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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ireen

鬼故事....快来看看....(不懂有没有人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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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四)
痴缠
我是一个鬼,女鬼。
  做鬼做的太久,已经忘了当人的滋味。只隐约记得,上辈子是个穷人家的女儿,小时候做丫头,嫁了人做奴才,好容易熬到生子,正是翻身有望,不想却是难产,生前算不得红颜,死了也没有“命薄”的感慨。
  我认了。
  鬼也自有好处,身轻如燕,变化多端,而且恁的大方,碰见旧日恩怨,自来是一笑泯恩仇。
  投身人间悲啼始,一成新鬼便开颜。
  无情无欲,说不出的好处。
  直到我碰见她。
  幸或不幸,留给各位看官评说吧。
  上元佳节,瑞雪堆枝头,花市灯如昼。收拾齐整,我也看灯去。
  每逢元宵节,人间必定要作“盂兰盆会”,据说是可以祛鬼,殊不知,我们爱的就是这份热闹,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见鬼影栋栋。
  再然后,我看见了她。
  绿罗裙,落梅妆,应是大家的闺秀呢,只那双眸,眼角微挑,波光盈盈,直刺入我心中,自此意乱情迷。
  我深吸一口气,喃喃念个诀,也化作个妙龄女子,长裙短袄,,插金带银,袅袅的走过去,深深一个万福:
  “姐姐,小女子给你请安呢。”
  压住心头一口气,抬眼看她,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眼观鼻鼻观心,便似没见到我这人,只是浅笑回礼,我忙不迭的又作介绍:“我姓封,在家排行第三,人家都叫我封三娘呢,就住临村,今天来赏灯,见姐姐天人一般,心中喜悦,就来拜见了,只盼姐姐莫怪我莽撞啊。实在是姐姐风姿嫣然,我……”
  她终于开口了呢,“姐姐说哪里话,姐姐才是翩翩佳人呢,我姿容鄙陋,怎堪与姐姐匹配,蒙姐姐不弃,可否共赏华灯?”
  我忙点头,探手拉住她的衣袖,轻微的颤栗,我的心事,她会明了?
  成群奴仆在她身后,如织行人流落眼前,我们只是把臂言欢,谈笑晏晏。她低低诉说:“见到姐姐,不知怎的,就觉得恁的投缘呢。虽不相识,却像至亲。”我口舌俱结,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感觉心体通泰,不知不觉中,东方已微明。
  不知已有几多的仆妇在她耳边窃窃低语催她离去,我只见她眉头心头俱是离愁,却只是依依不舍的拉住我手,眼中是孩子般的固执的依恋,我只好哄她:“妹妹莫要不懂事啊,还是快点归家的好,莫让家里人着急啊,我自会去看你的。”边说边顺手摘下头上的绿玉簪,插在她的鬓边。她这才笑了,亦将她的一枝金凤钗予我,垂首在我耳边低低说到:“我叫辛十一娘,住河东柳叶村,姐姐莫忘去找我啊。”我郑重点头。看她渐行渐远,我也随风而逝。
  飘飘悠悠回到白云端,才觉得自己确是失了心,莫不是疯了,任意漂浮三百年,看尽人间风月,无端端的,却为了个女子动了情,罢罢罢,世事无常,反正我有的是无休无止的时间和原封未动的感情。再看看手中那只金钗,这可算得定情信物?
  管不得那许多了,我要去找她。
  河东柳叶村,最煊赫的宅子便是辛家的,高墙深户,等闲小卒入不得的,但我不是等闲。
  轻轻一跃,飘至墙头,翩翩的落在院中,蹬阶入室。
  鸳鸯床上,茜纱帐内,可是伊人否?
  我的天,几日未见,怎的瘦成了这般模样。她埋首入我怀中,只是低低啜泣:“我……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我无话,所谓两情相悦,不过如此吧。
  那一夜,我们并头而睡,她依偎在我怀中,轻轻问我:“姐姐,我看那些‘西厢’‘娇红’,佳人是必要配才子的,姐姐你说,才子有什么好,我见男人,就觉得龌龊不堪,和姐姐一起才舒心快意,姐姐你见识多过我啊,你说,你可曾为男人动心么?”
  我?
  做人的时候,身边只得一个男人,守着他伺候他,最后拼了命为他生下个孩子,这一辈子,便全给了他了,不过如此吧。
  这些,怎可告诉她?
  我拍拍她的头:“男人,男人生来就是伤女人心的吧,家里守着的妻子是糟糠拙荆,一门心思惦念着的是添香的红袖,易老的是红颜,不变的是多情,男子多的是风流韵事,女人只配做*妇贱女,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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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掩住我口,“姐姐莫提那些煞风景的事情,没的让那些字眼脏了姐姐的口,我们好姐妹,莫分离,不知好过多少。”
  “是啊,有姐姐疼惜你,亦有你体贴我,胜却人间无数呢。”
  “可是姐姐,你说,一男一女,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好处,那么多的男人,舍得金钱拼了性命,只为了青楼中的一夜欢娱?”
  这让我如何回答?
  “妹妹,终有一天,你也是要嫁人的啊,到时候,都由不得你不知道呢。”
  “姐姐为何不是个男人,不然,我们也是对好鸳鸯。”
  “痴儿,莫说傻话了,我们只有做姐妹的福分,哪来的夫妻的姻缘,妹妹放心,姐姐自小习得些观人之术,定要帮妹妹物色个好相公。”
  “可姐姐你也说过,男人都是负心薄幸之徒,这种人,我才不要。”
  我笑了,“傻妹妹,男人固然容易负心,可你若连心都不交了予他,他又有何可负?“
  她亦是笑靥如花,“可不是,竟是我傻呢,我的心早交了给姐姐,又拿什么给他呢,那就拜托姐姐,定要帮我找个如意的郎君啊。”
  本是无心戏言啊,抑或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我竟真的要帮她寻一门亲事呢。
  找什么样的呢?
  人品太好,是不敢要的,这种男人,刚正不阿,冷硬无趣,我的妹妹受用不起。
  人品极差,也是不要的,放浪形骸,挥霍无度,色厉内荏,给伊人提鞋也是不配。
  哪里去找一个许仙一流的人物,风流倜傥亦唯唯诺诺,在这个没有法海的世界,这般的一个男人,该是女子的最佳消遣。
  于是,我便看上他了。
  真的也算是美男子呀,剑眉星目,白净文弱,该是个书生吧,可看那眼睛,白多黑少,呵,色中急鬼无疑。可男人好色又算什么,纤腰一扭,换上件绛紫纱衣,我且相亲去。
  敲开门,先环视一下屋子,还算窗明几净,到是个读书人的样子那,我还未说话,他的双手已搭上我肩膀,真正是馋嘴猫改不了偷吃的毛病。
  我轻拍开他的手,行个礼道:“公子莫要误会阿,我不是那夜奔的文君,到想做说媒的红娘呢,我家小姐,年方二八,端丽无双,闻的公子多才,特遣我来递送信物,愿结永好。”
  那男人,呵,竟也像见过些世面的呢,只是惊愕片刻,便镇定问我:“请问姑娘,你家小姐芳名为何,仙乡何处,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穷酸秀才呢?”
  “我家小姐的名字,说来公子是必定清楚的,她家在河东,柳叶村辛家的名字,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我家小姐,正是辛家幼女,唤作辛十一娘。她自小许下愿心,不羡富贵荣华,煊赫高官,只想找个知书识礼的风流才子,托付终身呢,公子,这等好事,公子还不动心么?”
  看见他一副神晕目眩的样子,我知道,最后一句话,我问的多余了。
  “公子,这支金凤钗,是我家小姐的赠礼,如果公子不嫌弃,那就尽快找人上门求亲吧。”
  梅子黄时日日晴,是嫁女儿的好时节呢。
  辛家的幼女十一娘,嫁与临乡秀才张世杰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这整个的姻缘,分明是一出闹剧。
  先是媒婆的一张如簧巧嘴,说的辛家二老已有三分动心,但张家的贫穷也是板上钉钉,还是亏了我,盗来纹银500两,资与他购买田亩置办家私,只谎称是亲属借助,我又扮作个白发高僧,只说识得三世姻缘,找来二人八字审视一番,自是大吉大利。
  婚,就此成了。
  一叩首,在天愿为比翼鸟;
  二叩首,在地愿为连理枝;
  三叩首,白头鸳鸯,神仙眷侣。
  我把我的亲亲好妹妹,送入了洞房。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旧戏的结束,还是新剧的开始。
  新妇出嫁,我的来去再不可如以往那般自由了。
  再次见到十一娘,已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多日不见,我的心一直飘飘荡荡,不知系在何方,到是我那妹妹,面色红润,神情安详,平添了几分珠玉之姿,比往日,到更显亮丽了。
  见到我,她是欢喜的。
  “姐姐你来了,我好想你阿。姐姐,我初为人妇,好多事都不懂,还想向姐姐请教呢。”口气之中,隐隐一股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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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惊,“妹妹近日过的如何,可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姐姐,我说不出,以前见到男人,只觉得龌龊逼人,但……但自从我嫁与张郎,才知道男女情事,竟有这么多的乐趣呢。姐姐,你可知道,他……那感觉……你知道……”
  她脸色绯红,我心中酸痛。
  我知道么?
  我的妹妹,手中珠,心头肉,嫁人了,嫁给了我为她挑选的男人,而她,竟亦是有心于他的。
  她柔弱的双手,轻挽住我的手臂,“姐姐,我说过的话,永远都记得,我们再不要分开了好么,就效那娥皇女英,共奉一夫如何?”
  我失笑,我扮忠仆为她觅夫,她当贤妻助夫纳妾,莫非真是人鬼殊徒,我与她,之间似隔千山万水。
  我转身欲走,这二人世界,已没有我的天地,眼角余光,却瞥到她头上那支绿玉簪,我修行百年才得的护身之宝,她还是带着的,她还是惦念着我的,她心中还是有我的,我……
  回过身,我递与她一个笑脸,“妹妹,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自幼修行,异于常人,不得接触男女之事,恕不能从愿了,妹妹如不嫌弃我,我还愿意陪伴于你身侧,请你禀明二老并你夫郎,让我常陪于你身边吧。”
  委委曲曲的,我留了下来,为了我也不知道的结局。
夜夜夜夜,我倾听隔壁卧房传来的声音,让快意的呻吟,把我割的四分五裂。
  她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斜倚在我怀中,低低诉说与她那夫郎的分毫琐事,桩桩件件,眼眉之间,隐含狡黠,又若有企盼。
  一张鸳鸯榻,容不得三个人。
  我要留下来,就必定有人出去。
  我有20年的人寿,几百年的鬼辰,对付这个男人,我手到擒来。
  八月中秋,阖家团圆,我也是其中之一。
  踏着风头鞋,披着紫绡衣,袅袅娜娜的跟在张门辛氏之后,那张公子的眼神,牵牵绊绊,系在我的身上。
  瓜果月饼,五味俱全,我拈起一颗葡萄,含在舌间,轻笑着铺开棋盘,开局,部子,我看到她坐于他身后,轻摇羽扇。不妨,且让我与我手中这颗棋子,先决一番高低。
  纵横十九道,迷煞天下人。
  捻起一枚棋子,我眯着眼斜睨他,看见他迷乱的眼神,不必下,我知道我已赢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踩着月光寻到我的屋中。
  “公子,此时夜深人静,你怎么不去陪她,却来找我?”
  “她贪食好睡,早已人事不晓,我孤枕难眠,找妹妹来说说话。”
  “公子,这不好呢,孤男寡女的,人家要说闲话的。”
  “不怕的,这么晚了谁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与她情同姐妹,自然也是我的至亲,好妹妹,你先让我进屋阿。”
  “公子……”
  “好妹妹,自打第一次看见你,我的心就全给了你了,我娶她也是为的你阿。”
  “你此话可真?”
  “若有半点虚假,教我天诛地灭。好妹妹,你就依了我罢。”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明烛照红妆。那一夜,我屋内的红烛,灼灼烧到天明。
  “姐姐,相公他这几夜总是找借口出去,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这……这未必呢,怎么,妹妹不放心他了?”
  “姐姐取笑了,男人总是爱偷腥么,我没有放在心上。”她眉头微蹙,转而开颜,“姐姐可还记得,我还想让姐姐亦嫁给他呢。”
  “不错,可我一直不明白,妹妹不是对他很满意么,为何对他的不忠却如此冷漠?”
  “姐姐你曾对我说过,男人不过是喜新厌旧、负心薄幸之徒,我的心,自从给了姐姐,就再未回到我的身体,可是,许多东西,你给不了我,姐姐你可曾记得,我问过你,男女之情到底有什么好处,使人销魂,你不告诉我,可现在我懂得了。”
  “我不明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姐姐,你对我的好,说的出,讲的明,但相公他的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不懂,与张世杰的几夜缠绵,只让我反胃。
  但我不会放弃,我的计划,离成功只有咫尺之遥,昨夜,他对我说,为了我,他愿意抛开现有的一切。我知道,这不过是枕边清风,醒了,也就可以忘了。我要的,是另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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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见他,日渐憔悴,与鬼偷欢,就要付出非人的代价。
  他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我的好妹妹,结缡半载,就成了新寡。
  她一身缟素,娇滴滴的小美人,眼睛哭的红肿,但看不见伤悲。
  我轻轻搂着她,我知道她看的见我的笑,我也知道她不会在意。
  “妹妹莫要伤心了,身子要紧,这样一个人死了又有什么要紧,莫让老爷太太担心,快别哭了。”
  “多谢姐姐,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
  我们依偎着蜷缩在灵台下,相依为命的两个女人。
  我们真正又在一起了,她是贞洁的孀妇,我是忠诚的女伴,我们工刺绣,善吟咏,陌上桃花,曲江芙蕖,总有我们玩赏的身影,我的满足,她看的到,她的欢颜,掩不住眼底的寂寞。
  炎炎的夏日,青草池塘,处处蛙声,她闲闲的倚在金鱼池边,捋蕊成屑,几分闲愁,却上枝头,我轻摇罗扇,“妹妹有心事呢。”
  她回头,轻笑嫣然,“没有阿,和姐姐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开心。”
  “你瞒不过我的,看你那样子,不是外伤,却是心病呢。”
  “心病却须心药医,姐姐可知道医我的药么?”
  “只要妹妹说的出,我总会帮你弄到的阿。”
  “药好办,但药渣却不好处理呢。”
  药渣?
  昔日一帝巡视后宫,见众妃神情倦怠,面色无光。帝急招太医,然月余而效微,帝怒而杀之,遂张榜以求名医。有南疆术士,穷半月之功以疗妃之疾,渐如昔,神情媚好,婀娜多娇。帝重赏之。回转后宫,见阶前有男仰卧,面黄肌瘦,羸弱不堪。帝怒问曰:“此乃何人?”神医答曰:“小人为妃子用药后剩下的药渣也!”
  我们曾经一起读过这故事呢,微黄脆弱的纸张,潦草凌乱的字迹,她自不苟言笑的父亲房中窃出,带着一点偷欢的愉悦,翻看这古老的禁忌。
  我们彼此依赖,互为良药,慰藉对方的寂寞相思。
  前尘往事,莫非真的只留余烬?
  “我不明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引得妹妹痴心若此?”
  她不语,我执执又问:
  “妹妹如何恁的执迷不悔?”
  “姐姐错了,执迷不悔的不是我,倒是姐姐你呢。”
  我惶恐的抬头,看见她含笑的眼睛,她如何知道,她知道多少。
  她的声音如此的平静:“姐姐,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永远是你的好妹妹。”
  她笑的如此欢畅,“姐姐,可否帮你的妹妹找药呢?”
  我要帮他找药,我有她的心,但治不了她的病。
  辛家的花园,日暮时分,在某个隐秘的一角,总会有各色男子于此等候,温柔的,狂放的,人不风流枉少年。
  温暖午后,偶尔也会看到有人离开,佝偻的肩膀,萎靡的背影,蹒跚几步便颓然倒地。
  我终于可以畅快的做鬼,夜阑人静,盘桓于梁架间,俯瞰颠鸾倒凤,黎明时分,即屈身于男子身上,如附骨之徂,我的报复,锋锐如刀。
  真的良药,未必苦口,快意的云雨巫山之后,美人的容颜越发的动人,剩下的药渣,我替她收拾齐全。
  渐有蜚短流长,说那辛家姐妹,神仙一般人物,却是吃人不吐骨之妖魅,流言四起,浮浪子弟渐近绝迹。
  无所谓。
  薄暮冥冥的时分,总会有客居的游子,抑或狂妄的书生,向乡里邻人打听那日渐荒废的辛宅的情形,然后总有胆壮之人,强逞能耐一探吉凶,再然后,就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旖旎风光。
  有什么呢,终也不过是荒郊深处的一堆枯骨罢了,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呢?
  有善歌的盲者,把这故事散向五湖,又是若许年,满面尘色的旅人,用这香艳刺激的故事,向葡萄架下的青衫墨客,换了一碗香浓的菊花茶。
  一本叫做《聊斋志异》的小册子,渐渐流行于里巷坊间。
  这无德的文人,把我们的故事改头换面,镶嵌其间,满纸的孤魂野鬼,狐女花妖,他剪断她们的尖牙利齿,仅留芙蓉面秋水眼,让那帮无聊的书生,借以意*。
  就有更多的轻薄儿,为寻娇妻腻友,故意读书于荒宅,避雨于旧庙,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有西山白骨,渐随风化。
  天上只三日人间已千年,辛家荒宅早成灰土。
  我忘了我还是鬼,她忘了她曾为人,我们这对异姓姐妹,萦绕其间,等一味色香味俱全的良药,医我们永世不愈的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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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五)
渗水的蜡像
罗雅兰是在早晨七点左右时,被姐夫志伟的电话吵醒的。她拾起听筒,迷迷糊糊地问是谁时,姐夫急促的声音立刻让她全无睡意。“雅兰,你姐姐在你那里吗?”

