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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oon9662

感人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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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我手里的東西瞬間改變了我的看法,這決不是夢。竟然有幾縷青絲纏在手上。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絕對不是我或朋友的頭發。什么時候纏到我手上的?象手被燒著了一樣,我趕緊把它們抖掉 ,扔到窗外。
  我受不了了,蛛網一樣的氣氛籠罩著我,讓我無法思考別的任何事情,我不想這樣,我要有自己的生活,雖然哪個只見過一面的老太婆和哪個夢沒有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但自己的生活完全被人打亂總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我希望能和這件事做一個了段了。可怎么做呢?
  想起一些書上說的冥想可以引來鬼魂,我決定試試。找個理由把朋友打發出去,再拉上窗簾。開始了我的行動。
  二十分鐘以后,我已經不是冥想了,我開始犯困。后悔沒有睡個好覺再做這個實驗。可就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我又聽到了哪個聲音,“忘了嗎,你最喜歡她的頭發,你不是說過最喜歡她的頭發被風吹起來的樣子嗎?”我從沒試過用那么大的力氣睜眼,但眼皮完全失去控制,眼前又出現了幻象。哪個長發的姑娘婷婷的走在街上,輕快的眼神,飄逸的長發,風把她的頭發輕輕的托起來,她輕輕的瞇著眼,微笑著看著我。我不相信任何男人能抵擋這微笑,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撫摩她的微笑。
  但她的一句話讓我從天堂直接跌到最底層的地獄“我給你的頭發呢,你把它們丟了嗎,你最喜歡它們,一定不會丟的,對吧”。我突然覺得那笑變的那么冷,那千萬人渴望的笑容背后有我沒有看到的東西。
  夢魘還在繼續,少女周圍的景物迅速的變化起來,她自己的容顏也變化了,稚嫩的臉上出現了風霜的痕跡,輕快的眼神被世事染的渾濁,一頭飄逸的長發也變成了一個盤在腦后的青色的發髻。
  “知道嗎,我最美的樣子只留給你一個人。我的頭發只為你一個人留著。”話音剛落,青色的發髻散開了,我只看見漫天的青絲。我的眼睛睜開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的眼睛我的身體都能感覺到這縷縷青絲的熟悉和沉重。
  我明白了,她等了一百年的人就是我,為了我她在這屋子里等了一百年,難道只是為了見我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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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絲象是招手,又象是告別,象是愛撫,又象是責罵,但最終的還是無限的依戀“告訴我你還記得我,你是來娶我的。”青絲向兩邊分開。一個垂垂老矣的婦人蹣跚出來,“在現實里,我只能保持著死去時的模樣。你不是說過,只要還是我,你會永生永世喜歡我的嗎?”
  我呆住了,我相信她們是一個人,但由一個沉魚落雁的美女突然到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我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對自己愛的人說“我愛你”,但如果她突然變的老了五十歲,我也相信百分之百的人會象我現在這樣的。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她說:“你知道嗎,能真正傷害一個人的人只有他最深愛的人,其他的人可以給他留下傷痕,但都會愈合,只有自己最愛的人才能留給自己永遠的傷害。過了今天,我做鬼的日子就結束了,我只是想要一個承諾,告訴我你是來娶我的,好嗎?”如果這些話是從一個鶯聲燕語的少女嘴里說出來的,我會毫不憂郁的答應她,但這些話確是從一張干癟無牙的嘴里被含混不清的說出來。我一直不認為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但為了一個前幾世的鬼魂………。。
  我懦弱的低下了頭。說出了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話“來生再見吧”。
  一瞬間。
  飄逸的青絲凝固了,空氣里彌漫著委屈,不平。“我等了這么久,就只有這么一句話嗎?一起走吧,我們會象以前一樣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一縷縷青絲象長蛇一樣纏住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向遠處一片空蕩蕩的黑暗飄去,雙手徒勞的想抓住任何東西,可除了空氣什么也沒有,也許馬上就連空氣也沒有了。求生的渴望壓倒了恐懼,我開始拉扯纏住我的頭發,一根根頭發斷了,象流到海里的水,消失了。可能是太過用力,一跟頭發把我的手勒破了,血染到了她的頭發上。
  “對不起!”隨著一聲驚呼,長蛇的纏繞停止了,松解了,我重新站在了堅硬的地板上“手疼嗎,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忘了嗎,以前我欺負你的時候,你也會生氣,但最后道歉的都是我呀。”
  “這么多年,靠著你當年的承諾,我獨自承受著黑暗。只為了能等到你告訴我你還記得我。現在我明白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你了,我沒理由找你要哪個承諾。我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的。”
  “哈哈,剛才嚇壞了吧,哪邊有更多更好的男孩子,我才看不上你呢。再見啦,也許來生真的能再見吧。”雖然是個老人,但仍然象年輕的姑娘一樣用玩笑來掩飾內心的感情,也許她根本就還是哪個小姑娘吧。
  看著她逐漸融如黑暗中的背影,我剛才拼命抗拒的手又伸了出去,但哪個瘦小而堅強的背影已經完全進入了黑暗,接著,黑暗也消失了。
  留下的,只是一地的青絲。
  我突然想起忘了問一聲“來世你還留長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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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只狐的三生三世……

第一世
我曾是一只狐,在大約十幾個輪回之前,我在空曠的原野上奔跑,身上火紅的皮毛絢爛得象天邊熊熊燃燒的晚霞,天賜給我一份與生俱來的美麗與靈動,這足以讓我一生心存感激。
狐是很容易感激的動物,絕不會象人類那樣,幾乎得到了整個世界卻仍然滿腹牢騷。
第一次接觸人類是在他們設下的陷阱里。
在此之前我從不知道世上有陷阱這種東西,那份殘酷和陰險已經超出了我的思考范圍,我就那么毫無準備地掉下去,在深深的冰冷的坑洞里跳躍,嗚咽,眼睜睜地看著日薄西山。
絕望——這就是初次見面時,人類送給我的禮物。
我被裝在一個籠子里,送往繁華而喧鬧的集市,很多人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偶爾駐足觀望,一雙雙探詢的眼睛里寫滿了贊嘆和覬覦,漸漸地我明白了,他們是在欣賞我的皮毛,憧憬著將它剝下來,披在身上的樣子。
人類真是難以理解,蕓蕓眾生,只有他們認為披著異類的皮毛是種美麗。
我的情緒漸漸由恐懼變做漠然,我漠然得看著籠子外面一街的車水馬龍,猜想將會有一個什么樣的人把我帶走,殺掉,而我將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成為他們裘衣上的一部分。
直到他出現。
那天他騎了匹雪白的馬,在大群金甲衛士的簇擁下走過長街,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沒有誰敢抬頭望他一眼——除了我之外。
在我眼里他只是個長著漂亮黑眼睛的孩子,和其他人類的孩子沒什么分別……也許更俊美些,卻沒什么本質上的分別。我好奇地望著他——掉進陷阱以來,我第一次有閑情逸致對什么事情感覺好奇。
這時我聽見他說:“那個,拿來我看。”
我的目光遇上他的目光,于是我看見了他的微笑,純凈而暖洋洋的,陽光一樣的微笑。
“就是她,拿過來我看。”他指著我說。
有人打開籠子,我出奇地平靜——是他的微笑讓我平靜——任由他們將我送到他手里,沒有半點反抗和掙扎。
“可憐的小東西,你是不是嚇壞了?”我永遠記得他的手指撫過我脊背時那層暖暖的溫度,我本來已經冰冷的血液就是在那一刻重又燃燒起來。
“殿下……”有人小心翼翼地喊他,似乎是提醒他趕去什么地方。
他的眉尖皺了一下,厭煩的神情帶著十足的孩子氣。
“他們很討厭,是不是?”他對我眨了眨眼睛。
不等我表示自己的贊成,他就從馬上俯下身去,將我放在地上。
“走吧,回你自己的家。”他說。
自由如此突如其來地重又回到我的身上,我傻傻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后轉身,箭一般地疾掠開去。
我向著城門的方向奔跑,沒有再回頭,但腦海里始終浮現著他微笑的臉龐。
還能不能見到他呢?
