解释。

  「传闻?那末即是未经证实的谣言吧?」林 sir语气带点责问,所有学生立时默不作声。

  「你们已是中六的学生了,干吗仍然像个 无知小孩般人云亦云?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读来的难道只是一堆怪力乱神吗?你们是社会 未来的栋梁,思想一定要理性和科学化的,才能一展所长,贡献社会,知道吗?」他怒不 可遏,不停地以重语气责备学生们。

  纵然厉言棒喝,学生们始终不敢轻举妄动,课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若有同学愿意一试,那便是有胆色之人。」林sir转施软计,指向「魔鬼座位」说,欲激发学生们的争胜之心。这招果然有效,林sir说罢便有人自告奋勇。  

  「让我来坐吧,林sir。」黄小玲霍地站起来,主动作出要求。

  黄小玲是班中的活跃份 子,出名是胆大包天的,她一直都对这「魔鬼座位」十分好奇,雀雀欲试一坐滋味,但碍于校内人人都对此传闻极之避忌,因而一直都不敢向他人提出,如今在林sir给予的大 好机会下,顺便表现一下自己。

  林sir伸手指向「魔鬼座位」处,示意批准黄小玲更换 座位。她于是拿起书包,二话不说的便坐到「魔鬼座位」的座椅上。

  甫坐上座位,黄小玲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由于笑声太过使人毛骨悚然,如直接刺进人的心坎中,因此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亦不其然心神荡漾,几乎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她紧握双拳,遏 力压抑心中的恐惧,不使其它人发觉她胆怯。

  然而不消一分钟的剎那,一直端坐着的黄小玲突然猛力的一震。这震动非同小可,震得桌椅铿锵作响,就连坐在前后双方的同学们亦 感受到震动,正在讲学的林sir也被注意过来。

  「妳怎么了?」坐在黄小玲前方的何美婷转身问她。:黄小玲低下头没有反应,其长发不知何时已被放在她的面前,使何美婷看不清楚其容貌。

  她没有回答何美婷的问题,只是不停地在低吟着,吟声更是与她原本的声音绝不相配的低沉。

  同时课室内的灯光忽然一闪,所有窗口顿时一起迅速地关上,发出隆 然巨响。尔时阴风大作,黄小玲的头发被吹起。

  「哗!魔鬼啊!」一直看着黄小玲的何美婷正面的看见她面部变化,何美婷见她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不由得惊恐莫名,失声大叫 。

  「魔鬼啊!魔鬼杀人啊!」随着何美婷惨厉的叫声,加上已把不少学生们的桌子上的东 西吹得东歪西倒的猛烈阴风,学生间迅即感染了对魔鬼恐惧的意识,纷纷被吓得理智全失 。



第三节 - 校长魔鬼正邪决

  有学生离座狂奔逃离,其它的亦如蜂涌般争先恐后地逃出课室。

  「各 位同学冷静点吧,冷静一点吧!」林sir虽然吃紧地保持冷静,但是仍不能制止学生们 的恐惧,连跑带奔的逃出课室。

  直到最后一个同学都逃去之后,课室的大门突然猛力地闭 上,同时室内的阴风亦变得更加猛烈,猛烈得使林sir寸步难行。光管逐一应声爆裂, 室内顿变昏暗。

  黄小玲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起,面貌已变得狰狞恐怖,身上还隐隐发出惨 绿光芒。她跃到「魔鬼座位」的桌子上站起来,向林sir咧嘴而笑,笑声是直教使人心 脏麻痹的低沉响亮。

  林sir被吓至心胆俱裂,眼巴巴地看着在那个恐怖的黄小玲周遭胡 撞乱飞的物件,犹如处身地狱。

  「哈……我死恶狄斯终于复活了!」「黄小玲」朝天狂笑 ,笑得身躯也在震动。

  死恶狄斯?难道真的是魔鬼?林sir当真不可置信。对于连说话 也不能的他,只能张大嘴巴,满脸惶恐。

  「为了感谢你释放了我,」「她」掀起嘴角,阴 森的一笑,「你就做我第一个祭品吧!」说罢「她」快速地一跃,竟一跃便跳到他面前, 凌空一手捏着他的喉头,站到教师桌上,「她」竟然可以单手便把高过「她」差不多一个 头的他举上半空,更能轻松地狂笑着。

  他简直被眼前脱离现实的情景弄得几乎精神崩溃,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他只有拼命用双手尝试摆脱「她」的手,但,拥有魔鬼力量的「她 」,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常人又怎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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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09 01: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濒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横 空冲击,「她」怪叫了一声后迅即撒手退后,他才能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妖孽!不得放 肆!」来人正是郭校长,他闻得六乙班的学生们惊呼声之后,便立刻赶到现场,幸好他曾 修习过有关捉鬼的法术,赶及暂时击退被魔鬼附身的黄小玲。

  「林sir,你没有大碍吗 ?」校长退到林sir身前问,一直盯着站在桌子上、异变了的她。

  「死恶狄斯……」几 乎吓呆了的林sir只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异象,无意识地透出刚才「她」道出的一 个陌生名字。

  「魔鬼死恶狄斯?幸好不是魔王撒旦。」校长轻吁了一口气,然而身处的环 境不由他去放松。

  就在这一言一语间,被死恶狄斯附身的她右手一挥,一张椅子如炮弹般 飞向离开了校长身后而欲夺门逃跑的林sir,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完全没有反抗意识, 只懂呆站着等待被椅子重击的命运,幸好校长反应及时,狠力地把飞椅推去旁边墙上,大的撞击力使室内发出隆然巨响。

  校长接着迅速地在半空指划了一道隐形符咒,并把其射 向「她」身上。估不到看似拥肿肥胖的他身手竟如此了得,「她」还未得及作出反应已硬 生生地承接了符咒,当堂动弹不得,但阴风依然大作。

  「林sir,不要再呆了,否则连小命也不保了!」校长趁暂时封锁着死恶狄斯行动的时候走近林sir前方说。

  小命不保 ?这句话当即使林sir清醒过来。他用力地摇一摇头,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没错,他 要反守为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校长,我应该要怎样做?」林sir抓着校长的手臂 问。

  校长感到林sir的手十分镇定,亦放心下来。

  「我暗自在那见鬼的座位底下设了封 印。待会儿我与死恶狄斯搏斗之时,趁它不为意的时候,你便以最快速度奔去那座位之处 并把放置椅子的位置之下的地板揭起,记着动作要快,知道吗?」校长低声的在林sir 耳畔说,一直留意着「她」的行动。

  当林sir响应校长的同时,室内阴风突然变得猛烈 ,杂物亦应声乱起乱跌,原来「她」已冲破校长的封印,回复活动能力。

  「拿你两个的狗 命!」「她」双眼透出如鲜血般殷红的光芒,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以如从地狱来的声音 向两人怒叱着,说罢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扑过来。

  「去吧!」校长双手运起劲,一边朝「 她」处跳去一边向林sir发出行动令。

  正邪大战一触即发,「她」与校长甫一开始便斗 得难分难解,双方必须聚精会神地应战,稍有差池就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可能因此遭到惨 败的命运,战况一时呈胶着状态。

  趁此大好良机林sir即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到「魔鬼 座位」处,然后移开椅子,跟着揭起那块比其它地板较松脱的地板,立刻有一道?劲的金 光向上射出。

  战斗到此时「她」已逐渐占了上风,校长且战且退。金光与「她」生性相克 ,「她」立即感到受威胁的压迫感,于是猛聚邪力,一记猛击击向校长处,已然筋疲力竭 的校长那能抵挡得住那?劲的一击?从使能硬生生的接过那记重击,他亦被震得飞弹到墙 上,被撞得喉头一甜,口吐血丝,即告受了内伤。

