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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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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定不负娘娘信任,为西楚安危死而后已!”候向林是性情中人,听罗云这么一说,自是更加死心蹋地。
“候将军之心,罗云明白!好,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罗云说罢,又朝拾一道:“拾一,命所有将士吃饱后,将地上所有的痕迹清除干净,每人身上准备些干粮便可,以便明日随时撤往新的营地!”
清除了所有的痕迹,那么南月军人便无法判断他们的虚实,也不会那么贸然的进攻,这样他们又能争取多一些时间,坚守等待其他各路大军前往。
入夜,天冷得出奇,而西楚将士没有一人有半句怨言。他们没有点上一堆火去取取暖,也没有发出任何大一点的动静。而此时他们的皇后与他们一样,亦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这严寒之中,却连面色也没有变一下。
如此尊贵的皇后娘娘都能受得了,又何况是他们这些皮粗肉实的男子呢!
眼见着时候差不多了,罗云命人叫醒了所有轮流休息的将士,按照之前布置好的整装出发。他们手中都拿上了火把,但却并没有点燃,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出发。
而此时,南月军营虽安静得很,但军营的每个角落都安排上了严密的守卫,而营前那些弓箭手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将手中的箭射向突然袭击的敌军。
“将军,快看,远处出现不少火光!”南月士兵大声的喊了起来,那些火光以很快的速度往他们这边推进,看上去人数决不下万人。
“速报于彭将军,并通知所有防守的人做好准备!”那声音随后又喃喃的说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是说还过数百人吗?”
南月军营顿时热闹起来,而那些弓箭手都已经将手中的弓拉得满满的,只等那些人再近一点,到达他们的射程之内便将放箭!
突然,前方的那些火把竟全都熄来了,而一阵响亮的女声则传遍了整个军营:“彭将军,谭将军,今晚天气不错,我们特意前来造访,将军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将军,怎么办,他们全部熄灭了火把,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们定是想趁机乱我军心,不用理这么多,现在他们已经在射程之内,给我放箭!”那将领肯定的说着。
瞬间,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如雨滴一般射向罗云她们,而此时罗云早已命人将那些个箭靶竖了起来,只等着那些箭的到临。
很快,南月军中便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那将军听到后,满心欢喜,只当那些人果真中箭,于是便吩咐弓箭手继续不停的朝他们的方向放箭。
“彭将军就是这样迎接我们的吗?区区几支弓箭便想拦住我们,简直太小看我们了吧!”罗云运起内力,故意将带着怒火的声音传向南月军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箭!”
果然,此话一出,那边的箭越发密集的射向她们,眼看着所有的箭靶已经接满了箭,罗云便马上令人小心的将箭靶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接箭。
等另一面也接得满满的时,罗云这才又将声音传至南月军营:“南月弓箭果然厉害,今日我们算是领教了,不过,此仇日后定当双倍奉还!”
“彭将军,末将愿前往追击,将他们一举歼灭!”吴将军听到罗云传过来的话,想马上派兵将她们一网打尽。
“不必了!眼下虚实末明,不要轻举妄动,小心中计!”彭将军沉声吩咐道:“速去检查军中其他地方一切可正常,清点好军资,明日一早命人补足弓箭数量!”
“是!”
“大将军现在可相信末将之言了?”谭将军立于彭将军一侧道:“此女功力不凡,自言整个天下亦无几人是她对手。”
彭将军不由得点了点头,刚才罗云用内力传声,那么远的距离却令整个军营似乎都震动了起来,真不知道西楚什么时候竟出了一个这样的奇女子。
“谭将军,明日天一亮,速派探子查探,务必在皇上到达之前打听出虚实,否则的话,你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末将遵命!”谭将军连忙领命,今晚他们若不是靠着这么多的弓箭,只怕损失定是小不了的。
很快,刚才还吵闹得很的地方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的心有些慌慌的,谭将军回帐后,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也一时没个准。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马上带人出军营查看昨日夜袭军营的那些人所留下的影踪。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昨日明明听到了不少人中箭倒地的声音,但一路上却没有看到半具尸体,这倒也罢了,有可能是那些人给一起抬回去了。可问题是地上连一滴血迹也没有,还有那么多的箭也一支也没看到,全都不翼而飞,似乎昨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心知中了那女子的计,于是便快速率人返回军营,朝那彭大将军汇报。
“娘娘,真没想到竟这么轻松的得了这么多箭,有了这些箭,只要我们守住这山林,托他们个一两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候向林一脸兴奋的说着。
“不用那么久,在此地等着他们来给他们个教训后,我们便全部撤往你所说的地方,在那里安营扎寨。”罗云细细的看着手中的箭,果真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箭尾与箭勾都做了改动,虽然并没有太大,但那么一点点的改变却令它威力增加了好多。
“撤往那里?”候向林不解的道:“现在我们大军还没到,我们人少,撤往那里的话反倒对我们不利。”
罗云一听,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朝侯向林道:“候将军,你命人去青城内找多些锅灶、营帐之类的,直接带往新营地那边,等我们在那安营后,南月一定会派探子查探虚实。到了下午做饭时,挖多些灶眼,生火煮饭,要让那些锅灶看上去最少够五万大军食用!而那些营帐也要够五万人住。”
“这样行得通吗?”候向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五千人冒充五万人,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暂且先试试吧!”罗云轻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楚都五万兵马今日天黑前便应该能到的,但刚才探子回报,说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只怕得迟上一天,而洛城那边的援军至少也得到后天才能赶到。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敌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这样才能尽量争取时间。若一直守在这山林内,那么他们很快便会明白,我们人数定然不多,到时的话,吃亏的还是我们。”
候将军一听倒觉得很有道理,眼下也的确只能如此了:“娘娘放心,末将马上命人去办!”
几人商量了一阵后,一一安排下去,然后又命弓箭手随时准备待命,一旦南月有军队过来,他们便来个守株待兔,将这些箭统统还给他们。
一个时辰后,南月果然派出了军队,这一回还是那谭将军领队。沿路监视的黑衣死士快速传回了情报,等南月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铺天盖地的箭便射向了他们。
罗云令弓箭手看准了再射,并且还分配了任务,哪组人负责射敌军的弓箭手,那组人负责射反攻的军士。这样一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谭将军他们明知罗云等人就是埋伏在此外,却奈何受限于地势,再加上被他们抢得了失机,一时竟无还手之力,人马伤亡惨重!
“谭将军,南月的箭果然厉害,以前我还不信,所以昨晚特意借来些察看,如今看完了,悉数归还!”
“西楚威武,西楚威武!”山林之中传来西楚将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谭将军一听,没想到这片小小的山林之内竟藏了这么多的军队,如果他没估计错里的话,最少有五千以上。
而眼下敌军分毫末伤,但他们这边已经是元气大伤,强攻过去的话,不但没有太大的胜算,而已伤亡会更加惨重。
“撤!”他高声下令,带着人马快速往回撤。
“将军,若要报仇的话,就去南边二十里外的西楚军营找我们吧!我等随时恭候!”
罗云的声音再次飘进了谭将军的耳朵,这一次,他已无暇回复,冷哼一声带着人马狼狈而退。
等南月军队走远之后,罗云马上命人清理战场,而刚才那些射出去的箭也被他们重新收拾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军队最缺的就是这些了,所以罗云自是不会白白浪费,收回来重新利用。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罗云一声令下,五千人马便马上出发开往南面二十里外,在那里安营扎寨。
罗云心中清楚,昨晚的夜袭,再加上今日的阻击,南月那边此时只怕早已被弄得完全摸不清头绪了。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再轻举妄动,而她们则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喘口气,好生准备接下来的事。
而当罗云所率的五千人马离开山林时,那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像罗云所吩咐的一样,一点大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南月若是想从这里查探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自是没有可能。
当谭将军带人撤回军营时,南宫泽则正好到达,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末将无能,此次损兵二千,实在是有愧于皇上,有愧于南月!末将任凭皇上处罚,绝无二言!”谭将军一脸的羞愧,这一次,他真的是颜面扫地,就算南宫泽不处罚他,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南宫泽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谭将军,然后又望了一眼一旁的彭将军,只扔下句进帐再说,便转身往帅帐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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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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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再次重逢
入帐后,南宫泽并没有马上对谭将军做出任何的处罚,只是让他将事情的经过的详细的再说一遍。
他静静的听完,良久都没有再做出任何的评论,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比之前反倒变得柔和了不少。
绝色倾城、武艺高超、机智沉稳,身旁还有不少的黑衣人护住,他们口中的女子不是丫头还会是谁?
只是,他没有想到,丫头竟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亲自带人带到了这里,以一已之力竟能成功的拖住南月大军前进的方向。他向来便知道她聪慧不凡,但却也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的军事才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西楚渭、径两城地震一事,他亦知晓,罗云的提前判断与沉稳应对,都让他着实吃惊不小,而最后她竟还能筹到足够的钱粮,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佩服。而如今,她在战场的表现亦完全不会输于任何一位将帅。她为楚砚,为西楚做的贡献,早已经超过了当初那三城的价值。
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与楚砚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正视过罗云的才华与想法,只不过自私的想将她收入自己的世界。他只希望她能依赖他,仰慕他,以他的一切为中心,让她过着他安排的生活。现在,他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个附属品而已,她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与意志,而她的才华与能力则不会输于任何的人,包括他自己。
叶云峥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一句句的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当初他并不觉得云峥的话说得有多对,而现在想想,原来错的竟真的是自己。
“皇上,皇上!”
见南宫泽半天都不出声,似乎是在独自想着什么,彭将军只好小声的叫着他,提醒着他众人此刻都在等着他的回复。
南宫泽很快便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谭将军,他摆了摆手,示意谭将军可以起来了:“她没有说错,你输在她手中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谭将军没想到南宫泽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说出了这样的话,当下心中便对那女子的身份更是疑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这么说,难道已经知晓那女子的身份?”
“彭将军,派出去打探军情的探子回来没有?”南宫泽并没有回答谭将军的问题,转而朝一旁的彭将军问了起来。
“回皇上,臣已经派出了两拔探子,但……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探出敌军半点消息!”彭将军一脸惭愧的说着,谭将军一回来,他便派人去了,但只见人去,不见人回。
“来人!”南宫泽朝跟随一并而来的金子道:“速派人前往那片山林,还有南面二十里外的西楚营地查探!”
金子一听,连忙领命,直接便出了军营,亲自去安排些高手去敌方打探。金子心中也清楚,谭将军嘴里所说的女子,自然便是那罗云,而彭将军派出去的那些军探自然早已被那些黑衣死士所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回来。
“好了,你们也先行退下吧!”南宫泽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在金子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之前,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便做出什么决定。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他这才坐到了书案旁,拿起一旁的笔与纸,提笔写了起了。很快,他便停了下来,待纸上的墨干了些后,又将那纸折了起来,放入一旁的信封内。
望着那个信封,他的嘴角渐渐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原本那深邃的眼神此进也显得有些飘忽,似乎是再次陷入到了以往的回忆之中。
彭将军与谭将军出来之后,一并去了谭将军的营帐,南宫泽来了之后,彭将军将自己的帅帐让给了南宫泽,而他的营帐则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
“彭将军,末将实在是有愧于将军的栽培!”谭将军一脸的泄气,虽然刚才皇上并没有说要处罚他,可是,就算没有责罚,只怕以后他在军中的威信也掉得差不多了。
他也算得上是彭大将军的亲信,一直以来都跟着一并出生入死,彭将军对他也器重得很。这次他不但丢了自己的脸面,连带着自然也让彭将军脸上无光。
军中本来就有不少人妒忌于他,说他是靠着拍马屁才上位的,这次他大败而归,只怕更是要落人口舌了。
“算了,既然皇上都说了,你败于那女子并无可耻这处,那么自是说明那女子并非普通之人。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彭将军安慰着他,虽然南宫泽并没有说出那女子的身份,可他也略微有所猜到。
“将军可知那女子到底是何人?”谭将军听罢也不再过多的纠结,转而问起了心中的困惑。让他输得这般惨的人,好歹也得让他知道到底自己是败在什么人手中吧。
“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只不过,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再加上今日皇上的反应,我倒是觉得她有可能是西楚皇后罗云。”彭将军并没有多做隐瞒:“此事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既然皇上也没有明说,那我等自然也不要多提。”
“末将明白!”谭将军连忙应道,心中却为之一怔。罗云?不就是当初被皇上三城换出的绝色女子吗?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怕皇上怎么样也不会换了。
两个时辰后,金子派出的人均已回来复命。他们如实的向南宫泽禀告了打探到的情况。那山林内自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敌军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却并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往南二十几里外的敌军营地防守得也相当严密。那里有不少的高手在营中,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只能远远的察看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皇上,属下远距离察看了一下,从他们煮饭的锅灶与搭建的营帐来看,西楚至少有五万以上的大军,那里的地势对于两军交战来说,易守难攻,并且是通往楚都的必经之路。而属下在那里等了半天,也终于看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是别人,正是……罗云。”
木子身稍微迟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罗云为好,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直接叫名字比较合适。
“五万人马?”南宫泽微微笑了笑:“丫头倒还真是好计谋,防守楚都的那五万兵马最快也得四日时间才能赶到,就算他们真能提前些,最少也得今晚才能来。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我军的障眼之术罢了。”
南宫泽昨日便得到了消息,楚都的兵马调动也有所耳闻,所以这才能如此肯定的道破罗云的障眼之法。
“那么,现在她们到底有多少人呢?”金子一听,颇为不解的道:“按谭将军的话,今日在山林之中大概有五千人,如果他们人真的不多的话,那么守在那山林中自是比呆到空旷之地更来得安全!”
“好了,此事你们不必费心思了,寡人自会处理。”南宫泽再一次见识到了罗云的本事,好一招真真假候,假假真真,将所有人眼前都给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虚实,若他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只怕也会让她给骗过去。
“金子,你去跑一趟,要将信亲自交到她手中!”南宫泽将刚才写好的书信递给了金子,示意他现在就出发。
金子见状,也不敢多问,双手接过那信便出了军营,直奔西楚营地。
“何方高手,竟敢擅闯我西楚大营!”拾一突然现身,拦住了金子的去路。不用出手,他便知眼前的人绝非一般的高手,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浑厚内力实实在在绝不在他之下。
“在下乃南月皇上身旁随侍,奉我皇之命,送信一封给西楚皇后娘娘!”金子当着拾一的面自然不能直接称呼罗云的名字。
拾一一听,竟是南月皇帝南宫泽派来送信的人,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大声说道:“如此,请将信转交于我,一会我自会亲自逞给皇后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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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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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我皇有令,此信必须亲自送至皇后手中,劳烦兄弟通报一声!”金子自是记得南宫泽的吩咐,不会将信转手于人。
拾一想了想:“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娘娘,你不可随意走动,否则视为敌军军探,一律格杀勿论!”
拾一说完,便命人看好金子,自己则快速去通报。
很快,他便回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娘娘!”说着便带着金子往罗云住的营帐走去。
金子见到罗云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场便将信亲自呈给了罗云,然后便离开了。
罗云拿着那信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迹自是南宫泽的无疑。她打开了信看了起来,那信并不长,不过廖廖数语,但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娘娘,出什么事了?”拾一连忙问道,虽不清楚那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看主子的表情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来了!”罗云淡淡的应了一句,将那信收了起来,放回信封。
拾一一听,也没多想,随口道:“南宫泽也来了楚河边境?”
罗云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今日才到的。他约我见上一面。”
“见面?”拾一连忙道:“娘娘可千万别去,南宫泽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好象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虚实,信上说,若我准时赴约的话,那么便暂时按兵不动,给我一天的时间等待援军,若超过约定的时辰没去的话,则便马上率十万大军踏平这里。”
罗云的语气平静得很,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南宫泽的能力她自是知道,就她们现在的这些人马,莫说十万大军,就算只来个一万人马,只要南宫泽亲自指挥的话,定然也是在劫难逃,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只能去。
“就算真是这样的话,娘娘更不能去。南宫泽素来诡计多端,他的话不足信,到时,他若将你扣住,再发兵攻营,我们只会更加吃亏!”
“我倒并不担心他会扣住我,他虽心机颇多,但却不至于这样来骗我。只不过,我是担心,一天后,就算五万大军及时赶到也只怕是无计于是!毕竟南月本来兵马便多于我们,再加上五万大军日夜赶路,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来了后马上便冲锋陷阵的话,更加体力不支,根本就发挥不出太大的战斗力来。”
罗云的担心不无道理,拾一听罢,亦跟着担心起来,原本以为这次算是有了些喘息之机,却没想到南宫泽竟无声无息的从洛城跑到了这里,而且一来便马上识破了他们的虚实。
“娘娘,不如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论如何,拾一都不能让罗云去冒那个险见南宫泽。
“我们已经没时间了。”罗云顿了顿道:“他只给了我一个时辰,虽说就算多出一天时间也未必有太大的胜算,但对我们来说,能多一天时间总是好的。”
“娘娘!”
拾一还想说什么,却被罗云再次打断:“去将候将军请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于他,一会,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你便随我一并去一趟吧!”
她知道拾一的担心,于是便主动带上他,也好让他能稍微安心些。
拾一一听,知道主子已然打定了主意,再听到会带他一并去,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营帐,去找那候向林过来。
一个时辰后,罗云与拾一准时到达了南月大营门口。
“西楚皇后准时前来赴约,劳烦速去通报!”拾一大声的朝军营门前的守卫说着,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沉着,像是随时都准备好着一般。
守卫一听,连忙上前,恭敬朝罗云道:“皇上早已恭候,娘娘请随小人前往!”