什么事情一旦和人類掛上了鉤,就會變得很奇怪——我竟然因為重獲自由而有了一絲惆悵了。
路在我腳下延伸,直通向城市之外屬于我的高山和草原,對家的思念終于使我振作起來,加快了速度,象一片火云般在販夫走卒們驚愕的目光中穿行。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死忌。
人類不能容許別的生靈如此大膽地在他們建起的城市里行走,雖然他們自己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予取予求。
更何況我是一只狐,一只在人類眼中象征著妖惑和邪異的狐。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上來圍追,阻擋,呼喊著,笑罵著,大街上頓時溢滿了歡樂的情緒。
那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歡樂。
他們如此意興飛揚,是在享受一種樂趣么?一種我至死也不能理解的殺戮的樂趣?
我驚惶而茫然地逃避,漸漸感覺體力不支,終于在一個躲閃不及的瞬間,被一根木棍擊碎了頭骨。
我最終沒能走出那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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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世
我孤獨的靈魂站在云端,隨著高空里浩蕩的天風游來蕩去,從這里看人間,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渺小,就連眼高過頂的人類,也不過就象是爬了一地的忙忙碌碌的小蟲。
可憐。我冷冷地笑了,但隨即又想起那雙纖塵不染的黑色的眼睛。
“來生你愿意做什么?”掌管生死的神問我,他是一個慈祥的老頭,知道古往今來所有的事。
“可以選擇么?”我問。
“人,或者是狐。”
我終于又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上,重新去做一只狐,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因為掌管生死的神告訴我,這樣才可以保留住一些前生的記憶。
我只是想記住那雙微笑著的黑眼睛。
我不再象以前那樣熱衷于奔跑,而是喜歡站在高處,遙望著城市的方向,有時一望就是一整天,我堅信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他會忽然向這邊走過來,就象一直以來我時常夢見的那樣。
后來有一天,夢境成了現實。
那個午后忽然有隆隆的雷聲響起,震顫著向來平靜的大地,我困惑地看著許多走獸遠遠地奔來,又從我身邊倉皇地跑過,開始明白那并不是雷聲,而是圍獵者的馬蹄。
山野中再遲鈍的動物都明白“圍獵”這個詞的含義,他的另一種解釋就是——萬劫不復的滅頂之災。
然而我沒有逃,因為在即將轉身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他。
他成年了,高大而力度十足的身軀再不是當年長街上那個有些瘦弱的孩子,但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他來——因為那雙讓我牽掛了一個輪回的黑色的眼睛。
我佇立在因恐懼而四處奔走的萬獸之中,就象滾滾江河里一塊巋然不動的石頭,直到他和他的獵手把我們團團圍住。
他在諸多驚慌失措的獵物中一眼就看到了我——大概是因為我身上那層過于耀眼的火紅吧。然后他笑了,但不是我眷戀的那種陽光般的微笑,而是森冷的,帶著些居高臨下和漫不經心。
“拿弓箭來,”他說“那個是我的了。”
是聽錯了么?
我凝視著那雙久違了的黑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些昔日的溫和,然而我失望了,那雙眼睛里除了我能看懂的驕傲和我看不懂的幽深之外,什么也沒有。
很簡單的,他只是想殺死我。
“這就是我守侯的重逢么?!”——如果我有語言,我一定會對他聲嘶力竭地吶喊,但是我不能,我只是茫茫曠野上一只沉默的狐。
他以極其優美的姿勢拉動弓箭,我注視著他扣在弓弦上的修長的手指,那手指曾經那么輕柔地撫過我的脊背。
我沒有躲閃。
我聽見鐵弩銳嘯著破空而來的聲音,我聽見箭尖刺入骨骼的聲音,我看見血從自己的體內噴薄而出,灑落在已經枯黃了的草地上……
生命又一次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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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世
我重又站在云端,帶了一臉一身的落寞,掌管生死的神撫著我的頭,眼神悠悠地飛出老遠。
“不明白么?”神說,“當年他只是一個孩子,而現在卻已經是一個君王了……人類是最擅長制造陷阱的動物,人世間遍布的一個個陷阱足以讓任何純良的孩子變成冷酷的君王,這是連神都沒有辦法的事。”
我無言地伏在神的腳下,看著人間的一片田野逐漸由淺黃轉作青綠,再由青綠變成淺黃。
我的黑眼睛的君王后來死于一場戰爭,那個冬日,他帶領的軍隊在遠離都城的一處山谷里陷入了叛軍的重圍——做為人,他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同類的陷阱。
我看著又一群鮮活的生命在這場毫無意義的廝殺中血肉橫飛,看著他被一枝不知何處射來的冷箭貫穿胸膛,從馬上栽下去。
我看著這一切——以一雙剛剛出世不久的,狐的眼睛。
他靜靜地伏在那里,汩汩而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殘雪,我步履蹣跚地走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那雙黑眼睛睜開了,帶著深深的疲倦望著我,我看見他的唇邊泛起一抹微笑,一抹我思念了三生三世的純凈而暖洋洋的微笑。
“小東西,”他喃喃地說,“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見過你呢……”
我的淚水在他呼吸中斷的一瞬間奪眶而出——他終于又變回了那個我深愛著的長街上的孩子,然而卻又永遠地離開我了……或者說,是我永遠地離開他。
來生我不想再做狐了。
可是不做狐,我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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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碧玉精魂

她站在懸崖邊上,迎著風,她身上的那件白裙,被風吹得鼓鼓地,她對我冷笑,眼睛里滿是怨恨,她的發,好長的發,向著我張開了,纏住了我,纏得緊緊地,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啊!我大叫著。夢醒了,我舒了一長氣,滿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已經連續好幾晚都夢見這莫名的女子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每次都是她要取我的命,真是撞邪!