  「先毙了你!」「她」见校长已是奄奄 一息,于是转移目标,准备一招击杀毫无抵抗能力的林sir。

  不幸中的大幸,校长仍然 清醒,他耗尽所余的力量,在她」转了身之时,从后向「她」打出一记锁印。「她」万料 不到他仍能有如此的力量,正正的接了那一招,又一次被封锁着行动。「快……抱着她… …使她坐在封印之上……」校长勉力的对林sir说,说罢再吐一口鲜血,晕倒地上。

  已 是满头大汗的林sir立即把椅子移回原处,之后向还动弹不得的「她」扑过去,双手紧 抱「她」的腰肢,跟着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按到椅子上,?行把「她」坐了下来,尔 时整个课室仿似地震的猛烈一震,震得林sir也被弹开数丈之外,抓住桌椅方能停止跌 势。

  一阵恐怖的惨叫声仿如从黄小玲的身体内发出,隐隐夹杂着一句「我一定会回来」。 林sir定过神看着她的变化只见一条惨绿色的光晕从她的头顶射到封印之处,光晕过后 她便如脱线风筝般软摊在椅子上。

  阴风随即停止,胡乱飞坠的杂物亦纷纷跌在地上,一切 回复平静。隔了一刻,死里逃生的林sir才敢开始移动,其仍然急促的喘气声,可知他 刚才的经历是多么的恐怖吓人。

  「黄小玲,黄小玲。」林sir一面走向黄小玲处一面叫 唤着。但直至他走到她的身边,她依然全无反应。

  「黄小玲,妳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肩 膊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睁开眼,而身体也有点移动。

  本来他应可松一口气,然后 去查看受了伤的校长,然而她的行为,使他不能不去注意。

  「哈,哈……」她双目空泛的 眼神,只懂流露出如此幼稚的笑声。

  「黄小玲,妳怎么了?可以说给我知是甚么的一回事 吗?」他焦急地摇着她两肩问。

  然而无论他怎样推的拉的,她都只懂在傻笑,看来事情已 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校长及黄小玲分别被送进医院救治,而林sir替警方所 录取的口供,尽是脱离现实而又发生了的事实,警方后来好像把案件当作精神病患者伤人 事件处理,之后就不了了之。

  这次事件后,使一向对鬼神不加忌讳的林sir对之完全改 观。校长胸部受了一点撞击,休养了一个月后便康复出院,可以继续工作。

  而黄小玲,医 生说她脑部曾受过不可弥补的创伤,智力现今只如一个一岁小孩般,永不能复原,并且需 要长期受人照顾。其家人闻言后伤心不已。

  看着黄小玲的家人如此难过,纵使他们明白这 是一场意外,但一个芳华正值的少女就此断送一生,林sir仍感到疚歉万分,一生留下 永不磨灭的阴影。

  事后林sir向校方请辞,之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改名换姓,致力投 身于协助弱智人士的社工工作。而校方其后把该课室永久封闭,六乙班改为浮动班别。

  所 以,若有人遇上类似的空置座位,请千万不要因好奇而尝试坐下,否则后果自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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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9-2009 09: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六
暗室里的“互动游戏”-短篇鬼故事
  毕业那年刚到广州找工作,我住在同学张军的家里。他爸爸一年前去世了,留给他和他妈妈很大一笔家产,还有一所大房子,由张军和他妈妈以及他叔叔一家人住着。大大小小十几间房,给我一间住当然不在话下。
  房子是四层的公寓房。三四层由他叔叔一家人住,一二层是张军和他妈妈住——还有我,虽然只住了几天。那几日,我住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一头,另一头是他们住的房间以及客厅、厨房、洗手间。走廊中间一边是楼梯,一边是通向大阳台的过道。和我房间挨着的是个杂物室。刚到的时候我和张军两人把我要住的房间里的一些零零杂杂的东西都搬到那里面去了。里面很挤,堆满了大箱子、旧家具、旧书等没用的杂物。
  本来没什么不正常的,一个很普通的杂物室而已。可是,半夜里蹊跷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天我实在太累了,从招聘会回去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门没有关,衣服也没有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也不知几点,我忽然醒了过来。门外走廊的墙上有昏黄的灯光,好像是从杂物室发出的。我直起身来,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杂物室的门虚掩着,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透,还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我觉得奇怪,因为那里面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白天我和张军两人又搬了不少东西进去。我不能想象居然还有人在里面做“互动游戏”。
  想来想去,一定是张军这小子!这小子老实人不做老实事,平时还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也罢了,居然还不关门。太嚣张了!我突然想到了个恶作剧,想去吓一吓他们。
  昏黄的灯光有些模糊,而喘息声和呻吟声却是越来越大。我暗自窃喜,蹑手蹑脚地朝那个门走去。到了门边,我背贴着墙,把头探出去,心想这下可让我抓着了。可当屋里的一切映入我眼里时,我真的怀疑我走错了房间,因为里面跟我白天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那些箱子和旧家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红色的地毯、咖啡色的床头柜和精致的落地灯。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虽然我只能看到房间的一角,但还是看得出里面布置得蛮不错的。大床上的被子里,两个人正在蠕动。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刚睡醒的缘故,里面的一切看起来有些缥缈、模糊。
  我打算咳嗽两声,然后立刻溜回房间,让张军这小子紧张一下。就在这时,门像是被人用脚踹了一样,砰的一声开了——不是我,我碰都没碰到门。我回头张望,漆黑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之外。被子里的人听到声响,把被子一掀,惊恐地望着我。原来不是张军,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化妆妖艳的女人。这倒好,我反而窘得很,只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并准备帮他们把门关上。那个男人却不仅依然一脸惊恐,反而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还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不要!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那个妖艳的女人也吓得直发抖:“不要!饶了我吧!都是他要我来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窘态。没想到我居然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陪着笑说道:“没事,没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边把门关上,匆匆回房间,从门里传来的却是他们的哀嚎:“不要啊!”我跑回房间,把门关上,自己伸了伸舌头。突然那个房间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什么哀嚎都没有了,死一般的寂静。我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把门锁上,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什么声响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房间白天的时候不是杂物室吗?怎么晚上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中年男人是谁?我不过看见了而已,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以至于跪在地上求我?我明明没有碰到那个门,为什么会砰的一声,就跟被人使劲踹开一样?刚才的砰砰声又是什么?怎么现在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还有,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和那两个人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缥缈,甚至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
  我心跳个不停,有些恐惧。过了一会,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我壮着胆决定打着手电筒出去看看。
  走廊里什么灯都没有了,漆黑一片。杂物室的门大开着。我边把手电筒打开,边屏住气息悄悄走进去。四周寂静得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微弱光线下,我傻了眼了——几分钟之前我还清清楚楚看到的大床、地毯、落地灯等全都无影无踪了。手电筒的所照到的依然是遍地杂物。
  “真是见了鬼了。”这话真不该说,我说出之后才后悔,但心里已多了几分恐惧。
  想从那间房里退出来,我刚走了几步,后背撞到一个人。我吓了个半死,手电筒都掉了。那人伸手把灯开了,原来是张军他叔叔,早上我刚到时张军给我介绍过。不过我对这个瘦小而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并无好感。张军向他介绍我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捡起手电筒,勉强微笑着说:“张叔叔,你怎么在这儿?”他直直地盯着我:“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刚才听到这里动静,就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正想走,他伸手抓住我肩膀,压低嗓门问道:“什么动静?你看到什么了?”我越发紧张了:“没什么,大概是老鼠吧。”他把手放开,我也不管礼貌不礼貌,跑回房间了。直到我回到房间,背后依然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夜里我做了好几个恶梦。一会梦见那个男人血流满面地跪在我面前哀求我:“别杀我!”一会梦见张军他叔叔抓着我的肩膀,恶狠狠地问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快说!”快天亮时还梦见我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看不清面孔的人,拿着手枪指着我,狞笑着扣动了扳机,砰…我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湿了,全是汗。
  闹钟响了,八点半。我呆坐着,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昨晚看到的蹊跷的事情依然占据着我的脑海。莫非真是做梦?想起来,我看到的那些确实像是幻觉,可他叔叔为什么那么紧张呢?算了,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了,今天还得去招聘会。
  今天从招聘会回去得早,可还是累得要命。屋里静悄悄的,我以为他们都出去了。走上楼梯拐角,刚好遇到张军他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她提着一个小行李袋,一看见我就笑着对我说道:“莫如,我要去深圳参加高中同学的迎新聚会,可能要在那儿两三天。你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和阿军好好玩吧。”看得出来,她精心化妆过。我微笑道:“谢谢阿姨!那我帮您提行李去车站吧。”她边下楼边回头答道:“不用了,朋友有车来接我。你上楼去吧。”“阿姨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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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9-2009 09: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七
可怕的断脚女-短篇鬼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深夜时分,一列由两卡编成的内燃火车,在雪天的原野上奔驰,车上只有司机和车长两人,没有乘客。车内唯一的取暖器是一个圆火炉,正在熊熊点着。
突然,一名女子站在路轨上,司机马上把火车煞停,但一来不及了。列车把那女子撞倒,走了数十米才停下。
那女子是冲出路轨企图自杀。
这样子一定要联络最近的车站报警。可是,那时的无线电不象现在的那么先进。结果,司机和车长决定一人留下来一人步行到下一个站求救,抽签决定车长留下。
司机离去后,车长独自在车内望着炉火。不久,当车长开始打盹得时候,窗外传来了。。。。。。
嘎嘎。。。嘎嘎嘎。。。。。。
好象拖着什么的声音,车长脸色也青了,到底下着雪的原野之上还会有什么呢?现场应该只有自己和那女子的尸体。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拖拉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跟着从刚才司机走时忘记关上的隔邻卡车的门爬了上来。隔着一扇门后的另一卡车里,肯定有着什么的。不久,门一声不响的打开了。。。
。。。。。。。。。。。。。
一小时以后,司机带着警察回来,但不见车长的踪影。列车旁只有被碾断了的女子的下半身。找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司机不经意抬头一望,不禁吓呆了。原来车长爬上了路轨旁的一条电线杆上,已经冻死了,而他背后,竟是那女子的上半身尸体。