  “没有啊,雅君没到我这里来。”罗雅兰赶紧回答。

  “哦,雅君昨天和我吵了架,一气之下摔门就走。我以为她消了气就会回来,可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以为她在你这里呢,要是你见着她,赶紧叫她回家。”姐夫絮絮叨叨地说着。

  罗雅兰觉得头有点晕,她镇定了一下后,恶狠狠地冲电话里说:“要是姐姐出了什么事,我可跟你没完!”
  
  罗雅兰略施粉黛,花了个淡淡的职业妆,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上了一套黑色的短风衣出了门。她骑了一辆木兰车,没有戴头盔,长发随着掠过的风向后飘去,别提多拉风了。她骑车的速度不算快,这也正好可以吸引更多人的回头率。不过,看她这么漂亮的模样,谁都猜不到她的职业。

  罗雅兰是美术学院毕业的,主修的雕塑。不过这年头,学雕塑的并不好找到工作,无奈之下,她只好屈身与本市新建的蜡像馆中。说起做蜡像,实在是比雕塑简单了很多。罗雅兰最擅长的就是根据看过的恐怖片,将里面的恐怖形象做成蜡像。蜡像馆也特意辟出了一间展厅,专放置这样的作品,并且加上了声光音效,大力渲染恐怖的氛围。这间展厅也被称为“鬼屋”,成了整个蜡像馆中最受欢迎的部分。
  
  来到蜡像馆,罗雅兰先脱掉了风衣,接着走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她的工作室是套着“鬼屋”的一个小套间,里面有她所有的做蜡像的材料。

  她一进了屋,就忙活了起来。她取出黏土扔在了工作台上,就开始用手揉搓起这团柔软仿佛有生命力的黏土。可是,在她的心里总是有点隐隐的不安,是因为早上姐夫志伟打来的那个电话。

  姐姐雅君与姐夫志伟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但是因为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一直没离婚。其实姐夫志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高大英俊,又体贴人,会做一手的好菜。可是他有他的致命伤,他不会挣钱。整天只知道在书房里敲电脑,写几本破小说。虽然有才气,却换不来姐姐想要的物质生活。

  姐夫看上去很怯弱,但是有的时候却显得很强悍。记得有一次,罗雅兰去姐姐家时,正好看到姐夫杀兔子做香辣兔。他没有用菜刀杀,而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只待宰的兔子,然后举起了一柄榔头,面无表情地冲着兔子的脑门砸了下去。兔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脑浆四迸,眼珠爆裂。姐夫看到雅兰在旁观看时,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但是在眸子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残忍与满足。是的,是满足!当姐夫看到兔子被砸死时,眸子里显现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当今天听到姐姐雅君不知去了哪里时,雅兰就不禁想起那天姐夫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的心里像有一团乱麻,在体内缠来绕去,不停地纠葛,令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但是,她只知道,这不安一定和姐姐姐夫有关系。
  
  过了一会,罗雅兰终于恢复了自己平静,她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在不经意中,她竟将黏土揉搓成了一个头像,依稀中很面熟,是姐姐罗雅君的模样。

  “嗯,既然这样,姐姐,我就为你也做个蜡像吧。好让你每天上班都陪着我,嘻嘻!”罗雅兰一边说着,一边将厚厚的白石膏裹在了黏土模型上。

  她有些口渴,在她的工作室里有一台雪柜,她想在里面拿一瓶可乐来喝。可当她走到雪柜旁时,才发现雪柜被锁上了。大概是馆长于老太太锁的吧,那个变态老太太总是担心电费太高,不愿意让罗雅兰使用这个雪柜。她低头看了一眼插头,果然没有插在插座上。她摇了摇头,坐到了椅子上。

  罗雅兰从坤包里摸出了一根香烟,轻轻地点上。在袅袅烟雾中,她陷入了沉思。
  
  姐姐雅君很漂亮,长得也高,走在路上回头率几乎是百份之九十九。当初追她的人很多,可她偏偏选择了那时小有名气的诗人志伟,因为她也是个那时候所谓的文学青年。不过,文学始终不能当饭吃的,到了现在,姐姐开始后悔了,因为姐夫没有为她带来应有的物质享受。当初几个比姐姐难看多了的女人,嫁到了好人家,如今有车有房,还有菲佣,令姐姐嫉妒不小。姐姐虽然已经生了小孩,但是身材却恢复得很好。她到了晚上就喜欢去舞厅玩玩,据说好几次被人看到她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相互依偎,难道昨天她失踪一晚上是和那个老头在一起?
  
  抽完了烟,雅兰又在工作台上忙碌了一会,她看了看刚才做的石膏模型,石膏已经凝固了。她用刀小心地将模型划成了两半取了下来,然后拼在了一起,只要一会将烧好融化的蜡倒进模型中,姐姐雅君的蜡像就可以完美地做好。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这时候会有谁在拜访自己的工作室呢?雅兰不禁皱了皱眉头。
  
  门外站着的是蜡像馆的馆长于青霜,她五十来岁,戴着一幅黑框的眼镜,眼仁中白多过了黑,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罗雅兰,说:“今天收门票的张老头生病了,你去帮他收一下。记住,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罗雅兰想了想,说:“可是,我正在做蜡像啊。模具刚刚才凝固呢。”

  于老太太皱了一皱眉头:“不就是蜡像吗?木具都做好了,不就是往里面浇进烧化了的蜡油?这事我来做就是了。别忘了,我也是老资格的蜡像师傅。”

  罗雅兰心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老太太初年从国立的美术学院毕业,虽然后来嫁给了一个台湾人开了这蜡像馆,但如此工匠般的活儿,她还是没有生疏的。
  
  收门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客人会是什么时候光临,所以一刻也不敢离开这个岗位。客人并不算少,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而最吸引他们来玩的,正是罗雅兰设计的“鬼屋”,也让雅兰很是自豪。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罗雅兰饥肠辘辘地踱进了工作间,她惊喜地看到姐姐罗雅君的头像已经惟妙惟肖地放在了桌子上。

  于老太太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虽然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放下。她不仅仅是将模具做成了蜡像,而且还细心地用细砂纸磨了蜡像的脸庞,甚至还磨出了皮肤上的纹理,让脸上的肌理更加逼真。

  罗雅兰细细地端详着这几近完美的蜡像,不由得有些痴了。这蜡像真是太像姐姐了,就连皮肤上的细纹也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现在姐姐在什么地方呢?她不由得感觉头有点晕了。
  
  对了,还得给这头像配上头发呢。想到这里,罗雅兰抱起了这个蜡做成的人头走出了蜡像馆。

  给蜡像配上头发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先要取样获得头发样本,造找寻类似发质的真人头发,以人手一丝丝地植入蜡像头颅,然后清洗、裁剪并梳理发型。好在罗雅兰与姐姐的发质几乎一样,她只需要剪下自己的头发就可以了,自己现在是长发,姐姐是短发。正好她也想把自己的头发改成短发,看上去会更清爽一些。

  在蜡像的秃头上植上头发,也许要花上一整个通宵吧。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没有男朋友,也不爱看电视。罗雅兰这么想着,就开始了一整晚的工作。

  蜡像人头就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这新鲜的蜡味扑面而来。蜡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对于从事这工作的雅兰来说,却非常地喜欢这种气味。她深深地嗅了一口,忽然觉得这新鲜蜡味中,似乎隐隐含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很诡异。她不由得咳起了嗽,连忙用手遮着嘴,她害怕自己的唾沫会飞溅在蜡像上,影响蜡像的品质。

   这时,她觉得浑身透体冰凉。有一股阴凉的风正在缓慢地通过她的身体,令她毛骨悚然。这感觉不知是由何而来,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回过头来,雅兰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窗户大大地开着呢,这是在高楼上,寒冷正凛冽,不感觉到阴冷才怪呢。

  罗雅兰走到窗边关上了玻璃窗,再回过头来准备回桌前。这时,她看到了桌上的蜡像人头,不由得呆了。
  
  人头就放在长长的桌上,没有头发,只是个突兀的人头,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地孤零零。那双眼睛竟像是活了一般,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有些泛着莹莹的光。是泪光?

  “姐姐……”雅兰喃喃地念着姐姐地方名字,痴痴地走到了人头前,心神不自觉地恍惚了。

  这人头上的眼睛做得是如此地逼真,眼眶外有一抹暗色的眼晕,睫毛微微颤动,睫毛覆盖着的那双眼睛半闭半合,眼皮下的眼珠竟发出了微微的光芒。

  蜡像的眼珠一般是用玻璃球做的,浑浊无力。听说最近于老太太新进了一批台湾出的玻璃眼珠,晶莹剔透,惟妙惟肖。那些眼珠都是于老太太用在自己的蜡像上,从来都没有让雅兰试一试。没想到今天做这个蜡像时,她竟把这眼珠拿了出来,真是够幸运了。

  看着这酷似的眼珠,罗雅兰莫名地感伤了起来。姐姐,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啊?

  她拾起了电话,向姐姐家拨出了电话,可是良久,没有人接,只有冰冷的盲音在告诉她,家里没人。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没有应答……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没有应答……”
  
  罗雅兰垂下了头,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滴在了蜡像上。

  她伤感地捧起了这美丽的头颅,紧紧拥抱在怀中。忽然,她觉得手臂微微有些感觉,这头颅竟像是活的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湿润。

  罗雅兰重新把蜡像头颅放在了桌上,细细端详。在姐姐的蜡像头颅的眼眶旁,竟滴出了一丝水珠。是泪水吗?

