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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弥陀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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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尔伯列克(曾银河)
序
公元1986年12月31日起,一路揭开了近2000年来,一直隐藏在「佛说阿弥陀经」里的秘密。也因此,毅然地离开了已有近1600年之久的中国弥陀大家族。
在公元2000年的前夕,本着「吾爱吾师,更爱真理」的信念,写成了「走出弥陀的光环」一书,说明整件事情的真相。
虽然我的两位念佛老师都已仙逝,仍然愿意以此书祝福他们以及历代弥陀家族的祖师大德们,都能够回到乔达摩(GOTAMA)世尊的正法中来。
愿赞助、校对、排印、流通和阅读本书的人们都能得到幸福安乐。
希尔伯列克
1999/5/29卫塞节于迎福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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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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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亲近李炳南老师
公元1974年7月22日,大学毕业那一年的暑假,在等候兵役通知的那一段期间,我有比较多的时间来思考并抉择自己的人生信仰,甚至也不排除要选择出家。就在这一天,李老师给了我一些恳切的指示,并强调出家要得慈亲同意。因此让我放弃了出家的念头,因为孤儿寡母相依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捱到大学毕业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同意我去出家。
其实早在1971年10月~12月间,在特殊的机缘下,我已经深尝过极为难得的法味了,那是在阅读了「佛陀的启示」一书之后,认真地在日常生活中,把心意提升到了一个非常轻安宁静的境界。这难得的经验,虽然后来因为缺乏辨识的能力而退失了,但是佛教成为我此生必然的信仰,早已屹立不摇了。后来又对禅宗的空义机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曾经数度向南怀瑾老师请益。但是总觉得那话头滑溜溜的,那公案变幻莫测,实在难以掌握,似乎与自己拘谨的个性并不相应。倒是偶而到台中慈光图书馆去听李老师讲解华严经时,看他温文儒雅又兼具仙风道骨的神采,非常令人心仪;听他讲经说法,博古通今,旁征博引,非常令人敬佩;读他的文章,诗书礼乐,儒释精通,真不愧为大儒宗师。多么让人想要拜在他的门下为徒呢!人生能有这样的老师,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啊!一个人的风采,竟能感人至深,不难想象佛陀当年的庄严法相了,无怪乎经典上说:「见佛即见法」,法的力量和光辉早就在佛陀身上流露无遗了。
事实上,自己学的是工程,一切讲求数据和论证,对于弥陀净土的信仰,起先是难以相信的,但是基于对老师的崇仰和信任,也就全盘接受了。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无可奈何,因为彷徨多年,始终也找不到更具体的法义来安顿这颗年轻跳动的心;同时也找不到1971年曾经走过的路迹,可以再回到轻安的境界里去,所以只得全力以赴,努力念佛了。
就这样,往后的日子里,我带着佛号去当兵,在军中也选择了素食。在金门的一年八个月里,我借着处理文书之便,一有空闲就在废纸上涂鸭画记,例如「*」,「正」…等记号,进行纸上计数念佛,累计到退伍时,已不下百万次了。我不但自己念佛,也劝导女朋友一起念。她钩了一条毛线毯子送给我,以抵御金门的寒冬。这件毯子就是由她「一针一佛号」,亲手打出来的。这么大的一件毯子,累计次数应该不少于十数万针次。有这么扎实的共同信仰,尽管阔别一年八个月,未曾见面,还是没有发生「兵变」的。
退伍后,大约半年,我们就结婚了。原本是要举行佛化婚礼,请李老师证婚的,可惜当时的经济能力不够,无法如愿以偿。但是我们的结婚证书上还是这么写的:「我俩深信西方有莲,以是因缘东土结藕,共勉念佛,于世出世法,离诸相着,安详精进,此生命尽时,愿佛垂愍,接引生西。…」由此,可以看出,一旦下定决心以后,我是如何的执着,如何地把信仰和生活连接在一起。
婚后,进了政府机关,我更是变本加厉了,就连在公车站等车、坐车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转动我那一百零八颗的佛珠,念个不停。在民国六十年代里,一个年轻人做出这样的举止,实在是有点另类的。后来,我总算找到了钢铁外壳的计数器,这下子就真的是如鱼得水了,因为它的体积小,可以钩在食指上,放在掌心里,吃饭、上厕所、骑车、办公、与人交谈…甚至睡觉时都可以随手携带,一有空档,就可以念个不停。就这样,我念坏了一个又一个计数器,也不知念了多少声佛号。
这期间,两个儿子陆续出生了。您知道儿子的名字是谁取的吗?正是李炳南老师。当时慈光图书馆的华严讲座已经接近「登地品」了,老师说:「登下起元」,我那两个儿子的名子就是这样来的。由此,可以知道我对老师的敬爱有多么深刻。
当我的经济渐渐改善时,除了追随老师念佛,求生西方极乐世界之外,我也慨然赞助老师所主持的「雪心慈善基金会」等公益事业。养成了日后积极供养、布施的好习惯。
公元1981年2月10日,我在台中太平完成七天闭关念佛,老师接到我的报告后,还特别指派他的高足─郑胜阳老师,到舍下来为我开示。这一路走来,我一直是诚恳、忠实地,尽心尽力地把我的信仰具体地在生活和工作中实践着,不放弃任何一段可供修持的机缘。
公元1986年4月13日,老师以97岁的高寿逝世了。我还依稀记得,当我赶到正气街九号,在老师的遗体边诵念弥陀时,心中的落寞与暗然神伤。当时,我对弥陀信仰已经有了不同角度的认识与了解,却仍然难掩心中对一位可敬长者的怀念。等到1989年,我把弥陀信仰的真相完全弄清楚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再向老师报告了。这么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长者,如果听到学生提出完全不同于师门的看法,甚至完全放弃弥陀名号的诵念时,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样的评价来?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说一声:「老师,我怀念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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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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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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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考卷
1978年10月,这时我已经热热切切地念了四年以上的阿弥陀佛了,相当于又读了一次大学的时间了,尽管在情感上,在信仰上,我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老师和祖师大德们了,也发愿跟他们一样地,要追求往生的理想。但是,在理智上,我的工程专业习气还在,我不要胡里胡涂地,鹦鹉学语般地,不明究里地念下去。我不懂的地方,还是要彻底问个清楚才好。于是我把阿弥陀经上的问题点摘录出来,设计了一份问卷,分别寄给了好几位大师们,例如李炳南老师,南怀瑾老师,会性法师,星云法师…等。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要文学方式的笼统信仰,我要有科学的数据来说明,这才合乎我多年来所受的教育标准。因此,我要听听大师们怎么说,以消解我心中的疑问。
我的问题大都是属于时间和空间的问题,例如:
(1)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
「是」指那里?
1.祇树给孤独园。
2.舍卫国。
3.地球。
4.娑婆世界
(2)阿弥陀佛成佛以来于今「十劫」。
「十劫」是指
1。十大劫。
2.十中劫。
3.十小劫。
洋洋洒洒,写了二大张,共计两大题九小题,还附上地球绕日图。会性法师幽默地说:「两张『考卷』已收到了。」这些问题或许有人会认为很无聊,但是对我而言却很重要。大师们都很慈悲地,分别给我答复,虽然答案并不是我所预期的科学数据,而且也不尽相同,但是我仍然感激他们的热心。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要尝试用现代天文学的方式,来找寻并确定西方极乐世界的坐标。我想在浩瀚的宇宙中,一定有一个地方或某个星球是极乐世界的位置所在,那里一定是一个超级的已开发国度,有着很高级的生命和文明存在着。说不定莲花就是指现代人所说的飞碟呢,飞碟的圆盘不也很像莲花里的莲蓬吗?飞碟的报告里不也提到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吗?做为一个知识分子,如果有可能把真相弄清楚,何乐而不为?难道以佛陀的智慧,还怕禁不起现代天文学的检验吗?所以我勇于发问,然后我要用天文学和相对论来检测极乐世界的时空,用科学的方法来说明它存在的真实性,而不只是一篇曼妙的文学作品而已。我总不能把一生的信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寄托在一篇美丽的诗偈经文上啊!
