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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黄金故事(很感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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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黄金故事
一、一份奇怪的寻人启事
由于家住得离学校近,所以我很幸运的能隔几天就回家喝“阿妈靓汤”。
我己经22岁了,由于妈妈是医生的关系,很不幸的我也进了医学院就读。
不是说读医的不好,就是实在太辛苦了,对花样年华的少女来说是一种摧残吧!
今日是我定期的“省亲”日,5点一到,我就马上从医院里逃回家里。
一回到家里就听到老爸和老妈子在讨论着。
“你说登这寻人启示的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呢!这寻人启示无头无尾的,难怪登了几年都寻不到要寻的人啦!”老爸坐在摇摇椅上,边看着报纸边叨唠着。
“这人也算有恒心了,寻了几年还不放弃。你说那被寻的女孩是他什么人呢?失散的妻子?难忙的初恋情人?”老妈子的浪漫情结又来了。
我也有看报纸的习惯,不过仅限于娱乐新闻!所以从不知道有一份登了几年的寻人启示。不过听了老妈子的话,我也不自觉的好奇起来了。
接过老爸手中的报纸。一看,这寻人启示的确奇怪得极点。严格来讲,这根本不能算是寻人启示,因为按它的内容根本没可能寻得到要找的人!
那份寻人启示在报纸上占了很大的位置,但内容却很简单。
“寻人
寻一今年22岁的女生,长烫发的,样子清纯。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己平”
接着就是联系电话与酬谢之类的”。
酬金也很是惊人,不过我相信没什么人可以拿到。因为22岁长烫发,样子清纯的女生有几千万。他到底要寻哪一个啊?
“真的很奇怪,最后几句词是什么意思呢?是暗号?”我也不禁问道。那句词我很熟,因为是我最喜欢的<<长相思>>中的精华。
“登寻人启示的人一定很富有,他在境内所有报纸杂志上连续登了3年以上的寻人启事了.所费不菲啊!”老爸在概叹着。
“小奈,说起来你最近两个月也符合他要寻的人的条件啊。”妈妈打趣到。“你不是也刚烫了发吗?”
我接过妈妈手上的汤,没好气的答:“看相的说我没横财命啊,老妈。”
就这样一家人边讨论边食饭。对这份奇怪的寻人启示很快就忘了。因为这一天,我压根儿无想过这寻人启示会与自己有关!
二、传家之宝--残旧的梳妆镜
老爸是间川菜馆的老板兼大厨,不过年纪大了,菜馆的厨房就交给自己的徒弟。他也乐得清闲,偶尔跑回四川探奶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那本就是我那固执的奶奶与一面残旧的梳妆镜。
奶奶是一个很温婉的人,记忆中她面上总是带着慈祥的微笑。但她也有固执的一面,就是怎样也不肯离开四川,更正确来讲来说,她是不肯离开金沙江边的老屋!
她总是说那儿有着她年青的故事,有着爷爷的一切,有着当年金沙江边的英雄事迹。
老屋很是简陋,爷爷的墓就在老屋的后山。妈妈说奶奶一定是很爱爷爷,所以宁愿守在爷爷墓边一辈子,也不愿享儿孙福。
说起爷爷,老爸总是说爷爷是川菜之王。只要吃过他所做的川菜的人,再吃其它人做的川菜,都会觉得那是垃圾。
不过我总觉得那是老爸的夸张啦,毕竟恋父情结的大有人在,老爸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爷爷去得很早,大概在爸爸17岁时就去世。
所以我从没见过爷爷,当时那偏僻的地方还没流行拍照,当然也没相片留下来。
但据老爸所说,爷爷去世时很安祥,甚至有点期盼的表情。他手里握着一面残旧的梳妆镜,喃喃地说着:“我老了,你还是一样漂亮吗?!”
他这句话是对着镜子说的,不像说给奶奶听。老爸当时也很不明白,而奶奶只是一面望着镜子,一面流着泪,一声也不哼。
后来这面残旧的梳妆镜就成了我家的传家之宝,奶奶一直将它带在身边,还说等他百年之后就交给老爸保存。
妈妈在听了之后作了很多的猜测,说这镜子很可能属于爷爷的初恋情人,而爷爷对她到死都念念不忘。可是好象又说不通,因为奶奶好像也视它为宝,如果它是爷爷所爱女人所有的,奶奶没有可能不妒忌的,毕竟都是女人嘛!
所以这面传家之宝对于家里人来说像个谜!(当然奶奶除外,因为她显然知道它的来历,只是无论老爸怎样追问,奶奶只是叹气与流泪,只字不提)。
说起来,我也有差不多11年没有见过奶奶了。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常要上冲刺班,竞赛班之类的。上医学院后就更忙了。而奶奶又寸步都不肯离开金沙江边的老屋!
[ 本帖最后由 泞霜 于 5-7-2007 02:48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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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8: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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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算命先生的话
我住在医学院的宿舍里,与我同房的是一个同班的女生,她叫小妮。我们感情很好,因为有着共同的爱好——逛街。
最近流行烫发,我也跑去弄了个“陶烫”,效果很不错。人家说女大18变,看回我小时候的相片,别说18变了,我想72变也有了。
今晚我又与小妮逛街,不过小妮说要去旧城买点假古董做新居装饰。所以跟往常不一样, 我们去了旧城的市集。这里有很多地摊摆买怀旧小饰物,也有很多算命先生摆档。
我一向不太相信这种算命先生,并不是我不相信有算命这回事,而是觉得要是他们真是准的话,就用不在这儿摆档过活,应该大富大贵才对。
偏偏有个算命先生突然叫住行色匆匆的我。(人的命运就是那么奇妙,我怎么也没想过他的一句话对我一生的影响会那么深!)
“姑娘相格清奇,可否留步让我看清楚点。”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算命先生叫住我。
我本不想理睬他,但是小妮说,听听他乱吹什么也好,反正我们怎么也不给钱就不会做冤大头了。
所以我就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档前坐下,那算命先生定神的望了我很久,他像是真的很用心很用心的看。然后叫我伸出掌来。
可是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奇怪了。说不上是什么表情,有点像在看怪物,又有点像在看很神奇的东西。
“小姑娘,相信我,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你的一生必有奇遇,奇到你永远无法想象。”
“先生,你也请相信我。无论你对我说什么,说我将来会做皇妃也好,做总统也好。我也不会上当给钱的。”我压根儿不相信这种江湖术士的话。
因为他很可能对每个人都说“他是他见过最什么什么的人”。
人嘛,总是要搛钱开饭的!
那先生只是笑笑,并不生气。“你的名字与生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反正他没开口向我要钱,听他吹吹也无防。
“宁奈,1982,2,8”n
他的表情更复杂了,像是不相信似的。“你姓宁?”
“有问题吗?”我语气很不好的回了他一句。我的姓是偏了点,但不至于有问题吧!!!
“你不应该姓宁的,你不应该姓宁的。”他自言自语般的说着。过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这不应该是你本来的姓,也许是你的上一代改姓了。”
“你没听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吗?我上一代怎会改姓啊?”我当他是白痴般看待。这人根本在胡说八道嘛。
但小妮却对他的话有点相信,“那照先生说,她应该姓什么啊?”小妮用胖胖的手指着我道。
那算命的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既然天要她现在姓宁,那她现在就姓宁吧,反正姓什么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己。你,还是你!”他望定我,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小妮最关心姻缘了,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那她的姻缘如何?”
那算命的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收档!
我与小妮都觉得很奇怪,哪有算命的这样做生意的嘛?!
当他收好他的物品后,才望定我说:“天机不可泄漏,各人有各人的命。小姑娘,我只可以赠你一句话----置诸死地而后生!”.接着他就转身离开了,边走还边说着“置诸死地而后生,置诸死地而后生。。。。。”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江湖骗子,最起码他从头到尾都没要收我的钱!
那么他的话可信吗?!
之后我回去问了老爸,我姓什么。老爸像看白痴般的看着我说,“当然是姓宁啦。你爷,你爸都姓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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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8: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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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又一份奇怪的寻人启示
奶奶身体抱恙,毕竟年纪大了,什么毛病也会出来。虽然老爸在四川请了个私家看护照顾她,但还是不放心,因为听说今次病得不轻啊!
所以他前天早上就飞往四川。妈妈说等她请到假,安排好一切也会飞过去,也叫我有心理准备,如果奶奶病危,我也要请假去四川一趟。
我心里很担心奶奶,因为小时候奶奶就很疼我。一般老人家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奶奶却没有,不仅仅没有,她还像特别喜欢女娃!
今天一回到医院,就被所有熟人行注目礼!
“不妥”我心里警铃大作。回到科室,小妮马上很阿沙力的问我:“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啊?”
我摇摇头,最近家里发生那样子的事,我哪里还有那么好闲情啊!
她马上给我递上一份报纸,我一看,整个人都呆了。
又是一份寻人启示,但这份寻人启示对于我来说比上一份更奇怪了。
这份寻人启事很简单,开头是一张素描像。那像里的女生跟我9成相像,就只是打扮有点不同。
像里的“我”把曲发很巧究的束在一旁,穿的衣服有点像民初装。耳上带了一对很精致的珍珠耳环,颈上也是一珍珠颈链。表情很温柔,眼神很深情!
我想那一成的不像就在于那柔情的表情吧。怪不得每个人都对我行注目礼了,我心里也很纳闷是谁登的寻人启示。
再看清楚那启示,我更大吃一惊了!原来素描像的旁边还有两句词!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己平”
又是<<长相思>>的词。这令我想起那一份登了好几年的寻人启示。
启示上留的联系电话,与上一份的是不同的。那表示不是同一个人登!那么是谁要寻这个像极我的女子呢?
“你不打这个电话去问一下吗?说不定是某位在路上对你一见钟情的痴情男在找你呢?”小妮很认真的说。
“要是真的话,那我就更不与他联系了。”我拍拍她说。“我想不是我吧,只是一个跟我长得很相像的女生而己。你看像里的女生的打扮与表情都跟我很不一样啊!”
不过我心里总觉得这寻人启示与我有关,也觉得前后两份奇怪的寻人启示很有关联。这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这又令我想起奶奶了,因为我第一次听<<长相思>>,就是小时候坐在奶奶身过,听她自言自语般的念着。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己平”
奶奶是个目不识丁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念那么深的词。不过耳濡目染之下,我对这首词也有了很特别的感情。还为了这首词特别地去学打“同心结”(“同心结”是中国结的一种,是情人离别时,女方编给男方作纪念与思念的。)[
“也对,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有那么深情的眼神,就算是你那次初恋时也没有。我想,如果你当时要是用像里那女子的柔情眼神望你男友一眼的话,他铁定不会变心,为你死也愿意!”小妮又用她浪漫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了。“唉,要爱得多深的女子,才会有这种眼神呢?!我想现在的社会里找不到那种生死相许的深情了!”
“嗯”我随口应了她一句,不置否认。我的确对那个所谓的初恋情人用情不深,最起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里从没有过这种柔情。
我悄悄的把那份报纸收好,准备下班后见一见那个登寻人启示的人 。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然不会相信小妮所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奇到令我突然想起那算命先生的话-------置诸死地而后生!!
医院实习工作很繁重,我很快就把那些奇怪的事置诸脑后,专心工作了,我实习的是精神科。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长途电话!我直觉不妙,可能是奶奶出事了。
果然听到电话那边老爸哽咽的声音:“你奶奶中风了,你快过来一趟。快!你奶奶。。。她看了你的近照后就。。。。她说就算快死。。。她也要在死前。。。。。见一见你。”
(老爸这趟去四川时特意用数码相机拍了张全家福,说要给奶奶看我长大成人的样子。)
奶奶一向有高血压,她会中风这点我不奇怪。但怎么会与看了我的近照有关呢?我心里乱到极点了。
马上订了最快飞成都的机票,并向主任请了假,我立即就冲向机场。
就在冲出医院大门之时,可能是心太急的关系吧,撞上了一个男人。我们对望了一眼,我只觉得这男的长很挺不错的,像某个日本明星----伊崎右典。
但那个男的看见我时,惊呼了一声。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有10几秒之久!
他眼里有着惊喜(像寻到宝的人一样),渐渐又转为迷惘。像是为我不认得他而迷惘!
“你认得我吗?”他自己也有点犹豫的问。
“不,我们不相识吧?!”]
“是的,我们是不相识,事实上我也不认识你。我只是认得你。”他有点苦恼的道,“我以为你会认识我,最起码你会认得我,像我认得你一样。”
这时我只觉得天真的很公平,它让你拥有一样东西,就会让你失去一样东西作为补偿。
就像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帅,天让他拥有令人羡慕的外表。但就精神就有问题了。。。。
“先生,你来医院看病的吗?看精神科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对我有所感应?!”他很惊喜的问。
“不,我只觉得你精神有问题而己,而且我赶时间,请让路。”我很不客气的说。
本来我不是那么没气质的,但奶奶的病真的令我很担心!现在的我,说话也顾上礼仪了。
他没有任何让路的动作,只是以一种又迷惘又失望的眼神用力的看着我!像是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找寻我身上某样东西一样。
“不是你,不是你。。。。。,眼神不对,你眼里没有她的那种深情!”
