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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院展演部落格之威尼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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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0-2006 11: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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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談莎士比亞的劇作,光就文字聲音的範疇就足以讓人無窮盡的探索,因為莎翁的文字記錄了人類史上最情感濃厚的語言。這套「語言鍊音術」,是莎士比亞的詩行與劇本為世界創造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充滿各式各樣的聲音,等待著知音人來挖掘。而尋找聲音的過程,必須像電影《魔戒》中主人翁背負著使命般的勇往直前,成為劇場導演及演員畢生不斷操演的功課。
一個活生生的我 ,一個既動人卻又難以取悅的你
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變革自早期義大利文人佩脫拉克的八六格,即前八句寫景、後六句抒情,觸景而生情,宛如古老廢墟裡的吟唱,較為樸質。莎劇的十四行詩從傳統中提煉,採四四四二格,一回三轉(抑揚五部格 即俗稱的無韻詩),情境起承轉合,後兩句小收煞,有收尾和警世格言的意味。在表現的內容上,以往的詩是人和崇高無上的神的對話;而自文藝復興起,人和神的地位逐漸平等,莎翁的無韻詩是世俗的人和人的對話,透過一個活生生的我,訴諸一個既動人卻又難以取悅的你。
莎翁十四行詩的第一百一十六首中的前四句「我不要承認真心的結合/會有阻撓。愛不是愛/若變化發生就跟著變化,/或對方退卻便隨著卻步」莎翁巧妙地掌握語言裡的否定句法,來反證「愛」這件事,也為整首詩中愛情似是而非的辨證起了頭。「哦不,它像燈塔那般堅定/迎著狂風驟雨,永不動搖;/對每一艘飄泊的船它是北極星,/星星高度可測,價值卻難計數。」接下來四句莎翁一改之前對愛的否定用語,以「燈塔」和「北極星」來比喻愛情的堅定和無價。「愛並非時間的玩物,玫瑰般的/唇和臉頰縱有陰缺的時候到來。/愛不隨短暫的鐘點或週數而變化,/它一直存在即使來到世界的末日」否定了時間,莎翁說愛是長存於永恆之中。末兩句收煞「如果這是錯的,並在我身上證明/那我從未寫作,沒有人曾經愛過」帶有挑釁的結尾,亦突顯其「定義不能固定定義」的反證手法。
聲音結構上,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通常採用隔行押韻,句間夾雜行中韻以及輕重音的區分,除了強化文字在口語表達時的節奏韻律外,也使得聲音在字裡行間的流轉如同音響折射迴聲。
華麗的獨白語言,揭露角色曖昧難辨的內在世界
語言特出的華麗性是莎劇的顯著風格,尤其在戲劇形式中獨白的運用,無論是角色和自己說話,呼喚自己內心,傾聽內在的聲音,揭露不為其他角色所知的秘密等,皆擴增了獨白在戲劇中的力量和地位。如為人所熟知的悲劇《馬克白》中的馬克白夫人一角,莎翁便採用多段獨白,藉以表達這名女人的複雜面貌以及曖昧難辨的性格。如在一幕五場中,馬克白夫人召喚暗夜魔鬼,與之展開對話「來吧,你們這些動了歹念的精靈,解除我女性的柔弱,快將我從頭到腳滿滿灌注最凶狠的殘忍!…到我胸前,將奶水換為膽汁,殺人的幫兇,你們原本就在那以無形的身影四處去尋找惡的天性。」馬克白夫人是性感的,可慾求的,同時又是陽剛的,亦男亦女,充滿了極度矛盾。
諸如馬克白夫人這種角色是許多演員喜歡挑戰的,但中文的語法結構和英文畢竟不同,能翻譯出地道的語法結構和兼顧意義實屬不易,而演員又如何在舞台上用自己的語言傳達出角色繁複的內在世界呢?竅門或許是你必須先對台詞「倒背如流」,再加上「理解」、「翻譯」和「表達」這三個演員走進角色的入門步驟,用自己的內涵去翻譯它的形式。到頭來每個角色,演員都可以有自己詮釋的重點,好比「平地起高樓」,但重點是演員必須正視生命存在的真實,並與角色產生連結,不要情溢乎辭。
超現實的手法+開放舞台=當代莎劇
經典劇作無法自己發聲,它必須透過當代人的詮釋而再生。知名導演,也曾執導過多部莎劇經典的彼得‧布魯克就曾表示,要以超現實的手法技巧和開放式的舞台來演繹當代的莎劇。總而言之,不管現代導演用何種手法來轉化莎士比亞的劇本,創作者必須思考的是,莎劇語言的華麗性將是永遠無法被取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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