想想看,如果从「是」西方,「是」指祇园的话,那么西方就指向怛剎尸罗(达克西拉),当时正是车水马龙,金砂布地的一个富庶商城呢。如果「是」指舍卫国的话,那西方就指向安息─强盛的波斯帝国,她正陆续修建着举世闻名的帕雪波里斯宫殿,这个镶嵌着金、银、琉璃、玻王黎、赤珠、玛瑙的宫殿,是何等的金碧辉煌呢。如果「是」指地球的话,那问题就大了,地球绕日公转,春夏秋冬的位置各不相同,春分之西与秋分之西,在公转的轨道上恰好是指相反的方向,根本无法定位。而人类知道地球绕日,还是十六世纪的事呢。哥白尼提出地球绕日说,竟被马丁路德教派视为异端。赞同他的学者布鲁诺、伽利略竟然被野蛮地予以火刑处死和幽禁。宗教难道会经不起科学真相的考验吗?宗教家的心胸真的那么专制、盲目而狭隘,完全不能包容相反的意见吗?以当时印度的天文知识,是不可能观测到地球绕日的,更不要说近似太阳系的娑婆世界了。那么,西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它始终是个谜,一直到我学习原始佛法之后,才解开了这个疑团。
杂阿含经上有个天神叫赤马天子,他在人间时曾经修得神足通,瞬间就可以从一座须弥山跳到另一座须弥山;一脚踩在东海上,另一只脚已经踏到西海去了。他为了要寻找一个不生,不老,不死的极乐世界,就朝着一个方向出发,除了吃东西、大小便休息之外,又减少睡眠,一直前进,结果走了一百年,人寿已尽了都还没有找到那个世界。他后来生得天身,特别来请教佛陀,到底有没有办法,走过世界的边际,到达那个不生,不老,不死的极乐世界呢?佛陀很明确的告诉他,世界的边际就在这五蕴之身上,何必长途跋涉去寻找呢!智者如果知道了这个道理,才有可能跨过世间的彼岸。佛陀所教导我们的正法,永远是「即身观察,缘自觉知」的,就在当下─此时此地─NOWANDHERE─从自己的身心加以观察思惟,就可以明了的。永远都不必等待其它特殊的时节,例如临终或来生;也不必到达其它特殊的地方,例如:天界或极乐国;才能成就的,您说是吗?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忆念佛法:「世尊善巧地解说正法,当下就可以亲见法义,远离种种炽热的燃烧,不需要等待特殊的时节,即可走入正法中来,就自己的身心加以观察思惟。智者自当明了正法的殊胜。」如果您真的学会了念法,那么很多难解的谜题都考不倒我们了,尽管这些答案都不是历代祖师大德们所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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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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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米糠油中毒
公元1979年10月8日左右,中国时报揭发了台湾中部地区的米糠油中毒事件,受害人数逾千人,病情恐怖,惨不忍睹。世纪之毒多氯联苯入侵全身五脏六腑,患者外表皮肤发黑,从头到脚疮痘累累,黑紫溃烂,形似饿鬼。更令人绝望的是医药罔治─多氯联苯分子与全身脂肪分子以凡德瓦耳力紧密结合,难以拉开、分解或代谢。日本福冈县曾在1968年发生类似惨剧,血泪斑斑迄无解药。
由于米糠油营养成份不错,许多素食者都爱用它,因此这次中毒事件曾波及很多宗教人士。我家不幸也躬逢其毒。由于毒攻全身,侵害了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乃至连生殖系统、脑神经系统都没有放过。一家人除了要忍受身体的种种病痛之外,又因心理压力而使脑神经失控,经常互相猜忌争吵,当时的情景,如果用人间炼狱来形容应不为过。扰攘多年,最后终于家破了─夫妻搬出了老家;人亡了─弟弟受不了病苦、家破的折磨也死了。
面对这样的人间浩劫,尤其是对一个虔诚诵念「阿弥陀佛」多年,几乎已到达狂热地步的忠实信徒,真不知道情何以堪?尤其是我为了坚持素食,还经常婉拒厂商的邀宴,专程赶回来享用这道米糠油的特餐呢,难道这就是坚持素食的报偿?我仔细检讨这一生的所作所为,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重大的罪业要感受这么凄惨的苦报。虽然觉得无语问苍天,但却没有怨天尤人。我自行归纳结论,那一定是夙生犯了严重的恶业─毁谤圣贤,才会有今天的苦报。于是,我更加努力念佛,念大悲咒,忏悔业障。为了发菩萨心,我遍尝百种解毒药,从维他命、抗生素、硫克肝、牛黄、马胡…乃至珍珠、熊胆等,为的是要为众人找出一剂解药来,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我也自愿住进台北荣总,情愿给医生们当白老鼠,抽血验尿、割肉化验多氯联苯的含量…等等,提供医生做研究分析,乃至做实习医生们的标本和教材。我心里想着地藏菩萨的精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嘴里仍然喃喃不停地诵念着「阿弥陀佛」,没有丝毫的悔恨之意。(按:执着于不不执着)我对饮食也一样坚持着要素食,没有任何怨尤。一切只怪自己夙生的业障太深,从没有去怀疑老师的教导或弥陀的法力有问题。
这段期间,由于死生无告,只好向各方发出求救信函。承蒙李炳南老师勉励「放下万缘,一心念佛,再持诵大悲咒回向。」老师在课诵之余也代为回向。南怀瑾老师则指示我持戒、静坐、养气、营养调理等。还有其它一贯道、鸾坛、江湖术士、包医郎中…也都主动示意关怀,其中不乏有特殊目的的,也有真诚关心的,人性的真诚与虚伪都在此时流露无遗,但我仍然没有失望,除了加强布施、念佛、念咒之外,我也关怀地回向给所有感受同样痛苦的人们,我念念不忘要找出一条生路来,希望能引导大家脱离苦难的煎熬。可惜,能力实在有限,尽管有菩萨般的热诚,如果没有具体的方法,还是起不了作用的,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而已。
身体上的疾病经过长年的折磨,看来并没有迅速痊愈的希望。于是,我冷静的思考着:「这多氯联苯虽然可怕,跟着你一生一世,一百年也代谢不完,如果它能够追着你到下辈子去,你还是要跟它纠缠不清的;可是它毕竟没有那个能耐跟着你到来生去啊!倒是你自己内心深处的贪瞋痴之毒,比多氯联苯可怕多了,它们生生世世跟着你,没完没了的,你为什么反而不害怕呢?多氯联苯只不过是一生一世的世纪之毒而已,贪瞋痴却是永世轮回之毒呢!」经过这样的观察思惟之后,我恍然大悟,抛开了心里长久以来的恐惧和忧愁,初次体会到了身苦心不苦的滋味。扯开了幽冥的黑幕,熄灭了大半炼狱之火,重新又回到了正常的人生旅途中来。我开始细心地研读医学跟营养的书籍,慢慢地学会了有助于新陈代谢的饮食方式并且补充必需的营养素,而使身体的状况逐渐地有了明显的改善。也体会到了,空有慈悲的意愿是帮不上忙的,还是要有具体而正确的方法才成得了事。
一场米糠油中毒,让我看到了宗教家们的慈悲和信仰的本质,也让我深深体会到观念正确的重要性。如果光有强烈的意愿,却没有正确的观念;或是有了正确的观念,却没有具体可行的方法,愿望都不会实现的。多年以后,我学习原始佛法的时候,也曾经回头检视自己往生净土的意愿是否真实而强烈?净土思想的观念是否正确?只念一句「阿弥陀佛」的方法是否具体可行?终于很幸运地得到了出人意表的答案,这是祖师大德们都没想到的,但愿您能有耐心地看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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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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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亲近大兴善寺
1980年2月,农历春节假期,我携家带眷地前往苑里大兴善寺求救,因为我听说那里有个很慈悲的师父,专门用大悲咒水来救渡众生的疾苦;而我们一家正受到米糠油P.C.B中毒的摧残,那不是现代医术所能疗治的,因此我带着家人来此寻找奇迹,看看能不能治愈。
师父个子很小,老是穿着一套补了又补的百衲衣,打赤脚,长年不发一语,而以手势与信徒沟通。她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持守禁语。她以徒手隔空比划身体的方式来为人疗治疾苦,四方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师父教人以佛珠计数念佛,求生西方极乐莲邦。据说她受到广钦老和尚只吃水果的事迹所影响,也有近似不食五谷的修为。
连续五年的亲近,使我感动良深,获益良多。而我的净土信仰和念佛功课也在这一段期间达到巅峰。我对信仰,对大兴善寺,对师父的狂热,可以从每次法会当义工的投入情形而略知一二,不论是身力、心力或供养都尽心尽力而为,更要求内人要学插花,要庄严大兴善寺的佛堂。我自己当时在公家机关服务,住处距离大兴善寺约七十余公里,却每周报到;有时更义务接送亲友前往,一周之内前往达两三次。有时忙着法会,三更半夜还在台中─丰原─苑里之间奔驰着,张罗着法会的一些用品。我和家人都陶醉在师父慈祥的教诲中,不知不觉中也忘了中毒的苦痛。
师父的神通广大,却经常不露痕迹。不但人世间的信徒们敬爱她,连幽冥界的众生也是一样地爱戴她。有一年的某个法会前夕,我忙得太晚了,寺内又不便让男众进去,大师兄就叫我把车子停在后门口,在车上睡觉。夜深人静了,大家都休息了,我忽然看到两个「人」在巡逻大兴善寺的周遭,他们看到我睡在车上,就很不客气地赶我走开,还很凶地要把我拉下座椅来。我情急之下,赶快告诉他:「喂,这是大师兄叫我睡这里的耶!」他才罢手。猛然惊觉自己已经快要跌落椅子下了,周遭却不见「人」影。日后,法会前夕,大师兄就叫我把车子开进后门内的空地上,也没有再遇到类似的干扰了。弟弟去世后,我和家人又目睹了师父的一些神通力,诸如天眼、天耳通等。例如,我们在家里所商议的,等到了寺内时师父早已清楚了;弟弟在中阴身时所哭诉的委曲,竟然涉及了年少时不为人知的具体事例;又如我在闭关发魔时,幸蒙师父搭救…等等,都是让人终生难忘的特殊经验。
1985年2月初,也是旧历新年初,师父圆寂了。我内心的哀痛竟然超过我年幼丧父时的悲伤,面对着师父火化后所遗留下来的,晶莹剔透的小珠子似的舍利子,让人怀念不已。之前,我曾经在慧炬月刊上发表了一篇「百衲赞」,这时正好用在告别式中的追思礼赞了。
现在我逐一地把当时的四篇追思礼赞摘录下来,表达我对师父的孺慕之情,也让大兴善寺的信众们得以知道师父在世时,她慈祥的音容和亲切的行谊。一直到她圆寂时,我们才知道师父的法号叫上福下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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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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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衲赞
缫煮百千万亿个烦恼的蚕茧,
挑开长劫以来缠结的游丝业网;
转动十二法轮的旋枋,
绩纺成慈悲光明的丝丝金缕;
轻敲不动铜钵的棰梭,
织成贯通十方三世的经纬。
那细细密密长年补缀的线痕是无量时光的轨迹,
那绵绵密密的毛球则是无量空间的坐标。
飞过襟摆那块浅灰的太阳系,
跨越发白的银河系,
再略过黑蓝的深邃,
虽在十万亿佛土的西方,并不遥远;
在一合掌间光明辉耀剎时若现
袖里涌出的是
青色青光黄色黄光白色白光赤色赤光的
九品莲花苗一一种在无量无边的心田。
微风吹动衣角,
紫檀的香气弥漫天上人间久久不散
唤起千百年的回忆─
大迦叶尊者所捧持入定的法衣究如何?
达摩东来一华五叶所传承的袈裟安在?
云何在这海边的小镇上出现这袭福荫人天的百衲衣。
(本文录自慧炬月刊)
甘露赞
两千多年前传流下来的圣典,
明确地记载着「如是我闻」。叙述─
在那遥远的西方,有一个美丽的国土,
车轮大的莲花涌出金沙映底的清澈池面。
然而,头出头没的时间经过了很久,
娑婆的人们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故事、一则寓言。
....
菩萨默然运起神足,飞向十方诸佛所共同赞叹的地方
乘着大悲咒力的光明,及天龙八部的护持,日夜精进
凿引了跨越十万亿佛土的长渠,
于是七宝池中的八功德水,化成甘露法雨,
源源不断地倾注到这个简朴的寺院来。
联接起极乐和娑婆两个世界,
贯穿了庄严和恶浊两造因缘,
夷平了解脱和烦恼两边障碍。
从此这无言甘露法乳流遍天上人间,
滋润了无边苦旱的心田。
受尽煎熬的人们,普遍得到苏息长养,不禁同声赞叹
「苑里大兴妙甘露诸佛菩萨所化出
百千三昧悉具足清凉甘洌除众苦」
渐渐地人们又忆念起昔日祇园法会中殷勤的叮咛,
同声诵念「阿弥陀佛」…声溯西方莲茎,共期花开。
布施赞
不要小看─只有一盘的糖果、饼干
不要小看─只有一碟的菜炸、薯签
不要小看─只有一筐发黄的果菜
不要小看─只有一桶的平安面
四方涌到的人潮,何曾停歇?
盘底、碟底、筐底、桶底何曾空过?
不要诧异─千升万桶的甘露源源不断地流向四方
不要诧异─千斗万石的糯米化成晶莹剔透的汤圆,
不要诧异─千斤万吨的面条冒出腾腾馥馥的香味,
任您手提肩挑
任您车载斗量
日日月月年年何曾吝惜?
从日出到日落日落到日出一天有八万六千四百秒,
十数年如一日四亿七千参佰万秒的时光里,
多少烦恼众生的无量尘虑在其中,生生灭灭,
无语菩萨,舍掉了言语、饮食、睡眠、名闻、利养,
更舍掉了属于自己所有的无尽心念,
足不出寺地,把身心蕴涵的无限时、空、光明,
化成无量无边的方便法门,庇护着冥阳两界的众生,
毫无怨言地承担了娑婆的浊垢。
有什么样的法轮转得更稳、更快、更常?
无语赞
什么是「布施」?
什么是「持戒」?
什么是「忍辱」?
什么是「精进」?
什么是「禅定」?
什么是「般若」?
究竟什么是菩萨「六度万行」?
究竟什么是菩萨「神通妙用」?
也许,您跟我一样,
都曾紧追不舍地问,甚至埋怨「师父为什么不说法?」
....
后来,我们都知道了自己的可笑,
那里有人面对着太阳,却问「阳光在那里?」
原来师父是一部不用文字写成的经典,
原来师父是一场不用声音演说的法会,
在举手投足间、在眼光顾视间、
在菩提转珠间、在日出日落间。
已将无言大法一一流露无遗──
如檀之香、如籁之声、如光辉耀,
遍满十方,震撼千万瞶聋的心灵。
菩萨说法,何曾停歇?何尝隐蔽?
