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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i~

<<百鬼夜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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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08: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六章 折翼的天使叫愛麗斯

踏著虛幻的水面之上, 這裡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如掉下去,估計神也救不了“柿餅型”的人類吧?

可許哲的眼中卻感覺不到屬於害怕的部分,一雙烏黑的瞳孔正視著對面樓頂上魁梧的黑人團長趕趙跾踍,漾漸漂漰所以現在自己走來了。

如同過一條永遠不會出現紅燈的馬路,許哲踏上了龍頭,輕鬆一躍,落回了真實的樓面之上。

“你是選擇逃,還是選擇戰?”平靜不帶溫度的問話,仿佛是在徵求對方的意見。許哲揮手擦去了劍上的符咒,身後由水匯聚而成的龍形頓時失去了支撐,變成了雨水一般,落到了街道之上。

只是其中混合的血與屍塊將它與雨水徹底的分割開來……

“愚蠢的傢夥,明明有如此強大的招式竟自己解除了?”女孩已經不嘗試去揣摩許哲的思考模式,自然的走到了樓邊,身體極限半蹲,猛然發力跳起。纖瘦的身影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落在了許哲的身邊。

整整二十米的跨度一躍而過,讓人膽寒……

“你還真愛湊熱鬧,橋拆了跳也要跳過來?”許哲看來確實很討厭身邊的尾巴。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使命。”女孩可不理會許哲明顯的不友好。掏出了大腿上的手槍,穩穩瞄準了雷迪的腦袋,“你的罪以足夠你下地獄了,在此我代表神進行對你的宣判……死刑。”

扣動下了扳機,純銀的子彈足夠要了這高大團長的命令。

“當!”一聲清脆的撞擊,一旁的許哲意外的揮劍擋在了女孩的槍口前,子彈被輕鬆的彈開。

“你想幹什麼?!”許哲如何胡鬧自己可以不管,但阻止自己的行動,女孩真的生氣了。

“你有沒有先來後到的概念?我正在問他問題,他還沒回答你就把他做了,我問誰去?”許哲並沒打算這麼快就幹掉這傢夥的意思,可落進許哲的手中,可能雷迪會更感謝女孩“仁慈”的一槍吧?

“呵呵,你以為我已是你到手的獵物嗎?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二代的吸血鬼了?”體內流淌的血不容許受到如此的輕視,雷迪的眼神從沒有如此的認真起來,“我不會選擇逃的,不管你會用什麼妖術,今天我就用這雙拳頭殺了你!”

說著,一雙大如沙包的拳頭舉起,一次發力緊握,結實的肌肉硬生生撕裂開了上半生的戰鬥服。黝黑的身體上全是大塊接小塊的堅硬肌肉,讓人懷疑即便剛才女孩的射擊許哲沒阻攔,子彈都射不進這鋼鐵般的身體。

“算了……本以為你終究是人類基因組成的生命,沒想到進化還是剔除了腦袋的部分。不懂得客觀的分析自己的對手……”許哲在嘆息,為面前的傻大個嘆息,“如果你選逃,證明我還有繼續追問你接下來問題的必要。不過既然證明瞭你沒腦,當然他們也不會告訴你重要的東西。

你沒有被問的價值!”所以許哲握劍的手變的更緊。

“去你媽的!死吧!”咆哮奔跑的衝向了許哲,雷迪踏出的每一步都踏碎了水泥的地表,揮動的右拳極限的收縮到了身後,強健肌肉將所有的力量最大功率的集中于拳頭之上。

“躲避!”女孩先一步的側向跳開,可許哲卻始終站在原地未動分毫,那瘦小的身軀與已到面前的巨人相比,簡直就是欺負。

“咿呀!!!”前踏最後一步,整個地面凹陷出一直徑半米的坑洞,仿佛雷迪的一腳能踏穿大樓一般。

可想而知那揮出的拳頭和炮彈是同一級別……

急快的揮拳動作,讓巨大的手臂甚至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相比較,許哲的動作則輕飄代寫,微微側移了半個身子,手中的劍刃向上,如同收劍不戰的姿態。可也正是這豎起的血紅劍刃硬生生將攻擊的拳頭由中的切割開來,和切豆腐一般。

“啊!!!”握著還在流血的手臂,雷迪顫抖的退開了兩米,一地都是鮮紅的血,“怎麼……怎麼可能?我的拳頭……”

“你認為它比鋼鐵更堅固嗎?”許哲說話之時,已走到雷迪的面前,抬頭仰視著這黑色巨人,“切開你的並不是鋒利的劍,而是屬於人的怨氣。有些東西……跟沒有大腦的人說你也不會懂。”

說話之間,一道紅光閃過半空,不管雷迪明白不明白許哲的話,他都再沒有機會了。

頭顱與身體被整齊的分離,一團之長倒在了自己形成的血坡之中。整個嗜血傭兵團徹底的覆滅,那兩千萬的賞金看來暫時還沒有人拿的走了……

不過許哲並沒有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了,稍微的向前走了兩步,劍在自己的褲腿上擦拭,抹去了骯髒的血。

緩緩的轉過了身,又一次平舉起了譴責,直指大樓邊緣處站立的女孩。

“好了,麻煩全部處理完畢,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我討厭跟我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如果你堅持不說,相信我,這次就是你跳樓也絕逃不掉……”剛才好象還是戰友的身份瞬間調換,許哲的話可以當成威脅。

“你的話是對我的污辱,你還沒有讓我逃避的資格。如果你想問我人間界的名字,我叫愛麗斯。如果你問我從前的名字……”說到這裡,女孩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天主教上帝天使兵團之一,熾天使——撒拉弗。”

聽見這絕對震撼的介紹,許哲的臉中閃過一次震撼與茫然,可馬上又懷疑了起來。

“少唬人了,神的觀望協議規定一切神不許下凡介入人間,那你現在算什麼?旅遊嗎?”許哲並不相信,劍也未放下半分。

“想看我恥辱的證據嗎?”微微低下了頭,一滴晶瑩的淚滑過了那張美麗的臉,帶著愛麗斯的悲傷滴落在了人間的世界中。

一次呼吸,愛麗斯脫去了上身的白衣,丟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交叉雙臂轉過了身去,不知是想掩飾自己控制不住的淚,還是屬於女孩特有的羞澀?

不過在那光滑的脊背後,許哲找到了愛麗斯可如此自然呆在人間的理由……

悲哀的理由……

幾道深達骨骼的傷口破壞了她的美,整整六條是六條痛苦的傷疤。

“他們……”劍終於落下了,因為許哲自己的猜測。

“沒有錯……上帝扯斷了我引以為豪的三對聖潔之翼,將我踢出了神的行列,丟棄在了這骯髒的人間世界。為的便是彌補教派的恥辱,消滅九尾。

仁慈的上帝,我了解您的苦衷,我也了解這是我們的使命。可當您溫柔的折斷我的翅膀時,心中竟罪惡的產生了對您的恨。我知道這是天使絕不允許有的情感,我也知道如此的自己將無法再回到那快樂的天堂。”愛麗斯在顫抖,無法控制的抽搐,也許她比許哲更加可憐,至少作為工具的許哲沒有被遺棄過,“我只乞求您能寬恕我的罪惡,您教導的事情我不會有一絲的遺忘,九尾必將為冒犯我們的教義與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所以說最討厭宗教了,不光給人洗腦,連自己的部下也一起洗了。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給自己立塊仁慈的牌坊……”許哲的話永遠都不中聽,可卻總是露骨的反應著現實。

“不許你污辱我們的神!”猛然的轉過了身,愛麗斯不容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神明,而許哲也確實服從了她的要求,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走到了愛麗斯的面前,倒在了她的懷中。

他已睡去,還是疲憊的睡去。肩部的傷與靈氣的超負荷凝聚,全都將這具人類的軀體折騰的精疲力盡。

靠在鬆軟的嬌軀上,不知道許哲會不會做什麼美夢?

同一時刻,樓頂的大門被由內向外的踢開,鐵錘與耗子衝來增援。

“許哲!我來救你了!”四處胡亂的搜索,鐵錘摩擦著雙拳尋找著對手。

“不用你救了,他正爽著呢……”拉了拉鐵錘的衣角,耗子已發現昏睡過去的許哲。不過卻是躺在赤裸上身的愛麗斯懷裏,自己也是一樣的赤裸。

場面讓人聯想到的不是一場惡戰,卻是一副引人噴血的香艷。

“靠!許哲這傢夥又吊馬子?!”鐵錘的鼻肩開始發癢,好象有什麼東西要淌出來一樣。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哲就不知道了,當自己再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小時以後,自己坐在了一輛計程車中。

開車的是耗子,估計也是搶來的車。而坐在他旁邊的鐵錘卻一直回頭憤怒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如同要咬自己一樣。

最奇怪的是,愛麗斯竟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當然是已穿了自己白色無肩上衣。

“醒了嗎?剛才爽吧?”倒後鏡中,耗子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爽什麼?被穿甲彈打穿了肩膀,幾百個傢夥一起追殺我……”許哲想不起有爽的部分。

“這臭小子還裝蒜?!”鐵錘有種揍人的衝動。

如此的話題,女主角愛麗斯根本沒有什麼害羞或不好意思,神的前半生讓自己對人類那種無聊的性觀念沒有興趣。

“不說這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許哲看向了身邊看著風景的女孩。

“在我的計劃中,你不能那麼快的早死。而瘋子一樣思考問題的模式會讓你時刻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愛麗斯說起話來理所當然,“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和你呆在一起。雖然也許無法阻止你的行動,至少能保你的命更久一點。”

“我需要跟你說謝謝嗎?”許哲可不喜歡愛麗斯說話的語氣。

“好了,別爭了,許哲,我在擔心。”耗子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這些傢夥的目的很明顯,不光要殺你,也要剷除你身邊的人……那麼……”

“開快點,婆婆有危險!”許哲的臉也嚴肅了下來,耗子的提醒讓自己想到了那蒼老的婆婆。估計當對自己的埋伏開始之時,針對婆婆的暗殺也同時開始了。

踩下了油門,耗子拿出了駕駛“黑珍珠”的技術,一輛普通計程車硬是開出了跑車的樣子,來回在車流之中穿行。

終於駛進了新宿街,車無法再繼續深入,停在了距離閒情美食城三十米的位置。

還沒有等車上的人下車,那許哲與耗子設想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轟!!!!”一聲悶響,緊閉的木頭大門被由內飛出的幾個黑影撞的稀爛。

根本用不上辨認,標誌性一樣的黑色水冷戰鬥服,絕對是吸血鬼的兵團。

意外的是他們已沒有那種猙獰的模樣,更像是一群被欺負的團體。五個戰士就躺在街道之上,支撐著身體努力的想站起,可不管是雙手還是雙腳,骨骼都被完全的打斷。即便擁有再生的能力,可一時間還是如同廢人。

“他媽的,敢在我洗澡的時候偷襲?不要命了?!”蒼老的怒罵那麼的熟悉,正是吉田婆婆的聲音。可從店中走出的,卻是一位瘦小的年輕女孩,身上只裹著一圈浴巾。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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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08: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七章 斷裂的枷鎖

已是午夜的新宿街頭,喝醉酒的“歐基桑”,招攬客人的高中生,三五成群的流氓,讓這條街道依舊沒有一絲的冷卻過。

只有那五個怪異的戰士被打趴在地時,所有的人才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目光集中到了這不知名的小店前。

而從漆黑的店面中,走出來的人影,更是讓許哲等人茫然。

一米三的身高,街燈下也能辨別的細膩肌膚,一頭到肩的黑髮還是濕碌碌滴著晶瑩的水珠。忽閃忽閃的棕色大眼睛,紅潤勾人魂魄的雙唇,全都述說的是青春。

女孩周身只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踏著拖鞋,看的出來很是生氣。

“咿呀!”一位戰士,突然扯下了頭套,露出了森白的四顆犬牙,張著血盆大口就撲了上去。

遺憾的是他的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

靜靜站在街燈下的女孩,只是緩慢的前衝一拳,正中在了這吸血鬼的側臉。許哲是看著那可憐的傢夥面容扭曲,四顆身份象徵的犬齒帶血的飛出。戰士的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了三米撞上了對街的電線桿上,就連水泥電線桿的表面都被震出了裂痕碎片四落,讓人擔心這傢夥的脊椎變成了什麼樣子?

“一群臭小子,這就是你們惹回來的麻煩?既然是去‘幹活’就手腳乾淨點,現在我的店也被拆了,帳怎麼算?”女孩在許哲等人還茫然的時候,先一步的開罵起來。那熟悉的聲音與罵人的語氣,根本不用懷疑。

“妖怪老太婆?!”鐵錘是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因為現實的反差如此巨大。

“你再說一次……”握緊的雙拳發著骨骼撞擊的?嚓?嚓聲,鐵錘瞬間閉上了嘴。

“我怎麼覺得有點頭昏?”耗子也是用自己所學的一切知識都解釋不了,為什麼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婆竟變成了十三四歲的模樣。

“我似乎早知道一點點?”回憶起昨天洗澡之時,許哲雖沒見到婆婆的樣子,可就在自己被按下水中掙扎時,不小心有觸碰到那條光滑的臂膀,細膩的質感可不是八十歲老太婆能擁有的東西。

“進來吧,收拾東西要搬家了。”轉身回到了店面之中,一行四人也是跟隨的走了進去。

沒有了大門,進出比平時更加方便……

空留下大街上一圈茫然的“觀眾”,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鐵錘,耗子與許哲都收拾起了剛打開不久的東西。而無事人般的愛麗斯只是靜靜的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似乎並不奢望融進這個團隊,或者說不稀罕。

“我終於想通了!”突然,收拾中的鐵錘大叫了起來,“肯定那老太婆會妖術,就跟中世紀的巫婆一樣,喝處女血,吃年齡男人的‘那玩意’,所以就變年輕了。”

“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種妖術,即便有也決不是人類可以掌握的東西。”許哲第一個否決了鐵錘的胡思亂想,“人類想支撐容顏不老,科學上的解釋就是保持細胞活性,而在修煉界裏都知道,細胞活性取決於自身的靈氣。靈氣從人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一個固定值,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修煉得道者的話也只能控制流失的量,無法做到完全的不老。況且一般修煉到那種境界也到五六十歲了,失去的也無法彌補回來。”

“不一定,那老太婆真是人類嗎?”鐵錘努力將聲音壓低,如同三八再傳著八卦。

“豆腐一樣的大腦就別學別人思考問題,小心腦細胞提前死光了。”緊閉的大門被由外的拉開,一身標準的水兵服與泡泡襪的搭配,讓人說不出話來。

可女孩也沒有給鐵錘說話的機會,隨手一拋,一副怪異的套裝丟到了鐵錘的身上。

“靠!”連鐵錘都是一顫,一是被嚇到了,因為來物是一身連體假皮,頭部的樣貌正是婆婆的臉。二是被壓到了,這一身滿是褶皺的偽裝竟有不下一百公斤的重量。別說是一個女人背負著它旁若無人的生活,就是一個大男人也不是能輕易舉起的。

“我反倒有一個比較科學的推斷。”行李最少的耗子早就收拾了乾淨,就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起了網來,“這種現象應該是一種疾病,有些人在年幼時因某種原因感染了腦垂體系統,破壞了生長激素的分泌,導致身體停止生長。這樣的案例全世界都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耗子滿意的合上了筆記本。

“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跟我走,最多再過三分鐘警察就會趕來,你們的日本之旅也就結束了。”轉過了身,向著樓下走去,婆婆沒有反駁,顯然耗子的推斷很是正確。

走到現在這一步,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從她的命令,眾人跟上了這十三歲外表,八十歲內心的女人……

打開了小店好久沒被打開的車庫,一輛老久的麵包車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讓許哲有些思念起自己那輛瑪莉了……

這次還是鐵錘開車,因為耗子要分析許哲帶出來的唯一一份材料。許哲坐上來後二話沒說的就“昏死”過去(即便是醒著,也沒人敢讓他開……),愛麗斯更厲害,完全不懂駕駛,畢竟天堂裏靠的是翅膀不是車輪。

至於吉田婆婆,一米三的身高,看見了路就踩不到油門,踩上了油門就看不見路……

最後,鐵錘還是被鬱悶的塞進了“罐頭”般的座上,駕駛著仿佛八十年代的麵包車駛出了東京這座繁華的城市。

這全是婆婆的要求,情報人員當暴露了目標是絕不允許在一個地方繼續停留下去的,轉移是必然。

“我說婆婆,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你總要給我一個具體的地址吧?”車伴隨著天空中的明月,已行駛在了相當於沒有來車的山路間,路邊全是一座座山巒,一片片茂密的森林,鐵錘是越開心裏越沒底。

“叫你開就開吧,問那麼多幹什麼?”搖下了車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婆婆趴在窗沿之上,眺望著已漸漸遠去的東京燈火。

這座自己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城市,即便不屬於自己的國家,心裏也是感覺空的很。

無奈的淡淡嘆息,婆婆甚至在懷疑收留這些傢夥是自己間諜人生最大的敗筆……

夜在沒有目的的旅途中漸漸的深去,明天會怎樣,大概連神都不知道吧?