我也顾不得他了,只是怀着奇怪的心情赶向机场。
在候机室里,我思绪一直很乱,最近身边发生很多奇怪的事,但他们却没有一个点可以串起来。
两份奇怪寻人启示,
我不应姓宁,
置诸死地而后生,
奶奶看到我的近照后中风,
迷惘的男人。。。。。。。。
关键应在我吧,但我有什么特别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之极的女学生,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铃铃。。”手机又响起了,是小妮打来的。
“阿奈,你知道吗?那个登寻人启示的人来医院了,他说见到你了!”
“啊?”我也不禁大吃一惊,不会那么巧吧。“是不是长得像伊崎右典的?”(小妮是哈日一族,当然知道伊崎右典是难!)
“对啊,你知道他来看什么病吗?他的病很怪啊!”
就在这时候机场大堂通知要登机了。“小妮,我要上机了,回来再说吧。”
“但和你有关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小妮很卖力的问。
我当然想知道啦,但飞机上不能用无线电啊!!
而且飞机不等人的,只好让我的好奇心等等吧。
所以我不顾小妮的大叫声而挂电话了,登上飞往成都的飞机!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西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只见老爸老妈担忧地守在ICU外!;
在我到了的第3天,奶奶终于醒过来了,但手脚都不能动!
“快,你奶奶中风前说死都要见你一面的,你快进去吧。”
在重重“包装”后(无菌衣),我心情沉重的走进ICU。
奶奶半睁着眼看着我,眼神很是奇特。满是不信,又满是惊喜,但也带点哀伤。
眼睛真是人的灵魂之窗,它能在同一时间内表达好多东西,就像前几天那个迷惘的男人的眼睛一样!
“原来是这样子的。。。。。,唉,我终于明白了。。”奶奶有气无力的吟着。
“奶奶,你想跟我说什么吗?我是小奈啊!!”
“金沙江。。。”一滴一滴的泪水从她眼角滑下来。
“你见过,一堆堆。。。黄澄澄的金子吗?”她像是自言自语的问着。
那是不好的兆头,我在医院里见多了,那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啊!!!
“奶奶,”我希望能叫回她的生存意志。
“金子来。。。金子来啊。。。”她现出了一个像是笑的表情,“那是你的一切啊,小奈,不,是蝶舞小姐。”
“我真的怎么也没想道,会是你啊。。。。。我当时也不明白小姐的话。。。幸好,在临死前,我终于明白了,小姐说你不属于我们这儿的。。。”
“奶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啊?”我有点歇欺底里了。原来在心里最悲伤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知道为何我改你的名字叫奈吗?”奶奶无奈的说着。“因为你爷爷原来姓巫的,巫奈,无奈啊!”
我陶地一震,那算命先生所言非虚,我果然不姓宁!
“是无奈啊,小奈,有太长的故事,可惜我剩下太少的时间了。”她又叹了一口气,“镜子呢,镜子己后就交给你了。没有她就没有我们,更没有你,天意啊!!”
我不住的点头,表示我会保管好镜子。
好一阵子的沉默。奶奶的眼晴像是快要闭上了。
“去一趟。。。。金沙江。。。。,小奈,独自去,那里。。。。有你的。。。一切。。,金子来。。金子来。。”
“蝶舞小姐。。。”奶奶的意识开始不清了,“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
奶奶还没有背完那首词就去世了!
之后的日子很乱,爸妈在悲伤中忙于料理奶奶的身后事。
我只身按着奶奶的遗愿,自己租了部车开往金沙江。
真讽刺,我在奶奶死后才知她的全名叫宁倩儿。不过奶奶临终前告诉我,爷爷本不姓宁,是姓巫的。是特意改姓宁。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不过我相信奶奶本身很可能也不姓宁。那么他们为何都要改姓呢?是逃避仇家吗?
我并没有将我家不姓宁的事告诉老爸与老妈,就如那算命先生所说的,既然天要我们现在姓宁了,就让它继续下去吧。反正姓名也只是个代号而己!
但听老爸说,爷爷只是个四川内的普通厨子,就是做的川菜特好吃!
他们一家原来住在现在的稻城一带(在四川西南部,很是偏僻)后来在爷爷临终前两年迁到金沙江边。
爷爷奶奶两老对那儿像有一份特别的感情。
我的脑子很乱,奶奶中风的原因显然与我有关,为什么她说金沙江边有我的一切?
她不停念的“金子来”是什么意思呢?
“蝶舞小姐”是谁?她有着什么样的无奈?
就在我的思绪不宁时,路前有个急弯,我赶紧煞车,但来不及了,车子的一半己在悬崖外,车子摇摇欲坠!
眼看就要堕下山崖下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想爬回崖上,不过我的身手显然不够灵敏!
“啊”,在快要到崖上之际,我跌落崖边了,幸好捉住从崖边横向外长出的树干。
“救命……救命……"我大声的呼喊着,希望有人经过来发现我。因为纤瘦的我快支持不住了!
过了很久(其实只不过几分钟,但对于我来讲己很久了,因为我手又酸,又绝望了),我这时心知这次很可能要死!
突然我想起算命的说过的一句话“置诸死地而后生”!
他既然能说出我家不姓宁,可能真的有点道行。那么他这句话会应现吗?
所谓病急乱投医,显然就是我现在这样子了,反正我的手也挂不了多久,可能1分钟后都会因为挂不住而堕落崖下。不如放手吧,说不定真的会置诸死地而后生呢?!
把心一横,我放开了双手。身子就急速的往下堕,脑子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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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8: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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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声凄厉的胡茄声惊醒的。
头好痛,一时之间还搞不清为何自己会在这儿,忘记了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是失忆,因为我知自己是谁.
身子周围都是比人还高的芦苇。当我正想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厮杀的声音。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躲在芦苇里偷望外面的情况。
只见在一块大石上,有好几十个身穿黑衣的人在互相厮杀,那是真的厮杀!
他们个个都是用刀的,就像电视上的那样。但那刀子显然很锋利,在月夜下闪着淡蓝色的光!
他们的厮杀比电视上的残忍多了!刀子一过,有的人身体裂开,碰手断手,碰腿断腿!
横扫过来,绝不令人怀疑可以把人一下子断为两截,直劈下去,也一定可以把头颅剖成两半。
血染红了那块大石,直往河里流去,直到河水也染成血色。这就是所谓的血流成河吧!
大石上生还的人越来越少了,而地上人体的残肢却越来越多!
这血腥的场面令我很想吐,但我不敢出声,因为谁能保证我被人发现之后会否也变成残肢啊!
我不知道原来现今的四川内还有这种视人命如草的地方!
又是一声凄厉的胡茄声,一看,原来大石上只剩下两个还生还的人了!
大石旁站着10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吹胡茄的人,他看上去有50几岁了,神情很庄严,像是个决斗的公证者。
另外的9个人,每3个为一组的站着,神情都很紧张!
大石上的两个黑衣人分开两边站着,手上的刀都染满了血。
“外帮.”面向着我的那个黑衣人说着。他看上去有30岁以上,面上有饱经沙场的松容。
“哥老会。”背对着我的那个黑衣人报着。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很沉很冷,身形很修长。
大石旁的3组人,有一组神情很沮丧的转身离开。另外两组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我想那两组人铁定一组是外帮的,另一组是哥老会的人吧。
老者这时又吹了一声胡茄,示意决斗继续。
大石上的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望着对方不动,就这样僵住了很久!
突然,两人的身子都向对方冲去,他们的的动作很快,刀来刀往。
在他们的厮杀中,我看清了那个属于哥老会的黑衣人的样子,很是年青,可能只有20岁多点,样子不算俊,却给人很刚毅的感觉,眼里的杀气很重,很重!
他用的刀子比对方的大一点,刀子泛着银光,跟他本人一样,充满了杀气!
“哗”,鲜血横飞,那个属于外帮的黑衣人双腿被斜向砍断了!
决斗胜负己分,大石旁属于外帮的那组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也不看他们那断了腿的同伴就转身离开了。
另一组人则大是兴奋,大呼,“最好的金子来。。。。最好的金子来!”
大石上的两人神情各异,胜了的年青人没有什么表情,就是眼里的杀气褪了一点,换上了胜利的傲气。
而那中年人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与自己身体分了家的双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对着转身离开的外帮人大喊,“带我走,我不想死在这里,我曾是外帮最好的金子来啊!!最好的金子来,请带我走。。。”
他的喊声很绝望,因为那3个外帮的人显然没有回头带他走的意思,一个断了双腿的人 ,对他们来说而没任何利用价值了吧!我不禁为他悲哀。
又是一声茄声,那老者宣布:“金沙江以后3年的淘金权归哥老会所有。”
接着那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那断腿人哀伤的抱着那鲜血淋淋的双腿。
我忍不住走向他,基于医生的本能,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见到我的时候显得很惊讶,我不理会他的问话,只是将身上的外套撕成带,帮他的双腿压迫止血。不多久就包好了,我不确定他能否因此而活过来,不过我很佩服他的忍耐力,这般的剧痛下,竟然还没晕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有点力气了,“小姑娘,你带我走吧,我有很多很多的金子,有300多斤。相信我,我曾是最好的金子来。如果你带我走,我会把金子分一半给你。”!
我对他说的金子没什么兴趣,不是因为我品德特别高尚,而是在自己也搞不清的环境下,钱真的很次要,找到出路回家才是最重要!
“我不要你的金子,不过你要告诉我怎样回成都。”
我的话使他愣了一下,他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你过来扶我,我带路.快过来扶我,小姑娘。”他双眼闪烁不定的哀求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男的像是诱拐我似的!
但我还是慢慢的再次走向他,因为我真的很想回家,特别是在看到了那么血腥的场面后!
谁知道就在我快接近他之际,他手里的刀突然向我挥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心可以险恶成这个样子,我救了他,他竟然还想杀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铛”的一声,有人从我身后帮我挡了那足可致命的一刀。
我在还处在发呆的情况下,己被人拎了起来,拖离那黑心的断腿人。
“你是谁?外帮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救我的是那个胜利者---那个最好的金子来问着!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什么叫金子来,但我只好这样称呼他。)
他的表情很冷厉,像是在审问着囚犯一样。
我还心有余悸,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的望着他。
“你是怎样进来的?为什么要救他?”他一脸好奇的说着,“凭你一个女子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我指着江边的芦苇,“我是从那里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那儿。”
“我见他很惨,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所以就去救他,我不知道他会杀我的!”我不知道那金子来会否相信我的话。
因为只要是一个稍为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有人是人来自芦苇的!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没有再问话,就拖着我离开江边,任凭那断腿人在我们身后大嚎。
这时候的我己不再同情他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自己的处境啊!
“可以送我回成都吗?”我小声的问着。
“你来自成都?”他终于回头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很认真的打量,“你不像是来这儿当土娼的女子。”
“土娼?”我失声的大叫道,“我不是土娼啊,你要带我去哪?你想对我怎么样?”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我还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身当妓女呢?!
我知道什么是土娼,以前听老爸说过。是在民初战乱时,在工地里的廉价妓女,她们甚至没有选择是否接客的权利,任人糟蹋,与二战时的慰安妇很相似。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拖着我向着前方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我被拖到了一个很大的平原里,那儿早己聚了很多人 ,有男有女的,个个都在欢呼。
男的都很粗犷,像现在的建筑民工。女的都穿得很俗,大红大绿的,脸上还化了很浓的妆,花姿朝展的样子。
那金子来把我扔到那堆女人之中,然后就走向最前端。
那儿早有13个人站着台上,他所走到之处都有人向他欢呼“最好的金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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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8: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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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头示意明白,他说完就脱衣上床睡了。:
这个男人其实并不难相处,可以说还挺懂得照顾人的,虽然他对我的态度不算很关切,但最少也不算坏。
且从现在看来,他好像并没有要“强暴”我的意思。
虽然用“强暴”这个字眼好像不太恰当,毕竟是我自己自愿做他的女人的。但对于我来说,非自愿的跟一个没感情的男人做爱,那跟被强暴没什么分别。
我不是那种小说里为跟一个陌生的救命恩人上床而觉得浪漫的人。特别是跟一个几个小时之前把人砍成一段段的杀手!
穿上他为我准备的衣服,走到床前。
该上床跟他一起睡吗?我犹豫着。突然发现他睁开了眼睛,天啊!原来他还没有睡着的。
那么我刚才穿衣前的身体不就被他都看光光了!这男的,有时我真不知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你不睡吗?怎么还不上床?”
我硬着头皮走上床去。他真是一个怪人,真的不喜欢有人在他的背后,所以在床上的他还是背贴着墙睡。
我在他身边躺下,他掬起我一束头发闻了闻,“你的头发是曲的,天生的吗?”
我僵硬的摇着头,实在是不习惯男人这样亲妮的触碰,就算是跟我的初恋男友,我们也只限于拖手逛街而己!
“我烫过的,”我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烫发。
“很适合你!”他说着索性把整个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我怯怯的问:“当然,你可以不答应。”
“说吧。”
“我们可以不行房吗?”我闭着眼,不敢看他的眼晴,因为怕他发怒!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他选上了我当他的女人,但我不要跟他行房,那他挑我来干嘛?!难道真的白养我吗?
他还是在玩弄着我的头发,“为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发怒,像是好奇。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啊,”我鼓足勇气直视着他。“你要发泄的话,君姐比起我来说会是个更好的对象!”
“什么是爱情?”他很谜惑的问着,没有半点讥讽的意味!