  不睡了,我起身,“叮”,很清脆的聲音,是我腕上的鐲撞到了床架發出的聲音,真是很漂亮的一只鐲,我對著光看著它,是那種綠,很清翠的顏色,是我到陜西旅游時買的,一見就傾心了,拿起就舍不得放下,攤主對我說:“小姐,買了吧,很好的玉,很襯你的。”我左看又看真是愛不釋手,不過我聽人說選玉的時候,最好拿著玉對著光看,看里面有沒有雜質,我拿起了它,對光一看,卻發現里面有一條線,好象是裂痕,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的。
  “你這玉不好,有裂痕了。”我說。
  “這沒有關系的,你要知道玉有瑕是很正常的。”老板不以為然地說,“如果不是這樣,這個鐲不會是這個價錢的。”
  我一想也是,所以還是買下了它,立時就戴在了腕上,真的很襯我的皮膚,玉的確是好玉,透心涼,如果沒有那道裂痕就更好了。我看著它,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陜西回來,我就拿了這只玉鐲去見我的姑婆,她懂玉。
  姑婆的眼神不是很好了,老了,她看了很久很久,而且在手上摸了很久,“葉兒,這鐲還是不要戴了。”
  “為什么?姑婆?”我不解。
  “這玉鐲本身已經失去它辟邪的用處了,你看,這道裂痕,是替以前的主人擋過劫難的了。”
  “哦,這倒沒什么,我又不想它替我擋災的,我只是喜歡它,您看它多綠,應該是上等的玉吧,有這道裂痕也不影響的。”
  “不,還是不要帶吧,總覺得這鐲有些殺氣似的,玉是好玉,戴在身上便有很多好處,辟邪啊,你這只鐲已經替以前的主人擋過了劫難,而且受了這么重的傷,想來已經無用了。再者這玉太硬了,以前那次劫難,它沒有碎,我怕它太硬,傷了你的。”姑婆說。
  “怎么會呢,姑婆!”我笑了起來,接過玉鐲,重新戴在腕上,“姑婆,你說這不是很好嗎?”我沖著姑婆搖晃著手襞。
  “葉兒,這樣吧,你把這個也戴上吧。”姑婆從頸上解下了一個用紅絲線穿著的玉指環,“這個在你身邊,會好些的,這是我的護身符,它也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可以保你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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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姑婆,這樣不好吧,我怎么能要你的護身符呢。”
  “哎呀,你就戴上吧,我已經老了,要它也沒有用了,你戴著,我放心一些。”
  “姑婆,你真迷信。”我接過了,把這個玉指環系在了脖子上。
  我站在地鐵站旁,等著車,今天的人可真多,遠遠地看見車已經來了,我向前走近了一步,啊!誰在推我,不要,我感覺身后有人在大力地推著我,我……,我跌下去了,跌倒在鐵軌旁,遠處的火車離我越來越近,我驚呼:“救命!!!!”
  “快把你的手給我。”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只手伸過來,我趕快拉住,“用力!”他叫著,我被拉了上來,全身癱軟地坐在地上,旁邊圍滿了人,“是誰?是誰在推我?”我大聲地叫著,周圍圍觀的人議議論論紛紛,“小姐,剛才沒有人推你的,我們看到是你自己沖下去的。”旁邊一位老爺對我說。
  “什么?我明明感覺有人在后面推我的。”我不信。膝蓋、手腕都跌出了血,我急急地看我的鐲,還好,還沒有事,“是誰救了我?”我又問。
  “是他。”有人回答我,指著前面的一個人。
  我看見了救我的人,一個年輕的男人,很瘦,不過他已經走遠了,我只看見他的背影:“喂!你不要走啊!”我叫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但是他走得很快,一會兒就沒有了蹤影,我沮喪地站在那里。
  “哼”,我隱隱地聽到了身后傳來了一聲冷笑,我忙回頭,看見她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夢里時常見到的那個女子,真是她!她就在那里,還是在冷笑,“你是誰?”我問她,“是你推我的吧?”
  “哈!”她冷笑著揚長而去,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能解釋那天發生的事情,想想自己并沒有得罪任何人的。
  入夜,她又來了,一樣的白衣白裙,迎風舞著,她的長發張開著,“你是誰?為什么要害我?我問道。
  “我?你真的忘記了嗎?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她吟誦著。
  “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你何苦糾纏?”
  “凡事皆有因有果,要怨只怨你命不好吧,注定你這一世要死在我的手上了,哈哈!”她仰天長笑,那張開的長發又來了!纏住了我!放開!我大叫,突然有一白衣男子提著長劍沖到她的面前,揮劍斬 落,頭發被斬斷,我脫身了,那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臉,啊!我看見,不!他有一張綠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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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驚醒來,仍然是一夢,我喘息著,拭去額頭上的汗,這是什么?我驚恐地發現,我的身上有好多斷了的長發,我的手在顫攔,這不是我的頭發,我的頭發不會有這么長的,這是?難道剛才那個不是夢嗎?