第二的清晨,是一個爽朗的早晨,天空之中白雲鬆軟的如同棉花軟糖,陽光也柔和的普照著。還是在那座古老的庭院之中,松樹枝頭上的黃鸝叫的歡暢,池塘中的鯉魚高興的來回遊戲著。

風吹樹梢樹梢動,沙沙之聲搔人心。

如此美景,卻擁有這一群破壞環境的人來打擾。

乾淨的木頭走廊上,九尾還是帶著金色的面具,面前的矮桌上已不是古韻古香的茶具,而是清香四逸的鮮花。拿起一朵朵美麗的花朵,小心的修剪,細心的擺插,這就是花道。

而在面前的庭院前站立著兩人,白西服的八歧與佝僂的大天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大人,您應該已經知道昨天東京支部裏發生的事情了吧?一隊吸血鬼的部隊潛伏在那,對許哲進行圍剿。”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八歧冰冷的目光斜視著一邊的“夥伴”,“更厲害的是,有些人利用強權對政府施壓,禁止任何力量去進行干擾。擺明的是要許哲的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大天狗如同不關自己的事情一般。

“東京支部可一直都是你負責管理的,一群拿著槍械的混蛋就這麼輕易的在裏面設埋伏?沒有你點頭,誰辦的到?”八歧已不是追問,而是質問。

“這件事情我都在查,詳細的情況現在還不能對你做出說明。”空蕩蕩的官話回避了一切的問題。

“老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還是九尾大人的權威?連大人下的不殺許哲的命令都敢違反……你想造反嗎?”語氣冰冷了下來,環境寂靜的可怕。

“你們好吵……”輕剪去了一隻玫瑰的葉,九尾輕柔的話讓下面的兩人頓時閉上了嘴,“真是不團結的組織,吵吵鬧鬧嘰嘰喳喳。要不乾脆滅了日本的妖界好了,一切都我自己來做。至少耳根可以清凈……”

聽到這裡,大天狗與九尾都是說不出話來,深深低垂著頭,是一種赤裸的恐懼。

“一千年前的時間,人更單純,妖也更是單純。為了滿足簡單的食欲,在街上游蕩,吃飽就好。可隨著時代的進步,什麼公司,什麼集團,什麼GDP,太多複雜的東西充實了原本單純的世界。人類更是造出了什麼原子彈這種自殺的武器?搞得個個人心惶惶,害怕死亡,拼命壓制殺戮的本性,壓制仇恨。連一場像樣的戰爭都不敢發動,我就是想不明白,世界到底怎樣了?

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好玩的?

難得我找到一位有趣的老朋友,你卻想殺了他?你真有那麼恨他嗎?比我還恨?”放下了手中的花朵,九尾困惑的看向了大天狗,後者卻不覺得這是簡單的提問,連大氣都不敢出。意外的是,九尾的語氣頓時又軟了下來,“沒關係,謝謝你搞這麼大的陣容出來,幫助我的老朋友成長。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戰鬥的累積,只有通過不斷升級的戰鬥,他才能變強。

我已經看過了支部送來的監控錄象,能吸納天地之靈的五行禁咒從前就知道它的強大,可終究只是一套原理樣的東西。而由許哲引發出的具體招式——蛟龍,真是漂亮的改良。以後他應該會拿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大人您的意思是……”大天狗是完全聽糊塗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撿回了條命。

“追殺他吧,派你最得意的手下,不過我討厭以多打少,用什麼方法不管。別讓他休息的太久忘記了拿劍的感覺……”九尾的話就是一種放縱,大天狗得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八歧,宛如勝利者,這次自己可是拿著“聖旨”去殺人。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興奮的行禮,蒼老的大天狗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大人,以現在的許哲的實力。”八歧可不認為一個月未見的許哲,能成長到抵抗大天狗安排的誅殺。

“八歧,其實所有妖怪中,只有你的智慧與觀點與我最相似,所以你覺察到了許哲的非比尋常。但你能看見的東西太少太少,而且對於他的認識還是隱約局限在人的級別。”輕輕拿起了一朵醉人的百合,面具下的九尾笑了,“他可不是你們能夠比較的生靈,他的強大也絕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生命的輪迴而減弱……

在他的心中塵封著你們看不見的可怕力量,那種能讓我都恐懼的東西。

而從昨天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現在的他已經觸及到了這個領域。

也正是如此,我並不擔心會有除我以外的任何生靈能對他構成絕殺的境地……

神都不可能……

因為枷鎖已經打開了……”九尾的話需要思考,思考也不一定能夠明白。

她與子涯的羈絆,是從三千年前便緊緊相互糾纏在了一起。那份關係,並不是人可以明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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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08: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使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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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天没追你,好像没什么动力酱哦!!!


好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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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09: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04# mengkeat 的帖子

就是因为你不追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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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1: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要帮你贴几篇了咯
原帖由 ~Yi~ 于 18-10-2009 09:19 AM 发表
就是因为你不追我嘛~



看来要帮你贴几篇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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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0: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啊 ~~

其实我看到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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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0: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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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0: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等up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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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1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八章 鬼門所在——大板城!

一座叫不出名字的深山之中, 屹立著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古老神社。

雖是古老,卻收拾的格外乾淨,地面之上不容一片落葉。

這裡不是給人類參拜的地方,大門前靠在高大紅木柱靜靜等待的凝已經證明瞭這一點。

看的出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竟也難得帶上了憂慮。

直到大天狗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凝的憂慮才悄然的逝去。

“等你好久了,九尾大人沒有追究嗎?”自然為主人打開了大門,凝在好奇。

雖然辯解的材料已經充分的不能再充分,但凝清楚,九尾並不是法官,殺與不殺全在一念之間。違反她的命令同時,等於已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中……

大天狗沒有給凝想要的答案,只是默默走進了屬於自己的神社之中。

陽光在這裡是被杜絕的東西,寬闊的大廳中全是高達十米的紅漆木柱,木柱上的燭臺只能勉強照亮面前的路而已。

“呵呵呵呵……”突然,行走中的天狗無法克制的笑了起來,就像得到了獎品的小孩。

從九尾被解封以來,凝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如此高興的模樣。

“凝啊,大人終於決定放棄對那人類的期待了,我們的大人已漸漸在恢復從前的英姿。我已等不及看在大人帶領下的百鬼,稱霸三界的樣子。”如同自說自話,大天狗在興奮的顫抖,“所以現在我們要幫大人除掉那小子,在她反悔以前……”

“我來搞定好了。”自然收放著雙拳,凝知道“工作”又來了。

“不,這次沒必要讓你出手,通知‘新佑丸’,叫他去做。”大天狗搖了搖頭,並不想凝插手許哲的事情。大概因為自己離開時九尾的那個眼神吧?那個眼神中並不純凈,甚至透著些許對自己的恨?

仿佛在說,傷害許哲的人最終逃不掉九尾的報復……

“叫他?他是出了名的不服從命令。雖然也是少數修煉過千年的大妖,可一天到晚以為自己成了仙,不把別人放在眼中。要不看他也是百鬼一員,我早就滅了它了。”凝並不喜歡和它打交道。

“沒關係,你就對他說,這次要殺的人,曾經將九尾大人趕出了Z國,更是連八歧都殺不了他。”帶著淡淡的笑,大天狗相信這狂傲的傢夥聽到這兩點一定興趣滿滿。

“你吩咐,我照辦。可如果他不聽話,我就自己來。”說完,凝無奈的轉身離去,開始鬱悶的工作。

“呵呵呵呵,唯一威脅到您的存在,現在我就要了他的命。”終於停下了步伐,大天狗已走到了神社正中,一座雄偉金像屹立在那裏。

這裡供奉的並不是什麼佛主或神靈,而是一隻猙獰異常的巨大狐狸,九條各異的尾巴分外的華麗。

大天狗在期待著“它”真正的復活……

靠在已被陽光溫暖的車窗上,眼皮微微的顫動,雖想起來,耳邊卻回蕩著一首溫柔的歌。

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也沒有任何的詞語,如同不懂事的孩子,只會啦啦啦。

但從她的嘴中出來,卻蘊涵著讓人心情平靜的力量,倣佛一切的傷痛都會隨著歌而逝去。

不知道是不是討厭心中的傷被人觸碰,許哲清醒了過來。

看看身邊,駕駛了一夜的鐵錘已經打著雷般的鼾聲睡去,一邊的婆婆也在安靜的休息著。

耗子的手中更是拿著自己弄到的資料睡了過去,看的出來經過昨天的一夜大家都是格外的疲憊。

不過似乎少了一個身影?

輕輕的拉開了車門,來到了車外,爽朗的空氣讓身體舒服不少。

這裡是塊翠綠的草地,四週全是高大樹木形成的森林,就在草地的盡頭安靜躺著一座晶瑩的湖。微風吹過,激蕩起層層的漣漪。

湖的邊緣,站立著少了的那個身影,愛麗斯輕抬著一手,在溫柔的歌唱。優美的聲線並不光只有人懂得欣賞,一隻滑過天際的燕子也是停在了她抬起了手指間。不知道愛麗斯的歌會不會讓燕子忘記了向南飛?

如果手中還拿著的是畫筆,也許許哲會將它畫下來。可現在,緊握在手裏的只有譴責。

緩緩的走到了這“落天使”的身邊,再自然不過的抽出了手中的劍。剛剛還靜靜聆聽的燕子被嚇到了,舞動起翅膀重新飛到了天空之中。

“你嚇到我‘朋友’了。”鄙視的看了眼身邊與充滿怨氣之劍為舞的人,愛麗斯露出了生氣。

“隱藏悲傷的歌,並不能消除悲傷。當欺騙過去後,傷口只會更加痛而已。”並不管天使不滿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之上,嘗試的左手握劍,可肩上的傷卻用疼痛告訴著許哲不能硬來。

“這是獻給上帝的歌,熾天使的工作便是歌頌我們偉大的主神,讚美他賜予我們的一切。是最偉大與神聖的工作,你這種凡人怎麼會明白?”一提到上帝,愛麗斯頓時幸福的如同小女生一樣。

“世道變了啊,拍馬屁現在也算是種工作了,看來神都是一個德行,虛偽的很。”嘆息的說,許哲收劍回鞘。可卻一刻並停的活動著左臂,只是希望能快點恢復。

如果將這次營救行動看成一場聯賽,不能及時的恢復,等待自己的依舊是死亡。

不過死亡似乎來的更快,一個冰冷的槍口已頂在了許哲的太陽穴上。

“混蛋,給我聽清楚了,上帝不是能被你這種骯髒人類侮辱的存在。下次如果再聽見你對我神的不敬,我絕對殺了你。”愛麗斯拉動了手槍槍栓,子彈上膛。

“骯髒的到底是誰?”轉過了頭,讓那槍口頂在了頭頂之上,許哲的眼中沒有害怕,只有疑惑,“被當工具使用的你我?扯斷你翅膀的上帝?玩弄我感情的神?”

許哲的問題讓愛麗斯無法回答,拿槍的手在顫抖,猶豫了許久,槍終於還是放了下來。

“不管如何,我都相信全能的上帝,神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作為他在地面上的使徒,我必須遵循神的宗旨,完成神的使命……”雙手交叉合於胸前,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此刻的愛麗斯很美。

“宗教害人也害神……”無奈的嘆息搖頭,許哲站起了身,眺望著眼前寬廣的湖,仿佛也能被它的平靜感動,心在跟隨著平靜。

“媽的,醒了也不叫我一聲!”車廂中,耗子從開啟的車門走了下來,手裏還拿著昨天就未放下的文件,“害我昨天研究到半夜,看你睡的死又不忍心打擾你。”

“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回過了頭,看著還在伸懶腰的同伴,許哲難得露出了淡淡的笑。

“呵呵,收穫比你想像的更大。你知道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嗎?”默默走到了許哲的身邊,耗子半蹲了下來,得意的表情已經說明許哲弄回了了不起的情報,“這是一份創始集團與日本政府的收購案合同副本,其中詳細的標明瞭,在一個月前創始集團用資一萬億日圓,買下了位於大板的大板城。”

“買了一座城池?”許哲沉默了下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創始集團的財力,1萬億日圓根本算不上什麼。”愛麗斯可想不出其中有什麼不妥。

“拜託,他們可是被預為全球最高效率的投資商,幾百年來從沒做過一筆虧本買賣,而且大部分都是暴利。光著一點,就將它與人類的企業本質的區分開來。”耗子的後話已經呼之欲出。

“所以決不會花冤枉的錢去買不必要的東西……除非有人喜歡……”拿過了一直在耗子手裏的合同,許哲自己翻看了起來,“耗子,有地圖嗎?”

“早給你準備好了。”微笑的從身後拿出了日本詳細地圖與鉛筆,許哲如同測量員般的在地圖上計算起來。

“你到底在幹些什麼?”愛麗斯已完全看不明白。

“大板城是當年德川家康與豐臣秀吉著名的戰場,是直接在舊址上修建的新城。”一邊掐指心算,一邊在地圖上繪畫,估計沒幾個人能做到許哲這樣子了,“我可不相信創始是為了保護文化遺產……目的就是這個!”

說完,許哲的動作終於停下,而地圖之上也出現了一個標準的五芒星陣,正中的位置便是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城。

“這是……”拿過了那張被畫的怪異的地圖,即便學習的文化不同,可愛麗斯依舊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日本陰氣最重的中心點,也就是傳說中的‘鬼門’。大板城就建築在鬼門之上……”緩緩的站起了身,許哲已知道接下來該去哪,“那裏對妖怪而言如同桑拿房一樣的舒適,有著家的味道。要是我有‘九個尾巴’,又有一群有錢的‘凱子’部下,我一定也住在那裏。即便我不開口要,還是會有大批拍馬屁的傢夥幫我設想好一切。”

“哎呀!”就在許哲述說之時,車那邊傳出了一聲慘叫,鐵錘從封閉的駕駛室裏飛了出來,臉上又是一隻紅紅的腳印。

“臭老太婆,為什麼又踢我?!”坐在地上,揉著發燙的臉頰,鐵錘火大,自己的美夢也被攪和。

“你的口水像噴泉一樣的湧,你想在車裏把我淹死嗎?”自然的走下了車,冷酷的表情,不管是蒼老的樣子還是現在小女孩的幼嫩姿態,婆婆從沒有變過。

“總是覺得這樣看起來好怪。”耗子由衷的感嘆,最多13,4歲模樣的女孩,一身校服的打扮,聯繫起80多的年紀,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恩。”許哲點了點頭,認同耗子的說法。

“你們找到目的地了嗎?這裡只是一個野外露營地,不能待太久。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人會像洪水一樣的湧到。”走到了大家的身邊,婆婆提醒著。

鬱悶的鐵錘,也是跑了過來,畢竟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

“已經找到了,我們要去大板,日本之行的終點站。”耗子得意的笑著。

“可能要再等等……”只是一次呼吸的間隔,許哲的臉頓時冷漠了那收回劍鞘的譴責抽出,低鳴劍震如同大戰前的號角。

一邊的愛麗斯也是臉色凝重,掏出雙槍,子彈上膛。

那一份異樣,連婆婆都感覺到了,目光直直看著平靜的湖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對面的湖岸邊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是一頭白髮,皮服包裹全身的凝。

另一個則穿的更像幾百年前的古董,一身古代武士般的灰色和服,木屐鞋,腦後扎著獨辮,腰間垮著的卻是長達一米有五的武士刀。

菱角分明的臉龐談不上帥,卻透著男人獨特的剛毅與堅強,濃眉大眼,三十左右的年華。

“他們是你朋友嗎?”許哲平靜的問,已將譴責劍身立於面前,光滑劍脊倒印著自己冷酷的模樣。

“一身濃郁的妖氣,我怎麼會認識從地獄爬出來的傢夥。”愛麗斯被許哲的玩笑逗笑了。

“現在怎麼辦?又要打仗了嗎?傢夥都忘記帶了啊?”鐵錘又興奮了起來,看向了雙槍在手的愛麗斯,“喂,把你的槍借我一把好嗎?哎呀!”

沒有任何的徵兆,鐵錘的頭上又挨了婆婆一下。

“白癡,分清楚點狀況,那兩個傢夥不是我們這種凡人能對付的。怪物就該跟怪物打……”目光一刻未動的看著對面的人,婆婆認真的表情已說明瞭對方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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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零九章 半空中的華爾茲……

“五個人中只有拿劍的男人與拿槍的女人有高靈氣的反應,哪一個是把九尾逼出Z國的人?”一雙如鷹般的瞳孔掃過對面的人,武士輕聲的問著。

“拿劍的男人叫許哲,體內埋藏著是Z國眾神之父子涯的靈魂。雖然有點讓人難以想像,但這是事實。”凝在嘆息,為那可憐的男人。邁開了細膩的步伐,向著對岸走去。

根本就沒有繞行的時間,或者說是必要?在凝的腳接觸平靜湖面之時,湖水也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瞬間凝成了堅實的冰面。武士悄然的跟隨在其身後,向著目標一步步的靠近。

就像飛蛾總是撲向烈火,水總是會凝結成冰塊。在凝的臉上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然,即便是超自然的現象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看在許哲等人的眼中,卻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當了這麼久的除魔師,第一次遇見可控制氣候的妖怪,我們還真是麻煩不斷啊……”咬破食指,鮮紅的血珠聚集其上,許哲在寬大的劍身書寫著熟悉的符咒。已經沒有什麼好保留的東西,因為自己的本能告訴自己,絲毫的保留下場只有死。

“通過身體散發細微的妖氣,改變大氣氣溫。和你控制天地之靈的做法很像,只是別人根本不用借助任何的符號,隨便想想就夠了。”愛麗斯也是跟隨的緊張了起來,算是自己來到人間後第一次遇見了真正棘手的事情。

“喂,別老在這裡讚美對手,我們現在怎麼辦?當觀眾嗎?”從婆婆的語氣中可以知道她並不想呆在這裡,天知道當這些怪物打起來時,有沒有“觀眾席”的存在?