敬告各位读者看完一定要马上忘记,不然是很危险的。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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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9-2009 09: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八
不要回头-短篇鬼故事
弟弟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洁在旁边。
  
  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
  
  警察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
  
  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欧巴桑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
  
  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
  
  妈嚎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
  
  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
  
  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
  
  阳台不高。
  
  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
  
  街坊议论纷纷。
  
  尤其,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
  
  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
  
  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俱是泪痕。
  
  爸跟妈震惊,鸡皮疙瘩。
  
  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恐怖。
  
  「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喝斥。
  
  「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
  
  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
  
  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后。
  
  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
  
  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
  
  「……怎可能?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爸骇然。
  
  「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
  
  招魂时,铜铃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
  
  冥纸从那滩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
  
  「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
  
  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后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
  
  法师口中念念有辞,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
  
  洁瑟簌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
  
  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
  
  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后面……」洁的脸发白。
  
  法师脸色微变。
  
  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
  
  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
  
  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
  
  「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洁双眼翻白。
  
  法师大惊,吓到整个人跳到餐桌上。
  
  「什么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
  
  「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后重心不稳跌下。
  
  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

长什么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爸妈则在客厅不断安抚受惊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
  
  为什么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百分之百,幻视。」
  
  「幻视?」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姊姊因过度自责并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   「那……怎么办?」爸叹气,看着一旁的洁。
  
  「这症状很少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换句话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关心就对了,这个症状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反应。倒是你们当父母的,别累坏了才是。」医生摸摸洁的头,笑笑。
  
  「过渡时期……那实在是太好了。」爸松了口气。
  
  医生开出一纸处方,又开始咳嗽起来:「除了定时吃药,最好的良方莫过于时间。时间冲淡一切总该听过吧?」
  
  爸叹气,牵着洁走出门诊。
  
  「爸,刚刚那女人好可怕喔。」洁天真。
  
  爸愣住,什么女人?
  
  「就是一直掐着医生脖子那个女人啊。」洁笑笑:「头发长长的,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阿姨啊。」
  
  「掐…脖子…….?」爸想起,刚刚医生不断咳嗽的样子。
  
  眼睛全是红色的?
  
  爸倒抽一凉气,女儿真的……
  
  洁发现爸的手心,一直渗出冷汗。
 「不折不扣,阴阳眼。」
  
  地下道,独眼的算命老人铁口直断。
  
  「那怎办?」妈紧张问,抱着洁。
  
  「天生带着阴阳眼,多半是宿命,习惯就好。」独眼老人露出一口黄牙。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说习惯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妈开始哭:「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忙,看要怎么解……」
  
  「解?那倒也不必。」独眼老人补充:「如果是宿命嘛,就要等阴阳眼的因缘结束,到时候自然就看不见了,强求把阴阳眼关掉那是万万办不到,时机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阴阳眼,长大就看不见了。」
  
  「长大就看不见了?」妈彷佛看见一线曙光。
  
  「很多人小时候都会看到那些脏东西,只是长大以后忘记了。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是这样的,没事没事。」独眼老人安慰着妈。
  
  坐在妈身旁的洁突然眯起眼睛,开始咯咯笑,身子扭动。
  
  「还有没有办法?」妈叹气。
  
  「要不就是去大庙,请神明作主把阴阳眼给收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独眼老人建议,又说:「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啰,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会给缠上。」
  
  妈点头称谢。
  
  独眼老人开始画平安符,一张一千元。
  
  洁好奇歪着头,伸手拨弄独眼老人脸旁的空气,还发出轻声的责备。
  
  「洁,别玩了。」妈皱眉,拉住洁不断挥动的手。
  
  「我没在玩啊,是这个绿色的小孩好顽皮,一直遮着老先生的眼睛。」洁解释。
  
  独眼老人身体僵住。
  
  「什么绿……」独眼老人呆晌,瞳仁混浊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头上长角,还摇着尾巴啊?」洁大感奇怪:「他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见东西……你怎么都不赶他走?」
  
  独眼老人剧震,喉头发出「喔呜」一声。
  
  不说话了。


[ 本帖最后由 shireen 于 26-9-2009 03:41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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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9-2009 05: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甚么有些故事有起头却没有结局的
看到一半的时候没有了然后就下一个新故事,很无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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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09 12: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11# pwtan0308 的帖子

不好意思....因为赶着贴上来....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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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9-2009 07: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了吗???
酱久没有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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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09 12: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13# 邪恶魔王 的帖子