  “別胡思亂想了,放松一些吧,一定是你的神經太過于緊張了,所以才會發夢的。”我的好友菲對我說。
  “才不是呢?那么多的頭發怎么解釋呢?”我說。
  “你自己的吧。”
  “我說過不是我的。”我有些急了。
  “你這人,寫小說寫多了,就愛作夢,算了,下水吧,讓海水泡泡,你就清醒了。”她拉著我走向海邊。
  水很涼,很溫和,我并不是一個水性很好的人,所以我套了一個大大的救生圈,就這樣在海里飄著,我閉上了雙眼,耳邊卻傳來了一個聲音:“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前世。”我就那樣隨著那個聲音飄去……
  有人牽住了我的手,我想看看是誰,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一定又是在作夢了。
  好象飛越了千山萬水,我看見一片繁華的都城,是那種很古老的都城,一片一片地連綿,我就飛在那片都城之上,“這是那里?我問。
  “你不記得了嗎?這是你的家啊!你是這個國的王的皇后。”那個聲音回答我。
  “我是皇后?”
  “這是戰國時期的魯國。”
  “戰國?”我更不解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
  金鐾輝煌的王宮,成群的舞伎正在起舞,絲竹之聲,非常的美妙!宮殿之上那是誰,依偎在那個老男人身旁的是誰?我看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是我!那個我極盡嬌僥,偎在那個沒有什么生氣的老男人的懷里,還是滿臉的春色。
  “那就是你的王。”那個聲音在我耳邊說“你是他最寵的妃,你叫如姬。”
  我看那個我,來到了另一宮殿,有一大群的妙齡女子等在那里,那個我,不,應該是如姬斜靠在香妃榻上,讓一個女子替她按摩著腿,一下一下的,她微頜著眼。
  突然她睜開了眼,瞪著面前跪著的女子的手,那是一雙多么美麗的手啊,象羊脂玉一樣的雪白,細嫩,纖細,那是我看見的最美的一雙手了,還有那雙手上戴著一對碧玉的鐲,襯著那么一雙美手,格外的顯眼,那鐲怎么那么的眼熟,那不是我正戴著的嗎?
  如姬惡狠狠地盯著那對鐲,眼中的那種渴望似乎象火要噴發出來一樣。“你這鐲是哪里得來的?”冷冷地聲音。
  “奴婢家傳的。”
  “哦?”如姬冷笑著。
  “獻出來吧。”還是那么陰冷的聲音。
  “不!”那女子驚恐地說:“請娘娘恕罪,這是這是我娘親留給我遺物。”
  “大膽奴才,竟敢抗旨,頂撞本宮,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打!”如姬大聲地叫著,來了幾個侍衛,“給我把她的鐲子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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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侍衛大力地拖著那個女子的手,想把那對鐲子從她的手上褪下來,那柔弱的女子拼命地反抗,有一只鐲被褪下來了,女子卻撲上去和侍衛們撕打著,試圖奪回來,結果爭搶之間,鐲跌落在地上,摔成了四瓣,女子流淚了,捧著那摔碎的鐲,如姬很憤怒,抽出侍衛腰掛的長劍,照著女子砍去。
  女子,伸出手去攔,“鐺啷”一聲,劍砍在她腕上戴的另一只鐲,劍竟然被鐲崩出了缺口,如姬呆在一旁,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那個女子也很驚奇地看著自己的鐲,鐲雖然完好無缺,但是上面還是被利劍傷出了一條裂縫。如姬狠狠擲下劍,拂袖而去。
  “她就是翠兒,我的主人。”那個聲音又在我的耳邊森森地說道。
  轉眼我又來到一個宮殿,帳幕低垂,垂老的王躺在里面,已經奄奄一息,如姬侍奉一旁,臉上卻還是那種陰冷的笑,她似乎在盤算著什么。王斷了氣,宮里開始大葬,到處都是白色的布幔在飄,如姬坐在大殿之上,下面跪滿群臣,“皇上歸天時,有詔,命后宮嬪妃除本宮以外統統陪侍陵寢。”
  “遵旨!”群臣伏首。
  后宮一片哭聲……
  如姬帶著一隊侍衛來到一間小房子里,里面關的正是翠兒,她看著如姬,滿是漠視,“*婢!”如姬罵著。
  “你的好運來了!皇上看中了你。”如姬陰陰地笑著。
  翠兒一臉狐疑。
  “來人,替她凈手。”
  過了兩個宮女,其中一個端著一盆水,走到了翠兒的面前,替翠兒清潔她那雙美手,一會凈完,如姬端詳著,“好,很好,告訴你,皇上已經歸天了,他指定讓你的手去陪葬。”
  翠兒整個人愣在那里,就被幾個侍衛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凄厲的慘叫……,一個太監端著一個盤走了走來,盤里盛著那是那雙美手, 上面還凝著血,還有那只孤零零的玉鐲,閃著冰冷的綠光……
  “記起來了嗎?”那個聲音在我的耳邊說。我要睜開眼,奇怪我眼開了,看到了身旁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夜夜來索我命的女子,“這么多年,我一直苦苦地尋找你的蹤跡,皇天不負有心人的,總算是找到你了,如何,把你的命給我吧,我要替我苦命的主人報仇,我就是那個碧玉鐲的精魂。”她向我伸出了手,我妄圖推開她的手,“不用掙扎了,想想你剛才是在干什么呢?游泳是不是?你已經溺水了。”我大驚,忙四處張望,我這是在哪里?“你,你不要這樣,我我又不是那個狠心的如姬。”我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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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是你的十世以前,我追蹤你了十世才找到你,真不這容易拿命來吧!”她的聲音兇狠而凄厲,她伸出的手,掐緊我的脖子。“啊!”一聲慘叫。叫的人并不是我,我看到了另外一個身影,還是那人著白衣的綠臉男子,提著一柄長劍,砍向了她。
  “妖孽!”那男人吼著。
  “你,你為什么屢屢壞我的好事?”鐲的精魂說。
  “其實也是和你一樣,我護主。”
  “好,既然你不放手,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鐲的精魂咬牙切齒。
  他們打斗在一起,我昏了過去,冥冥之中感覺有人托起了我的身體,輕輕地對我說:“你會沒有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醒來,發現四周都是一片白色,家人都圍在我的身邊,還有臉上還掛著淚珠的菲,“你總算醒了!”母親驚喜地叫著,“簡直要嚇死人了。”
  “我怎么啦?”我問道。
  “你溺水了,救你上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還好,現在總算是活過來了。”菲說。
  “溺水?”那似夢非夢的一切一下子都在我的腦海里了,“我的鐲呢?”我問道,我發現我的腕上空空的。
  “你被救上來以后,它就斷了,在這呢。”菲遞給了我一個紙包,我打開,看到了裂成幾瓣的殘鐲,她打敗了?我尋思著,那個綠臉的男人又是誰呢?我想我得去見姑婆了。
  姑婆聽我講完了,又看了看那些碎片,“葉兒,你不聽我的話,可不是差點要你的命不是?”
