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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烂的鬼故事(待续 / 更新至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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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4 01: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考完大考,各個都在之前讀得辛苦,熬夜熬到幾天都睡不好。話說只剩下幾個星期就要放長假,學校根本沒有上課的了,所以大家去學校就只是為了出席率,不想等下被老師打電話去家里問爸爸媽媽,況且逃學也要有地方可以去,一個小鎮,能夠去哪里叻。我們的學校很小而已,就是所謂的微型中學,從初一到初五,各自都只有一個班級而已,一個班級才幾個人,所以老師的數量可想而知,這么多年教育部都找不到適合人選來這里接校長的位置,我們只有副校長,年紀很老了,教我們數學。

記得有次煒群為了偷國文的考卷,半夜爬過籬笆,這里要說說,我們學校沒有一個全職的保安,只有徐叔叔跟他的老婆住在學校旁邊,當作順便看護學校。甚至會讓人懷疑,這學校是不是被人遺棄了,聽過微型小學,沒有聽過微型中學,校長跟保安都沒有,很多家庭都寧愿把孩子送到其他州的獨中,像跟我同年的梓頡,去了中華獨中,成績很好,估計他有機會考完統考之后,就會跑去新加坡發展,可就是宅男,每次回到家鄉這里,整天躲在房間不是打dota就是打飛機。

煒群常常打籃球,運動細胞比我們任何一個都要好,除了對上那個泰國仔,我們都叫他死泰國仔,整天用泰國話來罵我們,雖然在這里住了幾年,都不會說一句完整的中文句子,他的名字叫榗龍,是他的媽媽幫他取的名字。他沒有爸爸,應該說不知哪個男人才是他的爸爸,發生在幾年前的事了,在曼谷做工,亂搞關係,結果回到來,被驗到懷孕,而他媽媽已經無法清楚知道,在派對里面跟哪些人做過,林林總總,有的也是在泰北那里來曼谷做工,有的就是緬甸還是老撾過來賺辛苦錢的勞工,榗龍婆婆沒多說什么,媽媽這么多年在外做工,都不曾忘記定時寄托費用跟物品回來養活了兩老,就算再大的罪名,都不能抵消孝道。榗龍整個外觀長得不錯,細細的胡須,雙眼皮,身材雖然不高,但比我們幾個男生還要壯,所以煒群跟他斗臂力跟腿力的時候,各有勝負,誰都不服誰。其實比他倆更強,另有其人,只是在旁安靜,時而在沒人的時候吹著口琴,極少講話罷了。

爬過了籬笆,迅速跑過禮堂前面的停車場,躍過護欄,跑上樓梯,從禮堂高處的小門進入禮堂里面,再跑上辦公室。我們學校是依山而建,山腰處才是木質的課室。直到禮堂高處,煒群拿出原本準備好的小技器,撬開禮堂左邊的小門,小門里邊是個小走廊,平時都是放置運動器材,幾個鐵柱的籃球架,生銹的。按燈,開不到,可能是停電,煒群借著外面溜進來的光影,看著前面的走廊,連上狹隘的樓梯。有冷風,在左右前后流竄,煒群停下腳步看了背后,又看左右,沒東西,嘻嘻嘻。再繼續前進,距離樓梯還有幾步之遙,黑到看不見前面,月光似乎進不來。嘻嘻嘻。

煒群當作聽不見,繼續前進,手上在腰包拿出佛牌,緊緊握住。走到了樓梯,按著燈,又開不了,他媽的,煒群已經看不見前面的樓梯,心中感覺樓梯有點怪,怪在樓階與樓階之間有點高,背后好像有人緩緩地用力推著。嘻嘻嘻。煒群加快腳步走上,到了四樓,打開腰包,把偷來的鑰匙,插入打開。這里不敢開燈,因為徐叔叔他們基本可以看到在這里外漏的燈光。剛才樓下的燈光非常昏黃,所以就算打開了,徐叔叔他們未必看到。煒群熟悉辦公室的方向,走著走著,到了劉老師的桌子,倒數第二的抽屜,手電筒照著,頓時有白光從手電筒照射的地方竄了過去,嘻嘻嘻嘻。

拿到了國文考卷,隔兩天就要考了,現在拿到手就可以準備背誦,寫作文時候可以把自己背到的資料寫進去,答案統統都在。關掉手電筒,再往不遠處的復印機去,在復印機前面,青澀的光源流利散著,照在煒群臉上,也照在他肩上的東西上。煒群從剛才就發覺,兩邊肩膀很重,像是被某些東西不斷壓住。趕快拿出復印好的紙張,沖向劉老師的位置,把原本的考卷放好,不行了,肩膀很重很重。把復印好的考卷隨便折掉,擠進腰包,才發現圓形的佛牌不見了另一半。


鈴鈴鈴鈴鈴鈴…….劉老師隔壁桌的電話響了……..鈴聲十分快速,復印機自動開啟了起來,下方不斷彈出一張紙白紙…….放在高老師桌子的收音機突然響了……..沙沙沙聲,沙沙沙聲……在沙沙沙聲之中,聽起來好像有人在笑……..

煒群冷笑了一會兒,把殘掉的佛牌戴在頸部,即快跑到辦公室的門,直接關上門后鎖好,里面突然一片安靜,轉身一不小心在下樓梯的時候,滑了一腳,整個人從樓階兜轉跌著,直到三樓,頭上濕濕的。要抬頭的時候,首先看到有腳,滴著水?滴著血?不敢再往上抬頭,煒群再往樓下直沖,跳躍幾個樓階,類似背后一直有一陣風在追著,像是快要捉著他的肩膀。嘻嘻嘻嘻。

走到底樓,禮堂外的月光還是隱隱暗暗的,燈管一直沉默著,黑暗之中,煒群根本意識不清了,腳步越來越重,整個環境好像是自己不熟悉的,明明就是自己非常熟悉的,望著禮堂高處的小門,光影微微地低落著,感覺很遠很遠。煒群手摸著地上,昂著頭看著小門前進著,卻感覺一直在原地踏步。現在感覺一切都是感覺,頭上有滴著某些液體,煒群知道自己流著血了,再不出去就會暈在這里。手電筒在這里就是開不了,等著終于開到光源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在籃球投籃架正下面,搖搖直墜,煒群跪著地上,整個人動不了了。
瞬即被拉開,投籃架墜地的聲音悠蕩於禮堂,震耳聲音之間有一股陰冷的笑聲,風又從兩邊流竄,煒群被扶著走,依著微弱的光影,認得出是以軍。以軍是宥荃的跟班,為何叫跟班,或許因為以軍每次都是跟著宥荃,無論去哪里,或參加什么活動,從初一到初四都是這樣,學校皆是知道這倆人的好情誼。以軍跟榗龍有點像,都是混血兒,可是性格極度不像,前者較為健談,后者則比較“賤談”,出口成髒。頂住頂住,煒群頭上的血也已經流濕以軍的衣服。

脚步顛簸的微妙間,煒群看到剛才廢置籃球投籃架的走廊,投籃架上坐著幾個東西,分不清是什么東西,面目有的憎恨,有的慈善,有的面目表情,皆是有股怨恨的磁場影響著周邊的空氣,因此外貌看,就是蠻橫的艷紅色在圍繞著。嘻嘻嘻嘻。

本帖最后由 水星安格生 于 6-9-2014 09:20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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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14 01: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正當倆人要走過第一個投籃架下面,架子又是搖搖欲墜了,聽到小門那邊有人吹著口琴,聲音明朗地傳進來,煒群暈眩的意識頓時稍微被震懾住,慢慢恢復清晰,而那些東西的影子還是稍微逝而顯著,像是不甘心似的,投籃架已恢復穩定,沒再動搖。風卻此時變得很大起來,刮著倆人的臉,奇怪室內的啊,窗門又沒有開,哪來的風啊。以軍一邊扶著煒群,問道。

少廢話啦,快點上來啦,那是彩衣的聲音。沒想到這次除了那個吹口琴的人,還有念初三班級的彩衣,彩衣是校內初三班級唯一的女生,彩衣成績很不好,時常看到她在偏僻的石橋那邊,跟不同的男人做,包括跟葉副校長也有過一手,不過彩衣性格豪爽,跟男生打起架來,不一定會落于下風。