“就是嘛,就是一对男女时时刻刻都想念着对方,可以为对方而死吧。”我含糊的回答着。
“那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他坦言的答道。“我想我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当一个金子来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他快死的时候吧。”
其实按我所说的标准,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人一定要有爱情的吗?“他望着床顶自言自语的问。
“最起码我是,我希望能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
“我明白了。你的要求,我接受!”
我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希望我反悔吗?”他突然有点玩皮的道。
他真的是那个在大石上双眼充满杀气的金子来吗?放下刀的他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当然不是啦!”我红着脸咕唠着,“我们勾手指作契约!”
“不需要.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跟他作了那个契约之后,我松了口气,可以跟他轻松的聊天了。
“为什么你会答应我那么无理的要求?”
“本来我就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那我除了能服侍你洗澡穿衣与跟你聊天之外,好象没有什么作用了。”
“那就足够了,我需要人陪我聊天。”
“你没有朋友吗?”我突然好奇,他怎么那么需要人陪他聊天。
“慢慢你就会明白的。”他不打算回答。
之后他就没有再出过声,应该是睡着了吧。
今晚的大厮杀中,他应该消耗了很多体力,在只有1/60生存机会的决斗中,他真的应该是身心俱疲了。。。。。。
我一夜未成眠,在掉进这个时代之前,那些寻人启示,奶奶的逝世都深深的困扰着我。
但来到这儿之后,这些事似乎离我好遥远了。
这儿的每个人都是为着黄金而活着,也许例外的只有我与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种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下,人命很不值钱。这儿会有几个好人呢?我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怎样才能回去?
在临近天亮的时候,窗外飘下了雪。
迁往南部那城市之后,我己经有十几年没见过雪了。
我穿上棉衣,走到室外,漫天雪花的景象真的好美啊!
我不禁在雪花中翩翩起舞!
不知跳了多久,在一个转身之时,我骇然发现他己站在门边!
“你跳舞很好看,像一只蝴蝶在起舞!”
“有那么夸张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轻笑。
“嗯,你本来的名字不好,我以后就叫你蝶舞吧。”他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我像是没有说不的权利。
突然我想起奶奶临终前叫的蝶舞小姐,难道就是我?我就是蝶舞!
那么奶奶知道我来过这年代吗?她也在这儿吗?我顿时呆了。
他把我的静默当成答应。
在梳妆之后,他带着我去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里面己坐了13个人,那个龙头就坐在最中间。
其余12个人分开两边对称坐着。
“你今日要拜见各位堂主与龙头大哥,你见人就行礼就行了。”在拖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声音沉沉的,令我脑子有点混顿了。。。。。。。。
“呵呵,拾来昨晚怎样?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呢?”首先传来的是龙头豪迈的声音。
“还好。”
我低头学着电视里古代的人行礼。
“比蛇腰君怎样?”不知是哪一个堂主问着。
“各有千秋!”听到他的回答,我的头搁得更低了。
不是因为害羞,在医院里,那些男医生经常都会说有色的笑话,我早就习惯了。
我是因为心虚啊!!我与张拾来昨晚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过。
“说真的,昨天我还以为你会挑蛇腰君呢!她的样子标志床上又够野,你不是也常找她吗?”
“她也是各位堂主的心头好,拾来不敢独占。”
“呵呵,拾来越来越有我们这群老人家的心啊!张堂主,你把他教得不错呢!”'
“哪里,哪里。”应话的应该就是把张拾来捡回来的那个张堂主吧。
我不禁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他样子挺慈祥的,50岁上下,但很硬朗,应该也是个习武的人。
他也微笑着回望着我,眼睛有点像鹰!
“这女娃样子挺纯的,不过好生面口,是哪儿来的?”
“刚从成都来的。”张拾来面不改容的胡扯着。`
“哦?是个闺女?好小子,给你捡到件干净的。昨晚开苞了?”
“嗯.”他不置可否的应着。
“回去叫生婆弄点东西给她补补身吧。”那张堂主像个父亲那样对张拾来吩咐着,“还有,她以后是我们哥老会最好金子来的女人,不能太寒酸。你拿些金给冯老头溶了,打些金器给她装装身吧。”
“我会的。”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是龙头在问着。
其实龙头自己也不老,是个30岁左右的俊男。给他叫我女娃感觉怪怪的,我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
“蝶舞,”我轻声的答着。
“好名字,出尘脱俗的很衬你,”
“谢谢。”
“好了,蝶舞,你先回房用早饭吧,我们与拾来还有事商量。”1
“是,”我如获特赦的转身离开。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严肃的场面,不过从今早那种排场知道,我以后在这儿的身分应该很特殊,起码是获得这儿“最高领导层”的认可的。
在回到“家”门前,(我想张拾来的房子现在应算是我的家了吧。)骇然发现君姐站在那儿,来者不善!
我抢了她的位置,她昨晚那怨恨的眼神我还记忆犹新呢!
她显然是知道张拾来不在,我落单了,来找乍的。
“君姐。”我还是向她打招呼,虽然有点心虚。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拾来哥为什么会挑上你,就因为你的身子干净吗?!”她有点自嘲的冷笑了一下,“原来男人都是这样子的,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尽可夫的娼妓,要发泄时就找我们,用完就一脚把我们踢开,我们命贱嘛!!”l
“君姐,别这样说,拾来他不是这意思。最起码他选上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哪是因为什么?你才有几分姿色,身材就不堪入目了。”
我自己知道我不及她漂亮,但她这样摆明的说还是挺伤人的,我也没什么好语气了。
“请问你来金沙江是为了什么呢?”我很不客气的问。
“当然是为了金子啦,这儿哪一个不是啊?白痴!”
“那么你希望成为拾来的女人的原因是什么?你爱他吗?”
“这儿那有人谈情说爱的,别告诉我你爱他,当然是为了他的金子。”
“我不爱他,但我不是为了金子而来金沙江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不再理睬她,我绕过她开门进屋里去,她显然忌于我现在的身分,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你给我听住,小狐狸精,你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放下狠话就走了。
不过我相信她只是一时之气骂骂而己,毕竟碍于张拾来的面子,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且她只是贪财,从昨晚看来,她心地并不算坏。最起码我的直觉是这样认为。
一名黑黑实实的小伙子端了早饭进来,他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看上去刚20出头左右。
“刚才君姐的话你别放在心里,她只是一时之气而己。”他搔着脑瓜道。
"她是剪刀嘴豆腐心,心肠挺热的。”他一个劲的为君姐说好话,不难看出他对君姐的好感。
“我知道。”不知怎的,我对这名小伙子也很有好感,觉得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叫常福,是这儿的厨子。也是拾来的好友。你是。。。?”
“你叫我蝶舞吧。”
他很健谈,我与他聊了很久,问了他很多关于这儿的事,他也绘声绘色的回答了,好像能跟我谈话是种荣幸似的,应该是因为他很崇拜张拾来的关系吧!
哥老会在这儿最大的是龙头,他是前年由总坛调过来的,旗下分位12个堂口。每个堂口都分管不同的职能,有的管淘金夫;有的管土娼;有的负责把守这儿所有出入关口;有的管内务;有的负责训练金子来;有的负责把金子运回总坛。
12个堂口按地支来排列,子字堂在12个堂中的地位最高。那个张堂主就是子字堂的堂主,地位紧次于龙头。但是因为他在这儿的时间很久,建立了很大的势力。
而张拾来的地位很特殊,他是张堂主捡回来的,算是他的养子吧。再加上他的一手快刀,所以就算他没有什么具体的职位,在这儿还是很受尊重的。经过昨晚的一战,他为哥老会争得了金沙江的淘金权,成为最好的金子来,地位就更加今非昔比了,连龙头也敬他3分。
在金沙江边只要分为几类人,最多的就是淘金夫,他们都是怀着淘金美梦自愿征集来的,只是他们每天辛辛苦苦淘回来的金大部分都会被堂口收走。
但还是有不少人想方设法私自藏起一些金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带着这些金子逃出去。但据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能逃出去过。
而女的大部分是自愿来当土娼的,淘夫嫖娼是要付金子的,但这些金子也不是全落在娼妓的手里,大部分都会被堂口收走。
而金子来就是从小训练成抢地盆,保护金子的冷血杀手。
另外一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就是洗衣工,或者厨房工。
而他自己就是由上一任龙头带过来的,因为堂主们都很欣赏他做的川菜,所以他就一直留在这儿了。
其实金沙江一带是很不安全的,因为山上的黑彝人大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不时会来偷袭抢金。另外山外的一些土匪与军阀都对金子虎视耽耽。
所以各堂主都把自己的妻儿放在总坛那边,他们有“需要”时就找土娼,而君姐就是这儿最红的土娼。拾来一向都是找她的。
常福说到这儿的时候,有点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其实这个我昨晚就知道了。而且张拾来都是个成年的男人了,他总要找女人吧。
再加上我虽然不讨厌他,甚至渐渐对他产生依赖感,但我并不爱他,所以根本不会吃味!
他不停地跟我说,拾来是个真正的汉子。描述着他的事迹。我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的听着。
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张拾来的英雄事迹都太血腥了,也是犯法的,且是犯杀人罪啊!
“拾来的那把刀很有名堂的,叫碎雪。因为他的刀法造诣很高,有本事把细小的雪花劈成两半,所以叫碎雪。那把碎雪刀比寻常的刀要重,刀锋特别利。是龙头前年来的时候带过来说要送给这儿最好的刀手的,当然是拾来最后得到了。听说是出自名匠之手呢!”
常福一说起碎雪就大是兴奋,“从来没有人从拾来手上的碎雪下活命的,拾来是我见过最好的刀手。”
还有一个,我心里想起那个断腿的人,他就在碎雪之下活了下来。当然我没有对常福说。
我们聊了很久,最后他说要回去准备午饭,所以离去了。常福煮的川菜味道还真的是一流啊!虽然都是些很普通的材料,但他做得色香味俱全。怪不得堂主们不舍得他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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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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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有点像初归的新媳妇,来访的的人一个接一个。
常福走后,生婆就端着当归红枣煮阿胶过来。
“蝶舞小姐,落红后就好好的补补身的啊!”我看着那碗大补药,开始担心自己饮了后会流鼻血了。
生婆其实并不很老,50岁左右吧,一看就知是精明的生意人。听常福讲,生婆做是帮这里的女人张罗衣服与烟脂水粉,偶尔也帮她们打胎或接生的,算半个大夫吧。
“小姐果然长得出尘脱俗,怪不得能雀屏中选,拾来铁定爱惨你啦。”她不停地讲着恭维的说话。
不过千穿万千,唯独马屁不穿。所以虽然知道她在刻意讨好,还是不觉得太讨厌。
我从木栊里拿出一块金来,叫她按我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做多几件不同颜色的。不过都是淡粉色系列的,我不想把自己打扮得跟其它土娼一样大红大花。也让她按张拾来的尺寸做几件御寒的大衣。
生婆一见那块金子就两眼发光,马上接过金子出去张罗了。
木栊里真的有很多的黄澄澄金子,最少也有上百斤吧。但张拾来并不上锁,任我取来用。
他说得无错,他并不为着金子而活。
“见过常福了吗?”张拾来一进来就问。
“见过了,我们聊了很久,他是个很可爱的人。”
“嗯,要是说,这儿谁不会害我的话,那么就只有常福一个了吧。”他的语气有点落寞。
“还有我。”我督定的说。
他望定我,不置可否。我也直视他表明我刚才那话的真实性。
“你要点金器装饰吗?”
“不要”,在我们的时代带黄金耳环颈链那是很老土的事啊!!!所以我脱口而出的拒绝了。
但一时间还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也对,黄金并不适合你。”
幸好他也有此认为。
我们没再谈这话题,相对着用膳。
他早上一般很早就起来练刀,我常常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他舞着碎雪。
然后一起用早饭,我们渐渐地熟了,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脾性。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严肃冷酷的金子来,但私底下,面对着我的他还是一个大男孩,只是比较很少言与少笑。
我偶尔会跟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是个冷面笑匠,总会在无声无色中捉弄我作反击。
而我的“工作”就只是帮他穿衣宽衣,服侍他洗澡。
服侍他洗澡是件很艰难的任务,他总会弄到我全身都湿透。我们常在屋子里“水战”。
我洗澡的时候,他会到屋外去舞刀。他一直谨守我们的契约,他只会拥着我睡,从未对我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
他常会夜里出去,我知他是去了君姐那儿,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能碰我,去找君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从没在她那儿留宿,总在半夜回来,然后像平常一样拥着我入睡。
也许我是个习惯性动物吧。当我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之后,每当他去找君姐的晚上,我就会失眠。直至他回来为止。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我自己似乎己经控制不了!
在他出去工作的时候,我会周围打听下这里是否有个叫“宁倩儿”的女子,我希望能在这年代找到年轻的奶奶,但结果总是失望!;
他喜欢穿我为他张罗的大衣,他也会带着我到江边散步当回报.我喜欢坐在江边的大石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与天空,而他总是静静的坐在我身边抹着他的碎雪。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事实上,我觉得这种生活也挺幸福的,除了他去找君姐时我会觉得落寞外,其它时候都很和平的相处着。而我们也刻意逃避他出外夜渡这个话题。
君姐对我的敌意明显的减少了,可能因为知道我“失宠”的关系吧,再加上拾来给她的夜渡费很阔卓。她只会在见到我时偶尔嘲笑我“不能满足拾来”而己,我也赖得跟她解释我与张拾来的关系,就随她去吧。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与张拾来的关系,更正确来说,是我自己开始搞不清我对他的感觉。我们是好朋友吗?那是肯定的,我们无话不谈,偶尔也会开玩笑般地打闹着。
但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己吗?好像又不止,最起码我开始依恋他的拥抱,我会为他等门,我会介意君姐的嘲讽。
但我真的不愿,也不敢多想,因为我是不属于这里的,我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东西留恋,更不能恋上这儿的人,特别是个朝不保夕的杀人工具。
不知不觉己进入深冬了。天,又下起了雪。今晚拾来回来得特别晚,我知道今日是“信驴儿”回来了。
(“信驴儿”就是来回于总坛与江边报信联系的人,他们也会帮这里的人从城里运点日用品过来)a
门被推开了,是拾来回来。我习惯性地帮他解下大衣,“你猜我给你带回什么东西?”