说着,便上前引路,带着罗云往南宫泽所住的帅帐走去,而一旁的拾一也没有被挡在外面,直接跟着罗云一并走了进去。
“娘娘,小人只能带您到这了,皇上有旨,请娘娘单独进入。”领路之人在南宫泽的营帐五米前停了下来,示意罗云自个进去便行了。
拾一一听,自然不肯干,作势要跟着罗云一并进去。那领路人自是不同意,伸手便拦住了他不让他跟着一起进去。
“拾一在这里等着吧!”罗云见状,也没想为难那领路人,反正都到了这里了,怎么出牌自是得按这里的规矩。
拾一听罢,只好罢休,小声的请罗云一会要小心些。
罗云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说完后,便不再犹豫,直接便往那营账走了进去。
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感受到了南宫泽的气息,那气息熟悉极了,只是经历了这么久以后,却再也不会扰乱她的内心。
“来了?”他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轻柔而细腻:“坐吧!”
再次相见,已是物是人非,而南宫泽也再不像之前那般反应激烈,情绪异常,虽然心底的那份爱依旧,但表达出来的方式却已随着时间与经历的洗礼而变得沉淀。
罗云没想到他们之间再次重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眼前的南宫泽虽一如既往的沉稳而睿智,但却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那份激进与锐利,变得相对的平和。
她依言在他对面的坐垫上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了声谢谢。
“你没有死,我很高兴!”南宫泽只字不提以往和现在的任何恩怨,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云说道:“你愈发的清瘦了,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而那二十多岁的面孔却早已经布满了岁月的苍桑。
罗云一时愣在那里,半晌后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命还真是大,好像总是死不了。”
南宫泽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停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这才又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是吗?我自己都给忘了。”罗云心中一阵发酸,听到南宫泽的话,这才想起了今日果真是自己的生日。
“我曾答应过你,每年你生日的这天都要亲自为你做一碗寿面。”南宫泽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是我无福,你不必耿耿于怀。”她轻声的说着,那一幕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重演,其实那天的面一点也不好吃,只不过,那时心中有爱,所以只要是他亲自动手做的,便都是最最美味的东西。
南宫泽并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抬手用力的拍了两下,很快帐帘便被人掀开来了,好几个士兵竟抬着一些锅、架,碗、面什么的进来了。
他们很快便在帐中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厨房,而收拾好一切之后,便又再次快速的退了出去。
“你坐着等一会,很快便好了。”南宫泽说罢,便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准备动手做面。
罗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不必如此,可看到他那一脸认真的神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南宫泽与罗云,那面就算做出来,吃到她嘴里也定然不再是从前的味道,更何况如今他们各自为政,一个攻楚,而别一个则守楚,这一碗面做不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别麻烦了,我不饿。”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想也不愿他再为她做这样的事。
南宫泽微微愣了一下,放入盆内清水中搓洗的双手僵在了那里。
“你耐心等一会吧,保证比以前的要好吃得多。”他的声音有些没有底气,隔了一会这才又道:“等吃完了面,你便可以回去了。”
听他这般说,罗云不再说话,他特意派人送信给她,愿意延迟一天的进攻时间为代价,原来竟只是为了亲手给她再煮一碗面吃。
她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说不出也道不明,只是不再有任何的异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他似乎做得比那一回更加的用心。每一道工序都是自己动手,包括揉面、拉面。
而每一个步骤在他手中都那么的井然有序,娴熟无比,仿佛早已做过无数次一般,从容而专注。
没过多久,他便揉好了面,不慌不忙的开始拉面,他虽然做得很细致,但罗云那带着惊讶的目光却同样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一定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自己揉面、拉面。其实去年她生日之际,他便将自己关在厨房一整天,不断的练习着,一直到自己可以从头到尾的做出一碗面来。
只是那一年,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否则的话,哪怕天涯海角,他也得亲自将那碗面送到她的手中。
那一晚,他代替她吃了那满满的一碗面,那个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为她做的那碗面。当时他什么都不会,只不过是将现成的面放入水中煮了一会罢了。
可是当时的她却说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那眼中所显露出来的开心与满足让他一辈子记忆犹新。那时的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而他却并没有好好的珍惜。
后来,没事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去练习做面条,每做一次,他的心便会得到一次安宁与满足。到了现在,做面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了。
“水开了。”看着站在小灶边上一脸失神的南宫泽,罗云终于忍不住提醒着,那锅中的水已经翻滚了好一阵子,而他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连忙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又开始继续刚才不小心中断的事情。
“很快就好了。”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太快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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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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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她是他心尖上的那一抹疼
刚做好的面条被放入沸水中煮了起来,南宫泽专心的盯着那里面的面,似乎怕煮过了头。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再像以前一般,捞起三两根试试是否熟了,而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很果断的往里面放了些佐料便将面条捞了起来。
罗云看了看,心想着已经煮好了,一会快些吃了便也罢了。只是,他却微微朝她又笑了笑:“再等一下,很快就好。”
她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他到底还要做些什么。直到看到两颗黄灿灿的荷包蛋盖到那碗面条上时,她才知道,原来他除了煮面条以外,现在竟然还学会了煎鸡蛋。
这些本来都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事,可是放到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如果他们从来都没有相遇过,如果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亲自煮那一碗面,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没有可能学会这些。
“吃吧!”他将面端到了她的面前,一脸期盼的望着她,似乎能看着她将碗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吃完他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罗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接过那碗面的,事到如今,这样的情她真的承受不起。尝到那面的一瞬间,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原本早就消失了的恨意却在那么一瞬间竟忽然有种重新死灰恢燃的冲动。
那面的味道真的不错,比起第一次他煮的清水面来说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可是再好吃又能如何,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了。
南宫泽啊南宫泽,既然你果真这般放不下,为何当初又那般无情放手呢?你可知,有些错误就算你穷尽一生的努力去弥补也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吸了口气,甩开心头那陡然升起的酸楚,不再让往事与回忆牵住自己的思绪。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将那碗面吃下去,因为他说过,等吃完这碗面后,她便可以离开了。
很快,那一碗面便见了底,吃到最后,她已然分不清嘴里吃的到底是些什么。放下碗,她婉转的拒绝了南宫泽递过来的手绢,而是取出了自己的轻轻擦了擦唇边的烫汁:“面我全都吃完了,味道不错。不过……”
她停了下来,看向南宫泽,接着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事了,这不是你该做的事,还是做真正的你吧。”
说罢,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太多的话,此时都显得没有丝毫的意义,这碗面的确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可是,那些终究都是些尘烟往事罢了,就算心真的有那么一刻的疼痛,那也不过是在悼念自己曾经逝去的那份爱情而已。
“丫头……”
他连忙叫住了她,舍不得她就这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南宫泽,放下吧,其实一切本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难。放下我,放下你心中的执念,你会比现在活得好得多的。”虽然他们不再是爱人,但几经波折后,她仍然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我也想放下,可是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疼楚,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去,不但没有减少心中的爱,反而让他越来越沉伦。她已然化成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一抹疼,就算疼是死去活来,他也舍不得遗忘。
哪怕这世界真的有能够让人忘情忘爱的药,他亦不愿服下,疼就疼吧,至少那还能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至少在回忆往事的时候,那份疼里还能夹杂着往昔的快乐。可如果真的忘记了她,忘记了心头的那抹疼,那么他的这一辈子便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的,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那是因为你太过于钻牛角尖了,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日子一样能过得下去的。”她转过了身,突然觉得眼前的南宫泽竟那般的可怜。她叹了口气,试图劝解他: “你的心那么大,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又何必硬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放下便意味着得到,得到平静,得到快乐,得到重生!”
“丫头,现在我终于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了,就算将整个天下放进去,若没有你的话,那里仍然空得像是什么也没有一样。”他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心,终于明白了那个地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放弃了原本握在手中的幸福,伤透了那曾经爱她超过一切的人以后才真正的明白。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终于想通了,可是,为何没有早些明白,为何没有早些悟透,为何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对她说这样的话?
那日在南月的大殿上,她攥着那颗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反问他是否真的想明白了。当时,她多么希望他能坚定的将她留下来,希望他能告诉所有的人,即使给他整个天下,他也不会将她拱手送人!
可是,一切仍就继续按照心碎的方向走了下去,而那些所谓的喜剧与惊喜也永远只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终究还是舍了她!
所以,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算是走到了尽头,再也不可能改变。
他刚才的那些话,让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阵疼痛,她真想脱口而出,大声的指责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来。
“我要走了!”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如今他这般说,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他心头的疼,若他真为她放弃天下的话,只怕日后她便是他心头的那一抹怨而已。
她不再看他,转身便往帐帘方向走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如果我现在愿意放弃攻楚,放弃称霸、放弃所有的一切,你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大声的朝她喊着,语气是从所末有的坚定与期盼。他没有说半句假话,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旁,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稀罕,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放下。只要,她在身旁就好!
她的眼睛终于湿润了,曾经那么期盼他说的话,今日终于亲耳听到了,只可惜却晚了两年。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哽咽地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最后的那一抹湿润收回去后,便毫不犹豫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而在她背影消失的一瞬间,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男人,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一丝坚强,泪如雨下。
原来,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娘娘,您没事吧?”
见罗云从那帅帐中走了出来,拾一连忙迎了上去,急切的询问着。
“没事,咱们回去吧!”罗云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说边往军营外走。
拾一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路都不再多言,直接朝西楚军营方向走去。
南宫泽果真信守承诺,并没有这么快便派军队进攻,但西楚这边却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时都准备着战斗,哪怕是实力悬殊,以卵击石,他们也不会让南月军队这么轻易的从这里经过,攻入楚都。
好在,第二天下午之际,楚都五万兵马终于赶到了营地,罗云命所有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并召集了所有将领紧急商讨军情。
候向林将目前他们的处境一一向那些将领做出了叙说,然后共同商讨了一翻后,紧接着对各人马做出了部署。
楚砚派人送来的信,罗云也已经收到。得知楚砚亲率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她心中也算踏实了不少,再坚持一天的时间,楚砚便会率先行军先行赶到,而所有的援军最迟也会在后天抵达。
而楚都那也传来了李非命人送来的最新情报,在刘书函的帮助下,粮草、军资等都在源源不断的运往楚河与洛城两处边境,而征调诸候私军一事目前也进展得较为顺利。
这些都让军中将军的信心与斗志更为高涨,而罗云所担心的却是,南月那边只怕不止他们所查探到的二十万兵力。
以南宫泽之智,不可能算不到她们最多所征调过来的人数,而他并不再打算抢攻的话,那么便说明,他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能拿下西楚大军。
“娘娘,探子回报,南月军营那边至今仍无动静!”拾一将刚才探子收集回来的情报朝罗云汇报着:“今日已是第二天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有动静?”
当初南宫泽可只答应了皇后娘娘去赴约的话,会给他们一天时间,虽然并没有说一天后就会马上发动进攻,可南宫泽又怎么不会明白,拖得越久,只会给他们越多的喘息之机,到时他们的援军到了的话,要想再快速拿下这,攻入楚都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继续派人盯着,通知全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可松懈!”罗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让拾一先行出去安排。
一天的约定时间过后,南宫泽并没有急着派兵进攻,这倒并没有出乎罗云的意料之外。她知道,她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等等援军,因为南宫泽自然是不愿意与她单独在战场上相见。
对他来说,如果迎战的人是她的话,那么就算赢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所以,她知道,他也是在等,等着楚砚的到来,等着与楚砚在这里一较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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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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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这场仗才算有那么一点的意义,只是,这样一样,原本他们预先的计划就被打乱了,而他们本来的优势也都被罗云给搅没了。
“娘娘,末将有事有说!”
罗云正低头想着,帐帘瞬间被掀了起来,而那候向林则一脸怒火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的嚷嚷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罗云此时有做些什么。
“何事如此匆忙?”罗云将手中的情报收了起来,语气显得很是平缓:“帐外没人吗?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罗云这般说,倒也不是故意想摆什么谱,只是现在人多了,各路将领也多了起来,候向林这般没规矩,她倒没有什么,只是怕其他人看到了,更是对候向林有意见。
“娘娘,帐外有人,刚才是我自己执意要冲进来的!”候向林边说边指着一旁一脸紧张的守卫道:“娘娘也别怪他,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事。”
“你先出去吧!”罗云朝那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守卫见娘娘没有责怪于他,于是连忙朝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候将军,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莫如此冲动。我也并无他意,只是眼下军营人也多了,怕他们看到,对你生出些不必要的成见来。”罗云朝一旁的小几指了指:“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候向林听罢,心知刚才的确是有些过了,于是也不再争辩,老老实实的往罗云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娘娘,我现在来就是为了那些人而来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冷静些,不想让罗云以为他仍然处于冲动的边缘。
“他们?”罗云笑着道:“你指的是谁?”
“娘娘知道的,不就是楚都来的那些将领!”候向林一脸不满的道:“我算是见识了他们的厉害,没办法与他们一并相处了!”
听候向林说得这么严重,罗云不由得重视起来,这候向林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可倒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如今他竟说没办法与楚都来的那些将领相处,只怕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先说清楚,我才好判断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罗云耐心的安抚着他,眼下可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什么内讧。
候向林见状,便一五一实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罗云因为候向林长期坚守在楚河这边,对地形以及敌军的情况比较熟悉,再加上他也颇有些将才,因此才将军队的管理与调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可这样一来,楚都那些将领则个个有了意见,虽当着罗云的面不好说什么,但一退出罗云的营帐,便开始针锋相对,完全不将候向林放在眼中,甚至还有些人出现抵触情绪,根本就不配合他的调配。
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她将这点给疏忽了。候向林虽然具有这些优势,但之前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边境守卫的头头而已,虽说也算是位将军,可按品阶里那自然是最低等的,而楚都来的那些将领,个个官阶都在他之上,更何况那些人常年在楚都,亦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得听一个无名之辈的调遣,心中自然是有意见。
她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如果众将不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军营,更会影响到随时要迎接的战斗。而这矛盾是她给引出来的,所以现在,她得做点什么解开这些人之间的结才行。
“娘娘,我候向林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图名利之人,若不是您如此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付于我,我自是不想惹来这些不快,受他们这等闲气。”候向林赌气道:“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令牌,您还是收回去吧,爱给谁就给谁,反正我都听您的。”
“候将军,此事是我欠考虑,让你受气了。”罗云并没有接那牌子:“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好,保证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处理?娘娘,您还是别为难了,这种事可不是说让他们想明白就能想明白的。”候向林听罗云这般说,气也顺了不少,转而正色道:“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将令牌让出来,您再从他们之中挑出个最有才能又能服众之人吧!”
“这等大事,岂可朝令夕改?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我重用于你,自是因为你的才能以及在这场战役上一些他们没有的优势,所以,你可不能如此轻言放弃,白白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罗云笑了笑:“好了,别想太多了,你先去忙你的。”
候向林听罢,只好将令牌收了起来,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罗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将领心服口服。
“那末将先行告退!”他停了停,还是没有再说其他,起身向罗云告退。
“去吧!”罗云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看他,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来。
等候向林退下后,她这才命人将拾一找来,在拾一耳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后,便让拾一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候向林再次到了罗云的营帐,只不过这次倒是比之前有规矩得多了,等守卫禀告过后,罗云允许他进去时方才进去。
“末将参见娘娘!”候向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刚才那些个将领竟纷纷找他去道歉,且语气诚恳,毫无半点虚情假意,之后,更是朝他流露出敬佩之色。
这让他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娘娘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候将军是想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服气吧?”罗云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一脸迷惑的候向林。
“末将愚昧,请娘娘赐教!”头一次,他说得如此恭敬却对他而言又没有丝毫的别扭之处。
罗云淡淡的冲他笑了笑:“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至于其他的就不必过问了。”
“娘娘,末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确好奇得紧,若娘娘不告诉末将的话,这心中一直憋得难受……”候向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娘娘还是告诉末将吧!”
罗云本不打算告诉他,可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再隐瞒:“其实我只不过是让拾一去给他们传了一句话罢了。”
“什么话?”候向林顿时来了精神,不知道什么话这么神奇,竟然能让那些人有瞬间有那么大的改变。
“我只是让拾一告诉他们,我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坚持到他们前来支援,全都是因为候将军出谋划策!”罗云平静的说着,其实这话并没有多么大的震憾力,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特别崇拜英雄,这样的功劳对那些人来说,足以令他们信服。
“啊!”候向林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娘娘怎可以这般说,这不是骗人吗?明明都是娘娘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我呢!”
“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打仗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缺了谁的配合都不能成功。”罗云一点也不在意:“更何况,你在之前的行动中,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出了不少主意,我也并没有完全瞎掰。当然,如果候将军心中觉得有些别扭的话,日后上战场,冲锋陷阵,多立功便是。眼下不必跟他们算得太清楚。”
候向林一听罗云为人这般谦逊又顾大局,自己开始因几句闲言闲语便沉不住气,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当下,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脸肯定的朝罗云道:“娘娘请放心,末将定不负娘娘信任!”
说罢,他便转身退了出去,做自己此时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去了。
罗云望着候向林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眼下这场小风波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好在这个时代的人还算单纯,若是放到现代,这样的事情真是一时半会难搞定,说不定处理不好的话,只会更加激发矛盾,让事态越来越严重。
“娘娘,娘娘!”拾一的声音从帐外响了起来,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兴奋,听上去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果然,掀帘进来时,他一脸的笑容,也不等罗云回应,便马上上前道:“娘娘,皇上来了!”
罗云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映过来,按时间来算,楚砚今天晚上能赶到都已经算是快的了,怎么现在就来了呢?
“拾一,你说什么?”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娘娘,皇上来了,已经快到青城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军营!”拾一见罗云似有些不信,连忙又说得详细了些。
这回,她可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也完全相信了过来。
“拾一,马上备马!我要去迎他!”罗云快速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起来:“命候将军速速做好准备,迎接大军到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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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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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夫妻团聚
“驾!”