正要到門口的時候,煒群回過頭去看,眼界突然變得清晰,發現有個東西站在籃球場,嘴巴紋理在笑著,沒有眼瞳的臉,鋪著血紅的上衣,潔白的下體跟腳,手在搖著他原本戴在頸上的那條佛牌,瞬即看見僅剩下的另一半佛牌,破裂,成灰。口琴明朗的聲音突然加強清晰,那個東西只能緩緩地幻化成一場空,黑暗中只有圍繞著微弱的笑聲,似乎仍跟口琴聲不屈不饒地纏斗。看完這一幕,煒群就這樣在以軍的攙扶之下,暈了過去。幸好彩衣及時在門外捉著了他的軀體,不至于整個人癱在地上。嘻嘻嘻嘻。

以軍他們用學校后門走出去,必須走過食堂的走廊,在另一個山腰,通往初一跟初二班級的那排課室的時候,彩衣跟以軍一人一邊攙扶著煒群,煒群頭上的傷疤已經不再涌出血水,而他就做殿后,在三人背后吹著口琴,幽幽的旋律在夜里,跟昆蟲聲相互回音,變得平靜許多。嘻嘻嘻嘻嘻。仍是纏繞不止。繼續走,不用理她。他講完,繼續吹口琴。

彩衣的眼角瞄到在低洼處的女生廁所那里有白影,記得廁所那里有面壁畫,畫著拿著掃把的女子。月光暗著,彩衣似乎看到女子在向他們四人微笑著,作勢在掃地。原來以軍早就看到這幅場景,更別說背后的他。四人繼續往后門方向走著,食堂明光亮著,平常這里是我們學校唯一開燈的地方,所以在這里休息一下,大家坐下來,他也暫時放下口琴。煒群頭上的血已經半凝固,彩衣拿出手帕,幫他抹干凈。嘻嘻嘻嘻嘻。

他已經不耐煩了,雞百。吸了一口氣,再拿起口琴吹奏著,只是這次琴聲忽快忽慢,聽起來都教人心里不舒服。以軍把戴在自己頸上的佛牌脫下,轉而戴在煒群身上,讓他盡量不被其他力量騷擾,磁場不穩。以軍明白不能久候於此地,先出去再說。起身跟彩衣繼續攙扶煒群,燈管有點閃爍。走下石子階梯,到了后門。那里有車,鎧毅跟黛蕓已經等了很久。

看了手表,原來他們四個人在里面逗留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接近早上四點半多。鎧毅跟黛蕓是姐弟,而以軍是黛蕓的男朋友,來接男朋友是理所當然,而鎧毅為何會來,除了有車牌,陪姐姐來接以軍他們,也是為了煒群。其實煒群偷考卷整個計劃,屬于一個人的計劃,不摻乎任何人知道與參與,想先偷上手再跟別人說,結果沒想到不止被搞得差點連命都沒有,還被眾人知道,幸好鎧毅及時發覺,不然就命喪異禍。

至于鎧毅為何最終會洞悉煒群的全盤計劃,是因為在放學的時候,負責看管鑰匙的葉副校長曾吩咐他要上樓去檢查辦公室的門是否關好了,辦公室的門是鎖好了,可就是從辦公室外面看進去,鑰匙箱里面的鑰匙不見了同型號的另一把鑰匙,本來不至于會懷疑到煒群,放學回到家,鎧毅從父親口中,知道剛才煒群來過家里,求個佛牌。要知道鎧毅家里是住家式的廟宇,尊奉一些泰國神及僧人。開始覺得不對路,鎧毅當晚外出,或是命運使然,恰好瞧見腰邊裝袋著一些小工具的煒群,鬼鬼祟祟地離開家里。

當時靠近十二點多了,有什么大事需要這樣,鎧毅尾隨著煒群,一直到了學校,才知道他有所圖謀。想起前些時間,聽他講起夜闖校舍的事情,這里要說,煒群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只是每次都不見他有任何危險,有時跟凱魯和特洛在深夜時分溜進禮堂打籃球,直到徐叔叔發覺的時候,才從后門跑出去。這次眼看著煒群的背影,鎧毅不知為何,心中有不祥之感。昂頭看著四樓的辦公室,某個窗戶,突然有幾個不明東西在搖手,臉色恐怖地笑著。

眼前這個男生,他知道難以再跟他有任何關係,自己的這份情感難了,不兼容於社會,也不一定能夠被其他人接受得了。鎧毅此生都會記得,是這男生曾背著自己走過彩虹橋,是他曾在爬山時候為了照顧受傷的自己,甘愿墊后於整個隊伍,平時都是為了跟其他男生搶奪登峰的第一名。自從那件樹下告白的事情之后,煒群沒跟自己有多少接觸,可同時也沒有跟其他人張揚過那件事,至少保護了鎧毅跟其家人的名聲。

鎧毅告訴了黛蕓,黛蕓情急之下只能叫以軍幫忙,又這樣剛好以軍把事情轉告了宥荃,倆人決定進入學校去找鎧毅,而姐弟倆就在后門守候著,豈知陰差陽錯殺出來了一個彩衣,她剛好在學校后門附近的廢置工房跟人完事之后,遇到了臉色些有急憤的姐弟倆,知道了整件事情之后,一個人從后門爬進去,打開了后門,就快步往禮堂前進。姐弟倆根本勸不住她。

黛蕓見自己幫以軍戴上的佛牌,此刻放在煒群的身上,就知道大事不妙。鎧毅見煒群傷成這樣,心思凌亂,而煒群確實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忽視鎧毅的目光,眾人都覺得倆人的舉動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但此時情況仍未是安全,嘻嘻嘻嘻嘻。以軍跟彩衣扶了煒群進車,由黛蕓開車,正要離開之時,還聽到遠方傳來的笑聲。宥荃的眼神凌厲,望著校內的方向,面目表情,突然說了幾句眾人聽得不明不白的話,既不是方言也不是泰語,只知道一種可能性,宥荃與某些東西在溝通著。

只見宥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跟以軍打了個眼色,迅速離開。彩衣眼角瞄到宥荃用極為微小的聲音,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辛穆。辛穆是誰,是事后的事兒。

送了彩衣回家之后,黛蕓等人帶著受傷的煒群回家,快速地扶著他進去鎧毅的房間,盡量不要打擾到在睡覺的爸爸媽媽。鎧毅拿了藥箱等,讓黛蕓包扎好煒群的傷口。宥荃趁眾人關注煒群的時候,走到屋外不遠的廟宇看看,在欄內看著泰國神的時候,在廟宇放置的某個鏡的反面,照向屋外的同時,看見了浮塵的一團映像,模模糊糊,最明顯莫過于是兩顆血紅色的眼球,直直地望著自己的背影,蘊含著怨恨,估計又是冤魂。宥荃冷笑了一下子,知道它進不來屋內,更知曉彼此的法力差距,況且天就快亮了。

煒群已經睡下,宥荃進來房間的時候,以軍趕快跟他,說黛蕓通過自己的特異功能,可以看到煒群肩膀上存在著幾個紅腫的爪印,宥荃看了看,確實有爪印,而且不止有一個,是某些東西似乎有心取命,找個替身之緣故。于是捉著在旁的鎧毅,眾人被他這樣的舉動嚇到,宥荃在鎧毅的臉上跟身體前后揮動手指,類似那些廟宇的師傅亂涂符紙之姿態,點揮之間,黛蕓大概看得出此舉是在封住及抵消某些不正的勢力的侵入,以致不能侵入鎧毅。

以軍不太明白,為何不施予煒群的身上,黛蕓拉住他,便解析,大概是因為最靠近煒群的人是鎧毅,怕是怕煒群沾惹到不該招惹到的東西,借此會影響了鎧毅。

宥荃臨走之前吩咐黛蕓,若醒來的時候,發現煒群有異,就拜托令尊開壇請示神明,必要的時候,就不要讓煒群去學校,免得他人受累,也不好讓他自己身體有所負擔。宥荃看到了戴在煒群腰部的小包,打開了煒群的腰包,發現已經被擠壓到像咸菜的國文考卷之外,還有個嫣紅色的小包裹,從包裹外觀看上去,顏色過于艷紅,令人不安,里面有東西在動著,類似一條條蟲子。