“鐵錘,耗子,先帶著婆婆去大板吧,在那裏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去找你們。記得要是有奇怪的傢夥找上你們,不要反抗,用盡辦法逃離這個國家。”這是許哲現在唯一能選擇的。

“可是……”鐵錘很不甘心。

“可是什麼,乖乖聽‘隊長’的話!”一把揪住了鐵錘的衣領,婆婆硬生生拖著魁梧的鐵錘向著車的方向走去。

“那麼‘隊長’保重了,不要死啦,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微笑的敬了一軍禮,耗子也是跟上了婆婆的步伐,算是一種對許哲的信任。

同一時刻,凝與武士已停在了五米開外,整個湖面也全被不只厚度的冰層覆蓋。光滑的表面在陽光下顯得氛外晶瑩剔透。不過聯想到6月的天氣,只讓人覺得詭異。

“誰也別想走,我可是來殺人的。”腳下木屐一踏,整個冰面都在顫抖,武士前衝騰空而起。躍過了屹立不動的許哲與愛麗斯的頭頂,目標正是準備離開的三人。

腰間一米有五的長刀,流暢的抽了出來,森白刀光已證明絕非普通冰冷的鋼鐵俗物。

“別忽略我,特別當我當你是對手時……蛟龍。”許哲目光犀利,輕聲提醒。可惜武士並沒聽見……

一個念頭,許哲面前凍結的湖面爆烈,湛藍水之巨龍飛出,咆哮之聲嚇著森林中群鳥四散。

而它的目標正是還在半空中的武士,飛撲了上去。

在地面上的三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對自己遭到襲擊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其中只有一人在淡淡嘆息,為這無知的怪物。

“別煩我,等下才輪到你!”下落中的武士回手一拳,正打在追擊的龍頭之上。

怪異的事情發生,空中的巨龍在許哲未下達解散命令之前,崩潰成了細小的水滴降落了下來。

如同一場沒有預報的陣雨……

“怎麼可能?”意外的反應,讓許哲轉過身來,第一次遇見連天地之靈都能打散的怪物。

“你在看哪?想要殺我的不是你嗎?”落到地面的武士,似乎很滿意許哲驚奇的表情,卻忽略了自己的目的。一個聲音及時的“提醒”……

猛然回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身校服裝扮的小女孩。可她卻擺著是發拳的姿態,而且是在自己有任何反應前,眼睜睜看著她將握緊的瘦小拳頭打在了自己左肋之上。

緊接著,連武士自己都想像不到,身體慣性的脫離了地面,被加速的如同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又一次的從許哲的身邊經過,狼狽的撞在了冰面之上,都忘記了翻滾了多少圈才停在了凝的腳邊。

看看一路“滾”過的冰面,全是翹起斷裂的巨大冰塊,仿佛破冰船剛剛開過一樣。

趴在地上,激烈的嘔吐,似乎無法呼吸?黑色的血順著嘴角湧出,證明瞭剛剛被婆婆打中的確實是妖怪的本質。

“提示:永遠不要小看孩子和老人,會死的。”收拳恢復了自然的站姿,婆婆平靜的臉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拳法?”吞咽著口水,鐵錘也許在後悔對婆婆從前一次有一次的不敬。

“少林通背拳……借助全身之力凝聚于一點,配合氣功使拳勁貫穿進體,破壞內臟的殺人招數……只聽竊世那老傢夥提過,‘現場版’觀看還是第一次?”許哲在感嘆,因為竊世接下來的警告,會這種招數的人比妖怪更難對付。畢竟妖怪中也有無害的一類,而會這種拳法的人,本身絕對是訓練出來的殺人兵器。

“謝謝你的‘解說’,好象又了解了一些了不起的東西。”帶著慘澹的笑,武士又重新站了起來,並沒有為剛才的狼狽感到尷尬。自然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怪不得我的右肋斷裂了四根,肺臟爆裂,心也是大量的出血。想不到不憑靈的加持,只是純粹用肉體就能對我造成如此的傷害?

一千年來,你還是頭一個。”

“切,怪物就是怪物。”轉過了身,繼續拖行著鐵錘向著車走去,耗子一直緊緊跟隨,“臭小子,小心點,那傢夥很厲害。我用的可是能殺死大象的力道,他都還能站起來廢話。”

回到了車中,還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婆婆並沒有心情繼續的打下去。

“別走啊,難得遇見有趣的人,你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新佑丸’。”說完,武士就想上前阻攔,卻先一步給身邊的同伴攔了下來。

“別忘記,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你的對手是誰?”抬起一臂擋在了新佑丸的胸前,看的出來,凝並不喜歡身邊的人。

“我當然清楚,就是殺一個九尾都殺不了的人,不過他真是讓我失望。”無奈的搖頭嘆息,新佑丸看許哲的眼神就像看不爭氣的孩子,“雖然會用點凝聚天地之靈的古怪招式,可這種級別的靈根本就不夠看。”

老舊的麵包車發動了引擎,拖著黑煙,伴著轟鳴,擔心的同伴終於離開了這個不屬於他們的戰場。

許哲也是長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臉終於恢復了原來的輕鬆。

“老不死的,你以為自己是誰?教練嗎?這不夠看,那不行的。你當是給奧運會選隊員啊?白癡。”罵完,身體前傾,許哲衝跑起來。不過意外的並不是撲向對手,而是吊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中,動作比兔子更迅速。

“世界怎麼了,一個兩個就知道逃跑?”看了看身邊的凝,阻攔的手終於放了下來,幾次輕踏冰面,新佑丸追了上去。

此時,愛麗斯是本能的轉身,準備追擊,因為許哲的價值讓他絕不能現在就死。

遺憾的是轉過身去的天使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路,一面巨大的冰墻阻攔在那裏,光滑的表面倒影著自己的模樣,與那湖中的凝。

“你想怎樣?1對1公平的決鬥嗎?”愛麗斯明白,面前的女人不倒下,自己決不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公平?我不懂這個詞語,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比那愚蠢武士更快的衝上去。但上面有命令,許哲不能死在我的手上。至於你,上面就沒有交代了……”說完,只是腳尖輕點地,身體自然的向後滑去,凝優美的動作如同表演的冰上運動員。

滑行中輕抬一手,纖細食指直指向天,仿佛在召喚著什麼?

“其實人類永遠不會明白,冰便是凝結的眼淚……”微微低垂下了頭,沒有人知道凝的表情,銀白的發隨風舞動,就像溫柔的手撫摸過自己冰冷的臉龐,“‘淚落天’。”

平靜的話語結束後,剩下的便是一場恐怖的雨。

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冰凍湖面上的古怪女人,愛麗斯抬頭看天,陽光下臨近的東西更加清晰。一塊塊冰結晶體加速落下,密集的程度決不比一場暴雨來的稀疏。而每一塊冰晶又如千斤巨石般的大小,呼嘯而至。

根本無任何逃跑的空間,呼吸仿佛在這一刻都完全的靜止。當第一塊冰晶轟碎了愛麗斯身後的冰墻後,接而連三的巨冰就沒有了一絲的停息,一塊塊砸在森林與冰湖面上。

“轟轟轟!!!”一聲壓過一聲的撞擊震耳欲聾。百年的樹木都是被攔腰轟斷,那種威力與加農炮彈已無區別,大地都在為這恐怖的力量顫抖。

頃刻之後,空氣間滿是冰裂後四濺的閃亮結晶,白色霜氣甚至壓住了激起的不潔塵土,向著四週緩慢的擴散著。唯一還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刺骨的冷。

微風吹過,帶走了阻擋視線的塵埃,被襲擊的位置顯得更加清晰。以愛麗斯為圓點,半徑五十米內的森林沒有了森林的模樣,樹木變成了碎片,大地上一個連著一個都是形狀不一的彈坑,有些坑中甚至還保留著未碎的堅固冰塊。

慘狀讓人不敢奢望生還,冰的“淚”如同一場流星雨的洗禮。

可也正是在彈坑密部的大地之上,一個身影依舊屹立在那裏。

輕撫去肩上的冰屑,踏著根本就是無形的空氣,身體漂浮在離地數十公分的半空,愛麗斯從冰霧之中走了出來。看那臉上的從容,仿佛剛剛經歷的只是一場不足掛齒的朦朧細雨。

“好像我遇見的是比許哲更麻煩的對手?”放下了召喚“眼淚”的手,凝的表情沒有變過,即便此刻由愛麗斯身上爆發出的靈氣已說明瞭她是神的本質……

“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浪費,許哲是打不贏剛才那傢夥的,必須趕去救他才行。”愛麗斯每一字每一句都透著壓迫的氣勢。

“你認為我會讓你去嗎?”凝用的是反問。

“所以說我沒時間了……你必須快點死。”身體如同失去了任何的支撐,愛麗斯向前傾斜。

一道白色的光在地面上滑過,每隔十米白光之下便是一圈圓形的氣流向四週擴散,仿佛蜻蜓點過平靜的湖水。

可對於凝來說,一切就沒有描寫的那麼美。

只見本還在百米開外的愛麗斯,用的是眨眼的功夫到達了自己的面前。半空中的她在旋轉,纖細的右腿滑過圓形,直踢向自己的胸口。

現在凝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能輕易躲避開自己暴雨般的襲擊,擁有這接近聲障的速度,有什麼東西又打得中她呢?

遺憾的是直覺跟不上視覺,視覺跟不上身體的知覺。凝唯一能做的反抗便是勉強交叉雙手與胸前,一道五公分的高密度冰壁瞬間拔地而起。

隱約間,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述說……

“半空中的‘華爾茲’,獻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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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1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章 跳舞鞋子的故事

不管外面是不是艷陽高照, 在這茂密的森林中始終陰暗的可怕。樹葉間偶爾透下的光,連讓人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都辦不到。

這是覓食者的地獄,也是弱小者躲避的天堂。

可惜卻不知道將許哲歸列到哪一類?

說他是伏擊的獵手,卻一直都在逃避著追擊的人。

說他是逃避的獵物,那握著劍柄的手沒有一刻的鬆懈,仿佛尋找著任何可反擊的機會。

不斷的奔跑終於還是停下了步伐,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別的什麼?

站立在濕滑的土壤之上,許哲轉過了身,看著如同沒有盡頭的漆黑森林。

也是在這昏暗的世界裏,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來人沒有任何要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隨意的走動踩斷了許多地面上的枯枝。簡直無言的述說著“我來了”。

樹木中先現出的是那把拖行的悠長武士刀,森白的刀身將照射在其上的微光昇華了,昇華成了恐怖的光暈。

嘴角掛著鄙視的笑,一副輕鬆的模樣,新佑丸的姿態如同一切只是場遊戲而已。

“怎麼,這就是你挑選的戰場嗎?”毫不在意就屹立在五米開外的許哲,自顧自得的四處張望,“夠濕潤的,挺適合你發揮天地水之靈的威力,而且遠離了凝。你似乎在擔心我的同伴會凍結起你操縱的水?所以帶我來到了這裡,不錯的選擇。”

算是對許哲的稱讚,新佑丸也很滿意如此的戰場。

“你好多的話。”許哲可不覺得敵人的稱讚值得歡欣雀躍,因為如真和他說的一樣對自己有利,敵人應該是恐慌,是不知所措。而不是輕鬆的分析自己的用意,就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一樣……

自然脫去了唯一一件外套,又是上身赤裸的暴露在空氣中,為的只是解下附著在左肩上的討厭繃帶。這東西使身體移動變得不協調,動作稍微的比平時慢。在這也許一剎那就決定勝負的戰場,這是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將帶血繃帶與握劍的右手緊緊纏繞,劍被梆在了掌心之中。如同古惑仔砍人前的準備。但許哲更多的是為了保護自己……

劍絕不能脫手,哪怕等下承受再可怕的力量,劍絕不能脫手。

“你好了嗎?我有點失去耐心了。”刀尖輕點著地面,頻率越來越快,不過新佑丸的表情沒有變過。

“我有要你等我嗎?”用牙齒拉緊了手上的死結,許哲沒有一分的領情,前踏一步,連腳都陷進了泥土之中幾分。

用盡全力的奔跑,許哲算是第一次衝向了面前的對手。手中的譴責發著微微劍鳴,仿佛已經比主人更快的熱血沸騰。

“來了,來了!”興奮的雙手握劍,右腳前移半步,悠長的刀刃終於離開了骯髒的地面,真正開始了戰鬥。

距離一米,許哲發力跳起,一躍便到三米高空。即便左手行動不變,可還是全力在空中回轉。泛著血色之光的劍刃拖出緋紅之光暈。

“當!”一聲嘹亮撞擊,宛如蝙蝠的鳴叫,刀劍在新佑丸頭頂交匯,霸道力量貫穿過體。就是雙手握刀抵擋的新佑丸,臉上的笑僵硬了,膝蓋被震的微微彎曲。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重新落回地面的許哲力由腳下生,握劍右臂之上青筋暴露,猛然又是一次發力。本已被擋下了的譴責滑過武士刀刃,一時間就像指甲刮過黑板一般,刺耳的噪音要人性命。

伴隨著激烈的火花四濺,仿佛要照亮昏暗的森林,而強大壓力卻硬生生將面前可怕的妖怪震退了半步。

看上去許哲似乎站在了上風?

沒有一刻的停息,身體在地面回轉,舞動的劍就如同音樂家手中的指揮棒。點點水珠被從地面或空氣中凝聚帶起,一條巨龍剎那成型。

“蛟龍殺!”一聲令下,雄偉巨龍得到了殺戮的許可,奔騰前衝向了還未站穩的敵人,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格外恐怖。

“一次兩次都學不乖,看清楚了。”強行定住了身子,揮動剛才一樣的拳頭,正中在猙獰的龍頭之上。好不容易凝聚的水之龍又被瞬間瓦解,無奈的落回了地面。

並沒有因為術被瓦解而遺憾,許哲揮劍又衝了上去,鋒利劍刃甚至切割開了空氣,“當”的一聲又與討厭的刀交匯與胸前。

可許哲並未有停的意思,腳下發力,逼著面前討厭的傢夥步步倒退,直到新佑丸硬生生撞在了一棵三人合抱之粗的大樹之上。

“小子,你已用全力,可我還沒發力呢……”即便已被逼得無任何退路,新佑丸卻沒有一絲的窘態,更像是在享受著戰鬥,“你的五行禁咒確實有趣,用人的軀體凝結只有神能駕禦的天地之靈。不過你好象忽略了一條最重要的東西,那便是相生相剋的法則。

不遵循規律,空有強大的力量也將化為無用的‘水’。”

“那又怎樣?”雙刃之間,許哲那冷漠的臉說明什麼都沒有在意,無感情的目光空洞的如同深淵,“我知道你的屬性為‘土’,用拳頭將土之氣打進水蛟龍之中,破了我的術……那又怎樣?”

“什麼?”新佑丸不明白許哲要表達的意思。

“力量不夠大,凝聚更多不就好了?”突然一直苦苦相逼的許哲,竟意外的後跳離開,放棄了繼續追擊的念頭站在了三米開外,“你的手有幾隻?我的蛟龍好像比你的多?”

太過專心於觀察許哲正面的攻擊,不知不覺間忽略了那一點一滴凝聚起來的天地水之氣。所以此刻,新佑丸根本不用回頭去看。

一雙雙與許哲同樣冰冷的瞳孔正凝視著自己,瀰漫在空氣中的水之靈已經讓人難以呼吸。

“你以為這樣能贏嗎?”不管身後的半空中漂浮著多少條巨大的蛟龍,新佑丸犀利的目光始終盯在許哲的身上。

“蛟龍群殺。”平靜的好象在述說什麼自然的事情,整整九條蛟龍一擁而上,失去了龍的華麗,更像群狼圍攻可憐的獵物。

本無生命的水,當凝聚成霸道龍形之時,它便是可怕的存在。

最先的巨龍張大了嘴巴,一口連粗壯的樹榦一同咬斷。

一時間,撕咬咀嚼之聲回蕩在空曠的森林之中。

慘像讓人不忍看下去,血讓原本清澈的水龍都變成了黑色,武士服更是被撕裂成為了碎片。

而始作俑者許哲卻沒有移開過分毫的目光,安靜的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群龍分屍敵人的畫面。

不過心裏卻沒有戰鬥已經結束的感覺,並起兩指又一次的咬破……

回到另一個在冰封湖面上的戰場,與陰暗的森林比起來,這裡要華麗的多。

記得童年時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位活潑的女孩生日時收到了一雙美麗的紅色皮鞋。女孩愛不釋手,跟小夥伴們炫耀著鞋子的可愛。

但卻不知道,這是被施了咒語的邪惡之物。

當女孩穿上的同一刻,詛咒也跟隨的降臨。

邪惡的鞋子帶動著女孩的全身,跳起了各種優美的舞蹈,可卻不給女孩一刻的休息。最後這可憐的女孩也活活被累死在了荒野之中……

對於小孩來說,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但對於此刻的凝來說,現實就擺在面前。

踏著空氣,將身體加速到趨近聲障,漂亮的回轉直踢。可不是憑藉高靈氣就能辦到的……

古怪的正是愛麗斯腳上那雙看似普通的皮靴,遺憾的是凝就算找到了對方的攻擊方式,卻無法躲避。

纖瘦的右腿輕鬆的粉碎了自己臨時創造的冰壁,正中擋在胸前的雙臂。

由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凝知道,被踢中的手骨已經微裂。而身體也是再自然不過的脫離了地面,加速的向後倒飛了出去。