后来大兴善寺迁到铜锣九华山去了,我依稀记得搬迁那个夜晚,我们的车队蜿蜒而上,当时的山路还没有这么宽阔,真让人捏了一把冷汗。虽然,师父不在了,我们的赤诚并没有减退,我仍然扮演殿前四品带麦克风的护卫,内人还是佛前双花近侍女。一对宝贝儿子仍然以国、台、客语三音,当众示范诵念:「南无大兴善寺救苦救难广大灵感,佛祖观世音菩萨…」的标准偈语。
到了公元1989年6月,基于我对原始佛法的追寻已经到了确定性的阶段,并从澳洲迎请了南传比丘到台中来供养一个月。于是,经过再三的考虑之后,我默然离开了大兴善寺。九年的敬爱思念之情,真是叫人肝肠寸断。想到师父昔日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教导和爱护,真不知道师兄们会怎么想,真不知道要怎么向弥陀家族的同修伙伴们说再见。我要用什么方法来告诉他们,说我已经找到了佛陀教导的真理,说我已经发现了弥陀净土的真相。他们又岂能明白而谅解?只好默然隐居在大坑的莲心精舍里,也在此时写下了「史念原始佛法」,希望我的师兄和昔日的伙伴们,有朝一日也能明白真理和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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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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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亲近印顺导师
公元1980年底的某一天傍晚,我下了班,骑着机车到太平乡的华雨精舍去,想要拜访我心目中的当代佛学泰斗─印顺导师。这之前,我读了妙云集,觉得导师的学问渊博,写作如行云流水般、温和、顺畅而令人愉悦。我久仰导师的名气,渴望一睹他的风采,然而应门的法师却面有难色。我忽然想到自己遭逢米糠油中毒,已经丑陋焦黑,一路又风尘仆仆衣冠不整的模样,尤其是在黄昏时刻,看来一定不像什么善类。正要知难而退之际,忽然听到二楼书房传来声音:「让他进来吧!」导师彷佛具有神通似的,竟然接纳了一个素昧平生,看来很落魄的年轻人。导师很慈祥地给我开示、启发、勉励,让我心生欢喜,雀跃不已。回家后仍然欢喜踊跃,不能自已。于是写了一封信赞美导师,犹如佛世的舍利弗尊者那样的智慧第一,让我有如沐春风的感受。从此开启了我与导师的一段师徒之缘。
导师在他的著作「净土与禅」里,对弥陀净土有着截然不同于一般净土大师的看法(按:毒药也)。他引经据典地提出证据来。例如:
第22页─仔细研究起来,阿弥陀佛与太阳是有关系的,印度的婆罗门教有以太阳为崇拜对象的,佛法虽本无此说,然在大乘普应众机的过程中,太阳崇拜的思想,也就方便的含摄到阿弥陀中。这是从那里知道的呢?一、「观无量寿佛经」第一观是落日观…。二、无量寿佛经(即大阿弥陀经)说:礼敬阿弥陀佛,应当「向落日处」。…说得明白些,这实在就是太阳崇拜的净化…。
第24页─波斯、印度宗教都崇拜火光,也是看作生命延续的。
第25页─现代修持净土的,每着重在极乐世界的金沙布地,七宝所成等,这在弥陀净土思想中,显见是过于庸俗了。
第32页─西方的阿弥陀净土,即成了死后的往生。…所以西方净土盛行以后,佛法被人误会为学佛即是学死。到此,阿弥陀佛的净土思想,可说变了质。
第55页─以为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都有了;所以虽在佛法中,不曾修功德,持斋戒,对人对法,还是常人一样的颠倒,胡作妄为。这样的误解,不但不能勉人为善,反而误人为恶了。
第63页─称名,本来算不得佛法的修行法门,传到安息(波斯、伊朗)等地,由于鄙地无识…只好曲被下根,广弘称名的法门了。
第90页─阿弥陀佛的净土法门,龙树与马鸣等,都说是为志性怯劣的初心人说。教法被机而设,这是特为能力差的怯弱众生说的。
第92页─有些学者…说什么「横出三界」,「径路修行」…如依佛法实义,误解易行道为容易了生死,容易成佛,那显然是出于经论之外,全属人情的曲说。
第95页─若说平时学佛,只凭一句阿弥陀佛,别的什么都不要,就可以往生,这与神教的因信得救,有什么差别?
凡此种种言论,对于初学弥陀净土的信徒,是如何沉重的一记棒喝,尤其导师又是当今最负盛名的佛学权威。(当然,势必也得罪了那些专志弘扬净土的祖师、大德和学者们。他们反击导师的方式据说是─劝导信徒不要看导师的书,说那是魔说,那是邪说;有书的人最好是把它焚烧了为妙。宗派的门户之见,实在是禁不起学术研究的探讨,更不能容忍不同的看法。在一片挞伐声中,弥陀信仰在台湾依旧是欣欣向荣,似乎没有因为导师的论点而有所改变。
这时,我同时面对三个立场不一样的老师,李炳南老师和大兴善寺的师父都坚决主张持名念佛,印顺导师则有他学术性的看法。我觉得修行和学术都应该是自由的,可以激烈争辩,但是都要尊重对方有权发表不同的看法,尤其是有学术研究做基础的言论更要予以重视。绝不应该运用诋毁或群众的力量来压迫对方,这才是宗教家的风范。老师们的是非早已成了过去,我并不介意,我对他们都很尊敬,而我念弥陀的立场也没有任何动摇,我宁愿相信自己是个「志性怯劣的初心人」,所以需要念佛来启发这下等根器。但是,我很高兴导师在感性的信仰之外,又为我打开了理性思考的一扇窗,尤其是在面对不同论点的时候。因此,我以同时拥有三位老师为荣,导师的「智慧」,大兴善寺师父的「慈悲」,和李老师的「坚毅」,他们都真诚无私地奉献着,而我也虔诚地供养着两位师父。有些时候,导师住在南岗工业区的后面,我和家人必须南投、苑里两面跑,却跑得不亦乐乎。
一直到公元1984年左右,我因为亲近导师的因缘,开始阅读他所整编的「杂阿含经论会编」和「印度之佛教」,情况就开始改观了。到了公元1985年,我的净土和大乘立场就动摇了。到了公元1988年元旦,我就强烈的要求导师要以「正直舍方便」的方式,让原始佛教在汉地重现。一直到公元1999年4月,为了筹建园林精舍,迎请南传长老来台住锡的愿望,我还是请求导师发言相助。导师以九十多岁的高龄,仍然诚恳地给我回信,答应说说看,只是希望可能不大…云云。
导师开启了我的视野,让我也学着以历史的流变来探讨佛教的真相;杂阿含经开启了我的智慧,让我对佛陀、正法、僧伽都建立起了不可动摇,无法破坏的净信。导师,我感谢您!盼望有生之年,我们都能看到原始佛教的园林精舍在台湾建立起来,并且有着四双八士长住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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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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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闭关、发魔
1981.2.3 20:00~1981.2.10 19:00我利用春节的假期,遣走了妻儿,独自在台中太平的自宅内,进行闭关念佛七天。
我在关中虔诚礼佛、念佛,一切顺利,感触良多。一直到了第六天,2月9日晚上6点,我突发奇想,希望以礼佛百拜的方式,祈求得到舍利子的瑞应,以便作为此次闭关的验证或纪念。这个念头才一起来,礼佛尚未满十拜,立刻发魔。虽然说「魔由心生」,但是发作的时候却难以抵挡。突然之间,生理、心理骤起重大的变化,先是鼻塞、气涨、瘖哑、膝肿、腿痛;同时内心也生起了重度的沮丧和忧恼,彷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逼着我撞向墙壁,似乎要我一头撞死,他才满意。身心同时产生了难以忍受的重大障碍,自己的意志跟外来的意识在交战着,而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当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紧急的困境,只有告诉自己这是夙怨现前所造成的障碍,纵然心如刀割,也唯有忍受,千万莫起瞋恚,最后总算咬紧牙根度过了难熬的长夜,这时已经是2月10日凌晨的0时50分了。
后来我在一楼客厅与厨房的门坎间,发现了一堆晶莹透剔的,琥珀色的小圆珠仔,直径大约1~2毫米,数量大约近百颗。原先我以为是应我所祈求的舍利子,但是印象中好像一天之内就消失了。猜想那或许是干燥剂的颗粒吧!不知是谁弄散了它,让我得以聊慰心愿。
结关之后,我兴冲冲地整理了一份报告,分别向我的师父和老师们报告。更亲自携带了一份,前往苑里大兴善寺向禁语的福慧师父报告。师父是我们全家所共同皈信的大德,她有神通力,但她慈祥、关怀众生的风范更让人感念、难忘。师父看都不看我的报告一眼,直接就给我一些家庭伦理上的指示。同时告诉我闭关是很危险的事,当时若非及时救援恐难收拾。师父是足不出户的,但以她的神通力,救援之事并非故弄玄虚。我庆幸自己事先嘱付妻子在2月6日先行前往请求师父加持,总算度过一场魔难。而这场魔难,事后追查似也肇因于家庭伦理,由于手足之间的不能谅解,竟发瞋恚之心,欲以刀刃相残。发此强烈心念之时,好像是我正在饱受折磨的时候。意念果真能感应而生诸魔事,岂不可畏?
如今师父早已仙逝,大兴善寺业已迁离苑里。每每想起自己当年年少轻狂,热衷弥陀净土法门,竟然奋不顾身,不禁哑然失笑。
后来,我有机会学习原始佛法,才知道闭关原来不是这样子自我囚禁的关闭方法,而是要学习难陀尊者的闭关方式才对。难陀尊者是佛陀姨母的儿子,也就是佛陀的表弟。他英俊潇洒又风流倜傥,出家之后仍然喜欢穿着光鲜亮丽的好衣服,到处嬉戏调笑。佛陀训导他应修阿练若的头陀行,要穿粪扫衣,常住山间林下,不要留恋五欲红尘。他立刻痛改前非,关闭根门,收摄六根─眼睛所见之物,不再被它的形象和颜色所吸引,不再留恋美妙的形象与色彩。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念也是同理,因此就生起了严谨的自律和威仪,赢得了佛陀的赞许,并且成为比丘们的典范。这才是真正的闭关啊!原来要关的并不是房子的门窗,而是我们身上的六个大窗口呢。
至于对魔的认识,也因为学习原始佛教而有了比较具体的了解。魔代表一股负面的心理反作用力,当心向远离时,便有一股拉回五欲红尘的力量产生,他是叛逆型的夜叉,曾经一路跟踪世尊七年,始终无隙可乘。最喜欢挠乱比丘尼,也会作弄比丘。1971年底左右,我曾经深入法义,得到无量轻安法喜。当时魔念生起:「君方年少,何不在五欲红尘里先闯荡一番,才不辜负此青春时光。」当时我不自觉地接受了这个建议,迅速地退转,因此也就蹉跎了28年的光阴,在家人是很不容易察觉到魔事的。
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学习原始佛教以后,却发现弥陀净土竟然不是像历代祖师所解说的那样。可是当我有些能力来解说这部弥陀经的时候,我的两位念佛老师却都已经不在人间了。昔日老师常说的「离经一句,允为魔说」,首先就要确定那一部经典,究竟是不是真的佛经,才能判定何者是魔说。我多么希望能把二千年来的真相告诉他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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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亲见弥陀、观音
1981年2月10日11:00,这是闭关的最后一天,一般称之为圆满日。今天感触良多,想起过去念佛已逾七年,佛似乎一直在西天;如今用心念佛七天,彷佛佛就在家园。看着弥陀、观音的画像,好像都在放光的样子。黄色的光轮,围绕着头顶和颈项,纤细的指端也有毫光射出,不知道是相由心生,还是灯光、烛光的反射和折射效果;或许是两者的交互作用所塑造出来的感性情境吧!