“雪花膏?”他常会托信驴儿进城里买些高级的雪花膏给我。
“你坐下。”
“干嘛?”我不明所以。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帮我带上,
“还有耳环与手链,珍珠比较适合你。”
我摸着颈上的链子,喜出望外的望着他,“为什么送我?”;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答得很直接,但他的这句话令我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那你爱这个女人吗?我真的好想问。
但我始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作声。因为我记得他说过,他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当一个金子来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他快要死的时候。
也许是我望着他的眼神太炽热,他的表情也怪怪的,有点别扭。,
他没有再在屋子里逗留,拿起碎雪走出了屋外。
我带上那精致的珍珠手链与耳环,把曲发束在一边。他说得没错,珍珠真的很衬我!
第一次,我发现自己其实也挺漂亮的,但他呢?他也这样认为吗?
我走出屋外,舞着刀的他停了下来,
“很漂亮”,他淡淡的说着。“跟你跳舞的时候一样漂亮。”
“谢谢”,我突然玩皮的一笑,走过去牵着他的手,“我们一起跳舞。”
“我不会,”
“我知道,我教你。”我不容他拒绝,拿下他手中的碎雪。把他的双手搁在我的腰上,也主动的搂着他的颈。
他显然很别扭,但还是由得我牵着他。
“很简单,跟着我就行。”
我教的是最简单的“慢四”,他是个习武的人,步法很快就记熟了。
但是他显然把舞步当作武功来练,跳起来硬硬的,很是滑稽!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跳错了吗?”他一面无辜的望着我。
“没有啊,”我还是没止住笑意。“只是你的身子太硬,跳起来像只僵尸。”
他也笑了,“我都说我不会跳的啦,是你硬拉着我跳而己”
“你放软点就行,我又不是你的敌人,你不用那么紧张。”'
他慢慢的放软身子,我们在雪夜中相互依靠着起舞。
我忍不住轻轻的唱起我很喜欢的曲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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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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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cify my love
If my love is blind
Crucify my love
If it sets me free
Never know Never trust
That love should see a color
Crucify my love
If it should be that way
Swing the heartache
Feel it inside out
When the wind cries
I'll say good-bye
Tried to learn Tried to find
To reach out for eternity
Where's the answer
Is this forever
这是X-Japan的名曲Crucify my love<<压抑我的爱>>,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我知道他听不明白英文,我也不想他听明白歌词的内容,因为那太直白我对他的感情了。
他悄悄的收紧了搁在我腰上的手,我也把面埋在他怀里,雪花轻轻的飘在我们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停了下来。
“你唱得很好听,可惜我听不懂”,他望着我,眼神很炽热。头慢慢的低下来,他的面孔变得越来越大了。
在他的唇快贴上我的时候,他陶地停了下来,四目相接的两人就这样呆了好几秒。他的眼里闪着挣扎,最后只在我的发顶上吻了一下,就放开了我,拿起碎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发生什么问题了吗?为什么不吻我?难道他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怔怔的想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突然觉得快要窒息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睡,之后的两天也没有出现过。我知道他在躲我,心好痛。。。。
我只能怔怔的坐在躺在床上,怀念着他拥我入睡的温暖感觉,现在才发现原来没有了他在身边,四川冬天是那么的冷,冷到心坎里去了
问题的话,就大家开心见诚说清楚就行啦。整天闷在心里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唉。你们年青人就是想不通。”
六婶的话像个炮弹一样轰醒了如坠梦中的我!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也受不了!
就算他讨厌我也好,怎么样也好,说清楚总比自己在瞎猜好。
“六婶,谢谢你。”我起床向外走,我要去找他。
“那你又不吃饭啊?”
“我吃不下。”我不管六婶的叹息声,冲了出去。
这几天他Ω迷诰?隳嵌?桑?谝淮危?叶跃?悴??思梢狻N蚁胫灰?橇蛋?械呐?硕蓟岜涞蒙眉砂桑?br>君姐住的是间破旧的木屋,(这儿的土娼与淘金夫都住得很简陋,只有身分比较高的人住得好一点,像我与拾来的屋子在这儿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了。)
我站在门前,好几次想敲门但最后手还是不争气的放下了。
我很怕,怕门开了后见到的是拾来与君姐恩爱的镜头。现在的我己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门陶地开了,开门的竟是常福!
我们都吃了一惊。
“君姐,君姐她病了,所以,所以,我拿点参汤来给她补补身子。”常福脸红口吃的解释道。
在这段日来,我跟常福也渐渐的熟络起来,我发现他对君姐特别的好,他虽然穷,但他用他的方式默默的守护着君姐,只可惜眼里只有金子的君姐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君姐她病得重吗?”君姐病了,那么拾来还会在这里吗?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随便问着。
“病了好几天,就是打完胎后没有调理好身子,积下了病根。你找君姐有事吗?”
“没什么了,你替我问候她吧。”
“蝶舞小姐”,在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常福叫住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着,“你与拾来这几天怎么了?”
“你见过他?”
“嗯,事实上这几天他都窝在我那儿,一声不哼的喝着闷酒,怪可怕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肯回答。只不过这几天我都忙于照顾君姐,所以就没有去找你问清楚。”
“蝶舞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我一直低着头,不让常福看见我眼眶里正在打转的泪水。
“你这几天也不好受吧,我听六婶说,你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东西下过肚子。你与拾来其实在互相折磨啊,这又何苦呢?”
“互相折磨?”我苦笑了一下,“是他在折磨我吧!”
“他这几天都简直不成人形,失了魂似的,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只是他不哼声而己,我敢肯定,他比你更加痛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停的摇头,谁知摇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泪珠!!
“铛铛....................”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铜锣声,接着整个寨都沸腾起来了,
“不好了,”常福大惊失色的大叫着,“黑彝人又来偷袭了。”
他迅速的把门关上,“蝶舞小姐,你快回屋子里把门锁上,无论怎么样也别出来,那黑彝人最是凶猛。”
我知道住在山上的黑彝人偶尔就会来偷金子,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很令那帮堂主们头痛。
“常福,拾来呢?他会去护金吗?”
“那当然,护金是金子来的职责啊!你放心吧,拾来的刀法那么好,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今晚有喝酒吗?”要是平常的他,我倒不会太担心。但如果他喝了酒的话,那么实在是太危险了!!
特别是在我亲眼看过金子来们的残忍决斗之后。那根本就是混战,一个分了神就会头身分家的啊!!!!
“他,他今晚好像喝了不少。。”常福也发现事态严重,声音有点抖了。
“蝶舞小姐,你要去哪啊?不能四处乱走啊,那很危险的啊!”常福拉住正要往外冲的我。
“金库,拾来他一定在金库那儿。”积压多日了的泪水终于决堤了,“常福,我要见他。现在的我,真的好想见到他。”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任性,但在有可能失去最爱的人的时候,试问有那个女人还可以理智呢?!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你不能去那儿,那些黑彝人见人就杀的,”常福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往君姐的屋子里走。把我拖了进去,然后不理我的哭闹把门从外反锁起来。
“蝶舞小姐,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出事的。如果我没保护好你,拾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常福,求求你开门,求求你。。。。,”
我一直的哭,直至哭到累了,跪在大门后。而常福则一直的守在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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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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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笨女人,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的。”躺在床上的君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己醒过来了,“要是我是你的话,就马上回去收起金子然后躲起来。”
“拾来他有危险,”我的泪己经哭干了,只能呆呆的说着现在心里最关心的事。
“那又怎么样?”君姐轻蔑的笑声现在听起来真的很令人气愤。“金子来哪一天是没有危险的?作为他的女人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而且你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他死了,你就可以拥有他的全部的金子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金子。”我狠狠的瞪着躺在床上的她。
“那是为了什么?爱情吗?哈哈,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人。”
“那门外一直守着你的常福呢?他不也是为了爱吗?”
屋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黑暗中的我看不见君姐现在的表情。
“那是他自找的,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这么做。”君姐像事不关己般淡淡的说着。
“那如果有一天,这个蠢男人突然消失了,甚至死了,他不再每天送饭给你,不再在你病时照顾你,
你也能这般无所谓吗?你真的一点也不会为他伤心吗?你知道吗?他现在就站在你的门前守护着你啊!!”
屋子内又是一阵寂静,君姐没有再搭话。
“多谢你,蝶舞小姐。”门外的常福感动的说着。
铜锣声一直的响着,一下一下的,像是死亡的乐章。。。。。。
终于在半夜时分,锣声停了。
“常福,是不是那些黑彝人己经走了?你快放我出去啊。”
门终于开了,我迫不及待的往金库那边冲去,常福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第一次,我深切的体会到“尸横遍野”这个词的含义,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充斥了整个寨。
龙头与几位堂主正满身血迹的守在金库门外,但却不见了拾来的踪影!!
我己经顾不得脏了,在那些死尸残肢间的空隙中勉强走出条路来,冲了过去。
“龙头大哥,拾来呢?”
“女娃,你怎么来这儿了?”
“拾来呢?他在哪儿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一向都很尊敬龙头,但这一刻的我己顾不上尊卑了。
“不知道,刚才真的很混乱,我们都自顾不遐了,真的没有留意到他。”
“生还的人应该都在这里的了,”张堂主叹了口气说着。
“他是最好的金子来,不可能死的。。。”我自欺欺人般的说着离开了。
我不想再留在那血腥的现场,怕在那儿发现了拾来的尸体。
靠着仅余的本能,我冲向属于我们的屋子。
他前几天还送我珍珠饰物,还搂着我在雪夜里起舞,不可能现在就不见了,不可能的。。。。
突然被一个人堵住了前路,在我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己被紧紧的抱住,很熟悉的怀抱!
是拾来,我不会认错的,是这几天晚上我不断怀念的怀抱。
他抱得很用力,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揉进他体内一样。
我也用力的回抱着他,只有这样子才能更清晰的感受他就在我身边,他还生存着。。。。。
“你跑到哪儿了?”他的话里夹杂着浓浓的怒气,“像这样混乱的情况你应该留在屋子里的。我回到屋子里见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去找你!”我坚定的答着,混着浓浓的鼻音。
搂着我的手收得更紧了,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证明刚才的他经历了一像激战。
“我在金库那儿找不到你,以为你。。。。”我说不下去了,代之的是泪水。“你不能死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唇陶地被堵住了,他的吻很热炽,热得烧熔了我刚才快要冻却的心。
所有女性矜持都被抛诸脑后了,我承受着他激狂的吻。
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爱得到了回应,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行动己代表了一切。
他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他一样多,可能更多,这就足够了。
良久,他离开了我的唇。
“爱上我,你会很痛苦的。”他眼神深遂的望着我。粗糙的手指磨梭我的面,替我抹去泪水。
“再痛也值得!”
他拖着我往屋子里走,门被关上了,我被困在他与门板之间。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他还是不放心的问着。
我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抛下我走掉,没有回答,只是主动的吻上了他,以行动证明我的决心。
他先是一怔,接着狂野的回吻着我,比刚才更激狂,隐隐透着情欲的味道。。。。。。
压抑太久的爱一旦爆发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像一只刚被释放的困兽,而我就是他的猎物。。。
激吻,爱抚,结合,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着。
初次的结合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疼痛,但比起几个小时前以为失去他的那种心痛,这种肉体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为了所爱的人,再痛也值得!!
可能是受现代色情文化泛滥的影响吧,以前一直以为做爱这事就是男女生理需要的发泄,
现在才知道,当真正相爱的两人灵肉结合的刹那,是一种心理需要的发泄。
性应该就是爱到极至而化作的本能行动吧。
他从背后紧紧的拥着我,就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揉着我的曲发。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满足的偎着他,献身给他我并不后悔,他是个值得我去爱的人。
“你很傻,”他叹着气,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无奈。“爱上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你呢?爱上我,你有后悔吗?”
“有,”听到他的话,我身子陶地僵了。“可惜己经太迟了,我躲了几天,可是那只让我更加想你。”
“为什么要躲呢?”听到他的解释,我才如释重负。“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因为不想伤害你,”
“我既然选择了去爱就不怕受伤害,”我转身直视着他,“我说过,为了爱你再痛也值得。”
我的表白换来了他的深吻,这次的吻很温柔,充满怜惜。
“那天你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如果你没有回去,我就死在哪个断腿人的刀下了。”
“跟你的目的一样。”
“救他?为什么?”