宥荃把小包裹放在手心,雙掌相合,嘴里急速地念誦著某些咒詛,叫了黛蕓準備一個平常給信眾們燒金銀冥紙的銅盤,把小包裹扔了進去之后,竟然自個兒燃了起火來,燒出了某些腥臭的味道,和物體在撕裂的時候發出的慘叫聲音。

黛蕓跟以軍處理好染血的膠布等,那時天已經亮了。事后,煒群需要一段時間康復,偷來的國文考卷終究沒派上用場。而學校發生過的一切,煒群搞不懂自己怎么撿到一個艷紅色的小包裹,回想起來,真是沒這回事。肩膀上的爪印,隨著時間的療養,變成了淡細的疤痕罷了。

假期要來了,葉副校長表示想有點活動,老師們就較多建議說不如帶學生們出去參觀博物館之類的,劉老師則建議,開個生活營,讓學生們參加,體驗在戶外獨立生活的經驗。負責教學中文科的賴老師,贊成生活營這個建議,不過地點最好在學校范圍,因為擔憂安全上的問題,加上學校人手不足。于是葉副校長就讓劉老師跟賴老師負責生活營的統籌工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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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4 01: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故事,要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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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2014 06: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舞猫猫 发表于 1-9-2014 01:32 AM
好长的故事,要慢慢看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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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2014 09:0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賴老師除了是學校的輔導老師,亦是宥荃的監護人,宥荃自小就跟母親分居,其實跟他的八字命格有所牽連,話說曾有個泰國高僧在路過這里的時候,是宥荃出生的那一年。剛好在宥荃出生未足幾個月,鄉鎮一連發生了多次離奇失蹤案件,當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是尸體的情況了,加上靠近山區的木屋爆發了幾十年來最嚴重的土崩,掩埋了不少人,進而打擊了當地居民的數量,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了向外遷移的風氣,所以你看到現在的地方,已經是個瀕臨老死狀況的鄉鎮,凋零於歷史洪流當中。

宥荃家中就有好幾個長者,在土崩事件中死去,直到宥荃父親發生非常奇異的死亡,在道北的火車軌道上躺著,火車轟隆隆地碾了過去,最奇怪的是,事先竟然沒人看見有人躺在火車軌道上,根本沒有人看到。只是有個在火車站站崗售賣花生等小食多年的老婆婆,看到在距離父親尸體不遠處,始終站著幾個“人”影,團團黑紅色,其中有個小孩,在目視著尸體。

可惜,老婆婆的這個口供,沒多少人知道,更不會有多少人會相信一個老人家看到的景象。小孩蹲在尸體旁邊,吸食著某些渾沌的氣體,眼睛大紅,嚇到老婆婆幾天之后,或是陰魂不散,或是被謠傳是厲鬼纏身,去世之前一直嘮叨著,要醫院換個床位給她,結果換不成之后,老婆婆當晚不知如何走過護士的看管跟柜臺,在七樓一躍而下,窗邊留下了一個拐杖。老婆婆生前沒有遺留什么,等到她的親人們來到醫院收拾遺物,發現床被下有張紙,歪歪曲曲的文筆,寫著,有全,兩個字,眾人感到疑惑,接下來就沒有事后的事兒了。
宥荃出生之時,屬于夜深時分,背上有著幾個莫名其妙的掌印,然后長大了一點,到十幾歲的時候,某個宥荃的姑姑帶了他去紋身,就托求了泰國僧人在背上紋著泰文的佛經,要紋的不是幾個字而已,而是一大篇幅的皮膚都得紋上字印,明顯加深了掌印的存在,可就是紋過以后,宥荃感覺自己的氣場與周遭的環境有著說不出的格格不入,尤其到了一些墳場跟醫院。

有次上云頂玩,一個由師生團隊跟其他學校聯合的組團,在酒店里遭遇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偏偏跟宥荃同房的三個同學,什么都感覺不到。唯獨他們也不敢太靠近宥荃,人家說他整個人怪怪的,很晚的時分還敢一個人出去,去哪里呢,這般年紀,進不了賭場的。三個同學不想多事,于是就各自安靜睡覺,隔天醒來,不知他幾時回房。
宥荃母親也是在他十二三歲就離開了,找個好夫家就嫁去柔佛了,臨走之前沒有望過這兒子一眼,連說話都沉默,彼此心知肚明,這一生就這樣了結母子之間的情分,怨不得人。賴老師回到家,宥荃在家外修著又破洞的狗屋,這么多年除了以軍、黛蕓和特洛來過,就沒有其他同學愿意跟他真正做朋友,況且他收養了七八只菜狗,好歹日子有點樂趣,有狗狗陪伴,總是好的。

賴老師很少干涉他的生活,彼此相安無事,至于為何是賴老師,前面就談到了媽媽已經離開這里,不再管理這個兒子,賴老師與他媽媽是相識甚久的知己,或是心里憐憫,又不好譴責他媽媽的所作所為,就擅自決定,接管宥荃。要說他媽媽也并非狠心,每兩個月都會定時寄托生活費回來,不至于會完全舍棄掉兒子。

特洛遲點會來。宥荃釘著天花板的時候,說道。賴老師知道每次宥荃都會在好兄弟來自己家里之前,會出去準備買包叉燒飯,倆兄弟蘸點炒辣椒的醬汁,吃到大汗淋漓為止。意思是修完狗屋的時候,會出去一下,賴老師把錢放在神臺,就去后邊的廚房準備下廚。這里或許有人懷疑,家里怎么會有安奉菩薩呢,以宥荃如有煞氣的,都會被降服得安好,雖然他不曾燒香跪拜,但宥荃還是會幫忙賴老師,在初一或十五,做些儀式,而在這些儀式進行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靜靜看著賴老師,沒有打擾。亦跟著一起吃齋。

特洛到家的時候,跟賴老師問個好之后,就拉著宥荃一邊去,剛才在路上我遇到榗龍,他的腳好像被東西咬到,整個人看起來渾濁,眼神很散,一拐一拐地走。宥荃沒多理會,哦哦,當作回應,去飯桌幫忙盛飯,打開叉燒飯,好香。我在他背后看到東西,我不確定是不是人來的。

直到這一句,連賴老師也聽到,不過也只能當作沒聽到,去廚房拿最后的一碟炒菜心。宥荃聽到的時候,楞了一下,立即恢復意識,沒有什么的吶,你以為看戲咩,來吃飯啦。三個人就當作沒談過這件事,每次都是賴老師先吃完,就吩咐他倆個吃完飯記得清理飯桌,便一個人回去房間修改簿子跟寫教案。特洛一直在旁敲側擊,宥荃當作沒回事,已經九點多了,你知道的,這樣鮮有人氣的鄉鎮,入夜很快,周遭環境沉浸於某些黑暗的安謐,時而聽見貓頭鷹低沉的回音,或一些貓犬的叫聲。

平常特洛在九點半之前,就會回家,今天卻不太敢一個人走路回去,尤其途徑剛才遇到榗龍被咬的那段狹路,那段路是跟國家公園相鄰,走遠一點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瀑布。那個瀑布極為盛名,許多外國的旅客都曾經到過那里,附近有個民宿,老板娘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子,或許是因為盛名的關係,發生命案也不過是時有偶然而已,偶然每年都有一兩宗,要不是溺水而亡,就是墜地頭破慘死,這些命案只會錦上添花而已,更加帶有某些神秘的魅力,所以人說人犯賤,本性實然。

每次某個月份,都會發生一些“意外”,鄉鎮的人們都已經司空見慣。在事發現場,宥荃看過那些溺水者的尸體,仔細看著,手腳皆是有蛇類絞過的痕跡,又或許是繩子,有關單位卻對外界表示,是溺水,別無其他原因,有人說是被水草纏繞所致。這個瀑布附近都被籬笆包圍著的,除了順著分流逆游著進入瀑布,以軍有單獨潛入過里面,周遭跟普通的山肚沒有什么分別,都是綠色樹木,密密麻麻,有時你會聽到某些動物的嘶吼,像是被殘殺時刻的叫吼。