可和新佑丸被打飛出去時的情況又是截然不同,不同的是那份恐怖的力量與飛出的可怕速度。

從天空俯視看去,一身黑色皮服的凝就像一個黑色的點,滑過了凍結的湖面,撞進了森林之中。一路激起灰塵漫天,沿途樹木不論年數都是被攔腰撞斷。

攻擊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一直懸在半空的愛麗斯極限半蹲,發力一躍沖天。反震之力即便雙腳未接觸湖面,湖面上凝固的冰層還是應聲全部爆裂。

只是簡單的動作,愛麗斯已到百米高空,俯視著還在倒飛中的凝。一次呼吸,身體又如隕石一般,傾斜直衝而下。

一道銀白之光滑過天際……

“轟!!!!”大地都在為落下的天使而顫抖,直徑三十米深達1米的巨大凹坑瞬間形成。

可看似華麗的攻擊,卻找不到失敗者。因為在凹坑中,愛麗斯的腳下,躺著的不是凝的屍體,而是一塊堅偌磐石的巨冰,冰中靜靜看著自己的便是那傳說中的雪女。

其堅固的程度讓愛麗斯的一腳凹陷了地面,卻碎不開這塊堅冰。

無奈的後仰跳起,落在了五米開外,不過雙腳依舊踏在空氣之上,仿佛地上的塵埃不配污染了這聖潔的天使。

在那攻擊的右小腿上,卻包裹著一層冰晶,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

看的出來愛麗斯並沒佔多大的便宜……

凹坑中的冰塊用太陽都比不上的速度融化,其中的凝雖嘴角帶血,但感覺並無大礙。

重新落回了地面,銀色的冰淩迅速的向四週擴散,就是土地也被瞬間凍結。綠樹變成了冰雕一樣的美麗與生動,可樹卻因此永遠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華爾茲’?我可還沒同意陪你跳……”揮手擦去了嘴角殘余的血,一頭銀絲無風自然的舞起,四週空氣溫度急速的下降,仿佛夏季的暴風雪即將降臨。

愛麗斯也是打起十二精神,不敢有絲毫怠慢,重踏一腳,右足上的冰晶碎裂。

“你還想繼續打下去嗎?就算你贏了下場也不好看,估計沒個一年半載傷也好不了。”突然,一個意外的聲音打亂了一切。而說話的人便站在一邊一棵已被凍成冰雕的樹梢間,無所謂的提醒著。

他的出現讓愛麗斯也是一驚,驚的是自己甚至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高超的隱藏技能絕不是一般妖怪或人能辦到的。

大腦中不自覺的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要是從一開始這傢夥就和凝連手……

“童子,你不在八歧身邊好好呆著,到這裡來做什麼?”對於這熟悉的同伴,不用回頭只憑味道凝都知道他是誰。

“接到了八歧大人的命令,去送一份‘禮物’而已。回來的途中不瞧看見你在打架……”童子的話語已表明自己不想淌這渾水,隱約間還有些想化解戰鬥的意思,“你的任務是什麼?不也是來送人殺許哲而已嗎?為任務外的事情受傷,可會被同伴嘲笑的。”

環境陷入了一片死靜之中……

“記得,我們的帳還沒有完,你踢我的兩腳,我一定會還給你……”用最冷酷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並不是警告而是提示。

凝默默的向後退行的離開,十幾步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你是誰?”此時,愛麗斯才有機會問樹上的人。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送貨的人……”說完,童子也是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莫名其妙的開始,莫名其妙的結束。

不過在森林的另一處,戰鬥卻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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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1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浴血蛟龍!

一場沒有徵兆的黑雨從半空中漂落,沖刷著許哲赤裸的上身。

帶不走任何的惆悵,只是讓空氣更凝重而已。

雨持續的時間很短,大概不過數十秒,流過身體的水滴有著說不出的親切感。

因為這些全是剛剛自己凝聚起來的蛟龍之體……

也是在剛剛,本該在群龍撕咬中死去的人,突然揮動起手中的武士長刀。

許哲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九龍被分成了碎片,霸道妖氣硬生生將碎片震到了十米高空,然後便降下了這場恐怖的雨。

脫離開了蛟龍的撕咬,新佑丸早就失去了人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雨水沖刷後露出的並不是肌肉或骨骼,而是堅硬岩石組成的軀體,如同一具千年的石雕。猙獰的模樣更像是恐怖的面具,頭頂尖尖的兩角,讓許哲很自然將它歸列到鬼的類型。

可如果是要拿它與在WU HAN收拾的鬼相比,從前的那傢夥簡直就是垃圾。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許哲知道面前的妖怪沒有鬼那麼簡單。

“如果你是問名字,我擁有太多你們人類起的稱呼。”仿佛雕刻出來的獠牙大嘴並沒有動,可聲音卻從中傳出,一雙土黃髮亮的瞳孔打量著這個世界,“山童?山魈?山妖?想如何稱呼你自己選擇吧……”

揮動著手中以近血紅的長刀收于背後,不知道為什麼,從他身上,許哲更多感受到的是悲傷而不是恐懼。

“我本只是一座小村莊山神廟前辟邪的雕像,不想剛剛屹立起的我得到的不是膜拜,卻是村民的憤怒與咒罵。只因為村莊在我出現的第二天時便爆發了瘟疫,火災更是頻發。無知的村民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就成為了惡鬼的象徵。在我的身上澆狗血,淋尿,五百年間從未停過。”回憶起那逝去的時光,山鬼突然笑了起來,“所以在吸收了三百年民眾的怨恨與山之靈氣後,我終於化為了妖怪。

知道我變妖后幹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嗎?我殺光了全村的人,大人小孩,甚至看門的狗,一個不留。

既然那麼討厭我,那麼讓我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吧?反正一切的過錯本來就歸到了我頭上。”殺戮從這山鬼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是來聽你講故事的嗎?如果是找人傾訴,我可要收錢!”臉色一沉,單手提劍,許哲先一步衝了上去。

舞動的精鋼長劍,旋轉由上傾斜劈落,不偏不倚正斬在妖怪右肩之上。意外的事情發生……

本連鋼鐵都不一定擋得住的劍竟穩穩的停在了山鬼肩頭,未能斬進半分。

“別奢望了,我的身體是歲月錘煉出的岩石,任何的盔甲都比不上它的堅固。你傷不到我。”山鬼甚至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靜靜看著面前渺小的人。

“是嗎?”手上又一輪發力,硬生生讓已停之劍繼續劈斬,由肩頭傾斜從山鬼胸前劃過,激蕩起的只有一陣四濺火花。再看岩石表面連一點劃痕都未留下……

“所以說你有天賦,只是現在還很弱小而已。”山鬼的語氣是在嘆息。

揮動起石頭的手臂,什麼笨拙這種詞語無法形容在它的身上。連貫流暢的動作即便是人類都無法做到,仿佛一道光影滑過空氣,當光影定型時,明晃晃的長刀已貫穿過了許哲的心房。

鮮紅的血順著刀鋒滴落在濕滑地面之上……

微微的低頭看著那貫穿胸口的劍,再看看揮劍的妖怪,許哲沒發一言。呼吸顯得是那麼的急促,連雙腳都在無力的顫抖,死亡清晰的甚至能夠去觸摸。

突然,整具將死的身體瞬間崩潰,本還在茫然的許哲化為了一堆普通的樹枝,樹葉,自然的飄落。

“傀儡術?”山鬼有些意外,意外的是竟沒看穿許哲的“戲法”。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此刻,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了許哲的身影,手中的劍呈現的已不是淡藍之色。

“五行禁咒.虛木咒.殘像。你不是一直跟我說相生相剋的法則嗎?”同一棵樹上,也站立起了又一個許哲?

“呼吸,心跳,甚至靈的程度,一切都是完全一致。”一個,兩個,十個……剎那間,從森林各處湧現了無數該殺的許哲。整齊化一的口吻,帶著鄙視的目光,就和述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同。

而所謂的傀儡之術,只是欺騙一下愚蠢人類的障眼法而已。

“好像你學會了有趣的法術?”揮動著悠長的劍,扛在了許哲剛剛劈斬的肩頭,山鬼環視了一週,密密麻麻一片一片樹枝間,樹木下,全是站立的許哲。雖然明知道裏面只有一個是真實的,可每一個手中緊握長劍聚集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格外壯觀,“依照與水之蛟龍同種的原理,將凝聚的天地木之靈灌輸進渺小的樹葉與枯枝中,依照自己的模樣,創造如此眾多的分身。

如果你現在選擇四散逃走,我也無法阻止。

這次算你贏了,下次希望能再和你交手……”說著,山鬼收刀,看那樣子已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因為許哲古怪的法術。

“都說你小看我了……”不知道多少許哲齊聲的吶喊,一把把譴責的劍被舉起,一雙雙冰冷的瞳孔找不到一絲逃跑的念頭,“我沒想過創造這麼多分身就是為了逃走,我要對付的可是八歧那樣的大傢夥。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怕!”

頃刻間,拖行長劍,眾多許哲圍攻了上去,磅薄氣勢仿佛要吞山河。

“狂妄!”重新揮動起手中長刀,即便面對的是數十倍自己的對手,山鬼也無退縮,發力衝了上去。

撕殺在無慘叫中進行,刀與劍的交戰沒有片刻的停息。武士刀每一次的揮動換來的便是一堆飄落的枯枝樹葉,而揮動的每一劍也只是在山鬼的表面激起無數的火花而已。

洶湧撲上的分身沒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當一個同伴被殺馬上就有新的填補,讓站在包圍圈中的山鬼任何時刻都是八面受敵。

依仗堅硬的軀體,山鬼未見任何的潰敗姿態,揮動的刀一下比一下更快。凝聚霸道妖氣于刀刃之間,往往一刀下去,席捲的都是一片的“許哲”。

宛如螞蟻啃大象,不知道死為何物,堆積起來的許哲甚至淹沒了可憐的山鬼。

“山鬼怒,千刀殺!”一聲看不見人的咆哮,一道道血紅刀光從被埋沒的中心射出,和剛才群龍被絞殺的樣子很像。

澎湃妖氣硬生生將所有圍攻者彈到半空之中,急速揮動的刀分解著一個個虛假的殘像,連帶四週粗壯樹木都被絞成了木屑。

所以一切平息之時,再看大地,近似龍捲風暴襲擊過一般,滿地木屑與斷樹。

站在沒變的位置,低垂著上半身,不可一世的山鬼終於露出了疲態,周身滿是深淺不一的刀痕。號稱堅固無比的軀體終究抵擋不住眾多木係分身的不斷攻擊,一些較深的傷口甚至流出了些許黑色的血跡。

環視一週,大群的“許哲”已不見蹤影,唯有一左一右最後兩個用劍支撐著身體,激烈喘息的許哲。

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帶血的屍體,白癡都知道真實的本體就在這二者之間。

“呵呵呵呵,最後你還是輸了一步。”山鬼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得意,“如果你還有力量再發動一輪剛才的攻擊,我一定死在你的手下。可惜你似乎也到達了極限?支撐著最後一個傀儡,你還能做些什麼?”

“殺了你……”許哲平靜的話語可以當成是回答山鬼的問題。

一左一右,拖行著屬於自己的譴責之劍又衝了上去。

左側許哲稍快,一副將慷慨就義的模樣,而右側之人則顯得有些遲疑。

在山鬼看來,這份遲疑便是人類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都穿綁了還躲?!”根本未將左側的“幌子”看在眼中,反手一刀刺去。山鬼鄙視獰笑,轉身正面右側來人,正準備抽刀再戰。突然發現,刀卻完全不聽自己使喚,死死釘在了身後。

這和斬殺樹葉的感覺完全不同……

真實與虛假不言而喻,山鬼終於明白,自己真的小看了這趕走了九尾的男人。

重新回過了頭,那右側被認為是許哲的傀儡崩潰,四散的樹葉隨風吹過兩人的身邊。

刀還是那把刀,不過此刻已緊握在許哲的左手之中。鋒利的刀刃讓許哲付出了代價,鮮紅的血順著手肘向下滴落著。這次可是真正的人血……

而一直捆綁在右手中的譴責之劍發揮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插進了山鬼腰間最深的一道傷口。

但石塊畢竟是石塊,鋒利劍鋒也只插進了不過五公分而已,這是許哲能做到的極限,不過已經夠了。

“小子,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上頭迫不及待的想殺你了。”山鬼是在讚賞,因為到此刻才發現,從一開始,自己就跌進了許哲的陷阱之中,被其引到專克自己的樹木森林。發動看似無用的蛟龍全都是為了讓自己一再放鬆警惕,創造出無數殘像也全是為了現在這一劍做準備而已。

“你明白的太晚,最愚蠢的是不知道劍有雙面……”低垂著額頭,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冷漠,發力轉動那插在山鬼腰係的劍,另一面光滑劍身暴露出來,意外呈現的便是泛著淡藍光暈的五行禁咒天水符,原來從一開始,許哲就沒有抹去控制水之靈的符咒。

“你一直是在凝聚兩種靈氣?!”想到這裡,山鬼第一次懂得的害怕,也相信,面前看似普通的男人,絕對比想像的恐怖。

“不管你外殼有多麼堅固,你終究會流血……天水符.浴血蛟龍。”沒有抑揚頓挫的一段話,最後的殺招形成。

頃刻之間,一條黝黑巨龍迸裂了山鬼岩石的軀體,騰空而起,張牙舞爪的姿態傲視天下。

不過比起其他由許哲創造出來的蛟龍,它顯得是那麼的嬌小。

沒辦法,誰叫它全為山鬼之血凝聚而成……

“來日本就是不停的戰鬥,戰鬥……真是連讓人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發著微弱的牢騷,捆綁手與劍的繃帶斷裂了,劍無力的落在了泥濘的大地,天空中的黑龍也是迅速的瓦解。

而許哲,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喘息,支撐的力量瞬間被抽幹,瘦弱的軀體無力的倒向了地面。

在倒下的那一剎那,許哲模糊的視線好像看見了……

看見了一個思念的人影就站在一邊的樹下,激烈的喘息似乎是跑來的?一頭雜亂的黑髮沒有女孩該有的整潔……

吳倩,她又和往常一樣,在自己最疲憊最虛弱的時候出現在了身邊,好像從不曾離開過一樣。

“似乎做了個美夢?”只為等同幻想出來的人影而動容,許哲笑了……

也就是大約五分鐘後,右腳帶傷的愛麗斯來到了這片屬於許哲的戰場。

可地面上除了一巨妖怪的屍體,戰鬥的痕跡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許哲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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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10-2009 11: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長中的“英雄”

真的不知道睡去了多久, 直到右手已漸漸失去了知覺。

努力的睜開了雙眼,朦朧的畫面逐漸的清晰,自己躺在一堆雜草鋪成的床上,赤裸身上只蓋著一件臟西西的女裝長風衣。

膠結的月懸掛在天際,比不上太陽的明亮,甚至是“偷取”而來的光,月卻比熾熱的太陽看上去要美麗的多。

大概是有無數星星點綴吧?白天孤單的太陽不懂得與其他同伴分享廣闊的天空。

微微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所在,許哲確信自己決沒有來過這裡。一片漫無邊際的樹林,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點點腥味。還能找到幾隻樹枝上睜只眼閉只眼的貓頭鷹,不知道它們睡著了沒?

而“她”,安靜的枕著自己的手臂上,已經忽忽的睡去,微微彎曲的軀體無意識的顫抖著。

她似乎很冷,因為抓著自己手臂的雙手是那麼的緊……

她似乎在做著美夢,因為那張熟悉的臉上帶著純真的笑……

她的模樣,許哲已有些看不清,因為視線在恍惚……

難以置信?匪夷所思?一切的詞語都不足已形容許哲的那份驚訝與激動。

因為她就是吳倩,那個為了自己被八歧抓走的同伴,那個讓自己毅然獨自來到這陌生土地的“理由”……

本以為還要經過無數的戰鬥,本以為還要奔波上許久才能見到她的身影。

沒想到一切就像一場夢,當夢醒時,她便悄然的回到了的自己身邊。

“你壓疼我了……”思考了許久該如此叫醒這睡夢中的人,最後卻還是習慣冷漠的推了推吳倩的腦袋。

為什麼會這樣冷淡,許哲更多的也許是想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可當腦海中如此想時,身體卻會僵硬,就像在害羞……就像當年面對雪兒一樣……

“別吵啊……再睡五分鐘就好。”如同跟媽媽撒嬌的孩子,卷縮的吳倩只是蠕動了兩下。難得見到這“勤奮小公主”貪睡的樣子,一時間許哲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睡夢中的吳倩發現了不對,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四目在空氣中交接,沒有任何的交談,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

許哲支撐著身體緩緩的坐起,靠在了一邊的大樹前,看著默然的吳倩。

“好重……”還是許哲先打破了尷尬的寂靜,抬起了發麻的右臂自然的收放著。

“什麼?”顯然吳倩並沒有反應過來,有點茫然。

“我說你的頭,壓的我的手都麻掉了。”許哲那冷冷的語調,對於吳倩來說是那麼的熟悉。

“我重?!你沒看看是誰把你從森林一路背到這裡來的?”話匣子終於打開了,吳倩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鼓起粉嫩的鰓棒子抱怨,“你昏死的跟死豬一樣,不光要背你,還要帶把那麼重的劍。好傢夥,一走就了三個小時的山路才找到這個稍微乾燥點的位置。比大學7天加在一起的軍訓都累,還有……”

“對不起……”本還想繼續抱怨下去的,可吳倩卻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大概因為那打死都不會低頭的人,正對自己的道歉?感覺不到絲毫諷刺或其他的情感,是真的在對自己感到愧疚。

這反倒讓吳倩變的不知所挫,尷尬的扣著後腦,看向了一側漆黑的森林,呆呆的笑著,“其實也沒什麼,誰叫我們是搭檔啊?總不能看著你躺在那裏不管吧?”