“他曾是最好的金子来,”他边吻着我的发际边答着,“我想知道残废了的金子来还能怎样的活下去,他的现在也许就是我的将来。”
听到这里,我觉得很心酸,“为什么甘心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
“我没有选择,”
对啊,是张堂主捡了他回来,训练他成为金子来,是他为拾来选择了人生的路。
“你这20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我心痛的抚着他刚毅的脸庞叹道。
“每天想着明天怎样才能活下来的生活。”听到他的回答,我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现在有了你,那20多年的痛苦,我觉得值得。”他目不转晴的看着我,我觉得我的心跳快要停了。。。。。
“你从不好奇我是从哪儿来的吗?”
“嗯,你想对我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如果说,我不属于你们这儿,根本不属于这年代的,你相信吗?”我小声的问着。
他有点茫然的望着我,显然不明白我的话。
“如果说,我是生长于几十年后的人,只是不小心来到不属于自己的年代,你相信吗?”
他合上眼晴,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突然拥紧了我,“信。但那不重要,就算你不属于这年代,但你是属于我的,那就足够了。”
黑彝人那晚的突袭对我们的损失很大,虽然金子没有被盗走,但却死了不少的人。
也有不少屋子被烧了,人们开始忙于重建。
我们的生活像以前一样的过着,所不同的,就是他没有再去找君姐,每晚都会留在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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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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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平凡但幸福!幸福到我忘了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
我的月事迟了,虽然没有呕吐等早孕症状,但我是半个医生,从自己的生理改变看来,当然知道那是怀孕的现象。
那时候的人没有什么避孕措施,而我一直很想拥有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所以我根本没想过避孕。
“我想我是怀孩子了,”坐在江边的大石上,我依偎着他,幸福的说着。
他身子抖了一下,抹刀的动作也停了。
“这孩子,不能生下来。”
“为什么?”我震惊得弹了起来。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他。。。不能存在。”语气里充满痛苦的无奈。
“今晚我会叫生婆帮你把他打掉。”他说完后就离开了,由始至终没有望过我一眼。留下我怔怔的呆在原地。
他不是也爱我吗?为什么不让我生他的孩子?
一碗红花归尾热腾腾的放在棹上,我的心冻到极点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为什么?”我尽量坚强的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他颓然地道。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吗?”
“我不能让他承受我受过的苦。”他失控的道。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失控,第一次是在黑彝人偷袭那晚,他找不着我的时候。
我知道他心里也很苦恼,但孩子己经在我的肚子里,是我与他爱情的结晶与证明,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要我打掉他,我真的很不忍。
这就是母性吧!以前在妇产科见到那些孕妇痛得半死的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还私下取笑过她们盲目。现在当自己真真切切的怀上孩子了,才感受到那种为所爱的人怀孕的幸福感,那是一种能战胜任何痛楚的幸福感!
对望了很久,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的决心,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我可以体谅他的苦心,但无法原谅他的绝情!
无语的看着他,我拿起那碗药,一口将它喝尽,.
“现在,你满意了吗?”我苦笑着问,不经意流出的眼泪充满了对他的控诉。
“我早就说过,爱上我你会很痛苦的。”他拿起碎雪头也不回的冲出屋外。
我的心在这刻冷了。。。。。。。。。
早春的夜里很冷,我的心更冷。
他一直一直的舞着刀,直到舞累了倒在门外,不知是否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我肚里即将流掉的孩子,
他就这样默默的坐在门外,没有进来。。。。
泪从刚才就没有停过,我也依在门边坐下,为那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哀悼,是谁曾经唱过一首歌说“水瓶座最爱是流泪的”?
真的被他说中了,从发现爱上他的那时开始,我的眼泪流得比我以前22年加起来的还多。
爱上他真的好痛,但痛并快乐着,所以我不后悔!
“对不起,”隔着门,他轻轻的说着。
“有些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这儿比你想像中的复杂,”
“如果让他生出来是受苦的,我宁愿他不出现,一切都是为你们好,相信我,蝶舞,我爱你,我也爱他。”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亲口说爱我,他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这句“我爱你”大概就代表了他最大的爱意了吧!
他也爱那孩子,可能爱得不比我少,只是男的都比较理智,什么事都先从实际角度去考虑!!
心慢慢的软化了,但泪流得更凶!
女人就是这样子的不争气,特别是陷于恋爱中的女人!只要所爱的男人说几句动人的话,做几件感人的事,再坚硬的防备都会卸下。
我没有回应,只是打开门望着这个此刻我又爱又恨的男人。
他一把的抱着我,任我的泪水沾湿他的胸膛。
一滴,两滴 ,我感到有水滴到我的勃子上,是他的泪水!
他也哭了,这个刚毅的男人也哭了!无声无色的哭着!
对于我来说,这个男人的泪水能动摇高山雪岭!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
见到他的泪水,再坚强的防备也放下了。。。。。。
第二天,在一阵绞痛之下,我“见红”了,那还没成形的孩子就化成一滩血水从我体内流出来。
几天来,他不断命生婆守在我身边,送来不少补药让我调养身子。
我刚流产过,自然不能再跟他行房。但他还是每晚的留在我身边,轻抚着我,让我入睡。
不知道曾听谁说过一句话,“一个男人跟女人上床,那可能是为性。但如果他愿意陪她睡觉,那绝对是因为爱。”
我想他应该很爱我吧!!
自从上次黑彝人偷袭之后,龙头就决定要提前把大部分金子先运回总坛,以免这儿再受袭击。
但运金的过程也很凶险,既要防沿途的土匪盗劫,也要防军阀的强抢。
他们这阵子都在计划着运金的路线,以及挑选人手,拾来自然也在入选之列。
这次是龙头亲自运送,大部分武功好的人都跟随去了。只留下年纪较大的张堂主坐守这儿。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还是在江边的大石上,我们相互依偎着看残阳。
“要去多久?”虽然早就知道这次分离是无可避免的,但还是为这次的分离觉得伤心。
热恋中的男女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对方,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大概3个月,如果还有命回来的话。”*
“很危险?!”我叹了口气,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的分离,在这时代里我只有他一个“亲人”,现在的我己经不可能再失去他了。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运金的消息早就走漏了,沿途应该早就有人布下了陷阱等着我们吧。”
“你一定要回来,活着回来,答应我。”我捉紧他的手,紧得快把十只手指都陷入他的肉里去。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见你。”
“你要记得你的承诺!”他点头代表应诺。
“蝶舞,如果3个月后我都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常福那儿躲起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张堂主。知道吗?”他的语气很严肃,让我觉得事态严重。;
“为什么?”
“别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我明白了。”他有他的用意,虽然我不明白,但会照他的意思去做,因为我知道他所安排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己平。”
我轻轻的吟着。
不知怎的,这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常听奶奶念的<<长相思>>。觉得这首词是专为现在的我俩而写的。
“谁知离别情?”他也跟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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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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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熟练的编起两个中国结。
“知道什么是同心结吗?”
他摇了摇头。
“是古代丈夫出远门时,妻子为他亲手编的结。相方各一个,喻意同心相连。”
说完,我把己编好的其中一个同心结递给他。
“同心相连,”他凝视着手中简单的同心结,然后郑重的把它收好。
夜里他己最大的热情拥有了我,像要把分别的思念也一次灌入我体内一样。
然后我们无言的对视着对方。夜里很凉,但他的额头却冒出了汗水 。
这次离去他一定会遇上很多艰难险阻吧,我真的很想跟他一起分担 ,可惜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远方默默的陪伴着。
心好难,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
这一刻我心里低喊着黎明不要来,真的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着。
但时间还是分分秒秒的流逝着,他终究还是在清晨时分离开了。。。。。。
以前从不发现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自从拾来离开后,我才知道相思为何物!!
每天我都会到江边的大石上,握着那同心结看夕阳,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到仿佛时间倒退到他离开的那一天。
你现在还好吗?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不知不觉,又发呆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这己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要走你自己走。”从不远处的芦苇丛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女人喊声。
是君姐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
人总有好奇心的,我也一样,而且还特别的旺盛!所以马上悄悄的躲到大石后,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有很多金子,你看,有30多斤啊!”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那又怎样?这儿所有出路都有人守着,我们逃不出去的。有钱却没有命去享受,那又有何用?!”
“不会的,大部分的人都随龙头运金去了,现在是这里守备最松懈的时候,只要我们攀过这座山就能出去了,你想想只要能出去。我们就是富翁了。”
“我只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你又带着30多斤的金子,这山那么险,我们怎能攀得过去!我还不想死呢?”}
“阿君,我真的好爱你的,我不想再看着你在这儿做妓女了,你说过只要我有很多的金子,你就跟我的。”
“但我没有说过跟你去送死啊!”
“你说话不算话了?”那男的显然被惹怒了。“我为你每天辛辛苦苦的藏金,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跟你相宿相飞。”
“哼,”君姐冷笑了一下,“别说得你有多爱我似的,不是因为你要挟着我,我会免费做了你半年的生意吗?”
“既然大家都说白了,那你就非跟我走不可。要是你不走,我将那件事说出去,到时候你也只是死路一条!”那男的语调瞬间冷到极点。
一时之间四周静了下来。
“就算我们能攀过这座山,那山后的黑彝人呢?别说30多斤的金子,就算是3斤就足以让我们死无全尸了。”过了很久,对话才继续着。
“只要还有一丝的机会,我们都要试试。我受够在这儿淘金的日子了,我要出去外面的花花世界享受享受!就算是失败了,最多我们死在一起!”
“你是非走不可?”
“正确来说是我们非走不可,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走。”
又是一阵的沉默。四周静到了极点,静到令人感到害怕。
“好,那我跟你走。”;
“真的,太好了,趁现在入黑,我们快点走吧。”
不久,两个人影从芦苇丛里走了出来,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是个男人?悄械奈掖用患???患??砩瞎易乓桓鲋刂氐陌?ぃ?咂鹄从械惚恐亍?br>跟在他后面的果然是君姐,君姐走得很慢,很慢。只见她悄悄的从衣内掏出一样东西来。
在黑夜中闪着光芒的,是匕首!!
她突然疾步冲向那男的,从他身后狠狠的往心脏的位置刺了一刀。
我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口。我没想过君姐竟然会杀人!!
“啊。。。。”一声凄历的叫声,那男的惊讶的望着刺杀他的人,他的眼晴瞪得快要掉下来了。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是刚才的叫声惊动了其它人了吗??
又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常福!!
“君姐,你。。。。,”
“我没得选择,我不想死。”君姐的声音也在发抖。“你会帮我吧?!”
“这该怎么办啊?”J
“你快帮我把他的尸化给埋起来吧,不能让人发现他的尸体啊。”
接着他们俩拖着尸体向我这边走来。不好了,只要再走近一点他们一定发现我的。
“你怎么也会在这儿的?”君姐问着。
“我。。我刚才去找你,见你被一个男的拖了出来,就跟来看看。”
“找我干嘛?”君姐没好气的问着。
“是你?”这时常福发现了我。
君姐显然也吓了一惊,直直的瞪了我好久。
“你来了多久了?”
“我一直都在,”
“你全看到了?”君姐眼里突然露出凶光。。。。
突然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来了不少人。应该是被刚才的声音惊动的。
“有人死了,”带头的大喊着。
“谁杀的?”他指着我们3个人问。
“我,”常福马上答到。
那人有点怀疑的望着我们,可能是常福平时给人的感觉很和气,不像会杀人,他的“自首”也很令人生疑。
我和君姐都呆住了。君姐不敢相信的望着常福,眼神里充满疑问。
我也被常福的举动吓了一跳,我知道他一向对君姐很好,但没有想过他会义无反顾的为她顶替了杀人的罪名。
“把常福拿下,”那人指挥着后面的人。
“你们也一起跟我们去见张堂主吧。”他指着我和君姐说。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我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常福不时望向我,眼里充满哀求。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不要说出事实,就让他替君姐顶罪。
既然当事人都选择了那么做了,我岂有告密之理!!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君姐还是处于呆呆的状态之中,茫然的望着常福的背影。。。。。
来到子字堂的堂口里,张堂主坐在中间,堂内很静,每个人都等着他问话。
“常福杀人了?!”他也像是不太相信。“死的是谁啊?”
“是李贵财。”
“常福,你为什么要杀他?”堂主直直望着常福问道。
“我发现他想偷金逃走,所以。。。所以。。。,”常福也一时说不上话。他显然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谎!
“所以你就杀了他?”堂主的神情更疑惑了,他望向我与君姐,“你们又怎么会在哪儿?”
“我每天都会在那儿看夕阳,”我首先答话。
堂主皱了下眉没有说话,望向君姐。
刚才还发狠杀人的君姐这时竟然还在发愣!她望向常福,像是求救。
“堂主,其实是我与芷君在那儿。。.。在那儿幽会,刚好被碰上偷走的贵财,然后。。。然后我们就纠缠起来,我错手杀了他。”常福马上为君姐解围。
张堂主还是静默,像在想常福的话的真实性。
“蝶舞,是这样子吗?”他望着我,眼晴像会创┤说男乃迹?钊司醯煤ε隆?br>“嗯,是这样子。”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隔了好一阵子,他才宣判到,“李贵财偷金逃走,死有余辜。但是常福杀人也得按帮规受罚。”
“常福,你插了他一刀,那你就自插一刀吧。”他面无表情的道。
我松了口气,刚才还担心常福要杀人填命呢?!幸好只是自插一刀,应该不会要命的。
很快有人送上了一把刀来,那是一把大刀,不是匕首。被一把那么大的刀插一下可不是说玩的。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我想喊不公平,那男人被刺的是匕首不是刀啊!但是又想到自己的身分根本没有过问帮内事务的权力,只能干替常福担心。
常福显然不想这事再拖下去了,想也不想就拿起刀往自己身上插去。
在他插的那一刹那,我隐约看到了君姐眼里的泪光。。。。。
幸好常福插的是右胸,不近心脏。人们马上叫了大夫来(看来常福在这的人缘真的很不错。)
我跟大夫说自己是大夫的女儿,也略懂点医术,要求一起照顾常福,也被应允了。
君姐这时候却不知道去哪儿。。。。。。。
常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他伤及右肺叶,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手尾”好长。
我发现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西医,但在这没有先进仪器与西药的时代里,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的中医科是“低空飞过”的,把脉的水平仅限于诊出最简单的肾亏而己!!!