不好意思.....我工作比较忙,所以没来贴.....这几天会不会上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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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七十九
去,把血擦干!
三峡早过了,也没什么希奇的,我反而对丰都鬼城有了向往,真想去看看。
  我站再船尾,看着江面,等待着丰都的到达。风很大,但是一点也没吹到心里,心还是那样热乎乎的。这时候,来了个人,听口音是四川人。我走过去问他:“请问丰都还有多久才到?”他愣在了那里好久才说:“我不晓得,没听说过丰都!”听口音,绝对是四川人,怎么会连丰都都不知道?看来,是不是。。。。。。天渐渐黑下来了,可到现在,我连个小镇都没看见,更不用说丰都了。看来我再天黑前是看不到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我叹了口气,跟着,风也吹进了心里,凉的很。    回到舱里,里面的人或睡,或躺,或看电视,都似乎与世隔绝,把别人当作透明的,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我轻轻地走到自己床位,两手再两张床上一撑,坐到了床上,尽量不去侵犯他们。我睡再上铺,我讨厌上铺。我顺手拿起上船前买的《读者》看了起来,可是却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我还在想着丰都。    越来越晚了,睡觉的人早进入了自己心里的世界,躺着的,看电视的,也都去寻找梦里的人儿了。我还在翻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我也想到梦里去看丰都,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似乎感觉到丰都就在眼前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船在慢慢靠岸。外面的广播响了:“旅客同志们,本次客船已到达丰都码头,请下船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船!”我一越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地上,冲到舱外,可是我失望了,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除了船上和码头外,山上似乎有雾,零星的亮着几点“灯光”,模模糊糊,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诡秘,我的心又凉了几许。    我紧了紧衣服,看着上下船的人们,也没什么特别,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黑雾中的山城,去感受鬼城的凄凉。灯光少了几个,在下山通向码头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红点,向码头奔过来,但又仿佛是飘过来。我的眼睛大了,心也似乎不乐意呆在胸腔里,一个劲地想蹦到外面来。近了,她们到了码头,她们不是奔,也不是飘,是走,安安静静地走,但是,能走那么快嘛?更何况,她们似乎并不累。    船又开了,我重新回到船舱,与世隔绝的人们唯一的变化就是翻了身。而船舱又多了两个人-----在丰都上船的两个女孩子,似乎是两姐妹,很漂亮的两姐妹,和她们的眼睛相对,一股凉意从我的眼睛直透心底,甚至整个船舱也随着她们的眼光渐渐的凉了下来,因为那些睡着的人们也都裹紧了毛毯,她们进来前,他们是什么也没盖的。    她们只买了一个铺位,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什么话也没说,也都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我看着她们,因为她们的漂亮,忍不住开了腔:“你们去重庆?”过了半天,一个声音又从我的耳朵凉透了我的全身:“是的!”是那个看起来大点的女孩子说的,我打了个寒颤:“呵呵,咱同路,真好!呵呵,好冷!”“冷就睡觉去!”这句话就象命令一样,使我难以抗拒,于是我就上了那个该死的上铺,这时候的船舱,就仿佛是夏天的冬夜,我裹紧了毛毯,眼睛越来越重,接着周公就来接我了。。。。。。    “去,把血擦掉。去,把血擦掉。去,把血擦掉。。。。。。!”同样的一句话,一个劲地往我耳朵里钻,感觉就象睡在了冰天雪地里一般,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灯还亮着,但是很弱,因为灯管上结了冰,真不可思议,灯管那么强的热量居然结了冰?谁相信呀,可是我不得不信,虽然眼睛有时候会骗自己,但是这次绝骗不了我,因为事实正在我的眼前。我来不及惊呆,急切想知道那两姐妹怎么样了。可是哪里有她们的人影,床上整整齐齐,根本就没人睡过。我再向其他的床位看------这回我再怎么来不及也要惊呆了------每个床上都是猩红一片,但是没有流动,因为已经冻起来了,突然,梦中的话又响了:“去,把血擦掉。。。。。。!”唉,我总是无法抗拒这个声音,因为我发觉我已经在照着做了。血已经冻起来了,很硬,很凉,连冰都会感到自愧不如。过了好久,终于把所有的血都扔进了江里。扔完最后一块,我不敢回舱里了,想在甲板上热乎热乎。    我慢慢地走到了船尾,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背着风点燃一只烟,可是没抽几口就抽不动了,火也熄了。我扔掉烟,正在纳闷,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挖我,可是我却无法回头,但也没感到痛,跟着,我就看到不断的有东西被抛到江里-----肉,骨头,心脏,肝脏,肺,肾,肠子,手,接着我就站不住了,因为我看到一只脚飞到了江里,跟着又一只,最后,我再也看不到东西抛下去了-----我的头飞在了空中,正向江中飞去。在我的头落江前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我听到了------我看到了整条船说不出的诡秘,阴森,一个船员站在我刚才所在位置的后面;我听到了:“去,把血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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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八十
13个拍照要注意的地方
1; 摆放过尸体的走廊及地方 因:长期不见光 阴气极重  

2;破烂屋的A字屋顶 因:有些心愿未了或死后仍处于等待阶段的游魂都喜欢依附破烂的A字屋顶
等待。

3;电梯内的天花 因:死后的灵魂喜欢站在电梯顶上游荡。

4;地牢北面 因:所谓北风 又名阴风,一般鬼魂都爱于北面集合 特别系又暗又黑的地牢

5;男厕内的烟雾 因:男厕突如其来的烟雾正正是有鬼魂闯入人间的先兆 若拍下来有可能把鬼
魂带回家。

6;山洞入口 因:山洞往往是通向另一世界的接驳点 特别多不同鬼魂来往。

7;冷冻库/酒库 因:醉酒鬼特别爱流连酒库 佢地经常神智不清而特别喜欢作弄人。

8;女厕镜子 因:镜子永远是最危险的物品之一 往往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看到不想看的
东西。

9;大型扶手电梯 因:扶手电梯长期都会有等待替身的鬼魂游汤,佢地设法把人推落电梯。

10;章鱼尸体附近 因:鬼魂发脾气时就喜欢杀生 特别是大条的章鱼 所以看到章鱼尸体不要拍照
应尽快离开。

11;村屋外的水因:水有通灵作用 而村屋外的水更需留神 一不水心就踏入通灵地带。 12;大草原上小屋的楼梯 因:不要随便坐这些小屋的楼梯拍照留念 因为梯间随时有东西等着你。