  “姑婆,我的十世以前難道真是魯國的皇后?”我問。
  “前世今生,過了奈河橋,喝了孟婆湯,誰還會記得呢?不過善惡有報是上天注定的,你十世以前的惡,想必你在十世當中已經償還了,否則你根本不會托生為人的,你的前幾世一定是很苦的,你要償罪,只是這玉鐲有萬年的道行,已經成精,她忠心護主也是她的本份,只不過她不該苦苦糾纏,上天有安排的,所以她有此下場也應得的,道行毀一旦了。”
  “那姑婆,那個救我的綠衣男子又是誰呢?”
  “不是他嗎?”姑婆指著我胸口說,我低下頭,看見了那個用紅絲線穿著綠玉指環。
  “他在保護你,他就是這個指環的精魂。”姑婆說。
  我明白了,“那個鐲呢?”我問。
  “放在我這里吧,我把它磨成粉,散了,再超度一番,放心她毀了道術,不會再來找你了。”
  “這個指環你就永遠戴著吧,他會永保你平安的。”姑婆說。
  我用觸碰了一下那個小小的指環,涼涼的,但是我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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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鬼吟哦之妲己篇

碧也有時盡,血也有時盡,一縷香魂無斷絕。
  那旗桿上高挑的頭顱是屬于妲己的,碧血猶未滴盡,但那一雙顛倒眾生的雙眼終于閉上了。她已隨著清風飄蕩在朝歌城的上空,望著遠處巍峨的樓影,那是鹿臺嗎?天已將放亮了,她還在迷惑著自己的處境。
  “妲己已經死了,”她知道她已經死在了周營里,下令的人不是武王姬發而是姜尚,也許她根本就不該走出朝歌城孤身一人來到周營。
  但又有什么區別呢,朝歌城破的日子,她還會有其它的選擇嗎?
  “美之過矣于國不祥。”這是誰說的,是那白發莊嚴的老太師商容嗎?那是她初到朝歌的第一天,在大殿上聽到的,這話聽到耳中,竟是無可辯駁,無論是否于國不祥,至少她已經是于家不祥了。
  有誰還記得她姓蘇,她的父親是冀州牧蘇護,為了她曾經反出朝歌,寫下“永不朝商”的誓言。沒有人記得了,妲己只是妲己,是紂王的寵妃,是國家的禍殃。可她記得,她清寧的家鄉是怎樣地遍地狼煙,她的父親怎樣提著染血的長劍闖入她的閨房,如果當初她真的死在了父親的劍下,倒也是個安靜的了局,她的魂魄一定是徜徉在家鄉的綠水青山間,至少無牽無掛,更不會有這滾滾的罵名。但是父親終究還是不忍了,她被送上了朝商之路,那華麗無比的馬車無異于人間煉獄一般,路有多長,淚有多長。還需要有人在耳邊竊語,在身后嘆息嗎,故園的滿目瘡痍已經告訴了她,她將要去就的是怎樣暴戾的一個君王。
  她在風中飄蕩著,竟是比在鹿臺上看得還要遠,她一回首,就能看到冀州的山水,如洇開的一抹深綠,每一步每一程都留下她的淚跡。她記得那一日,終于到了朝歌了,人聲如沸,她沒有掀起窗簾來看上一看,以后的日子她也沒有機會看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層樓疊宇,她再也沒有出來過。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件事,就是陪伴著那個讓她畏如虎狼的男人。
  紂王,商湯的君王,四方的主宰,她第一次見到他,事實上卻什么也沒有看見,他高坐在大殿之上,臣輔成群,在一片錦衣玉履之間,她如臨深淵。在她走進來的一剎那,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靜得讓人心悸,她只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深深地埋著頭,沒有看見那無數雙眼睛里露出的癡迷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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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美之過矣,于國不祥。”這句話入耳,她久忍的淚水簌簌而下,那聲音中并沒有厭惡嚴厲,她還不知道那峨冠寬服的老者就是當朝的商太師:“還是將她送回冀州吧。”她沒有聽到紂王的回答,也并沒有被送回冀州,她被簇擁著走過一重重的宮宇,越過一道道門檻,進到流光溢彩的一間宮殿里,她聽見有人叫她:“蘇美人。”
  妲己飄在空中,往事不是想起,反倒象是一幕幕重演在眼前一般清晰鮮明,晨霧迷茫,遠處的鹿臺象蒙了一層紗一樣影影綽綽,虛無飄渺,但她知道它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這耗資千萬,損民無數,積怨載冤的天下第一樓臺其實只是她的望鄉閣。建一座樓竟然成了亡國的根本,這不是她能想到的,她什么也不必去想,什么也不必去看,她的眼里除了那望不到邊的宮樓屋宇,便只有這一個人。慢慢地,她能從千百萬個腳步聲中聽出他的聲音,她能從千百萬里遠的地方感應他的氣息,然后,她不寒而栗。她怕,又有誰可不怕的。
  下朝之后,她便見到了他,只看了一眼,一天之內,她就再也沒有抬起過頭。金色輝煌的王服耀眼,他站在門口,便將一室的陽光都擋住了,她沒有看清他的臉,但他的眼睛卻是真正的寒如冰霜,厲若刀劍,轉眸間便如一陣朔風掃過,一屋子的宮人頃刻間跪了一地,同她一樣,都是深埋著頭的。她被他的目光籠罩著,便如渾身都被繩索捆綁著一般,連原本滂沱的眼淚也冰封起來,掛在睫毛上晶瑩不墜。
  他將她看得很久,當晚,他留宿在了她的宮中,整整一夜,她暗自飲泣,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卻不敢回頭望上一眼。一連三天,他沒有上朝,披著一件鳥羽編成的軟衣,擎著酒杯,只管看著她,她便象花一般在這霜刀一般的目光下枯萎下去。沒過多久,她聽說姜皇后剜目后被廢,楊妃在宮中自盡,黃妃被紂王從摘星樓上擲下,摔死了。接著她被封為了王后,每日朝畢,她都能聽見他的腳步聲和身上叮當亂響的佩玉金飾相擊之聲,他走得是這樣的急,便如她的心跳聲一樣。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總是一如既往的驚慌,看到他的一刻,不由自主,她向后瑟縮一下,笑意是隨后的強擠,略不經意,淚花便閃爍在眼中。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等著他的狂怒,等著自己被廢或者被殺的那一刻,在她恐懼的眼睛里,甚至沒有仔細端詳過這個男人的樣貌。
  妲己隨風飄過了王宮的城墻,下面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熟悉,宮中隱隱傳出哭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比她昨天離開的時候,更加慌忙悲慘。“昨天”,昨天對于她來講是這世上的最后一天了,如今她回來已經不是商湯的王后,不是亡國的禍水,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但她仍然是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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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妲己,我該怎樣才能讓你高興?”
