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臣 早林连玉一代的华教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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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乐臣 早林连玉一代的华教斗士
2007/12/16 13:52:56
●王琛发

1920年，新马两地华人社会召集“七州府”公众会议，土生英籍华人钟乐臣毅然辞掉了华侨银行经理的要职，代表华社到伦敦向英国政府请愿，反对《1920年学校注册法令》规定华校、教师、校董个人注册，以及反对新法令赋予英政府委任的监督人员对华校掌握了太大的生杀权力，并且意图阻止华校分化为方言教育的危机；但是，英殖民政府的目标志在必行。

英殖在9月21日宣布新加坡华侨教育总会为非法组织之后，即以在总会搜获钟乐臣要求华社以各种途径支持其伦敦请愿的“密函”为理由，宣布是小部分人在煽动华社向英国制造叛乱假象。

遭殖民政府驱逐出境

当法令在10月13日于英国人包办议员委任权的三州府议会三读通过后，事件以英殖政府对12月坚持回到马来亚赴难明志的钟乐臣作出驱逐出境的惩罚，作为谢幕，同时被驱逐的还有庄希泉、陈新政等。

钟乐臣功败垂成之后，事业飘零、行踪飘浮，1931年以42岁英年殁于大埔祖籍。11年后，钟乐臣的幼子钟振康，于9月1日为马来亚人民抗日事业殉难，战死于石山脚。

幼子钟振康抗日殉难

钟振康遇害的那天，是林连玉到间津八条石的侨民小学当校长的第一天，战事就爆发在学校邻近，日军为了防止抗日战士突围向间津八条石的营地会合，也在同一时间在学校和邻近地区全面扫荡，给他的人生留下了一页回忆。

那时，他不会想到，到了1957年的同一个日期，终于有了一个独立的马来亚，开放了公民权申请，而他正是1956年召开全马华团争取公民权的促成者之一。

从1956年12月12日在教总大会上重申一切华教运动的争取活动都是以不影响独立为依归，一直到 1957年9月1 日之后的一年间，林连玉花了很多时间，到处奔走呼吁华人申请公民权、落地生根、热爱马来亚；但他更不会想到的是后来的情势发展，成了他一生的憾事，也成就他人生的悲壮。

就在英殖民地政府三读通过《1920年学校注册法令》41年后，历史上那一天的纪念日，也正是法庭阻禁秘密调查庭审理林连玉公民权案件的临时禁令被取消之日。

林连玉虽未如东姑所断言的遭受如钟乐臣一般被驱逐出境的命运，但他为了保存公民权长达三年的法律诉讼，已经足于证明他对当政者的异议并非就等于他不爱国，而是他的择善固执使到他坚持自己多元一体的文化教育理念以及重视民主权利，用生命去说明“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林连玉主张多元文化

从钟乐臣到林连玉，他们穷尽一生的奋斗目标，都未必尽如人意，但他们求仁得仁，完成的是对自己的人格要求，传播在人间的是价值观、是个人在义与利之间勇于取舍的楷模。我们论历史人物，不应从一时的、功利的成败论英雄，也不应苛求前人对情势的认识，以至在诸如策略、性情等小节上打转，刻意以偏概全。

单是从钟乐臣和林连玉的人生际遇看他们背后的历史脉络，他们的命运证明了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的历史从一开始就是在英国殖民主义的顾忌之下，面对压制、扭曲、分而治之的命运挣扎成长，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1956年开斋节那天《马来前锋报》版面上留下的林连玉献辞，至今还能证实华教运动的前辈从来不是种族主义者，不会掉入符合国际势力分而治之的陷阱，而是主张多元文化与国家认同。

因此，来到今天，到底是要继承殖民主义者对教育制度的思考模式？抑或要真心继承和总结为民族合作以及平等权益牺牲的精神，丰富全体马来西亚人的文化遗产？是个必须严肃深思的问题。答案也是公道自在人心，不言而喻。

华教扎根有血亦有泪

从钟乐臣到林连玉，说明华文教育能在马来西亚的站稳脚步、立足至今，有着先人的血泪灌溉，不是靠请客吃饭白白得来的；因此，以典型人物作为精神的代表，结合历史以来从人说事，从事看人的历史总结和前瞻性调研，建立永久的纪念基地，化纪念形式为认同与传承的符号，从纪念的内涵凝聚力量和进行社会教育，以纪念基地的各种活动作为民族文教再认识持续建设的中心在国内扩大影响也对国外交流，是及时的。

（稿费捐孝恩文化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