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庶民芝士通粉遇上1982年份的Chateau Latour

佳礼编辑

在诗与音乐以外， 已故加拿大歌手也拿手煮菜。（图片来源：Cohencentric.com)




李安纳柯翰（Leonard Cohen）曾经说过：“我从不讨论我的情妇（们）和我的裁缝（们）。”但是他不忌讳谈论的是‘心’。在谈‘心’的问题上，他用的比喻是耐人寻味的。心就像串烧那样地继续被煎烤，在每个人的胸口火热地冒着烟，滋滋作响。


在音乐和诗以外，他最拿手的就是煮菜。在加州Mt. Baldy山上修行的五年间，他每天为日本禅师佐佐木承周烹调。甚至还去拿了洛杉矶的餐饮认证。在山上的简约修士生活中，他最喜欢的食物是Kraft的盒装芝士通粉配高档的1982年份的Chateau Latour红酒。



当庶民芝士通粉遇上1982年份的Chateau Latour（图片来源：摘自网络）



那是多么李安纳柯翰的吊诡。世上也只有他有这种美食创意搭配的奇想。在北美家家厨房里都会有的包装平实而浓郁的便宜芝士通粉，加上不是一般人都会有的红酒品味，造就了特别任性、好玩而令人回味的味觉初遇。


而十一月迎来的是一场连接另一场的告别。


2016年11月8日，我所尊敬的加拿大歌手、诗人兼小说家李安纳柯翰以82岁高龄在洛杉矶离世。消息来得突然世人和粉丝什么预警也没有，只是一觉醒来，世界就失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我十几岁在大马时开始听李安纳柯翰，但是要到去了纽约之后，在他1988年推出那时候我的香港友人E是李安纳柯翰的铁粉。他几乎每一张专辑、从卡带到CD都收藏。自然也送过我李安纳柯翰的专辑。对当时身在纽约的我们来说，那首<We Take Manhattan>绝对充满了宗教性的末日启示意味。


未来是什么？


“我已看到了未来--兄弟，它是场谋杀。”


而九十年代中，众星捧月的向李安纳柯翰致敬之演唱会专辑，更是奠定了他的歌坛地位。偏偏这个原本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和女演员未婚妻分手，不久更是跑到洛城郊外的山上去落发禅修，不食人间烟火五年。





于六十年代开始出诗集、小说，李安纳柯翰17岁就曾和朋友自组乐队。他的魁北克蒙特利市（Montreal）犹太成长背景--他的外公是一位犹太传教士（rabbi）和宗教经典撰研者。音乐和文学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从严谨的宗教家庭中挣脱的途径。虽然后期长年居住在加州的平民街区，出身中上层家庭的李安纳柯翰始终在蒙特利维持一个居所，并未从加拿大连根拔起；而加拿大政府和民间也一而再、再而三地颁发艺术成就奖、总督（女皇御下代表）勋章等荣耀。加国总统为他的逝世发表声明褒扬其成就，而蒙特利市也在斟酌要以怎么样的方式来纪念他的一生。


人们甚至开玩笑说，李安纳柯翰在加拿大，只差还未拿过史丹利杯--职业冰棍球公开赛奖杯。毕竟，他也开过自己的玩笑说，这世上，除了加拿大，没有别的地方的人们会颁发一个最佳Vocal大奖给他。


说回李安纳柯翰拿手的好菜吧。两年前他在《滚石》的访问中说，他厉害煮汤，尤其是希腊式的浓豆汤（他曾经和玛利安在希腊小岛上住过）。他也会做很好的吞拿鱼三文治、蛋三文治，还有日式烧烤酱三文鱼。他还会煮不错的咖哩。但一贯谦和低调的李安纳柯翰强调自己不是什么好厨师。儿子Adam煮菜比他好得多。

我曾经在欧洲的纪录片中看过李安纳柯翰在山上的修行生活。他穿着灰色道袍、戴着墨镜、光着头(他已剃度)在窄小的厨房里切洗、准备食物。样子和他在台上表演时一样的酷和淡定。沉实而充满尊严的。蒙特利的一名厨师写部落格告诉人们，李安纳柯翰教了她如何看待烹饪这回事。


“别批判。就做你该做的。尝试去讨在另一端接受你努力成果的人的欢心，你的艺术的消费者--不管他或她是谁，也别奢望对方会表达任何感激。”（Do not judge. Just do your thing. Try and please the person on the receiving end, the consumer of your art, whoever he or she is without any expectation of appreciation. )


正在市场购物的李安纳柯翰。（网络图片）



那些留在Chelsea酒店的香烟迷雾中的爱恨、情仇、怨怼、孤独、疏离，在死亡面前，几乎都不算什么了。就像他和玛利安分手时对她说的依据佛理的一句话: "事件发生，行为构成，这中间并无造成这些行为的人。"


So long, Leonard Cohen.谢谢你在从前、现在和未来的诗与音乐的陪伴。



注：Leonard Cohen逝世于2016年11月7日，终于8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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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aceuyl

I did my best, it wasn't much
I couldn't feel, so I tried to touch
I've told the truth, I didn't come to fool you
Hallelujah

陨星无返 曲鸣如故
空房易主 酪酒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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