瀑布下流的底部,都會有人在野餐之類的活動,以軍在靠近瀑布下流分支的地方登陸,就算是早上時分,都感覺有股幽幽的陰冷在揮之不去。而在以軍登陸的不遠處,就有個老舊的墳場,是馬來村民的墳場,雜草叢生,有棵盛滿著紅青色果實的大樹,樹蔭下有供奉著某個類似拿督公的東西,破破爛爛。以軍似乎覺得有些古怪。整個墳場,有些墓碑已經被破壞,幾個凹處,唯是土里的白包裹不見了,尸體呢,或是成灰燼了吧,以軍避免自己嚇自己,當作沒事。

以軍心想,那些旅客應該不知道這個墳場的存在,距離瀑布還有段距離,而且被茂密的樹木遮掩住了,感覺磁場很陰,是那種陰得叫人頭皮發麻的那種。日光兮兮,以軍換了干凈的衣服,繼續前往那個被鄉人所指的圖騰之柱,有鄉人指出,這個偏僻的瀑布附近有個墳場,距離墳場再往深山走入,會看到有片低洼與沼澤,再想辦法通過沼澤之后,就會看到一個荒廢幾十年的小鄉村,以前住著一些泰國跟馬來人的混血后裔,不過當年村內發生人吃人的事件,與外界失去聯系,又加上通往這個鄉村的路上,有了幾個凸顯出來的沼澤,有我國軍隊正在這里探明地形的時候,一支為九人的遠征隊進入密林,一個星期之后被人發現,血淋淋的支離破碎,不見了頭顱,不見了心臟,不見了十支手指,軀體僵硬,浮發黑青。

為何要找到圖騰之柱,又為何軍隊在這里會遭遇慘禍,更加令人疑惑,那個在水中浮現的女子是誰,以軍很記得剛才有些湍急的溪流,差點被某種力量拉了下去,用力掙脫之時,有個纖細的手往他脖子一扯,水流得十分急速,在對方出手疾速的同時,以軍只感覺到對方并無惡意,相反則在水底的某個力量,似乎不止一個,或許幾個也說不定,幾次糾纏不清。

以軍不敢沉下頭去看是什么拉扯自己下去,心知大概不是什么好東西,話說這條分支,不可能出現鱷魚,因此排除了這個可能性。那個女子不見蹤跡,當以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在比較淺的河床擱淺。

有人在跟蹤。是友是敵?以軍心里總是忐忑不安,剛才那一劫,要不是有女子出手揪住自己,早就被拉到閻羅王府去了。那時尚未走到第一個沼澤,仍是有機會放棄,原路歸返。腳步停下來了,以軍想摸著自己頸上的佛牌,平時心里有任何不安,都會摸著摸著,直至心安。咦…….怎么沒有了???過于專心在找尋前路,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佛牌已經不在,半途掉了?不好了。

黛蕓千叮萬囑要戴好佛牌,是黛蕓從父親的廟宇供奉了好些日子的,有么法力不在話下,反而像是倆人之間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加上又是面對如此兇險的環境,沒有佛牌傍身,很容易出事,況且以軍不如宥荃,氣場不懼其他力量的影響,雖說不見得可以力壓,但要自保仍是在掌握之中,而以軍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心下更是著急,時間不早,很快就要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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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2014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這個地方總是有太多不知為何的事情,比如,入夜特別快,更何況在密林,似乎要穿上一件大大的黑衣。一個人的能量是來自精神,一旦精神慢慢孱弱,很容易被未知之物入侵意識。以軍在走回原路的當中,發現又一個墳場,他非常確定這個墳場不是初來乍到遇見的那個,第一個墳場是他可以預見的,以軍不是第一次來到此地,以往都是到達第一個墳場就回去,這次特地冒險再走遠一段路,沒有想到這里還會有另一個墳場。

在這個墳場的入門,面對正中心有間小廟宇,供奉的神像似乎是地藏王菩薩,前方豎立著兩只石獅子,總覺得右邊石獅子姿勢有點奇怪,而且銳利的牙齒,走近一點,看到的似是染了點滴的血跡,不像涂塑上去的彩色殘渣,幾乎可以肯定,不是人為。

殘渣?牙齒與牙齒之間又似乎有著殘余的肉塊,分不清是哪種禽類的血肉,也無法推算確實的時間,就是嗅起來像是新鮮的氣味,這是什么石獅子。

整個廟宇看上去,沒有半點正派的陽氣,多了點陰暗的冷清,沒有香火,變成陰宅陰廟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不要告訴我,你想打算在這里過夜吖?有把女聲在后面傳過來,以軍迅速回過頭去,你是誰。上衣略濃粉色,軍色格子褲,右手戴著金箔七彩艷色的手環,乍現顯擺的光暈,少女顏如玉嫣然一笑,卻格外反添上妖氣,只是頸上兩條佛牌,有條是黛蕓送給自己的。

以軍臉露起疑,心想那不是自己的嗎。回到瀑布外面,我自然會還回給你,怕什么我會偷你的,女聲說道。我叫以軍,你呢。

羅絲。殿中涼風陣陣,倆人直感四周的環境開始有點變化,樹木飄搖,塵埃裊裊,像在一張網要撲在墳場上面,天空頓時變得很靠近,真的快要入夜了。媽的,我不想在這里跟你演什么聊齋志異,你不走我走。

說完,羅絲往后移步,豈不知進入墳場的門檻被關住了,困在里面了。以軍趕上去,遂不禁感到一股寒氣,有時遇到艱難時刻會出現鼓氣大作的情況,尤其在女生面前,不可氣勢弱了下去,何況現今這陷阱擺明了要做困獸之斗,避無可避的局面。

以軍轉身昂首望著身后的廟宇,更為陰冷的風氣緩緩往倆人吹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方,先禮再后兵。如果講數是有效,那么不必拿符咒費心機去破局,這個擺明是一個局。怕是怕不慎惹到山精或山神就更復雜,休想安然全退。羅絲拿出手機,手機顯示通訊極度不良。有心要玩你的,哪里可能會讓你找到救兵,以軍側過身看著羅絲,羅絲雖極力保持大小姐的矜持,卻仍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愁緒皆上了眉頭。

以軍在廟宇停下腳步,鞠躬了三次,又合掌膜拜了三次,內外方向皆是三次,然后從背包里拿出用防水袋密封的一個塑膠信件,里面抽出兩張符紙,念念有詞。把掛在腰邊的純銀匕首,割破右手的手掌,手指蘸了點血,飛鴻支指,符紙霎那見“災”一字,不過是倒轉了來寫,有其用意,藉有告誡與勸說之意譯。

羅絲深感不解,為何不直接爬出去,一講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圍繞墳場的籬笆,似乎與時間抗衡,不曾生銹,於風雨中保留著聳立又長長的尖刺,可刺破人的胸腹與肺腑。

手機響了,羅絲跟以軍都不禁嚇了一跳,羅絲按下接聽鍵,聽見風沙沙沙聲,似近又遠的呼吸聲。以軍見時機確實迫在眉睫,一個手印印在兩張符紙上面,打開點火機,燒成灰燼,站起來再往廟宇方向,憑空中兩指揮灑潑去從里面吹來的風塵,嘴里念念有詞,結果疾風越急,墳場周圍已經要昏暗起來了,手表時鐘顯示即近六時,五時四十七分左右。

對方還是沒有什么表示,羅絲又不敢擅自出聲,傻傻地看著以軍。以軍快速觀察了附近的地勢以后,發現在東北方有個漏洞,那里的籬笆有被硬生生地撬開過的痕跡,估計可以從那里溜出去。正要拉著羅絲走過去的時候,廟宇里面傳來類似瓷器爆開的聲音,聲音間隙聽到有生靈的顫音,落地滿是回響。

里面有人?羅絲疑惑問道。管他是不是人,敬茶不喝,喝罰茶,就當作打個招呼。以軍講完,拉著羅絲急速地越過那些墳碑,上面的名字已經被歲月洗滌,連雕刻的凸凹處也被磨平。到了籬笆破爛的地方,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行過。以軍先讓羅絲臥住地上緩緩地蛇行出去,背后廟宇有聲,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兩只石獅子仿佛有了靈魂,生活著肢體,跳下石墩,一步步逼近以軍。羅絲沒有察覺到以軍面對到的生死窘境。