  姐姐真的遇害了吗?难道这是姐姐在冥冥中的哭泣吗?罗雅兰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双手手臂交叉抱住了胸前,禁不住地抽泣了起来。好冷……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像是风雨中的一枝蔷薇。在她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姐姐那漂亮的面庞,但随之就被姐夫那满带满足的冷冷的笑容替代。她不由得感觉到阵阵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雅兰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倚在墙边,披头散发,泪流满面。

  她略略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去门边拉开了门。当拉开门时,才发现自己竟是赤着一双美足。

  门外站着的是雅兰的姐夫志伟。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西装,一条恰到好处的领带。但依然遮不住一脸的倦意,两鬓的头发竟有了些花白。姐夫才四十呢,怎么就这么显出了老相?

  志伟见了雅兰,就问:“你姐姐到这里来了吗?”

  雅兰摇了摇头。

  志伟径直走进了房间,当他看到桌上摆着的蜡像头颅时,身体摇晃一了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雅兰连忙扶住了他,说道:“姐夫,这只是个蜡像,你怎么害怕得成了这模样?”

  志伟喃喃地说:“太像了,活脱脱地就和你姐姐一个模样。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你姐姐的头颅放在这桌子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雅兰说:“姐夫,你就别怕了。这哪里像啊?连头发都没有植上呢。我还准备今天晚上把自己的头发剪短后植在这蜡像上,那时候看上去才像呢。”

  志伟像是被重锤猛击一般,浑身颤栗了一番后说道:“别,千万别这么。我看着怕!”

  “怕?怕什么?”

  志伟吞了一口唾沫,说:“知道吗?我这几天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你姐姐出事了。这段时间晚上她常常出门,说起来也是我没用,没办法让她安心呆在家中。不过我听几个朋友告诉我,你姐姐在舞厅里认识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台湾人,那台湾人说要带她去台湾结婚。今天我在家里找到了这个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竟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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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凭心而论,志伟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英俊多才,写得一手好文章。但是,他的确不会挣钱,没法让姐姐过得更快乐。

  雅兰叹了一口气,将姐夫送出了门,她答应一有了姐姐的消息就尽快告诉姐夫。
  
  早晨,雅兰抱着蜡像头颅跨上了木兰车。头颅上依然是光秃秃的一片,昨天晚上,雅兰还是没有给这头颅植上头发。
  
  风很大,雅兰还是戴上了头盔。长发夹在头盔外,被生硬地夹弯了。雅兰苦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反正自己准备剪短这头发。也许剪短了头发后,自己的脸型和姐姐这么像,发型相似后,别人说不准会把自己认成姐姐的。

  木兰车风驰电掣地往前冲着,雅兰睁大了眼睛向前看着。在冲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眼前的绿灯突然变成了红灯,吓了她一跳。她连忙捏住了刹车,车却正好压在了黄线上。可惯性实在是太大,放在后座上的那颗蜡像头颅竟像子弹一样向前飞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站在路边有个警察,听到了响动后,好奇地往这边望了一眼。雅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但是那个警察还是向她走了过来……

 
  蜡像馆还是照常开业,可是蜡像馆的女老板,五十多岁的于青霜,一脸阴霾地坐在了落地沙发前,沉默不语。

  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这罗雅兰还没来,看来是得扣上她的奖金她才知道厉害。

  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刺耳地响了,她轻轻拾起电话,说了一声“喂……”
  
  放下了电话,她在蜡像馆的玻璃大门前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纸质招牌,然后走进了罗雅兰的工作室。

  于青霜看着墙边的那台雪柜,脸上露出了一个讽刺的冷笑。

  她退出了工作室,走到了大门前。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急冲冲地跑到了门前。她拉开了大门,放进了这男人。
  
  于青霜冷冷地看着这男人,说:“哼,昨天交代你做的事,你为什么没做?”

  志伟一见到于青霜,就不满地叫道:“你疯了?你已经杀了雅君,为什么还要我去杀雅兰?我实在是动不了手!”

  “下不了手?我就知道你其实喜欢的,是你那漂亮的小姨妹。如果你不杀了她,我怕等她知道了她姐姐是我们杀的,她会让我们死得很难看!”

  “唉……”志伟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我听你的。一会等雅兰来了,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做。”

  志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你把我老婆和你老公的尸体放在了什么地方?埋了吗?”

  于青霜微微一笑,说:“我把他们的尸体藏到了一个永远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嘿嘿……”

  志伟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老婆和你老公搞在一起的?”

  于青霜的身体向志伟身上靠了靠,娇声说道:“人家有预感嘛,再说啦,人家还可以找私家侦探调查的。还好那几个私家侦探给我看了你老婆和你一起的照片,看你这英俊模样,我就喜欢上了你。呵呵,我说过的,只要以后你跟着我,我会让你过得很滋润的。”

  志伟身体不停地颤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是看穿了我,知道我没钱,没法留住雅君。你也知道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杀死她!但是,这事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就被毁了!”

  于青霜冷笑道:“现在你已经是上了贼船的人了。这对*夫*妇都是你杀的,被警察知道了,你只有一死。你要想不死,就只有干掉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现在最有可能知道我们计划的人只有你那漂亮的小姨妹罗雅兰。还好,机缘巧合,她就在我的蜡像馆里工作,马上就要来了。你乖乖地听姐姐我的话,以后自然有你的甜头……”

  志伟无奈地点了点头。于青霜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瓶药水,不用说志伟也知道那是什么,瓶子里装的是高浓度的乙醚。
  
  志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栓在绳子上的蚂蚱,想逃也没办法逃脱于青霜的魔爪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门铃声。志伟连忙闪到了窗帘的后面。
  
  来的是罗雅兰,她一边进屋脱着外套,一边大声地嚷嚷着:“真是气人,踩刹车没来得及,前轮压到了横道线,被警察抓住了个现行。说了一通好话,还是要罚款,气死我了!”

  于青霜笑着说:“又有什么,我早就叫你小心了不是?”

  罗雅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于姐,怎么今天停业一天呢?生意不是还过得去吗?”

  于青霜不动声色地说:“今天我准备去罗汉寺烧香,今天是我老公的生日,我想为他祈祈福。”

  雅兰笑了笑,说:“于姐真是个有心人啊,你老公真是幸福。”

  于青霜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但是旋即恢复了原样。她亲热地揽着罗雅兰的肩膀,说:“其实,我也想了想,平时我对你实在是太苛刻了,我应该对你再好一些的。你看,我为了节省电费一直不让你用这雪柜,这是我的错。呵呵,从今天开始,这雪柜就交给你用。我还在里面为你准备了一箱可乐,你喜欢吗?”

  “是吗?”雅兰一脸灿烂,她走到了雪柜旁。雪柜的锁被打开了,电源也插上了的。
  
  罗雅兰的左手拉着雪柜的拉手,轻轻一拉,雪柜的门就被她向上拉开了。

  雅兰往里面望了一眼,看到了薄薄的一层雪霜下,藏着的那些东西。

  雅兰听到自己的喉咙咕咚响了一声,接着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雪柜里,是一只只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血液已经在低温的作用下,凝固成了暗紫色的冰,包在肢体外,触目惊心。在手臂与大腿的下面,隐隐藏着几绺头发,凌乱纠结在一起,血污却掩盖不了头发下那或曾经英俊的头颅。那是一颗男人的头颅,曾经历过岁月的风霜,两鬓班白,但是现在却肢体破碎地躺在雪柜里,如一团团死肉。
  
  雅兰转过身来,喉头一阵涌动,早晨吃的东西一起吐了出来,稀里哗啦地一地都是。于青霜向窗帘做了个手势,窗帘后的志伟冲了出来,手拿浸过乙醚的手帕捂住了雅兰的脸。

  在雅兰绝望与惊异的目光中,志伟笑了,他狠狠地说:“妹子,别怪姐夫。是你姐姐红杏出墙,对不起我在先。”

  当雅兰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时候,志伟扫了一眼雪柜,然后叹道:“于姐,你真行,原来你把他们俩的尸体藏在了雪柜里。”

  于清爽笑道:“还好我的雪柜买得大,再把罗雅兰装进去也不嫌小。”

  “可是,尸体放在这里,又怎么处理呢?我们最终还是得找地方埋掉他们的。”

  “别傻了,我们哪用埋他们?”于青霜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她指了指工作室里的工具,说道:“我们把他们三个都做成蜡像,就放在这里展览。又有谁会知道蜡像里竟然包裹着真正的尸体呢?这里的展览厅二十四小时恒温,尸体永远不会腐烂,更不会发出难闻的味道,我们永远都会平安无事的!”

  志伟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晚上在雅兰家里看到的,雅君的蜡像头颅。难道雅君的头颅就包裹在那蜡像里面?他不敢想象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不由得阵阵抽搐。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外的大门发出剧烈的玻璃破碎声。没等志伟与于青霜反应过来,工作室外已经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几个彪形大汉冲进了工作室,身上穿着警服,手里拿着手枪。其中一个警察大声说道:“你们被捕了!”
  
  到了这时,志伟与于青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于青霜不停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大声地嘶叫着:“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一个警察冷冷地走过她的身边,蹲在昏迷的雅兰身边,用最简单的方法唤醒了雅兰。
  
  雅兰悠悠地醒转过来,看着眼前这两个凶手,忿忿地说:“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阴谋吗?”
  
  回到早晨雅兰骑着木兰车上班的那个场景吧,当她正风驰电掣的时候,前面的那盏红绿灯突然变了颜色。她狠狠一脚踩住了脚刹,车停了下来。但是前轮还是压在了横道线上。在附近值勤的交通警察递过来了一个警醒的眼神。

  由于惯性实在是太大,放在后座上包裹着的头颅蜡像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那个交通警察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嘴张得合不拢。雅兰也发出了凄惨的尖叫。

  在地上,蜡像破碎了,露出了里面那颗曾经美丽过的头颅。是雅君的头,正滴溜溜地在地上旋转着。当头颅静止下来时,那双滴着血的眼睛,正冷冰冰地望着雅兰,述说着她的冤屈。那张嘴微微开阖,雅兰似乎听到了寒风中夹杂着的若有若无的声音:“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看着雅兰的笑,志伟与于青霜无奈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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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六)