急促而兴奋的策马之声顿时响起在那条绵长而寂静的官道上,毫无疑问的打破了原本那份悠长的沉默。
道路两旁的林子里不时的惊起几只飞鸟,那吱吱的声音似乎是在抱怨着打扰了它们清静的家伙。
罗云此时自然顾不上理会这些,任那身后的尘烟四处飞扬,只想着能快些见到连忙拔营,火速赶往这里与她会合的楚砚。
不知道哪天能够重逢还好,可一旦知道相见就在眼前时,那积在心中的思念便如同疯狂漫延的野草一般,无法抑制。原来,不知不觉中,相思已然成了灾。
突然,她快速的扯紧了僵强,让原本飞奔的马儿停了下来,马儿高高跃起,一声长啸终究立在了原地。她不再前行,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前面那些匆忙而至的身影向她们的方向靠近。
那浩浩荡荡的军队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似乎已经认出了罗云,连忙下马通知后面马车内的人。
罗云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僵硬,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拢上心头。楚砚本就是征战沙场的老人,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除了与她一并出门时偶尔坐一下马车外,平素向来都是骑马来的。上次从楚都去往洛城也是如此,从末见他坐过什么马车。可是很明显,现在那马车上坐的人应该就是他!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正想着,马车上的车帘被掀了起来,楚砚快步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朝罗云的方向大步走来。
“皇上,您慢点!”江守之跟着走了下来,在身后紧跟着,一脸的担心。
话刚说完,却见楚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罗云的心猛的跟着一沉,幸好那江守之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楚砚朝江守之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扶他,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更何况,云儿就在眼前,他并不想让她担心。
罗云快速翻身下马,朝楚砚小跑过去,也不顾这么多人是否看着,一把便伸手抱住了楚砚。
“云儿!”楚砚低声轻喊,声音中的喜悦早已浓得快化不开来了。他亦伸手将她紧紧的抱住,那真切的体香与熟悉的气息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心爱之人就在身边。
“我想你!”她毫不犹豫的述说着心中的思念,世事太过无常,而人生的经历则早已教会她珍惜,亦教会她不要错过。有些话,应该说的时候就要勇敢的说出口,最少,不论如何,到了什么时候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后悔。
抱住她的那双手更加紧了起来,力气大得让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而是专心的享受着那甜蜜而醉人的怀抱。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他喃喃的在她耳畔说着,心中却已是无比的满足,原来,能够再亲眼看上她一眼,再这么抱抱她,他已然幸福无比。
一旁的将士都没有出声打扰这对深情相拥的有情之人,他们在为首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朝大营前进,而留下来的小九、拾一等几人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远远的守在那里,让那两人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思念。
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任周围发生了些什么,也不能打扰到他们。或许就这么死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不能同生,却能同死亦是一种不可多德的幸福。
猛烈的咳嗽声陡然打破了两人之间温馨的宁静,那带着控制却实在是无法抑制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痛苦。
罗云猛的从那份沉醉中醒来,刚才便觉得楚砚似有些不妥,可只顾着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却差点将这事给抛到了脑海。
“你怎么啦?”她连忙松开手,帮他轻拍着后背,想让那费力的咳嗽缓和一些。
好一会,楚砚这才停了下来,用力的喘息了几下,缓和了一阵子这才连忙说道:“我没事,不过受了些风寒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罗云不必担心:“只不过是小病,喝点药,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罗云一听,伸手便去抓楚砚的手腕,想帮他把把脉,若真是受了风寒也不能大意,这样咳嗽下去,很容易咳成肺炎的。
“先回营再说吧,我真没什么大碍。”楚砚很自然的躲了过去,微笑着抚着她的青丝,安慰着她。
罗云见状也不再坚持,这里风大,楚砚身体本就不好,呆得太久了只会对他身体更不利,还是上车再说。
“走吧,我扶你上马车!”罗云扶着他,转身便往那马车方向走去,小九等人见状,连忙也走了过来,帮着扶楚砚上车。
“看把你担心的,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倒把你紧张成这样!”楚砚看着一脸小心与担忧的罗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小九驾着车,马车慢慢驶了起来,格外的稳当,而厚厚的帘子将外面的严寒都挡到了车厢外头,小小的暖炉则让马车里的温度更是上升了不少。
“好些了吗?”她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水,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
楚砚点了点头,顺从的喝了几口,咳嗽声亦随之小了不少。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好之后,罗云伸手探了探楚砚的额头,脸上的眉头不仅皱成了一团:“怎么烫成这样?这些天有喝药吗?”
楚砚并不语,只是笑笑的点了点头,眼睛定定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罗云,一脸的不在意。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问,径直拉住楚砚的手把起脉来,楚砚挣扎了一下,随后还是由着罗云去了,反正迟早她也得看的,想瞒也瞒不住。
他这风寒已经好些日子了,从出发的那个晚上便开始发作,大夫自是看了,也瞧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只道是受了风寒,开了两个方子,交代着一日三次按时喝。
可他一心急着往楚河边境赶,哪里有心思去弄那个,那些个药每天一日三次的按时煎服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楚河。
仗着身子还算强健,他也没怎么在意,硬扛着赶路,一开始还是骑马,到了第三天实在是有些挺不住了,这才改坐了马车。
罗云把完脉后,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反倒更加的浓重起来。
她第一次对他抱怨,语气显得很是不满:“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说有用药!若真用了药,也不到于这般严重!”
“云儿别担心,这不好好的吗,你医术这么了得,回头给我开上个方子,吃上几次药就没事了。”楚砚刚说完,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看你,还说好好的,都咳成什么样子了,小病不及时治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她心痛的说着,边说边帮他轻抚着后背,让他顺着气。
她哪里不清楚,他这般拼命不就是想早些赶过来。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恼,恨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又知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这边的安危,只是也不能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以后可不许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罗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再让他听她这般唠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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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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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笑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舒服:“好,以后都听云儿的,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那满眼的宠溺似乎是想将她淹没,虽然头重脚轻,一身都不舒服,可却总是不愿让她太过担心,所以,怎么样也要打起精神来面对她。
“好了,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逞强,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又不是不会医术,就算不会医术也想得到的!”罗云嘴巴上抱怨着,可心中真是心痛得要命:“你别说话了,快靠着先休息一下吧!”
楚砚听罢,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笑的任由罗云扶他靠好,帮他盖好东西,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她。好象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罗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这才让他老实的闭上了眼睛好生休息。
回到军营后,她将他扶入营帐,命令他先躺着睡上一觉,楚砚也不再坚持,不一会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罗云安顿好楚砚之后,便快速开了张方子,然后唤来拾一,命他亲自去青城跑一趟,按方子将药给配齐,军营内有倒是有些备用的药,但却不太齐全,所以才不得不让拾一去青城。
拾一走后,罗云又守在一旁不停的给他换着冷毛巾,好降些温。睡梦中的楚砚显得很不踏实,不时轻微的摆动着,偶尔还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砚,我在这陪着你呢!”她握着他的手,轻柔的安慰着,心中一阵温暖。
听到罗云的声音,楚砚脸上的焦律顿时缓和了不少,随之人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砚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营帐中偶尔跳跃的烛光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已经到了楚河边境,已经见到了他的云儿,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场梦吧。
“云儿!”他张了张有此发干的嘴,轻轻的唤了一声,费力的想起来找罗云。
“你醒了?”罗云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茶,快步走了过来。
她连忙将药先放好,伸手扶他坐着靠好:“感觉怎么样?”
“咳、咳……”楚砚还来及回答,一连串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罗云连忙伸手帮他顺着背,脸上一脸的担心,都咳成这个样子了,她看着哪有不着急的。
“没事,好多了。”咳完后,楚砚这才朝罗云道:“别担心了,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
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她,罗云也只好顺着他道:“好,我不担心,你快些将药喝了吧!”
楚砚听话的接过碗,一口气便将药喝了下去,那药苦得很,但他却连眉也没皱一下,甚至还觉得有丝甜味一般。心底如蜜,自然喝什么也不觉得苦了。
吃完药后,罗云又给他喝了些热水,然后又喂了一碗粥给他吃,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便又打算扶他躺下休息。
“我现在不想睡!”楚砚抗议着,他觉得好多了,就想多看看她,不想睡个不停,
“不行,你现在还在生病,得多休息才行!”罗云可不理那么多,强制性的要让楚砚早些休息。
“我想和你说说话!”楚砚只好照实说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怜。
见状,罗云笑了笑:“那就陪你说一会话,不过,不可以太晚,要早些休息,可好?”
楚砚自是点头,赶紧往睡榻里面挪了挪,腾出个地方给罗云。
罗云挨着楚砚一并坐了上去,楚砚一伸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叫着她的名字。
两人就那么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底的幸福与满足亦是那般满满的。
说了一会,罗云见左右无事,便顺便将现在两军的情况说了一下,楚砚细细的听着,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直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夜也已经很深了。
“好了,夜了,你得休息了!”罗云强制性的命令楚砚休息,他现在可是病人,得好好休息才行。
“好,休息!”楚砚笑着应了下来,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但手却仍然没有松开过。
楚云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躺在他身旁,安心与他一并入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格外的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罗云已经将楚砚的药端了进来。
“让云儿受累了!”楚砚知道,每一碗药都是她亲自去为他煎的,现在天色尚早,她已经煎好了药,自然一大早就起来了。
“我不累,不过,如果你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快些好起来吧!”罗云微笑而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来。
“已经退烧了,就是咳嗽还有些厉害,一会得再额外弄些药才行。”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有云儿在,自然见效快!”楚砚接过了碗,快速喝了下去,然后作势便要起身。
“才刚好一些,再躺着休息一下吧!”罗云见状连忙制止。
“现在好多了,再说躺了这么久了,起来活动一下更好!”楚砚起身,顺势亲了一下罗云的额头,眼中的笑意格外明朗。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活动一下也是好的:“那也行,别太累着就行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着拾一送来的早餐吃了起来。楚砚打心里真的很知足,现在这样与罗云就像对普通、平凡的小夫妻,温馨而甜蜜。
刚刚吃完,便有守卫进来通报,说是候向林求见。
罗云见候向林一大早便来了,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便马上让他进来。
“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候向林简单的见过了楚砚与罗云,然后便马上接着说道:“禀皇上,探子回报,南月今日一早,便在调集兵马,想要攻打我军。估计着最少也有十万以上的人马!”
“来得还真是快!”楚砚沉声应道:“速传众将领前来!”
“末将遵旨!”候向林连忙领命,快速退了下去。
罗云也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也不会再阻住楚砚,只是却并不希望一会他亲自带兵出阵。
“砚,我不反对你部署应战,但一会还是让其他人率兵上阵,你暂时还是不要上阵吧!”罗云怕他吃不消,他烧才退,也还咳嗽得厉害。
“云儿放心,我没事的。”楚砚道:“这一战不比其他,我自是要上的!”
“可是你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允许,让敌军看到了,反倒不好!”罗云试图说服他。
楚砚听罢,微微想了想:“现在我感觉没有什么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还咳嗽得厉害,你不是会针灸吗?一会帮我扎上两针,暂时能应对过去便可!”
听他这么说,罗云亦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趁着那些将领还没来的工夫,她拿出了随手带着的银针,几针下去,楚砚的咳嗽便奇迹般的止住了。
“云儿医术果真了得!”楚砚笑笑的朝他说着:“早知道让你扎上两针就行了。”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止太久了反倒对身体不好,还得用药才行。”罗云耐心的解释着,顺便在楚砚头顶轻轻扎了两针,让他提神聚气,一会可以以最好的精神状态上阵应战。
片刻之后,那些将领便纷纷赶了过来,楚砚此时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见人来齐了,快速的部署着一会应战的安排。
罗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再打算参与进去。说到使些小计谋,她还在行,可现在是两军硬碰硬,真正的行军打仗之际,她还真不太懂这些。
而楚砚则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而他的各种安排也巧妙得很。她虽是外行,却也觉得他的安排滴水不露,着实不错。
认真而睿智的男人特别的迷人,而此时的楚砚格外的具有魅力,罗云不由得看得入了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砚,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
很快,众人便各自领命前去准备,而罗云亦快速回过神来。
“一会儿,我陪你一并去可好?”罗云走到他跟前,想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我知道云儿武艺高强,且聪慧机灵!”楚砚笑了笑道:“你与我一并去,自然可以保护于我,不过……”
“不过什么?”罗云反问道。
“不过,云儿还是给为夫留些面子吧。”楚砚开玩笑道:“我倒不是怕自己失了面子,只是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没开打前就让妻子上阵保护,那还不让敌军趁机兴风起浪呀!”
虽明知道她武艺高强,可仍然不愿意她跟前前去冒险,不论怎么说,毕竟那是战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来了,自然不愿再让她有半点的危险。
罗云自是明白楚砚的真正用意,他向来便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更不在意别人如何看等他对她的态度,所以,他不愿让她去,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有任何意外罢了。
算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去的话说不定还好些,反正有小九、拾一等人在一旁护着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去了的话,只怕还要分他的心。
“那你小心些!”她不再坚持,微笑着道:“我等着你凯旋!”
十万大军到来之前,候向林早就命人在军营前方五里之内借着地势修好了不少工事,因此,就算现在他们在人数上占不到优势,但就着易守难攻的地势自然也不会差上太多。
再加上,如今援兵已到,楚砚亲自上阵,将士士气更是异常高涨,所以,罗云倒比较看好这一战,虽说马上便打赢南月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至少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想到这,她更是安心了不少,等大军出营后,也没有想着去打探什么,安安静静的跑去给楚砚准备煎药,顺便再做些止咳的偏方。
她扎针暂时止住了楚砚的咳嗽,但等效力过后,只怕会咳得更厉害,用药的话,效果有时还不如这些偏方来得起效。
忙活了好一阵,东西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两军应该正是打得最为紧张之际。也不知道楚砚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得来,所以这药与偏方也只好放到这里,让人看着,一会回来后,再热热送过来。
她回了营帐,问了下守卫,暂时还没有战场的最新情报送过来。她只好自个在帐中四处查看,一会收拾一下睡塌,一会将楚砚的衣物整理一下,不断的给自己找些事做。
好一会儿,前方战场终于有了最新的情报送来,两军对阵各有胜负,一时也看不出任何一方有收兵的迹象,而最让她紧张的则自然是楚砚的安危。听到他安然无恙,她刚才一颗悬起的心这才又放了下来。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论怎么样,毕竟都是上战场,生与死在那种地方往往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管她平日里再镇定,此时最爱的人在那里,哪里可能真的放得下心来。
“我知道了,退下吧!”只是,不论内心如何变化,她始终让她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不会将她内心的担心与不安泄露出来,影响到军中其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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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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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细作
一直到傍晚时分,南月这才率先收兵,当楚砚率兵马返回大营之际,罗云早已立于军营大门口,迎接着大军的归来。
这一战,格外的激烈,双方将士都表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而南月的弓箭也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发挥出了绝对的优势,那超强的射程与杀伤力都大大的挫伤了西楚不少的士气。
好在楚砚提前便有所布置,西楚早先为了防备南月弓箭而特制的盾在这里也派上了大的用途。
士兵们手持盾牌,上下两排连成一线,为后面大军筑起屏障,并在统一指挥下,快速往前推进,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南月军队,便他们的箭失去作用。
而南月也快速的做出了调整,双方大军不断的变换的着战术,打得十分激烈。
南宫泽本来也没有想过这一战便能拿下西楚,拿下楚砚,所以在完全探得对手的实力之后,这才撤兵。
洛城之战时,他与楚砚虽然也有过正面交战,但却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而眼下,他们谁都不再迟疑,而楚河边境则已成为他们真正角逐的地方。
对于南宫泽,现在他的战线已经拖得过长,两边的大军每日光消耗的军资物品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而从南月运往西楚两处边境的的军资所消耗的人力与财力都要远远大于西楚。
除以之外,战事拖得越久,那么南月对其他国家的震慑力也会随之变弱,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人生事,趁虚进攻,反倒让南月陷入战火。
当然,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罗云。
而楚砚这边亦是如此,战事拖得越久,西楚则会越处于下风。洛城那边情况不容乐观,而楚河这边亦是如此,南月只需两边攻下任何一处,便会给西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如果他们只是被动迎敌的话,那么永远都只能处于劣势,随时都会有被攻陷的危险。
因此,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要尽快逼退楚河入侵的敌军,这样才能真正解除西楚所面临的危机。
而今一战,南月很明显并没有全数使出他们最大的实力,而自己这边则算得上是基本拿出来了,即便这样,再加上占着地势的优势,他们这次也不过战了个平手而已,双方死伤上来说,他们甚至还可能稍微多一些。
探子回报,南月现在军营之中最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而他相信,南宫泽最后压到楚河边境来的兵马绝对不止这二十万,但他们所有人马加起来,满打满算亦不过十五万,哪怕李非能及时征调部分诸候私军,平分到两处边境的话,也为数不多,更何况那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且私军平时里很少作战,相互之间也缺少合作。因此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是有限。
所以,要想成功的击退南月大军的话,或许还应该想些其他办法,出奇制胜。
“皇上,这里交给末将便可,您快些回帐休息一下吧!”候向林也知道楚砚的身体状况,大军归营后的善后工作,还有受伤士兵的救治等等,要安排事情都还不少。楚砚能够如此体恤士兵,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已是相当不错了。
楚砚见状,也不再坚持,交代了候向林、江守之等人妥善安排一切后,这才带着守在一旁的罗云一并回营。
“先洗把脸吧!”罗云拧了个湿毛巾递给楚砚,让他清浄一下满面的尘灰。
楚砚自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刚将毛巾放下,剧烈的咳嗽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响了起来。
罗云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快些喝药吧,一会还有个专治咳嗽的。”
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楚砚接过来,几大口便连着喝尽:“还有什么,一并端来吧。”他笑得格外舒心,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药,而是蜜一般。
罗云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那碗偏方端过来给他:“喝吧,这个不苦的。”
见楚砚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东西喝尽,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
这偏方效果不错,喝下去不久,楚砚的咳嗽便明显好了不少。再加在上经此一战,南月最少也得休整一些日子才能发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趁着这些天,西楚大军也在好好休整。楚砚自然也多了些时间休养。
在罗云的亲自护理,照顾下,楚砚的病很快便完全好了起来。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战事日驱紧张,两军之间大大小小交战也不下十次,西楚的损失相当的大,原本十五万的兵力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加上新补充进来的诸候私军,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万多一点的人马。
而南月则明显好很多,一则伤亡比西楚这边少不少,二则他们也补充了十万多的私军。但他们的私军与西楚的私军又有些区别,他们的私军很早便已经征调好,而且统一训练过,所以战斗力相对来说强了不少。
如今南月已然有接近三十万的兵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之多,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若再没有好的对策,这般被动的打下去的话,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被他们全部给清理干净。
“砚,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罗云望着连夜还在研究军情的楚砚,心中不免心疼。战事是一天比一天吃紧,而他亦是一天比一天瘦。
“云儿,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论是南月先行进攻,还是我们主动策划的袭击竟都惨败而归,前几次倒还不算明显,最后这一次就显得格外不对劲了。”楚砚拉着罗云一并坐下,轻声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军中可能有南月的细作?”罗云很快更反应过来。
楚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并不太肯定,只是心中有些怀疑,因此最后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在部署后都做了严密的防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上阵,敌军似乎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部署,总是能抢在我们之前做出应对。”
要不是他临时放弃原本的部署,改用新的战略,只怕伤亡会更加惨烈。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军中出了细作,而且还是职位很高的将领,因为最后这一次的作战部署只有为数不多的九个人知道而已。
“那你怀疑谁?”罗云也不绕,直接便问楚砚到底何人是细作。以楚砚的心机,若一早便有所怀疑的话,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半个怀疑对象。
总共知情的九人,除了楚砚与她,还有江先生与候向林以外,其他五人她都不了解,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接触,根本就找不到怀疑的突破口,所以在这事上她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尽量的听完楚砚心中真正的想法后,再帮他客观分析,希望能有所帮助。
“总共知情的便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我外,还有七人。而这七人中,江守之的可能性是完全可以排除的。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若他是细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通。”楚砚静静的分析着:“那么还剩下六人,这六人中,候向林也可以排除掉,如果细作是他的话,他早就放开大道,让南月直接攻入楚都,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
“也就是说,那个细作便是剩下的五人之一!”罗云完全同意楚砚的推断,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这五人究竟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楚砚刚才也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五人之中有其中四人都是他从洛城那边一并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一人则是原本留守楚都,与罗云一并过来的。
但不论是谁,这五人最少的也都跟了他两三年了,按理说都不可能背叛他。可是他们五人又都不似江守之或者候向林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排除嫌疑。
这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便隐藏在他身旁,也许是中途受到些什么利诱或者要胁之类的,不得以半路变节,总之,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大军才会连连吃败仗,他们的处境才会如此的险恶。
而这人也应该是南宫泽放到他身旁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动。洛城几个月的对峙只不过是南宫泽布下的一个饵子,用来迷惑西楚,迷惑他罢了,而楚河边境才是南宫泽真正想要进攻的重点。
因此在洛城时,这人从来都没有启用过,而现在则不同,两国都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特别是后面的这几场仗更是如此,因此,这人一直到了现在才开始行动起来,秘密将他们部署好的最重要的军情传递到南月那边。
并且,那人的行事相当的谨慎,他上次部署完战略安排好,还特意命黑衣死士一一监察他们的动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看来,想要找出这深藏其中的细作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这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若一次不能正确的找出人来,其一必会打草惊蛇,其二,也会让其他的人互生猜疑,不利于军心的稳定。而现在我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细作到底是何人。”
楚砚很坦白的说着,若有了答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无法入睡。眼下战况对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利,若不能尽快找出这人来的话,他们将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云听罢,突然沉默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楚砚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砚见状,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等着,以他对她的了解,罗云此时只怕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云突然抬起了双眸,目光如炬的望向楚砚:“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找出那个真正的细作来!”