13;熟睡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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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八十一
肉香鬼故事
我从一位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亲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坏,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 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 老的氛围缠绕着了。
  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那种直版的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楷书。 非常美的毛笔字,既不象颜体,更不是柳体,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风格,也许这种风格早已失传了吧。但这美丽的楷书象是一个女孩子 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 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种——恐 惧。
  是的,我是经过了整整一天才看出来的,这种恐惧隐藏地很深, 我当时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我只是从他的笔迹中才悟出了什么。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写信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惊恐,从他的 周围,也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的手并没有象普通人那样发抖,他的笔触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笔尖上蕴藏了些许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 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写的,是另一个人写给我的先祖的信。全都 是文言文,我尝试着把第一封信翻译成了现代白话文。 “进德吾兄:
  从长安一别已经十年了吧。我现在才突然给你来信,请不要见怪。 你知道,朝廷赏赐给我一栋豪华的宅邸在长安,以及关中的千顷良田,和江淮节度使的官职。可我从第一天起就辞官不做了,我离开了豪宅 与良田,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当年我的刺史宅邸里。一晃十年就过去了,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虚度年华。我时常回想起当年安史贼 党作乱之际,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为将,你我死守坤州三年,使史思明的数万大军始终无法陷坤州而下江淮。最终我们等来了援兵, 立下了大功一件。进德兄,我越来越想念你们,和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官兵们。这次给你写信,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正在 闹鬼。                       
  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叫进德的祖先原来还是安史之乱中唐朝的 一员大将,与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问题是,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坤州这座城池,在安史之乱中,也从没有过 段路死守坤州这么一档子事。我有些疑惑,于是打电话给我的另一位远房堂兄,他是我们家族中最有学问的人,目前在攻读历史研究生。
  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提问,然后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 “是的,你现在看的这叠信我在一年前也看过,我立刻就完全地陷了进去,我查找了各种资料,甚至到安徽与江苏的北部做过实地考察, 但另我失望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也许历史遗忘了我们的这位祖先还有段路。但我请专家鉴定过,这些信的确是唐朝人的真迹,绝不 是后人的伪造。听我说,你不要再看了,你也会陷进去的,这些信很可怕,蕴藏着鲜血,历史的鲜血,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我长久地呆坐着,仔细回味着这位历史研究生的话,他从小就有 些神秘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历史的鲜血,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虚,这只是一叠古人的通信罢了,难道那些早已成为枯骨的 人会伤害到我吗?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我开始打算把这些信还掉。但我已欲罢不能了,也许是因为段路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家正在 闹鬼”。
  我继续打开了第二封信,把它译成了白话文。 “进德吾兄:
  见到你的信,我万分高兴,原来你也早已解甲归田了,这是好事。 上次我说,我家正在闹鬼,是的,这鬼一直纠缠着我。我隐隐约约觉得从我十年前从长安搬回坤州的那天起,这鬼就在这间古宅里出没了, 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鬼。但是今年,它越来越频繁地活动着,其实我向来都不害怕鬼,但是这回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你也知道, 当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间很破旧的古宅,战争结束后,新来的刺史新建了一个刺史府,而我则独自居住在这栋旧宅里。这间宅子很大,也 很破,你不知道,我没有雇佣一个仆人,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靠着我在关中拥有的那千顷良田度日,每个月,我在那儿的代 理人都会给我带来粮食和钱。我一个人过惯了,朋友们劝我再续铉一个妻子,我也拒绝了。你续铉了吗?天哪,现在鬼又来了,它折磨着 我,我不能再写了,就到这吧。
               