狼是一个年轻的画家 下笔清冷流畅 唯美的构图和色彩中隐隐透出一丝平静的残忍 很多人喜欢他的作品 而狼仍然每天被一些琐碎的事情烦扰 因为钱苦闷懊丧
  和狼在一起的小蔷是个安静温婉的女子 会在狼暴躁的时候用凉凉的手指轻抚他的额头 在狼失去灵感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他 用脸贴住他的后背陪他一起想 长长的发丝随着狼的呼吸缓缓起伏
  最近狼很久没有拿过画笔了 只是一天一夜又一天又一夜地在画室里走来走去 小蔷蹲在地上捡起一个个狼揉皱的纸团 打开以后却看到干干净净的白纸 小蔷抬起头 看到狼惨淡的笑容在灯下晃动 ——小蔷 我画不出来 我要死了
  小蔷眼里的狼渐渐模糊 她仍然笑着说 我会陪你…
  ——算了吧! 狼突然吼了一声打断了小蔷 小蔷愕然地看着狼走出画室 门砰的一声摔上了 只留下小蔷还蹲在地上 伶伶的影子被灯光拖得很长
  过了一段日子 狼推开自己画室的门 淡淡的灰尘随着门开的光线在屋内轻舞 一切如旧 不见小蔷 狼笑了 天下的女子 都是一样 我注定只是独行
  夜深了 狼仰躺在床上 太多的纷繁让他不惯应对 累得甚至没有力气去感觉疲惫
  忽然画室里隐隐透出红光 在越来越强烈的红光映射下 房间里一切都变得波光涟滟 狼敏感的职业触觉甚至掩盖了恐惧 他一跃而起 冲进画室抓起画笔去调和颜料 要把这奇异情境描绘下来 但是他看着画盘上的颜料呆了 原来那正是红光的来源 他试着用这颜料随意涂了几下所呈现的效果让他禁不住热泪盈眶 他更惊喜地发现 用这颜料作画 画笔仿佛能体会他的意图 聪明灵透 善解人意 像有无形的力量轻引着狼的每一笔
  又过了几天 狼的画室里诞生了一幅新画 沉寂已久的狼其实并没被别人遗忘 这幅新画匪夷所思的完美更是将狼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人们惊叹着狼的才华横溢 盛赞着狼的低调作风 狼成为别人口中不断演绎的偶像 成为孤高隐秘的流行传说 成为神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奇特的颜料后来也没有引出意想中诡异的事情 狼不断继续着他的神话 没有人能模仿他作品中的灵韵 每个人都能读出他清冷作品中深含的丰沛感情 并为这样的矛盾融合而呆而狂 从来没有人看得到画中的小蔷的发做笔 血调色 魂经魄纬 我并不要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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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七)
导游
这虽然不是我自己亲身的经历,但是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而且在我的工作领域,几乎无人不知 。
  在泰国的著名旅游胜地,巴提雅,有一座酒店,那是泰国唯一一座,把四面佛摆在酒店正门的地方,之所以那座酒店在正门,只摆放四面佛,是因为这座酒店闹鬼 。
   闹鬼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泰国当地的导游,向高利贷借钱承包了一个团队。但很可惜,他却没能从这个团队上把那些钱挣回来,想起要还的钱,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从此这座酒店就开始整晚闹鬼,而那座酒店也正因为这样,致使咱们国内的所有出境组团社,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用那座酒店。去年的十一的旅游旺季,我们公司的一个团队被迫,入住了那座酒店,而我们的那个领队,恰恰住到了那间闹鬼的房间的隔壁。
   据她说当晚的深夜,从她隔壁的那间房子里,传出了恐怖的叹息声、叫骂声、哭泣声。随后便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和(((砰)))的一声巨响。当时她立刻起身去打开窗户,想看看到底怎么了,可没想到,她打开窗户后什么也没看到,左右房间的窗户也都完好无损。
   正当她纳闷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她惊叫着问:“谁啊?”门外传来的是一个男人操着泰国口音的汉语说:“我,你的导游。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自费的事情。”当时我的同事想:半夜2点,来商量自费?再说了,我这个团队的自费在国内就已经都交过了。就大着胆子对门外说:“你记错了,这个团对不含自费。”话说完了,可门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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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八)
唇膏阿璃突然发现,她的好朋友云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她的双唇泛着艳丽的色泽,肤色也好像白了许多,眼中时不时露出游离的光,哪种迷惘像一个深潭,吸引了不少的男生。风头,就快超过那个美丽而神秘的转校生。
但奇怪的是,以前对朵拉不屑一顾的云现在却不再说她一个不字。
同时,阿璃发现自己的男友有些若即若离。
她很苦恼,便去找云苦诉,云淡淡的听完,没有任何表示。接着,她看见云站起走向门口,门口站着的,就是她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友。
云朝她笑了笑,她突然发觉,云的笑,异常的虚弱但带着一股残酷的味道。就连她也被这微笑吸引,好像蛾子明知是火却忍不住要去扑。
她一个人在走廊上走着,神不守舍,一个人散步竟如此冷清。
她低着头不停的走,直到她突然听到了声猫叫。她抬起头,朵拉就站在她面前,怀里抱着大大的黑书包,拉链没有拉上,里面探出了一只黑猫的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打了个招呼,“你好。”便想离开。朵拉轻轻的问了一句,“你很伤心吗?”
那一声在她听来是那么的温柔,动听,拨动她心底的弦,竟让她忍不住趴到她肩上大哭起来。
她向朵拉诉说了所有的事,问她:“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云一样美丽。”
朵拉看着她,很认真的说,“美丽并不能代表一切,而且那会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又哭了起来,“我不在乎……我只想抢回他……真的……”
朵位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她把猫头按进书包,拉上了拉链,说:“你再考虑一下吧,当你决定为了美丽而放弃一切时,你再来找我吧。”
说完,朵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了她的话,阿璃有些犹豫了,也许美丽并不那么重要。
涛是阿璃的男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抛弃自己追求了很久的阿璃,只觉得云的身上散发着一阵让人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第一次注意到云的美丽,是她突然张开娇艳的红唇,轻轻的问他,“我美吗?”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云补妆的次数愈加频繁。她经常下意识的抚自己的双唇,然后去洗手间,再出来时又已容光焕发,只是皮肤又苍白了一些。
云又去补妆,涛站在洗手间外等待,一个女生跟在云后面进去。一会儿,突然一声尖叫传出,那个女生夺门而出,像见了鬼一样。涛顾忌不了那么多,一边喊着云的名字一边冲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见了云。云靠在厕格里的墙上,高高的卷起了衣袖,用一把裁纸刀在自己的胳臂上划出长长的伤口。他呆呆的说,“云,你在干什么?”
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在伤口上轻轻的研着,好像古代的仕女在轻轻的蘸着胭脂。接着,她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唇上抹了一下。下一个刹那,涛的眼睛被某种魔力吸引到了那鲜艳的双唇上,再也没注意云臂上那丑陋的伤疤。云把袖子放下,看着他,“我们走吧。”
他呆呆的应道,“好吧,我们走。”
他们两人相倚着离开,没注意身后一双哀伤的眸子。
一个星期后,云死了。就死在涛的身边。两人当时在散步,走着走着,云一头栽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涛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一大群人把云抬走,他才像崩溃了似的跪下,掩着脸开始哭泣。
他觉得,他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他知道了这里的古怪,他醒了,他要带璃离开这里,马上。
他疯了一样的跑到阿璃的班,阿璃不在,同学说她去了洗手间。
他向洗手间跑去,正好看到阿璃出来的背影。
他奔过去,扶住阿璃的肩,他要求她原谅,让他带她离开,“阿璃,我……”他准备好的话全都堵回了口中……
阿璃回过了头,白皙的肌肤闪动美丽的光泽,她微微张开红艳的双唇,问他,“我美吗?”
……

〈故事后的故事〉
潘朵拉坐在床上,抱着怀里的书包。书包里突然一阵骚动,接着门被踢开了。一个憔悴的男生冲了进来,手上拎着一把水果刀。
“你这魔女!把阿璃还给我!!”
朵拉叹了口气,怀中的黑猫又探出了脑袋。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胡说!是你!都是你!我杀了你!”
水果刀挥下,朵拉的臂上出现了一条又深又长的血口她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你杀不了我的。”
朵拉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在伤口上擦了擦,在他的刀挥下的前,在自己的唇上一抹……
一群回宿舍的女生,在宿舍的楼前,看见了涛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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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十九)
爱情化验单
1、李倩大学毕业后和男友何帆一起到了江城工作。何帆的工作单位有宿舍,李倩则只能在城郊结合部租了间房子。房租出奇的便宜,还不到正常价格的一半。房东叫林芊芊,住另一间房子,她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单身,老穿白大褂,有点洁癖,开始李倩以为她在医院工作,后来才得知,她在一个什么检测部门工作,做化验的。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在家里也建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经常喜欢把吃的东西拿去化验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之类的。林芊芊特别喜欢吃猪心,经常看到她在厨房做青椒炒猪心,还问李倩要不要吃,李倩连忙摇头,她对内脏有点排斥。
   林芊芊对李倩还可以,但对何帆的态度就很差了。何帆经常来找李倩,有的时候就留下吃饭,过夜,但林芊芊一直冷冰冰的,从来都不正眼看他,打招呼也不理,搞得何帆很难受,但李倩说,这儿房租便宜,现在两人都没钱,就忍一忍吧。而且李倩觉得,林芊芊一直不结婚,而且讨厌男人,有可能是受过男人的伤害,应该理解她。只是有一天,李倩走出去后,邻居王大妈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对李倩说:“这房子你也敢租啊?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事?”这时,刚好林芊芊走过来,使劲咳嗽了一声,王大妈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头也不敢抬,赶紧走了。
   2、附近有家酒吧,叫飞蛾。何帆来找李倩,房门紧锁,也许是加班去了,却不知道为何没有通知自己,让自己白跑了一趟,何帆有点郁闷的推门进了飞蛾。里面灯光很昏暗,音乐却响得震天。舞池里,一群人在跳舞,中间有一个领舞的,打扮妖艳,动作火爆,何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灯光闪烁不停,何帆只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神,等音乐停了,灯光亮起时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林芊芊!
  林芊芊穿得很暴露,身体异常热辣,细长有力的腰肢,竟然没有一丝赘肉。长长的卷发披下来,眼神带着几分邪恶又带着几分媚惑,何帆竟然看得心里一动,没想到那身白大褂下面,竟然有着这么美妙的身材。林芊芊竟然走到独坐一隅的何帆身边来,娇声娇气的问道:“帅哥,干嘛一个人坐着?请我喝杯酒吧?”
  她不认识自己?何帆只觉得脑袋一热,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今天李倩加班,也许正是自己的好机会……何帆迷迷糊糊的灌了很多酒,又迷迷糊糊的跟林芊芊走出酒吧,来到她的家里。直到躺在床上,何帆才有一丝清醒。林芊芊又扭着腰肢端来一杯酒,嘴对嘴喂何帆饮下,何帆觉得嘴里有一点腥气,林芊芊却笑着逼他吞下去。
  “你爱我吗?”林芊芊媚眼如丝。“喜,喜欢。”何帆大着舌头说道。“有多爱?”“全心全意的爱。”“哦,那让我瞧瞧你的真心如何?”林芊芊依旧微笑着,眼里却闪着寒光。何帆看见,林芊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刀来,锃亮,寒光闪闪。“你……你要干什么!”何帆冷汗出来了,想动,却动不了:“你给我喂的什么?”“哦,一杯真心酒啊……”林芊芊嘻笑着,迫近何帆:“别害怕,一会儿,你就会什么知觉都没有了……连话也不能说了,不疼的,一点都不疼的。”声音温柔有加,何帆却全身上下水淋淋的。
   门外传来锁匙扭动的声音,林芊芊提起何帆,扔进卫生间。“林姐,我回来了!何帆今天来找过我吗?”李倩刚下班回来,踢掉高跟鞋,扬声发问。
   “没有看到啊,我也才回来。”林芊芊出来时,依旧身着白大褂,头上戴着一个帽子。这时,卫生间里面有些动静。“里面是什么啊?”李倩问道。“哦,我一个朋友要出差,把他养的狗寄在我这儿了,正在发情期,可讨厌了,只好关卫生间,以免吵到我们睡觉。”林芊芊说道。“啊,狗,我最讨厌狗了!”李倩一听,退了回去。里面传来“唔唔”的声音,李倩笑道:“这狗还真有意思,林姐,我睡觉去了,如果有何帆的电话,你叫他明天再打来。”卫生间里的唔唔声更响了,林芊芊踢了一脚门,骂道:“再闹,再闹我叫你死得很难看!”卫生间里没声音了。
   深夜,李倩起来上厕所,看见林芊芊实验室的灯还亮着,从门缝里望过去,只见林芊芊拿着一把锃亮的刀,在不停的切割什么东西。李倩刚想说话,却见林芊芊把刀举了起来,上面还带着鲜血,李倩突然觉得胆寒,一声不响的退了回去。
  3、林芊芊在实验室里,对着一颗心脏左看右看,轻轻的切下一块来,称一下份量,记录下来,装进一个容器,又放进烘干箱,250度,2小时,称重,记录,再放进去烘15分钟,称重。看着表上的数据,林芊芊皱了皱眉头,又切下来一小块,装进一个烧瓶,又倒入硫酸,玻璃珠,打开抽风机,加热……忙乎了一晚上,林芊芊看着手上的一堆数据,生气的骂道:“又骗我!又一个骗子!”这时,李倩起床了,站在门口问:“林姐,你这是做的什么呀,这么呛人?”
   “哦,我买了颗猪心,打算煲猪心烫,你喝吗?”林芊芊答非所问。李倩赶紧倒退几步:“我不喝,谢谢。”林芊芊拿着桌子上那颗残缺的心脏,带上门出去了,桌子上,留下一张表。上面写着,何帆,水份:74%,蛋白质:20.8%,脂肪:4.7%,灰份0.5%,爱情:0。
  厨房里,李倩正在煎荷包蛋,林芊芊将手里的心切片,放进锅里焯去血水,又放进砂锅,加了些调料,笑道:“猪心汤要多煲会儿才好吃,常喝这个汤,可以补心健脾,养心安神的。”“哦。”李倩点了点头。“对了,那条狗呢?今天怎么没动静了?”李倩突然想起,问道。“哦,我一大早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寄养去了,那么大一条狗,我可伺侯不了。”林芊芊好像有点慌。
   4、何帆已经四天没有消息了,电话也关机,单位的同事说,他有四天没去上班了,李倩急得眼睛都红了,心神不定。林芊芊建议她喝点猪心汤补补,李倩想,也许真有这个必要。
   这天,李倩下班回来,看到王大妈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李倩赶上去,问道:“王大妈,你上次说的什么意思?”王大妈刚要说话,李倩又听到一声咳嗽,回头一看,林芊芊不早不迟,偏偏这时出现在她身后,王大妈灰溜溜的走了,头也不回,但看得出来,身子有点哆嗦。
   “林姐,你说,何帆能上哪儿去呢?”李倩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也许是跟哪个美女跑了。”林芊芊半开玩笑的说道。“不,不会。”李倩很肯定的说道:“我们都在一起六年了,从高中就背着家长在一起了,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他不可能丢下工作跟别的女人跑了。”“哦,是吗?”林芊芊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对男人还这么有信心?”
   “嗯,我再给他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突然回家了。”李倩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方设的是彩铃,大悲咒,何帆的妈妈平时最爱听佛音了。大悲咒响起,林芊芊的脸色变了,李倩光顾着打电话,也没注意。等打完电话,发现林芊芊不见了。
   “林姐!林姐!”李倩一边叫着,一边去找。没有,到处都没有。
   李倩找了一遍,发现林芊芊的实验室门没锁,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恶臭传来,李倩忍不住掩住了鼻子。林芊芊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臭?
   “林姐?”李倩大声叫着,屋子里空无一人。中间有个大台子,上面盖着一块木板,恶臭正是从那里传来。
   “里面装的什么啊?”李倩嘀咕着推开木板,一看,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何帆躺在里面,双眼圆睁,胸口一个大洞,血迹已经干涸。
   5、这是在哪儿呢?李倩悠悠醒转,白墙,白床单,白被罩,一切都是白色的……“倩儿,你醒了?”李倩转头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是何帆的妈妈。“伯母,何帆在哪儿,有消息了吗?”李倩急急问道。
   “帆儿……”她哭了起来。
“帆儿……”她哭了起来。李倩的眼前,突然闪现出晕倒前的那一幕。“不,那不是真的……”李倩痛哭。“是真的。”屋内外,响起一片哭声。
   “请问一下,这房子是谁租给你们的啊?”一个警察过来做笔录。“林芊芊。”“谁?”警察脸色大变。“林芊芊。”李倩重复了一遍。
   “是哪个人?”警察拿过来一叠照片,让李倩挑。李倩从中选出林芊芊的照片,递了过去。
   “不可能……”警察一头大汗。另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撂单子进来:“你看,这些单子。”警察一张张翻看,上面是一长串的名字:
   何帆,年龄,25,2005.10.26,水份:74%,蛋白质:20.8%,脂肪:4.7%,灰份0.5%,爱情:0
   李俊雄,年龄,35,2005.10.23,水份:73%,蛋白质:20.8%,脂肪:4.8%,灰份0.4%,爱情:0
  苗然,年龄,39,2005.10.5,水份:73.5%,蛋白质:21.3%,脂肪:4.6%,灰份0.4%,爱情:0
  甄秀森,年龄,22,2005.9.30,水份:75%,蛋白质:20.9%,脂肪:4.7%,灰份0.4%,爱情:0
  林立明,年龄,28,2005.9.23,水份:74%,蛋白质:20.5%,脂肪:4.9%,灰份0.6%,爱情:0
  ……最后一张单子,上面写着:
  柯良伟,年龄,27,2003.1.13,水份:73.9%,蛋白质:20.8%,脂肪:4.8%,灰份0.5%,爱情:0
  警察看完了,把单子递给李倩,李倩一张张翻看,忍不住吐了起来。其它日子她记不清了,可是,何帆后面的日期,正是他开始失去联系的日子……
  “林芊芊呢?抓住没有?”李倩虚弱的问道。
  “林芊芊……两年前因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并且已经执行了……”
  两年前,林芊芊的男友柯良伟移情别恋,欲与林芊芊分手,林芊芊盛怒之下将柯良伟杀死,并且将他的心脏炒了吃掉。但经诊断,她思维清晰,没有任何精神病的样子,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了。
  “猪心汤好吃,你要吃么?”李倩傻呵呵的站在路口,对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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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残酷的蜜月一、 神秘的女人

橘子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有人正在走动,声音轻微而清晰。

此时已是午夜,四下里寂静非常,那清晰的足音分明是向床边走来,橘子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急忙用手推了一下睡在身边的阿成:“喂,阿成。”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阿成,谁在屋子里?”

