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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年开始，儿子终于上小学了。 和所有有孩子初入学的家长一样，我陪同我的孩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同上学了。一年级的学生家长允许在开学首两天陪同孩子进入校园以协助孩子适应新环境，而我也不例外。也见证了新学年开学第一天的周会，一场让我惊心动魄的周会。
周会甫开始，学生们（1至3年级）聚集在礼堂，先来一场爱国仪式，唱国歌。再来一首州歌，接着是爱国歌， 然后还有一首校歌。澎湃万千的四首歌以后，接着是以中文和国语宣读国家原则，再来一大窜晦涩难懂的学校原则，学习原则等等崇高得不得了的理念与高尚的品德标准，让我自叹不如！ 心想不得了了，我们的华小若真能贯彻如此理念，必能培育大量造福社会，贡献世界的绝世英才。
当我还满怀期待接下来校长充满启发性的开学致辞时，却是先请纪律主任‘训话’！不是致辞，不是‘说话’，是‘训话’。我当场愣住了，学生们满怀期待的新学年一开始迎来的竟然是一场‘训话’？孩子们做错了什么吗？一年级的新生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是‘训话’？当然‘训话’的内容不外是要学生有纪律，仪容要整洁，不要推撞，不要喧闹等等。内容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该位纪律主任的表达方式让我大开‘耳’界。举个例，他要提醒学生下课或放学时上下楼梯不要推挤，他说：“下课还有放学的时候，‘麻烦你们’不要推挤…”。那句‘麻烦你们’不断的重复用在他对学生每一项纪律要求。‘麻烦你们安静’‘麻烦你们塞衣服’‘麻烦你们不要迟到’…我个人听在耳里实在受不了。他的语气极度不友善，那句‘麻烦你们’更是充满讽刺，鄙视及不耐烦的情绪与态度。为人师表，不是应该以身作则吗？不是说要以礼待人吗？为什么不能用‘请你们’，‘希望你们’而非要用‘麻烦你们’呢？整场训话成功的为纪律主任树立了‘凶’，‘不友善’及‘恐怖’的鲜明形象，让学生们望而生畏。 莫名其妙被‘训话’了一轮后，轮到校长上场了。一开口就来个下马威，“我说话的时候不准东张西望！不准喝水！”威慑全场，好不威风。没有给任何理由，不需给任何解释，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接着开始重复刚才纪律主任的教诲，再补充几项规矩，严厉的强调再强调，‘麻烦学生们’也‘麻烦家长们’。语‘重’心长，笑容欠奉。最让我纳闷的是校长竟然说“你们来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玩的！”听起来好像没问题，但是身为教育工作者不是都应该明白游戏也可以是儿童学习的一种方式吗？校长那番话很直接的把学习和游戏一刀割，在校园里玩就是错的！妖魔化玩乐这回事，给学生种下一种奇怪的观念认为玩就是不认真学习。
再来轮到另外一名副校长发言，说的都是学校营运管理的事项，谁捐了多少钱，学校增加了多少设备，缺多少老师，希望家长理解（这时候就用‘希望’？）学校的难处，学生保险等等。从一开始苦坐了一个小时的小学生们被逼听着这一些对家长们的汇报，个个都汗流浃背，腰酸背痛（他们是坐在地上），心不在焉。
我绝对没有质疑一众老师校长对于教育的热忱和用心，大家都希望能让孩子能够成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若是为求快速见到成效而采取激进高压手段，则完全偏离了教育的核心理念。引述孔子《论语》中 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此方法进行的教育方能解其惑，通其心，正其道，善其行。反之，以高压手段强制管理，严语责训，往往会带来反效果。孩子们是闭嘴了，但是他们信服你吗？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也。当然孔子也有提到：胁之以威，但那都是在进行了之前的方法依然有一小撮顽冥不灵的人才会采用的手段，而不是把所有人都骂一轮。也请别搬出‘我要管理好几百个学生，非得用这方法’等堂皇的借口。当你无法应用你的智慧，有效的沟通技巧，演讲的魅力，充满正能量的宣扬你的办学理念，而必须要扳起一副凶悍的模样来迫使学生们听你的演讲的话，这一场演讲是绝对失败的。
透过我亲眼观察，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里，八成以上的学生（尤其是新生）个个眼神游离，有听没有懂，东张西望的，这场周会（迎新会）绝对没有达到所期待的效果。会有反效果吗？我无法判断。但我个人在听了整场周会后非常的低落，甚至愤怒，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对于新学年学习的雀跃感。失望啊！ 教育，永远都是身教优于言教。站在教育前线的师长们要是失去耐性，动辄把犯错的孩子骂得狗血淋头，可以想象孩子们也会模仿，错误的认为有理就可以骂人，长大后必定成为没耐性，暴躁以及得理不饶人的成人。这和人人向往打造和谐社会，礼仪之都的愿景背道而驰。
此文并非要针对任何师长或学校。我只是把亲身体验观察后的想法提出以供大家对华文教育进行反思。也许是我太敏感，但是那个经历不断的冲击着我的思绪无法平息，惊魂未定，故以这篇文章抒发一下。 最后，‘麻烦’各位读完后给我安静！不准闻鸡起舞，不准对号入座！听清楚了没有？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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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16 10: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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