這是幻覺罷了。以軍一再告訴自己,可是心里仍是斷斷續續出現自己被撕裂成破碎的映像,逃不過去了,石獅子牙齒銳利的光影,乍現而過,穿過了以軍的身體。真的是幻象而已,此時羅絲已經到了欄外,直喊著以軍的名字,快點出來快點出來,那邊有個女人走過來了,以軍再望去身后,不遠處確實有個中年女子緩步地走來,腳步都不踏著土地,你不可能看到她的樣子,只有深青色的眼瞳,長發柔順,劉海整齊,這次不能再迎著對峙了,走為上計。

以軍幾下子就爬了出去,倆人迅速往溪流方向奔走。不敢停留,不敢再往后面看,鼓起勁兒來跑啊跑啊跑啊,因為身后的女子似乎追了上來,與其說是追,倒不如說是飛著追過來。

前面有人。搞他媽雞百的,又是誰啊。羅絲認不得那倆個人是自然的了,可是以軍跟眼前這倆人做了幾十年同學又是好朋友,宥荃跟特洛。兩個分開走,特洛大喊著。忽然宥荃在倆人瞬即分開走開的間隙,扔出一團火球,焰火的顏色跟那女子深青色的眼瞳一樣熾熱,拋物線直奔著女子飛來的方向。羅絲差點跌倒,倒在特洛的懷里,緩不過氣來,暈了過去。

那女子發出來不可遏止的噪聲,巨大的聲波影響了附近的樹林草木,怒視著站在眾人中間的宥荃,莫名其妙的大風翻騰於半空中,墜了滿地的野花與樹葉,卻絲毫不敢動搖宥荃。趁著這段時間的空隙,特洛把羅絲背著,跟著以軍繼續往后跑,剩下了女子與宥荃之間的對峙。

女子雖然對前面宥荃扔來的火土混合物給敏捷地閃開了,但途中還是逃不過被飛揚深邃的火光濺到肌膚,導致引發些許致痛的發熱。女子沒有十足把握,知己知彼,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曾幾何時跟自己是修道的同類,道行不於自己之下,加上地勢有利於宥荃,這里附近有一棵生長了接近數十春秋的榕樹,累積了一些陰靈,很顯然的,對方先招引來了一些當地的山精山怪當幫手。一旦瀕臨全盤開打的局面,女子更怕會被收服,道功盡焚,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宥荃也有暴露的缺點,他缺乏了女子長年累月於幾個墳場所累積到的陰煞,即使自己有山神助陣,怕是傷了自己體內的道術,久久不能康復。尚可點到收手,彼此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始料未及,此女子如此厲害,對當地守護的拿督公都敢於侵占其靈位,用其靈氣,攬毒殺害生靈,以冤魂與替身的輪回來增添自己的法力。其中負載著多大的能量,影響不可小視。

此時六時三十一分,天色染黑了周遭,特洛他們這次走的路是較為平順的道路,與剛才以軍他們進去密林的途徑完全不同,穿過了一個黑暗又彎曲的洞穴路況之后,就到了距離瀑布以外不遠的亂葬崗,那里便是剛才他們於密林迷路可以找尋的二個出口之一,其他兩個出口分別是逆流而上,原路往瀑布上游方向前進,但是途中最大的困難是泡在水中,冒著生命的危險,跟水里的不知名之物相抗,處于下風。

當他們安全出到來的時候,背后仍不見宥荃的蹤影。

王老板這次怎么不帶條腸仔出來,好給我們看下,順便可以剪幾塊帶回去開飯下菜。

女子保持著微笑。

上次肚子太餓,半路就自己吃完咯,最衰沒有帶辣椒醬撈著吃,沒有跟你的劉老師一起share來吃,真是對不住。嘿嘿。

女子仍極力保持詭異的微笑。怒氣漸漸加大,影響了周圍的磁場。

接著,彼此安靜下來。彌漫著血腥味的密林,土地有些松動,灌木叢爬出了形形色色的物體,虛虛實實之間,凡人都會看得心驚膽跳。女子見形勢不對,劍拔弩張,實在不好再糾纏下去,難不成要栽在個小伙子手上。

上次差點就在他手上喪命,趕不及於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體內去,好死不死在回程遇到他,不幸被純銀的匕首剪了幾個小塊血肉,痛得以為就此斃命,忍著痛覺歸返宿體,于是閉門修養,恰好不是旅游熱門的檔期,可以暫且關掉民宿的生意。而剛才以軍手握住的純銀匕首,就是宥荃送給以軍作為防身的裝備之一。

宥荃眼也不抬,凝聚來自四方的形神氣體,秉直了厚實的背肌,隨即一揮手,瞄準了對方的要害,鏗鏘如風,幾筆光纖的鋒利,出手陰險而急快,不著痕跡地射向女子的腹部,女子當即轉身不住,料不到對方會膽敢出手,被逼著后退了幾步,嗯哼了聲,循著風向而消失,不見。

徘徊於密林的風力不減,可見女子怒氣難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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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9-2014 1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水星安格生 发表于 1-9-2014 06:32 PM
谢谢你。

真的好长啊,是你的创创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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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4 08: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舞猫猫 发表于 3-9-2014 12:50 PM
真的好长啊,是你的创创作吗

是啊,其实不长,只是写得很啰嗦而已。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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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4 08: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當聽到特洛說起榗龍的傷勢,宥荃知道她又出來搞禍作亂,擅長靈術,伐於降頭,懂得控制禽類為己所用,每個道術的程度,自御用者手段的修煉來定奪。她多年前來瀑布附近打開民宿這門生意,有人說是引起每年發生意外的關鍵,歸咎於附近山野的神靈。

豈不知,她才是這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當年有鎮山之寶,為山脈的另一邊迷離的密林,從前那里有間尼姑廟,凡是出家的女子都會相聚於山下,安然地走過狹仄的懸崖跟山峽,在越過國與國的邊界,寂寥的青燈下長一生。

外界稱她為王老板,宥荃估計她應該還沒到過那個尼姑廟,她是妄想到那,為的是在道場多年謠傳的攝魂之術,都是些駭人的道術。曾經妄想要火燒林姑娘廟,毀他人之道,為了增添自己的法力,結果自討苦吃。學校的徐叔叔平常是普通人,至于當年認識徐阿姨,也是有淵源在先,徐阿姨是茅山派的學徒,道行比宥荃所見過的“有法之人”更高,作風卻比當地或外地來施法的所謂高僧和法師來得低調,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徐阿姨的背景。徐阿姨有自己作法的壇,不過是在簡陋的小屋,香火低緩著浩渺,若不是緊急,都不以開壇做法。


徐阿姨第一次見宥荃,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倆人都沒有交集,只是大概知道對方的底細,沒事先討論或認識,就聯手對付王老板,但連日對抗,皆不得見徐阿姨有出狠招的,宥荃確實年輕了點,難免血氣方剛,王老板輸在過于心急,法壇抵不過攻擊,只要見血光就得罷手,不然再糾纏,斷送一命實屬歸咎自取,何況壇上的法器紛紛遂成裂片碎末,這場隔空對戰,勝負高下已不言而喻。于此,王老板從此劍走偏鋒,不惜采取陰毒至極的飛頭降,求得修煉更高層次的法力。


宥荃有乘勝追擊之勢,近乎要剁掉對方的性命,況且降頭有所反噬,徐阿姨只想給予小懲大誡,與宥荃主張要取之性命,完全是兩種立場。最終順從徐阿姨的指點,宥荃收復法事,王老板才得以逃過劫數。以軍黛蕓他們放學之后,有空就去徐阿姨家坐坐玩玩,徐阿姨常常跟他們細說老子的思想,或許這里才能透漏出她做人做事的方針,盡可順應自然而無為,做人較為寬容曠達,老人家做事自然比年輕人更穩,更懂得處世之道。


徐叔叔一家比較令人惋惜的事,就是兒子遭遇慘禍,敵家復仇,至于為何落得如斯下場,以后再談。另一個女兒媚媚從小有自閉癥,鮮少出門,多多少少跟她的外貌有關。據說在敵家殺進家里的時候,徐叔叔他們把年紀小的媚媚,藏在閣樓上。閣樓很暗,小熊陪著媚媚,媚媚不怕不怕。