12:00到了午休时刻,将合眼之际,似睡未睡之间,有点类似定境的情况下,忽然看到弥陀现出丈六金身,双盘而坐于室内空中,法座安祥,非常庄严,瞬间就隐没了。接着是观音显相,她也是现大身相,站立于室内空中,寂然巍巍,非常肃穆,瞬间也消失了。两次显相皆栩栩如生,非同一般肖相,也不是我佛堂里用来礼拜的画像,而是一种很少见,很特殊的形像,难以用言语或文字来形容。勉强要说的话,似乎比较近似敦煌石窟或北魏云岗石窟的作品。能够亲见弥陀现身,观音显相,当然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事情。虽然并未开口对话,但是内心的喜悦已经足以让全身的毛孔尽开了。我一直深信不疑地怀抱着这份喜悦长达四年多,一直到1985年7月20日我的信仰受到严重的冲击时,我还是不愿放弃这一份执着。由此可见神、佛、菩萨…显相,是何等感人的事迹,祂足以令人终生念念不忘的。
其它的宗教或民间信仰里,也有不少人宣称见过他们的神祇、先知或圣贤。有些是在梦中,有些是在祷告时,有些则是在静坐时。到底这些显相的真实性如何呢?祂是来自个人热切思念所产生的幻相呢?还是真正的神圣来到眼前呢?如果是幻相,它是全然虚妄的吗?还是有些可靠的?我们要如何来判别它?
很幸运的,公元1999年的计算机辅助设计(CAD- Computeraiddesign)技术已经发展到三度空间(3D-3dimensions)的显相技术,我们得以藉用它来作个说明,就会比较容易了解。首先用计算机来比喻人脑的功能,计算机要能显相当然需要有一套良好的软件,如果软件不好的话,非但难以显相,还有可能扭曲变形,完全不是真正所期望的形像,软件的重要就像人的心─观念,是否正确,是否清晰一样。不正确的软件─观念,当然就会产生不正确的形象;各式各样的观念和信仰,自然也会产生各式各样的形相出来,这是不足为奇的。有了计算机和软件,设计人员还要学会操作技巧,才会运用软件输入数据,转换空间。放大、缩小、断面、特写乃至动态仿真运转,检查设计是否正确,会不会相互干涉…等。对有心要见神圣显相的人而言,当然也要学会操作技巧,那就是禅定,在熟练的禅定技巧中,才能随心所愿的显现所要谒见的神圣。因此没有禅定状态的梦境,大多数是虚妄的,不足以采信。只有在极特殊稀少的梦境中,由天神或他力主控操作技术,而藉用人脑作为终端显示器,可能会在梦中告知您一些真实的讯息,但您还是不一定会分辨的。至于祷告,在虔诚、专注、安详的状态下,是接近于禅定的,偶而也会有一些显相出现。提到禅定技巧熟练的人,虽然易于显相,但是如果他所用的软件─观念有问题,例如他所建立的信仰只是一种传说,或者他所修习的教义只是一种推测,那么尽管阿弥陀佛和观世音菩萨在他的面前显相,而且栩栩如生,那也只是一次成功的虚拟幻相而已。虚拟的幻相又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虚拟实相,一种是虚拟虚相。两种幻相,我们在计算机网络中和计算机辅助设计中,均已处处可见。在虚拟故宫的实相中,故宫的实物形象是传真传神的;在恐龙生态的动画里则显示出虚拟虚境中,作者丰富的想象力。这时候就需要智慧和真实的经验才能判别了,您说是吗?
下次,当您又听说某某大师或某某大德见到了佛菩萨,您不妨问他,既然五蕴皆空了,佛菩萨那里来的色蕴显相给您看呢?事实上,他们虚拟的大都是心中想念深切的虚相而已。只有断尽一切烦恼,又具足心解脱和慧解脱的阿罗汉,才真的能够虚拟出佛陀的法身实相来。因为他具有佛陀遗留下来的宝贵软件─四圣谛,而他的操作技巧又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戒、定、慧具足,解脱具足,解脱知见具足。他已超越了时空的障碍,他真的像在3D设计中,可以输入正确的数据,可以旋转时空的坐标,可以做动态的检视─查询角度、长度、旋转、干涉…等,可以看到、听到昔日佛陀与圣弟子们的一举一动,乃至参与对话,就像是灵山法会依然未散一般。虽然,这也是虚拟的幻相,但却是虚拟实相,就像几个世纪以后的人们,还是可以藉助信息传递的力量,看到、听到故宫的虚拟实相一样,三宝的形像也会借着道、果、涅盘的力量传递下去,正确地在四双八士的圣弟子心目中显相的。您能判别虚拟实相和虚拟虚相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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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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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庞不怕给人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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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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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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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动摇
1985年7月20日,阅读了印顺导师所写的「印度之佛教」和他所整编的「杂阿含经论会编」之后,身心震摄不已,一则欣见原始结集的佛法真貌,一则忧愁自己从来所学习的净土法门,究竟是根据谁的教导所产生的?是佛陀的教导吗?那为什么最具代表性的杂阿含经里,遍寻不着任何有关弥陀净土的教示呢?那么可能是后来的菩萨或祖师所提倡的了,那又是那个大德最先倡导的呢?弥陀净土思想究竟是发源于何时何地呢?净土五经究竟是在何时编造出来的呢?华严经、法华经…等又是何人在何时何地根据什么编造出来的呢?内心的震撼已经到了寝食不安的地步了,十余年来朝夕喃喃诵念个不停的超级大偶像─阿弥陀佛面临了重大的质疑,究竟他是谁?他生在何时何地?父母是谁?是什么样的家世身分?有没有结婚生子?出家证道的过程又如何?为什么都没有明确的历史资料可寻?有的只是笼统的文学记述、传说和故事而已呢?我为什么愚笨地舍弃了有明确史实记载,有具体真理记录的人间圣者─勾达摩世尊,而用了十余年的光阴去追随一篇公元初年间所编撰的故事呢?故事所介绍的却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星人。一切只因为此经取名为「佛说阿弥陀经」,而经文一开头也说:「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就这么好骗?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是世尊亲口所推荐的?这岂不是太天真了吗?而我敬爱的老师、师父们呢?历代的祖师大德们呢,他们又怎么了?到底这个始作俑者是谁?身为菩萨大士或是一代大师难道还会骗人?如果没有骗人,那他的动机何在?用意是什么?难道说是历代祖师大德们都会错了意,错解了经中的含义?才会使净土思想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充满了迷信和外道风格。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一连串疑问,我动摇了。我虽然没有立刻放弃念佛的修持,但是我开始更认真地思考自己的信仰,更努力地研读阿含经典,更用心地去搜集相关的历史资料,我要尽自己所能地去发掘事情的真相,我不肯再人云亦云地去追求盲目的信仰了。
由于锲而不舍地一路追寻下去,后来我终于从欧、美、日、华的学术研究论文和考古文献中,陆续地找到了所需要的数据,解开了心中的迷惘。更幸运的是由于南北传阿含圣典的比对之下,尤其是梵文汉译的杂阿含经和巴利文英译、日译、中译的相应部,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正法的原貌,对正法产生了不可动摇的净信,而在1989年写成史念原始佛法一书,对上述的疑问有了局部的交代。例如阿弥陀经并不是佛陀亲口所说,它大约是在佛陀灭度后五百年左右,相当于公元六十年前后,当时大乘运动方兴未艾,才由西方师从原始的阿含经里取材,加以编撰出来的。他们编撰的原意全然不是历代祖师大德所想象或所阐述的那个样子,这是时空乖隔,信息误差所造成的历史错误,让我们的弥陀家族近2000年来始终未能知道真相。如今信息发达,交通便捷,我们终于有机会摆脱北传的单一观点,以及狭隘的中国佛教观点,能够参考南传佛教和欧、日文献报告,而作出比较有世界观,比较公正、客观的判断来,有助于去除我们心中的疑虑,让我们的信仰真正达到「不坏净」─不可动摇,不能破坏的坚定信念,而不是盲目的固执和坚持。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信息力量,是千百年来历代祖师大德们前所未有的,希望人人都能善用它。也祝福大家都能证得不动摇的信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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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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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谜底揭晓
公元1986年12月31日上午10时。我趁着新年假期的空档,把握时间进修佛法。当我顺着佛陀和五百阿罗汉所留下来的足迹,正要独自摸索前进时,一个不留神,竟然从灰河南岸掉了下去,河水浑浊而滚烫,河床岸边又布满荆棘利刺,稍微动一动,就被刺得遍体鳞伤。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放眼望去才发现还有许多人跟我一样,都掉入河里,载浮载沈地随流飘没着。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把平日所学的看家本领─念佛,拿出来。当我喃喃不断地诵念着阿弥陀佛,希望有奇迹出现─阿弥陀佛会来救我脱离苦河时,又听见河里的人也跟我一样,全都喃喃不断地诵念着阿弥陀佛,全心全意地期待着他的救援。除了喃喃不断的呼救之外,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什么比较具体可行的办法。眼看着支撑不下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惨遭灭顶,随波而去,心里愈发着急了。加上天色趋暗,更是令人心忧如焚。
这时,我心里想着,再这样念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了,不如停下来看看有没有其它比较可行的方法。于是冷静地搜寻四方,发现有个人很勇敢,竟然不愿随波逐流,反而逆流而上,手足勤奋地划动着,看来似乎很吃力。起初进度也不是很快,似乎还看不出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批评他说:「这家伙未免太笨了,这么紧张惊险的时刻,靠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脱险呢?我们还是依靠阿弥陀佛的力量来救渡吧!」我心中怀疑着,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资格批评别人吗?但是,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接受他的建议,再度喃喃地念起阿弥陀佛来了,还是期望能有奇迹出现,否则就真的完了。