楚砚从不怀疑罗云的智谋,而这次自是不例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信任的道:“如此,云儿便放手去做吧,需要我怎么配合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出那人来就好。”
罗云听罢,笑着凑到楚砚耳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楚砚听罢,眼中满是赞许:“果真是好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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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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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楚砚便命人将江守之、候向林,还有另外那五个将领全部紧急召到了营帅。
“皇上,这么急召末将等人来,是否南月那边又将有什么大的动静?”候向林倒是直接,一进帐便朝楚砚询问,这些日子他心中可是憋了一股火,一连吃了这么些个败仗,他恨不得马上上阵那些可恶的南月人杀个片甲不留,为阵亡的那些兄弟报仇,以消心头之恨。
“这次,末将自请为前锋,好好出出心头这股恶气!”候向林如此血性的一番请求立即像道催化剂一般,让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跟着效仿,主动请樱。
楚砚并没有急着回复,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一按照楚砚的吩咐在两旁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着楚砚的指示。
“众将如此英勇,寡人心中很是欣慰,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这些人:“只是目前我军损伤惨重,实力与南月相比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若再与之硬碰硬的话,只会让我军的伤亡更大。”
“皇上的意思是……”江守之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砚,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先生莫急,听寡人将话说完。”楚砚打断了江守之的询问,继续说道:“前几次我军惨败而归,到如今,我军已然只剩下最后的这些人马,完全不足以与南月正面抗衡。不过,昨天晚上,寡人一夜未眠,终于想出了个以少胜多的好办法!”
“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这般孙子了!”候向林一时没控制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刚说出口,猛的发现面前的人是皇上,这才觉得那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粗俗,他红着脸,连忙站起来朝楚砚道:“请皇上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
“算了,候将军下次注意些便行了。”楚砚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候向林坐下,继续说道:“此次,寡人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亦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誓必要将南月军队杀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西楚边境!”
楚砚一脸的自信,让众人都觉得此次的计谋定然绝妙无比,让人期待!
“皇上,请快些部署吧,末将都等不及了!”候向林果真是个急性子,众人都还没开口,可他的声音却已经抢先响了起来。
“候将军先别急,这次,主戏开始前,寡人还安排了些重要的前戏,而且,这一战能否一举挫敌,关键也都在这前戏之上!”楚砚并没有急着部署,而是笑着卖起了关子。
这么一说,更是让众人好奇得紧,一个个都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唯有江守之显得冷静一些:“皇上,既然此战如此重要,依臣之见还是先行商讨一下吧,万一……”
“先生不必担心,此计决无任何问题!”楚砚自然不会让江守之打乱他的计划:“你等只需照办便可!”
江守之见楚砚这般说,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罗云一直都没有出声,微微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紧迫,寡人已经连夜将做战计划与部署写了下来,现在便分发给你们。一会你们便按照上面的安排,各自准备自己的分内事,片刻不得耽误!”楚砚加重了些语气,冷声说道:“你们都听好,此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勿必要保密,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手中的内容!”
“末将明白!”几人大声的应道,并亲手从楚砚手中接过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好了,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么各自分头去准备吧,西楚的存亡就在此战,楚砚拜托诸位了!”楚砚站了起来,一脸的真诚,并朝这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付皇上所托,誓与西楚共存亡!”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营帐之内,那满腔的血性亦随之愈发的膨胀。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江守之仍然呆在帐中没有离去。
“先生为何还在此处?”楚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江守之跟了他这么多年,脑袋里想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并不想现在便点破罢了。
“皇上,您并没有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分发给微臣。”江守之应道。
楚砚一听,微微笑了笑:“原来先生指的是这个。先生不必多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寡人只来得及准备八份,而此战暂时并没有安排到先生,因此这才没有分发于你。”
江守之倒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心中对今日之事颇为疑惑,楚砚此人并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不是什么独断专行之人,既然这一战事关西楚生存大计,又岂会商都不商议一下便直接部署下去?
就算他是想破斧沉舟,不打算与其他人商议,也不到于连他都要瞒着,甚至连一点口风也没有透。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罗云的态度。
难不成,这所谓的计划会是她想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这般独断?
可问题是,罗云此人沉稳有谋略不假,但却决非如此自负之人,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不会这般草率。
“如此的话,请皇上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当面告知微臣,微臣心中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请放心,皇上定然不会将西楚的命运当成儿戏。请先生暂且相信皇上一回,先行回去吧,至于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罗云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慎重与请求。
江守之沉默了一会,顿时像是明白了似的:“多谢娘娘提点,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军营内亦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却仍然显得井然有序。
罗云挑开帘帐朝外看了看,随后又放了下来,走到楚砚身旁道:“看来,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啊,那人也一定行动了,因为我们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楚砚笑着着道:“只是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南月的人,上次黑衣死士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法子看来还真不一般。”
“他用什么办法联络到南月的人,现在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联络到便好!”罗云难得俏皮的笑道:“不过,若你真想知道的话,等找出这人后,问他不就行了。”
入夜后,各路人马早已在各位将领的布置下悄然无声的集合完毕,只准备随时开始行动。而候向林等人则在军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皇上所安排的那出好戏上演完毕,等待着时机成熟,他们能够上场好好的杀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却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楚砚与罗云亦与众将士一起等候,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重!
“皇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被敌军识破了吗?”有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毕竟此战可关系到西楚的生死存亡。
“不可能,黑衣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入任何地方都能象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行动不可能会失败!”罗云沉声反驳着:“大家还是静下心来,安心等候吧!”
江守之见状,也有些忍不住了,正欲开口,却见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的出现到了他们眼前。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众黑衣死士齐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楚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情况如何?”
小九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皇上,我等办事不利,没有成功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南月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早已在那里布下埋伏,我等只得撤退,还伤了十几名兄弟!”
众将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皇上可是说了,这次最为关键的可就是黑衣死士所上演的前戏,可如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敌军给识破,难道所有的安排就这么腹死胎中?
“众将稍安匆燥!”楚砚见状,示意他们先不必着急,转而又朝小九问道:“到底是哪一路遇到了埋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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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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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孤注一掷
“回皇上,是袭击粮草那边的兄弟遇到了埋伏,其他地方的兄弟闻讯赶往支援,但奈何敌军人数太多,且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小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之前皇上便交代过,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哪处设有埋伏,并且尽量减少伤亡。而他们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到了,虽然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都只是此外伤,并不致命,而他们也顺利的发现了设有埋伏的地方。
“小九,速带受伤的兄弟下去医治吧!”罗云见一旁好几个黑衣死士伤得比较严重,却立在那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下心中便微微有些不舒服。
“快去吧!”楚砚见状,也朝小九道:“好生照顾他们!其他人也去休息一下。”
“属下遵命!”小九说罢,令所有黑衣死士退了下去。
待小九他们退下,罗云这才朝楚砚说道:“皇上,此次安排如此严密,但却仍然失败,被敌军给伏击,依我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军营中有南月的细作!”
听到罗云的话,众将士全都一脸的愤慨,难怪他们每次都输得这么惨,敌军总是想能猜透他们的心思一般,原来是有人走漏消息,出了细作。
楚砚脸上的表情顿时无比的威严,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良久之后这才冷声说道:“此次作战部署只有你们几人知晓,寡人一再声明,定要保密,不得将消息外传!可如令南月竟能提前做好布置,伏击黑衣死士!你们倒是说说,这走漏消息之人到底是谁!”
“末将绝非走漏消息之人,请皇上明鉴!”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那六个知道作战部署的将领,除了候向林以外,其他人全都跪下来,为自已辩解。
众人目光皆扫过候向林,神色带着几许猜疑,候向林见状,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
说罢,他转而看向楚砚与罗云,一脸的无辜:“皇上,若消息是末将走漏的,末将……末将不得好死!”
见皇上也没出声,候向林这才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竟指天发誓起来。
“你们先起来吧!”楚砚也不搭理候向林的话,径直让地上的五人站了起来。
“末将多谢皇上!”几人连忙起身谢恩,脸上均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在众人眼中,这些将领个个都是跟着楚砚一并出生入死好多年了的老人,自然不可能是细作,而候向林则不同,他本就是防守楚河边境的,最有可能与南月勾结。
候向林见状,更是着急了,见楚砚不搭理他,便将目光转向罗云:“娘娘,真不是我,难道您也不相信末将?”
“候将军莫急,皇上现在并没有说谁是细作,你如此心急做什么?更何况,是非黑白自不会让它颠倒,又怎么会让人平白蒙冤?”罗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实话告诉你吧,细作是谁,皇上与我心中早就有数,而今日这场所谓的战事亦根本就只是个幌子,不过是想让这细作主动现身罢了!”
听罗云这么一说,众人皆一脸的震惊,而江守之亦终于放下心来。他就觉得皇上不可能平白无故这般独断专行,原来是早就怀疑军中出了细作,设了个局而已!
“皇后说得没错,我军每次与南月交战,虽计划周密,布局精良,但却每战都被南月军队给占了上风,他们总是能从容应对我们的每一个战略。如果不是出了细作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每次都未卜先知?我军又怎么会损伤如此惨重?”
楚砚的声音更冷了:“细作是谁,寡人现在一清二楚,若他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说不定寡人还会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从轻处罚,若是到现在仍不知悔改,那么寡人定不轻饶!”
一席话说罢,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所有的人别说出声,就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静静的等着结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或许那细作真会自己蹦出来,或许没有任何人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承认,万一皇上这使的是攻心计的话,那岂不是主动跳出来找死?底下的士兵此时虽不敢出声,可心情倒没有那几个将领那般紧张,毕竟听皇上的话,意思很明显,细作不是别人,正是这几个将领之一,因为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机会知道那么重要的军情部署。
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半个人出声,更没有人主动承认,楚砚见状,也不再久拖,朝一旁的守卫道:“来人,将齐明抓起来!”
“是!”听到命令,马上就有两名士兵朝那一脸震惊的齐将军走了过去。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末将怎么会是细作呢?末将跟随皇上五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皇上千万不可听信馋言,中了那些人的计呀?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鉴呀!”
齐明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认罪,他努力的挣扎着,大声朝楚砚申冤。
“正因为你跟我寡人这么多年,所以寡人才想着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并没有悔改,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到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楚砚一脸失望的看着齐明:“当初孙庭造反之时,寡人痛心无比,却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你齐明!”
“皇上,末将真的不是那细作,为何皇上如此断定细作便是末将?既然皇上这么断定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让末将心服口服!”齐明自是没这么容易死心,他做事一向谨慎,楚砚不可能够发现他联络南月探子,更不可能找到他传递消息的途径。
“心服口服?”楚砚冷笑一声:“证据很简单,寡人分别给你们六人的作战部署虽大体都差不多,可黑衣死士夜袭南月军营的具体位置都不相同!你手中的那份,黑衣死士奉命袭击的便是南月的粮草之地!如今其他几地都没有遭遇埋伏,唯独你手中所提到的地方出了事!若不是你提前通风报信,南月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在那里布上埋伏?这样的证据,你可心服口服?”
齐明一听,顿时整个人瘫倒在地,原本心中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没想到原本皇上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细作,而整个这一次的计划只不过是为了引他现身罢了。
“末将愧对皇上,愧对西楚,请皇上杀了末将吧!”齐明一脸的悔意,说完这话,便跪于地上,不再多说一言。
这一生,他本光明磊落,却不曾想到,到了最后竟毁了一世英名。虽说绝非本意,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半句,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值得原谅的地方。
“齐明,寡人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背叛于我,为何要背叛西楚?”楚砚扪心自问,对他并不薄,实在是想不出为何他竟还会做出些这样的事来。
齐明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不置一言,早已无颜再面对楚砚。
“算了,还是先将他带下去,命人审理吧!”罗云心知,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是为了什么名利而做出如此之事,只怕其中定有隐情。
楚砚也不再多说什么,朝早已等候在那的侍卫挥了挥手,命人将齐明带了下去。
好半天,候向林这才反应过来,待那齐明被带走后,这才快速的从身上掏出早上楚砚发给他的那张作战部署,仔细看了两遍也没看到他这张上面提到了黑衣死士具体要袭击的位子。
他再傻,也能想得明白,原来,皇上对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所以连套都没有给他下,只是让他配合着演了一场戏而已。
他不由得朝楚砚与罗云望去,想说点什么,却见罗云朝他微微笑了笑,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江守先,齐明之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今日自然已经不再适合出战,楚砚吩咐完之后,便带上罗云回营帐,而剩下的这些善尾之事自然交给了候向林。
一个时辰以后,江守之只带回了齐明的一名话:齐明愧对皇上,愧对西楚,唯有一死以谢其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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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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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之说,齐明说这句话时痛哭流涕,悔恨异常,最后趁人不备之际,咬舌自尽了。
他最后还是没有交代为何会沦为南月的细作,但从他的身份,以及临终的表现来看,只怕是受到了些什么胁迫才会如此。
“算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其中的这些原委了。”罗云安慰着楚砚:“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古往今来,这些事都是难以避免的。”
楚砚微微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云儿,眼下细作虽然已除,可是我们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就算军中已经没有了南月的细作,我们要想胜他们仍然困难重重呀!”
这是楚砚头一次正面对罗云说着这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话,罗云知道,楚砚并不是悲观的人,更不是没有斗志的人,可今日,齐明之事确实让他打击不小,而眼下的困境亦的确不言而喻。
“砚,我去借援军!”罗云突然想起了郑远,若他能够出兵相助的话,他们的处境自然又是不同。
“云儿是想去郑国吗?”楚砚当下便明白了罗云的想法,他摇了摇头:“不必了,郑国暂时是不会出兵的!”
“那倒不一定,所谓唇亡齿寒,我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若西楚被攻破,南月下一个目标一定便是郑国!”罗云道:“更何况,大哥上次也说了,会想办法说服郑国朝庭出兵助我们的。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大哥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郑远的为人罗云很清楚,只要她亲自去的话,不论有多么难,他都会借兵于她的。
“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虽贵为相国,但也不可能不顾郑皇,以及其他朝臣的意见强行出兵。”楚砚解释道:“郑国的人或许也有人能明白你说的那个道理,可是现在毕竟他们与南月并没有翻脸,出兵的话,就意味着,主动去惹上南月,与南月为敌。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能得到任何的好处,所以若郑相强行出兵的话,定然会受到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到时,只怕兵借不到,反而让他惹上一身的麻烦!”