阿成在睡梦中唔唔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那足音似乎迟缓了一下,又向床前迈了一步。橘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的喊叫了一声:“是谁!”顺手打开了壁灯。

惨白的灯光下,房间中的家具陈设霎时间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雪白的床单,饰着镂花的沙发坐垫,素雅的窗帘,墙壁上贴着十几个鲜红的双喜字,这些东西是全新的,就象此时床上秀美的橘子一样新,她正在甜美的蜜月期间,从少女到少妇,此时的橘子宛如最美丽的人间景致。

除了这些熟悉的家私之外,房间里只有她和她最亲密的爱人,刚才那清晰的足音,仿佛不过她的幻觉。

抚摸着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橘子摇了摇头,看了看睡态正酣的阿成。这是一个外表帅气的男人,眉目清秀,身材高大,他疼爱她就象爱惜世界上最美丽最易碎的艺术品一样,那般小心轻柔的呵护与爱怜,当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感动的哭了起来,他的怜爱是那样的轻柔,与他雄健的体魄完全不相称,当他陷入激情的时候,仍然不忘顾及她的感受,吻在她颊上的火热嘴唇醇酒一样的让橘子迷醉,如果这世间的情爱是一杯酒,她愿意让这个男人啜饮一生一世。

伸出一只手,橘子抚摸着丈夫的肩膀,这宽大的肩膀,将成为她毕生的依靠。对于女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昨夜阿成的激情与狂暴让橘子体验到了女人的生命价值,她真的不愿意唤醒他,但是现在,她却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她害怕。

“阿成,阿成,”她用力的推着丈夫,阿成终于被她推醒了,橘子急忙告诉他:“阿成,你把门锁好了没有?有人进来了,我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阿成皱了皱眉头:“你又来了,宝贝,躺下来让我抱住你,房间里没有人,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

“不,真的有人。”橘子坚持道:“刚才她已经走到了床边,我听得清清楚楚,她是个女人,有个女人钻进了咱们家里来了,现在她肯定躲进了厨房或是浴室里,我好怕,你快去看一下。”

阿成愤怒的坐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完?橘子,这一晚上你已经叫醒我三次了,房间里我们都检查过了几遍,没有人就是没有……来。”他忽然把橘子抱在怀里,抚摸着妻子身体上最敏感的柔软部位:“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家,没有人能够进来打扰我们的,你是安全的,来,让我们……”

丈夫的手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当他经过橘子的身体的时候,橘子全身顿时瘫软无力,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正是迷恋于这双手的神奇魔力,橘子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她比丈夫更恋栈新婚蜜月的这依偎时刻,但是她却用力推开丈夫,从他的爱抚之中挣脱出来。

“有人进来了,”她说,脸色因为惊惧而变得惨白:“阿成,真的有人,求求你过去看一看好吗?”

“好吧。”阿成无奈之下,只好嘟囔着下地穿上拖鞋,只穿睡衣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橘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她不敢一个人留在卧室里,跳下床追上阿成跟在他的后面。

阿成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顺手打开了客厅的房灯,客厅里的地毯上很是随便的扔着一只拖鞋,家里那只乖巧的猫咪正伏卧在沙发上酣睡,听到动静,喵呜一声跳起来,钻进了沙发底下。

“又是你这只该死的猫!”阿成愤怒的骂着,抓起地面的那只拖鞋,掀起沙发要打猫咪,橘子急忙拦住了他:“阿成,不是猫,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不是猫咪,是一个女人,真的。”

阿成悻悻的丢下拖鞋,走过去把洗浴间和厨房的灯光全部打开,然后坐到沙发,用不高兴的眼神看着妻子,意思是说:你现在都已经看到了吧?家里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女人?

但是橘子仍然不放心,又苦苦哀求着丈夫把家里所有的橱柜的门全都打开,所有可能躲藏进人的地方也全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星半点人的痕迹,这是他们今天晚上第三次四下寻找了,在此之前的几个夜晚,橘子也都是象现在这样不停的将丈夫从睡觉中唤醒,说是房间里有女人走路的声音,哀求丈夫四下里看一看。

折腾了半晌,阿成明显的生了气,上床之后不再理会她,呼呼的大睡了起来,橘子却长时间的睡不着,她侧着耳朵倾听着,听到猫咪正在客厅里用爪子抓搔着门,可怜的猫咪还不熟悉新家的环境,它总是这样慌乱的想逃出去。

座钟的指针在滴滴嗒嗒的响着,那枯燥的节奏越来越急,橘子不安的等待着,哪个看不到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就在这惊恐的等待之中,她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橘子人在梦中,却依然感受到了这越走越近的足音。

脚步声慢慢的走到了床边,片刻的静寂之后,床铺响起了轻微的沉陷声,好象黑暗中的女人正坐在了床上,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过之后,女人已经把双腿放在了床上,躺在了橘子和阿成之间。

橘子突然睁开了眼,伸手向旁边猛的一抓,霎时间她全身的肌肉冰冷僵硬了,过度的惊惧使她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只有她的手,她那曲张开来再也无法合拢的五指,却仍然死死的抓住身边那人的身体不放。

她的手抓住了一只乳房,一只丰洁高耸,细腻柔软,富有弹性的乳房。

仅凭触摸,橘子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乳房,美丽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在丈夫的身体上摸到过这样一只美丽的乳房,阿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出一只女人的乳房来。而且她知道,就算这个男人再帅再酷再优秀,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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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
残酷的蜜月
一、 神秘的女人

橘子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有人正在走动,声音轻微而清晰。

此时已是午夜,四下里寂静非常,那清晰的足音分明是向床边走来,橘子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急忙用手推了一下睡在身边的阿成:“喂,阿成。”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阿成,谁在屋子里?”

阿成在睡梦中唔唔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那足音似乎迟缓了一下,又向床前迈了一步。橘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的喊叫了一声:“是谁!”顺手打开了壁灯。

惨白的灯光下,房间中的家具陈设霎时间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雪白的床单,饰着镂花的沙发坐垫,素雅的窗帘,墙壁上贴着十几个鲜红的双喜字,这些东西是全新的,就象此时床上秀美的橘子一样新,她正在甜美的蜜月期间,从少女到少妇,此时的橘子宛如最美丽的人间景致。

除了这些熟悉的家私之外,房间里只有她和她最亲密的爱人,刚才那清晰的足音,仿佛不过她的幻觉。

抚摸着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橘子摇了摇头,看了看睡态正酣的阿成。这是一个外表帅气的男人,眉目清秀,身材高大,他疼爱她就象爱惜世界上最美丽最易碎的艺术品一样,那般小心轻柔的呵护与爱怜,当他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感动的哭了起来,他的怜爱是那样的轻柔,与他雄健的体魄完全不相称,当他陷入激情的时候,仍然不忘顾及她的感受,吻在她颊上的火热嘴唇醇酒一样的让橘子迷醉,如果这世间的情爱是一杯酒,她愿意让这个男人啜饮一生一世。

伸出一只手,橘子抚摸着丈夫的肩膀,这宽大的肩膀,将成为她毕生的依靠。对于女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昨夜阿成的激情与狂暴让橘子体验到了女人的生命价值,她真的不愿意唤醒他,但是现在,她却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她害怕。

“阿成,阿成,”她用力的推着丈夫,阿成终于被她推醒了,橘子急忙告诉他:“阿成,你把门锁好了没有?有人进来了,我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阿成皱了皱眉头:“你又来了,宝贝,躺下来让我抱住你,房间里没有人,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

“不,真的有人。”橘子坚持道:“刚才她已经走到了床边,我听得清清楚楚,她是个女人,有个女人钻进了咱们家里来了,现在她肯定躲进了厨房或是浴室里,我好怕,你快去看一下。”

阿成愤怒的坐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完?橘子,这一晚上你已经叫醒我三次了,房间里我们都检查过了几遍,没有人就是没有……来。”他忽然把橘子抱在怀里,抚摸着妻子身体上最敏感的柔软部位:“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家,没有人能够进来打扰我们的,你是安全的,来,让我们……”

丈夫的手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当他经过橘子的身体的时候,橘子全身顿时瘫软无力,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正是迷恋于这双手的神奇魔力,橘子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她比丈夫更恋栈新婚蜜月的这依偎时刻,但是她却用力推开丈夫,从他的爱抚之中挣脱出来。

“有人进来了,”她说,脸色因为惊惧而变得惨白:“阿成,真的有人,求求你过去看一看好吗?”

“好吧。”阿成无奈之下,只好嘟囔着下地穿上拖鞋,只穿睡衣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橘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她不敢一个人留在卧室里,跳下床追上阿成跟在他的后面。

阿成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顺手打开了客厅的房灯,客厅里的地毯上很是随便的扔着一只拖鞋,家里那只乖巧的猫咪正伏卧在沙发上酣睡,听到动静,喵呜一声跳起来,钻进了沙发底下。

“又是你这只该死的猫!”阿成愤怒的骂着,抓起地面的那只拖鞋,掀起沙发要打猫咪,橘子急忙拦住了他:“阿成,不是猫,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不是猫咪,是一个女人,真的。”

阿成悻悻的丢下拖鞋,走过去把洗浴间和厨房的灯光全部打开,然后坐到沙发,用不高兴的眼神看着妻子,意思是说:你现在都已经看到了吧?家里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女人?

但是橘子仍然不放心,又苦苦哀求着丈夫把家里所有的橱柜的门全都打开,所有可能躲藏进人的地方也全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星半点人的痕迹,这是他们今天晚上第三次四下寻找了,在此之前的几个夜晚,橘子也都是象现在这样不停的将丈夫从睡觉中唤醒,说是房间里有女人走路的声音,哀求丈夫四下里看一看。

折腾了半晌,阿成明显的生了气,上床之后不再理会她,呼呼的大睡了起来,橘子却长时间的睡不着,她侧着耳朵倾听着,听到猫咪正在客厅里用爪子抓搔着门,可怜的猫咪还不熟悉新家的环境,它总是这样慌乱的想逃出去。

座钟的指针在滴滴嗒嗒的响着,那枯燥的节奏越来越急,橘子不安的等待着,哪个看不到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就在这惊恐的等待之中,她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虽然橘子人在梦中,却依然感受到了这越走越近的足音。

脚步声慢慢的走到了床边,片刻的静寂之后,床铺响起了轻微的沉陷声,好象黑暗中的女人正坐在了床上,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过之后,女人已经把双腿放在了床上,躺在了橘子和阿成之间。

橘子突然睁开了眼,伸手向旁边猛的一抓,霎时间她全身的肌肉冰冷僵硬了,过度的惊惧使她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只有她的手,她那曲张开来再也无法合拢的五指,却仍然死死的抓住身边那人的身体不放。

她的手抓住了一只乳房,一只丰洁高耸,细腻柔软,富有弹性的乳房。

仅凭触摸,橘子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乳房,美丽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在丈夫的身体上摸到过这样一只美丽的乳房,阿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出一只女人的乳房来。而且她知道,就算这个男人再帅再酷再优秀,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 本帖最后由 shireen 于 10-8-2009 01:12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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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怪的断指

“乳房事件”之后,阿成对橘子的柔情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他没有向橘子发火,也没有因此动怒,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橘子感到极度的不安。他只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妻子:“你说有个女人睡在我们中间?你还摸到了她的一只美丽的乳房?那只美丽的乳房在哪儿?她不会只长了一只乳房吧?”

“阿成,我是认真的。”橘子一遍遍的解释着:“我确实摸到了那个女人,不仅仅是乳房,我还摸到了她的小腹,她的大腿。”

“她的小腹一定很平滑吧?阑尾处还有一处开刀的刀痕对吧?她的大腿也一定很有弹性,她没有踢你一脚吗?”阿成用讥讽的声音继续问道。

“她没有。”橘子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但是她的身体上有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阿成问。

“臭味。”橘子皱起眉头:“你闻一闻,房间里到处都是这种淡淡的腐臭味,床上的臭味最浓,我已经把床单用水洗了三遍,却仍然洗不掉这种臭味。”

阿成站了起来:“亲爱的宝贝,别告诉我说你是清醒的,一个身体上散发着臭味的女人,哼,也亏你想象得出来。”

看阿成拎上公文包要出门,橘子上前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不是我的想象,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还有证据!”

“噢?你还有证据?”阿成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猜你一定是已经把那个神秘的女人捉住了,是不是?”