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当个护士,帮他止血包扎。
我心里很是纳闷,常福也太傻了吧,居然为君姐顶这杀人的罪名。
说句实话,现在我对君姐真的厌恶到极点,以前以为她只是个贪财无知的小女人而己。
但想不到她居然狠到会杀人,想起她刚才发现我时对我目露凶光的样子,还真令人心寒。
最可恨的是常福为她自插一刀后,她居然不知所踪,对常福不闻不问。
越想越气,见常福一时三刻是铁定醒不来的,我决定去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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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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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己也不知找她干嘛,可能是基于抱不平的心态吧,想骂骂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不过我也知道,如果她真是个无情冷血的人,我骂两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冲到她的木屋前,发现屋子里漆黑一遍,她不在吧。真是白走一趟了。
正要离开之际,隐约听到一丝抽泣的声音。是从屋内传出来的!!!
是君姐在哭吗??难道刚才我不是眼花,在常福自插一刀的一刹那,她眼里真的有泪水。她为常福哭了!!
轻轻推了下门,发现门并没有锁,我用力把它推开。
君姐坐在棹子前,对着镜子,屋内太暗了,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她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很空洞,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
说句实话,这情景还挺恐怖的,一个美女面无表情的在黑夜里对着镜子流泪,这通常是在恐怖电影里出现的镜头啊!
我心里不禁发毛,刚才的怒气也被杀去一大半了。
“你来干嘛?”君姐还是那冷硬的语气。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的问题,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准备来骂她的吧。
更何况见到她哭了,不知怎的,心里也总是酸酸的。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像君姐这种人也会有伤心哭泣的时候吧!!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常福?他可是为了你而受伤的啊!”
“我去看有用吗?我又不是神仙,”
“但你总不能不闻不问吧。难道你真是铁石心肠吗?
她没有回答我,甚至转头不再看我。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你知道他有什么企图吗?”她淡淡的道。这是个不像问句的问句。
“你这个女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还能有什么企图啊!!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疑心重的女人了!”我一口气的骂了出来,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做泼妇的潜质。
以前在学校为了保持气质,从来都没试过那么大声的骂过人。现在发现原来把心里的想法一次过大声发泄出来更感觉真的很不错。
“你没有资格骂我。”出乎我意料之外,君姐没有发怒,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的。
“资格?哼,我想只要还是个人就有资格骂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她冷笑了,笑得很凄厉,“好人?你还相信世上有好人吗!我就说嘛,你是个没尝过苦的人,你根本没有资格骂我。”
她突然站起来,走向我,“你试过只为偷了个馒头就被毒打得半死吗?试过为了半碗剩饭而陪一个70多岁的老头睡觉吗?你没有试过吧!”
“你的命好,一从成都来到这里就被拾来挑上了,每日衣食无休的。不用像我们一样人尽可夫,还要对人欢笑背人愁。我在男人堆里打滚了那么多年,男人那有一个是真心的啊,他们对你好是因为他们对你有企图。当他们达到目的后还不是一脚打你踢开!”
我被她的话彻底震撼了,从来不知道一向硬朗到有点霸道的君姐有那么痛苦的经历,有那么凄然的一面。
也许她的贪心自私是环境造成的吧。这样的乱世,也可扭曲很多人的灵魂啊!
“至少还有一个吧,”我的语气不再强硬了,相反不自觉的充满了同情,“常福呢?他从来没有对你要求过什么吧。他只是一直默默的对你好。”
一说到常福,君姐的神情有些落寞。
“他真是个大蠢蛋。”接着她冲了出去。
我有点茫然的回到常福的屋子里,脑里还在想着君姐刚才的话,
也许我真的很幸运,生长在和平的年代,衣食无休的,每天还高喊什么自由人权。
没有经历过他们那种乱世,真的无法体会到他们的辛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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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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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因为年青力壮,复完得快。当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己经醒过来了。
“不好意思,要你照顾我了。”他还是对我很有礼。
“这没什么。常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放心问吧。”他虽然仍很虚弱,但还是很爽朗,难怪这儿的人都那么喜欢他。
“你为什么对君姐那么好,她只是个。。。。”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否应在常福面前数落君姐的缺点。
“你想说,她只是自私的妓女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她不值得你为她牺牲生命。”
常福叹了口气,“她本来是个很好的女子,在我心目中就像个天使。“他像在回忆往事。
“你们以前认识?”因为现在的君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天使,虽然很美,但眼里充满俗气,离天使也太远了吧!!
“应该不算吧。因为她以经不认得我了。”常福的神情很是黯然。
“我还小的时候是个四处飘泊的乞丐。有次在街上冻得快死的时候,是一个小姑娘善心同情我,把我带回她家里当厨房杂工的,她是当时成都一个最有权势将军的二女儿。”
“啊,”我不禁失声的叫了起来,“是君姐?!”
难怪她身上总有一股霸气,原来是将门之后,家族遗传吧!
“嗯,”常福点头道。“她是宁将军的二千金。她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常穿虐咨?难笕梗?窀鎏焓埂K?淙挥械憬科???晕颐呛芎茫??br>“后来呢?她怎么会沦落到这儿当妓女了?”
“叛变。宁将军是个好军人,他很会打仗。但他不是个好政客,他不会勾心斗角,更忘了要提防人心险恶。他最信任的副官勾结另一军阀发动叛变,杀死了宁将军。那年我14岁,二小姐才16岁。”
他口中的二小姐自然就是指君姐。
“那次的叛乱,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平日和善的副官突然从后开枪把宁将军给杀了。接着还冲进来把宁将军的家眷赶尽杀绝。少帅与夫人也被他杀了。”少帅应就是指君姐的哥哥吧。原来君姐经历过这样的背叛,怪不得她不相信世上有好人。
“那君姐呢?她怎么能逃出来的?”
“那时她正在学校里,可能是后来收到消息逃了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很混乱,那副官好像也曾拼命的追杀过二小姐,但寻不着。我们这群下人后来都解散了。”1
“后来我有在成都城里找过她,但找不到。想不到两年后竟然在这儿又碰上她了。当时我也很吃惊,想不到她竟然来到这儿当了。。。”常福说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当了妓女,她长大了,长得更漂亮了。而我也长大了,样子也变了,她,她己经不认得我了。”
男生青春期发育很迅猛,可以在1,2年内“面目全非”的。再加上他只是当年将军府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人,君姐忘了他也不奇怪。
“你没有跟她提起过你是谁吗?她对你的名字也一点印象也没有?”
“常福不是我的原名。我本名叫巫阿福,后来龙头说我的名字不吉祥,所以叫我常福,说这样会好有彩头。后来大家都叫我常福了,就以为那是我的名字。至于二小姐,我看得出,她不想提起那段伤心的过去,所以我一直没再提起过。”
“你姓巫?”我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现在的样子不是她的本性,她本性很善良的。”常福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
“别跟我提善良两个字了,当年那个将军千金早就死了。”门突然被推开,君姐走了进来。。。。
我转头望着她,君姐刚才脸上的泪痕不见了,换上平时那张冷硬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听了常福叙述有关君姐的过去,我对她的遭遇很同情,不再有刚才的怒意了。
“别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着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在金沙江边的人 ,哪一个不是带着一个辛酸的故事的!?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己。你同情心泛滥的话就去同情他们好了。”
君姐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太友善,但可能刚被常福的话“洗脑”了,我对她那种有点“欠揍”的话语也免疫了。
觉得君姐就像一只刺猬,用混身的刺把自己武装起来,避免再受伤害。
这时我才发现了,君姐应该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也一针见血。只是以前她一开口就说起金子,反而令我忽略了这点。
她说得没错,在这样的乱世里,有的人为争权夺利而勾心斗角,造成了很多无辜的牺牲品。君姐就是其中之一!
大部分的人为了生存,为了金钱,尔愚我诈的,造成了多少的人间悲剧啊。
乱世里十万个人带着十万个辛酸的故事!
“你好点了吗?”君姐显然很少说这种关心的话,她对常福的问候说得怪别扭的。
“我这种粗人粗生粗养的,没什么大碍。”常福很受宠若惊。
“刚才你为什么要为我顶罪,我不会报答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只要你活着。二小姐,当年你也救过我,我永世都不会忘记的。”
“别再叫我二小姐了,我说过,当年那个养尊处优的将军千金早就死了。”
“二。。,君姐,你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找了你很久。”
君姐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努力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是九叔赶来学校通知我陈副官发动兵变,杀了阿爹的。他收留了我,我后来一直躲在他那儿。”
“原来是九叔,真想不到。怪不得陈副官搜了好久也找不到你了,九叔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后来我才从常福口中得知,那个九叔是当年宁将军家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老花王。
“哈哈,有情有义?!”君姐笑得很凄凉,笑着笑着,眼角里流出了泪水来。“这世上没有真正好人。一开始他还对我客客气气的,但后来知道爹的旧势力全被忏灭,连哥哥也被杀后,我们宁家恢复没望了。你知道他怎样对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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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4-7-2007 09: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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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姐出的谜题一点也不好猜,因为一听就知道那九叔铁定不是个真正有情有义的人,他之所以救君姐,是想有朝一日宁家恢复时,好去邀功而己,典型的小人心态!当他知道君姐己没有价值之后,对君姐一定很差。
“怎样了?”常福的想法显然跟我一样,所以语气里充满了怜惜。
“他强奸了我!!还威迫我出去接客帮他搛钱。”说到这儿,君姐的泪流得更凶了,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脆弱的一面。“如果我不按他的话去做,他就去陈副官处告发我。”
“我要生存,我要报仇,我不能死。只能在他那儿过着不是人过的生活。我每天都想着怎样才能报仇,在那狗养的陈副官还没死之前,我是不能死的。”
“后来呢?你报到仇了吗?”我像是个听故事的人,迫不及待的问着。
这真是个故事啊,只不过是个很悲很悲的故事!
“我一生人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手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人。不多久,他就被自己的副手背叛了,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那个时代的军阀接替很频密,我在历史书上隐约看过,但书上没有写到其中有那么多的背叛与阴谋。
“那你之后怎么样了?”
“我杀了那个不是人的九叔,就像杀李贵财一样,一刀刺穿他的心脏。”君姐说到这儿时还目露凶光,她心里的恨应该很深吧。
“之后就逃了出来,流落街头过着半偷半乞的生活。常因为偷东西被发现而被打得半死。”
我听到这儿,眼晴不自觉的湿了,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在短时间内遭此巨变,又遇人不熟,吃尽了苦头。换了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九叔,该死。”常福过了很久才愤恨的道。
“李贵财他要挟我,也该死!这世上本来就没几个好人。后来我一路流浪着,常饿得半死。每个女人都知道当妓女的人是最贱的,我也不想当啊,但我能吗?除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既然要当就去最多金子的地方当。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
“那个九叔是该死,但那个李贵财罪不至死吧。”我小心的问着。
“他迫我跟他一起偷金私逃,你知道偷金私逃要是被发现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摇头望向常福。
“是把他所偷的金溶了,灌入他的口里。”常福的答案吓了我一跳。以前听人说黑社会的“家法”,什么砍手指的,以为己经够残忍的了。现在才知道,跟这时代的帮规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拿什么要挟你,那危及到你的性命令你非杀他不可吗?”
“哼,要是我告诉你了,你用它来要挟我,那我怎么办?!我才没那么笨!!!”君姐果然是只刺猬,处处以刺伤人来保护自己。也许是他遇的坏人太多了吧,令她对人处处防范!
“常福,就算是我以前救过你,现在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你以后不用再对我那么好了。”
“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救过我,”常福的语气很平静,反倒是君姐的表情很惊讶。
“那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企图?”又来了,君姐还真是“死性不改”,我心中不禁低叹一句。
“因为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那个厨房杂工就喜欢那个观音大使般的小姐。”常福闭上眼,缓缓的道。这句话应该在他心里藏了很久了吧,他说起来很自然,仿佛早己在心中练习了很多遍。
“我不是大使,”君姐反射性地转开了头,像被针扎到似的,“现在的我,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妓。”
“在我心目中,你仍然是那个善良的小姐,”
“你喜欢的是以前的宁芷君,现在的宁芷君自私,残忍,贪婪,而且己经脏到不能再脏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啊!”君姐越说越激动,泪水己涌出来了。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君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最起码她还知道她的缺点。)
“喜欢一个人需要那么多理由的吗?”常福直视着她,语气无比坚定,“我只想对你好,就是这样而己。”
“我一直相信,在你这里的深处,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圣洁。”常福指着自己的心脏说着。“你只是怕再受伤害,选择把它藏起来而己。我一直都这样以为的。”
常福越说越虚弱,可能激动的情绪影响了他的伤处。
君姐只是含着泪,望着渐渐再次陷入昏迷的他。
“我刚才去。。。找你,是想送你。。。。这镜。。。,我知道你爱照镜子。。”常福指着枕边的一面小梳妆镜,断断续续的说着。
君姐拿起那镜子,挡住自己哭得不能自己的面。
我一看那镜子,整个人愣住了。好熟悉的镜子啊。。。。!!