罗云低下了头,楚砚说的这些其实她心中亦明白,只是若按他们现在的处境,再没有其他兵力补充的话,只怕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洛城那边战事亦吃紧得很,虽有城池为靠,但亦是人马悬殊,伤亡惨重。而眼下西楚国内已经没有其他可补充的兵力,形式已经迫在眉急了。
“可是,至少去试一试总还是有些希望的,说不定我可能想办法说服郑皇,说服郑国的朝臣。”罗云并没有完全放弃,有些事,不试的话,又怎么知道结局呢?
“可是云儿,去他国借救兵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先别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郑国征调兵马,做好出发的准备,再拔营赶往此次,还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西楚向郑国借兵,南月也定然会得到消息,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在这方面,楚砚毕竟还是考虑得深远一些。
一席话,让罗云沉默了下来,楚砚的话句句在理,看来还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些。行军打仗本来就不是如此简单之事,而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往则更加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
见罗云不再出声,楚砚便安慰道:“云儿放心,总会有办法的。此事你就别太操心了,容我再好好想想。我楚砚继位虽并无太大的功业,但却也没做什么失德之事,老天不会让西楚就这么亡在我的手中的。”
罗云轻轻抱住了楚砚,什么话都不再说,只想这么静静的抱一会他,给他些力量与信心。可再怎么样她也无法不去操心,无法不去担心?只是她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他,所以,这个时候不去扯他的后腿,不让他再为自己分心那便已经是对他最好的一种支持了。
三天后,南月再次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而这一次,南宫泽显然是想给西楚致命的一击。
这一战,两军僵持了三天三夜,西楚伤亡惨重,迎战时齐整整的十万人马,到回来时只剩下不到七万。且还有不少人受伤严重,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度迎敌。而南月虽伤亡也不少,但整体人数却仍然超过西楚好几倍。
一时间,西楚俨然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
楚砚彻底难眠,南月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踏平这里,攻入楚都。他们这里失了的话,那么西楚便算是彻底的完了。
“砚,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罗云一脸的忧心,这身体可不是铁打的,再这么熬下去,哪里受得了。
“云儿,这回我只有孤注一掷了!”楚砚终于出声了,他想了很久,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了。
“你想怎么做?”罗云静静的望着他,心中却莫名的不安起来。
“我已打探清楚,后日便是南月船队补给军资的日子。我想亲率五千精锐,趁其不备烧其军资,悔其船只,彻底断掉南月的补几。”楚砚已经下了决定,现在只是要知会一下罗云,他知道罗云一定会担心,所以想将计划说得详细一些,好让她心中有底。
“烧其军资倒有可能,可你如何悔其船只?”罗云提出了异议,那些大船她见过,大而牢固,根本就不是说破坏就破坏得掉的。更何况南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能够接近。
楚砚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罗云:“就靠它们!”
罗云细细一瞧,竟是一小捆绑在一起的细长管子,看这样子倒有些象简易的自制炸药。
“炸药?”罗云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云儿识得此物吗?”楚砚也有些好奇,看她的样像是认识一般,只是此物却并不是叫炸药。
罗云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们管它叫什么,但是我知道怎么用它,也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哦,且说来听听。”楚砚很感兴趣的看着罗云,在此之前,这东西莫说是他,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
“很简单,用火点燃这小小的引线,它便会爆炸,至于爆炸到底能产生多大的威力,得看里面填充的火药量有多少了。”罗云简单的说了一下,心中也终于知道楚砚是想怎么做了。
“云儿真是见多识广,这个东西叫爆,用法与你所说的无二,而一旦爆炸后,威力大得很。像南月这样的大船,每只只需三捆便可以搞定!”楚砚笑着补充道:“就算不能让那船四分五裂,最少没个几个月是无法修好使用的。如此一来,南月自然便断了补几!”
“这东西数量不多,不过用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楚砚喃喃自语道:“云儿可知此物是从何而来?”
罗云摇了摇头,自是不知。
“是鬼手命人送来的。他信中提到这爆是他以前在炼药时无意发明的,但因为威力太过大,所以一直都没有用过。前几个月,他得知我们现在的处境,才想起了这个,便赶做了一些,命人送过来,希望能够派上些用场。”
楚砚盯着那些炸药道:“昨日这些东西才被送到。我找人拿了一小根试了一下,效果的确很好。于是这才想起将其捆在一起,增加它的威力,用来炸那些船只。”
罗云一听竟是鬼手,心中倒还真有些惊喜。可眼下却也乐不起来,想了想,楚砚这一招虽算得上是釜底抽薪,可危险性也可想而知。
南月又岂会不知道后方补已的重要性,只怕河畔船只停靠的地方,早就布好了层层的兵力防守,哪里有那么容易得手。
“砚,此法太过冒险了吧!南月那边防守自是严密,只怕没那么容易得手!”罗云显得有些担心,其实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方法应该说是比较好的,可是一听他说要亲自率兵去,心中就不踏实。
“云儿,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坐在这里不动,每天也都是危险重重。”楚砚轻抚着她的发丝,细细劝道:“更何况,如果这次能一举而成的话,那么我们的困境将会马上被打破,而形式也会逆转,我们才有赢的机会。”
“你一定要亲自去吗?”她很想直接叫他不要去,可却还是没有完全这么说破。
“自然!这一次派出的都是精兵,大家也都知道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若我亲自去的话,自然能提升士气,增加信心,成功的机会便能再高上几分!”楚砚知道罗云担心什么:“云儿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这样的保证让罗云的心更加的没底,可现在她却不能再去阻止,身先士卒在这样的年代有种无比伦比的作用。更何况,生死关头,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性命,她无权这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
“好,你自己说的,要好好的保护自己!要平安的回来!”罗云将脸埋入了他的怀中,不想让他看到眼中没忍住落下的泪。
“云儿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他怎么会忍心丢下她,为了她,不论如何,他都会好好的活着回来。
第二天一早,楚砚叫来了候向林与江守之等人,细细部署了一下。
为了能够掩人耳目,让他率的那五千精兵能出奇不意的绕到南月后方。楚砚命候向林率部分兵力正面袭击南月大营,以引开注意力,而他则率人连夜出发,秘密潜入南月后方伏击,只等次日南月的船只靠岸便开始行动。
而他的五千精兵全部步行前往,身上带足两日的干粮与水极可。所有的炸药分发给黑衣死士中轻功最为厉害的几十人,到时就算个别船只没有靠岸,他们也能够将炸药给送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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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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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入夜时分,五千精兵,以及候向林所率的惑敌兵马都已准备妥当,为了尽量减少伤亡,候向林命所率兵马均以骑兵为主,达到目的后便即刻收兵,决不恋战。
而此前这样的袭击也曾有过,因此南月那边倒没有产生太大的疑心,只当西楚这边是穷途末路所以才会这般。
他们亦根本没有太将候向林这次的夜袭当成一回事,因为晚上大军行动也不太方便,见敌军退兵了便也没有再去乘胜追击。
而就在此时,楚砚所率的那五千精兵也已经悄然无声的绕到了南月军营的后方,在距离楚河畔,船只停泊的临时码头千米之外的丛林里静静的潜伏了下来,只待第二天那些大家伙一到,他们便可以开始突袭。
候向林回营后,留守在南月军营附近的探子并没有送回任何的情报,这让罗云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时对他们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候向林所率的兵马伤亡较小,而楚砚等人也都成功的到达预定地点,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不过,明日才是最为关键所在,成败在此一举。
“娘娘别太担心了,皇上一定会顺利破坏掉南月的后方,平安归来的!”候向林虽然是个粗人,心不是很细,可这么多个月以来,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他打心里羡慕这两人,更打心里敬佩这两人。莫说帝王,就连普通的夫妻之间也很少能做到这样相濡以沫,福祸相依。而他们彼此间的那种爱更是让他感动。
“你先去休息吧,忙了一个晚上了,明日还有一场硬战呢!”罗云知道他们的安排,明日候向林自是要率大军前去接应楚砚等人,只怕就算楚砚他们能够成功的断掉南月的后路,也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候向林自知身上的担子,也不再推托,朝罗云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说得对,他现在得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以便明日能更好的去接应皇上。
而此时,罗云则一点睡意也没有,在营帐里来回走了两个圈,想了想后便还是打算出去走走。
“娘娘,您要去哪?”一旁的守卫见皇后娘娘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也不知道她还打算去什么地方,便出声道:“小人陪您一并去吧。”
皇上临走前可是交待过的,要好生照顾好娘娘,这大半夜的,他自然得跟着。
罗云善意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守卫最多不过十六七的样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我睡不着,想去医帐看看,今晚又有不少弟兄受了伤,只怕医帐那边会忙不过来。你与我一并去吧!”她想去帮个手,能够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
那守卫一听,连忙答应:“是!”
罗云平日里经常都会去医帐帮忙,军中的将士都对罗云十分敬重。在他们眼中,他们的皇后不仅美丽无双,而且聪慧贤良,平易近人,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他们都知道皇后所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件每一件都在军中流传着。对他们来说,能够有一位如同女神般的皇后是他们莫大的福气。
“你叫什么名字?”罗云边走边询问着那个守卫,在现代她有个表弟,也不过十六七岁,每天什么都不用愁,只用上好自己的学就可以了,幸福得无法形容。而眼前这个同样十六七的少年却早已拿起了兵器,步入了军营,随时都有可能要为守护自己的国家而付出年轻的生命。
“回娘娘,小人叫王豆子。”王豆子没想到罗云竟会问他的名字,一时间既紧张,又兴奋,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豆子上阵杀敌害怕吗?”罗云的声音很是轻柔,有时候,人的心理真的是很难猜测,一个十六七的的孩子上了战场,每天面对的都是生与死的考验,内心会是什么样呢?
“不害怕!”王豆子突然停了下来,语带请求的说:“娘娘,小人有一事相求!”
罗云亦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了王豆子一眼后道:“说吧!”
“娘娘,明日小人想与候将军一并上阵杀敌!”他一脸的坚定,脸上是大无谓的勇敢。
罗云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这才道:“为什么?”
王豆子见状,连忙解释道:“回娘娘,小人入伍都快一年多了,可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真正上阵杀敌过,一直都是在军中帮忙做点其他的事。小人不想只这样呆着,想上阵杀敌,真真正正的跟那些南月人干一场!”
“可是,你还小,上战场不是那么简单的,说不定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罗云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对这王豆子似乎有种特别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倒真不希望这孩子有上阵杀敌的那一天。
“娘娘,小人今年都十六了,不小了!”王豆子斩钉截铁的道:“更何况,小人也不怕死!”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由得笑了笑,像个大姐姐一般道:“好了,我们还是先去医帐,这事再说吧,以后多的是机会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娘娘……”王豆子似乎还想为自己的请求说多几句,但见罗云已经转身往前走,便只好暂时闭上嘴,跟了上去。
医帐内此时仍然忙得很,还有一小部分受伤的士兵坐在一旁等待着包扎。见罗云进去了,他们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一个个都准备起身行礼。
“都别动,不必多礼了。”罗云连忙制止他们,然后熟练的走到一侧,拿起药品与纱布等东西,帮忙给受伤的士兵包扎。
被罗云亲手包扎的那些个士兵一个个都一脸的兴奋与激动,早就听一些伤愈后的兄弟说过,皇后娘娘亲自替他们这些士兵包扎治伤,当时许多人那叫一个羡慕,甚至觉得就算受些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能幸运的碰到娘娘帮他们包扎,那什么也都值了。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医帐内等着救治的伤员才算基本上弄妥。罗云又好声安慰了一下他们,让他们好好休养之后,这才动身回营帐。
“娘娘,小人求求您,您帮小人跟候将军说说吧,就让我明天跟他一并上阵!”眼见着罗云就要进营帐了,王豆子终于忍不住了,再做着最后的努力。
罗云停了一下,看向王豆子道:“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他的眼睛坚定而英勇,没有半丝的退却与惧意。那种勇敢与执着,让他那稚嫩的脸上闪放出夺目的光彩。
“那便去吧!”她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心中不由得为他感到骄傲。
王豆子听罢,一脸的激动,连忙向罗云道着谢,那份快乐无与伦比。
罗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小小的王豆子,让她看到了希望与勇气,还有一种是感动。
这一夜,她几乎彻夜未眠。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醒来后,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在军营四处转了几圈,力所能及的帮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众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平日里他们的皇后也会这般来帮忙,而特别是大军上阵迎敌之际更是如此。
罗云自己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她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一种方法,一忙起来,她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而时间也能过得快一些。
而原本守在帐门前的王豆子也果真没有再看到,转而换成了另外的一名士兵,罗云知道,那孩子自是欢天喜地的跟着候向林一并上阵去了。也许,这一仗将成为他最为荣耀的时刻,也许,她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他了。
忙了一整天,一直到黄昏时,她才往肚子里塞了点吃食,明明早已空空荡荡的胃却始终感觉不出什么饿的滋味。将碗中最后一点米饭塞进去以后,她伸手将那个已经空出来的碗往桌子上放去。
“砰”的一声,刚才还好好的碗,此时却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望着那突然摔开花了的碎片,罗云的心顿时恐惧无比,一种不好的感觉渐渐的笼上心头,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门口的守卫听到声音马上跑了进来。
罗云这才抬起头,将视线从那些碎片上移了开来:“没事,不小心打烂了个碗。”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一些,可心底里那颤抖的感觉却怎么样也挥之不散。
守卫一听,连忙走过来,帮忙将打碎的碎片清楚干净。见罗云没有什么吩咐了,这才退了出去。
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要回来了,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军营大门口走去。
半个时辰后,远方终于出现了大军回来的身影,罗云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回来就好!
很快,大军便近了,她仔细查看了两遍,看到了候向林,看到了拾一,看到了小九,甚至看到了王豆子,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看到楚砚的身影。
她的心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快速朝大军走去,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两遍,生怕自己看漏了。
可令她失望的是,依然却没有楚砚的身影。
大军停了下来,候向林带着所有的将领都下了马,他们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脸悲伤的望着不断在人群中寻找的罗云。若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马此时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终于停了下来,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转而定定的看向候向林,半晌后这才颤抖的问道:“他呢?他在哪里?”
候向林本是个再坚强不过的汉子,可此时,望着罗云那一脸的期待与紧张,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皇上在哪里!”罗云的音量顿时提高了不少,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的清冷。
“娘娘,皇上……皇上他,没了!”候向林此时也顾不上用什么其他的措词,直接的便道出了楚砚的死讯。
没了……
死了吗?怎么可能?昨晚他走的时候还朝她那般温柔的笑着来的。那个爱她超过一切的男子,那个从不失言于她的男子,那个将整个心都掏出来给了她的男子,怎么可能扔下她一人,就这么轻易的没了!
没了……
这两个字此时却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刺耳的两个字,像是张着一口最锋利牙齿的恶魔,无情的撕碎着她的心。
“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死!他不可能会死!他答应过我要活着回来的!”她愤怒的咆哮起来,不敢相信候向林的话。
“娘娘,皇上真的不在了!”小九深吸了一口气,朝罗云说道。
“请娘娘节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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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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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将士顿时跪了下来,那齐整的声音再一次无情的在她耳畔回荡!
死了?真的死了?她目光呆滞,喃喃的重复了两遍。忽然,整个世界突然被隔绝开来了一般,什么声音都不再响起,什么东西也都不再看清,她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一切的感觉。
“娘娘!”
“娘娘!”
……
就在罗云倒地的一瞬间,小九一个飞身上去接住了她。
“大夫在哪里!快来人!”
……
“好了,醒了,终于醒来了!”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守在一旁的人听到后,顿时都松了口气。
罗云悠悠的睁开了眼,看到了小九、拾一、候向林还有江守之他们一张张焦急的脸孔。
可是却终究还是没有她最想看到的人的身影。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不在了!可她多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啊!
“请娘娘节哀,保重身体!”江守之一声叹息,心中的悲伤也早已笼罩了整个心房。
泪,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像是没有止尽一般,流个不停。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终于象个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
那带着绝望与心碎的哭声久久的在营帐内响起,让听到的每一个人不由得黯然泪下。
这个坚强勇敢、聪慧沉稳、绝世无双的女子此时早已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痛失执爱、伤痛欲绝的普通女人。在这样的时候,任谁也无法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悲伤。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多,而那几个人则一直呆在一旁一并承受着这份悲伤。直到她哭得声撕力竭,那哭声这才渐渐的变小,良久才平息了下来。
她终于哭完了,这一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更没有像今日这般无助的痛哭过。对她来说,楚砚早已经不仅仅只是她的夫君,不仅仅是爱着她的男人,更是已经融入到了她灵魂深处的一部分。
那种痛,就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活生生的剥离开来一般,让她无法忍受。
呆呆的坐了半天后,那失控的理智终于慢慢的回来了一点点,她开始能够进行些简单的思维,而那颗已经碎得快成渣的心也有了些念想。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她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想往外走,想去再看他最后一眼。
小九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一脸自责的说道:“娘娘,属下无能,没有找回皇上的遗体!”
“什么?没有找回他的遗体?”罗云那止住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用手不停的锤着那颗疼得快要死去的心,和着滑到嘴角的泪,一字一句死死的念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娘娘请保重身子!”见状,众人皆一脸的担心,生怕罗云再次晕厥过去。
很快,那原本喃喃不停念着的声音竟开始笑了起来,那比哭还要难听,还要悲惨的笑,传到耳中,让这几个铁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罗云真的没有想到,昨日一见竟成永别,连再见一眼也都成了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奢侈。她早就知道生命本来就是这般脆弱的,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绝别竟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再也不能看到那个对她温柔无比的男子,她再也不能听到那个宠溺温存的声音,她再也不能感受他那安全而舒适的怀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她失去了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人,就这样,她永远的失去了最爱她的人和她最最爱的人!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天为何要这般残忍,竟然连最后一面也不让她见上一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突然,那份绝望的笑停了下来,她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哭也不笑,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八个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人一见,心中更是担心不已,生怕罗云刺激过度,这样下去,非疯了不可。
“娘娘,您……”
候向林的话还没说完,罗云竟突然打断了他,神色比之前显得平复了不少:“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
“娘娘!”拾一不忍的劝道:“请节哀,皇上若是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心痛!”