  这封信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至少可以告诉我,我的祖先做过鳏 夫。窗外的阳光异常的强烈,我在家里胡思乱想着,我想到了坤州。
  坤州,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池,但我宁可相信它存在过, 因为在历史上,象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可我难以理解的是段路和我的这位叫蔡进德的祖先是如何在坤州死守三年, 抵挡住史思明的数万大军的。在安史之乱中,张巡和许远死守睢阳,最终还是城破身亡,段路难道比张巡的本事还要大?这种疑问困扰着 我,促使我打开了第三封信。 “进德吾兄:
  你在信中说你早已续铉,并已有三个儿子,实在可贺,想想我, 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测没错,我永远都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体,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 在这间房间里,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她,永远。这十年来,虽然我一个人过,但是我养了许多猫,二十多只,其中还有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我 的那种两只眼球不同颜色的猫。这些猫陪伴了我十年,就好象是我的爱人,和这二十多只猫在一起,我有一种妻妾成群的感觉。是的,我 爱她们,我把她们当作了一群美丽的女人。但自从我家里闹了鬼,奇怪的事情就不断发生了。昨天我的一只白猫失踪了,无论如何也找不 到,后来我发现我的厨房里传出了一阵肉香,我已经十年没吃肉了,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我就成了一个素食者,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我非 常惊讶,我从没煮过肉,我揭开了锅,天哪,里面是我的那只失踪的猫。这只猫被大卸八块,毛全拔光了,内脏也清理了出来,肉都被煮 熟了,我当即晕了过去。虽然我当年也在坤州血战三年,见到无数血腥的场面,但这十年来,我几乎从未见过来血,而且我与猫的感情也 越来越深,见到如此惨状,我象死了妻子一样嚎啕大哭。我明白,这一定是那鬼的所为,因为,我的宅邸过去是刺史府,有非常高的围墙, 并且由于我家闹鬼的传闻全城皆知,没人敢闯进来的。我痛苦万分。进德,这是报应,十年前的报应,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段路 ”
  “报应”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而且他说我的先祖也是明白 的,究竟有什么事?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魂,至于鬼魂杀猫并把猫给煮了则更是天方夜潭了,也许段路得了精神分裂症,产生了 幻觉,没错,一个人在这样一栋阴森恐怖的古宅中独自生活十年,精神肯定会崩溃的。他还提到了“月香”,明显是个女人,也许是他过 去的妻子,可以肯定的是,他深爱着月香,但他后来又失去了月香,于是他为了追悼亡妻,一直住在了妻子死去的那间房间里,并且以素 食吃斋度日,放弃了荣华富贵,真是个难得的有情郎啊。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黄昏的阳光洒满了我的房间,也洒到了这些 古老的信纸上,涂上了一层鲜血般的颜色。我知道阳光对文物有破坏 作用,急忙把信都移到了阴暗处,在阴暗的光线中,我打开了第四封 信。 “进德吾兄:
  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我有六只猫被杀并给煮熟了,尽管我把厨房 的柴伙连同灶上的锅全搬走了,天天到城里的寺庙吃素斋,但那个无孔不入的鬼仍然不知从哪而弄来了柴和锅。我恐惧极了,每天晚上, 我都把所有的猫都聚集到我的床上,与我睡在一起。这张床在十年前是我和月香睡的,非常宽大,睡在这张床上,我几乎每晚都能梦见她, 她还和十年前一样年轻美丽,永远是二十岁。你一定不会忘记吧,当年我和月香是多么恩爱,成为你们这些将领和军官们羡慕的对象。是 的,月香是个才女,她作诗的才华不在我之下,每天晚上,她为我掌烛,我作一首诗,然后我再为她掌烛,她再作一首诗,每次她的诗都 比我好。只可惜她生来就是个女人啊,如果月香是个男子,做官肯定能做到宰相,做文人也一定会流芳百世。可她又具有女人的一切优点, 美丽贤淑,对我体贴入微,在当年坤州所有的官员家眷中,她的女红也是最好的,我清楚地记得,进德兄,你的妻子还曾专门向月香请教 锈锦屏的技巧。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她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我也都不问政事了。当年她睡的位置上正睡着一群猫,尽管它们在夜里 是极不安分的,真是世事难料啊。我真怕它们都被那鬼掳去做成了猫肉汤,它们是我生命里最后的希望了,进德兄,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请给我指点迷津。                       
  我忘了吃晚饭,尽管我肚子的确饿了,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这 些信深深地吸引住了。段路的这些文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就象加了某种咒语,你一旦打开它就再也关不上了。从段路的文字里,我 似乎看见了那个叫月香的女人,如果段路的描述属实,那么我真的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在二十世纪,而不是公元八世纪,我 非常想见一见月香。我明白我走火入魔了,我这才相信了我的那位历史研究生堂兄的话。天色渐暗,在我打开了灯的同时,我也打开了第 五封信。 “进德吾兄:
  看了你的信,非常感谢你给我出的这些主意,但恐怕我都办不到。 首先,我不会离开坤州的,因为月香和我在坤州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当然也包括一生中最悲惨的时光。我想如果离开了坤州和这 座宅邸,我立刻就会死的。第二,我也不会去请驱鬼的和尚道士来的,如果把他们请来的话,一定会打扰月香在天之灵的安息的。所以,我 只能继续留下来,与鬼周旋到底,告诉你,现在我的猫只剩下最后五只了,其余的都被鬼害死了。进德兄,你不会明白的,这座古宅中, 到处都残留着月香的气味,十年了,这种气味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烈。我时时刻刻地感到月香还没有死,她就在我的身边,她陪伴 着,一同度过了十年的光阴。我现在每天晚上仍在作诗,作怀念她的诗,有时第二天早上,我居然会发现在我作的诗下面还多了一首诗, 那是月香的笔迹,还是写得那样好,与我写的那首是对应的。月香就在我身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就在我身边看着我,是的,现在, 我在给你写信,她在我旁边,她正告诉我该怎么写,确切的说现在是她口述,我执笔。十年前,她的确死了,但十年后,她又的确活着, 天哪,让我怎么才能说清楚,总之你是不会相信的。此外,还告诉你一件事,现在的坤州城,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在闹鬼,每个人都惶惶 不可终日。坤州城象大海里漂泊的一叶扁舟,甚至比安史之乱我们被围困了三年那会儿还要恐慌,当年的敌人毕竟还是人,而现在坤州的 敌人则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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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感到了一种恐惧,从这些古老的纸张里汹涌而出,紧紧地抱着 我。我似乎看见在我读信的同时,月香就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读着信,我抬起头来,看到了她的脸,很美。从她的身上,发出一股肉香,我 这才明白为什么段路说十年来月香的气味一直挥之不去。因为这股肉香,从她的肉体深处发出的香味,对,月香就是肉香,在古汉语中, 月与肉的意思相同,肺、肝、胆、肠、脾、脑、腿等等都是月字旁。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看下去。电话铃突然响了,是我的那 位历史研究生的堂兄:“看到第几封信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犹豫,一年前我也和你一样,我现在能从电话听筒里嗅到你那里的血腥味,真 的,既然你看了那么多,那就继续把它给看完吧,明天早上到我的研究所里来一趟吧。再见。”
  我握着电话,一句话也没说,听他说了那么多话。挂了电话,我 感到这间屋子的气氛有些不对,我突然觉得我现在就是段路了,我和段路一样独自生活在一个大房间里,真的,我就是段路,段路就是我, 这些信全是我写的。是吗?我问着自己,然后我发疯似地摇着头。我 打开了第六封信。“进德吾兄:
  刚看完你来的信,你说当年随我死守坤州并一同受到朝廷赏赐的 十二位将领和军官已在今年全部意外地死亡了,这真的很让我心痛。你说刘将军是在成都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了,真不可思议,我清楚 地记得刘将军的水性非常好,是长江里的浪里白跳。还有李将军在他儿子的婚礼中无缘无故地上吊自杀,这也是不可能的,他那种开朗乐 观的性格,还会自杀?而且是在那种大好的日子里。更有甚者是张将军被他的家人砍死做成了人肉馒头给煮了吃了。其他人的死状也是非 常奇怪,他们当年在坤州的尸山血海中打仗都没有死,怎么会现在却接二连三地出事,而且几乎是在同一个月里。进德,我非常担心你, 你不会有事的吧。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的猫只剩下最后一只了,但它活得很好,是一只美丽的波斯猫。我要用我的生命来保 护它,我发誓。                     
  夜很深了,我困了,于是我捧着这些信慢慢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这气味带着浓烈的馨香,发疯似地直往我鼻孔里钻。我受不了了,我循着香味,到了我的厨房, 不知是谁在煤气灶上点着大火烧着一个不锈钢锅子。我揭开了锅盖,里面是一锅肉,确切的说是肉汤。汤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我用 调羹喝了一口,这是一种我从未喝过的汤,味道非常美妙,这一调羹的汤从我的舌头滑到咽喉,再进入食道,最后流进了我的胃,我的胃 很贪婪,把这些美味的汤都搜刮殆尽了。我还没吃晚饭,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我又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肉丝被我的牙齿 嚼碎,然后我舌尖上的味觉器官又得到了一次刺激,是的,从小到大,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是谁煮的呢?很快,我就带着疑问,把一 锅肉差不多全扫进肚子了。最后,我在锅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手 指头,人的手指头。
  我哇地一口吐了出来,然后我惊醒了,原来这是一个梦。
  我刚才睡着了,竟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我心惊肉跳着,浑身 冒着虚汗,一时间睡意全消了,现在已是半夜两点,我强打着精神打 开了第七封信。 “进德吾兄:
  坤州城已经陷于一种巨大的恐怖中了,不断有人奇怪地死去,城 外到处都是新坟,而且死的都是男人。全城充满了死人的臭味,和尚与道士都忙着做法事。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坤州流行了瘟疫,唯一的 解释就是鬼魂作祟。但我还活着,还有我的最后一只猫,它活得很好,每晚都睡在我怀中,就象月香。经过这些天来,我渐渐地觉得月香的 确还活着,就活在这只美丽的波斯猫身上,是的,所以现在我可以说,我又重新得到月新了,她永远都不会和我分离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起风了,带着坤州城里死亡的气息的风贯穿了我的房间,席卷过我们的身体,虽是盛夏季节,我却感到了一种冰凉彻骨的感觉。报应,这 是因果报应,谁都逃不了。                       
  看到这儿,一阵风穿过了我窗户打在我的额头,我望望窗外,下 半夜的月亮却特别圆。我开始明白段路所说的报应的意思了,我能想象坤州城一定是遭到了某种灾难,这种灾难是人类自身造成的,我一 向不相信有鬼魂存在,但灾难肯定有,只是通过了某种特殊的方式。这使我增加了读下去的勇气。我打开了第八封信。 “进德吾兄:
  今天是七月十日,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七月十日吗?相信这一天你 我都永生难忘的。七月十日,每年这个日子,我们的心中都隐隐作痛。我说过报应,今天就是报应的日子。当年我们死守坤州,全城只有五 千士兵和两万百姓。我们的粮食准备很充分,但没想到安史叛军的准备更充分,终于两年过去了,重围中的我们吃光了全部粮食,包括所 有的老鼠、猫、狗、甚至战马,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全城人都在挨饿,这样用不了十天,坤州城就会不攻自破,睢阳也已经失守了, 我们如果完了,叛军就会长驱直入地攻入江淮地区,大唐也就完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我给你们煮了一锅肉,你们都很惊讶哪来 的肉,我没有说,只是让你们先尝尝。你们吃了,你们吃得很香,你们说这是你们一生中最好吃的肉。最后我告诉你们,这是月香的肉。 你们都吐了,然后,你们都哭了,你们这群大男人象女人一样流下了眼泪。是的,是我亲手杀了月香,那天月光皎洁,月香依然美丽动人, 尽管她已经有三天粒米未进了。我的手里拿了一把刀,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许久,但是我终究没有勇气,我的刀掉在了地上,我放弃了, 我决心和她一起死。但是绝顶聪明的月香看出了我拿刀的意图,她轻轻地对我说,杀了我吧,女人对战争没有用,杀了我吧,把我的肉吃 了,我总之是要给饿死的,不如死在我爱人的手里,让我的肉体进入你的肉体之内,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从此,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了。来,动手吧,象个男子汉那样,如果你还是我丈夫,动手吧。不,我下不了手,但月香夺过了刀子,她把刀子刺入了她自己的心口。她 微笑着,对我微笑着死去,胸口还插着那把刀。那时我痛苦万分,真想自己也一死了之,但最后我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我疯了,那夜我 真的疯了。我想到了段家的荣誉,我想到了死守坤州的誓言,我把月香肢解了。我说过,那夜我疯了,我爱她,所以肢解她,这就是理由, 这理由你们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因为你们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是的,我把她肢解了,完成了她死前交代我的事,我把她的肉剁下来, 她的肉充满了香味,天生的香味,她是个绝代佳人,就算变成了一堆锅里的肉。当时我干这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罪恶感和恐惧感,那夜 我真的疯了,我只想永远地和她在一起。我把她的肉给煮了,煮了几大锅,我自己先吃了一锅,那味道美极了,其实我内心也痛苦极了。 然后,我把其他的几锅分给了你们。爱一个人有许多方式,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我想这是最合理的方式了。进德兄,接下来就是你,你 哭完了之后,立刻回到了家里,把你的妻子和小妾也给杀了,煮成了一锅肉。于是,所有的将领和军官都开始吃自己家眷的肉。后来我们 干脆把全城的女人都关了起来,总共一万人左右,我们每天吃三十个女人,全城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对。有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 被人吃了都无动于衷,自己还吃得最多。为了养活这些女人,我们还安排了女人吃女人,当然她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还以为是猪肉。 于是,我们就靠着吃人肉熬过了将近一年,这一年的坤州是恐怖的世界。终于我们等来了救兵,坤州守住了。十年了,我终于把这些话说 出口了,七月十日,今天是七月十日,我想这该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们的罪过是无法饶恕的,天哪,我看见月香了,真的是她,她 微笑着来了,她是来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进德兄,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那一定是月香带给你的,请千万不要害怕,珍重啊,进德,你 要当心——幽灵的报复。                           