“不過能解釋下這些是什麼嗎?”突然,許哲話鋒一轉,抬起了自己的左掌。本被刀割傷的傷口已被處理。但包紮的碎布條亂七八糟不說,從下面還露著幾片翠綠的樹葉在外面?其實要是細心觀察,吳倩那單薄的白色襯衣上,能找到布條的“歸屬”。

“說起來你還真幸運,我發現了一些可以用的草藥,對止血挺有效的。”吳倩解釋時目光遊走,似乎在逃避許哲責備的眼神。

“所以肩膀上也是你包紮的?”風衣緩緩滑落,露出了重新包紮的肩膀更是誇張,布條下伸出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樹枝。

“那……那也是草藥……”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吳倩低垂下了頭。

十分鐘後,許哲依舊靠在樹邊,不同的是肩膀上的布條與手上的都解了下來。吳倩搬過了兩塊石頭,稍平的石頭做板,渾圓的做錘,在許哲的指導下將粗糙的草藥細心的碾碎。

一時間,寂靜的森林中只剩下搗藥的“咚咚”聲。

靜靜看著笨手笨腳的吳倩,這是一份熟悉感,熟悉的笨拙。

“你這些天過的怎麼樣?”低垂著頭,吳倩搗藥的動作忽然快了些許,“腦袋裏的病……好點了嗎?”

“那就是份被宣判了的‘死刑通知書’,怎麼會好?”許哲還是用最輕鬆的語氣述說著自己的死亡,卻不知道那平靜的表情會讓身邊的人心傷,“不過我卻見到了那個我尋找了好久的人,了解了一些關於我,而我根本不知道的故事。”

“你見到了雪兒?!”吳倩激動的恨不得連手中的石頭都甩了出去,複雜的看著樹邊的男人。又是期待的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結果和自己想的一樣。

“原來她真的是聖潔的不容人去侵犯,本為月上嫦娥的她,為了讓我成為神的工具被迫丟棄在了人的世界。”說到這裡,許哲默默抬頭,看向了夜空中懸掛的那一輪彎月,不知道雪兒過的怎樣,“好在為了左右我的選擇,她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任務’,否則她現在可能還在人間跟沒有用的我過著平凡的生活了……”

“你……一定很心痛吧?”眼眶自然的濕潤了,淚水不自覺的滴落,吳倩是真的在為許哲而傷心。

“其實你很奇怪知道嗎,為什麼老為了別人的悲傷而悲傷?本來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情。”許哲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

“不知道,從小聽見悲傷的故事就會跟著傷心,連聽白雪公主的童話都會為吃了毒蘋果的公主哭上好久。要不是後來公主和王子在了一起,估計我早把書撕了。”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配合許哲,吳倩繼續大力的搗起藥來。

“你是個好人……”這是許哲在世界上第一次如此的評價一個生命,“即便身在人類這骯髒的世界,也沒有玷污你的善良。所以總會感覺你與社會格格不入。”

“你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吳倩聽不明白。

“隨便你自己理解……”片刻的停頓,許哲的臉微微的暗了下來。心情有些複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你這幾天過的好嗎?怎麼來到了這裡?”

“其實那天從橋上被抓走後,我就被帶到了日本。八歧對我不錯,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住的也是像童話裏一樣的漂亮房子。”說這話時,吳倩在笑,可許哲知道那是為了讓自己好受裝出來的‘幸福’,“而且一個月前,我還見到了他們傳說中的主人,那個有九條尾巴的怪物。不過我並沒看見她的模樣,當時四週很黑。她真的很可怕,連八歧在她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如果可以……”

“我來可不是和她打架的,只是為救你而已。”吳倩的擔心,許哲知道,也是難得主動的讓吳倩放心。

雖然是那麼平凡普通的一句話,吳倩卻是真的在暗自的心跳加速。

“後來我就一直呆在八歧安排的住所裏,學什麼插花和茶道……”皺起了眉頭,吳倩的樣子有夠痛苦。

“你?”許哲有些懷疑八歧能教會她……

“再後來,就在一天前,八歧告訴了我你來日本的消息,決定將我放走。並且要我帶話給你,叫你快點離開日本,不要再和九尾為敵了。”吳倩的故事講完了,並沒有許哲那般波瀾壯闊,不過正是如此許哲的愧疚才會少上幾分。

“不錯的交易,八歧那傢夥又抓住了我的弱點,但是可以接受。明天我們就去大板,找到耗子他們後馬上離開這個不說人話的國家。”許哲已不想在這危險的國土繼續的逗留,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覺得繼續呆下去,將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咳咳咳咳……”微風吹過,一向身體健壯不輸男人的吳倩,也抵禦不住深夜森林的寒冷。

“笨蛋,都不知道生堆火的,局裏不是都搞過野外生存訓練嗎?”許哲本想安慰兩句,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責怪?

“你以為我不想啊?!訓練的時候用的都是ZIPPO防水打火機,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難道鑽木取火不成?”不提還好,一說冷便更覺的刺骨。放下了石頭,吳倩搓起冰涼的臂膀。誰叫自己身上唯一預寒的衣服在另一個人身上?而自己也只剩下了被撕破了的襯衣……

“真拿你沒有辦法……”直接從身下抽出了一堆雜草,堆在了不遠處的面前,選出了一根稍寬的,咬破食指在上書寫著熟悉的咒文。

“你幹什……”吳倩的問題還未問完,只見許哲手中的綠草無火自燃了起來。五行禁咒火炎符用在生火上,真是格外的浪費,更是對先人指揮的侮辱,不過許哲可管不上那些。

昏暗的森林中,點點的篝火能照亮的東西太少太少……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任何時候,任何麻煩,只要你一齣手就一定會馬上解決。就像故事中歌頌的英雄一樣……”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對黑暗的恐懼是刻在骨頭裏的,特別是在孤獨無助的時候。這樣點點的光,一個熟悉的人,所帶來的溫暖是難以用熱量來計算的。

“英雄?”許哲不覺得自己配得上這個稱呼,“如果我是英雄,我應該能分清善與惡的界限。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找不到……”

“會找到的,沒有人一齣生就是英雄。可能會迷茫,可能會誤入奇途,可能會悲傷……但英雄始終都是英雄。最後他一定會打敗邪惡的魔頭,拯救美麗的公主,成為所有人的偶像。”迷戀的仿佛在述說小女孩的幻想,吳倩微笑的看著美麗的夜空。

“你童話故事看太多了,長大點吧,幼稚的女人。”淡淡的諷刺,許哲也笑了,笑的是格外平靜。

回到那座屬於大天狗的神社中,一身巨響,猛然傳出。

寬闊的大廳內,一根十米之高的巨大圓柱,下端爆裂開來。紅色木屑四濺,仿佛剛被120毫米炮彈擊中了一般。

而在柱子邊,沒有冒煙的炮口,只有緊握著拳頭氣的牙癢癢的老頭。

“大人,我馬上去安排下一輪的追擊,這次一定殺了他。”凝冷冷的請願著。

“現在什麼都不能幹了,八歧那混蛋剛剛傳來了大人的命令。24小時內,暫停一切針對許哲的行動,違令者,死。”其實山鬼的失敗並不足以讓大天狗如此生氣。氣憤的是大人的命令,斷絕了自己繼續追殺的後路。

而當自己追問八歧理由時,他也只是冷冷的回答說,“大人決定,要親自解決一切的麻煩。這是三千年的遊戲,誰都不許干擾大人‘玩耍’的興致……”

“凝,跟我來。”說完,轉過了身,大天狗佝僂的背影似乎都直了幾分,向著神社的出口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問話之時,凝已跟了上去。

“去大板,許哲不也是要去那裏嗎?24小時的禁令……當這24小時一過,許哲還活著的話,在大人反對以前,我會親手解決了他的性命。”一雙蒼老的瞳孔又一次閃現出熱鐘,一千年來,大天狗也只熱鐘兩件事情。

一是解救九尾大人……

二便是殺了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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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1: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劫!

“好了,好了!”满意的站起了身,拍了拍双手,看着石板上已粘糊糊恶心的草药,吴倩有种小小的“成就感”。

    “我有点不想上药了……”只是看着那粘稠的东西,许哲决觉得伤口发痒的厉害。

    “不行,我可磨了快半小时了,必须上,我来帮你。”说着,已连石板一起端到了许哲的身边,一手抓起了一“坨”。

    许哲从不相信吴倩拥有女人的细心,但这次自己完全估计错了。

    她很细心,食指轻点深绿的汁液,一点点在伤口边涂抹。动作很慢,好像生怕弄疼对方。而每当有汁液流进伤口时,许哲的身体都会本能的一颤。

    只是这细微的反映,也能让吴倩停下涂抹的动作,轻轻吹拭灼热的伤。

    这一刻,两人的距离根本不足十公分,也许正是如此,许哲第一次认真注视着吴倩那双棕色的眼。即便是借着篝火的光,许哲也看见了一双如泉水般清澈美丽的眸子。

    她似乎并不知道他在凝视,只是认真观察着伤口,将剩下的药小心的涂匀。

    说真的,吴倩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因为汁液的药性还不如她手中那“坨”渣来的有效,如此小心跟作画一样的涂抹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可不像平常的自己,许哲没有习惯的讽刺或提醒,静静看着吴倩做着无用的作。

    “累死人了,你抽搐个不停。”终于干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吴倩有点像刚考完6级英语考试一样的疲劳,“真的很疼吗?”

    “还好。”许哲并不想说,吴倩等同往伤口灌水的治疗,拿到解放战争里就是折磨人的酷刑。

    “我就说我这么小心的扶药,怎么也不会输专业的护士了吧?”吴倩笑了,因为许哲的“谎言”。又是从自己的衬衣下沿撕扯下了一圈碎布条,为许哲包扎起了伤口。此时再看吴倩,连肚脐都已经露在了外面。

    因为冷而痉挛的样子,看上去和跳肚皮舞差不多了。

    “你躺着休息一下吧,我去再找点柴火。”微笑的为许哲记上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吴倩转身就像离开。

    遗憾的是她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只温暖的手臂拉住了自己,并没有使多大的力量,可自己却像空中风筝受到了线的牵引。

    再自然不过的后靠,坐在了地面上,也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掀起的风衣接纳了吴倩,将自己紧紧与那温暖的人包裹在了一起。

    “你……你干什么?”只用微微的抬头,吴倩便能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可她并没有这样做。脸颊火辣辣的烫,烫得自己有些害怕看见那熟悉的人。

    “别乱动,就这样……”许哲的话在吴倩的耳边回荡,这忐忑不安的女人只觉得心跳的快要爆炸。

    吴倩爱着许哲吗?连吴倩自己都在追问着自己。

    冷漠,孤傲,不易相处,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自己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左右。

    还有便是,心已被过去的人占据。

    生命只剩下十一月而已……

    这样的他会接受自己吗?接受自己去爱他吗?

    太复杂的问题找不到答案,却让脑袋变得好累好累。

    就这样,靠在许哲温暖的怀里,吴倩安静的睡去。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世界上没有地方会比他的怀抱更安全的了。

    靠在粗糙的大树上,凝视着面前跳动的篝火。这一夜,许哲注定无法睡去。大概是害怕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她也会伴随着梦一起消失……

    时间无声无息的旋转,月与星星便是准确的指针。

    当太阳由遥远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时,黎明则又一次降临在了这块肮脏的土地上。空气也开始变得温暖……

    微微移动了一下手臂,吴倩摸到的不是柔软的胸膛,而是已凉的地面。

    惊厥的猛然坐起,好象丢失了什么宝物一样,揉擦着双眼,四处寻找,可就是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许哲……许哲!”一跃而起,不断的看向四周,突然觉得就是屹立不动的树都是同样的可怕。吴倩恍惚的旋转寻找着,眼眶又是被焦急的泪填满。

    “许哲!!!!!”放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吴倩好恨,好恨自己的大意。明明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贪睡而再一次的失去。

    “别叫了,安静点好吗?”说话之时,一个身影就从那棵依靠了一夜的树上垂直落下。手中紧握着谴责的剑,看许哲的样子精神的很。

    “你个混蛋!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越是回忆起刚才的惊慌失措,吴倩越是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也许与被妖怪抓走相比,许哲无声的离去是更可怕的事情?

    “笨蛋,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我只是上去看看方位。由这里像南走上两公里就有一个小镇。真可惜我昨天没看,否则也不会睡在森林里了。”许哲将语气放的格外温和,只是想安慰身边的人,“走吧,今天要赶到大板才行,铁锤和耗子还在那里等着我们。”

    再自然不过的牵起了吴倩的手,并不在是像从前那样默默的跟随,两人并肩向着小镇走去。

    到底走了多久,吴倩真的已不记得。也不知道何时身边的树木被水泥构造的房屋取代,脚下松软的泥土变成了漆黑的柏油路。

    这一路,吴倩都在看着身边的人。

    他真的有些改变,和自己从前认识的许哲有些不同了?也许只是“温度”的变化吧?

    清晨的关系让小镇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偶尔擦身而过的只有送牛奶报纸的工人,还有清扫大街的“欧巴桑”。

    不过怪异的吴倩与许哲还是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看他们的样子像一对情侣,可肮脏的外表与许哲赤裸上身的模样让人想不出到底做了些什么?

    本来吴倩也不想如此引人注目,所以才将风衣给了许哲。可他却用衣服包裹起了长剑,依旧赤裸前行。

    在他的世界里,大概不会在意任何人注视的目光吧?

    突然,走的很好的许哲停下了步子,看向了身边婚纱影楼一座漂亮的橱窗。橱窗中,模特穿着的是一件漂亮的雪白婚纱,没有生命的木偶模特似乎也因为衣服拥有了生命一样,显得是那么的高贵。

    “ 好漂亮的衣服。”吴倩是由衷的赞美,无肩的婚纱由全丝制作,蕾丝的裙摆就像一件艺术品。特别是裙子上间隙缝制着一颗颗纯天然的珍珠,更是如同星星般的明亮。不过当吴倩低头看见价格牌时又吞咽起了口水,“一百三十万日圆?!换成人民币都吓死人了,真有人舍得穿这个结婚吗?”

    影楼的大门由内的推开,一个矮小的中年秃头男人走了出来。

    “滚滚滚,丑乞丐,离我的店远点!别用脏手碰我的橱窗,不要你擦啊?!等下我出来再看见你们在,我就打电话报警了。”说完,秃头又回到了店里,看来他将这满身泥污的两人看成了乞丐?

    不能怪他,谁叫确实很像……

    “就是他了。”拉着吴倩,许哲大步的走向了影楼,脏头推开了玻璃幕门,也不管上面留下的清晰手印。

    “八嘎!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已站到柜台前的中年秃头咆哮的骂道,大概是刚开张的关系,偌大的店面里除了秃头再看不见其他出气的。

    许哲不为所动,径直走向了柜台。吴倩本试图拉住许哲,可力量根本不比上这男人来的可怕。

    “不滚是吧?!我报警了!”看着许哲冰冷的目光,秃头也开始害怕了,激动的拿起了柜台上的电话,颤抖的快速拨着报警号码。

    显然他的动作并没有已站在柜台前的许哲快,右手上包裹的风衣落在了地面之上,泛着血腥红光的剑被高高举起。

    秃头的目光是跟随着剑一起移动,一时间脑袋空白。

    没有任何的犹豫,锋利剑刃笔直落下,秃头甚至听见了呼呼刮过的风声。

    “轰!”笔直一剑斩开了电话以及高达一米三的大理石柜台。

    当许哲将剑从柜台中抽回时,整个柜台彻底崩溃,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只剩下秃头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没主机的话筒,另一手保持着按号码的动作。

    “谁是八嘎?再说一次……”许哲平静的问着秃头,回答自己的却是对方的颤抖与裤裆中传来的刺激性气味。

    捂着鼻子,许哲开始了在店中的“购物”。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无奈的叹息,吴倩替这秃头店长感到惋惜,谁叫他今天命犯天煞?

    过去了大约半个钟头,冷清的街道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到处可见赶着上学的孩子与上班的大人。

    都说曰本是座忙碌的城市,激烈的竞争让行人步伐往往快的跟竞走一般,除了目的地外的一切都不足以吸引他们的目光。

    所以这座只推上了一半卷扎门的婚纱影楼,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关心的东西。

    不过四位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年轻女人却发现了不对,毕竟她们是在这里工作的化妆师。

    本来开店是她们的工作,可店长担心她们偷窃,非要独自住在店中,自己每天开门,比看门狗还勤快。

    但今天,已过了开门的点,店却连开张的准备都没做好,奇怪的四人进到了店中。

    只看见熟悉的店长坐在墙角的地板上,双手反绑,嘴上粘着胶布。

    “老板!”一窝蜂的全围了上去,拍马屁的本能让她们挣着给秃头松绑。根本没注意一个人影在玻璃门上挂起了打烊的牌子。一位化妆师见挣不过同事,先一步的拉住了封口的胶布,一把撤下。

    连人中处特意留的小胡子都一起扯了下来,疼的秃头嘴角都在抽搐。

    “老板,您这是怎么了?”员工们担心的询问着。

    “打……打……打……”结巴了半天,秃头还是没把后面的字说出来,大概是那让他恐惧的身影,此刻就屹立在四名员工的身后。

    “你是想说‘打劫’对吗?”许哲帮他把话说了出来,引的员工本能的回头张望。

    只见原本邋遢的许哲,现在已是换了一副模样。一身笔挺精细的黑色西服,仿佛量身定作的一般合体,光灿灿的皮鞋甚至能当镜子用。

    稍微不舒服的就是衣领上的黑色蝴蝶结了,许哲整理了半天还是憋的自己难受,随手一下扯了下来,丢在了一边。微敞的衬衣领口更些出一种属于男人的野性与不羁,几位女员工都看着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不过当注意到许哲手中那把比砍刀还可怕的剑时,所有人又是屏住了呼吸。

    “啊!!!!”突然,从更衣室的方向传出了一声惨叫,折腾的吴倩不小心拉拉链时夹住了肉,眼泪都在眼眶中转了起来。

    “好了,你们四个,看来有‘工作’了,去帮忙吧……至于你。”许哲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整串的胶带。

    “又……又绑????”发麻的嘴角无法控制的抽搐,秃头有点想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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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车上的爱情

大板,一座繁华的都市,悠久的文化配合着特殊的地形,让其发展的飞快。可在这飞速发展的都市中,却有些东西从未改变过,用静止的目光看着身边越来越高的大楼,越来越拥挤的街道,越来越多的人类。

    那便是城市正中的大板城,一座建立在鬼门之上的宏伟建筑。作为九尾的居住地,这里真是得天独厚,舍我其谁?