“不,拾一,我是说真的。”罗云看向拾一,目光又扫过小九,冷静无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就死了!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是决不会相信的!”
“娘娘!”小九深吸了一口气,眼见现在罗云的情绪平缓了不少,这才决定将楚砚的死因告诉她。
“当时,皇上亲自拿了几困爆,飞至一艘还没来得及靠岸的大船上,南月的人看到皇上后,许多弓箭手都将目标朝向了他,属下救驾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中了两箭,掉入了楚河之中。属下虽没能找回皇上的遗体,可那两箭都正中心脏,就算……”
就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早已泣不成声。他顿了顿后,这才接着说道:“我们这次行动很成功,南月绝大部分的船只都被炸毁,还有他们的军资粮草也被我们烧了一大半。本来,若皇上不再理会最后那一艘船的话,就不会……”
他再次哽咽停了下来,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后接着说道:“袭击之前,皇上曾命令属下,若他有不测的话,让我们几人一定要活着回来保护好您。若西楚真不幸被南月攻破的话,他让我们将您送至安全的地方,护您一生周全!属下当时便下水找了一大圈,但没有找到,想起皇上的嘱托,这才不得以带着其他人一并撤退。”
小九终于将话说完了,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站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涣散的罗云,当下便往帐中一旁的睡榻走去。
他伸手掀开了睡榻被单最下层,从那里拿出了一封信,然后再次走到罗云身旁:“娘娘,这个是皇上临出发前写的,他交代过,若他有什么不测的话,便让属下将这信转交给您!”
听到小九的话,听到说有楚砚留给她的信,罗云这才稍微动了动,看上去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她无声的接过小九手中的信,豆大的眼泪顿时染湿了信封上那几个大字:云儿亲启!
“你们都出去吧!”她没有马上拆开信,那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她与砚两人之间最贴心的记忆,是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所以,她不想有其他的人在场,那样的话,会打扰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宁静。
众人哪里放得下心,眼下军中也没有半个女眷能够照顾一下皇后,将她一人扔在这里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出去吧!”见那些人没有动,她只好多说了一句:“我想单独看他写给我的信。”
几人见状,只好暂时退了出去。
“候将军,江先生先去忙吧,南月说不定随时都会攻来,娘娘这边我与拾一守着就行了。”帐门口,小九道:“此次南月粮草补充损失惨重,剩下的那些,也维持不了大军多长的时间,所以他们一定会抓紧时间反扑,要一举拿下我们。”
候向林与江守之一听,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于是便也不再久待,留下小九与拾一在此,便赶紧去部署即将要来的生死之战了。
营帐内,罗云终于坐了下来,她不知道手中的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她怕自己看了后会哭得更加的伤心,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微微朝那信封笑了笑,像是对着楚砚一般:“砚,我怎么不知道你竟偷偷写了信藏在那里呀?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看信,因为不看的话,你便已经好好的回到我的身旁了。”
她再也笑不出来,眼中的泪无止尽的流着,流得早已没有了半点知觉。
她终于动手拆开了那封信,颤抖的双手一点也不听使唤,本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动作,硬是费了好半天才完成。
而打开那两张折成了心型的信纸的,整个人则更是几乎快要窒息过去,那个熟悉的称呼更是让她无法控制内心的悲恸:我的云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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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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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最后一战
罗云擦去了脸上的泪,使劲的让自己停下哭泣,因为她怕那无意识流下的泪水,沾湿了那两张信纸,染花了那上面的每一个字。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像是能通过每一个字看到楚砚的身影一般,看得那么沉醉。
这信并不长,只不过短短几句话,可她却反反复复看了足足半个时辰。
我的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千万不要悲伤。我没有遵守承诺,没有再回到你的身边,是我不对。这一生,欠你的,只能等来生继续守在你身旁,补偿久你的一切。我的云儿,我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日后能再碰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代替我好好爱你!砚绝笔!
直到最后,她早已看不清任何一个字,双眼总是被流不尽的眼泪所占据,这个天底下最傻最傻的楚砚,直到最后一刻永远都是在替她着想。
他说他错了,没有遵守承诺,没有再回到她的身旁,可真正错的是她呀!她不应该犹豫,不应该有任何顾忌,她应该死死的拉住他的袖子,她应该自私一些,坚决的不准他去呀!
只要她强行反对,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拂了她的意呢?
她真的错了,就算他一定要去的话,至少她应该跟着一起去才对呀?哪怕救不了他,至少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这般孤孤单单的就走了,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他什么错也没有,唯一错的事就是爱上了她,爱上了她这个什么也帮不了他,而只会不断带给他麻烦与灾难的人!
他这个大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死了还想着要她好好活下去,甚至还傻到希望以后会有其他的人来代替他爱她!
“砚,你真是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呀!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你,最爱我的人是你,我最爱的人也是你呀!”罗云失声痛哭了起来:“除了你,还会有谁这般爱我?除了你,还会有谁对我这般好?除了你,我还能爱上谁呀?”
其实,当爱已经刻骨铭心之后,相恋的爱侣,先死去的才算是真正的幸福,而活着那个才是真正的不幸。
罗云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哭得没了一点的力气,她直直的躺了下去,将信贴在心口,闭上了眼睛。
砚,黄泉路上太孤单,你等着我吧!罗云终于露出了笑容,眼角不再有任何的泪滴。她无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戒子,那个男人做到了对她的承诺,爱她,包容她,尊重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而她亦会实现她对他的承诺,从此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营帐中陡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九与拾一半天都听不到里头再有响动传出,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难不成娘娘是想不开,随皇上去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瞬间马上反应过来,一并冲了进去。
“娘娘!”拾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眼前的罗云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睡榻上,安静得那般可怕,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般。
“娘娘!”小九顾不得那么多了,快速伸手往罗云鼻子底下探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凝重。
“怎么样?”拾一赶紧问道,难道娘娘真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罗云仍然没有睁开眼:“你们放心,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娘娘,那您睡会吧,我们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了。”小九稍微松了口气,说完后,也不指望罗云会答复他,朝拾一使了个眼色,便朝帐外走去。
“小九,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出去后,拾一马上忍不住说道:“不会这么快就死的?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娘娘这意思不就是说等做完一些事情后就会……”
他停了下来,不敢再往下说出口,他们可是答应了皇上的,无论如何也会好好照看好皇后娘娘,可若娘娘真有了死的心,他们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再说吧,眼下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太累了。”如果心真的能死那还好,那倒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小九一声叹息:“好好看着她,希望她能慢慢好起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由自主的望向天际那抹似乎想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下一个黎明来临之前,会是什么?南月的铁骑?浴血的反抗?不断的死亡?或许还有可能真是西楚的末日。
只是,不论是些什么,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曾答应过他们的主子,即使国亡了,家没了,哪怕命丢了,也要在生命最后一刻来临前护住她的周全。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罗云不知道昨天那个晚上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只不过,有一点她清楚,她暂时活过来了。
现在,她还不能死,不能去陪他。她已经跟他说好,让他在黄泉路上等等她。她得完成他还有来得及完成的事,她得与所有的将士一并拿起手中的武器与南月抗战,坚持到最后一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如果她赢了,那么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找她,而如果她输了,那么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找到他,他也不会再怪他。
她不再悲伤,平静的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走出了营帐。
“娘娘,您醒来啦?”小九一人守在那里,刚才他听到了些动静,估计着娘娘醒来了,便令拾一去弄些吃的过来。
“醒来了!”罗云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宁。
看到罗云终于平静了不少,小九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不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少已经度过了那个最难熬的夜晚,而以后,时间总会冲淡一些心中的悲伤。
“娘娘,拾一已经去帮您准备吃的了,您一会多少吃点吧!”他怕她不吃东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请求。
“先去帮我打盆水来吧,我想洗把脸!”她将视线收了回来,望向小九,突然想起了秋儿。那个傻丫头一定记挂着她,同时也记挂着小九吧。
小九听罗云这么一说,连忙吩咐一旁的守卫去打水。刚才只顾着让拾一去准备吃食,但忘记了洗漱这最基本的事了。
很快,水便送了进来,罗云将手伸进了清水之中,轻轻拧起里面的毛巾,将一脸早已看不见的泪痕清洗干净。她突然愣了一下,若用盆子来接的话,不知道昨晚流的泪能装满几大盆。
洗漱完毕后,她一边喝了两杯水后,这才就着拾一刚才送进来的吃食喝了一小碗粥。在事情做完之前,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得像个普通人一般让这些食物与水填充着早已空空荡荡的躯壳。
“小九,你可想她?”放下手中的碗,她突然出声朝小九问道:“你可爱她?”
小九猛的愣了一下,随后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自明白她指的是谁,秋儿虽没有娘娘这般华美聪慧,可却是他心中最完美、最珍爱的女子。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与羞涩,他很庆幸,离开秋儿之前,已经亲口告诉过他爱她。
“如此,以后便好好待她吧!”罗云不再说什么,却已是默许了他们两人。
径直站了起来,朝帐外走去。刚才,她已经听到了紧急集合的战鼓,听到了西楚将士那深厚而豪迈的勇敢呼声。
“娘娘,您要去哪里?”拾一自是听不明白罗云与小九之间的这一问一答,但是见娘娘起身往外走,便赶紧出声询问。
“去应该去的地方!”她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有力,没有了昨日的脆弱,更没有了那从未有过的无助。
小九上前一步,拍了拍拾一,两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军营门口,候向林已经集结了营中所有的将士,见罗云来了,当下便 亲自上前恭迎。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他朝罗云单膝而跪,诚心的拜见着这位而坚强的西楚皇后。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的将士都跟着朝罗云行大礼,向他们最为敬重的皇后娘娘表达着心中的敬意。
“众将平身!”头一次,她在军中如此庄重的接受着全体将士的参拜,而从现在开始,她不仅仅是他们的皇后,亦是整个军队的精神支柱。
“谢皇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高声谢恩,齐整而起。
此时的罗云,没有华丽的衣饰,没有精美的妆容,甚至于脸上连一丝淡淡的笑容也没有,可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的罗云端庄华美,尊贵非凡,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却使原本的女声更加的沉着有力。她满脸的坚定与沉稳,更是让她如神女下凡一般让人心生敬意。
朝整个大军扫了一眼,她顿了顿,随后才开口大声问道:“西楚的将士们,你们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众将士一听,均微微低下了头,每个人心中都明白,今日是他们生死存亡之际,更是西楚生死存亡之际。
“没错,今日是我们背水一战的时刻,是西楚生死存亡的时刻!”罗云大义凛然的说道:“将士们,南月此时正率着三十万大军朝我们而来,而我们不过区区六万兵力!你们怕吗?”
“不怕!”整齐洪亮的声音响彻天际,带着西楚男儿的血性与骄傲,不屈不饶。
她满意的笑了笑,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柔情:“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西楚好男儿。不过,如果现在有人想离开的话,我亦不会阻拦!你们可想清楚了,一会上了阵就没有再后悔的时候!”
“誓与西楚共存亡!誓与西楚共存亡!誓与西楚共存亡!”
一声比一声激励的怒吼冲破云霄,诉说着他们的军魂。
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临阵脱逃,没有一个人贪生怕死丝毫动摇,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下的不仅仅是热血,还有他们对西楚的忠贞!
“好!我西楚没有怕死的汉子!也许我们全部都阵亡了亦阻止不了南月的大军,他们照样在杀光我们之后攻陷楚都,拿下西楚!可是,就算血流尽,我们也要用我们的遗体再筑起一道阻挡他们南下的城墙!他们可以杀光我们的人,可以烧光我们的房屋,可以抢光我们的东西,但却永远也不能抹去我们西楚的魂!”
她目光坚定,语气强悍,让内心最后一丝激烈化成鼓励释放出无穷的斗志:“西楚万岁!”
众将军心中的热血被完全点燃,国亡家亡,家亡人亡,他们就算是死也要尽上最后一份力,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敌人的铁骑。
“西楚万岁!西楚万岁!西楚万岁!”
……
战鼓沉稳而有力的敲击着,罗云第一次骑马站在大军之首带兵打仗。这一次他们没有做太多的部署,没有制定太多战术。抱着必死的决心之外,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南月人看看西楚男儿的血性,看看西楚人永远斩不尽的忠魂!
远处的烟尘渐渐近了,那浩浩荡荡的南月大马很快就要来临,而他们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着这最后的一战。
“来吧,三十万人而已,咱们也不过是一个对付五个罢了!”候向林大声的笑了起来,那份豪迈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脸上竟露出了期盼与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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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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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不过是一个人对付五个人而已!”江守之笑了起来,今日,他这谋臣也一并上阵,他要证明给人看,他这双提笔的手,照样也可以斩杀敌人。
南月大军终于停了下来,空旷的原野上,两军终于站上了最后决定的战场。
罗云伸手挥了挥,那敲击的战鼓暂时停了下来,一时间,几十万人呆着的地方,竟然静得没有半点的声音。
南宫泽远远望着罗云,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昨天晚上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到探子的回报,便足以想象出她是何等的悲伤。
他独自驱马往西楚军队的方向走去,只想近一些看看她,想与她说上几句话。
“皇上,危险!”
担忧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制止了那些意图说服他,或许想跟着一并前进的人。
“他这是想干什么?”候向林一脸不解的看向南宫泽,朝一旁的江守之问道。这人还真是不怕死,仗着有三十万兵马就如此自信,如此不将西楚这几万兵力放在眼中吗?
江守之朝一旁的罗云看了一眼,并没有出声。
“管他那么多,既然自己跑过来送死,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老子送他一箭,也好替皇上报仇!”候向林说罢放下手中的刀,准备取弓箭。
“等一下!”罗云终于出声了,示意候向林先不要动手。
擒贼先擒王,这一招在此时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候向林虽有些不太情愿,可既然娘娘发话了,便只好停了下来。
对面的南月将领一脸的紧张,刚才看到似乎有人想拿箭,一时急得不得了,偏南宫泽又不让任何人跟着,没有他的命令也不让大军动手。
见那边的人似乎又放弃了刚才的念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气氛顿时紧张而凝重,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却只有南宫泽与罗云两人。
“站住!”罗云毫无感情的朝南宫泽说道:“再过来便是我西楚大军的势力范围了,你不必这般挑衅我西楚将士!”
“我只是想再走近些,与你说上几句话!”南宫泽继续往前走着,看到了她毫无表情的脸孔,却仍然看不见她双眼中的光芒。
“我数三声,你再不停下的话,我便射箭了!”罗云从候向林手中夺过弓箭,将弓拉得满满的。
“一!”她大声的数了起来,而南宫泽却继续往前走着。
“皇上,别过去了!”彭将军连忙骑马准备过去阻止。
“谁也别过来,否则军法处置!”南宫泽并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朝他们丢下了那句话。
“二!”罗云继续数着,南宫泽若再往前走,数到三时,她自会射箭,决不会有半点的心软。
南宫泽仍然往前走着,嘴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眼睛,只要再走上几步便可以看清她每一个神情。
他突然觉得,只要再能近距离的看看她,与她说几句话,也许现在死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罗云没有半点犹豫的数出了最后一个数,而手中箭亦对准了他,左手果断的一松手,那支箭便嗖的一声离开了弓,径直朝南宫泽飞去。
“皇上小心!”
南月将领急得扯着嗓子喊,皇上却丝毫不理,也完全没有闪躲,继续按之前的节奏往前,这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啊!”
南月军中有人大声的叫了起来,顿时惊叫声起此起彼浮,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杀光眼前的西楚人。
那箭竟真的射中了南宫泽,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却射中了他的左臂。
“全都不许动,原地待命!”南宫泽高高举起了右手,大声呵斥着。
很快,原本喧哗的南月大军,瞬间便静了下来,只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南宫泽又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脸上没有半丝的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好象那箭根本就没有射在他身上一般。
罗云见他停了下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弓,淡淡的问道:“为何不躲?你以为我不会放箭吗?”
南宫泽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我知道你会的,因为你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从不会食言。”
她说他好好爱她的话,她会一辈子留在他的身旁,全心全意的爱他。她说如果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对不起她的话,她会永远的离开他,不再爱他。
这一切,她都说到做到了!
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反悔的余的。只是,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前进!”罗云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如果刚才你还敢再往前行的话,那么我便会再射第二箭、第三箭,就算不太准,但不停的射,总有希望能将你杀死!”
“我只是想再近一点,近到能够看清你而已。”他坦白的说着,并没有在意罗云刚才说的话。
“你似乎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罗云对南宫泽的话没有半点的感觉。没有厌恶,没有恶心,没有喜欢,没有感动,没有心酸,什么也没有。
南宫泽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只是,他心中清楚,若现在不这样见她的话,只怕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见她了。
“如果杀了我替楚砚报仇的话,你会不会开心一些?”南宫泽心中一酸,为何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幸福,他便已经知足了。
提到楚砚,罗云顿时怔了一下,没有表情的脸也顿时闪过一丝柔软。只是很快,那丝柔软便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无边无尽的冷漠。
“我不想替谁报仇,那样太累了!”她冷声说道:“我只想用尽我最后的能力,捍卫自己的国士,保卫自己的臣民,与西楚,与自己的家园共存亡!”