念呀!念的,天色愈发暝暗了,还是看不出阿弥陀佛要现身的征兆,倒是刚才那个逆流而上的人不见了。正在耽忧着他是否也惨遭灭顶了呢?却听到上游的地方传来喊叫的声音:「喂!灰河里的同伴们,我已经游到安全舒适的地方了,极乐国土就在这儿呢!快点上来吧!」原来是他在大声疾呼。这时候,河里有人听到了他的吶喊,就回声问他:「从那个方向出去?沿着河道的那一边出去?」还没等到对方回答,刚才开口批评的那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是很权威的人士,属于大师级之类的人物,又抢着说话了:「你何必问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从那里出去,还在那里吹牛。上游那里还不是跟灰河这里一样难熬,迟早还不是要被冲刷下来,何必理他!」。于是大家又安静地跟着他,喃喃地念起弥陀来了。想一想,权威人士就在身旁,跟我们在一起感受着灰河的痛苦,我们不听他的,难道要相信那个已经距离我们很遥远,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的勇者吗?这是人之常情,不难理解的。
然而声音辽绕,盈回耳际,我听得出他肯定的语气中,流露着智慧与慈悲,而且已经有人跟上去了,我决定也要追随他所提示的方向和路径,放手一博,逆流而上。起初,真的也是颠三倒四的,挡不住急流的冲击。慢慢地,我看到他留下来的绳索与浮标,他在绳子上总共留了四个标记,当然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浮标。我好不容易拉住了绳头,就轻松多了,不再像他那么辛苦地独自奋斗去为大家寻找出路。多么令人感谢!但是,猛然回首,已经看不到下游那些同伴们了。这时才警觉到,第一个浮标已经出现在前方了,而这个地方也比较浅了,水也比较温和了,棘刺也少多了。渐渐地,光线也渐趋明亮了。我寻着光明望去,终于看到了前所未见的美丽景象─先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可以站在那儿观察四方。又看见有一座硬质花岗岩的大石山,任风吹雨打也不会崩坏,不会穿孔。而那个勇敢的逆流斗士,早已登上山头,享用着清凉八分之水,所谓冷、美、轻、软、香、净,饮用的时候不会噎着,喝到喉咙也不会呛着,饮用完了但觉身体安适。不管是饮用,还是沐浴,都可以让人离诸热恼。山上的池中长着很漂亮的七种莲花,所谓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非常微妙香洁。嗅闻了花香之后,可以循着四层阶堂再登上石山高处,那里有个五角形的楼阁,里面有种种枕褥,散华遍布,庄严胜妙极了。而在其中随意坐卧,凉风从四方吹来,令人但觉身心安稳。但见那个勇者,正身端坐在七重高耸的行树下,高声呼唤着:「灰河南岸极热,又有很多荆棘利刺,大家赶快离开那黑暗的地方,到这充满光明又美妙安乐的世界来吧!」
经过了十余年的努力,我终于走出了溪流幽谷,见到了我日夜所思念的极乐胜境。我兴奋地赞颂着无量光明的佛陀,他岂是别人,正是高坐在林间树下那位勾达摩世尊啊!我热切地品尝着极乐净土的安详与宁静,内心澎湃汹涌,久久不能自已。多年来的懵懂,恰似微风吹散迷雾一般,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一目了然。原来极乐世界里隐藏了天大的秘密,如今迷底揭晓了:
(1)所谓「灰」者,指的就是娑婆世界里所充满的贪瞋痴三毒。
(2)所谓「河」者,指的就是三种渴爱──感官欲望的渴爱,形象存在的渴爱,没有形象的渴爱。
(3)南岸极热者,指的是眼、耳、鼻、舌、身、意,六个感官的内、外作用之处。
(4)荆棘利刺,指的是五种感官欲望的享乐功能。
(5)天色暝暗,指的是无明障闭了慧眼,让人看不到出路。
(6)河中很多人,指的是没有听闻或听不懂真理的愚痴凡夫。
(7)河流指的是生死瀑流。
(8)逆流的勇者就是追求解脱之道的菩萨。
(9)手足勤奋逆流而上,指的是精勤修学。
(10)光线渐趋明亮指的是认识法要了。
(11)一片开阔的平地指的是持戒。
(12)观察四方指的是思惟四圣谛。
(13)大石山指的是正见。
(14)八分水者,乃是指八正道。
(15)七种莲花指的是七觉分。
(16)四层阶堂指的是四如意足。
(17)五柱帐指的是五根。
(18)正身端坐指的是无余涅盘。
(19)散华遍布指的是各种禅定的解脱、三昧、正受。
(20)随意坐卧指的是如来、应供、等正觉。
(21)四方风吹指的是四种增上心,见法安乐住。
(22)高声呼唤指的是转法轮。
(23)出声询问出路者指的就是舍利弗、目揵连等诸大声闻贤圣。
(24)发言阻止众人跟随者,是指六师外道。
当我拉着绳子,跳回现前的时空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融入了二千年前的时空里。原来佛陀灭度后约五百年,也就是公元纪元前后,那时弥陀信仰兴起,印度西方的大乘师们热衷于从原始的佛典─阿含经里取材加以编纂,使它更拟人化、故事化、寓言化。上面所记述的,就是我把最原始的经典─杂阿含经,第1177经(根据大正藏的排列方式,若参考杂阿含经论会编,则在上册第348页)加以改编写成。目的是要让大家了解,在大乘初兴的时代里,大乘师就像我现在一样,喜欢凭着个人的才华和感性来改编经文,认为更亲切动人,更容易为信众所接受,更容易宏畅佛法。却万万没有想到,编撰的故事原是立意很好的寓言,经过了多方的辗转流传,却把故事寓言里的表象当真,完全忘了其中原本所蕴含的真义。就像手指头本来是用以指出月亮的,后人却把手指头误认为就是月亮了。事实上,杂阿含经第1177经,这篇灰河喻,也很可能是在公元前100年左右才增补上去的北传寓言作品,因为它的用语出现了杂阿含经里所没有的,也是佛陀的时代里所没有的「菩萨摩诃萨」一词,在南传的相应部里也找不到这篇经文,因此我才试着将它稍作增添。其实这篇寓言式的经文写得很好,寓意也交代得很清楚,让人知道要循着声闻的道迹,由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的途径,才能出离娑婆之苦,到达解脱的彼岸─极乐净土。这原本是很清楚的事,但是到了公元纪元前后,阿弥陀经的作者就把它改编得更加活泼生动、富丽堂皇了,以致让后世的人们,完全迷惑在极乐的光景里,完全忘了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一味迷信地想要不劳而获地检取现成。如果有这么便宜的事,世尊又何必诲人不倦地说法四十九年;而三藏十二部,比丘二百七十余戒,戒、定、慧学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谜底揭晓了,真相是无情的。其实您只要把灰河喻和阿弥陀经对读,您还是可以从后期的阿弥陀经中,看出真相的蛛丝马迹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如果您的偶像垮了,如果您的世界崩塌了,请相信我也曾经深尝过这一份痛苦。但期盼您能够从废墟中勇敢地再站起来,因为您已经知道了明确的方向。何况弥陀经中还蕴含着另一层次的寓意呢,这是历代祖师大德们所未曾解开的,您想再深入地了解吗?祝福您有追寻真理的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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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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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曼谷街头
公元1987年5月,一则为了印证阅读杂阿含所产生的疑虑─大乘和弥陀净土思想都不是佛陀亲口所说的教导;二则为了一睹比丘僧的风采并予以供养;三则为了观光旅游;我前往了泰国曼谷。
到了曼谷,就设法张罗要进行街头供养的食品,特别又换了一迭10元的泰铢。第二天清晨就兴冲冲地赶早去供养,恭恭敬敬地把食物亲自放入钵里,满足了多年来亲手供养托钵僧的心愿。接着下来要供养金钱,结果比丘们都不肯打开钵盖,我以为是自己不够恭敬,就赶快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再把钞票呈上去,结果还是拒收。我以为是比丘们太客气了,就强行把钱放在钵盖上,谁知比丘们却任凭钞票随风吹落街头,一点也不在意。我一时愣住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看到年幼的沙弥,就赶快前去,仍然恭恭敬敬地跪着呈上钞票,结果也是一样。我尴尬而呆呆地跪在曼谷街头,真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
我记得有一年,佛光山从北到南进行行脚托钵,路过台中双十路文英馆的时候,我和内人换了一大迭百元钞票,两人分别守候在道路的两旁,逐一放入钵中,深恐错过了一位法师,当时内心供养的喜悦,真是无法形容的。
后来仔细重读杂阿含经聚落主相应第五经时,才知道沙门释子,不论是比丘、沙弥、比丘尼、沙弥尼都不可以自行接受并储蓄金钱和金银珠宝的。佛陀还告诉聚落主说:「如果沙门释子自行接受或储蓄金钱、珠宝,是清净的行为的话,那么五欲功德也都属于清净的行为了。」对照巴利圣典相应部,聚落主相应第十经,那就更严格了,佛陀说:「如果认为金钱是清净的,那么五欲也是清净的;如果认为五欲是清净的,那就不能把他视为沙门释子了。」言犹在耳,佛灭百年以后就有人自行筹谋要加以修改,如今更是支离破碎了。我在曼谷街头就出足了洋相,自己还不知道错在那里呢!(事实上,今天的泰国,还是有些收受金钱供养的现象。)其实我们在家人应该细心地学习四事供养,全体信众都要随分随力地适时供养衣服、饮食、卧具、医药等生活必需品,让比丘僧可以专心修行,这才是皈依之礼啊!
初到曼谷的时候,看到比丘的钵具跟服装都大异于中国,尤其是他们接受一般饮食的供养,并没有吃素的习惯。有些人一贯以北传大乘的我慢语气批评说:「那是声闻,那是小乘。」没错,那正是声闻,正是认真聆听世尊的原音,代代相传,代代依此教诫修习;以听闻佛陀亲口对话的声音为准,不以后世的文字游戏为准,那就是声闻。您可知道,佛陀的时代里并没有文字的记录,也还没有纸笔。不仔细听闻,不用心记诵,佛经怎么流传下来?我们要听的正是这声闻的原音啊!至于文字和书写材料,在印度,那是佛灭后大约五百年,接近公元纪元前后的事了。那时皇室奖励文学创作,初期大乘经典就是在那个时期大量出炉的。有了文字,就将自己的作品贴上「大乘」的标签,又把佛陀的原音贴上「小乘」,这样是不是谤佛、谤法、谤僧呢?如今声闻的原音录在南北传的阿含圣典里,比CD、光盘还要清晰,为什么不仔细聆听呢?宗教文学家的作品虽然多彩多姿,但是有声闻僧的真实法义吗?声闻绝不是小乘,他们的法义、戒行乃至衣钵和生活习惯都流露出佛陀时代的修行风范来,您能说佛陀的教导是小乘吗?我们中国原本也有这个机会的,公元前214年,秦始皇33年,外国沙门释利防等18位贤者,赉佛经来化始皇,竟被秦始皇囚禁。秦始皇34年,焚毁诗书百家语;35年活埋儒生460余人。他的暴政犯下了淊天大罪,他全面阻断了原始佛教在中国开展的机会,他盲聋了中国人的耳目,迄今(公元1999年)已达2213年之久,使得贤圣的僧伽始终未能长住中国乃至台湾。同一时期,印度阿育王所派遣的僧团,经由锡兰传到泰缅,正是流传到今日的声闻之教。而我们的国人却要远渡异国,才能偶而见到思念的僧伽,真是情何以堪?