    所以当初大天狗要求购买次处时,一项掌管投资的八歧也没有反对如此奢侈的大手笔。

    但现在,正是面对这自己看中的城池,大天狗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那该死的八歧带着自己的童子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就像早料到有人会来一样。

    “让开,我要见九尾大人。”大天狗的语气冰冷,是一种警告。

    “对不起,九尾大人的命令,谁都不许去打扰。”双手插在裤袋中,八歧可没有害怕的意思。

    “八歧,什么时候开始我要通过你来知道九尾大人的命令了?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发号司令?!”受于身后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就是拳头都是在咯咯做响。

    “不管你多么的不高兴,命令就是命令,说不能进去就不能进去。”无奈的拢了拢肩,八歧表示着遗憾。

    “是吗?”大天狗话未说完,身边的凝先动,挥动右拳瞄准着八歧的脑袋挥去,纤细拳头已被冰晶包裹。

    而一直屹立在八歧同时动,同样是挥动的拳头,瞄准的是大天狗的老脸,拳身之上竟是赤红之火。

    可惜两人的攻击都没有任何的效果,大天狗抓住了凝冰冷的拳,八歧同样阻止了自己的手下。

    “你想死吗?你面前站着的可是曰本的魔神八歧大蛇王,连他都敢到,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嘲热讽,大天狗缓缓放开了凝的拳头,环境也得到了缓和。

    “ 你也是的,都说年轻人容易冲动。大天狗大人修炼成妖魔之时,你连在哪都不知道呢,还不退下。”放开了自己部下的手,八歧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面前的老头,“ 算了,反正你迟早一样会知道。九尾大人很早已经出去了。去安排自己‘游戏’的结局。连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等大人的通知,由我们去帮忙‘落幕’。 ”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竟然让大人独自外出?!要是发生意外……”大天狗此刻是真的想杀了这交往了三千年的伙伴。

    “冷静点好不好?你认为三界之中还有能伤害到大人的生灵存在吗?当九尾大人决定去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是我,还是你能?”八歧的反问确实有效果,激动的大天狗一次深呼吸后也安静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决不能让大人独自在外逗留,你有联系到大人的方法吗?”难得的,大天狗心平气和与八歧商讨。

    “ 没有,选择独自离开,大人的意思就是为了避免我们的打扰。不识趣的破坏了大人的兴致,天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八歧可不敢去犯九尾的怒,虽然表面上看解封后的大人和蔼了多,但跟随了大人数千年的妖怪都知道,九尾真正恐怖的地方是从不当任何人为同伴,没有不可杀的存在。

    “只能静静的等了……”大天狗是那么无奈,突然觉得那个熟悉的大人变的格外的陌生,全因为那个该死的许哲出现的原因。

    “是啊,不过今天便是落幕的时间了,不知道大人会玩得开心吗?”抬头看向了天空中明亮的太阳,轻声一叹,不知八歧在为谁惋惜?

    化妆台前,忐忑不安的正襟危坐,吴倩都不敢相信那镜子中的人就是自己。

    四位化妆师在身边来回不停的忙碌着,各种大包小包名牌化妆品全都是毫不吝啬,打开就用。

    比金钱更驱动人的便是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四人都是发挥着全部的功利,装扮着面前的人。

    而许哲此刻却同样的忙碌,几卷宽大的胶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秃头店长裹的跟木乃伊一样。只留下了两个眼睛,两个鼻孔在外面出气,算是特殊优待。

    “许哲,真要穿成这样吗?就不能找点其他的东西穿?”轻抚过双腿上的裙面,顺滑的质感简直就是手的一种享受。一颗颗天然的珍珠浑圆饱满。没错,吴倩正穿着的便是橱窗中那价值一百三十万的婚纱。

    “有什么关系,反正不要钱的。刚才你不是说漂亮的吗?”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吐头店长的肚皮上,许哲翻找起了店长的皮包起来。

    什么储蓄卡,优惠卡,身份证都是废弃物。唯一能用的只有十万块现金。

    “漂亮当然漂亮,但自己穿就……”吴倩还是觉得格外尴尬。

    “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吧,这么大的女人不懂得装扮,等以后自己老了,想对自己好点都没办法了。我说你乱动,我都坐不稳了!”随手挥动长剑,从天而落。

    秃头店长是看着锋利剑刃由面前耳边落下,像切豆腐一样的插进了水泥地板中。

    微微侧头,光滑剑脊上甚至还倒影着自己包裹变形的脸。

    整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直到墙壁上的时钟走到9点整的位置,忙碌的店内才真正安静了下来。

    丢到一边的店长想不安静都不行,四个化妆师全坐在了她的身上,低垂着头,双手放在后脑,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那么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如果想报警也无所谓,我记下了你们身份证上的住址。有时间可能我会去问候的,不过我可不会带礼物。”许哲平静的威胁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吓得五**气不敢乱出。

    “真的要这样出去吗?”一边的吴倩还在犹豫。

    “不这样你还想怎样?”又一次自然的拉起了吴倩的手,两人终于走出了可怜的小店。只是那一瞬间,大街上所有的目光本能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因为传说中的俊男美女,笔挺西装,散乱的黑发,忧郁的眼神,许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斯文气质。

    而吴倩所展现的是平生中最美的样子,绯红的唇,黑色的美,细腻光滑的脸,适当的化妆品修饰,让这平时男人装扮的女人,比女人更加柔美。

    一身洁白的婚纱述说的并不光只有昂贵的价钱,还有吴倩典雅的气质。无肩的设计,让那两根天生丽质的锁骨诱人无比。一双洁白的玉臂套上了一双直到手肘的蕾丝手套,朦胧气息不言而喻。

    更让人羡慕的是,吴倩怀中捧着着巨大玫瑰花束,让人怀疑那瘦弱臂膀能否承受如此之多的鲜花。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对“新郎新娘”来到了路边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

    吴倩先一步的钻进了出租车中,逃避开路人凝聚的目光。虽然这样让自己好好的虚荣了一把,可天生的害羞还是被看的脸颊发烫/

    相较下,许哲落落大方的多,好像自己本身就应该受到如此的注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当他们的是一回事……

    “是去教堂吗?我可是这里最快的出租。”司机回过了头来,笑的打量着两位年轻的客人。

    “谁说我们要去教堂了?去火车站。”随手抽出了座位边的旅游时刻表,许哲翻看了起来,“希望你真像你说的一样快,因为我们要赶十五分钟后去大板的特快列车。”

    “逃婚吗?现在的年轻人在很是……”无奈的叹息摇头,司机发动了引擎,向着目的地奔去。

    十五分钟后,许哲牵着婚纱装的吴倩坐上了开往大板的磁悬浮列车。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托。

    怀抱鲜花的吴倩可惨了,喘个不停。

    今天看来两人运气都不错,车票都是靠窗的位置,还是面对而坐。大清早的航班让列车很空,整节车厢里没几个人,除了几对调情的情侣,就是几位安静的老人。

    悬浮车确实很快,也比用轮子的更加的平稳。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景色感觉好象是地球在发疯的狂奔。

    靠在冰冷的车窗上,许哲也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毕竟昨天是一夜未眠。

    吴倩似乎还没有将奔跑的气喘顺,半天都只是在默默的大口呼吸。

    安静的列车像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喂,你想睡觉吗?”吴倩等于是明知顾问。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眼皮重的厉害,许哲几乎是迷着眼在回答吴倩的问题。

    “别睡啊,我日语不好,等下报站我都听不明白,小心坐过了。”吴倩可不想到什么偏远山区了再调头。

    “没关系,这车很快。”许哲的意思是自己要睡着了。

    “不许睡,我陪你说话好了。”大力的推着许哲,直到他的眼皮又大了几分在停。

    “说吧说吧,我听着呢……”许哲有点拿着搭档无可奈何。

    “说什么好了?谈爱情故事吧,你除了雪儿,还喜欢过其他的女孩吗?”这一刻,许哲终于相信吴倩还是女人的本质,因为八卦的问题。

    “没有。”自己的回答简单明了,断绝了一切再问下去的后路。一般人到这里也会识趣的安静,可惜吴倩非“凡人”。

    “那想听我的故事吗?”微笑的看着面前半梦半醒的人,吴倩连最后的“绝招”都用上了。

    “我说不想你会不说吗?”显然,吴倩低估了许哲冷酷的程度。

    “不会。”单手支撑着面前整洁的桌台,拖着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也许是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让人都有种讲故事的冲动,“其实从前的我在大学里也谈过一场恋爱的,记得还是在大三的时候。”

    “恭喜你。”习惯性的敷衍着,许哲依旧半闭半张的眼睑,可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睡意。

    “ 他和我同届,长的很帅,还是校篮球队里的主力。听说已经有几个球探看上了他,只要一毕业马上就能加入职业的球队打球。可以用校园里的明星来形容吧?好多女人都当他是自己的白马王子,跟我同寝室里的几个女孩连说梦话都会叫他的名字。”说到这里,吴倩不自觉的笑了,校园的生活似乎是那么的快乐,“可也正是被光环围绕的他,却在一天晚自习后来到我的宿舍楼前,当着众人的面送给了我一只玫瑰,请求和我交个朋友……”

    “一块五……”突然,许哲莫名其妙的说着。

    “什么一块五?”吴倩听不明白。

    “一朵玫瑰的批发价,具体价格看品种与质量,反正比牛吃的草贵不到哪里去。”许哲意外的讽刺起不认识的家伙,就像吃醋的男人一样。

    “重要的不是价钱,而是心。我只记得当时所有的同学全都看傻了眼,一米九几的他站在我的面前都必须仰视才能看见他的脸。当他对我表白的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还以为是在做梦一样……”吴倩已记不起来当时的心情。

    “你……爱他吗?”许哲的语调很轻很轻。

    “我爱他吗?也许连我自己都说上来吧?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对了,可能就像雪儿邀请你一起约会的样子差不多吧……”提到一个许哲不愿提到的人,吴倩本应该挨许哲的冷眼。

    但只有这一次,许哲保持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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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09 1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普通人的梦想

“也许不该拿来跟你与雪的爱情相比,感觉是对你们的侮辱。因为开始这段恋爱的不是爱,而是我的‘虚荣’。”此刻,窗外一切的景物都在飞快的变换着,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透过窗户照进的温暖阳光了。阳光下的吴倩却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大概因为车内的空调太冷吧,“走在他的身边,总会有许多羡慕,妒忌,甚至憎恨的目光。当时的我就像一个孩子,拥有了一件最豪华的玩具,跟同龄人炫耀着。真是幼稚……”

    “人都是这样……”低垂着头,许哲的话是一种宽慰。

    “ 可却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伤害了许多人。那些平时有说有笑的室友,集体孤立了我,一下子我发现自己竟没有了朋友?这就是炫耀的代价。”吴倩只当一切是上天的惩罚,得到什么后便要失去什么,“先开始的一个月,我们也只是逛逛公园,牵牵小手。在失去朋友后,有个人这样陪伴是件快乐的事情。为了他我也开始尝试的打扮,让自己更加的漂亮不给他丢脸。但一个月后,我发现那个全校女生的明星竟然比想象的还要恶劣。先是软磨硬泡的要我……”

    “想要身体是吗?这就是男人。”用脚指甲想,许哲也知道这种大学男生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全是恶心的“精虫”。

    “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不管身边这样的事情如何普遍,但我却还是想将最完整的自己留给新婚的夜。我是不是很傻?”微笑的看向了许哲,许哲却不觉得吴倩的笑是因为快乐。

    许哲没有回答,不知道是故意保持沉没,还是已经睡去?

    “ 我一次次的推迟,甚至开始避免与他玩到太晚,也避免去人少的位置,就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突然觉得男人是那么可怕的生物,我甚至担心身边的人随时都会扑过来。可最后我的努力还是没有用处……”靠在了舒服的靠背上,吴倩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在他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上,大家玩的都很开心,也忘记了喝了多少的酒。

    等我稍微清醒点时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而他却是赤裸的站在一边。当时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拼命的反抗,最终他还是没有得逞。郁闷的独自穿着衣服,而我只是靠在床头不停的哭。

    也不知道他生气的骂了多少难听的话,从那天后我们就自然的分了手。

    一时间学校里流传起我是荡妇的谣言,原本羡慕妒忌的目光一下子全变成了耻笑与鄙视。

    感觉从高高的云端摔到了地面之上,反差大的让人难以承受。

    于是我再也不去刻意的打扮……

    于是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的男人……

    于是我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的爱情,直到听见你与雪儿的故事前……“

    “为什么要告诉我?”许哲疑惑了,如果将这一切形容成伤口,吴倩完全没必要在自己的面前撕裂。

    “安全手则上说过,搭档间应该多多交流,相互了解。况且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过去,就当是等价交换吧!”微微的笑了笑,吴倩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牵强。

    “醒了……”坐正了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许哲精神了许多,“被你一闹睡不着了。”

    “我说谈话有效果吧!”吴倩得意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有你这种女人在身边,谁还睡的着?”许哲冷冷的讽刺,也是看向了吴倩看的同一个窗外。可因为角度的关系,许哲看见的都是过去了的景色,而吴倩看的则是更远的美。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没有雪儿这一件事情,你会做什么?或者说你希望能做一个怎样的人?”吴倩只想了解许哲更多,更多心里的东西。

    “不知道,我的成绩并不好,可考不上什么法学院这种名牌大学。可能会依仗美术特长进美术学院吧?出来后当一个游历的画家,去各个不同的国家,绘画不同的美景。”许哲是第一次思考如此的事情。

    “很浪漫的工作,比起调查员也许那才是更适合你的生活。至于我呢……”像小女孩一样的天真,吴倩想述说自己的梦。

    “等等,我可还没问你。”许哲总觉得谈话变成了吴倩一个人的演讲,也不管台下的人愿意不愿意听。

    “我想当一个游乐园的管理员。”吴倩似乎没听见许哲的话。

    “还真是另类,我本以为你会说当什么大法官,维护世间正义,保卫地球和平。”许哲忍不住的嘲笑。

    “ 我又不是地球超人?保卫什么和平?可别小看游乐园管理员,每天看着的人脸上挂着都是笑容,连自己都会不自觉的高兴起来。游乐园不属于悲伤,除了快乐还是快乐。最让人兴奋的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便能一个人畅玩所有的游乐设施,玩到腻为止。”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光是想想吴倩已经笑的跟花一样。完全没注意到头顶上的广播正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走了,‘管理员’大人。”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许哲向着车厢的出口走去,“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等等我啊!”还要抱起身边超重的花束,吴倩有些慌张的兜起庞大的婚纱裙。

    出了火车站,吴倩与许哲依旧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可许哲并没有迅速的离开,而是来到了一个公共电话厅前,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妈的,臭小子现在才打电话来,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根本还没有等自己发言,话筒中就传来了铁锤的怒骂。

    “你安静点,让耗子接电话。”许哲可不想跟铁锤解释,因为那就是浪费电话费。

    “喂,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们?今天早上连爱丽斯都已经找到我们了。”耗子的语气要缓和的多,不过也带着些许责怪。

    “发生了一点事情……”回头看了下怀抱花束,还小心提着裙子,生怕占地弄脏的吴倩,许哲只能如此的说,“等见面再详细的跟你们说。”

    “说个地址,我马上到。”耗子可是开着车的。

    环视了一周,这里许哲并不熟悉,可目光却自然被不远处一座高大的摩天轮吸引,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能看见一个摩天轮吗?”许哲轻声的询问着。

    “摩天轮?能够看见,可到那里大概也要一个小时。”耗子有点恨开的是破面包了。

    “那就在那个摩天轮下见,不说了。”挂上了电话,许哲牵起了还在关心裙子的吴倩横穿起了马路。

    “找到他们了吗?我们这是去哪?”吴倩好奇的问着。

    “去你向往的地方,‘女王陛下’。”回过头开,许哲诡异的笑了,那副画面,吴倩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忘记。

    同一时刻,大板城门前静静等待的四人如同雕塑一般,可八歧却突然动了起来。

    “大人传‘心语’回来了。”不借助任何的工具,这是最特殊的联系方式,“具体行动地点已经确认,一个小时后准时去迎接。”

    “大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大天狗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太过的匪夷所思。

    “我们不是早就应该了解,别妄想揣摩大人的心理。她的行为只受自己兴趣的左右,永远没有固定的模式。而且尝试去了解,下场是……”八歧没有说下去,因为大天狗的脸色已经证明回想起了从前的时光,而连提醒的自己想起九尾那可怕的能力也是脊背发凉。

    拉着怀捧大把玫瑰的“新娘”,许哲带着吴倩来到了一个大型的游乐场。大概是星期六的关系,即便才中午12点左右这里的人流也是络绎不决。许多孩子都是跨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手牵着气球笑个不停。

    仔细看看,进出的人们确实就如吴倩所说的那样,一个个脸带笑容,快乐的模样。

    “为什么特别带我来这里?”吴倩笑看着身边的男人,多想听见他说是为了自己。

    “只是比较近的标志性建筑而已,等我买票。”可惜许哲永远都不是那么的诚实,也许这也是他无奈的位置吧?