  这是最后一封信,我颤抖着看完了它,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即便 是唐朝想必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段路一定有精神分裂症,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就象唐人的传奇,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可我不能自 拔,尽管我不相信,但从这古老的纸张和字迹中传出的气息却又强迫着我相信。我又隐隐约约地发现这最后一封信上有许多浅红色的斑点, 很淡,但却很密集,这是什么?是血迹?难道是段路的血,经过了一千多年,永不磨灭地保留在这纸上。也许这就是堂兄所说的历史的鲜 血?
  天色渐渐地亮了,我茫然地坐了很久,直到阳光洒满了我的房间, 驱除了那股唐朝的气味。我把信全都放好,带着信赶往我堂兄所在的 研究所。
  堂兄早已等着我了,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的脸色的 真难看,一夜没睡?是不是,你一定把信全看完了,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对你说什么都没有,是我骗了你,我不 愿你看下去,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真相。这是真的,坤州的确存在过,乾为男,坤为女,顾名思义,坤州是一座以女人为主的城市。在 安史之乱后的第十年,突然全城发生了巨大的灾难,男人几乎全死光了,于是这座城市成了死城,被放弃,如今只剩下一堆田野中的废墟, 在史书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我花了整整一年才研究出成果的。事实上,被围困的城市中发生吃人肉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绝不止一次。”
  “那么我们的那位祖先呢?”
  “这位名讳蔡进德的先人在收到段路给他的最后一封信的当天晚 上,举火自焚,没人知道原因,而这些信却都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说真的是有鬼?”
  “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世俗认为的鬼魂,那的确是段路的臆想, 是他长期自我封闭的结果,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他独自忏悔了十年,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对爱人的思念。于是在精神上他产生了幻 觉,这是一个人心灵深处不断斗争的结果,他失败了,他败给了他自己的灵魂,于是他的灵魂就不属于他自己了,所谓的鬼魂,其实就是 他自己,他的另一个自我,另一个代表爱人的自我。由于深深的爱,他已与月香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合二为一。所以,他说月香 还活在他身边,其实就是他自己———他的另一半,他的精神已经一分为二,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一切都源自他内心,一切都源自对 月香的爱。他在写完最后一封信以后,就死了,死因不明。但对他来说,这却是最好的解脱。”   “那么他养的那么多猫是怎么死的,也是幻觉吗?还有他的那些战友,包括我们的那位祖先,还有坤州全城的男子,他们为什么会死?”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但不是我们所一般理 解的复仇的鬼魂。也许那些猫根本就是段路自己亲手杀的,通过潜意识驱使他重复了当年的那种恐怖行为,这是双重人格的典型病例,他 写信时的正常人格却对自己的行为浑然不知。我说过一切罪恶都源自内心,我们的那位祖先其实想必也有过与段路一样的心理过程。你是 否注意到了信中反复提到的报应二字,这不是简单的佛教意义上的因果报应,而是他们的内心对自我的报复,从这个意义来说,他们在劫 难逃。”
  “谢谢你,堂兄。”
  “你认为我刚才说的是标准答案吗?不,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 的答案,我真不该说这么多,也许你自己的理解比我的更好呢?”
  我离开了堂兄的研究所,回到了家里,并归还了那些信,象是扔 掉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晚上,妈妈为我烧了一锅肉汤。妈妈没有察觉到我的眉头掠过了 一丝恐惧。肉香,真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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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八十二
天哪,女友竟然半夜怀上鬼胎
我陪微微去医院。她说最近胃不太好,连闻到香味都有想吐的冲动。我和她特地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我时常在想,什么时候我和微微这么好。我们在同一个公司,不同部门。况且我是主管,她只是一个职员。
  似乎是半年前的事了……
  半年前,微微的丈夫莆清意外车祸身亡。他们共住的房子是租的,微微突然间没了立足。公司知道我单身一人住一套公寓,好心人将她的情况告诉了我,征求我的意见看是否能让她租个房间。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同时我说可以不交房租。一个星期后,微微搬了近来。
  ……
  我和微微正在候诊室,窗外就下着雨。微微一脸惆怅,没有言语。我不住地安慰她说,没事的。很快的,医生出来了,我们赶忙迎了上去。
  医生,我的胃没事吧?微微问。
  没事,你的胃很正常。
  我和微微同时松了一口气,一颗挂住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你的尿液的检查报告显示,你怀孕了,小姐,要注意休息。医生温柔地吩咐。
  什么!?我怀孕??微微顿时愣住,半晌不能反映过来。
  我急了,抢过话头。医生,你一定是搞错了吧,这不可能,她丈夫去世了,我和她住在一起,生活起居,上班,都在一起,她干过什么事我都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
  我敢肯定没有错,而且我可以确定她怀孕的日子是上个月的6-7日。医生很冷静地回答。
  微微摇摇头说,那肯定错了,因为上个月6-7日我例假,她——微微指了我,她可以证明。
  是的,我记得。微微有严重的痛经状况,每个月都是我帮她料理生活。上个月特别厉害,后来我给她买了止痛片。我想得起来这些。
  无奈之下,我劝微微回家,顺便在外头买了便当。回到家,微微怎么都没吃,靠在沙发就是不开口。我知道她无奈,也委屈。盛了一碗,在她身边坐下说,机器检验也有出错的时候,别想了,我相信你,吃吧,下午还有工作呢。
  微微点了点头,低头扒了几口。可是,不久她被剧烈的呕吐阻止。
  ……
  晚饭的时候,微微仍然没有摆脱呕吐的情况。这似乎就是怀孕的征兆。但是我仍相信是她的胃有毛病。可是,我难免还是会过问,因为我担心是真的。于是我拉她到我房间里坐着。
  微微,你听我说,你真的…干过什么吗?
  微微摇了摇头,芬姐,你要相信我。
  可是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相信我,我替你保守秘密,真的,说吧。我尽力让她情绪稳定地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没有!
  ……
  或许她真的没有,我责怪我的多心。但是我发现她这个月没有例假。我想起上个月公司来了个日本的客户,特别喜欢微微,还请过她吃饭,会不会是……不想了不想了,我停止思绪,相信了微微。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这个话题我们没有再提一天晚上,我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芬姐,是我。微微颤抖的声音。
  进来吧,有什么事?
  我……我想说,孩子的事是……是真的。声音很弱。
  是谁的?微微,我理解你这半年来并不好过,我并不反对你的私生活,但是,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是你的好大姐,你应该把事情告诉我才是。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你肯信吗?微微用试探的语气说。
  我怎么会不信你呢?笑话!说吧。我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
  孩子是……是莆清的。微微战战兢兢地说。
  什么!?莆清?微微,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以瞒的啊,莆清不是半年前就……这怎么可能啊?
  芬姐,真的,我真的没骗你!微微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我说都说不清,但是真的是莆清的啊!你记不记得上个月6号……
  上个月6号不是你例假吗?那天晚上你疼得哭了,我给你吃了止痛片。我记得。
  后来,我……
  我回房看你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啊,搂着莆清的照片,脸上挂着眼泪。
  是的。微微面无表情地应着。我梦见了莆清了,微微接着说,因为以前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莆清从来就没有离开,即使是在他很忙的时候,他都是以最快的时间内赶来。他走了之后,我真的好想他,没有他的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过……
  可是这些和你那些事有什么关系呢?我问。
  我梦见莆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在梦里,我和他……做了……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啊,又能证明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可理喻。
  可是……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我全身赤裸,衣服都丢在了地板上,而且我身上有他指甲的掐痕,脖子还有他轻轻咬过的牙印啊!我又羞又愧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咬到自己的脖子的,而且,我从不留指甲,身上的指甲痕哪里来的,莆清他才有留啊!
  这些都有可能是你自己做的,只是在梦里你不知道而已!我说,我有些生气她的胡言乱语,我相信她是无可奈何才急得说胡话的。
  芬姐,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微微哭得更厉害,芬姐,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在梦里告诉我他以后都会来陪我,不会让我痛苦。而且真的,在以后的每天夜晚,他都会准时到我的梦里,和我……每次醒来我都是全身赤裸,身上同样留下了掐痕。每天早晨我都非常失落……可是有一天,我梦见他陪我去妇产科检查身体。莆清高兴地告诉我他终于给了我份大礼,弥补结婚两年的空缺……微微,我叹了口气,你听芬姐说一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不能用你的梦来解释一切,我对你的诉说很不满意,但是你又无法和我说清。
  芬姐,其实,在去医院之前,我去了……
  什么地方?
  我其实看过一次中医,那个老医生说是……是喜脉!芬姐,中医有可能看错,但是医院不可能同时看错吧,如果真的这么巧,那再检查一次也好。昨天,我悄悄地到了医院里做了B超,通过了仪器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胎儿的心跳,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是,医生和我一起看屏幕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到有孩子的样子。医生连连说奇怪。可是我明白是怎么会事!
  我突然无话可说,我也只好问,微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那这个B超看不到样子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想拿掉它,医生怎么拿掉这个看不到却一天天在我肚子里长大的孩子呢?微微哭着。
  没事的,微微。我安慰着她,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她说些什么,我的头脑也很混乱。我安顿她去睡觉,自己却失眠了。
  我是不相信什么鬼的。但是我却不得不相信微微的话,因为她有医院的报告单,而且我知道她绝对没有必要去编一个这样的谎言来作践自己。可是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似乎要去寻找懂得这方面的人来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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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09 03: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八十三
魂魄附身
以前我住在一个小镇上,镇上有几个可以替人看病的神汉神婆,平时他们也和大家一样上班或做生意,有人请他们的时候就去人家里看。好象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其中有一个神汉住的离我家不远,那年夏天他对他妻子说他要走了,让他妻子准备好送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是很多人在一起聊天时。大家都以为他开玩笑,我们小孩子有些害怕都跑开了。没过几天,是个下午,我们放学,远远看见他家屋顶升出一道白光,大家都很惊奇,到了家里,就听大人说他走了,大人都去帮忙料理后事,他妻子说他临走时交代她说以后可能会有鬼魂来找她帮忙让她不要拒绝。因为她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平时在菜场卖菜。大人还和她开玩笑说她以后事情可要多了。我们当时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不悲伤。后来真的经常听说谁谁谁上了她的身,借她说话了。一般是镇上人们熟悉的故人。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
  