屋檐下刀光劍影,直至有人縱火燒屋,兒子當時被人亂刀刺死,在大門前被人焚尸。徐阿姨失足掉進深井中,幸好捉著了井邊潮濕的雜草,苦苦地支撐住,下方有東西在爬上來,想拉她下去。徐叔叔抵擋不住眾人的追殺,逃至附近的馬來甘榜,受到那里馬來人的援助,不至于被亂刀斬死,背上滿目瘡痍的血水。


媚媚呢?火是個色彩斑斕的故事,一首輾轉人間的挽歌,渾渾噩噩之中,有人搖鈴聲,搖蕩在靜穆莊嚴的圣堂里面。那會是我塵埃的世界,憂傷的深淵,逗留而消失的時光,天地造身之藝術,熾熱得那一層層油彩落盡,天空不甚半滴深藍,驀然回首,再繁華的清純,統統與懷里的小熊,晾了我短暫人生最美麗的自己,靜止的火焰如花蕊綻放,純屬偶然又或許命中注定,無人可逃,我逃不了,逃不了了。


煒群夜闖學校偷考卷一事,徐阿姨裝作不知道,可不代表她當晚沒在事后做些保護,不然僅靠著宥荃他們幾個小瓜,或單純靠著宥荃一人的“袒護”,豈有可能安然全退,要知道劉老師在學校種下的詭異“機關”,遠遠比人想的更復雜。學校的舊址本來在海灘附近,因為常常於年尾時分發生嚴重的水災,毀壞了課室,每年修復的花費巨大。


所以宥荃從來沒看不起茅山六壬金英等道術,道不同則不相為謀,既沒必要互相譴責,也不用苛刻批判,信則來,不信則去,修道且安身。能出來混的,都大概有幾招散手,不然上山多了總會遇到高手。


當晚宥荃送特洛回家的途中,打算順便去外面的雜貨店買包香煙,途徑剛才遇見榗龍的地方,狹隘的小路,從樹林里流竄的冷風浸染了倆人,有嘶嘶嘶聲聳動其中,在耳邊斷斷續續地張牙舞爪,蔓延一股不知何處涌現的恐懼感,有女子在哭泣,宥荃聽得出有魔性,哭泣聲夾帶著嘶嘶嘶聲,頻頻凄寒上來心里,即急即緩。


特洛認不出是誰的聲音,又仿佛感覺,那不是人發出的聲音,不禁全身發怵。腳步不經意間慢了下來。


宥荃突然想笑,罵了聲,屌。跟在他倆后面的幾只菜狗,一直在吠。回過神來,樹上有影子在動。宥荃不敢再笑下去,扯著特洛往前走,幾只菜狗快步急隨著在身后。


你待會在我家過夜吧,我怕你有危險的叻。特洛擅自按下電話,打去宥荃的家里,剛好賴老師在客廳看電視,便謊稱要宥荃留下來玩電腦,明天一早才回家。現在每天處于閑空的狀況,去學校都沒有上課的,所以賴老師就不便再問什么,就應聲答允,叮囑倆人不要打通宵,隔天還要上課,不要缺課。特洛家,有放著幾件宥荃的衣服,包括校衣,因為平常有在特洛家過夜,是那時帶過去,不用來來回回這樣麻煩。宥荃沒贊成也沒有反對特洛的決定,反正沒事做,就找事兒做咯。


鬼的顯身再恐怖,恐怖比不過人心。人心之所以恐怖,全來自愚妄的慾望,無論宥荃,劉方偉也罷,曾經的徐阿姨亦是如此。
心里詳細想想,待會趁特洛睡著之后,再溜出來。宥荃一個眼角瞄到,影子熟悉的身形,這不可怕,可怕的則是影子的映像透著某些自己掌握不了的淫穢之氣,察覺不出是什么動物或什么人。該不會是半人半兽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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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4 08: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宥荃皺起眉頭,想不出有什么比較妥當的對策。暫且設定預測對方不是善類。沒有把握,信心自然不足,宥荃在斟酌要不要冒險,還是隔天先找徐阿姨談談,再采取下一步舉動,活到這,自從有了靈通的能力,極少遇到與自己氣勢可相等匹敵的東西,更何況陰間的東西終究不可能與陽間的人對抗,邪不勝正。姑且在搞不清楚對方是何人何物,就一概形容為“東西”。

有懷疑是王老板、劉老師、或辛穆,還是純粹無意間路過的東西,宥荃拿不定主意,仔細分析,前三者都不太有可能,辛穆最不可能,他的所學皆來自宥荃親授,倆人年紀相差不大,其他人直稱他們師徒,而當事人的他們,都是相稱兄弟。徒弟有沒料道,大概的功底,師傅必然知曉十之八九。

可惜辛穆心存不正,學偏了,于是倆人的關係漸行漸遠,直到辛穆施法傷害無關人事,初始種孽,包括借著劉老師在學校布局之陰來襲擊煒群,宥荃不好出手,便拜托了徐阿姨外人教訓下這徒弟。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一切因果畢竟都是宥荃導致,要到清理門戶的地步,實在是不忍。

善惡皆有誡。

另一邊廂,賴老師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關掉客廳的燈,保留著廚房的燈光。照射到客廳的沙發,有影子在坐著,賴老師習慣了,隨便他吧,這么多年都不愿離開,屋外的老狗們都在吠,零零碎碎的吠。宥荃有事,也要拜托他的幫忙。有一回宥荃全身血淋淋跑回家里來,被后面的東西追殺似的,賴老師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事后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有擋住了屋外的東西,沒有侵入家中。

赤裸的上半身,看到他背脊蜿蜒到股部的紋身,隱隱地閃亮金色光澤。賴老師想接近的時候,宥荃眼神極為兇悍,跟平常的個人完全截然不同,氣場弩張。在房養息了身體幾天才出門上學去。

賴老師那幾天心知不妙,聽了秦老師的勸告,倆人結伴就到九王爺廟堂拜拜,求了個八卦符水回來,臨走之前,負責守廟的老師傅再三叮囑賴老師,轉告那個少年,要學習韜光養晦,時時不好做事太盡,留條后路給人家走,生前為人而死后為魂,每人有每人的命運定數,扭轉乃是違反,實屬用法力干預了冥冥之中注定的,他日報復肯定是更大,為己為人皆是不能。

這里順便說說,終究那杯符水,宥荃不肯喝,直接從窗門扔了出去。宥荃就是執著不去醫院,堅持在家休息,結果差點送掉自己的小命。

當晚,宥荃立即大病,身體仿佛被某些催眠的力量沉著,意識一時緩和不來,從半醒半渾慢慢進入完全昏迷的狀況,最后一眼,看到自己的手把戴在頸上一條系著玉塊的鏈子卸除,放在床邊的小燈臺上,要戴回去,要戴回去,媽的,不。不。不。
卻已控制不住的了,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閉上了眼,倒下來,倒下來,倒下來…….地上突然凸現了有幾雙手捉著了自己……被釘在地上,動之不得動。

在夢里,看到壯闊的天地,微風吹著草原,陽光普照之下,目視著四方,沒半個人影,有鳥鳴的蒼涼,有麋鹿的奔馳。這樣平靜。就永遠在這里,舒服,舒服。

一面沉醉,一面抵抗。救我救我救我……

淚水在被緊閉的眼角處流了出來,宥荃從沒有后悔過自己的行為,覺得凡事的錯都不是我的錯,萬錯千錯皆是別人的錯,死就是不甘愿這樣被擊敗,被束縛,被垂死。如果擺上臺面,直接對決,不見得會輸,我死都不會甘愿,有膽就跟我出來死過,含家淋你劉方偉,破你死人法壇,破掉你媽的臭嗨…….連心里的聲音也慢慢被強硬地壓低了下去。

漸漸沉了,沉了,奄奄一息,似乎被注射一針無意識,喪失反應能力,魂魄能量乏掉了一半,超過一半,體內血壓低到了一個階段,鼻孔出血,耳腔出血,淚光很快就會變成色紅,然后嘴巴會無止境地涌出噴泉式的血,統統都是血,唯有夢里的世界最美,最美。