后来,我在泰国拜访了一些寺院精舍,除了中国侨界的寺庙之外,没有阿弥陀佛像,也没有菩萨像;没有大乘经典,也没有锣鼓声;听不到叩叩不断的木鱼声,也看不到光鲜亮丽的黄色衣袍…。阿育王的时代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佛陀的时代里就更不用说了。试问,我们的祖师大德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然而,我们知道了,有勇气去突破吗?有勇气改弦易辙吗?有勇气择善固执吗?还是要继续背负历史的包袱,永远舍不下这个重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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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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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史念原始佛法
公元1989年6月底送走汉堤帕罗比丘等一行人回澳洲之后,就半隐居在台中大坑的莲心精舍里,仔细研读欧、美、日、华、泰、锡的一些文献资料后,以我对杂阿含经的信仰和理解为基本立场,写下了「史念原始佛法」这一本书。当时的情形有点不可思议,彷佛有一股使命感在驱使着,每天下午一坐下来,就像老僧入定一样,奋笔疾书,一篇接着一篇,文字非常简单,却能提示种种重点,就好像有天人在指导一般。公元1990年4月,就自费把它出版了。因为耽心对大乘人伤害太大,所以我在封面加注,提示一般人不要随便阅读这本书。因此,这是一本限制级的书。
出书前,原本天真地以为这下子真相大白了,台湾的佛教一定会有重大的变革了;出书后才知道事情远非想象的那样,原来它从「限制级」变成了「禁书」。台湾的教界及某些佛学院曾经强迫学生们要把它交出来,集中起来没收掉,至于有没有勒令烧毁就不知道了。还好,当时台湾已经解除戒严令了,言论自由受到尊重,不再有白色恐怖了。比较起印顺导师当年因为「北拘卢洲」的描述,饱受密报和再审的种种情形,台湾教界还是进步了些,虽然还没有开放到让学生们充分去享受学术自由,至少也只是没收而已,没再给人戴帽子或诬陷别人了。当然,或许私下谩骂几句也是人之常情,您说是吗?不知道您读完本书的每一章时,有没有停下来咕哝几句呢?注意啦!请不要妄语,不要恶口,不要两舌,不要绮语哦!共勉之。
谈起史念这本书,实在是两个极端的评价。写信来赞美、感谢和鼓励的不乏其人;寄录音带来大肆批评的也有其人。看懂的人说是受益匪浅,感动良深,要求助印;有好几位出家人还自掏腰包,印个千百本来赠送。受到伤害的人就说:「哦!历代祖师大德都错了,就只有你某某人是对的?」就有一对莫逆之交,因为这本书而翻脸,结束了多年的友谊。其实孔夫子说:「勿以言举人,勿以人废言。」不要因为作者讲得头头是道,就认为作者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要因为作者的身份卑微,就认定他讲的不足采信。大家不妨冷静下来,就事论事,逐项讨论,真相是不怕反复思辨的,您说是吗?
在史念原始佛法里,已经逐步点出了西方净土思想的历史轨迹,它的时代背景,它的演变过程,从萌芽到兴盛,从印度到中国,从慧远大师到印光…。其实在写史念一书时,真相已经很清楚了,但是还是点到为止,不想写得太详细。毕竟身为在家人,要给法师们一个思考和回旋的空间,最好是由他们自己来揭开全部的真相,因此在书中也提到了揭开真相的方向,希望有善知识肯认真地研究南、北传的阿含经,重新正确地来解析「阿弥陀经」。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年。
这十年来,自己也迟迟不肯动笔,那是有原因的,因为前几年我的内心很不平衡,难以克服心结的郁卒。史念出书后,等于推翻了自己的超级大偶像,也否定了过去近十八年所服膺的大乘思想,几乎跟过去的师友们都划清了界限,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过去,三不五时就往师父那里跑,春节初一更是抢头香,见到每个师父都是恭恭敬敬地顶礼,献上虔诚的供养;那种供养、亲近师父,如沐春风的喜悦真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现在呢?师友不理解,家人不谅解,似乎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而自己内心也懊恼着:花了这么多时间、心力、钱财,诚心诚意地去追求真理,老师们为什么把这样的法门教给我呢?在想不开的日子里,感谢内人细心安慰我说:「你不必后悔,应该往好处看,过去的每一步都在推动你往前去寻找真理,你的基础打得很稳,尤其是现在你真的找到了,而台湾有几个人能够?你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庆幸才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另外有个朋友看到我为了真理,不惜离开过去的师友,鼓励我说:「吾爱吾师,更爱真理。」听起来更是如获知音。而我自己也加强慈心的修练,慢慢地体谅了老师们的立场,在他们那个时代里,信息不正确又不完整,祖师大德们代代相传,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们又不是故意要骗我,要浪费我的生命。心结渐渐松散了,心意也渐渐明朗了。公元1992年,我终于在泰国东北的乌东泰尼省,找到了帕邦塔寺,前往我心目中的四双八士贤圣僧座下皈依。公元1992~1996 年间,我陆续编译书籍,为台湾信众介绍真实的佛、法、僧三宝。
近几年来,情况有了很大的不同了,台湾的出家人和在家人前往泰国重新受戒、出家的人数日渐增多;前往参访、供养的人士也络绎于途。迎接南传大师、比丘或在家大德来台教授静坐禅修的也时而有之;从美国回台讲授原始佛法的归国学人也颇用心;在泰国出家后回台开办原始佛教学苑的热心人士也很积极。缅甸来台,包奥禅师的禅修班,连续二届,参加的僧尼都将近两百人。有些尼师留泰,一住就是三、四年,耐心和毅力实在令人钦佩;有些男众因为语言不通,反而一、二个月就铩羽而归。大体上来说,台湾原始佛教的发展已经起步了,相较于十年前,史念原始佛法初写成时,实在有很大的不同了。然而,仍然没有一个很适当的园林精舍来迎接无上的福田─贤圣僧,到台湾来常住,好让我们能够在本岛就地亲近供养三宝,不必迢迢千里远飞泰缅,那该有多好!让我们共同期盼台湾给孤独长者的早日出现吧!
有鉴于种种机缘的成熟,而反省自己内在的心结也已经打开了,因此在公元1999年5月29日,我把自己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记述下来,写成「走出弥陀的光环」一书,希望有助于弥陀家族的成员,早日回归到原始佛教里来,才不辜负此生学法的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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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河川、河川…
公元1985年7月20日,我的净土和大乘信仰动摇之后,我渐渐对念阿弥陀佛比较不热衷了。我从印顺导师那里学会了要忆念佛陀的功德,也从杂阿含经上知道了正确的念佛方法。到了公元1986年 12月31日,我从杂阿含经中,初步揭开了极乐净土之谜后,就更疏于念阿弥陀佛了。我想起了杂阿含经中,摩诃男居士跟释氏沙陀,有一天起了争执。释氏沙陀坚持说:「成就三法就可以达到须陀洹的果证」,摩诃男居士毫不让步地驳斥他:「佛陀说须陀洹成就四法」。后来他们都一致采信世尊的教导,并且明白表示,当像法生起的时候,不管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或世人怎么说,都宁愿追随佛陀所说的,绝不听信其它人所说的。如今,佛陀的教导已经明确地出现在眼前了,这是祖师大德的时代里所不知道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杂阿含经才是佛陀真实的教导,而大乘经典大都是佛灭五百年以后的文学作品呢?我不能再听信祖师大德了,我要依照佛陀教导的方式来念佛了:「世尊具有如是功绩和美德:他是阿罗汉(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可化丈夫之无上调御士、天人师、佛、世尊。」我开始尝试正确的念佛方法了。
这期间,最让我难为情的却是自己的妻子,她开口说话了:「十多年来,我跟着你,看着你念佛之外,又是禅宗静坐,又是密宗金刚灌顶,又是净土闭关…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一直地跟随你,每一次你都说“我找到了”可是过了不久,你又有新花样了。所以,这次我不跟了,我要看看你能持续多久,然后再说。」听了这一番话,又想起金门当兵时那「一针一弥陀」的绿色毛毯,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只能再三强调:「这一次绝对是真的找到了,绝对绝对不会再有所改变了。」一个真诚追究真理实相的人,却像个见异思迁的浪子一样,飘泊在各宗各派的言论里,大家都说自己才是真的、最好的;如果不是四双八士的圣弟子,就只能随着他们的舌头上下摆动,左右飘摇了。但是这时候,我已经抓住绳头了,也看到第一个浮标了,不可能再动摇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向自己最亲蜜的爱人同志说明罢了。
有一天,我问她:「妳出嫁以后会不会常常想念爸爸?」
她说:「会啊!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我说:「不知道妳都是怎么样想念他的?」
她说:「想起小时候他对我们的种种关心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啊!」
我说:「比如说呢,妳能不能举个例子说说看?」
她说:「好啊,例如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约1964年),爸爸用那一台125CC的巨无霸摩托车载着我跟妹妹到台中市的综合大楼去玩,还买新衣、新鞋给我们,又第一次尝到那么好吃的冰淇淋。回到乡下来,同学们都很羡慕呢。」
我说:「还有呢?」
她说:「有啊,例如我小时候功课不好,爸爸就特别请吕老师当家教,到家里来教我读书。我还是没有多大进步,爸爸也没有生气,仍然很慈祥地安慰我,鼓励我。」
我说:「有没有印象最深刻的?」
她说:「不但印象深刻,而且糗死了!我到台中来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突然M/C第一次来了,我吓坏了,惊慌失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就赶快打电话回家。爸爸立刻骑着摩托车载着妈妈,老远地从丰原赶到台中来给我解围。」
我说:「有没有最让妳感动的呢?」
她说:「那就是决定要嫁给你的时候,他知道你吃素,明明不喜欢,却没有反对。只问我一句“将来出家当和尚去了怎么办?”还是让我嫁给你了。」
我说:「谈谈爸爸本身的特质,不是跟你有关的,有什么让你想念的。」
她说:「爸爸少年的时候就丧父,他是长子,下面还有五个弟弟。他经营事业,照顾弟弟,一直到替他们都娶了媳妇为止,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我说:「爸爸对妳的衣服、饮食、生活起居等照顾得无微不至,对你而言,这是不是「慷慨、布施」的美德?爸爸关心妳的学业,给妳安慰鼓励,对你而言这是不是「慈悲」的美德?爸爸远从丰原赶到台中去给你解围,对妳而言这是不是「寻声救苦」的美德?爸爸不反对妳嫁给我的,对妳而言这是不是「宽容和尊重子女」的美德?爸爸肩负起长兄如父的重责大任,要忍受多少艰辛?对陈家而言,这是不是「忍辱负重」的美德?爸爸一路走来,拉拔叔叔,又养育妳们四姊弟长大成人,对陈家而言,这是不是伟大的功绩?妳是不是在怀念爸爸的这些功绩和美德─也就是『功德』呢?」
她说:「应该是的。」
我说:「那现在换个方式来表达妳的忆念好了。我这个计数器给妳,妳喃喃不断地念着爸爸的名字“河川、河川、河川…”每日念一万遍来表达对爸爸的思念好吗?」
她沉默不语。
我说:「妳这么念下去,就能表达妳的感恩吗?爸爸会喜欢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吗?爸爸会不会觉得很烦呢?」
她还是沉默不语。
我说:「我们忆念佛陀也是一样的,忆念他的功德,他留给人类和诸天无量的功绩和教化的美德。就只简单地说说第一项功德“应供”好了,其实他的巴利原文是“阿罗汉”。为什么应该殷勤供养阿罗汉呢?因为他已经断尽一切贪瞋痴的烦恼,他能给人间和天上的心灵带来无限的庇护和提升,乃至解脱的潜能。他是人间天上至高无上的福田,值得一切有情众生来尊重供养,所以才叫做“应供”。妳知道了吗?后面还有八项功德,每一项都非常值得我们仔细地去忆念。这样我们才会真正地认识佛陀的伟大,而不只是停留在一个空虚的名号而已。妳能明白吗?充分认识了这些功德之后,我们就会渐渐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就像妳愈是想念爸爸的功德,妳就会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是不是?」
过了好久,她终于想通了。她说:「谢谢你仔细地为我作了很贴切的比喻。」从此优婆塞和优婆夷又过着夫唱妇随,人间天上的好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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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8 0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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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宁愿挑着砖
公元1974年前后,我刚追随李老师学习净土法门又自行决定吃素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大三、大四的小伙子。这样子的行径,在乡下地方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妈妈心中很不以为然,时而讥笑我说:「看千看万,看上看下,都没有人走这一条路,只有你一个人走这一条暗散路。」我依然不为所动,我行我素,甘之如饴。
公元1980年,我们全家因为米糠油中毒而前往苑里大兴善寺求救后,由于痛苦的折磨,妈妈的态度有了转变。等到弟弟过世后,由于家破人亡的相继煎熬,加上师父的慈悲开导,妈妈也积极地念起阿弥陀佛来了。这时候,她为了不忍心见我长期吃素,又为生活奔波而身形憔悴,居然跑去请求师父,要我放弃素食。更让我吃惊的是,师父竟然答应了她的请求,对我晓以孝道,要我遵照母亲的意思去改变饮食方式。尽管当时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其实我也不可能因为母亲的要求而让步;但是,师父已经是我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大菩萨,于是我听从了。还记得当年再夹起第一块肉的时候,那种荤腥恶心的感觉,实在很不是滋味。更不可思议的是,我放弃了素食,母亲却开始吃起素来了,大概是为了爱子心切,想要弥补自己的歉咎吧!天下父母心,实在令人感动。
从此妈妈吃素、念佛,越来越认真。师父仙逝后她到太平的某个精舍去念佛,更是风雨无阻,日日报到。她们老师还设计了打卡的方式,就像工厂上、下班一样,上午、下午、晚上各打一次,累积几次算满一愿,念满阿弥陀佛四十八愿,可能要花个四、五年的光阴。念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四十八愿可能也念满两次以上了吧!