  也許是這句話才讓她第一次與他真正對視,那也象是這樣的一個秋天,欄桿上秋風拂遍,窗外落葉影連,片片入心,皆是思鄉意。朝賀剛過,蘇護稱病沒有來,他也許是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伴君如虎,也許是真的病了,在無數個擔驚受怕的憂愁日子里,這一天真的是苦不堪言。紂王不是沒有在她耳邊說過話,但從來不是詢問,她只須依命而行,每一次幾乎只需要點點頭就算作回答。她不知該怎樣回答他這句話,她抬頭看著他的時候,心下是一團亂麻。他的額頭高聳,雙眉寬宇,下頜方廣,胡須如劍戈畫戟一般堅硬張揚,他的眼睛深如寒潭,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吸卷進去,如果不是有這雙眼睛,是張很駭人的臉,如果這雙眼睛不是象現在這樣收斂,更是一張不能逼視的臉。但是,妲己所看到的是紂王的憂愁,他的眼里映著她的影子,那是一個楚楚可憐的身影,他看著她,眼睛里滿是她的哀傷。
  “大王,我……我想家。”這個理由或許是唯一可以說出口的,她仍然記得她說出口時的忐忑,她也仍然記得他的一雙巨臂將她擁在懷中的感覺。即使她已斷了頭顱,她已經是一縷鬼魂,她仍然記得。他的手臂天生神力,先王立儲時猶豫不定,一日花園中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屋檐塌下一角,幾乎砸到先王,是他伸展雙臂托住了巨大的木椽,先王才決定立他為儲君。可這雙手臂卻能夠這般溫存,他抱擁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硬如鐵石的胸膛和手臂,但卻一點也沒有弄疼她。她靠著他寬大的胸懷里,聽著他擂鼓般的心跳,她仍然有些戰栗,但她也第一次覺得溫暖安適。沒人能解釋這種安適的感覺,即使門外秋風狂掃,家鄉山高水遠,即使他下一刻就會把她碾成齏粉,至少這時候,她從未這樣心安過。
  無論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卻是她這一生唯一的男人。無論他如何的暴戾濫刑,他卻從來沒有這樣對她,甚至呵斥一聲也從未有過,真的沒有。妲己已經飄過她的宮室,她知道紂王不在這里,他在鹿臺,昨夜他從午門外血戰歸來,是她為他斟的酒,是她看著他醉臥在臺上,然后她為他最后一次搭上紫貂的軟被,最后一次凝視他睡熟的容顏,走下了鹿臺,走出了宮門。她已經知道這件事她做得有多么的愚蠢,她自從進宮從未見過宮外的世界,她以為這樣做是有用的,一個人死了以后才終于明白了一些世情,這自然是太晚了,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一定不會這樣做,或許她現在還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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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鹿臺就在眼前了,那武王伐紂檄文之中痛加聲討的鹿臺,它仍然危危高哉,聳立云端,為何要建得這么高,建得這么華麗,有一座摘星樓還不夠嗎?摘星樓下有黃妃的冤魂,他為了她建了鹿臺,他陪她上臺觀望,他想讓她看到冀州,只是因為她說了一句想家。她的一滴眼淚便會讓他心情大壞,她一絲不豫的神情也會讓他食不甘味,那一天還未下朝,她便已從慌亂的宮人那里知道大王在前殿炮烙梅伯大夫。她并不知道誰是梅伯,她只知道梅伯被殺是因為他在朝堂之上痛罵了紂王,也罵了她。梅伯為何要罵妲己,她不知道,她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天下人都知道鹿臺是因她而建。
  她在他的懷中春來花開般地復蘇了,那原本讓她畏懼的臉是她目光流連的地方,那鐵戟樣的胡須在她柔弱的手中把弄,那握銅成灰、撕虎裂豹的大手在她的發間溫柔地撫摸,那讓人望而俯伏的眼光只倒映著她的喜悲。一天天過去,她不再憑欄遠眺宮外的繁華,登上鹿臺也不再向冀州的方向悵望,她只盼著他來,不知從哪一天起,她只盼著他來。她不知道出了她的宮門,下了高高鹿臺,紂王會是什么樣的人,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沉醉在他暖如春陽,寬如大地的胸懷里,就算是山川河流都化為烏有,她也不想知道。
  她怕他嗎?她只怕一件事,她怕他不來。
  天下三分,其二歸周,武王開始伐商,她竟然是在兵臨城下的時節才從驚慌失措的侍女那里知道。那一刻,她才明白他眼中偶然出現的憂郁和他眉前時常緊鎖的深紋所為何來。紂王已經一連幾天沒有到她這里來了,如果不是真的危急,他絕不會這樣。然后她聽說牧野一戰,商兵臨陣倒戈了,武王的軍隊頃刻便奔到了朝歌,這時她才從四散奔逃的宮人那里看到了刻在龜甲上的討紂檄文。
  一字字讀來,妲己的冷汗干了又濕,滿篇罪狀,十中有七竟是她的。“妲己誤國,妲己惑主,妲己工讒,妲己掩媚,”她聽見躲在廊下墻角的宮人們小聲議論著:“是狐貍精附了體呢?”
  “那次在鹿臺上,和大王喝醉了,尾巴都露出來了。”
  “那邊假山石下都是白骨,她半夜要出來吃人呢。”
  妲己已經死了,這些話卻仍在云層下的商宮里流傳著,她也仍然能夠聽得見,鬼也會傷心嗎?即使會,她也已經沒有了當初聽見時的震驚和傷痛,她仍然傷心著,卻是為了還在鹿臺醉臥的紂王。他原本是個暴君,沒有見他之前她便已知道了的,可是這些年來,她竟已經忘記了。他殺人無由,無視蒼生,也許是真的,他負盡天下 ,斬絕忠臣,也許也是真的,但這些事于她卻是遙遙不及。天下人都有負他的理由,但她卻沒有,既然天下都說是她誤了他,那她死了,周武王和天下人是否都可以滿意了?