狗兒們在屋外縱聲叫鳴,一番喧鬧,還能聽得見,臉龐淚花的濫觴,世界朦朧得不知何夕。恍惚間,夢里的一切慢慢褪盡湮滅,便是一片黑暗,沒有盡頭的黑暗,浸泡整個身軀的知覺,唯獨恐懼感則去勢無蹤,回復冉冉的平淡。

有只手,溫熱地觸及他的輪廓,立挺的鼻尖,到嘴唇,態勢越低越穩,可以摸到地上的冷硬,回到現實?僵硬的手,遲緩之中握到了自己的玉塊,靜靜地躺在手掌心。努力地張開眼,從細細的眼縫,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與臉容,只能直覺一霎那的熟悉感,頸上有號碼牌???,眼睛再想張開一點點……啊

他手指撫住了宥荃的眼皮,睡下吧,等下醒來就沒事了,下次不要再買pak karim那一檔kao cim吶,難吃到死,都沒有放魚塊碎,醬鬼lokei,ahtin剛才講噢,吃到sienz掉鳥……..還有咯屋子又漏水鳥,都是ahdai啦,每次跳上跳下,整個天花不壞都要壞啦,你罵下他啦……

屋外的狗,繼續再吠…….耳腔的聲音,裊裊而遠

房外,在家照顧宥荃的賴老師,深深覺得不對路,拜托秦老師載徐叔叔跟徐阿姨來家里看看。豈知,秦老師在途中遭遇車禍,莫名其妙的車禍,三人大難不死,就是沒能立即到賴老師的家,徐阿姨感覺是有心人從中作梗,發生如此橫禍。

賴老師的汗水淋濕了衣服,一直喊宥荃的名字,都沒有聽到回應,房內沉浸於寂靜,跟屋外的狗吠聲形成兩種對比,自己又推不開房門,用盡力氣,簡直比做愛更要命的用力,直到最終才推開了宥荃的房門。結果,什么都沒發生。當時宥荃睡姿非常難看,還失禁,整條褲子濕掉,尿騷味十分濃郁,賴老師忽然笑了出來。

秦老師他們帶著傷,趕到家里的時候,一切都恢復安謐,風暴已過。徐阿姨趕到房間,看著宥荃,嘆了口氣,跟當年沖動的自己極為相似,恐怕這次風暴過后,還有一大堆蘇州屎要收拾。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會報恩的狗狗。淡淡地目視屋外。

玉塊破裂成兩半,有素白碎末,散落胸前。醒來之后,宥荃放開手中緊握的玉塊,翡翠清白,素色包涵著點滴血紅,直接被對方的力量給震破。至今仍對此事自責。更讓他終生至痛的是,隔天傳來消息,在柔佛生活的媽媽,在昨天不幸遭遇離奇的意外,告別了人世。

宥荃與母親的關係非常淡薄,是極為淡薄的那種,不比自己跟賴老師來得親密。縱然跟賴老師不見得有多少親昵的交集,但比起與親生母親的關係,好了很多。

媽媽去得很平靜。電話筒里,這是母親在柔佛一起生活的新丈夫的回答,哪怕再堅強的心理,宥荃極力穩定住情緒的洶涌,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凝噎,不敢言語,知道當初一命換上一命的代價,轉移了報應,往往都是跟自己有血緣的親人中招,不免淚痕陣陣塌下臉龐。在旁的賴老師不禁凄酸,拍了拍宥荃的肩膀。

玉碎人散,昨日風雨如花,殘余翻落於一地泥濘,任由孤傲與瀟灑,一伸手便是云煙茫茫,問誰愿許雋永如花,最是高處不勝寒。此生了結,下生再聚。

以軍跟特洛來探望宥荃的時候,也透露了他上次推翻法壇的那個地方,又被人安置得妥帖,似乎當初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宥荃聽得心頭一顫,緊繃的拳頭青筋凸現,然后呼了口氣,沉著才能長久,然而并不能作罷,幾十年風水輪流轉,尚且靜候他時運低的時機,再動手也不遲。

那是宥荃跟劉方偉的第一次對決,占取先機的宥荃雖毀掉對方的法壇,卻直接慘敗,連累家人朋友,可見下手為強未必最強,要懂得把事情的布局做得完善十足,才是上上之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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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4 09: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到了特洛的家,宥荃無意識地望了望身后,心里有莫名的雞皮疙瘩,黑暗里面有不尋常的動態,感覺很不踏實,最怕的不是魂魄顯身的時刻,反而是在自己身居明亮處,卻對暗處的任何一切完成不了解,明刀易擋而暗箭難防。狗兒們一直在路上低沉地嗚著顫音,一路上都沒啥作吠,跟平常活潑的樣子不一樣。

特洛平時是不準許別人帶著寵物進入家里,今夜因為宥荃開口要求,看得出他有苦衷難言,就放了狗兒們進來屋里。宥荃本就一夜決定待在客廳休息,特洛為了義氣就一起留在客廳,把電腦搬了出來,安插電視,加大屏幕,倆兄弟開著電腦打online game,東聊西扯,減低了不少心里的恐懼感。

一方面,宥荃也怕狗兒們亂動別人家的東西,容易看守,另一方面是為了看護,屋外的東西至少不敢硬闖,現階段只是知曉,屋外的東西在跟著他們的一路上不敢輕舉妄動,很可能洞悉對方乃是有道之人。對付這些并非人間的東西,宥荃可不見得像徐阿姨那般善良,得饒人處且饒人。

宥荃的法力也不是一種天賦,跟他早年遇到的某個人有關。這些機緣,開啟了他的法門功能,傳授了他運用道術的技能,有了膽識卻做事太狠,加上能計算到宥荃畢生的命格避不過要遭遇幾次大劫,輾轉於生死邊緣。一段日子以后,那人回去了太平,沒有留給宥荃任何實際的聯系地址。相識,只是緣分的契合,萍水相逢,何必執著。

隔天早上,首先是特洛突然咳嗽了幾下,朦朧中醒來,周圍陽光普照,室內一片溫暖,父母親還沒醒來吧,宥荃還趴在臺桌上睡覺。眼神有點昏眩,頭腦還不是很清醒,只是覺得很奇怪,像這樣的光景,美得有點太虛擬,就當他遲疑之下,發現在電視附近的神臺不見了,神臺去哪里了?這么大架勢的神臺,雕木的神臺上,供奉著祖先,竟然在眼中不見蹤影?

不是,不是。此刻他跟宥荃的不遠處,在一臺沙發的背后,慢慢浮出一副軀體,面容蒼白,是個女體,衣裳滿是古典風味而雅致,啊啊。

特洛閉住了呼氣,眼神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女體,腦海浮現出曾經相見的時刻,多少年之前的事呀,女體幽幽地說,說完便是一陣吟吟的笑聲。

好久不見了,嗬嗬。

嗯。特洛不想搭理,伸手想要提醒在旁的宥荃,他其實不知道,這些光景與人,包括消失的神臺跟溫暖的環境,都是幻覺。

你就算推得醒他,也沒用,更何況現在在我的夢里,我要你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

女體把現在的情況說明白了,這些不止是幻覺,還把現實的環境轉換成夢境,把所能看的事物跟被遮掩的事物在相同的空間里面,相互脫離,形成獨立的空間。所以特洛根本不可能叫醒沉睡著的宥荃,屋外的所有景物縱然是陽光充溢,觸摸起來的感覺居然是陰冷。要索命與否,現今女體可以輕松下手,可是目標終究不是特洛,何況他算是自己的表侄兒,遠房親戚。要跟宥荃對勁,就得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站起來,看著一班自己的死黨在屋外的空地放風箏,有的就在呼喊著他的名字,玩得不亦樂乎。眼前換了一個畫面,在海灘,一大班朋友在戲水,風和日麗當下,其中自己喜歡的一個女生,正在招手要他上灘過來,幫忙一起堆起層層沙粒,建筑一個城堡。從此相依相隨。又換了個環境,在家里,爸爸媽媽幫忙他慶祝生日,桌上有他喜歡吃的鍋貼跟炸雞,場面溫馨,順和的音樂在耳腔悠悠蕩漾。