南宫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倔强的丫头果真从头到尾一点也没有变过。
“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可以马上撤兵,从此再也不会进攻西楚。”他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虽然明知道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不想再重复我的答案!”罗云淡淡的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哪怕杀光所有的人,我亦不会用自己去救赎你要犯的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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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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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绝境重生
那么一瞬间,罗云的声音回荡在南宫泽耳中,让他的心震憾无比。
她说得很对,她并没有义务要为他的行为来做任何的承担。她的特立独行与不卑不屈都像一面镜子一般,反射出他的卑鄙与无耻。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敢再正视于她,那些所谓的强大与自信在她的面前其实不过是懦弱与无能,说到底,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这个女人这般勇敢而坚强。
到如今,他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资格再对她做出任何的要求,只不过是那颗已经想明白的心总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与侥幸。
她不再爱他,甚至连一丁点波动的情绪也不再给他。可没有了爱,至少还应该有恨吧。恨他背弃了当年的承诺,恨他让她伤透了心,恨他害死了她现在最爱的人。
可在她眼中,他亦看不见半点的恨,他已经成了一个不再对她有任何影响的人,真正的陌路人。这样的漠视,这样的冷静让他那越来越清醒的看清了一切,而原本还存有的丁点侥幸也荡然无存。
“对不起,丫头!”他抬起了头,再次对上她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你说得对,我早已没有半点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他哽咽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般,艰难的朝她问道:“如果,如果我可以令楚砚复活的话,那么你是否……”
“就算你真的能让他死而复活,我亦不会回到你的身边。”罗云果断的打断了南宫泽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渐渐有了些温度:“因为生离与死别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他真的活过来了,而我却离他而去,那么对他来说,会比死还要来得痛苦。”
罗云突然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他,所以决不会不顾他的感受,让他活在痛苦之中。你可明白?”
“我明白!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的明白过来了。”南宫泽亦笑了起来,那笑,轻柔而明朗,还着一丝醒悟后的释然:“丫头,我只是想说,如果楚砚还活着的话,你是否能够从心底里真正原谅我?”
南宫泽的话,让罗云本已没有什么感觉的心顿时有一此微妙的变化,如果楚砚还活着?南宫泽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假设?
她无法抑制心中渐渐扩散的情愫,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却又不敢真的去想,那样的猜测足以令她全身热血沸腾,重新复活,但同时若不是这样的话,那样的绝望她却无法再次拾起。
她半天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复杂,她不敢再多想,只是直直的望着南宫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南宫泽终究一声叹息,他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不想再看到她脸上那种悲痛的神色,不想再让她陷入这无尽的煎熬。
现在,他只想看到她笑,看到她一脸的幸福,看到她好好的生活,这样的话,就算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她,只要知道她好,便足够了。
南宫泽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变得无比的柔和,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那里看到她的心里面去。
张了张嘴,他终于用那似乎已经飘浮到了天外的声音朝她道:“丫头,他……还活着!”
罗云顿时无法动弹,一瞬间,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忘了一切,只有耳中不断的回响着刚才听到的那几个字:他,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你……你,说什么?”良久,她终于有了些反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颤抖的问了一遍。
她不敢这么快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怕这不过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她怕也许不过是南宫泽随口编的谎话,她怕再一次的失望与绝望。
“丫头,他还活着!楚砚,他并没有真的死去,他还活着!”南宫泽再次重复了几遍,而说完后,原本那颗沉重的心竟慢慢的变得轻松了起来。
“南宫泽,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罗云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南宫泽再次肯定的答案,听到了一旁将士欢喜的惊呼,听到了身体内那颗破碎的心重新跳动的声音。
“丫头,我再也不敢欺骗你,因为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南宫泽望着罗云,静静的说道:“他受了伤,胸口中了两箭,将他从水中捞上来时,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生命力却异常的顽强,虽然一直都晕迷不醒,但他却一直都在坚持着,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想,他是舍不得你吧!”
“他现在在哪里?”罗云不再迟疑,楚砚还活着的消息对她来说是一个比天还大的奇迹,一时间,她悲喜交加,整个人再次如凤凰涅槃一般重生过来。
南宫泽朝身后看了过去,伸手挥了一挥,很快,南月军队便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来,几个士兵正平稳的抬着一个单架,朝他走来。
罗云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副单架,望着单架上躺着的那一个人,那个让她流尽了这一生所有泪的人。
近了,近了,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罗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狂喜,她快速翻身下马,朝他奔去。
“娘娘小心呀!”候向林有些急了,那么远也看不清到底那单架上抬的是什么人,万一是南宫泽故意使计,那就麻烦了。
“候将军,让她去吧!”小九阻止了想一并冲上去的候向林,因为他也已经看清了单架上的人就是楚砚。而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已经看清了南宫泽,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再去欺骗他爱的这个女人。
见状,候向林只好停了下来,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异常,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原本想象中的你死我亡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开始,这么多的人马,竟全按兵不动,转而共同看着这一幕又一幕让所有人震惊的场景。
当罗云跑到单架边上时,那几个士兵连忙小心的将单架放了下来,而楚砚则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的躲在那里。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胸口包上了几层厚厚的带着血迹的纱布。他的呼吸极为弱,若不仔细察看的话,还真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砚!”她颤抖着叫着他的名字,原本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再次浸湿了眼帘。
她拿起他的手,握在手中,紧紧的的贴住自己的脸颊,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无法形容。
“将他从水中救上来时,他早已昏迷不醒,但他的右手却紧紧的捏住左手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玉环,怎么也拿不开来。后来为了给他治伤,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强行掰开。”
那个玉环他之前便见过,丫头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当时,太医说没有希望了,救与不救都一样,他只不过是还在强行撑着那口气而已。”
南宫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句实话,其实当时我并不想救他,可后来看到他临死还那般紧紧的护住那枚玉杯,心中便鬼使神差的改变了主意。丫头,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他比我爱你!”
说到这时,他的心真的很疼,原来要承认还要别的人比自己更爱丫头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原本他以为,他曾经可以不惜生命,冒死救她便足以说明他有多么的爱她,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面临生死时所迸发出来的爱虽然激烈,虽然真挚却远远没有一生到死永不放弃的爱那般伟大永恒。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爱输了,不是输给了楚砚,而是输给了自己。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原来,他不仅仅只是那一次错了,而是从那次错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对过。
他以为再将她夺回来便是爱,他以为将她囚禁在身旁便是爱,他以为只要不顾一切的去找回从前便是爱……
可是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爱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想明白,而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只希望一切都没有太晚。
“丫头,太医说了,他还是有醒来的希望,只是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是一辈子。”南宫泽不再迟疑,平静的说道:“带他回去吧,我知道,哪怕等他一辈子你的心也是高兴的。丫头,祝你能早日将他医好,与他好好的生活,一辈子,都幸福!”
罗云一眨不眨的望着楚砚,而耳中南宫泽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将视线暂时离开楚砚,转而看向南宫泽,带着一分不解,两分疑惑,三分猜测那么默默的看着他。
特别是最后这几句话,南宫泽让她很是意外,难道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终于想明白了吗?可是,就算真想明白了,那他现在到底想怎么办?让她好好生活,让她一辈子都要幸福,难道他……
心中一瞬间泛起的念头还来不及扩散,来不及深思,却见南宫泽竟朝他笑了起来,那笑不同于他任何时候的笑容,带着三分不舍,七分释然,一直笑到了她的心中。
她无意识的站了起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他终究还是救了楚砚,虽然现在楚砚仍然生死难测。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终究他们还是阵前相对,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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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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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罗云心底的挣扎,南宫泽笑得愈发的温暖,他紧紧的盯着她,只想将她此时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底,就这样永远珍藏一辈子:“丫头,你曾说过,若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在战场相见的话,你一定会尽全力守卫家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今这一刻真的到了。可我……”他停了停,眼中闪过一丝泪意:“可我怎么舍得你我生死相搏。曾经我以为称霸天下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可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竟然没有那么大。这所谓的天下还没有你的一笑来得有意义。”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当真正看明白自己的心时,一切已经没有了任何回转的余地。这一生,他将为自己当初错误的决择而付出孤寂一生的代价:“丫头,我走了!原谅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吧,我并不想真的伤害你,只是当初……当初不懂如何爱你!”
南宫泽说罢,转身上马返回军队,再见了他的丫头,从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相守,但是,他却真真懂得了应该如何爱她。即使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但她却永远珍藏他心底最深处,永远都是他心中最爱最爱的丫头。
“南宫泽!”就在他回到南月军队的一瞬间,罗云终于出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猛的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过身,在原地呆了一会后,大声朝三十万将士喊道:“撤兵!”
很快,三十万大军井然有序的开始撤离,不带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的疑问,直到那浩浩荡荡的大军即将消失在视野之中时,罗云这才悄然大悟,战争真的结束了!
那个爱她弃她伤他最深的男子,今日竟为了她,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放下了称霸天下的野心。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她的心没有半点的准备。
往日的一切变成一幕幕的画面一张一张的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个落漠而孤寂的背影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一切恩怨情仇都不过是些过往云烟,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
“南宫泽,谢谢你!”她运足内力,将声音传到他的耳边:“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会幸福一辈子!南宫泽,你也要幸福!”
她的声音带着感激与动容,用最后的祝福送别着这位她曾经深受过的男人。
直到再也看不到南月军队任何的身影之后,罗云这才转过身去,朝着西楚所有的将士大声说道:“西楚的将士们,我们的皇上活着回来了!我们的家园守住了!”
“皇上万岁!西楚万岁!皇上万岁!西楚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天际,为了他们的皇上,为了他们的家园,更为了他们无数死去的兄弟!
罗云命候向林先行带着军队回营,自己则亲自跟在楚砚身旁,与拾一、小九等人一并小心的将楚砚抬回去。
“小九,拾一,抬稳些,慢些走,不要震到他的伤口。”罗云细心的交代着,这个时候,楚砚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丁点轻微的震动都可能再让伤口裂开。所以,她没有让人准备马车,而是选择了最为稳当的方法,命黑衣死士抬着他一并走回去。
等回营后,她会好好的替他诊治,亲自治好他、照顾他。一生一世与他相守,再也不分离。
“小心,慢点!”她在一旁轻轻的搭着手,与拾一他们一并将楚砚小心的移到了睡榻之上。而此时营帐一旁早已围满了人,每个人都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们的皇上。
南宫泽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皇上虽然现在已经回来了,可到底能不能挺过去,能不能清醒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候向林向来性子急,可此时却也一声不吭的站在那望着,这个时候,他不敢再乱说一句话,怕给罗云带来任何不好的压力。
而江守之与其他几位将领亦是如此,他们都很想知道皇上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但却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
罗云命人打来温水,轻柔的替楚砚擦净着脸孔与手,想让他能够稍微舒服一些。虽然此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他向来喜欢干净,就算暂时不知道,也不能让他一脸的灰尘。
弄好之后,她这才笑了起来,脸上是深深的满足与幸福。
她终于扶住了他的手,将指尖搭上了他的脉,细细的诊断起来。
一时间,帐中的气氛更加凝重,所有人连大气也都不敢出一下,静静的等着他们的皇后诊断。这些人除了候向林以外,都知道罗云的医术高超,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再去传军中那些一般的军医前往。
过了好一会儿,罗云这才收回了手,将楚砚的手轻轻放入被单之中。
“娘娘,皇上怎么样了?”候向林终于出声了,能够忍这么久才发问,倒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罗云微微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情况不是太好,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并没有说太多,毕竟这些东西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而且不论有多难,她也要将他治好!
“娘娘,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江守之出声了,眼下南月那边已经退兵了,看样子南宫泽是不会再攻打西楚,可还有许多的事情仍然等着他们去做,他们仍然要有人做出总体的判断与决策。
罗云听罢,微微想了想,然后沉声吩咐道:“候将军,楚河边境一切大小事宜,从现在开始全权交给你负责!其他几位将军务必配合好,不可再出半点差迟。南月大军退出我西楚一事你们得亲自去处理一下,他们的船队被破坏,一时间只怕难以快速撤离,命令将士好生守护,不能放松警惕。”
“末将遵命!”候向林快速领命,几位将军也都一脸的忠诚。
“你们先去吧,边境之事交给你们了!”罗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先出去了。
候向林他们退出去后,罗云又安排江守之先行回楚都,安抚百姓,稳定朝堂。因为楚砚的伤,一时半会也不适合移动,所以她们最少也得等他身上的外伤无碍后才能返回楚都。
“娘娘请保重身体,皇上就交给您了!”江守之说罢,便按罗云的吩咐先行退下,准备即刻回楚。
很快,帐中只剩下了拾一与小九。
“娘娘,属下能够做些什么?”小九朝罗云问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也希望能够尽上自己最大的能力。
“别急,自然会用到你们的。”罗云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她终于活过来了,与楚砚一并活了过来。
她说罢,看了一眼楚砚,然后起身往书案旁走去。
提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出一会,便写满了几张信纸。将信纸分成几份装在三个不同的信封内,罗云分别在信封上做好了标记。
“小九,你速将此信送回楚都,交给鬼手先生。我将皇上的情况已经详细的写下来,他看后便知。请他务必做好医治皇上的准备。”罗云将其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小九:“快去吧!”
“属下遵命!”小九看了一眼拾一,什么也不再说,拿着信便匆匆离去。
“拾一!”罗云看向帐中最后剩下的人,朝他吩咐道:“这里有两个信封,一个装着的是我现在便需要的一些药材,你亲自去青城准备齐备,有些比较珍贵的药材,城内药店不一定有卖的,你可拿着我的腰牌去最近的诸候权贵家中去借,日后回宫自会派人双倍送还。”
拾一连忙接过那信封,心知这里面要的东西都是用来救皇上的,当下自然不敢大意:“请娘娘放心,拾一一定在最快的时间找齐所有药材。”
罗云点了点头,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封信递给了拾一:“拾一,这封信是我写给郑国相国郑远的亲笔信,里面的内容至关重要,一会,你从黑衣死士中挑选两个办事最稳当的人带上信马上赶往郑国,务必让他们将信亲自送到郑相手中,记住没有?”
“拾一记住了,请娘娘放心,他们一定会亲自交到郑相手中,不会有半点差错!”拾一保证着说道,虽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但娘娘向来行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也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会大意。
“好吧,快去吧!”罗云交代好一切后,便再次走回到睡榻前,亲自照顾起楚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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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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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楚都
南月大军分批从楚河边境有序撤出西楚,重返南月,一个星期后,大军已然全部撤完,不留一兵一卒。
与此同时,罗云收到洛城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围攻洛城的南月军队也在某个早上拔营,悄然无声的撤兵了。
直到所有的南月军队全部撤回南月,所有将士心中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的危机也算是正式解除。
而楚砚则依然处于昏迷状况,因为条件有限,所以罗云只能先重点将医治的范围放在外伤上,等外伤稳定下来,便可以起程赶回楚都,接受最关键性的治疗。
“娘娘,皇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小九送完信后,便从楚都再次赶了回来。
罗云将最后一点点水灌进楚砚嘴里,运功让他咽了下去。这些天来,她都是如此强行喂些水与稀粥下去,维持着他身体能量最低的运作。
“外伤基本上已经不会影响到什么,只是他身子太弱,长时间颠簸的话只怕还是吃不消。”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其实按楚砚现在的状况越快赶回去接受鬼手的治序越有利,只是现在他的这种身体情况,实在是有些冒险。
小九一听,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罗云:“娘娘,这是鬼手先生让我给您的。”
罗云连忙接过药瓶,鬼手特意让小九带来了药,看来一定是料想到了楚砚现在的处境,这些药定是能够帮助楚砚顺利回楚都。
果然,很快小九便解释到,这药是鬼手特意给楚砚服用的,每天服上一丸便可,药丸可护住心脉,并且可以增强身体的抵抗力,也就是说,现在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回楚都的事了。
她很快便伸手取出一丸药塞入楚砚嘴里,运气让他服下,然后又吩咐拾一去准备启程回楚都的事。
“小九,你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准备好之后便马上启程。”罗云知道小九连日赶路,早已筋疲力尽,所以并没有再让他去忙。
小九也不多说,跟着拾一一并退了出去。
“砚,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她轻声的朝楚砚说着,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这么多天来,她都是这样,每天有事没事总是这样静静的与楚砚说着话。她知道,他一定听得见,只不过是暂时太累,无法回答而已。
“砚,你还记不记得,英王府内的那株梅花呀?去年它又开花了,也是开的紫色的花,可好看了。不过,当时你已经去了洛城,没有看到。这次回去,我们先不急着回宫,我们一起住回英王府,可好?等到梅花开时,我们一起去看那株紫梅,去看那一大片的梅林。”
下午,一切都已准备完毕,罗云将楚河边境的事全权交给了候向林,总共这七万多人马,除了一小部分私军前几天已经跟随各自将领启程回各地以外,剩下的五万被再次重新安排,留下二万镇守边境,而剩下的三万则明天统一由楚都将领带领,随后拔营回楚都。
拾一此次格外的细心,宽敞的马车内早已被他铺上了一层又一层柔软的毯子,边边角角的地方也都用软布给包扎了起来。除此以后,他还准备了一切有可能用得到的任何东西,以便能够安全而快速的返回楚都。
几人将楚砚小心的抬到马车上躺好,而全体黑衣死士也早已整装待发。除了罗云与楚砚乘坐的马车以外,其他人全部都骑马。小九与拾一两人轮流架车,一行人分头检查完毕之后便候在那里,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候向林带着全体将士列队恭送,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他们可敬的皇上与皇后一路顺风。祝福着他们的皇上早日康复。
“娘娘,这一辈子能够得到皇上与娘娘的器重与信任,末将死而无憾!请娘娘放心,末将一定尽职尽力守护好边境,绝不会辜负娘娘的托负!”