看着妈妈老迈的身影,尤其是十多年的素食吃下来,加上衰老贫血,关节疼痛、肾脏慢性衰竭、心脏喘息、耳鸣、眼花…的毛病都来了。她却咬紧牙关,十数年如一日的,要硬撑到底,决心要在那里求往生。我看了于心不忍,常常要她放弃素食,注意营养。她却固执得很,一如我当年的模样。可惜,师父已经圆寂了,要不然我也要去请求师父,要她老人家放弃素食。有时候看她贫血严重,受尽折磨,我心里一着急了,就把历史的真相搬出来刺激她。我说:「妈,素食不是佛陀的教导,那是叛徒提婆达多的主张,为了这些事情已经破坏了僧团的和谐和法轮的运转,而提婆达多身坏命终掉到地狱里去了,您知道吗?原始的经藏和所有的律藏里都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记载了这些。就是佛陀本人和诸大阿罗汉也都不赞成吃素的主张,那是属于外道的主张,您知道吗?重要的是不要杀生,至于三净肉的范围内是可以食用的。」刺激她的用意当然是要她放弃素食。但是她依然故我,我行我素,一如我当年的模样。
我学习原始佛法以后,家人也渐渐对真正的佛法僧三宝有了了解,慢慢地也不再念阿弥陀佛了,开始忆念佛陀的功德了。妈看到我们念的佛陀跟她不一样了,心里起了恐慌,深怕后事不能依照她的愿望处理,障碍她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因缘。原先还指望妹妹来帮她安排的,想不到妹妹也皈向原始佛教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她后来想通了,不指望我们临终替她助念了,她要依靠她的老师和莲友来安排往生的仪礼。恰好她的老师又专门做这方面的服务,妈妈就放心多了。不放心的反倒是我,真实的三宝已经渐渐被局部的台湾出家和在家众所了解了,我却无法说服自己的母亲皈信真实的三宝,这可怎么办才好?
妈妈不识字,却能诵完整篇弥陀经;十多年如一日从不懈怠;她的毅力和精进实在令人佩服。有一天,我跟她闲聊时就问她:「妈,您四十八愿都念满了,是不是有往生的把握了?」
妈说:「老师都不敢说有把握往生了,我怎么敢这么说。」
我说:「那您念了那么多年,有没有觉得烦恼减少了许多?」
妈说:「我烦恼的可多啦!没有人像我有这么多的痛苦啦!」
我说:「妈,像您这么认真又卖力地在精舍当煮饭的义工,精进了十多年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您的方法错了呢?」
妈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自古以来祖师大德就是教人这么念。千千万万人,大家都这么念,我跟着大家念就对啦!」
我说:「妈,譬如煮饭,只要选好锅子,洗好米,放对米和水的比例,烧起火来,过了一段时间,闻到饭香蒸腾,听到沸声扑扑,打开锅盖确认一下,就知道饭熟了没有。只要程序对了,方法对了,目标自然就达成了。并不需要您在旁边喃喃不断地诵念着“米啊!快变成饭啊!”才会煮得熟。妈,愿望只是一个引导,最重要的是要有相应于愿望的正确方法,然后加上努力,愿望才会实现的。一个人很认真地去施肥,他的作物却不开花结果,因为他错用了钾肥,他用的方法跟目标并不相应啊!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的。妈,您知道吗?」
妈说:「孩子,我不识字,我懂不了那么多原始佛法啦!反正我只要一句阿弥陀佛就好了。」
我说:「只要听得懂,记在心里,就好了。声闻弟子就是认真听佛所说的,依法去修行啊。那我来教您怎样念佛功德好吗?」
妈说:「我老了,来不及了,不要学那么多了。」
我说:「妈,就是因为您老了才要赶快学正确的,趁现在还来得及啊!譬如一个人在无遮的布施大会上,沿路检拾砖块,到了接近路的尽头时,忽然看到一方金块,他是不是应该立刻卸下砖块,检起金块来呢?」
妈说:「孩子,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我宁愿挑着砖块,你就别再障碍我了,各修各的好吗?」
我哑口无言。
退一步想想,母亲年逾七十七,能有个道场和莲友们相聚共修,至少比在养老院里好多了。假如她留在家里,就像她自己说的,容易想东想西,心肝打结愁,日子反而难以打发。而我自己又有多少时间和耐心来付出和照顾她呢?想到这里,也就不忍再苦苦相劝了。内心则是盼望着台湾的给孤独长者赶快出现,如法地建立起适合僧伽居住的精舍来,并且迎请贤圣的僧伽长住台湾,让我们的父老兄弟姊妹们都能有个终生的皈依处。内心不禁又强烈地忆念起僧伽来了:「世尊的声闻僧伽,正向、直向、真向、善向,向须陀洹道、得须陀洹果;向斯陀含道、得斯陀含果;向阿那含道、得阿那含果;向阿罗汉道、得阿罗汉果。如是四双八士,才是世尊的声闻僧伽,应该尊重布施,殷勤供养。这是世间无上的福田。」
一样的,再度地提醒您,我们的祖师大德们和我们周遭的大多数莲友,都不晓得要这样地忆念僧伽呢!即使知道了,他们也可能不屑一念,因为他们认为“声闻”就是小乘。全然不知道大乘正是佛灭五百年后的新兴宗教,他们创新教义,自己贴上大乘的标签,却把佛陀原始而真实的教导称呼为小乘,用来彰显自己的功德,吸引广大的群众,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谤佛、谤法、谤僧的弥天大过,而辜负了千古以来信众的热诚。这件事情的荒谬,就像有个商人进口了法国的白兰地之后,混合了一些冻顶乌龙茶,使酒色略呈琥珀色,然后把20年的标签改贴成25年,并且加上“特级原装”的字样。结果售价暴增双倍,市场上居然还供不应求呢!这就是我们的消费者吗?您愿意当个只相信标签却不想辨识内涵的信众吗?您情愿一生一世都挑着砖块吗?
十四、想起弥陀家族
公元1999年4月9日,我离开了近23年的职业生涯,就在我最春风得意的时刻里,不论是职位、待遇、雇主与同事的情谊、业绩、商誉都是颠峰状态的时候,我从掌声中走下了舞台,从绚烂中走向了淡泊,实现了生涯规划中的退修计划─退隐而修身的愿望。虽然,得到了内人的鼎力支持,但是刚开始赋闲在家的日子里,每每看到自己站在第一届小巨人的奖座前,跟当今立法院院长王金平先生合照的相片;又想到老板和同事们苦苦挽留的人情,甚至连跨业交流会的杨董都热心地要举荐为杰出(总)经理人的盛情,我似乎是辜负了太多人的期望了。但是,我还是狠下了心,咬紧牙关不让眼眶泛红。虽说经过了23年的努力,终于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但是要放弃多年耕耘所得的名利,毕竟还是不容易。不过比起佛陀放弃王位的继承和皇宫的荣华富贵,我的一切实在又不值得一提了。想想,自古以来多少贤圣僧众,例如大迦叶尊者,放弃了财富名望,离别了父母妻子去追求真理,而我只是小小的退隐修身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然而在这段过渡时期里,还是要感谢摩诃布瓦尊者、潘那维多长老(我的皈依师)和邬达摩比丘,远从泰国来信,给我殷殷教诲,让我渡过了内心的煎熬。也要感谢内人的全力拥护,让我在独居的日子里仍然过得很安详自在。
由于离开职场家族的痛苦,又触发了我当年离开弥陀家族的往事,于是在自修之余,诚心诚意地为我所惦记的弥陀家族来诉说这些陈年旧事,希望能有所帮助。如果您有所不悦的话,也请谅察我的一片赤诚,甚至不惜牺牲职业所得,情愿做这件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只因为我从弥陀家族中出走十年多了,却仍然经常想起大家,希望大家都能分享我的法乐。
回想中国的弥陀家族史,大致可摘列一些数据如下:
1.公元228年,三国时代吴大帝黄武年间,支谦汉译阿弥陀经。
2.公元375年,晋孝武帝时,道安铸造丈六弥陀金铜像,安置于檀溪寺。
3.公元402年晋安帝时,鸠摩罗什以曼妙的文笔译出今天大家所诵读的「佛说阿弥陀经」。
4.公元402年7月,慧远与刘遗民等18贤者,领导123人结成白莲社,于阿弥陀佛像前,共誓往生西方。
5.公元528年,北魏昙鸾依照世亲的「往生净土论」,开创了口诵「阿弥陀佛」而求往生的净土法门。
6.公元620-645年间,唐朝道绰力倡净土法门,说念佛为易行道,是开悟的快捷方式。
7.公元650~681年间,唐朝善导传说「念一声佛,放一道光。」把高声念佛与放光结合起来吸引更多念佛人。
8.公元766~805年间,唐朝法照、少康不但称名,又发明五音曲调的「五会念佛」,更以音声作佛事。连小孩都来参加念佛。正所谓「家家弥陀」之盛况。
9.公元1042年,宋朝神照于天台结白莲社,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踊跃参加,每每集合数万人念佛。
10.公元1535年~1615年间,明朝,莲池提出「三种人念佛」、「三种念佛人」、「三种念佛法」。他提倡道绰用小豆计数的方式,即十念、百声、千声、万声的念佛计量方法。更把明朝的结社念佛风潮推向了颠峰。
11.公元1861年~1940年间,清末民初,印光以「信愿行三,为净土纲要;都摄六根,为念佛秘诀。」并倡十念法门。
12.公元1949年~1986年间,大陆来台的广钦、煮云、忏云,李炳南居士,都受到印光深刻的影响,全力在台推展念佛法门。
13.公元1999年间,全台教界弥漫在一片弥陀声中,弥陀道场不计其数,僧俗以念佛为课者,估计不少于20万人。
以此看来,中国弥陀家族自慧远、刘遗民结社以来,已经1597年(计至公元1999年止),历代弥陀家族的成员,从出家到在家,从王公卿相到贩夫走卒,从百岁老太婆到三岁童子,从汉民族到五胡…弥陀家族的成员实在是不计其数。就以今天台湾念佛的人数,估计至少有20万人,假设每人平均投入10年的光阴来念佛,那么累计就有200万人年的念佛功力了;如果这是正确的往生法门,我们真想知道到底多少人已经有了上品、中品或下品往生的把握?他的把握又根据那些具体的成就?如果无法回答的话,我们是否要重新评估这个方法是不是正确?效率如何?会不会做虚功?