不禁落淚,從妹妹失蹤以后,自己跟父母親的關係變得極度惡劣,這個跟自己幼年帶妹妹去礦湖游泳有關,至今妹妹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至于如何對待特洛,女體跟他早就相識過了,在這樣的夢境見面過三次,在朦朧的現實就很少接觸,彼此有彼此的世界。特洛知曉她的背景,于是才一直堅持不到瀑布區去玩耍,就算是學校組隊要去那兒做戶外活動,特洛也會特地請病假,故意缺席,已經可以說是在現實中刻意處處避開與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還勸告宥荃跟凱魯這些身邊的朋友,避免靠近那個被當地老一輩居民認為是不吉利的瀑布。

這次再顯身,恐怕又是壞事了。

現今的現實當中,周圍環境仍然是一片烏黑,宥荃跟自己的家人還在睡著。只有特洛一人被“喚醒於天亮”,在如此真實的夢境中。如果不預先知曉這是夢境,特洛或許會希望在這樣的環境里永恒地活著。

他不知道宥荃其實也遭遇過這樣的夢境,差點順著自己的渴望“迷失”於“現實”里面,只因為現實的世界過于殘酷又奸詐,有誰不渴望活著純粹的美好。

哥哥,我們出去玩風箏咯。一把清澈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走過他的側邊。

閃爍著淚光,已經無力地癱在地上,這一切假得太美好,美好得太真實。頻頻搖著頭,特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愿意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終于看到自己的妹妹,居然還活著,他非常渴望,這不是幻象,不不不,這不是幻象。讓自己的心可以釋懷,只有永恒地活在這個比現實更現實、更美好的地方。

王老板,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女體的唇邊,揚起一絲微笑,自己創造的夢境,已經麻木了他的神識,吞噬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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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4 09: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宥荃醒來的時候,他看到電視屏幕停留在他倆過關的那個階段,都要打到第三關的大王了,只是為何當時昏昏欲睡,就順其自然停下來,閉目養神一會兒,就這樣睡下去了。

屋外的鳥鳴聲,晨早時分的空氣清冷,狗兒們安靜地在他附近躺著,特洛睡在自己的另一邊,嗅到有股很為熟悉的香味,想不起來在哪里嗅過。一下子之后,就沒再嗅到。宥荃還是覺得頭暈,看看時鐘,已經五點五十三分。

得趁特洛父母親還沒起身之前離開,也免得特洛又被父母親捉到機會來責罵一番,他的父母親極度憎恨動物,尤其是狗貓之類的寵物。可是這些狗兒,除了對宥荃本身是寵物的意義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誠心的陪伴,彼此有著一種人跟人之間的那種知己情誼,訴說不清的情懷,至少它們不再是流浪狗,有了個家。

人跟動物都一樣,最怕沒有家,沒有家這種歸屬感,到處流蕩,此生無依無靠。

正要站起來的時候,狗兒們突然往宥荃身后狂吠,吠得相當情急,有雙手緊緊地箍住自己的頸脖,踢下他的背脊,坐在他身上壓著。宥荃直覺這股力量不是屬于人間所能及的范圍,姑且一個不算是壯碩的人要有這般的蠻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其他力量的侵入。磁場有點奇怪,察覺不出有任何邪惡的力量在作祟。

宥荃已經猜想背后是特洛,整個客廳很明顯就只有他倆,不是特洛,還會有誰呢,現今的關鍵只是,為何特洛會突然襲擊他,如此想致他於死地。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去死去死….

聽見特洛嘴巴就只是發出這有別於他本人原來聲音的聲音,似遠又近,抹不去的回音,加強宥荃心里的想法,特洛被某些不明的力量進入身體,籍此行兇。宥荃不敢確定這股外來的力量是否又是劉方偉或王老板哪一位在施法行使而成,如今生死關頭,沒有其他想法,想活著再說。

有只狗直接躍過沙發,跳起來張開利牙狠狠地咬著特洛的臉,但絲毫都不能咬疼特洛,血流滿臉,濺落在地上,皆不見特洛有任何痛的知覺,繼續箍住頸脖,逼著宥荃無法翻身。

特洛一手揮開那只咬著自己的狗,低下頭對準宥荃的頸脖脈搏,露出尖厲的牙,一直找機會加以撕咬,卻因宥荃極力的反抗之下,咬不著。卻在宥荃的心理,打起了一個警號,特洛不止是想要致他於死地,還想同時渴望一解吸血之癮。

感覺到體內的氣力已經逐漸薄弱,心想再不起身就等著排隊去見閻羅王的了,心里一邊念起咒語,身體慢慢地凝聚一股力量,反彈起身,導致原本坐在身上的特洛,被震得倒在一邊,一動也不動了。

特洛……特洛…….特洛………

狗兒們已經安靜下來了,如此大陣仗的聲勢,奇怪的事有兩件,一是特洛的父母親竟然沒被驚醒起來,周圍的環境恢復了平靜,冷意陣陣,屋外的風聲吹散了鳥鳴聲,幽幽地發著某些冥冥作聲的旋律。二則是,特洛死了。

宥荃伸出手探析他的頸脖跟鼻子,已經沒有氣息了。面容白得死灰,讓人感覺,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一副軀體。狗兒剛才咬傷的傷口,瞬即在宥荃眼前急速地愈合,變成灰褐的疤痕。不敢相信,宥荃傻傻地坐在旁邊,凝滯的情緒,不知所措,怎么會突然就死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幾只狗在吠,嘗試喚醒他的意識。有只狗咬著他的衣服,想要拉著他往外面拖。猝然站起身來,打開門,嘴角輕輕地上揚,眼內噙著點滴眼淚,背后又有聲音,緩緩地吟出,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宥荃當下已經沒多少力氣去搭理,背后的那個人,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朋友,意思是,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特洛。

特洛弓起全身,背脊骨凸了出來,雙手爆出青筋,連聲低沉地吠吼出赫赫赫,轉身急速地爬回自己父母親的房間,不到一會兒,一番慘烈的嘶叫,砸破了所有的東西,至死方休,你能聽見那些身體瞬即被撕開的聲音,從撕嚎到慘吼,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這樣的平靜,對宥荃而言,是一幅被落葉漣漪過的湖泊之畫,路過的人都可以加一筆描畫,根本無法停息下來,很累很累。

你跟我有什么過節,都不該牽連我的兄弟。劉方偉,我跟你斗到死,我都沒有傷過你的親人,我媽媽那一單我都可以放過你,你現在連我的兄弟都下手,好,你既然開頭做了初一,那接下來就不要怪我太不講人性。

宥荃頭也沒轉,凝視著黑暗的前方,知道對方肯定會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狗兒們的擁護,安然地走出鐵門,再回頭遙望特洛家里的方向,他知道,這是對方賜予他的罪過,猶如一生的紋身,不能抹去的痕跡。

出去晨跑,劉老師跟辛穆路過了出口轉角處的咖啡店,平常都會有一大班老叔叔在聊是非,很多小鎮的小道傳聞都是在這里流傳開來的。今日早晨,居然聽到的消息是剛剛發生過的慘案,特洛殘殺父母親,然后一個自盡了結生命,詭異的是,血的字體涂在墻壁上,寫著一個人的姓名:歆潔。

血,從房內流到大門外;慘叫的聲音,卻在屋內,深深地回響著。

當晚有的警察聽得見聲音,這是冤死的靈魂所呼喊出的聲音,甚至看到一個無頭的尸體站在門外,一直徘徊在每個警察之間,在屋內的幾個警察,嚇得站不住,加上慘叫聲不斷,氣場的負面壓力圍繞著這些在現場收集證據的工作人員,導致沒人敢漏夜留在現場。如今,現場已經被封了起來。

從屋外看進去,有些想要偷偷溜進屋內探靈的小伙子,在還沒進入屋內,就已在屋外看見有三個靈體在糾纏著扭打,然后突然掉轉過頭來,目視著這班小伙子。結果,嚇得膀胱失調,整個隊伍瘋瘋癲癲地跑回各自的家里去了,事后還大病了一場,久久不能完全康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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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9-2014 11: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水星安格生 发表于 6-9-2014 09:19 AM
第八章:
宥荃醒來的時候,他看到電視屏幕停留在他倆過關的那個階段,都要打到第三關的大王了,只是為何當 ...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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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4 10: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Twister0000 发表于 6-9-2014 11:16 AM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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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來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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