    跟随着人流,“新郎与新娘”进到了内部,这里比从外面看见的更加庞大。

    绵延的路面不知道一直通向哪里,大路两旁赞放着各种鲜艳的花朵,人工修剪出来的翠绿草地比野外的更加整齐。偶尔穿梭在人群中的卡通人偶,总是能吸引一大群的孩子,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彩色气球。一切都仿佛童话王国般,已经将沉重的现实分离在了乐园的门外。

    不管有多少难过的事情,不管生活有多么的艰辛。来到了这里,大人会陪着孩子微笑,妻子会对着丈夫微笑,恋人会对着所爱微笑。

    “耗子他们还要过一会才能来,正好手上有一点闲钱,你想玩点什么吗?”扣着侧脸,害羞的许哲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

    “不用了,穿成这样,怎么玩?”吴倩也在笑着,因为许哲可爱的模样,“找个位置坐一下吧,肚子好饿。”

    于是,在那巨大摩天轮下的一张长椅上,新娘整理着美丽的裙摆安静的坐了下来,而身边的位置却还是空荡荡的。

    吴倩并不担心许哲的离去,因为自己能看见百米开外的他,正为自己排队买着食物。

    换成从前,估计他会把前面的人给吓走,换自己来买。但今天他却特别的有耐心,一直等到别人买完,大概是不忍破坏这里和谐的气氛吧?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吴倩的身边,许哲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的食物。什么烤香肠,章鱼丸,饮料跟春游一样。

    “快吃吧,都是热的。”许哲也是吃了起来。

    “问你一下,上次来游乐园是什么时候?”吴倩只是好奇而已。

    “小学的事情了,上了中学后爸妈的工作忙,都没时间管我,高中以后更是因为学业加重,想全家一起出去玩已经是奢望。”说起沮丧的话题,许哲只有淡然而已。

    “我也是好久没来过游乐园了,没办法,要做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总要失去点什么。”吴倩无奈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正经恋爱过吗?这么喜欢游乐园没叫那‘混蛋’带你来。”许哲并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只能用“混蛋”代替,很是贴切。

    “那混蛋……”等说出口了,吴倩在发现自己被许哲带进了沟里,“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说幼稚,我们约会也都只是去些西餐厅或者咖啡馆什么的。”

    “真是无聊。”许哲只有这样的评价,眼神渐渐的移动看向了远方,“等回到Z国后,正经找个男朋友吧。这么大的女人了还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模样,别人会以为你性趋向有问题。”

    “那你呢?就没想过再找一个爱的人吗?”吴倩的反问是那么的具有力量。

    “我吗?我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资格。因为我的生命不允许我再对任何人承诺点什么了……”靠在白色的椅背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许哲叹息着,“希望下辈子我会是个幸运的人吧,拥有可以爱人的时间,拥有说爱的勇气。”

    “不用等那么久,奇迹一定会出现,而且是很快。”吴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而同一时刻,公园四周,一辆辆整齐悍马军车已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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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12: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侵蚀的爱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依靠的许哲已有些迷糊。阳光太过的柔和,让身子自然的发懒,眼皮发重。

    可身边的改变,却一下让许哲精神振奋了起来。

    因为欢笑的人声变得越来越少,人群的脚步也是稀疏且迅速了许多,这不是逛游乐园该有的节奏。

    “不要出声,不要乱动。”低垂着头,许哲唇未动的轻语,吴倩听见了。透过自然下垂的刘海,乌黑的瞳孔扫视着周遭。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游客变的越来越少,还看得见的游客也是在西装格领,脸带墨镜的大汉指挥下迅速的离开。

    “出什么事了?”吴倩也是唇未动的说着,有些不明所以。

    “等下听我口令,我说跑后不要回头,也不要停。”说着,许哲已牵起了吴倩的手,“跑!”

    一声令下,许哲带着吴倩刚刚站起,却并没有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逃跑,甚至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四周各种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绝入耳,只用微微低头看一下,许哲全身上下不少于三百个鲜红的光点在颤动着。一次齐射就能让许哲变成塞子……

    “别妄想逃走了,方圆三公里内全是我们的人。有贪婪的妖怪,也有深经百战的人类佣兵,乱动一下,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全。”远远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对于他,许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雪白昂贵的西服装束,一副金丝眼镜,白净的脸庞,八歧还是和从前一样,斯文的不像妖怪,更像学者。

    并排走来的还有他的跟班童子,一旁的凝在昨天也见过了,另一位老头则完全没有印象。

    可最牵动许哲心跳的不是他们,而是在他们身前更熟悉的同伴。耗子,铁锤,婆婆,爱丽斯一个不剩全在这里。

    “呵呵,一不小心和他们撞了车,也算是倒霉了。”冲着许哲挥了挥手,耗子无奈的打着招呼,一双手上还带着明晃晃的手铐。

    不过数十秒,摩天轮的四周围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间隔十米。树枝上,花丛中,游乐设施间全是端枪瞄准的战士。

    再看下许哲的手中,除了一大束的玫瑰,便是在微微颤抖的吴倩。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决不。”自然的挡在了吴倩的身前,握着花束的手变的更紧,许哲从没有如此的坚定过。

    “恩。”温热的额头顶在了许哲的脊背上,一双小手揪着许哲的衣服,是害怕也是不舍。

    “八歧,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送行’吗?我正准备离开的。”害怕?许哲的脸上找不到恐惧,即便自己不知道在多少狙击手的瞄准镜中,话说出来依旧铿锵有力。

    “如果可以,也许我更希望这只是给你的送行这么简单。”食指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八歧难得语气带着悲伤。

    “臭小子,怎么一开始没告诉我你惹的是创始集团?难道你不知道这群家伙比曰本zf更麻烦吗?简直就是拿了执照的流氓。”婆婆郁闷的说着,早知道他们对付的是创始,婆婆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跟着这群门外汉乱跑了。

    “你们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有心情闲聊?”大天狗似乎不喜欢这种轻松的氛围,完全没有将死的紧张感,“今天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这里。”

    “老家伙,闭上嘴,我不跟说不上话的谈。”许哲根本不认识这嚣张的老头,目光游走盯在了八歧身上,“喂,八脑袋的家伙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确实是在跟我做一笔交易。放了我的人,我也不再过问你们百鬼的烂摊子。我说的对吗?”

    “对不起,我也不再拥有说上话的权力,现在能做主的……”八歧缓缓单膝跪在了地面上,也不怕灰尘弄脏了裤子。而再看四周,所有的在地上的,不论是妖还是人也没有任何的疑惑全都是单膝跪地,行着最庄严的礼仪。

    谁拥有让八歧与大天狗都屈膝的能力,有些答案已不言而喻。连耗子,铁锤,婆婆,爱丽斯都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了受膜拜的“中心点”。

    突然觉得世界竟能如此的安静,甚至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称为了噪音。

    看着四周怪异的敌人与同伴,许哲都不在意他们有多么的怪异。只有那一直抓着自己后背的双手在慢慢的放开……

    吴倩在慢慢的远离,离开自己的保护。

    根本不想有如此的设想,因为这样的结果比最坏的结果还要更坏。

    坏的许哲甚至不知所措,甚至从未有过的恐惧着。

    用最慢的速度转过了身,她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两行晶莹的泪滑过的美丽的脸……

    还是新娘妆好,即便是失声的哭泣,也不会破坏了新娘的面容,让她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美。

    “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便相信。”许哲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吴倩却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现实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吗?你应该看的很明白。”含泪的微笑,吴倩环视了一周,并不觉得还有什么不够清晰的东西。

    “可只要你说……只要你说你还是从前的吴倩……我相信你。我会杀光每一个阻止我带走你的人,说啊!!!!!!”到最后,许哲已是在咆哮,只想得到那个自欺欺人的回答。

    “很抱歉,我也许拥有过无数的名字,可我却并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不过她的身体现在却属于我,九尾妖狐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毕竟这也是你给我起的称呼……姜。子涯。”看着面前已有些恍惚的男人,九尾看的是更加透彻的东西,是埋藏在那具身体内属于子涯的灵魂。

    为了见上这一面,自己整整被封印了千年,也是历经了无数的坎坷才走到了今天。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吃了她?你吃了吴倩的灵魂……”低垂下了发白的额头,握着花束的手在颤抖,视线模糊了,泪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拼命向外涌着。许哲无法接受如此的现实,因为现实如此的残酷。

    “ 如果是从前,也许我会吃掉身体原来的主人,就像在Z国我化身为妲己时一样。不过这一个我却没有……”轻轻抬起一指,动作是那么温柔的刮去了眼角的泪,这不是属于九尾的东西,“正因为你爱着她,所以救了她的命。我只是将她关在了心灵深处一个好黑好黑的房间里,她看得见我所看见的一切,听得见和我一样的声音,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唯一稍微能表达的感情的方式,大概也只有这为你而流的眼泪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根本就与我们的世界无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连什么是灵都搞不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不是她该经历的……”许哲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面前是她又不是她的人,呼吸进身体的都不再像空气。

    是汽油,吸进肺后燃烧着自己的身体,疼到失去了知觉。

    “你不会明白,我已经等待这样的机会有多久了。大概从三千年前就已经开始等待了吧?”回忆起漫长且遥远的过去,一切对于九尾来说都是历历在目,“我们本是同根诞生的亲人,唯一不同的只有,孕育你的是母亲,创造我的是父亲而已。

    为什么我们之间充满了仇恨?为什么无法像其他亲人那样心平气和的交谈?为了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我化身为了Z国最美的女人,你以为我是为了迷惑那白痴纣王吗?只是想换一眼你对我的深情而已……

    可是我错了,你对我的恨已经浓郁到你甚至放下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也忘不了想杀我的欲望。

    真的让我好伤心。“

    “滚出去!滚出吴倩的身体!!!!!!”手中的花束一震,包裹的彩纸被空气撕裂,无数鲜红的花瓣在空中随风漂浮。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除了许哲从花束中抽出的剑,与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枪声在许哲将剑指向九尾的同一刻响起,各种型号的子弹可不管将被杀死的人是否已痛苦的生不如死,飞速的冲向了目标。

    “别打扰这么感人的画面,你们好烦。”第一次,九尾的眼神冷酷了下来,不是因为许哲举起的剑,而是那些讨厌的部下。

    飞行的子弹在空中突然定格,跟无用的铁块一样落回了地面。而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体爆裂,变成了无数的尸块与血浆四溅开来。

    至于爱丽斯等人全都是看傻了眼,不光因为那压倒性的力量,也因为九尾的残忍不分敌人与同伴。

    “对不起,我的手下却不听我的话,真是没办法,至于你刚才的要求恕我办不到。”吴倩抱歉的笑了笑,语气还是一样的轻松,“都说了这是我难得的机会,难得拥有一个被你爱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

    “你他妈的在听我说话吗?!!!从吴倩的身体里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许哲在咆哮,咆哮的连天地都能感应到他的愤怒。

    蔚蓝的天空无云却变的暗淡,大气之中各种灵气都在忐忑不安。

    所有灵感高的生物,不管愿意不愿意,由心里都会衍生出些许的悲伤。

    许哲的情绪混合着自身灵气倾泄式的扩散,也许连许哲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只是身体本能在寻找着发泄的途径而已。

    “真是喜欢看你现在的眼神,是那么的赋有生机,愤怒,悲伤,痛苦,爱,一切都让你看起来更像人类。”面对着许哲压倒性的灵,九尾的脸上也找不到属于些许害怕的成分,只是借着吴倩的脸展现着幸福的笑。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许哲的神经……

    “好好听我说话,不要忽视我!!!!”挥动着宽大的剑,没有书写任何的符咒,也没有任何的章法。笔直下劈,刚才还坐过的木椅瞬间变成了碎片,仿佛是被无形的力给撕裂,混凝土的大地都是爆裂开了长达三米的裂口。

    但吴倩却不在原地,刚才不过脚尖轻点地,身体便如风中杨柳自然的向后飞去,落在了五米开外。些许裙角都未伤到……

    “忽略你?我可不觉得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值得我重视的人。只是终于能对你表达我心中的话,有些激动而已。”微微的牵着裙摆屈膝,九尾竟对许哲行起了礼。

    看在大天狗的眼中,简直是对大人的亵渎。而看在八歧的眼中又是一份为自己的庆幸,庆幸的是在WUHAN时自己没有贸然杀掉许哲。

    否则被释放后的九尾可能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 我不管你和我有什么他妈扯不断的联系,也不管你个混蛋是多么厉害的妖怪。给我滚出吴倩的身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否则……”紧咬着牙齿,紧到鲜红的血顺着嘴角落下,混合着脸上的泪,被许哲用手指抹去,“我将杀了你,用我所了解的一切知识杀了你!与其让你控制着吴倩,还不如毁了这具肉体。至少吴倩还拥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你在强迫自己冷静的思考吗?而你思考出来的解决方式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九尾肯定了许哲的方法,毕竟对于现在的许哲来说,这也是唯一能救吴倩脱离苦海的方法,“但为什么?你眼中的悲伤却没有因为你所想到方法而减少?或许你已经知道,不管你如何做,这女孩都将不再是你认识的女孩,转世轮回后,她不会再认识你是谁……

    关于你的记忆也会被自然的遗忘,甚至她都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知道吗?这一天中我的每一句,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微笑全都是拷贝着这身体主人的心。她在彷徨,犹豫着是否要对你说她深爱着你,害怕被你拒绝,害怕因此无法再陪伴在你的身边。

    可当你拉着她来到这游乐园时,已让她下定了决心。她想对你说出埋藏心底的话,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别在说下去了。”屹立起锋利的剑,许哲将那与泪混合的血涂抹成了熟悉的符咒,“再说下去,也只是让我更想杀了你而已……”

    剑伴随着额头一同的低垂了下来,没有人能知道许哲的表情,“五行禁咒,火炎符。赤虎……给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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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12: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许哲的“生祭”

  “你希望做一个怎样的人?”……

    “可别小看游乐园管理员,每天看着的人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连自己都会不自觉的高兴起来。游乐园不属于悲伤,除了快乐还是快乐。”……

    面前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都只会勾起心中她曾经的话。

    平凡人的梦想?

    现在想起来是这么的遥远与荒诞……

    被传说中的九尾妖狐侵蚀,三千多年中,它所祸害的每一个灵魂都伴随着它一起度过所有的岁月。也不知道还要度过多少的岁月……

    众观三界,甚至没有一个生灵敢站出来说,“我是力吞天下的存在,小小妖狐不足挂齿。”

    就连神也敬畏着九尾的恐怖……

    正是如此,所以自己必须出手,必须摧毁了九尾与吴倩共有的肉身。虽然这样对九尾本体并造成不了什么实质的伤害,却是唯一能释放吴倩被困灵魂的方法。

    如果继续被拖下去,等到九尾吞噬了她时,一切也就真的结束了……

    所以,任何的痛苦现在都不能痛苦,任何的软弱都不能阻止自己握紧谴责的剑。

    眼眶中的泪被“燃”起了空气蒸发干净,一只赤红猛虎由身前悄然走过,狰狞的目光死死盯在了九尾的身上,利爪与獠牙,全是战斗的武器。

    “好热……”站在哪怕三十米开外,爱丽斯也能感受到浮躁的气息。

    “那是当然,方圆十里,天地火之灵全凝聚在此。”说话的是八歧,重新站立了起来,观看着这场等待了几个世纪的宿命之战,“火之灵,炽热且浮动,更容易因为凝聚者的愤怒与憎恨而增幅。一个月前,许哲能凝聚的还只是一只赤臂,而现在已能让澎湃天地之灵在体外成形……

    不知道是因为对大人的愤怒,还是他真的变强了……“

    “ 想不到仅凭人类的躯体竟能凝聚如此之多天地之灵为己用?”就连大天狗也是感叹的给予许哲肯定,“可惜人类的躯体就是人类的躯体,如此大规模吸收天地之灵,最多不过十分钟肉体便会由内的被自己摧毁。不过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如果九尾大人想,其实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杀了他了。根本活不过一秒……”

    “ 这是你用来杀我的东西吗?”看着在许哲身边,安静趴抚却摆出随时能进攻姿态的赤虎,九尾笑了。不是嘲笑,更像对可爱“宠物”的喜爱。而赤红的虎根本与可爱靠不上边,说是虎却拥有和黑熊一般魁梧体型,全身无毛,包裹着的是不断跳动的烈火。一条一米半长的火尾,挥动起来仿佛能打断水泥电线杆一样。

    两颗向下生长的犬齿足有小半米长,就是冰河时期的剑齿虎见到如此的獠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吴倩……对不起……”身体伴随着地球引力前倾,许哲的道歉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一刻的迟疑。拖行赤红长剑全力向前冲去,踏上草坪的足迹都陷进了泥土,坚定的目光与身边的赤虎雷同。

    巨大的赤虎,迈开粗壮四肢奔腾一跃而起,用的是比许哲更快的速度俯冲。动物的身形让其奔跑起来如离弦之箭,空气之中留下赤红光影。同样是踏上草坪之时,所形成的效果却截然不同,赤虎足迹过后仅剩已成焦黑草灰。