“虽然不是,但也相差不远了。”橘子将一个东西举在手上,让阿成看个清楚:“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就只好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留下点证据,昨天夜里她又睡在了我们中间,我抓住了她的手,一边拼命叫喊,一边想把她扭住。可是阿成,你睡得太死了,醒得太晚,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挣脱开我逃掉了。”

“你昨天晚上的深夜确实是扭住什么拼命的叫喊,可你只是扭住了我的脖子连踢带打。”阿成愤怒的指责道:“你把我的耳朵都给扭红了,还冲着我的耳朵拼命的叫喊,我醒来了,我睁开了眼睛,可除了你那张因为极度疯狂而扭曲的嘴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看到美丽的乳房,只看到你张开的嘴中两排尖利的牙齿,我必须警告你,我是个男人,只喜欢美丽的乳房,不喜欢尖利的牙齿,以后不许再拿你那可恶的牙齿来烦我,听明白了吗?”

“你喜欢什么,不在我要和你讨论的范畴之内。”橘子也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确实有一个女人睡在你的身边,而且她不是我。我曾经摸到过她的长发,她的面孔,她的乳房和大腿,最重要的,我有证据证明这个女人是真的存在着。”

有句话橘子想说,但是她没有说,当她摸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正把阿成抱在怀里。而阿成则很安然的卧睡在那个女人的怀中,脸颊紧紧的贴在那只美丽的乳房上。他刚才说的话真的没错,他喜欢美丽的乳房,全然不理会这只美丽的乳房长在谁的身上。

她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担心会吓到阿成,她只是想让阿成看清楚她手里的证据:“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我昨夜从那个女人身上弄到的证据。”

阿成急忙后退一步,歪着头诧异的望着橘子手里的东西:“这……这是什么?”

“一根食指!”橘子告诉他:“昨天晚上我扭住了她的手指,她拼命的想挣脱开来,但我就是不松手,最后她情急之下,竟然挣断了食指,还是逃走了。”

阿成的脸色变了,变得灰黄惨白。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举在妻子手中的那根食指。那的确是一个女人的食指,骨节脆弱,纤长秀气,指甲上涂着紫红色的指甲油,可能是时间久了的缘故,指甲油已经剥落了许多斑点。

这根食指是被人用力扭断的,骨节茬口处露出白生生的尖利骨骼,一根淡蓝色的筋络下垂着,卷曲的皮肤惨白得吓人,上面还沾着几星血迹。

阿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根手指,好长时间才惊叫一声:“天啊,橘子,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在这一声惊叫中,透露着他惶恐不安的复杂心情。

但是橘子只想着用这根手指头来证明自己所摸到的那个女人确实存在,没有注意倾听丈夫说出来的话。她仍然举着那根食指,看着丈夫的脸:“现在你应该没有怀疑了吧?她真的存在,真的睡在你身边。”

“把这根手指给我!”阿成突然暴喝了一声,这是橘子第一次听到阿成对她这么大声说话,吓得她手一紧,阿成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想掰开她紧握着手,把那根食指夺过去。事实上橘子确实是想把这根手指交给丈夫,只不过阿成突然之间对她发了火,她心中委屈万分,反而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阿成的脸扭曲得狰狞可怖,他粗暴的拖倒了橘子,把她从房间的一边拖到了另一边。橘子委屈的呜咽着,无力的用双臂抱住了丈夫的腿,那节断指也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阿成愤怒的骂着脏话,目光在地毯上急切的搜寻着,想找到那节断指,突然之间猫咪从沙发下面窜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窜进了厨房。

“该死的猫!”阿成大骂起来:“它把那节断指给叼跑了。”他想追上去,可是橘子被突然之间变得狂暴的丈夫吓昏了头,仍然是抱着他的腿不松手,阿成踢了几下,橘子用力往下一挣,竟撕裂了他的裤腿,露出了他的小腿。橘子的双臂顺势抱住了他的小腿,目光也自然的移到了他的腿上,一望之下,她大吃一惊,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阿成挣脱开来,立即追上前去想捉住猫咪,夺下它叼在口里不放的断指,橘子则趴在地上,眼睛跟着阿成的小腿移动着,简直无法相信她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就在阿成的小腿上,分布着几道黑色的细线,这是几支蚂蚁的队伍,正排成一列秩序井然的往他身体上面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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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紧锁的房门

根本不理会蚂蚁就在自己身上爬行着,阿成咆哮着冲进厨房,操起菜刀追逐着猫咪。猫咪却叼着那截断指不肯放口,灵活的在家中的壁柜上部蹦来跳去,躲避着阿成砸过去的茶杯花瓶,只听叮哩当啷,稀里哗啦,那些新买的精美茶具餐具全都被阿成掷过去摔得粉碎。

橘子揉揉眼睛,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这是那个怜她疼她爱她的那个男人吗?他曾经是一个多么温柔的男人啊,对她又是多么的关爱啊,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柔情蜜意,竟然一夜之间风吹云散。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不管你和谁上床,第二天醒来时你都会发现床上有一个陌生人。一点也不错,现在阿成,在橘子的眼里是多么的陌生啊。为了一个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他竟然对自己的爱妻大打出手……

忽然之间橘子感觉到腹部有些微痒,不知觉中用手伸进去抓了一下,她的指尖捉住了一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蚂蚁。

蚂蚁!

橘子突然之间慌乱起来,蚂蚁怎么会爬到了她的身上?是的,这些蚂蚁是从阿成身上爬下来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顾不上理会阿成和猫咪的战争,飞步跑进卧室,掀开刚刚换洗过的床单看了看,她看到两只褐色的蚂蚁正在没头没脑的乱爬着,它们迷失了方向,为什么会这样?它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猫咪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橘子的手猛一哆嗦,猛抬头,正见猫咪瘸着腿逃了进来,哀叫着躲到了她的脚边。她的丈夫,那个此时已经变得完全陌生的男人,正得意的举着那节食指,站在门前冷笑。接触到橘子的目光,这个男人的眼光忽然冷了下来,变得蛇一样的阴毒冷酷。

橘子一派茫然的呆立着,她的目光移到丈夫的腿上,那几条黑线明显变粗了,更多的蚂蚁聚集起来,正顺着他的腿向上爬,

这么多的蚂蚁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它们还越聚越多,橘子万难置信的望了望地面,地面上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女人,那个睡在自己的床上并把阿成搂在怀中的女人,他始终不肯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现在他已经无意否认了,只不过他那张脸,已经扭曲得面目全非。

这个男人的阴冷目光正看着他,好象是在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没错,是有一个女人存在着,你最好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这才是一个聪明女人所应该做出的选择。用那双蛇一样阴毒的眼光说完这番话,男人冷笑了一声,掉头推开房门,离开了。

橘子怒不可竭的追了出去,她有一种大哭一场的欲望,还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愤怒,但是她即没有哭泣,也没有怒骂,而是看着男人离开了家,汇入了街道上无数的男人之中。外边所有的男人,都有着与他一样的表情,呆板,严肃,脸上微微带着笑,仅从外表你永远无法判断得出,他们之中的谁的内心中蜇伏着阴险的毒蛇。

阿成在人群中匆匆的走着,橘子急跑两步,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

她从来不是一个跟踪丈夫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但是,她必须要弄清楚,阿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还有,他从猫咪口中夺下那节断指,究竟是想去什么地方?

途中阿成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几次狐疑的回过头来,遇到这种情况时橘子就假装欣赏路边商店的橱窗,通过橱窗玻璃的反射偷偷的观察,等阿成转过身去,她就继续跟踪。

没多久,阿成走进了一幢楼房,橘子悄悄跟在后面,看到阿成走进电梯,电梯在17楼停下了。等电梯再下来,橘子立即上了十七楼。

楼上分布着十几家住户,每一户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橘子无法断定阿成进了哪一家,只好在楼道里转来转去,一边转着一边想着办法。这时候有一扇门忽然推开了,一个女人一边打着手机一边走出来,锁门的时候瞟了她一眼,继续对着手机说着话,下楼去了。

那女人一走开,橘子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阿成的号码,她一边拨打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每扇门上倾听,但是这个办法并不实用,她无法确定如果手机在房间里响起的话,她隔着那么多道的门户能否听到声音。

后来她终于感到了疲惫乏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做法是否有道理,正准备放弃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出现在前面,向着电梯方向走去,橘子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阿成。

橘子一声未吭,先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丈夫出来的房间的号码,1711,她把这个号码记在心上,正想离开,忽然从门口嗅到一股淡淡的气味,她使劲的抽了抽鼻子,没错,这就是那个总是在深夜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女人身体上特有的味道……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丈夫阿成身体的气味,这个男人总是不情愿洗澡……现在橘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丈夫身体上的气味与那个女人身体上的气味是一样的。这就怪不得她总是能够嗅到臭味而丈夫却闻不到了。

离开那幢楼房之后,橘子默不作声的继续跟踪着阿成,这一次阿成走得步子较快,而且途中一直也没有回过头,他一直向前走,向前走,最后居然是回到了家里。

站在楼下,看到自己家里的灯光打亮,橘子心中一片悲凉。

这是她的蜜月,是属于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而她却只能在外边孤独的徘徊。她无法忍受丈夫那突然变得凶恶起来的嘴脸。这一夜她终于没有回去,而是住到了一个朋友的家里。

第二天下午,她担心家里的猫咪会挨饿,就回去喂猫,打开门,扑面是一股腐臭之气。这股气味令她窒息,她无限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居然就是生活在这种腐臭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外边住了一夜的话,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生活中的腐臭!

家里的床铺没有叠起,可怜的猫咪饿坏了,枕头上深深的印着两个头印,就在枕边还有两根柔软的长发,几只蚂蚁在被单上慌乱的爬来爬去。望着枕头上的头印和那两根明显不属于她的长发,橘子心里升腾起一片怒火,那个女人,无论她是谁,这都做得太过份了。

她决定见一见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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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情死的伴侣

橘子再一次来到了昨天跟踪丈夫来过的那幢楼房。

她站在1711房间门前,开始敲门,先是轻轻的几声,后来加重了力气。但是房间里一片死寂,再敲依然,侧耳听听房间里边的动静,却分明听到了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橘子只是听了一下,就脸红红的急忙闪开了,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正用最亲怩的语气相互称呼着对方最隐密的身体部位。而说话的那男人赫赫然正是阿成,她的丈夫。

她和丈夫第一夜的时候,他就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捂着耳朵,怀着一种羞涩的感恩心情偷听着,盼着他多说几句,并且知道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掉这些。

现在正是她和阿成的新婚蜜月,可是身为丈夫的阿成却来到这里,和另外的女人打情骂俏,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只有他妻子才应该听到的蜜情私语,橘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这个男人,也许他从未真正的爱过她,无论如何,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她甚至完全没有必要知道。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保安低着头走了过来,问她:“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串钥匙?”橘子迟钝的摇了摇头,那保安悻悻的走开了。

橘子走到电梯前,她比保安慢了一步,电梯已经下去了,她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不想走电梯,就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走,走下几阶台阶,忽然看到地面上扔着一串钥匙,噢,这就是那个保安丢的钥匙,她捡起来,准备等一会还给保安。

又向下走了两阶,她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发现上面写着十七楼的字样,忽然之间她想搞一个恶做剧,悄悄的打开那扇门,走进去吓阿成和那个女人一跳,这样做当然有些无聊,不过,想一想也很有趣。

这个孩子气的想法一旦浮上心头,橘子就有些按捺不住,她真的想看一看那个男人的嘴脸,他在她面前的时候温柔怜爱,倍显关情,却偷偷的瞒着她和外边的野女人鬼混,如果她打开门走进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吃惊,很有趣,会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想到就做,她立即转身返回到十七楼,到了十一号房间门前,又侧耳听了听,忍着恶做剧所带来的快乐,拿十一号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腐臭扑鼻而来,熏得她踉跄后退两步,天呐,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腐臭的味道,好象淤积了一千年之久的粪池被人搅动起来,那种腐臭所带来的窒息感觉让她感受到极度的心理不适,连身体上的每一个汗毛孔洞都感受到了痛楚。真想不到阿成怎么会喜欢这么污浊肮脏的气味,也可能他正是因为喜欢这种气味才迷恋上住在这里的女人的吧?

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橘子用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进门是一间大客厅,客厅的面积很大,茶几上面堆放着吃过的饭菜,这饭菜已经放在那里好久没有收拾了,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色菌绒。橘子惊讶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天呐,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多么懒堕的女人啊,地面上居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橘子的脚踩上去,留下一行清晰的足印,突然之间她站住了,她看了一样东西;

蚂蚁!