跟我家的传家之宝好像,这种镜子在这年代应该很普通吧,但是刚才听到常福说他原来姓巫,太多的巧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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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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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4-7-2007 09: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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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镜子,应该就是我家的那面吧!
想不到在这儿,我会重遇我的传家之宝!!
我爷爷是个厨子,常福也是,而且他也姓巫。
虽然我爷爷的名字叫“宁振华”,与“常福”两个字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既然连姓都可以改了,名字也是后来才改的一点也不奇怪。那么这常福会不会很可能就是我爷爷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要改名换姓的呢?
就算不是,那他应该也是爷爷的故人吧!!
一时之间我的思绪还真的是乱到了极点,脑里只有“荒缪”两个字。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奶奶可能在这时代里遇上这里的我,而且我还在四处寻找她。
但是当突然之间说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自己还没见过的爷爷,真是没有办法接受。
(常福这时只有20出头,且看起来很憨直,一直在我眼里就是个小伙子。其实君姐也只有22岁而己,与我同龄。不过她在这儿的“资历”高,所以大家都尊称她君姐。)
如果说,常福真是我爷爷的话,那君姐呢?君姐姓“宁”,而且是常福心爱的人,那她是我的奶奶吗?
她就是我每天寻找的“宁倩儿”?!
虽然我见过奶奶,但是老人家个个都差不多样子的,皱纹都盖往了大半张脸了,根本没法辨出她年青时的样子!!
我需要静一下,真的需要冷静一下,所以我无声无色的退了出屋外。
屋内的常福有君姐照顾,我不担心。
可能潜意识里己经把君姐等同宁倩儿吧,所以相信她一定把常福照顾好的。何况,从刚才的情况看,君姐本性并不坏,常福对她有情有义,她或多或少也会有点感动吧!
“在想什么?想拾来哥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君姐也出来了,站在我的身后。
“在想这面镜子。”我摇了摇头,指着她紧握在手里的镜子说。
“有什么好想,不就是面镜子嘛,顶多就是比我原来的那面漂亮一点而己。”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你不觉得它很有特别的意义吗?最起码它间接的救了你,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你了。”
“也许吧。”君姐注视着手中的镜子,不过我相信她眼里看到的不是镜子,是常福坚决的表情吧!!
“君姐,如果说,有一天你要死了,你还会惦记着这面镜子吗?会把它传给你的后代作记念吗?”我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情形。
“你说什么傻话啊。”君姐笑了起来。“像我这种女人,还会有什么后代的。我现在是见一天活一天,趁现在还没有年老色衰之前多搛几个钱,将来老了不用再挨饿。”
“但它有着常福对你的一片真心在里面,你没想过不要再过这种日子,快快乐乐的跟常福在一起吗?”
君姐仰望着星空很久,这儿的天空是很美很美。
但刚被提起那不愿回首的过去的君姐,她的心情应该是很沉重吧!
“那早就己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回不了头了。”
“君姐。。。”看着她那自怜的神情,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你啊,不知道该说你是单纯好还是蠢好,听了人家几句话就哭了,”君姐又回复她平时的冷言冷语了。不过现在的我听起来倒觉得还挺有亲切感的。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也别常往常福这儿跑了。你是拾来的女人,现在拾来出门了,你常往另一个男人的屋里钻,会被人说闲话的。”
“那常福谁来照顾啊?”我这话当然是为君姐设陷阱的,我也知道她一定会跳下陷阱里去。
“我啊,他是为我受伤的,我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吧。况且像我这种女人又没有什么名节可言。天天在这儿睡也不怕。”
“你真好。”她果然跳进去了,我一时间心情就转好。
“我好?!哼,你忘了刚才我才杀了个人吗?而且你知道吗,刚才发现你在的时候,我有想过把你也杀了。你竟然还说我人好?!”君姐说到这儿,我也不禁全身一震,原来她发现我的时候,眼里的凶光真是因为起杀机了,还真的有点可怕。
“怎样?害怕了吧。丫头,别太容易相信别人。”君姐看到我那呆呆的表情,冷笑着道。
“不,”我摇了摇头,“因为我跟常福一样,始终相信你心灵深处某个地方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圣洁的。”~
君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眼里像是开始冒出水气。
留下她,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这天夜里,我梦到了奶奶与父母。。。。。。。。。
常福因为伤及大片肺叶而做成气胸,而且伤口感染化脓了,所以要休养好一阵子。这段日子,君姐都陪在他的身边照顾着。
而我则尽量少去找常福。不是因为名节的关系,是因为想起拾来离开前一天跟我说过,如果他3个月后还回不来的话,就要我去常福那里躲起来。如果我常去探望常福,人人都知道我与他交情好的话,那还叫什么“躲”,一定马上叫人找到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阵子换了个厨子的关系,最近总是食不下东西.(被“拉壮丁”顶替常福工作的人烧的菜跟常福的真是差远了,这阵子很多人私下埋怨张堂主对常福的刑罚太重了呢。)
身体也有点弱,所以这阵子都躲在屋内。
拾来离开2个多月了,思念的日子过得还真慢,怪不得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以前觉得那些无病呻吟的情诗,现在我却觉得是金句,渚渌档叫目怖锶チ耍。。?br>“蝶舞小姐,你每天闷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的,你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个圈了。放心吧,拾来很快就回来的了,今日天气好,出去走走吧。最近来了个说故事的人,专门说拾来的刀法如何如何利害了呢,说得可精彩啦!不如去听听啊。”送饭进来的六婶建议道。
对啊,拾来离开这段日子,除了偶尔挂心常福与君姐外,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总担心他有什么意外,活得行尸走肉似的。出去走走也好,见不到他,听听有关他的事解解相思之苦吧。
在寨的一个小角落里,聚了十来个人,听到一把声音在说着碎雪是如何的锋利,拾来的刀法是何等的利害。
我也钻了进人群里,是那个断腿人!
真想不到说故事的竟然是那个断腿人,他还没有死!
他的腿现在是齐膝而断的,跟当初受伤时有点不同。
决斗时拾来的刀是斜向把他的小腿砍断的,显然是后来有人帮他做了“截肢手术”救了他。
(那个年代医学还很落后,所谓的“截肢手术”就是把膝下的部分切去,再用烧红的铁把断面的组织烙死,不让它再出血。虽然能保住了命,但那种痛楚还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啊!最起码我只要想起也打了个寒颤!)
不过一想,由他来说拾来的刀法与碎雪还真是最合适不过,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碎雪下活命的人啊!
我也站在人群之中听着他绘班绘色的描述着,直到后来大伙扔下几个钱后散开去了,他才发现仍然站在原地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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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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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我时也大是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当时为什么要杀我?”我首先说话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的问题,我当时去救他,他却要杀我!
他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为什么?我不明白。”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当时没有向我要求过任何好处。你与我非亲非故,突然跑出来救我,当时的我。。。”他激动得有点说不下去了。“当时的我,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大企图的,想谋取我的金子,然后再杀我,所以。。。。。。”
我不禁苦笑了,原来差点招来杀身之祸的,竟然是我没有向他提出任何交换条件就第一时间去救他。这是什么道理啊!
“救人一定需要交换条件的吗?!”我有点冷嘲的问。
“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去做这种事的,最起码金沙江边没有。我当时真的是这样以为的。”
很可怜的一个人,我心里不禁叹道,不是因为他的断腿,是为了那被完全扭曲了的心态!
“那现在呢?你还是那样认为吗?”
“不知道,也许不是吧,最起码还有一个人不是。”
“谁?”我很好奇是谁能改变他那扭曲的心态。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露出了一面迷惘的神情。“连我也不知道救我的是谁 ,可笑吧。只知道有个人命人救了我,然后送了我回外帮的地盆,但他从来没有现过身,也没有向我要过什么报酬。”,
是拾来!一定是他!我心里第一时间想到。拾来那天折回大石那儿也是为了救活这个断腿人,他说想看看一个曾经最好的金子来断了腿以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你还能出得起什么报酬吗?”我不是故意奚落他,现在的他靠在敌帮的地盆上说故事挣口饭,还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得出来当报酬吗?!
“是啊!”他也自嘲的说,“我的确己经一无所有了,我败了回去,他们把我的金子都瓜分了,连我的女人也。。。。。,那儿根本容不下一个败了阵的金子来了。”
“你的女人怎样了?”他曾经是最好的金子来,他当然也有他的“战利品”了。那么他的“战利品”怎样了?9
“她。。。,最后自杀了。她受不了那种日夜的折磨,自杀了。。。”他说到这儿,很是愤恨。
“折磨?什么折磨?”我心里一寒,虽然我大概己猜到是什么,一个女人受的折磨还有什么?!特别是在一个满是欲求不满男人的地方!
“金子来的女人,谁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那种没日没夜的折磨,她,她没法撑下去了。。。。。”
我突然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拾来说,如果他3个月后还没回来的话就要我躲起来,他怕的是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遭到这断腿人的女人的相同遭遇。。。。!!!!
这儿真的比我想像中的复杂多了,复杂到令人毛骨悚然!
“也许现在的日子比以前更好,”他幽幽的说着,“以前虽然很风光,可是每天担心着自己的性命,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啊!而现在,最起码晚上能睡个安稳的觉。”
我以无心再听他的概叹,转身离开了。
“谁不想尝尝金子来的女人是什么味道。。。”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着。就算我不是什么美女,只要拾来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也逃不掉那命运!很残酷的现实啊!
那天之后,我的心情更坏,身体也更差了,除了吃不下饭外,也开始有点头晕作呕。
突然想起,自从拾来离开后,我的月事就没有来过了,只是我的心思都放在担心拾来上,没有在意过这点,现在的种种迹迹象都在表明一个事实---我又怀上了!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就是他离开那一夜?!一击即中怀上了。
离上次打胎不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再次怀上了,身体当然弱下来!
现在该怎么做啊?上次拾来坚决要我打掉那孩子,那么我现在也应该把这个孩子打掉吗?
我真的做不到啊!!我想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像我这样,不忍把自己的骨肉打掉!!
心里真的六神无主,日子又一日一日的过去了,快3个月了,拾来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如果是以前,我想只要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跟随他而去,反正活着可能受到更大的污辱。
但现在肚子里怀上了他的孩子了,如果,如果他真的有意外,我想为他留下这孩子,毕竟这是他留给我最可贵的东西。。。。。
我幽幽的摸着勃子上的珍珠项链,这是拾来送我的定情物。(我自己私下一直是那样以为的,因为就是那雪夜里我看清了自己对他的心。)
明天就是3个月之期了,他,该不会遇上什么问题吧。
“蝶舞小姐,开门啊!”正在我对着窗口发怔的时候,门外传来常福拍门的声音。
经过个多月的休养,常福己经康复过来了。
我马上去开门(虽然还不肯定他就是我的爷爷,但我心里对他己很是尊敬了。)
“蝶舞小姐,拾来临走时向我交待过,要是他3个月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要你去我那儿躲起来,你快收拾点东西吧。”
“常福,你说拾来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啊?”我空洞的问着。
“这个。。。。,拾来肯定没有跟你说了。以前运金都是大概100多人去,但只有30左左的人能活着回着回来。因为途中想抢金的人很多,也很凶猛。。。。,所以,所以。。。”
“所以很危险对吧。”我接上他说不出口的话。
“你别太担心,拾来的刀法最好了,连龙头都不是他的对手,能伤他的人没有几个,他一定能回来的。只是可能路上有什么事延误了。他要你躲在我这儿也是以防万一。”常福一个劲的安慰着我,不过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担心”两个字。
从金沙江到总坛路途并不是很远,3个月己是把受袭担误的时间也算上的了。
我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为了他,就算东躲西藏,我也要活下去。我暗暗在心里对自己发着誓。
接着我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趁着大伙都忙着,没有人注意之时,躲进了常福的小木屋里。。。。。
常福的小木屋与柴房是相连的,平时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进去那儿。
他就在那儿好不容易清出一张床位的地方,铺上被铺,再用一些木柴当在前面,所以就算出人柴房的人只要不搬开那大堆柴,都不会发现我的存在。这时我真发现常福的细心。
“常福,你知道拾来要我躲起来的原因吧。”
他点了点头,“我想是不想你让人欺负吧。放心,拾来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我当然相信他,没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爷爷吧!
“过命的交情?”