  她選擇送死是心甘也是為了那愚蠢的想法,她以為那檄文上的話就算不是真的,但寫那檄文的人應該相信那是真的。她不為自己澄冤,她希望武王殺了她,沒有人再去誤國,沒有人再去惑主,那么他們也就可以退兵了。當她登上鹿臺看著午門外紂王親披鎧甲與武王的三員大將大戰時,她便已下定決心。三員猛將未能擒住紂王,卻讓他覺得恥辱,君與臣搏,他已不愿再戰。紂王在午門外舉戈在手,痛罵武王,“何逼君之甚!”武王不再急于一時了,他是與紂王不同的仁義君主,既然不同,何必在乎一夜,武王馬上行君臣禮,喚回將士,任紂王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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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徑直上了鹿臺,午門外他便已經遠遠地看見了她在鹿臺上的身影,那是他最后一次將她擁在懷中,淚珠從他大大的眼眶中流下來,落在她柔軟漆黑的發中。那眼淚是不屬于紂王的,它流下來只是為了她,為了妲己。他喝醉了,她走了。她孤身一人來到了武王的營帳,平日里聽聞到她的名字便欲生啖其肉的周軍將士無一例外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這便是妲己了,她衣裳的折皺是美的,她行走的姿態是美的,她哀傷的神情是美的,甚至拂過她身上的清風也是美的,她誰也沒有看,一直走進了中央的大帳里,她走了進去,帳外的人才有了說話的能力。
  但誰也說不出她長得什么樣子,在沒有看清她的相貌以前,已經迷醉在她的風華里,這樣的女人,世上只有一個,無論她是叫妲己還是叫什么別的名字,紂王為了她做的一切都不再讓人難解。武王見到她的時候,不用猜想便已知道了她的名字,如果她不是妲己,那誰又會是呢?
  她最終被處死了,她看到太公姜尚下令的那一刻武王的震動和猶豫,但姜尚的目光是無比堅定的。
  “那,你們會退兵嗎?”
  這個問題加深了武王眼中的迷惑,卻引來太公的一聲訕笑,妲己來到這里,是來求死,然而在眾人眼里,她不過是來求生的。武王若是受了她的迷惑即使攻下朝歌也難向天下立言,姜尚不會讓她活在世上,卻未料到她竟然是想用自己的命來換取這百萬大兵的無功而返。即使她已美到風云無色,也不會阻擋得住這風起云涌的曠世功業,武王在迷惑著她的天真,而太公卻在笑她的自大。但無論如何,這兩個人心里都已經明白傳言的不確和那檄文的不真,這樣的一個女人不過是宮城里養的一株嬌花,外面風雨幾度,都是與她無關的。一張檄文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那是給天下人看的,即使他們知道不是真的又有何妨,天下人相信便成了。
  妲己死了,在死之前,她已經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她聽見太公向軍中傳令“狐妖前來誘我武王,斬首示眾,以立軍威。”
  還是狐妖,我是冀州牧蘇護的女兒,長在冀州城里,那一方的人都是認得我的,為什么人人都說我是狐妖呢?她被斬首之前,身后已經被斬下了三個頭顱,那是舉刀難下的三個周兵被先她而斬,最后,還是蒙住了一個人的眼睛才完成了這件事,刀未下,她的心已經死了,她知道無論如何紂王是不會活著的,而她卻孤單地死在這里,留他一個人孤單地死在別處。
  沒有想到,她竟然成了一縷魂魄,仍然可以飄回到他的身邊,“大王,妲己回來了,與你在一處,永遠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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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0-2009 06: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已經看到了他。他醒來了,身上卻換了初見時的那一身金碧輝煌的王服,身上墜滿了金玉奇珍,端坐在鹿臺之上,向遠方望著,虎目中噙滿了熱淚。那遠處的旗桿上懸掛著她的頭顱,那雙眼睛緊閉著,臉上也還有淚痕未干。妲己將雙手放在他的臉上,卻觸不到他的眼淚,她想起這么多年來,她竟然一直沒有對他說過,她有多么地依賴他,她有多么地愛他。但他現在一定是知道了,他知道她為什么要去周營,可他卻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她就在他的身邊,永遠都在。
  紅光映亮了整個晨空,奪去了太陽的光芒,鹿臺竟然燃了起來,妲己撲在他的身上,淚水汩汩而下。
  “妲己?”紂王如有所覺,他看不到,然而妲己的淚水卻浸濕了他頸后的頭發。他也看不到,天空中陰云大起,一縷黑氣降下朝歌,妲己緊緊抱住他,她知道他就要死在這里,而他的魂魄會隨著那黑煙下到地府去,他的手中滿是血跡,她看到了商容和梅伯,她看到姜王后和黃妃的身影,她也看到了楊妃,只有楊妃的臉上沒有憤恨,只有一絲淡淡的憂悒。楊妃是自盡的,紂王也不明白她為何去死,現在妲己卻懂了,他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看過任何女人,楊妃自盡只是因為愛他。
  火已要燒了上來,云中的冤魂游蕩,十指下抓,只待去拉他的魂魄,妲己看著他閉目安詳的臉,“你只知道這塵世間的苦就要完結了,你卻不知死后的報應就要來臨,但不管怎樣,我們終將相見,也不管怎樣,我總是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了。” 那一天,朝歌城里烈焰沖天,天下卻是陰云密布,這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鹿臺已成了一片瓦礫。三天后,武王站在朝歌城的廢墟上,城外歡聲雷動,巍巍八百年的周王朝自今日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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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09 11: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看的故事啊! 有几个故事我看到哭了。谢谢楼主的付出。
要找这些故事不容易呢!还要花时间来post。哈哈!
请你喝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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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11-2009 05: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姗姗来迟 于 2-11-2009 11:42 发表
好好看的故事啊! 有几个故事我看到哭了。谢谢楼主的付出。
要找这些故事不容易呢!还要花时间来post。哈哈!
