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全家七人(夫妻二人,一个儿子,四个女儿)在福州合影。
解放后,谢白秋着军装,英姿飒爽。
他叫谢白秋,曾参加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参与华侨大学的筹办,主持厦大77级招生工作
他有一个并不特殊的名字:谢白秋。
然而,他有着很多身份。
马来亚归侨、时任新四军政治委员项英同志的随从副官、华东野战军十兵团政治部科长、福州市副市长、华侨大学党委副书记、厦门大学党委副书记……他甚至还参加过淮海战役与渡江战役。所有提到的这些,只是谢白秋漫长人生中,多个身份的其中几个。
事实上,从解放前一直到进入21世纪,谢白秋这些不同的职位与身份,从一个侧面见证了中国的崛起。尽管在2月21日,谢老因病医治无效,在厦辞世,但我们尽可能地还原他的人生——在这个普通名字的背后,有一段长达92年的传奇人生。
辗转曲折的入党之路
较真地算起来,谢白秋入了两次共产党。
谢白秋是福建漳州人,1917年生于泰国曼谷。10岁的时候,他到马来亚槟城的姑姑处,在当地的钟灵华侨中学求学。1936年,正是在这所中学,年仅20岁的他就加入了马来亚共产党。
接下来的两年,他先是出任马来亚槟城华侨抗敌后援会总会常务委员,接着串联各地的学生抗敌后援会,成立了全马来亚华侨学生抗敌后援会,以一腔热血,投身抗日救亡运动。值得一提的是,谢白秋与抗日名将、华侨将军陈青山不只是同一时期的校友,也同时负责学生运动。
1938年8月,谢白秋被英帝国主义政府逮捕。在狱中待了八个月之后,被驱逐出境。
该向何处去?胸怀一片爱国热忱的谢白秋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国。在马来亚共产党组织的安排下,谢白秋手持介绍信,转道新加坡至香港,由香港经上海,最后抵达皖南,找到新四军。谢白秋的老伴——84岁的李业珍老人说,谢老原打算到延安抗大去,但由于路途危险,便转至新四军的抗战分校。而延安,也成了谢白秋一直未圆的梦。
由于懂英语,加之文笔又好,谢白秋在军部的教导队里从事文职工作。1939年,谢白秋重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谢老的入党之路,可谓辗转曲折。
项英的随从副官
1940年4月,按照组织上的安排,谢白秋调至时任新四军政治委员、东南局书记的项英同志身边,作为项英的随从副官。
斯人已逝。我们无法与谢白秋老人再做面对面的交流,去了解那些他待在项英身边的日子。但谢老以笔名“柳丹”留下了一篇《在项英同志身边工作的日子里》,取其几段,或能窥得一斑。
当时的谢白秋还不满24岁,职责却是十分重大:“保卫首长的安全……兼顾生活”。文章中,他不只记下了自己如何调任该职位的经过,也同时记录下项英生活中的点滴。
谢老记下了项英军装里的望远镜和钢笔,因为那是斯大林赠与项英的;谢老记下了项英中途下马,帮一位路过的年轻战士系上军服衣领上的风纪扣,体现了项英的治军之严;谢老还记下了项英与他一起种植驻地后的几亩地,“与我们一起种植,收获蔬菜、萝卜,改善我们的伙食。”
同年12月,部队北撤。谢白秋带着一些老弱病残的骨干先行。殊不知,这一走,就与项英彻底失去了联系。解放前时局动乱,也没有消息;解放后也一直没有遇到相关的人员。
一直到了1960年,谢老才得知项英在皖南事变中被杀害的详细事实。他在文中如此描述自己的感受:“心中万分难过、愤恨!沉默了许久。”
在战争中收获爱情
谢白秋老人与老伴李业珍,在战争中收获了爱情与婚姻——由战争开始,延续了60多年。
东台,两个人的相识地。谢老当时是华东野战军十兵团政治部的科长,而他的爱人,则是苏中地区财政厅的干部。由一起工作的同志介绍,两人见了面。“很瘦,很精干。看起来很朴素。”李业珍第一眼看到谢白秋的感觉,与介绍人之前的介绍一点出入都没有,而这个双目有神的小伙子很快就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战争时期的爱情总没有浪漫可言——两人要等到谢白秋的部队休整,才能见上一面,更没有什么恋爱的礼物或是见证。虽然没有浪漫可言,但感情却十分牢固,两个人的心越走越近。在1947年李业珍调任新四军供给部之后不久,在枪炮声中,两人喜结连理。但迎接他们的,不是蜜月,却是要参加的淮海和渡江两个战役。
“他是政治部的干部,随着司令部走,保卫司令部的安全。”李奶奶回忆起来仍然清楚,“我在供给部,负责部队日常供给需要。”尽管都在后方,但职责的不同让他们俩很少能见上面。
渡江战役之前,李奶奶在部队的卫生队里生下了大儿子谢小春——这个孩子出生时,没有父亲的陪伴。不只如此,渡江的时候,丈夫谢白秋不在身边,李业珍只能请战士挑个扁担,左边挂个竹篮子装上只有八个多月大的儿子,右边放上文件和儿子的衣服,一路渡过长江。尽管没有丈夫陪伴,但却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在前面,我在后方,我们一起前进。” |