    “哇呜!!!!”距离三米,前冲猛虎跳起,仿佛扑向一只可怜的兔子,前伸利爪锋利到都切开了空气,一嘴獠牙怀疑就没撕不碎的东西。

    身处地面上,九尾却未动过,连一丝紧张或者戒备的神情都找不到。

    “最讨厌和你打架了,特别是现在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对我多几秒钟的温柔?”带着点点的遗憾,九尾叹,叹那三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不足二十四小时的温柔。

    如果可以,也许九尾更愿意一直假扮许哲在乎的女子,享受他的拥抱与保护。

    可惜这样的他便无法成长,面对着神魔人混乱的世界,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陪伴自己,看着自己走上三界之首的那一刻了……

    能感叹的时间太短,飞扑过来的巨大赤虎已到面前。

    “别打扰我和你主人的对话。”只是轻轻一次挥手,等同抚摸过了虎头侧脸,如熊般硕大的赤虎竟顺着手的方向直线飞了出去。

    摩天轮外金属护拦都拦不住它的身影,金属都融成了铁水,直撞毁了控制室才勉强停了下来。

    此时许哲已在半空中,沿着赤虎轨迹冲去,双手紧握赤红利剑,旋转挥动。

    “叮!”一声清脆撞击,还是那只抬起的手,只用一指便挡下了霸道剑锋。

    “你伤不了我,你应该觉察到,我甚至都没有释放灵在外,只是用灵强化了这具肉体而已。”九尾真的想让许哲明白现实。

    “你的废话好多!!!!!!”重重前踏一步,整个脚面都深陷泥中,双臂青筋爆起。许哲只是不想面对现实,强行再挥已停之剑。

    似乎“倔强”得到了效果,九尾竟退开了三步有余。

    收剑回身,再抹唇角之血,翻转剑身,飞速书写。草坪之上浇灌的水管爆裂,喷洒而出的水不足以给炽热的空气降温,因为全被天水符凝聚成了一条条腾空蛟龙。

    陷在废墟中的赤虎站起,一声咆哮,象征着主人的愤怒重新扑向九尾。

    九条巨大蛟龙,象征着主人的冷酷,同样冲向九尾。

    “让你明白似乎很难?”轻轻牵起裙摆,这一次九尾未硬接。脚尖轻点地,如同跳着芭蕾舞的天鹅,向后一跃十米之远。

    蛟龙与虎全追了上去,可许哲却意外的停下了脚步。

    缓缓抬起那只还缠绕着碎部条的左手,感觉还能体会到吴倩那残留的体温。

    “吴倩,我说过不会让任何的人再伤害你,我答应了带你回Z国……”许哲的声音很轻,从没有过如此的温柔,“现在我就来兑现自己的承诺,即便是要我用生命做代价……”

    右手中淡蓝赤红之光混合的剑,旋转滑过空气,也滑过了许哲的手腕。鲜红的血从伤口涌出,全都浇灌在了剑身之上。

    就像魔术师使用的戏法,早已暗淡的天空变得更加暗淡,太阳泛起了黑色的光晕。

    大地莫名的颤抖,宛如地震来临的前兆。

    “他……他在干什么?”铁锤看傻了脸,因为鲜红与湛蓝的微光正由四面八方涌出,向着许哲的方向凝聚。就是灵感近乎等于零的铁锤也能看见它们的存在。

    “臭小子,竟然想薄命?!”凝从许哲的行为只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凝聚而来的天地之灵让自己格外的焦躁不安。

    看一下包围的队伍中一些妖怪,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战斗的本能,这是恐惧的表现。

    “五行禁咒,本是召唤天地游离之灵为己用,可以看成是一种‘邀请’。”一边的大天狗笑了,是那种得意的笑,“邀请来的灵量由符咒大小,与驾御者自身灵强有关。可想忽略掉这两种局限,发挥更强大之力。唯一的方法就是‘生祭’……

    类似人类祭祀神明一样,用生命去召唤更为强大的天地灵。当他的生命体征最微弱的时候也将是他最强的时刻……“

    “许哲……”耗子想呼喊,想让许哲明白到自己在干什么。可带看着他那拖行着满是鲜血的剑,向着九尾的方向颓废的走去时,耗子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比谁都清楚如此的结果,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仅仅还剩下十一个月的生命,真的想不到还能做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也许能为那个自己无法说爱的人做点什么,死便会值得了吧?

    血的流逝换来的是赤虎的爆走,身体所立地面周遭,一圈火焰熊熊燃烧,身上跳动的火光也变得妖艳。奔跑起来,红色的虎已化成了红色的光,甚至看不见原本的形态。

    而天空中九蛟龙也汇成了一只,只是那光滑龙鳞,飘舞龙须,浑圆龙目,都已成形。不像从前透明空有形的水凝聚体,现在则更像一条真龙横空出世。

    站立在一片宽广草评之上,放下华丽的裙摆,九尾似乎很喜欢这空旷的环境与翠绿的颜色,决定在这里解决一切。

    穿过树丛,红光直冲而至,一路所有可燃烧之物都在燃烧。

    “安静点老虎,你在吞噬的是许哲的性命。”似命令又像提醒,红光冲到九尾面前却无法再一步靠近,仿佛一击重锤无形落下。

    庞大赤虎硬生生被轰进了地面之中,强大压力使之连动下爪子都办不到。

    而天空中的龙也是俯冲而下,不同的是龙头上,两只龙角间站着九尾熟悉的身影。

    单手提剑,单手支撑龙角固定躯体,左腕上的伤口还在淌着鲜血,血顺着龙角流下,没有一刻的停息。

    许哲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已苍白如纸,憔悴的都没有了人形。

    即便如此,龙的咆哮却没有分毫虚弱的表现,周身鳞甲屹立,张着大嘴冲下。

    “你真的想杀我吗?”九尾疑惑的问着,即便杀戮的龙到面前。

    微微叹息,叹息间,一道白光从九尾身后闪过,直冲向了落下的巨龙。

    顷刻间,在所有的反应过来前,一条毛绒如雪般洁白的巨尾将这万兽不及的蛟龙纠缠的死死,仿佛蟒蛇缠住了自己的猎物。

    强大挤压力继续施加,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蛟龙激烈的扭曲,似乎想挣脱这要命的紧锁,可却徒劳无功。

    一声巨响,天空中无云的大雨降下,龙被彻底的摧毁。

    伴随雨水落下的并不只有自己的尾巴,也有疲惫的许哲。

    他并未放松过自己的剑,剑身吸收着些许四散水珠,勉强包裹长剑,聚成宽达两掌的巨刃,看那霸道模样,连钢筋估计都能毫不费力展断。

    奇怪的是面对许哲最正面的攻击,九尾却收回了在外的白尾没有继续的防御,甚至连用来强化肉体的灵也散去。

    简单说已化为了人的姿态,只要许哲的剑落下,他所希望斩裂的身体便能被斩裂。真正的九尾也将被迫离开,吴倩的灵魂也将得到解脱……

    可是……

    当水之刃靠近九尾刻意昂起的头时,水依旧成为了柔弱的水。如细小的雨,不再具任何的杀伤力,只让人觉得清凉。

    而包裹在内部锋利的剑也是稳稳的停在了九尾面前,这一次九尾决没有书用任何的法术进行躲避。

    改变的不是受攻击的人,只是握着剑的许哲退却了……

    就是许哲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明明所要的结果就在这里,握剑的手却僵硬在了空气之中。

    一切看在九尾的眼中又都是格外的理所当然。

    九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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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09 12: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百鬼夜行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之声,天之命……

手在颤抖,就像被脱光衣服丢进了西伯利亚的冰川之中。

    面前剑刃下的九尾在看着自己微笑,好象无声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这不是嘲笑,却比嘲笑更伤人,让许哲能清楚看见什么叫懦弱。

    “去死!”即便已是那么的虚弱,双手依旧重新挥动起了谴责。锋利剑锋在空气中回转,让力变得更为凶猛。侧划斩向九尾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完美的颈部根本不用担心砍不中的问题。

    可剑还是停在了距离颈动脉不过一公分的位置,强大扭力甚至让许哲手腕上的伤口爆裂,血洒满了地面。

    但杀人的剑始终未能伤到九尾哪怕一根头发……

    “ 不管你叫得有多么的激动,不管你如何憎恨的看着我……你的剑也许能斩杀三界任何的生灵,它却伤害不了我。只要还是由你握着这把剑……”九尾的目光好温柔,仿佛在看着不懂事的男朋友,为自己做些傻事。愚蠢的让人不忍去纠正他,毕竟他是在为自己而努力着,“笨笨的男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已爱上了我……不对,应该说你已爱上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被她的天真,善良,执着而吸引。

    你喜欢她跟在你的身后,你喜欢她问一些愚蠢的问题,你喜欢她为自己的悲伤而哭泣。

    你喜欢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为自己期待着奇迹会诞生……

    没有比她更能让你牵挂的人存在。也许全世界的人只当你是一件工具,但她不会。她不明白什么叫跳出三界的生灵,她不明白什么鬼啊神的东西。

    只有她当你叫许哲,一个性格有些古怪却又是自己搭档的普通人类……

    了解这一切后,你怎样还能对我挥下杀戮的剑?“

    缓缓的,剑放下了,连原本包裹在其上的怨气,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许哲颤抖的退开了两步,剑直插进了地面,单膝跪立。

    并不是要对九尾表示臣服,只是失血让自己已无继续站立的力气,勉强支撑着身边的剑,才不至于像尸体般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呼吸越来越慢,心跳却越来越快,鲜红的血还在顺着剑缓慢的淌着,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能如此的从身体里流出?

    “你会……你会读心术?”许哲虽如此的说,但还是觉得九尾使用的技巧和那种低劣的催眠不同,她能挖掘出的东西更深,深得甚至连自己都不了解。

    “ 读心术?我可从来没去刻意读取你的心,而是你的心一刻不停的在告诉我它隐藏的秘密。”九尾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许哲的猜测,“就像最可笑的闹剧,万物都有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喜欢将秘密藏在心里最深的位置,不愿意别人知道。可却不知道,孤独的心是多么渴望与人分享,用着细微到不能觉察的波动跟身边一切生灵述说。可惜每一种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频率,即便它不停的述说也不会有人听见……

    奇怪的是,从父亲将我带到这世界上来后,我便拥有了这‘倾听’的能力。我能知道一棵树对花的的爱怜,我能知道一只母蜘蛛为了生存吃掉伴侣的悲伤。

    当然,神的内心我同样可以了解。“环视着苍穹大地,长开着双臂,九尾仿佛能拥抱整个世界,”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的害怕我?真的只是畏惧我庞大的灵吗?不……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心中的丑陋被我发觉,担心自己的算盘让其他所谓的同伴知道。那些称为野心的部分,真的修炼成仙后就不存在了吗?

    三界之间,生灵种类何止千万?以我的资格,只要有我想,我就是神。只要我愿意,我也可和人类一样经历轮回转世。

    为什么我最后选择做了妖怪?“

    依旧持续的喘息着,许哲无法回答九尾的问题。

    “神其实就是一群拥有较高灵气,自鸣得意的家伙。努力掩饰着自己邪恶,称自己为善。恶心到让人倒胃口……”只是想想他们,九尾就觉得胃中难受,“至于人,奸诈,残忍,无知,愚昧,软弱,更是不用考虑的生灵。在三界之中,真正让我喜欢的大概只有妖了……

    它们也许残忍,屠杀无辜的人类,可更多时候只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它们从不为自己的邪恶辩解,也不去掩饰自己的缺点。

    相比之下,妖才是三界中最诚实的种族。

    可惜的是明明你也和我一样了解这个世界,最后却选择捍卫神那虚伪的正义,保护软弱无知的人类。真是让我失望……子涯。“

    环境因为九尾那悲伤的眼神而悲伤,天赋异能的妖狐,仿佛不光能感受到万物的心之声,也能让自己最想表达的东西,用最直接的方式印刻在对方的心底?

    环绕草坪的沉沉树影无风却在沙沙摇摆作响,是对九尾的回应?

    空气像凝固的石块一样沉重,压着单膝跪地的许哲连喘息都格外困难。

    但也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将死般的喘息终于停止了下来,细腻平稳的呼吸取而代之。告诉着万物,自己与这九尾是站在同一片天地之间。

    “失望?想不到你竟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我?飘飘摇摇近四千载,你的内心就没有过一丝的忏悔,甚至对自己所屠杀的生灵也没有过一丝的歉意?你才真正让我失望……妲己。”支撑着已满是鲜血的剑,许哲缓缓站了起来,可真的是他吗?

    那双本该目空一切的眼中,清澈的连湖水都要羞愧。坚定的面庞哪还找到的人类的痛苦,平静却随和的面对世间。

    好像任何的死亡,任何的新生,都不会动摇这平静的人。他永远保持着目光的清澈,审视着我们所居住的世界,看穿所有事物的本质。这是超越了众神的目光……

    “还是最喜欢听你如此的叫我,总会不自觉的心里暖洋洋的。”就像遇见了惜别的情人,九尾脸上那幸福的笑,是真正发至自己那颗跳动了四千年的灵魂深处。

    所以才让人无法将会如此微笑的她,与曾经颠覆了数个王朝,屠妖杀神的旷古大妖九尾妖狐联系起来。

    “ 这个傻小子,竟用血祭去获得天地灵的支援,却不知道自己体内蕴涵的力量完全可驾御在天地五灵之上。哪还需要卑贱如奴隶一样的祭祀?简直就是拿着你的性命在开玩笑。”说话之间,九尾温柔的牵起了许哲那还在淌血的手腕,掌心向上。温柔的如同在呵护着羽翼未丰的雏鸟,微微弯曲着身子,竟伸出了粉嫩的舌头,舔拭起温热的伤口。

    怪异的场景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两位跨越的时间与空间束缚的敌人,竟平静的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特别是当看见被九尾舔拭过的伤口迅速的愈合时,更是无话可说。

    “ 你弄错了一个概念,这条命并不是我的。”看那属于神的目光,似乎并没有为敌人的治疗而感到惊奇,甚至到伤口完全愈合后,更是平静的将手收了回来,“许哲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成长过程,也拥有自己执着的东西。我不过算是他灵魂中一点过去的记忆而已。与你战斗的也不会再是我,而是这个渐渐成熟起来的男孩。”如此的解释,好象是为了说明,九尾救的并不是自己。为了许哲的成长,现在自己有义务用一切的方式保存他的性命,即便是接受敌人的治疗。

    “ 看来他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磨练了……只因为面对心爱的人身体被侵蚀,大脑便条件反射的封闭起自我思维,让你这些许的‘记忆’出来帮忙支撑。比起能站在同伴尸体上与我继续战斗的你,他简直就是一件‘玻璃’……”双手收于了身后,九尾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的笑从见到子涯开始就没停息过,“不过想想他也真是委屈,背负着你未完的使命,成为所有生灵的希望。拥有震撼天地的力量,却不得其法去使用。

    神玩弄着他的感情,人类接他的手保护自己,而我则占有了他剩下的最后一点想拥有的东西。

    作为人……他太过的强大。

    作为妖……他太过的善良。

    作为神……他太过的悲伤……

    生灵最痛苦的不是成长的曲折,不是旅途的风霜。

    最痛苦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找不到同类,看不见路。没有来的方向,没有去的远方。你所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吗?或许你认为只有这样的精神体才能堪比远古的黄帝,挥动起连你都挥动不了的心中之剑——轩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一切自有天数,我无法解开的最后一道枷锁,将你铲除,这也是天之命。跨越了数千年的岁月,今天让我出现在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也是天数。

    你与我的未来谁都看不见,各安天命好了。“也许真的很残忍,可子涯不能不残忍,锻造许哲这样一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安排,而是连神都无法掌握的天命所归。谁都改变不了,逃避不开。

    “天命?我向来只相信命决定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逆天改命,奈我何?”九尾的语气平复,就像小女孩的撒娇,可霸气十足的话语已将天地不放在眼中,“想证明你是对的,现在可以动手,用力量证明我是错了。比起什么都不懂的许哲,现在的你不是更强大吗?”

    “ 明明你就能窥视我的心,应该知道我的出现只是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人而已。即便我用自己的力量扯断了12根枷锁,最多也只能和你战成平手。杀你,我承认自己办不到。况且这必须用牺牲掉许哲的人格做代价,连最后一点希望的光都会断送在我的手中。”子涯所表达的意思便是,自己的出现不是一场战斗的开始,也是结束这场没有输赢的争斗。

    “还是老样子,喜欢为些渺茫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拼命。你所相信的人类未来,每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相互的残杀。在世界各地,他们自我消灭的人数远比妖怪吞噬的多上几十倍。原子弹的出现,更是愚蠢的等同将剑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让这些愚蠢的家伙自己毁灭了自己……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明明知道这一切,还将解开轩辕封印的机会留给懦弱的人类。”眼眶又一次的湿润,泪水又一次的涌现,可悲伤的却不是同一个人。九尾在哭泣,为子涯落下自己的泪,可当一滴滴的泪坠落到地面之上时,如同重磅的炸弹撞击上了地球。地面虽未动,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生灵的心却都在莫明颤抖,跟随泪滴落的节奏而颤抖,“即便一切都和你所期待的一样,轩辕得到了完全的解放,你终究不知道能不能杀的了我。毕竟能进化的不光只有人类,我同样可以变得更强……

    而你则会在轩辕承认许哲的同一刻完全的消失,些许的记忆都不会保持下来。这样的你和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这样,那也只是属于我的天之命而已……”子涯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下场,当自己告诉许哲关于轩辕的秘密时,已经决定了要走这万劫不复的消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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