候向林只是一介武夫,也不太会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他这人就是认死理,只要让他服气的人,他这一辈子便认定了,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罗云看向候向林,点了点头,接受了他刚才的表态:“候将军,防守边境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并且这里没有楚都的繁华与热闹,有的只是孤独与清寂,能够踏踏实实留守在这里的将士都是我西楚最优秀的儿郎!你也算得上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你的品性我心中清楚,今日,我代替皇上谢谢候将军的赤胆忠心,谢谢所有将士的赤胆忠心,!谢谢所有的将士,谢谢所有的兄弟们!”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将士举戈齐呼,表达着他们心中的敬意。
罗云不再迟疑,朝着众黑衣死士沉声而道:“出发!”很快,一行人便正式踏上了回楚都的路,
为了更好的节省时间,也为了尽量不移动楚砚,罗云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天黑了,就在所经之地路营,尽可能快的往回赶。
她们也没有惊动途中任何的官员与百姓,只是食物与饮水不足时才临时派人去就近的地方补充。
尽管如此,由于马车不宜赶得过快,所以,直到第五天,他们才总算是到了楚都郊外。
“娘娘,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进城了。”小九按罗云的吩咐,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这一道都是些比较平整的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灰尘,因此想让马车内换换气。
“终于回来了!”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望了望楚砚,笑着说道:“砚,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马车内躺着人依然那样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的回应,但罗云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高兴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带着我一并回楚都的情景吗?当时我们在城外便被迫停了下来,商量着怎么进城,商量着进城后如何应对你那一府的谋臣,还有那些等着向你我兴师问罪的朝臣。”
“如今,一转眼,都快三年了!”罗云伸手握住楚砚的手,轻轻的在面颊上磨蹭了两下:“砚,我们很快便回家了,等治好你的病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过日子!”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很快前方有黑衣死士过来报告,说是鬼手先生与刘公子等人在前面的岔路口等候。
罗云不由得冲着楚砚笑了起来:“砚,你听到了没有?又是在那个地方,只不过,这次除了书函以外,还有师父他们来接我们。而且这一次我们不用再那么辛苦的面对那么的难题,他们都是一起来接我们回家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老老小小几个身影很快便朝罗云乘坐的马车奔了过来。
“云儿姐姐!”
小雨滴激动的声音飞快的响起,紧接着鬼手与师娘的声音也都传了过来。
罗云快步跳下了马车,一把抱住了奔向她怀抱的小雨滴,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几人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罗云这才发现刘书函远远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书函!”罗云放下了小雨滴,朝刘书函道:“上车看看他吧!”
此时的刘书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嬉笑随性,转而是一脸的憔悴与深沉。罗云不知怎么回事,竟打心里有些可怜起他来。其实他的心,她很早便已经看明白。
“他,还好吗?”刘书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车。
“吃了师父特意让小九带过去的药丸,暂时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得尽快回去进行诊治。”罗云依实答着:“你还是上车先去看看吧!”
“不必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府中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你们一到,鬼手先生便可以马上帮他诊治。”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让众人先行上车,回去后再说。
鬼手早已趁着刚才那一点空闲扫了一眼楚砚,不必诊治便看得出情况很是严重,他这一次,只怕真是遇到最大的挑战了。
“云儿放心,有你师父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师娘最懂女人心,虽然罗云并没有多说其他,可她自是知道这孩子心中有多么的担心。
罗云点了点头,回来了,心自然更加的安定了。她转身上了车,一行人再次出发,朝城门方向走去。
让罗云没有想到的是,临近城门之际,道路两旁竟站满了闻讯自发前来迎接他们的百姓。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不是来目睹什么倾城美人,更不是来看什么热闹,而是真心真意的来迎接他们英勇的皇上与皇后娘娘回来。
他们都听说了皇上受伤之事,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在自动的将道给开,不影响到皇上赶回去医治的时间。
这些朴实的百姓,默默的用目光迎接着罗云她们,每当马车即将经过他们身旁时,附近的百姓总会无声跪下来,向马车内的皇上与皇后行着大礼,心中为他们祈福,祝愿皇上早日康复。
“砚,你看到了没有?你的臣民多么的爱戴于你!快好起来吧,他们需要你!”罗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需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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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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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直行,驶入城内,驶入英王府。
“砚,我们回家了!”
望着已经在床上躺好的楚砚,罗云笑得那般温馨,这是他与她大婚时所住的地方,如今她们又再次重回到了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当初。
“娘娘,江先生带着朝臣在王府外求见。”拾一快速走了进来,朝罗云汇报着。
“不是说不用他们前来迎接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罗云之前便交代过,他们回楚都一切低调行事,所有朝臣都不必出来相迎。
“娘娘,江先生说他也没有办法,那些大臣自己非得要来,还说只是想进府中,在院子外给皇上与您行个礼,以表敬意,不会影响到皇上的。”拾一解释着,刚才他也与江先生一并劝过了,但那些人都不肯离去,非得守在那里。
罗云听罢,想了想,便朝拾一道:“既如此,你便让他们进来吧,一会我自会出去。”
拾一领了命,连忙出去先去应对那些朝臣。
等拾一走后,罗云只好先将楚砚交给鬼手:“师父,您先开始替砚诊治吧,小九在这,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就回来。”
“放心去吧,师父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鬼手爽快得很,还没等罗云离开,便已经让小雨滴去拿早已准备好的药品等东西。
罗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往外走,一直到了门边上,这才发现秋儿也来了。
“小姐!”秋儿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罗云,刚才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与她说话,这会好不容易见罗云的目光注意到她了,一下没控制住,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罗云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秋儿一听,连忙将眼泪擦干,点了点头道:“秋儿没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好了,秋儿跟我一并出去吧!”罗云不再说什么,笑了笑,抬步便往外走。
穿过后苑,来到前厅,前厅面前的空地上早已站满了人,那些朝臣一个个一脸期盼的望着前厅的方向。
见罗云来了,众人纷纷跪了下来,朝罗云行着大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整齐的声音顿时在王府内响起,让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平身!”罗云站在那里,目光威严的扫过众人,沉稳的让他们起来。
她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的向众臣交代了一下楚砚的情况,也并没有过多的询问朝堂之事。
为了不让众人影响到楚砚的诊治与休息,她让那些大臣完成了心愿,朝着楚砚住的方向行了大礼后便让他们先行离开了。
众人也都明白,并没有多说什么,行完大礼,表达完心中的敬意后,便退了出去,回去各司其职,好好的安定好朝政,这便是他们所能为皇上做的最大的分忧,也是他们目前最为重要的事。
罗云单独留下了江守之与李非,听他们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朝中的近况,见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便也放心了不少。
楚砚虽然回来了,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处理朝政。而她现在也要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到照顾他这方面,朝堂之事也不可能一一亲自处理。所以,如今李非与江守之两人便成了整个朝堂的支撑。
“两位先生,皇上伤好之前,朝堂之前你们就要全权负责了!”罗云一直习惯叫他们为先生,这样的叫法远比那大人二字来得亲切。
“请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承诺,这么久以来,他们彼此之间的这份信任早已不需多言。
罗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朝堂之事,每隔五**们便来向我大致汇报一下便可。平日里若无什么特别之事,可自行处理,不必再向我请示。当然,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突发之事自可马上来找我。”
“微臣明白!”两人说罢,便准备先行告退。
“等一下!”罗云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们。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江守之出声问道。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江守之与李非道:“两位先生,现在皇上的情况半不乐观,也不知道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清醒过来。我自己也通医术,像他这样的情况,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治疗!”
“娘娘千万不要灰心,老天有眼,定然会祝皇上早日康复的。”李非肯定的说着,他相信皇上既然能大难不死,那么也一定能好起来的。
“先生说的没错,我自是不会灰心,更不会放弃。只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罗云静静的说道:“而皇上也并无子嗣,西楚的江山社稷自然也不能老是这样托下去。所以,两们先生还是做好打算,看看西楚皇室里有没有合适一些的人选,早些准备也是好的。”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臣等不敢!”江守之与李非一脸的不情愿,他们可都是一路从英王府跟着楚砚出来的,如今让他们重新挑选出西楚的新皇来,自然不乐意。
“两位不必如此,如果皇上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迟早的事。一年半载的,朝中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时间长了,自然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响起的。与其到时候因为这个位子而引起众人争夺,影响西楚稳定,倒不如现在提前做些准备,挑选出合适的备用人选,到时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罗云说得很冷静,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这样,一开始,众人都还会顾忌到楚砚的功劳与势力,日子久了,只怕那个空着的位子才会是最大的吸引力。
听到罗云这么说,江守之与李非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他们不得不承认,罗云看得比他们长远,看得比他们通透。正如罗云所说,其实提前有所准备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至少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可以把握着手中的主动权,不必担心被人制约。
到时,就算皇上真的让出了皇位,至少也不会有人敢在他退位后对他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而西楚政局也能够相对稳定的过渡,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血雨腥风。
“微臣明白了,请娘娘放心!”江守之率先答应了下来,李非见状,也只好跟着应了下来。
罗云点了点头:“如此这事就交给两位先生了,不过,此事务必得保密,否则容易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另外,人选方面,只要是西楚皇室的血脉便可考虑,当然,品行放在其一,才能可放在其二。”
“微臣明白!”
“好吧,你们去忙吧!皇上这边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也会马上派人通知你们的。”罗云说罢,便转身先行离开。
此时,应该交待好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剩下的便是全心全力的给楚砚治病了。
当她再次步入寝室时,鬼手正在给楚砚重新清楚外伤。虽然那里已经结上了痂,但因为一直在外,处理条件有限,所以里面的新肉生长的速度并不是太过理想。
他重新处理了一下,并且敷上他这些日子他特意赶制的外伤药,等罗云走到身旁时,他已经帮楚砚包扎好了最后一层,打上了结。
“师父,他怎么样?”罗云出声问道,她虽然心中也大致清楚,可毕竟医术还是比不上鬼手。
“刚才我已经细细的帮他诊治过了,外伤的话,问题不大,以后每天换这些新制的药最多五天便可完全长好。不过,要想让他清醒的话,这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鬼手放下手中多余的纱布,朝罗云道:“云儿想必心中也清楚,所以还是要做好长期医治的心理准备。”
罗云点了点头:“师父,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已经有了准备,就算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不会放弃!”
“一辈子?”鬼手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傻丫头,你也太小看你师父了吧!我是谁,我可是鬼手圣医,我……”
“师父,您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治好他?”罗云欣喜若狂,师父虽然平日里性子虽有些随性,可却从来不会吹牛,特别是医病这种严谨的事,没有十成的把握定不会如此肯定的说出来。
“那当然了,你上次让小九送信回来后,我便根据你描述的病况天天查看各种各样的药书,找着治疗的办法。前些日子,还真给我找到了一个类似的病例,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研究治疗的方法,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
鬼手接着的说道:“放心好了,这小子意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若要死的活,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不过,这个治疗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具体多长,为师还真不好说,不过,肯定没有一辈子这么夸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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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1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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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转机
鬼手倒还真不是吹嘘,他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医术本来就已经达到了前所末有的成就。再加上特意针对楚砚的症状研究了这么久,因此心中早已有了一套详细的诊治方案。
只是,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时间。他需要时间试药,需要时间观察楚砚治疗的疗效,更需要时间从这些积累的经验里找出更完美的治疗方法。
罗云自是清楚这一切,本来,楚砚现在最麻烦的地方就是神经方面的。用现代医语来说,其实他的症状就如同植物人一般。
这样的病,在现代都是一个难题,只能依赖不懈的努力和信心,等待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天。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这一辈子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她也会好好的在身旁照顾他,守他一辈子。
鬼手替楚砚细心治疗了二个多月,虽然楚砚依然没有要清醒过来的痕迹,但他的外伤已经完全康复,而且整个人的身体状态十分好,脸色也相当不错,看上去倒真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个臭小子,睡着是不是很舒服呀,老夫累死累活的治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还是成天给我睡大觉。”鬼手将手中最后一枚银针扎到了楚砚的头部,语气颇为不满的说着。
眼看着这些天,楚砚在他的治疗下越来越好,可就是总差这最后一步,醒不过来。楚砚整日不能吃不能喝的,为了能让他的身体能够有足够的抵抗力,他不知用了多少宝贵药材,还有这些年炼的那些珍希药丸也都快被给楚砚用光了。
按理说,他所用的方法应该有效才对,可楚砚倒好,每天象是存心跟他做对似和,哪里都好好的,就是躲着不动,不醒来。
“我说你个老头子,自己医术不精就罢了,竟然还怪他,你有没有搞错呀?”师娘一脸警告的说道:“我跟你说,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要是让云儿听到了,又得让她伤心了。”
“就是,师父说得对,云儿姐姐每天都跟他说话呢,让他快些醒过来,我听了心里都难受极了。您要是当着云儿姐姐这么说,她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小雨滴自是与师娘一个阵线,嘟着嘴在那里批评着鬼手。
鬼手见自已不过才刚抱怨两句而已,就引得这么些人全部都来围攻自己,当下便有些急了:“瞧你们,瞧你们!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有这么严重吗?再说,我也是实话实说,你们也不是没瞧见,我那些个宝贵药丸什么的,全都给他用光了,我还没有……”
“行了老头子,这个时候你还心疼这些东西,云儿与她夫君在你眼中竟没有那些个死物强?”师娘才不给机会给鬼手,出声便打断了他想要反驳的话。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鬼手被师娘这么一说,倒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反驳了,一时间憋得脸都红了,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师娘,其实师父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罗云不知何时来的,她边说边走了进来,不过听她说的这话,只怕早就来了,前因后果都听了个清清清楚楚。
“云儿,你来了?”师娘见竟被罗云给撞上了,连忙狠狠的朝鬼手刮了一眼,然后才笑容可亲的看向罗云。
罗云不由得笑了笑,她在楚砚身旁坐了下来:“师娘,其实砚的病我心里也很清楚。现在不过才过了两个来月的时间便已经有这样的效果,其实师父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植物人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成功治疗方案可寻的。靠的不过就是病人本身不放弃的意志,还有身旁亲人对他不放弃的治疗!”
“植物人?”鬼手见罗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太过伤心,当下心中安定了不少,再听她又突然提到了植物人这个说法,顿时觉得这名与这个症状竟十分的恰当。
“植物人是我们那里对这种症状的一种统一叫法。病人哪里都好,看上去什么问题也都没有,只是却总是醒不过来,一直这么睡着,就象植物一样,有生命却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醒来。”她简单的说着,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黯然,但很快便不见了。
“其实,这种病真正需要的不是药物治疗,药物治疗只是一种辅助治疗,最主要的是要能够唤醒他的求生意志,刺激他的大脑,让他自己从昏睡中醒来。”
“所以,姐姐你才每天不停的跟他说那么多的话,想早些叫醒他来,对吗?”小雨滴这才明白为什么云儿姐姐一有空便围着楚砚说个不停了,原来她也是在给他治病,让他能尽快的醒过来。
“小雨滴真聪明!”罗云赞赏着说道:“其实,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是应该能听得到一些,只是多与少的问题了。这样不停的与他说话就跟里你用银针帮他扎头部穴位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在刺激他的脑部,让他能尽快的醒过来,唤醒他沉睡的意识。”
“哦!我明白了!”小雨滴突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其实楚砚哥哥一直都是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只要能够进入到他的那个世界,将他叫醒就行了,对不对?”
“对!”罗云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说得多么的好啊,只是要进入到他沉睡的世界将他叫醒是一件多么难的的事呀!
“小雨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呀?”鬼手突然蹿到小雨滴面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大声的问着。
小雨滴看到鬼手的反应,有些莫句其妙,但还是想了想道:“我刚才说要将楚砚哥哥叫醒。”
“不,不是这句,再上一句!”鬼手双眼放着光,好象发现了什么天机一般。
“我说……”小雨滴想了半天,这才说道:“我说我们只要能够进入楚砚哥哥的世界就可以去叫醒他了!”
“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鬼手高兴的跳了起来。
罗云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师父,您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想到了!”鬼手连忙朝众人扫了一眼,一脸兴奋的说:“小雨滴说得对,我们只要能进入他的世界去唤醒他就行了!”
“死老头子,这说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师娘一听急了:“问题是怎么才能进入他的世界!”
鬼手这回可没有被师娘打击到,他大声的朝罗云几人说道:“等老夫一下,老夫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说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象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这死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师娘一脸的无奈,总是这样,话也不说清楚的,吊人味口。
“师娘别急,我想师父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去证实一下。”相比师娘,罗云反倒镇定不少:“我们还是耐心等着吧。”
果真,没过多久,鬼手又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这回手里还多了一本书。
“这里,就在这里,你们看看,都看看!”他兴奋的说道:“这搜神录里可是说了,有一种奇门异术,可以令人的意识出壳,进入到别人的意识里面,从而支配别人的意志,让他听从已命!如果我们可以找到会这种奇门异术之人,不就可是让他施术让云儿进入楚砚这小子的意识里,将他唤醒来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静得让他觉得有种心慌的感觉。
“你们,你们都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鬼手望向师娘、罗云与小雨滴,皮笑肉不笑的问着。
“死老头子,你这不是存心逗我们开心吗?”师娘脸都黑了,连死老头子都叫了出来:“你看看你手里的是本什么书?《搜神录》,《搜神录》呀!这些神呀鬼的,乱说一切的东西你也信?”
“就是!师父说得没错,您怎么能拿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当真呢?真是的!”小雨滴也一脸的不满,本来还以为真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又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唯有罗云没有出声,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鬼手一听,急了,连忙解释道:“你们瞎说什么?这《搜神录》可不是瞎扯的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里面记录的事情都很离奇,常人不仅难做到,更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才相当神秘,这才取名《搜神录》。其实这里面记录的好多东西都是真的,有些我都真见识过。”
“好了,你就别再瞎扯了,就算这记录的是真的,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会这个什么奇门异术之人?”师娘一盆子冷水倒了下来:“如果这人这么容易找到的话就好了,那也不用记录到这搜神录上了!”
鬼手一听,顿时也有些泄气了,刚才只顾着高兴,倒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她们说得对,这样的人去哪找呀!
“我知道去哪里找!”罗云突然出声了,语气中带着几份兴奋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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