  离镇子挺远的北面有一条国道,其中有一段水边的公路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出车祸,而且每出必死人。大人说那段路“脏”。
  
  这是前言。
  
  我有一个男同学,家族到他这一辈几房只他一个男孩儿,他在自己家里是老六,上有五个姐姐,大姐夭折。大家都叫他“小六子”。他自己说算命的说他命根不牢,让家里人多注意,不过家里人好象也没当回事,只是特别宝贝他。因为宝贝,所以宠得不行,从小学到中学,他成绩一直都不好,而且特别爱玩儿,后来就辍学了。后来忽然有一天,我们听说他骑摩托车带一个伙伴儿出去兜风,在那段路上出车祸了,后面那个男孩儿一点事没有,他从车上摔出去五六米远,一点血没淌出来,当场就没了。当时前后都没车,是自己车打滑摔倒的,交警勘察也觉得奇怪,因为检查车性能都好好的。人们有诸多演义,不过都是茶余饭后谈资。
  
  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大家都忘了。我也在外读书、工作。那天,是我休假回家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听邻居们吵吵嚷嚷说小六子回来了,我想起了那些往事,并且生出强烈的好奇心,就跟着大家一起去看个究竟。
  到了那个大妈家,看见大妈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边哭边说要“他”妈来,就有老太太问你到底是不是小六子啊别到时候我们喊了来不是你要找的人噢。“他”说是我啊怎么不是我,我要见我妈,请你们去喊我妈来。于是有两个阿姨赶快跑着去他家,因为距离他家还有一段路,大家就陪着“他”等,间或和他说说话,他好象不太想回答。
  
  大约十分钟后小六子妈赶来了,人还在门外,这边大妈(他)就大哭起来喊着“我的妈妈呀”扑下床,和进来的小六子妈抱在一起哭。周围的不少阿姨也跟着抹眼泪。稍稍平静一会儿小六子妈就开始问“他”问题,“他”有问必答,而且说话的语气真的和小六子一样!
  他妈妈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说好多人推他的车他控制不了了。他妈妈问他现在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和大伯(他大伯去世多年)还有大姐(夭折的那个)住在一起,没有人欺负他,也不受罪。他妈妈又哭起来,“他”就说,妈妈你别哭了,我就是知道你想我才来看你的,我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今天才碰到她(卖菜的大妈),她身上有路我才能上她身和你见面的。我经常回家的,我的屋子你不让姐姐们动一下我也知道。以后我的屋子你就重新收拾一下用起来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他”说完这话他妈哭的更厉害了,“他”又继续劝他妈妈别伤心,还让周围站着的阿姨一起劝。然后他说这里的人他好多都认识,还有他的同学(我听了吓得一激灵),他让大家以后也照顾照顾他的妈妈。阿姨大妈们就好象是在和真的小六子在说话一样,语气很平常,让他放心。然后有个奶奶问他要不要什么东西,他就对他妈说不缺什么,就是没得玩,让他妈烧个摩托车(就是那种纸扎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给他,他妈一听立刻发火到你个臭小子骑摩托骑得命都丢了还要摩托车!大家都笑起来,“他”居然撒娇说就要个摩托车其他什么都不要。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得走了,他妈又哭起来,他说妈妈你别哭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说完就不说话了。不多会儿大妈就睁开眼睛了。前后大约一个小时。
  
  大妈一睁开眼就说“哎?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是不是谁回来啦?”大家告诉她经过,她只说了句“噢”就没问了。然后说卖完菜回来的路上打了个冷战,估计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家,后来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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