请你喝杯



谢谢你的
我找来了几个故事,希望你也喜欢看
请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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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11-2009 05: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愛的簡訊

許欣是一個大學生,她正在一家小公司勤工儉學,而她的工作場地,就在這家公司的地下室。每天,她都要一個人在這間狹小的房間里工作。但她并不覺得乏味孤單,因為她的男朋友周林剛剛給她買了手機,并且經常給她發短信笑話,或給她留言。他們也可以通過短信交流,周林很愛她,這讓她覺得生活很充實。如果不是許欣的父母阻攔,他們早就結婚了。
這一天,許欣如往常一樣來上班。天空萬里無云,天氣過分的好。可一想到那間地下室,心情就亂糟糟的。
許欣剛剛走入地下室,突然“轟隆”一聲。大地開始顫抖,地下室頂上的吊燈不安的搖擺著。
地震!每個人都不安起來。驚慌失措的忙亂奔跑著,一個個像發狂的犀牛,紛紛向著房子外逃去。
許欣也是驚恐不已,想要逃出這是非之地,可還沒等她向外面跑,身后的門就被一聲轟鳴堵死了。許欣賞前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沒推開。
地下室的吊燈滅了,許欣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安靜下來。許欣感到從所謂有的恐懼,難道這小小的地下室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嗎?她想到了周林,立刻掏出手機,可撥打了好半天都沒人接聽。
面對死一般的寂靜,許欣絕望了。她蜷縮在門后的角落,身子顫抖著,眼淚已經默默流下來。
這時,突然想起一陣好聽的鈴聲。許欣連忙打開手提包,從里面掏出了正在吵鬧的手機。在藍色屏幕上顯示著:“親愛的,你怎么樣,沒事吧。”
是周林發來的,這就象是雪中送炭,許欣就象是看到了光明,連忙回應:“我被困在公司的地下室了,快來救我!”
“我已經通知救護隊了,他們正在趕去。放心,會沒事的。你沒傷著吧。”
“沒,可我好害怕。”
“放心,有我陪著你。你不是最愛吃肯德基嗎,我已經買好了雙份的大餐,給你壓驚。”
“我不想吃肯德基了。”
“那你想吃什么?”
“匹薩。。。”
“好,我這就給你訂。”
“對了,你怎么樣啊。”
“我很好。”。。。。
因為有周林的短信,許欣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全心全意的進入只有她和男友的二人世界。一段段信息,飽含著他們的深情。一個個字體,見證著他們真摯的情意。
“周林,我們結婚吧。”許欣發出這條短信后,周林就沒再回應了。
許欣正要發送第二遍,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許欣立刻站起來向外面大喊,外面的人聽到了她的聲音,又喊話讓她離門遠一點,許欣立刻跑到地下室里面。只聽外面轟鳴一陣,門終于打開了。
許欣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重見天日。
遠遠走來一個老人,那是許新的母親,許欣上前和母親擁在一起,邊哭邊說道:“我想和周林結婚。”
“不行。”許欣的母親再一次拒絕到。
“我一定要和他結婚,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總是阻攔我們!”許欣大喊道。
母親搖頭說道:“以前我是因為怕你認人不清,上當受騙,可這次是因為。。。”說道這里就閉口不講了。
“這次是為什么呀?”許欣催問道。
母親無奈的說道:“因為他因為死了。”
“什么?”許欣驚呆了,“他什么時候。。。死的。”
“地震一開始,他就從樓上摔了下來,被送進了醫院,但搶救無效,死亡了。。。”
“怎么。。。”許欣說出這兩個字時,突然明白了一切,默默看了看仍然拿在手中的手機,狠狠的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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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11-2009 05: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愛過五百年

她是一個美麗的標本.躺在這個冰冷的玻璃柜中一整整500年了.
  五百年前她用她的聲音從巫師那里換取了魔法,請他把自己制成一個愛情標本等她的愛人前來將她相識.施法的時候巫師對她說:"你將躺在這個神奇的玻璃柜中五百年,誰也不能將你帶走,五百年以后,你等的那個人會經過這里.如果那時他將你認出喚出了你的名字,你就可以打開這個柜子,從此跟他遠走天涯永不分離.如果他沒有叫你的名字,你將化為一堆灰燼,永世不得托生為人."
  她微笑著說:"他一定可以認出我的,請大師施法吧!"
  她把雙手合在心上,露出一個最美麗的微笑,那是他曾經,迷戀過的神情.她想他一定一眼能把自己認出,因為他曾那樣溫柔地在她耳邊對她說過--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永遠也不會忘記. 
  巫師搖頭對她說:"你必須承受很大的痛苦才能使魔法生效,你的神情因為承受不了那種痛苦而變的可怕,你就是做出再美麗的微笑也沒有用的."
  她依然笑著說:"來吧,我不怕.我一定會保持這個微笑的,他說過我喜歡我笑的樣子."
  巫師再次搖頭,卻沒說什么,于是開始施法.頃刻間她如五雷轟頂般一陣劇痛從頭至腳而下,她疼的幾乎要跳起來,但是她強忍著疼痛,一動不動.一會又如千萬條小蟲在她的身體里噬咬一般,直鉆進她的心理面去.讓她忍受不住要撕祉自己的胸膛;一會又像躺在油鍋里煎熬一樣熾熱難當;一會又像進了冰窟一樣寒冷刺骨....但她依然沒有動,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在瞬間又結成了冰.
  一切都過去了,她感到身體漸漸地變的僵硬麻木,繼而什么感覺也沒有了.而她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那個微笑,始終不曾動過分毫.她看見巫師眼里閃過的驚訝,她知道她勝利了.
  巫師合上蓋子,然后就離開了,再也沒有來過.
  于是她就躺在這個巨大的玻璃柜里安靜地等著她愛人前來把她相識,她知道她一定會來的,一定會把她認出.那時她就可以跟他永遠不分離--想到這里,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希望,五百年的等待變的那么短暫輕飄,不值一提.
  五百個嚴寒酷暑終于過去了,一個美麗的秋日下午.她聽到一種久違的腳步聲向她走來,她的心狂跳起來,她知道他來了.那個等待了五百年的時刻終于來了!五百年她躺在這個玻璃柜里,她不知道自己成什么樣子了.但她相信他一定會認出自己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還是以前的發,以前的臉,一點沒變.她本以為經過幾世輪回后他會改變了摸樣,讓她覺得陌生.她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氣息那是她太熟悉的味道,永遠也不會忘記.她心中狂呼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再也不能聽見.因為她已經把聲音給了巫師.
  他定定的看著柜中的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仿佛想起了什么,她一陣狂喜,她知道他快要想起她來了!他一定會喚她的名字:親愛的人!叫吧!叫我的名字!那么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可是,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他沒有出聲,他只是久久地久久地凝視著她,然后戀戀不舍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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