地面上好多蚂蚁,正排成长队川流不息的奔忙着,它们的大小、颜色对橘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看见这些勤劳的小生灵们在阿成的脚腕上匆忙的奔行着,它们还曾经经过阿成的身体爬到了她的身上,现在还有一些它们的同类正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迷失了方向,正张皇失措的寻找着它们。

这些褐色的蚂蚁们分成两队,一队经由紧关的门缝隙下面川流不息的涌向卧室,另一队则浩浩荡荡的从卧室的门缝下涌出来,顺着墙壁进入了厨房。

好长时间之后,橘子才从震愕中清醒过来,她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阿成,还有居住在这里的另外一个女人。

这两个人正躺在床上,女人的双臂放在脸前,身体右侧,阿成的身体左侧,正好将他的脸颊紧贴在女人的乳房上,他们的这种睡姿对于橘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前天的夜天,当她在黑暗中伸出手摸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是用这个姿式躺在自己的那张新床上的。

他们已经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睡姿了。

橘子呻吟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像片,无庸置疑,即使以橘子挑剔的眼光看来,女主人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平面照片上洋溢出来的那种激情力量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然而,美丽的不过是生命的活力而已。当这个美丽的女孩成为一具尸体躺在床上的时候,那种阴森的气氛与任何一具尸体没有半点区别。

这个美丽的女孩死去已经有些日子了,死之前她化过很浓的妆,这使她现在那张面孔变得妖异起来。她的尸身已经腐烂,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味,数不清的褐色蚂蚁正匆匆忙忙的从她的鼻孔钻进去,另一些褐蚁则从她的下身爬出来,经由她那破裂的腹部隐没,最后又从口腔中钻出来,消失在被褥之间。

阿成的尸体相对来说好看一些,但那只是相对而言,两朵褐白色的蘑菇菌茂盛的生长在他的眼睛上,数不清的褐蚁爬行在他的腿上,尸体是不会有感觉的,但却有表情。此时阿成尸体的脸上正诡异的阴笑着,他的一只手举得较高,手掌里握住一样细长的东西。为了把这样东西从妻子的手中夺回来,他曾经不惜对新婚的妻子大打出手。

这样东西,就是那具女尸右手的食指。

橘子再次呻吟了一声,绝望的目光移向了床柜上的一张纸,那是一页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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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逢。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爱。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分别。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我的不幸在于,我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命中注定会与我相逢,因相逢而相爱,相爱而不能长久厮守,我们命中注定会分别,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命中注定属于另外的女人。

有缘相遇,无份相随,这是怎样的惨痛?

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又要分别?我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永远无法接受!

既然不接受,那我们就相携同行吧,他喜欢我美丽的身体,就让我美丽的身体永远陪伴着他吧。他喜欢我丰盈的乳房,这两只美丽的乳房就永远的属于他!从我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如此,永远如此!

我在他最喜欢喝的红葡萄酒中兑了些会让我们永远幸福、永远安宁的东西,用我的温情喂他喝下去,然后在我们期待已久的激情之中,体验这生命永久的缠绵。或许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我必须这样做,已经说过了,我别无选择,这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橘子呆呆的望着那张遗书,脑子里一片空白,迟钝的目光慢慢落到遗书最下方的日期上。突然暴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掉头拼命飞逃起来。

遗书上面的日期,是在她和阿成的蜜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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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回家的男人

一切都明白了。

橘子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现在才知道,她真的对这个眼上生长出苔藓菌类的男人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他最爱的只是她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他在与她缠绵的时候,却又与另外一个女孩子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这种亲密关系是如此之深,以致于他们双方都已无力自拨。

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橘子,这才是一切悲剧的缘由!

被遗弃的女孩子愤怒了,她采取了最惨烈的手段夺回了她深爱着的男人。

这就是说,阿成死了,已经死去了很长时间了,他和被他抛弃的美丽女孩情死在一间封闭的密室内,至今未被人察知。

既然如此,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每天夜里和橘子同床共枕,在她的耳边说着娓娓动听的情话,让她体验到情爱的快乐与欢愉的男人,又是什么?

橘子拼命的飞逃,飞逃,一口气逃回了家,她紧紧的掩上了门,激烈的喘息着。好长时间过去了,她才惊魂初定,脚步不稳的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却忽然看到了楼下有一个男人,正健步向这边走来。

这个男人是阿成,已经死亡多日的阿成。

他微笑着同站在窗前的妻子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了门前,开始敲门:

“我回来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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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零一)
半夜,浪荡女鬼索命来
我的小弟弟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知道它耐不住寂寞了,我轻轻拍了拍它,说:“小家伙别憋着,大哥晚上带你去找乐子去。”

    是的,我是个花心郎,这我无可否认。至今有多少个美眉在我家那张梦思床上呻吟过,我已记不清楚了。那一时的高潮很是让我着迷,我已经沉迷在了这种“天亮以后说再见”的游戏,新鲜,刺激,还要没有责任感,对着一张又一张新面孔,那种快意,尽在不言中。

    我有女朋友的,是我的顶头上司,人倒不怎么漂亮,可以说还有点长得不大对调,却很有钱,她拥有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名副其实的一个小富婆。这是我不惜加厚四寸脸皮,在全公司五十多号人面前拜倒在她的裙底下,接着鲜花,再接着钻石一一地呈现在她面前的原因,我知道,她是我的本钱,是满足我花心的本钱。当然,凭着我这张俊俏的脸和这张带着蜜糖似的嘴,她彻底的倒下了,在我的怀里。我住她买给我的房子,开着她买给我的跑车,戴着她买给我的金表,穿着她买给我的西服``````当然,还有她给我花不完的票子。她很忙,忙着应酬,忙着出差,她说她很内疚,对我,所以给我的这一切,用来填补她对我的内疚。

    我巴不得她天天出差,永远内疚下去。

    我很坏?嘿嘿,你没听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一句泡妞名言吗?

   她又要出差了,这次去意大利,半个月。我的脸部表情是哭丧似的,因为我要演戏,我天生演戏的料,内心却是无限忘我狂欢的。我在机场假腥腥的紧紧抱住她,吻住她,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狠狠的逼出了两滴眼泪,良久。她塞给了我一捆票子,说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补补身体。然后她也哭了,她的眼泪是真的,我的眼泪是天生的。

    是的,我是要补补了,我对我的小弟弟说:“你也要补补了”,我坏坏的笑。

    二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因为夜色降临之后这里到处充满着淫荡的气息。

    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我开着我的跑车,带着我的小弟弟,来到了这家叫做“一间酒吧”的酒吧。熟悉这里的人都会叫它做“淫贱酒吧”。我喜欢“淫贱”这个词,拿来形容我很贴切。

    酒吧装修得很简单,却很引人注目,里里外外的装饰,包括里面的一切一切,都是用红跟绿色来搭配的。红男绿女,这就是我喜欢来的原因之一,其二,嘿嘿,我还用说吗?

    这里,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坐在了调酒台的边边.我是有目的的,我很清楚,这里坐着的,都是像我一样寂寞难耐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当然,我所希望的,全都是寂寞的女人,而且是既漂亮又风骚的女人。

    我丢了两张“老人头”在酒保面前.

    “有什么好的货色?”我同时也丢出了我以前已经重复了N遍的一句话.

    我和酒保死人头已经很有默契了.这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想找好货色,找酒保准没错!

    酒保是个胖子,贼肥贼肥的,就快要冒出油来了.对我,酒保是很欢迎的,我出手很阔气,他对我,很是哈巴狗的.

    死人头给我对了对眼色:“呶,前面的那个,有够骚的!”

    我顺势瞟了瞟:哇噻!跑不掉了,怎么看,那妞是怎么样的风骚呀:一头波浪型头发,一双妖艳的大眼睛,一身全黑的连衣裙,半对乳房跳出来,白锡白锡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妩媚。我看得呆呆的,这是怎样一个完美胚子哦!

    “一条眼镜蛇!”我高呼!

    “正点吧?”死人头很是为自己的介绍沾沾自喜.

    我又塞给死人头一张“老人头”,酒保狗一样的笑了.

    三

    “嗨!”我对着黑美人对了对眼色.“请你喝杯酒怎样?”我歪歪的笑.

    “哦?”黑蜘蛛开始反应了.“我不是什么酒都喝的哦!”声音带点讽刺.

    嘿嘿!谁怕谁呀,老子有的是钱,老子今天吃定你了!我想得飘飘然的.

    “不怕你笑话小姐,你今天要喝的,大哥我包了.”

    “真的?”

    “珍珠都没那么真咯!”我贼贼地笑.

    黑美人立马叫了瓶威士忌,我很是惊讶.

    这酒,不是每个人都敢喝的,我暗暗叫劲,遇上对手了!我兴奋的想,很狂热,也很汹涌澎湃.

    “怕了?”黑美人语气中依然不依不侥.

    “怕你的是小狗哦!”我豁出去了.

    黑美人显然觉得很兴奋了:“很爽快呀,今天我就是你的了.”

    我开始就觉得燥热起来了.“真的?”我没想到进展的那么快,色色的盯着她的大胸哺坏坏的笑,就差没流口水了。

    “也是珍珠一样的真了.”黑美人也一脸的坏笑.

    “好,为我们的相识干杯!”我举起了酒杯,和黑美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那,我就为今夜能和你有个美好故事干杯吧。”这句话,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今夜,将又是我的一个刺激夜,“也是你的。”我低下头来对着我的小弟弟说。几杯酒下肚,我已显得有点醉意了,以往我不会那么没用的,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太让我想入非非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美人,我想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吧。这女人``````我开始注意了她的一举一动,没什么意外,她今晚将和我在我家那张梦思床上尽情地缠绵。我看到她也有点醉了,慢慢的接近了疯狂,不停的拨弄她的头发。我们玩猜拳,玩摇篩子,玩俄罗斯轮盘``````在第二瓶威士忌快要见底的时候,我确定她已经醉了,因为她开始语无伦次,在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姚茜茜,24岁之后,她居然说她不是人。

    “我是一只鬼。”姚茜茜抿了抿她红红的嘴唇,话声音伴随着酒吧里的钢琴声轻轻放了出来。

    我的理解只能认为她是在故弄玄虚,就好像之前很多女生光着身子趴在我身上不停地摇动,说就要死了,我想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她把那句话升级了,就变成鬼了。我马上想起了《倩女幽魂》。

    我靠近她,贴在她的耳垂,轻轻的给她唱了一首歌:

    人生路 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 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 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 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 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

   这就是我的绝招,对方玩什么,就变法子的跟她玩什么,很明显再一次的证明我成功了。我把《倩女幽魂》这首歌深情地演绎完之后,姚茜茜哭了,继而在我的嘴唇左侧留下了她的口红印,再继而就举起了酒杯,头一仰,酒没了。接着,她又开始语无伦次下去了。只是此刻她已经扎在我的怀里了,而我的手开始不安分了,有意无意的在她的胸部边缘游动。

    “他以前对我很好的,像你刚才一样,这样唱歌给我听,然后我们就做爱,好浪漫。”

    我想是的,歌我已经唱了,下一步就应该好好“浪漫”了,可是就是不明为什么她还有那么多话要说?

   “后来他说没钱花了,这种日子没法过,他说想让我们以后都活得自由自在的,我相信他了。他以是我表哥的身份,介绍我傍了个香港款爷,五十多岁,人长得可以说是奇丑无比,却很有钱,我就喜欢他有钱,他似乎很喜欢我,所以很容易的满足我贪婪中的所有需求,给我买了房,买了车,买了首饰还有花不完的钱。把我当金丝雀关起来。表哥也得到了他所要的一切了,我给他我所有的东西,我的钱,还有我的身体。我们甚至有一次趁着香港佬去洗澡,在他的房间内做爱。表哥说这样很刺激,我想他喜欢,我就满足他了。”

    我似乎有点烦燥了,她这样不停不休的说下去,很沉闷的,要知道我不是来听她讲她的痛苦经历的,我只想今晚占有她的身体,然后天一亮很绅士的跟她说声再见。可是她还在说下去,我认为她疯了,可我还是要忍耐下去,我必须得忍,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直到有一天,香港佬的太太找上门来了,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香港佬给了我20万叫我以后不要回来了。我当时没有什么难过,相反的还觉得解脱了,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和我所谓的表哥,过二人世界。他叫我把钱给他去做生意,我很爽快的给了,并憧憬起我们以后的幸福小日子来。”姚茜茜讲到这里微微的笑了。

   “直到有一天我妈妈病了,我就赶着回去看她。两天后没什么事,我很想他,就过来了,我想给他个惊喜,没有告诉他``````”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就有点哽吟起来,我有点想听她说下去了,因为那个男的真他妈的像我,我想我已经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了,可我还是很想听她说下去。

    “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他和一个女生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姚茜茜哭了,扒在我怀里,我只有假腥腥的安抚她,心想女人真他妈的弱智,有事没事就知道哭。

    我还在想着姚茜茜以后发生的事情会是怎样的,她却做出了一个很意外的打算。

    她突然对我说:“我有点累了,带我回去你那休息好吗?”

    我差点把喝的酒吐了出来,心想这个女人好奇怪。可她说要跟我回去了,我求之不得的事,我郁闷那么久之后又开始漂漂然了起来。

    四

   我有理由相信姚茜茜前世是一条蛇。我从酒吧带她回我的家,她都是一直卷在我的身体上回来的,这让我很不解,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她压在我身上的重力,轻飘飘的。我想我是喝多了,喝多了都会是轻飘飘的。我很果断的把姚茜茜放倒在床上,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双手也变得不规矩了,利索的脱掉了她的黑色连衣裙,狼吞虎咽了起来。而她似乎也很配合,软绵绵的抱住我,不时发出呻呤声``````

    五

    过后我突然很想知道姚茜茜之前说到一半的那个故事来,就跟她说我想听下去。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可我又说不出来,此刻的我酒意慢慢的消退掉了,只是头依然有点晕。她扒在我的身体里,我却还是感觉不到重量来。

    “我整个心都碎了,可我还是很爱他,不想离开他,我跟他说,要是答应我以后不再和这女的来往,答应好好的和我一个人过,我还是原谅他的,毕竟我太爱他了``````”

    “后来呢?”我急不可耐,我知道接下来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

    “他就露出了他原本的真相来了,他说他已经玩腻我了,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他说只不过是利用我去钓那香港佬的钱,他说和那女的早就在一起了!他说我是个臭女人!”姚茜茜显然很急躁了起来。

    “我很气,想打他一巴掌,被他抓住了,把我推倒在地,一个劲的骂我是贱货!”她情绪很高。

    “贱货,贱货!他吃我的,用我的,都是我用我的身体给他换来的,他还骂我是贱货!”姚茜茜的声音开始大了好多,听起来还有点恐怖,我一直没出声了,我有点怕了。

    “滚,滚!我对那王八蛋说,他却冷笑反问我凭什么?房子的所有所有,他说都是他的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他刺过去!”她对着我的身体刺了刺,盯住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才发现她的脸有点苍白,我吓出冷汗来了。

    “他挡住了,反手抢过了刀子,用力的按住我,刀子狠狠得向我刺了过来,一刀,两刀,三刀``````我很痛啊!”