“嗯,记得我跟前任龙头进来这儿那年在谷口就遇上了偷袭,是刚好经过那儿的拾来把我们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常福很是激动,“只不过,他要我与龙头都别跟其他人提起。”)
怪不得平时常福对拾来那么的尊敬,原来还有那么一段往事。但为什么拾来不让他们提起呢?救了龙头应是很大的一件功劳啊!我发现拾来做的事很多时候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像藏着什么秘密。
“我怀上孩子了,”我平淡的说着。此刻的我,既然选择了为了孩子坚强的活下去,就不能再表现得脆弱了。
“啊?”他显然大吃一惊,“拾来他离开时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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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4-7-2007 0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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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边摇着头边说。现在拾来不在我身边,常福是我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只能找他商量。
“这孩子不能生下来,”他脱口而出的说着。“不对,不对。”突然他又改口了。
“拾来这次他可能会回不。。。”他像个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孩子似的住了口,偷望我。
“拾来他这次可能,可能回不来了,”我的神情显然比他想像中要沉着冷静,他放着胆说下去。“总要给他留点后。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拾来还有后代的存在。”
又是不能存在的孩子!上次拾来要我打掉孩子时我其实也不是太明白其中的原委,拾来只是一个劲的说着他不想孩子生下来受苦。
“为什么?”我是因为是金子来的战利品,人人希望尝尝,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迫不得己不能被人发现.难道金子来的孩子也让人看不顺眼,要除之而后快吗?拾来的人缘有差到这样的程度吗?我在这儿这么久了,这儿好像所有的人都对他很尊敬。
“唉,拾来是十年,不,是百年才出现一个的好刀手啊!你想要是让张堂主发现他的孩子,孩子会怎样?一定会被训练成金子来!虽然我不是金子来,不能切身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不过记得拾来有天饮醉时说过,他来生宁愿做个跛的,盲的,都不愿再成为金子来。”
他说到这儿时,眼眶也有点湿了,像是在回忆他与拾来对饮谈心时的快乐日子。
“所以那孩子只能偷偷的生下来,绝不能让人发现,我看看以后有什么办法把你们一起送出去,我想要是拾来在的话,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做的。”
我明白他的痛苦,他说过那20几年的生活,就是要想着明天怎样才能活下来的生活。我也不要我的孩子过这种生活,(那根本不是人过的生活,稍缺乏点意志的人,都会精神分裂或自杀!)我现在能体会当初拾来要迫我打掉孩子时的苦心,换了我是他,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就如常福所说的,拾来可能真的回不来了,总要给他留点后吧。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把各自陷入沉思的两人吓醒。
“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常福满是戒备的说着。他马上把一堆柴搬过来挡往我的藏身处。才冲出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是君姐气急败坏的责骂声。
我马上松了口气,如果真是有人来搜屋的话,常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我交出去的了,到时可能他有性命之危!(说来可笑,我己认定他就是我的爷爷,照理说他是不可能那么早有生命危险的,但是我闯入这个看过去的年代,我不知道那己成过去的历史会否因我而改变!)[
“阿君,是你啊。”常福也松了口气。从他对君姐的称呼来看,经过这两个月左右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应有了“质的变化”了,起码常福己可以亲妮的称呼君姐为阿君了。
“你有无见过蝶舞那丫头,我去她的屋子里找不着她,江边大石那儿也不见人影,怕她出事了。”
奇怪!这几个月来,君姐都无主动找过我,怎么不迟不早,今晚找我找得那么急?还怕我出事了。
“她,她,会不会去散步了。”糟了,我忘了常福撒谎的功力是“一级差”的。君姐跟他这两个月来几乎日日在一起,对于常福她比我还要熟识,连我也听得出的烂谎言,当然瞒不过精明的她!
“你知道她在哪?对吧。”君姐开始了审问。
屋内一片寂静,常福不答话。明摆着他知道我在哪,但死也不肯讲。
“你说话啊,”君姐压低声在痛骂,“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现在看来,拾来哥这次铁定回不来了。那丫头要时被人找着了的话,她死定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寒了。我与常福都是猜拾来“很可能”有危险,君姐却很肯定的说着,他铁定回不来了。
“为什么说拾来铁定回不来?”常福也急了。
“你细声点行不行?!”君姐边说边拉着常福往里面的柴房走来。
“他可能成为陪葬品了!”她也很是概叹,看来她对拾来还是有点情谊的。
“什么意思?阿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常福问了我心中这刻最想问的问题。
“你别管这个,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安全的。”君姐避重就轻的答着。“当务之急是把那丫头藏到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你快说她在哪了!”
看来君姐还是挺关心我的,最起码她还是想保住我这条小命。
常福又是沉默,他真的说到做到,就算是对着他深爱的女人,他还是不肯说出我的藏身处。
我忍不住从柴与柴之间的缝隙偷望出去,只见君姐狠狠的瞪着他,态度苊飨裕?82凰档幕埃?得餍挪还???且院笠脖鹣敫??欣赐?恕6?8V皇俏?训牡妥磐贰?br /> 君姐信得过吗?我心里也在犹豫着,她会不会是其它人派来抽我出来的?!还是真想帮我的?!君姐知道了什么秘密?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拾来回不来,成为陪葬品了?!t
我真的很想知道,只有我首先信任她,她才会告诉我吧!我决定用两条性命赌一赌。虽然我的运气一向很“背”,现在也只能祈求天佑好人了。
“我在这儿,”我用细得仅屋内的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蝶舞小姐,”常福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自曝藏身之处呢?那很危险的。”
“放心,我信得过君姐。”
“连丫头都信得过我,想不到你竟然怀疑我?!”君姐狠狠的瞪了常福一眼,他肯定逃不过君姐的“秋后算帐”。
她边说边轻轻的动手搬那木柴,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来。
“他也只是忠人之事而己,你不要怪他。”我为他求情道。
“你真的信得过我?”柴己被搬开,君姐眼晴直直的勾着我问。
“你无必要害我,且我说过我跟常福一样,始终相信你的心。。。。”我偿试动之以情,肥皂剧里这招通常很有效!希望编剧别骗我。。。
“得了,得了,别再说下去了,”君姐像很怕听我们这种“温情”的话,马上打断我的话。“别说得我那么好,救你只是希望从你身上拿些好处,拾来哥那儿不是有很多金子吗?我只想分点。”
我知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听了她这句话反而让我安心了,如果从她口中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我才觉得很可能是阴谋呢!!
“君姐,你刚才说拾来可能成为了陪葬品是什么意思?求求你告诉我吧。”
她捌开了头,不敢对视我哀求的眼神。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拾来也说过,怎么这儿的人都喜欢打这种哑谜!
我陶地跪了下来,“君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我要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
君姐还是沉默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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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09: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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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贴得好累。。明天再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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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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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07 02: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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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姐,我与孩子一起求你了。我想拾来他也想知道,我们俩同心相连。你就当告诉拾来吧。让他就算是死了都死得明明白白。”我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同心结。
我知道君姐的弱点是受软不受硬,只能动之以情。
我坚定的望着她,她看看我的小腹,又看看我手上的同心结,再望定我的眼晴。
我以为她会说出秘密,谁知道她只说了一句令我与常福都愣在当场的话。
“拾来哥,他,早就知道推他下坟的是谁,他这趟是明摆着去送死的,他是最无辜的陪葬品。”
“是谁?”我与常福几乎是同时的问。
“你怀上孩子了?”君姐答非所问。
“3个月,”我还是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软化。
“打掉吧,他会累死你的。”
“己不可能了,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的话,那就算我死,也要把他生下来。”紧握着同心结的手几乎握得出血了。
“你的脑袋清醒点吧。就算你死,他也活不成。你想想,你一个大人躲在这里固然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找到。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会哭啊!常福的柴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任谁都会怀疑!”
对啊!我真的是湖涂了,只要一有小孩的哭声,我的藏身处就会被发现,他就算不被杀死,也被抓去被训练成金子来。两者要我选的话,我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他,总比有一天,他像那天大石上那死去的58个金子来那样被砍得肢离破碎!!
“如果连拾来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除了为他报仇,我活着也无什么意思。这样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
手心己渗出血来了,不是不感到痛,只是那种肉体上的痛楚能让我更清醒。此刻的我,最需要就是清醒的理智来压抑那快灭顶的心痛。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你想想,那人连拾来,龙头也能送上西天的。你凭什么去报仇?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还是把孩子打掉,然后在这儿躲上大半年的,等事情淡了,再想办法混出去吧,只要有金子就好办事。”
“我己亲手杀死过一个自己的孩子了,这次,我再也下不了手。我会怀着他等拾来回来。他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回来见我的。”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
“在临盆前,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找拾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表情无比坚决。,
君姐摇着头,眼里己带着泪水,“我就知你是个蠢女人,只是没有想过你会蠢得无药可救。真是与拾来哥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我苦笑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与一个民初山区的金子来是天生一对。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大笑着说是荒缪,可是现在听到“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时只感到一丝甜意。我与他跨越了大半个世纪都能成为一对,真是天意。
君姐与常福都叹着气离开了。(当然是在帮我安排好食物与搬好掩饰的木柴后。)
我无语的躺在那“床铺”上,回想拾来离开那夜不眠的看着我,像要那我的样子印入脑子里似的,回想他在大石上交待的一切。他为我安排好了后路----躲在常福这儿。他真的是作好了送死的打算的!
你也说过同心相连的啊!如果是真的话,你感受我现今在等着你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
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此刻才涌出,我双手掩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日子又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两个月又过去了。我的肚子己渐渐大起来,君姐每两三天就跑来看我一次,带点从生婆那儿换来的补品。
关于龙头遇袭身亡,护金的人全军覆没的传言在寨里开始四处流传。幸好还有德高望重的张堂主主持着大局,周边的帮派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淘金夫也如常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但我的突然失踪在寨里也引起很大的反应,大伙都在猜测我可能跳进金沙江里殉情了。
我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绝望,像在倒计时,到我临盆那天就"Game over"。
“丫头,昨晚又哭过吗?眼晴都肿得像鸡蛋似的,你这样何苦呢?”君姐如常的来探我。
“君姐,求你一件事行吗?”
“讲啦。”她没好气的说着,她最受不了我哀求的眼神。
“在我临死前,告诉我谁是害拾来的人,行吗?”^
她突然呆了一下,没想过我会旧事重提。
想了很久,她终于点头了。“别怪我狠心,如果现在告诉你,你可能会比死更惨
“阿君,快出来啊。他们。。。。他们回来了。。”常福边冲进来边上气下接下气的嚷着。
“他们?”我与君姐都不敢置信的对望了一眼。
“说清楚点。”君姐首先大喊。
“拾来,龙头,他们回来了。”常福大是兴奋,手舞走蹈的喊着。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不顾他们的大喊,冲了出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一刻,我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拾来,亲眼确定他是否回来了。然后抱着他,不让他再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这几个月来过着的那种心都死了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顶着个肚子,我跑得不快,且寨里的人见我突然现身都大是惊讶,纷纷围着我问候。可能大伙知道龙头他们安然回来的消息都大是兴奋,我不好意思也无力推开他们,只能无助的被他们包围着。
“蝶舞小姐,这几个月你去哪了?我们可担心死了。。。”
“唉哟,肚子看来都4,5个月啦。。。。。”
我的耳在他们的轰炸中翁翁作响,根本听不进他们虚情的问候。
人群突然被挤出一条路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进我的眼里,是我魂牵梦的那个人!!!
他真的还活着,我抖着手去摸他瘦了的脸庞。在还未碰到他之前,我还是怕自己在作梦,我需要实体的感觉来让我死了的心重新活过来。
泪水己沾湿了整张脸,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也望着我,眼里充满渴望与思念,伸手抓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一把抱着我。
第一次!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哭出声来,能放纵自己的情感,大声的在他的怀里哭着。。。
“孩子!”原本抱着我的他发现了我突起的肚子,稍稍放开我,眼里交杂着惊喜与担忧。
我点点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他到黄泉路上找你,问你为何不守当初的承诺。”
他又紧紧的把我抱住,“我没有忘记,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
围观的人好像有的在欢呼,有的在鼓掌,我都分不清了。因为这一刻,在他与天空之间,我只看见了他。。。。。
“安全回来了,真好。”一把苍劲的声音把我每分开,是张堂主!
“嗯”,拾来几乎是反射性的把我拉到他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我。
“金子安然送回总坛了吗?”
“是的。”拾来公式性的答着。不知是因为尊敬抑或其它,拾来向来对张堂主都很有礼,有礼得几乎生疏,完全不像养父子的关系。
“听说这次受袭伤亡很惨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还不太清楚,龙头正在查。”
“嗯,”张堂主盯着我们,心里不知想什么。“蝶舞,你突然失踪了好几个月,去哪了?大伙都在担心你。”p
糟了,我最怕就是回答张堂主的问题了。他的眼晴像鹰一样利,像能看穿人心思似的,比测谎机还利害!
不能不回话啊!只能随便找个理由了,
“身体不太好,躲起来休养了。”这个可不是谎言,我的确因为怀孕而身体不适。只不过目的不同而己。
“病了?”
“蝶舞小姐怀孩子了啊!”不知是那个围观的人答着。
张堂主眼晴陶地一亮,紧紧的盯着我,“怀孩子了?!”
糟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不应该现身的,现在所有人都知我怀了拾来的孩子,特别是张堂主,我想起常福说过,张堂主定会把拾来的孩子捉去训练成金子来。
我身子一震,面色也变了。拾来也反握着我的手,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相信也不比我好多少,因为他握着我的手心正在冒汗!
“怀孩子是件好事,拾来的好刀法需要人继承。”
拾来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正是我们最怕发生的事啊!
我与拾来还是沉默着不回话,只是低着头
张堂主也觉得没趣了,转了个话题,“龙头呢?”
“在他屋子里。”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他。”我当场松了一口气,我还正在担心张堂主死心不熄的问我这几个月究竟躲哪了!
“可能不太方便。”
“嗯?”拾来的回答显然令他很惊讶。“为什么?”
“他正跟纪柔在一起。”
“纪柔?!她是谁?”
“龙头的女人。”
“龙头的女人?”张堂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再问话了。我与拾来也乘机“逃”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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