因此,在以后的篇章里,我们就要以最初同时也是最新的观点,重新来解读「佛说阿弥陀经」了。希望弥陀家族的成员们,都能仔细地思考经文里面的真实含义,不要再被曼妙的词藻给眩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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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佛说阿弥陀经
「阿弥陀经」当然不是佛陀亲口所说的,这无论是从梵文的阿含圣典,或是从巴利文的阿含圣典里,都找不到这部经的。其次,再从「他方佛」、「十方佛」的观念来探讨,也是如此。佛陀的时代里并没有提到「他方佛」或「十方佛」,只有提到「三世诸佛」,并且说「过去诸佛如恒河沙」、「未来诸佛如恒河沙」,然而却没有说现在诸佛如恒河沙。早期的佛典里,还是只有提到过去七佛而已。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十方佛,因为佛陀未说,而现代天文学连外星生物都还没找到,更不要说外星佛陀了。「有没有外星佛陀」,这跟我们的解脱无关,我们不必去猜测有或没有,推测而引起的争执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浩瀚的宇宙,「想当然有他方佛」是大众部主观的论断,却不是根据佛陀的教导。其次再从「菩萨摩诃萨」的出现来探讨,也不会是佛陀说的,因为佛陀的弟子就只有四双八士─向须陀洹道,得须陀洹果;向斯陀含道,得斯陀含果;向阿那含道,得阿那含果;向阿罗汉道,得阿罗汉果。根本没提到菩萨摩诃萨。「菩萨摩诃萨」一词要到佛陀灭度后大约330年(公元前150年左右)才出现。刚开始也只是用来称呼佛陀的本生而已,后来到了公元纪元前后,才产生一连串的大乘菩萨。佛陀怎么可能用灭度后330年左右的「名词」和「人物」来说法?
既然如此,为何要说是「佛说」呢?那编撰本经的人不是犯了妄语吗?事实上编撰的人自认为他的素材是取自阿含经,只是加上当时流行的社会观念,例如「十方佛」、「菩萨摩诃萨」等,使经典更切合时代的需要而已,并不违反佛教。然而在大乘初兴的日子里,就像今日的新兴教派一样,在传统佛教看来,它是想象杜撰的,虚伪不实的。因此,大乘经典传出的初期必然遭到强烈的否定,所以编撰者就更需要加上「佛说」两个字,来强调并保证作品的可靠性了,保证是符合于佛陀所说的旨意。因此「佛说」两个字,是在表明作者的心迹,并为整篇经文作背书。
再谈「阿弥陀」三个字,大家都知道是「无量的光明」和「无量的寿命」。为什么要强调无量的光明和寿命呢?因为这是当时西南印度一带的社会心理需求。稍早一些时日,印度东方艰苦的农业区里,首先由制多山部传出了救度妇女和疾病的阿闪佛。但是西南印度有港都,是富庶的商城,由阿拉伯海间往来的船只送来的,不只是安息(波斯)、埃及的货品,还有西方光明灿烂的文物和永恒的讯息。这正是繁华的商业人士所要追求的,因此正量部的作者巧妙地掌握了这个时代的脉动,传出了比阿闪佛国更庄严富丽的阿弥陀国度,满足了「光明」与「永恒」两种人性长期而共同的渴求。
然而正量部的作者绝对不是那么肤浅,只想写一篇乌托邦式的美丽诗篇,来参加卡尔达马喀王朝的征文比赛而已,更不是只想要赢得大家的赞誉与传诵而已。实际上,他很用心地从阿含经中去选取素材,然后参考苏巴达航海记的故事,以当时波斯流行的寓言方式,写下了这篇经文。他要用民众所熟悉、喜欢的故事题材,来蕴含深奥的修行经验,引导信众从世俗的繁华绚丽中,走入身心的世界里来。他的寓言故事写得很美,但是不明了故事的寓意,就面目全非了。且让我们逐步来欣赏并解析他的作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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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4-6-2008 0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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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如是我闻
现在我们来看第一段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摩诃目干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摩诃拘絺罗、离婆多、周梨盘陀迦、难陀、阿难陀、罗候罗、憍梵波提、宾头卢颇罗堕、迦留陀夷、摩诃劫宾那、薄俱罗、阿耨楼驮,如是等诸大弟子;并诸菩萨摩诃萨:文殊师利法王子、阿逸多菩萨、干陀诃提菩萨、常精进菩萨;与如是等诸大菩萨,及释提桓因等无量诸天大众俱。
本经作者既然自认为作品是承袭佛说,自然也就用相似于阿含经的结集方式,以「如是我闻」来做开场白,以昭公信了。
事实上,经里的「一时」已经是公元60年前后了。而佛陀一生游化49年的岁月里,后面大约有25年的时光,常常住在舍卫国的只树给孤独园里,因此当公元初年,大乘新兴的时代里,大都仍然取用相同的说法地点,来做为大乘经典的开始。然而再下来就露出马脚啦!他先逐一列出与会的16位大阿罗汉名称,再列举4 位菩萨摩诃萨的名称,最后是释提桓因等无量诸天大众俱。这是原始圣典─杂阿含或相应部所没有的格式,原始圣典很简要,就是「佛告诸比丘」几个字而已。试想,圣典的第一次结集就有那么多的篇章,怎么可能记得每一篇经文讲述时,与会大众的人员名单呢?即使记得,也没有必要逐一列出来啊!然而本经作者一口气列了16个声闻阿罗汉的名字,而且还把他们摆在4个菩萨前面,这说明了大乘初兴的时候,菩萨的人口少,势力不大,对于声闻僧还是蛮尊重的,至少还要借重他们来为新诞生的菩萨定位,不像后来的大乘经典,一开出名单来就是一大堆菩萨,轻视世尊的声闻弟子僧,简直狂妄自大,到了目中无圣弟子的地步了。这样的伪经,怎么教人读得下去?不过本经作者还是稍嫌夸大了一些,想想1250个大阿罗汉要聚在一会,谈何容易?世尊入灭的时候,大迦叶尊者都不在身边呢!世尊每每要圣弟子们分道游方,一方面是为了渡化各方,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托钵与民众供养的时宜。想想一千多人的聚会,要多少人力、物力的支持?而只为了这区区1857个字的经文(汉译)?如果说有1250个“比丘”聚会,这在原始圣典里已经是很少见的事了,更何况是1250个“大阿罗汉”?这未免太夸张了。您还记得王舍城的大结集也只是五百大阿罗汉的聚会吗?接下来的『菩萨』则是刚从本生故事中取材,加以烘焙出炉的,正是炙手可热,迎合公元初年的人心需求而诞生的,代表着在家人强烈的参与意愿要抬头了。有没有注意到弥陀及菩萨们的画像─衣着、装扮等。看看他们的头发、簪饰、配件、衣带及艳丽的色彩,他们像出家人吗?这是印度的民族色彩呢?还是安息(波斯)、埃及的丹青呢?是否仔细观赏,认真思考一下?您见识过清海的衣着和妆扮吗?她到底是在模仿那位菩萨呢?您能分辨吗?总之,新兴的教派自有其迷人之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追随的信徒呢?不过,宗教不应该是要迷人的,而是要悟人的,您说是吗?
本经作者画蛇添足地在本段的最后,列上释提桓因等无量诸天大众俱。这实在又是一大败笔,说明他没有留意原始圣典里的「诸天相应」。诸天天身微妙,习惯在后夜(凌晨2~4点)来拜访佛陀,而人间的比丘则习惯在午后乃至傍晚时分听佛说法。这两大群众要凑在一起听经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个别所希望聆听的法义也是有所差异的。诸天要跟人类一齐会聚在佛前,那大概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了,例如佛陀在双树林间入涅盘的时刻,诸天也在那儿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跟许多痛苦的人们一样,无法克制自己。
本经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然是应时代流风的需要啦!愈是初期演译出来的经文,愈是需要多列举一些具体的人物来为此经作证,否则面对传统佛教的否定压力,不是两三下就垮掉了吗?于是一篇1857个字的经文,就用了163个字来巩固它的可信度。如果真是佛陀的教导,那就只要「佛告诸比丘」五个字就够了。您有过心虚的经验吗?心虚就需要更多的言词来辩护,不是吗?有没有注意到本经的末后,用了多少篇幅,把十方诸佛都列举出来作证呢?您能体会到作者是多么地耽忧读者不肯相信吗?
十七、佛告长老舍利弗
经文第二段:尔时,佛告长老舍利弗。
您可能注意到了,前段的名单中是以长老舍利弗为上首的,其次是摩诃目干连尊者。众所皆知,两位尊者正是世尊座下最杰出,最善说法,最具影响力的两大声闻,尤其是舍利弗尊者,更是智慧第一的典型代表。本经作者用尊者来做说法的对象,无形中就暗示了要了解和接受这部经,需要有很高的智慧。
除了抬高这部经的身价之外,稍早传出的,本经作者所仿效的,也是用譬喻方式说明的「灰河喻」,(杂阿含经第1177经)就是用舍利弗和目揵连尊者作为代表性人物的。如果您的手边没有杂阿含经,不妨再回头翻阅本书「揭开谜底」那一篇,但是那一篇已经被我改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我模仿本经作者的改编技术,用来让大家了解改编的可怕,夫子说:「恶紫之夺朱,恶郑声之乱雅乐。」大概就是这样吧!仿冒像法一起,大家都弄不清楚了。建议您仔细对读「灰河喻」和本经,您就会知道本经作者的用意和写作手法了。
另外,本经既然是正量部的西方师作所,而西方的比丘本来就跟舍利弗尊者有很深的渊源了。现在让我们来看杂阿含经第108经,当年众多西方比丘向世尊告辞,打算要回到西方去安居,也就是学成要归国的时候,佛陀特别叮咛他们要去向舍利弗尊者辞行,还推荐说:「舍利弗淳修梵行,道德高超,你们应当前去告辞,他会用法义来饶益你们,让你们长夜能够得到安乐。」为什么佛陀要这样殷殷叮咛呢?我们来看尊者舍利弗怎么交代他们的。尊者说:「你们回到西方去,种种不同的国情,种种不同的民众;尤其是阎浮提人(似为希腊人)聪明利根,如果有王公大臣、宗教师、社会人士、出家人,问你们所学,大师所教;你们要怎么回答,才不会毁谤佛陀,又不会被众人责难呢?…。」尊者随后仔仔细细地教导他们回答的内容。可见,不同的国度里,稍一不慎,佛法可能就变质了。正量部的西方师仍然敬爱舍利弗尊者,却没有记住尊者的教导,反而借用尊者的名字,而把事情弄糟了。原想要方便渡化的,却通俗得走入了迷信。
其实本经作者真正要阐扬的是舍利弗尊者所教导的无量三昧。现在我们来看一段舍利弗尊者的教导—杂阿含经第492经:「…如是比丘得无量三昧,身作证具足住…心生信乐…乃至命终不复来还生于此界。」也就是要借着无量无边的三昧禅定,来跨越人生的苦海,到了此生命尽时,不必再回到这个世界里来。经文后面用了很长的篇幅,请出了东、南、西、北、下、上的十方诸佛,就是一种虚空无量,慈心无量的隐喻,让我们留待后面再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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