   妈呀!我魂都吓出来了,我分明看到了姚茜茜的血从身体里淌了出来,深红深红的,流满了整张床。再看姚茜茜,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妖艳风骚的女人:血不停地从她身体里溅出来,不停的出,不停的出,她也不停的变小,变得轻飘飘的,最后慢慢的飘上床上空,血还是不停的往我身上溅下来。这时我已经被吓得清醒了,我知道我是要逃了,可是我发现我怎么用劲都没办法挪动我的身躯,也说不出话了,我怕极了,身体不住的发抖,下身吓出了一泡尿,从裤子里流到鲜红的血里面去。这时,姚茜茜开始说话了:

    “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发下毒誓,我要报复这个世界上所有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我要挖出他们的心出来,我要让他们永不超生!”她阴森森的冷笑,声音在整间房子回荡,我想叫,但我动不了。

    “你是我第一个找到要报复的人,臭男人,纳命来吧!”她慢慢的坠了下来,慢慢的,我看见了她的牙齿也慢慢的长了出来,刺破了她的脸,突了出来,像几把锋利的刀子,对着我的身体刺了下去``````

    啊``````!我叫了出来,我能说话了,可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阵惨痛之后,我没了知觉。

    六

    我没有死,第二天起来我就大病了一场,医生说我受了惊吓,身体基本上都会慢慢恢复过来,只是,只是``````只是从此以后,我就不举了,也就是阳痿了。我想,这样意味着我的跑车,我的房子,我的一切都将会没有了。

    这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画外音:( 姚茜茜:“今晚,我在‘一间酒吧’等着花心的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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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2: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零二)
流产
贞惠是一个贤淑美丽的女人。随便抓一个街坊邻居来问,他们都会赞成这个讲法。

   早上,贞惠会送丈夫出家门口,帮丈夫整理服仪,细语叮咛,看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会进家门。快中午时,会去菜市场,买菜买衣服买鞋,不过大多都是替先生买的,店老板问她,她都微笑回答:先生在外面工作这么辛苦,当然要给他最好的。听到这句话的猪肉摊老板跟鱼店老板都转头跟自己的太太抱怨,同时卖给贞惠的东西会算便宜一点。

    这样看来,贞惠应该会被女人所怨恨,但是没有。贞惠的学历很高却没有架子,邻居小孩要考学测,她会帮忙指导;菜市场卖菜的老板娘问股票,她讲得头头是道;连远在三条街外的老婆婆,收到远在美国的儿子寄来的信,她也会一字一字地念给老婆听。

    虽然每个人都说贞惠的老公娶到她是三生有幸,但是讲到小孩的事情,大家都感伤地摇摇头。贞惠并没有不孕,可是每次怀孕,没多久小孩就会流掉。从第二个小孩流掉之后,贞惠老公就叫她不要工作在家里好好修养,还是没有用,第三个第四个小孩子依旧没有命来到这个世界上。贞惠再怎么贤慧,也不能弥补她生不出小孩的事实。

   结婚五年后,婆婆出现了。她不讨厌这个媳妇,却无法接受她没办法生小孩的错。不能传宗接代,可是一件大过,她再怎样开明,也得要想想办法让儿子有后。作试管婴儿,人工受孕,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问题的最源头是,贞惠的身体根本留不住孩子。先生放弃了,婆婆也放弃了,最后贞惠因为流产次数过多,她再也不能怀孕了!听到医生说出诊断结果,贞惠晕倒在先生的怀里,婆婆站在一旁面色铁青。醒来之后,贞惠看到病床旁边的先生一脸痛苦,再看看坐在床尾的婆婆面有难色,她心里有数了。

   果然,先生挣扎了很久,跟贞惠说因为她不能生小孩,但是家里靠他传宗接代,所以......贞惠用手盖住先生的嘴,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离开你,如果真的要小孩,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请不要抛弃我......一段话贞惠说得断断续续,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先生也哭了。回到家里,贞惠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  

    过了五个多月,婆婆带了一个女人来,长的白白净净,感觉挺单纯老实,肚子微微隆起。贞惠一看就知道,这是婆婆替先生在外面选的女人,而且......怀孕了。

    看到贞惠走到玄关欢迎她们,婆婆轻推女人一下,女人像是突然察觉自己该做什么似的,低身小声道:大姊你好,我是阿敏。
婆婆带笑急忙说道:妈妈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们家就靠阿敏肚子里的小孩了,所以要麻烦你照顾阿敏,你经验也算足够了。

    贞惠看了看阿敏仍弯着腰鞠躬的身子,再看看婆婆不安的表情。贞惠笑着扶起阿敏,仔细端详她的长相,再摸摸她的肚子,轻声地说: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套。妈妈还有老家那边要顾,阿敏的孩子就交给我照顾吧。说完还扶着阿敏到客厅坐下。
婆婆跟阿敏两个人高兴地对看一下,松了一口气似的跟着贞惠走到客厅,却没有发现贞惠的语意怪怪的。    

    当晚回到家的先生,看到贞惠跟阿敏在厨房有说有笑地作菜,他不安的心情缓和了,心中对贞惠的爱意跟愧疚更加一层。当阿敏肚子的小孩五个月大时,一天,贞惠陪阿敏去产检。看到超音波显示出来的小孩已经有心跳,而且还是男生,贞惠比阿敏还要高兴。晚上吃饭的时候,贞惠告诉先生阿敏怀的是男生,先生高兴地抱着阿敏,贞惠则在一旁笑得很灿烂。  

    婆婆隔天知道消息,马上赶来,还带了一大堆补品,说要给阿敏好好补一补。婆婆三不五时地来帮阿敏进补,先生也无时无刻地关心阿敏的状况,贞惠渐渐地被冷落,好像被遗忘在角落一般,但她还是一样的贤慧,笑容比以往还要灿烂。

    当幸福女神洒着喜悦的花瓣时,背后往往会躲着厄运魔女,拿着毒蛇伺机而出。某天,贞惠如同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时,阿敏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没事看电视,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刺痛,她走到厕所去拉肚子。舒服地离开厕所时,不小心采滑脚踏垫,整个人狠狠地摔了一跤。阿敏痛得起不了身,感觉到下体湿湿的,惊慌地发现:羊水破了,还有鲜血夹杂流出。阿敏害怕得不得了,还不是小孩子出生的时候。天啊,贞惠大姊快回来啊!但是,阿敏一直痛苦到下午,贞惠都没有回来。阿敏生下了小孩,却无力去畅通小孩的呼吸,只能躺在羊水鲜血中。微弱地哭着,她听不见小孩代表新生的哭泣。阿敏的意识慢慢地消失,哭声慢慢低微,呼吸越来越小,最后跟着早产的小孩一起逝去......

   傍晚一进家门,先生就大喊阿敏的名,却没有听到回应,只有厨房传来的切菜声。他想,阿敏一定又去跑去厨房帮贞惠煮菜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只看到贞惠忙碌的背影,砧板上是一块血淋淋的肉,只见肉块的形状很熟悉。先生越走越近,越能看清楚那个肉块的模样。赫然发现,那个竟然是被肢解的小婴儿。先生半疯狂地扳着贞惠的肩膀,惊恐地问阿敏在哪?贞惠笑了笑:好久没有吃红烧狮子头了,你最爱吃的菜呢!先生此时才知道,先前贞惠为什么会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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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09 0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百零三)
恐怖的旅程(真的惊魂了!!)
这次恐怖的旅程,只有三天四夜,我用笔记录著它的发生,也是三天四夜……


           第一夜

  一个昏暗的下午,高考分数线下来了,自己那可怜的分数与本科专科遥不可及。但是母亲还是很希望我能成才,所以就替我报了一所民办大学。
  这所民办大学据说在济南市,根本不需要什麽高考分数,学费又出奇的便宜,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几个人报,因此好专业都是可以挑得著。
  报名没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另付了火车票,上面的时间准确的写著七点锺从青岛发车,列车需要运行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以在午夜十二点到达济南。

  到了火车站,灰黄的夕阳已经沈到了海的负面,整个青岛仿佛早就沈默於黑暗了。我在约定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举著繁体牌子的男子身边,那牌子上整齐的写著:济木学院。我哑然一笑──济木学院,颇为土气的名字,但的确是自己报的学校。


  於是我也走了过去把报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著不合夏季时令的厚重的服装──长衣长裤,仿佛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说实话,我并不怎麽喜欢这趟414次列车,完完全全是那种老式的,空调双层的齐鲁号显然是要好得多,特别是好像由於是晚间车没有多少人似的,但还好有同学陪著,大家都有说有笑,然而坐在我们背面的老师却很沈寂,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似的,如同死了般。


  我们这几个学生中,身材较壮实的阿威和我挺合得来,尤其一点就是我们都爱听鬼故事,还没出青岛市,就听他一口气的说了十几个,惹得胆子较小的女生菲儿心中一阵阵发麻,小玲的表现还算不错,睁著大大眼睛努力记完一个又一个。然而莫名的困意袭上心头,竟然想睡觉,这时看了看表才只有晚上七点半,只听阿威道:“搞什麽鬼!那麽困!”於是四人两两依偎的睡了。

  朦胧中,老师把我们叫起来并告诉已经到济南了,我们都爬在车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但都很悲哀,因为它们都已沈沦到黑暗当中了。
  火车的速度逐渐减慢,过了一会儿传来刹车的声音,果然是进站了。於是大家起身拿行李,这时菲儿的眼中在扫描过四周後流露出异样的恐怖,悄悄的说:“怎麽没有一个人?连差票的列车乘务员都没有。”阿威憨然一笑道:“姑娘是不是刚才吓傻了,济南是最後一战嘛,也许刚才乘务员已经和吴老师查完票了。”


  吴老师也就是我们的那个带队老师,此时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要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孔,灰色的眼睛分外无神,皮肤在昏惨惨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只记得和吴老师一路走著,在黑夜里一个接一个的走著,总是过了一会,娇气的菲儿就怨声载道的说:老师还有多远。吴老师却不回头,嘴里念叨著:就到了,就到了。
  就到了,就到了。
  黑夜中的时间仿佛也发生了混乱,我无法理清我们几人花了多长的时间走这条道路,总之当再次的疲乏涌上心头的时候,眼帘中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颇为破落的建筑,正门还算宽敞,上面有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的“济木学院”四个字,让人仿佛坠入了历史的轮回,忘却了自己还活在现世。


  我们几人尾随著吴老师从正门进去,走过了还算挺拔的教学楼,又穿过一条窄小的游廊,一个静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说是花园,其实名号是不正的,但是中央的那棵参天大树就让人惊讶不止,那弯曲的虬枝,张牙舞爪的向四面伸展开来,仿佛要申入建在一边的血色的学生宿舍一样。菲儿唯唯诺诺的搀住小玲的胳膊,说:“玲姐,这个树可真怕人啊!”阿威回头笑道:“古今往来关於树的鬼故事可多呢,如聊斋中的兰若寺旁的树妖,对了,最近香港那边风传一个鬼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和她母亲去郊外游玩,然後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用餐,打开饭盒後,发现里面全都是碎树枝,你们猜猜谁吃了她们的午饭?”菲儿听到此刻一声尖叫,泪珠儿也淌了出来,小玲怨道:“阿威,你吓唬菲儿干什麽。”阿威却火上浇油的笑著。此时吴老师却转过身来,幽幽的道:“不要乱说话……”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恐惧,仿佛有人要把他生吃了一样,“男生在宿舍1的402室,女生到宿舍2的402室,两个人一个房间。”说罢,吴老师把钥匙给了我们,自己向教师宿舍那面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玲一声冷笑:“好奇怪的人!”


  我们把行李分好後,就去了各自的宿舍。
  阿威和我是在四楼的第二间房,也就是说,除了1号房间其他房间还没有安排住人。房间还算不错,十个平方米对两个人来说甚至有些阔绰,夜有分立的床位,不用保受上下床的折磨,书桌还算干净,但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摇曳的树枝,那奇形怪状的生命,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来。


  我回头看见阿威把衣服放好後自己躺在床上,圆睁著两眼,不由得说道:“阿威,你别那样,真的很吓人。”阿威听後朝我憨笑道:“在火车上都睡了五个小时,所以很精神,刚才想事情呢!”


  我释然了,随後又不得不全身痉挛似的紧张,原因是阿威说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他呆了半晌,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冬,你知道我刚才想什麽吗?你知道刚才小玲的话是什麽意思吗?”我笑道:“不是就觉得人家吴老师神秘吗?”此刻,他的眼神有呆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和菲儿都是近视眼,黑天里看不到什麽,我和小玲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走到那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有种非常想呕吐的感觉,我强忍住後,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阿威点点头,然後突然拉著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麽东西。”我慌了神的向後退,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怖达到了极点,虽然我爱听鬼故事,但是我只是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我不愿意这是真真切切的!


  然而心里又很明白,如果弄不明白,这个学校是没法呆下去了。
  於是跟阿威蹑手蹑脚的跑下四楼,转了个弯,悄悄的向教师宿舍走去。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夜是那麽的黑,心中怀揣著巨大的恐怖正是这种感觉的使作俑者。然而突然听阿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问他,怎麽了,他的嘴半张著,但很快又闭上了,我砖头一看,吓了一跳──是吴老师──在黑夜中,就算是你的至亲,在莫名的时刻站在你的背後也会让人吓的魂飞魄散,何止,这还是我们刚认识的老师。

  反正,不知道怎麽收场的,我们又回到了宿舍,只记得老师骂了我们很多,回到宿舍本应是谁不著的,谁知在窗外夜中的沙沙声,却将我们慢慢催眠,推向无知的境地……

           第一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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